第103章 得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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丛欣在情急之下吼了一通，可等走出门口，被风一吹，人瞬间清醒过来。
吼蒋以航也就算了，反正那人也没个正经，两人也经常斗嘴，倒也不觉得有什么。
可是，她居然敢吼宋景行，她这是不想活了吗？真不知道那会儿是谁给她的胆子。
宋景行从里面出来，连看她一眼都没有。
丛欣只得跟在他后面，等他打开车，她也忙打开了副驾的门。
宋景行还是没说什么。
他不开口，丛欣更不敢开口。
一直回到了家里，见他要上楼，丛欣这才鼓起勇气拉住他的胳膊，怒火是不能过夜，经过一夜，还不知道会酝酿成什么狂风暴雨呢。
“放开。”宋景行看都不看她。
“不放。”丛欣一把抱住他的胳膊，做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你没给我说一句话，我有些怕。”
“你会怕？”宋景行冷笑，“你吼我的时候，我可没有看出你那里怕。”
丛欣讪笑，“我那不是无计可施了吗？我知道错了，我不该吼你，可你也该体谅我一下。”
“你一边认错还一边让我体谅？你这是认错的态度吗？”宋景行眉头皱的死紧。
“对不起，我又说错了。”丛欣装模作样打了自己的脸一下，“我只是觉得你没必要生那么大的气。”
“我不该生气？他都那样了，我还不生气？你当我是死人吗？”宋景行挣脱。
丛欣又抱紧了几分，“你是该生气，可是就不能回到家再生气吗？当着那么多人，而且都是我的同事，我就是脸皮再厚，也是要面子的啊，以后他们还不知道怎么看我呢？”
“你嫌没面子，那就不要做出那些事来。”宋景行说。
提到这个，丛欣也气，“我做什么了？我不就跟同事一起聚个餐吗？我是不是以后连聚餐都不能做了？”
宋景行强压着怒火，“那不是同事，那是蒋以航。”?“蒋以航又怎么了？”丛欣就不明白了。
“蒋以航给你拍照的事，你为什么没跟我说？”宋景行质问。
“杂志社的事，我不可能什么都跟你讲。”丛欣说，“再说，每天发生那么多事，我都要跟你讲，那我整天什么事都不用做了。”
“别的都可以，唯独蒋以航不行。”宋景行揪住他不放。
“怎么不行了？”丛欣胸口泛堵，“是因为他是明珊的男朋友？是因为你对明珊还有好感？”
“你又在吼我？”宋景行不满。
“我为什么不能吼你？为什么只能你吼我？我们不再是上下属的关系了，我们关系是平等的，甭想我再像以前那样处处隐忍着你，我也有脾气，我有脾气，我就要发。”她已经不拿他工资了，她为什么还要事事都听他的。
宋景行再次气的青筋暴跳，可过会儿，神情却诡异起来，“你在吃醋？”
“吃什么醋？”丛欣不明白。
“吃明珊的醋。”宋景行干咳了声。
“我吃她的醋？”丛欣干笑了几声，“这怎么可能？”
“那你为什么那么生气？”宋景行质问。
“我生气是因为……”
“因为什么？”宋景行等着她回答。
丛欣却回答不上了，“我怎么可能吃醋吗？况且还是明珊姐的，你那么生气，又是为什么？难不成是在吃蒋以航的醋？”
宋景行没有说话。
丛欣心里越加不好受，“看吧，我说什么来着？你就是在吃蒋以航的醋，其实你心里对明珊姐是有好感的，只是你自己不愿意承认罢了，没有男人不喜欢她那样的。”
宋景行看向她的目光很是不屑，“我吃醋跟明珊一点关系都没有。”
“那到底跟谁有关系？”丛欣一直追问。
“你以为跟谁有关系？我是谁的男朋友？”宋景行被问的不耐烦。
“难不成？”丛欣陡然意识到什么，不禁干咳一声，“其实，你大可不必，蒋以航喜欢的是明珊姐。”
“他不喜欢的话，你就会喜欢了？”
丛欣无语，重点不是在前一句吗？
“这怎么可能？我跟他就是朋友，朋友，除此之外，没有别的。”丛欣无奈解释。
“他那态度，可不像是什么都没有。”宋景行不信。
“他那是跟你闹着玩的，故意气你的，你还真就上当了。”丛欣嗤了声。
“不管是闹着玩，还是真心，没有那个男人听到会不生气，我一早就说过，让你少跟他待在一起。”宋景行说。
“看来，蒋以航说的没错，你连我交朋友都要管。”
“你跟晓雨我怎么没管？”
“那能一样吗？”
“你也知道不一样。”
丛欣被他嚷的头疼，“好了，都是我的错行了吧，别生气了，再生气，你晚上就又该失眠了。
“你觉得我还能睡得着？”宋景行的火气一点不减。
丛欣只好说，“那我陪着你，等你睡着了我再回房间，行了吧？”
宋景行没说什么，那就是答应了。
正要跟着他回房间，等睡了再回自己房间的时候，却见他回头无比嫌弃地对她命令，“把酒气洗干净了再来。”说着把她关在了门外。
“穷讲究。”丛欣嘀咕了句，抬起胳膊闻了下，酒味的确很重，只得洗了澡，换了睡衣。
去的时候，宋景行正在床上玩游戏，看到她过来，便把手机丢到了一边，等丛欣上床后，他便抱着她的腰，闭上了眼睛。
过了会儿，正在丛欣以为他睡着的时候，就听他说，“你吼我的，我会记着的。”
“记吧，记吧，又没说不让你记。”就没见过这么小气的。
等那人呼吸均匀之后，丛欣才给他盖上被子，回了自己房间，感觉自己就像带了个孩子，而且还是个熊孩子。
不过这事能轻易揭过去，也是丛欣没想到的，她以为他又要大发雷霆，要几日不得安宁呢。
虽说昨晚宋景行又闹了一场，同事心里会有想法，但丛欣还是不得不硬着头皮去上班。
在门口碰到赵主编，丛欣上前打招呼，“早啊，主编。”
“早。”抬头看到是她，赵主编的态度立马激动起来，“早早早，昨晚睡的好吗？”
虽说以前对她也很热情，但现在却是之前的十倍，百倍。
丛欣纳闷，宋景行扰了聚会，他不应该不胜其烦吗？怎么反而还更加热情了呢？
虽说宋景行的身份不一般，但他也不是第一天知道自己认识他了，不应该这么激动啊？
“还好，你呢？”丛欣表面客气着。
“也好，也好。”老赵瞅了她一眼，像是下了很大的勇气，“有个事，我想问你一下，虽说不太好，但是，为了能睡个好觉我还是要……”
“老赵，你可来了，有篇文章你快帮我看看。”
“我这还有事呢。”
“什么事也没这事紧急。”
突然出现的刘副主编硬是把赵主编给强行拉走了。
在茶水间接水的时候，丛欣再次碰到了刘副主编。
她能明显地察觉到刘副主编看到她下意识要躲，只是因为她站在门口，没法躲，才不得不留在了原地，她没想到刘副主编躲她，就像躲洪水猛兽一般。
“接水啊。”刘副主编表情很不自然，眼睛几乎都不看她。
“恩，你也是啊？”丛欣的笑容很干。
“是。”
接着又沉默了下来。
气氛沉闷，很是尴尬，丛欣只得没话找话，“赵主编他……”
“赵主编他没事。”丛欣还没说什么事呢，他就知道没事了？丛欣更加狐疑了，只听他又说，“他就是因为昨天酒喝多了，还没醒。”
丛欣赔笑，“是啊，昨晚大家喝的是不少。”
刘副主编也笑，“可不是，几个人都喝到桌子底下去了。”
只是那笑容，很是别扭和勉强。
丛欣想起来吃饭的事，就说，“我还欠你一顿饭呢，今天刚好没太多工作，要不我请你吃饭吧？”
刘副主编听到吃饭，没有高兴，反而像是受了很大的惊吓，“吃，吃饭啊，那，那个还真不巧，我今天刚好约了人。”
“这样啊。”丛欣依旧笑着说，“那没事，等有时间再说。”
“好。”刘副主编松了一口气，突然又说，“其实，要是忙的话，也没必要记得这事，我当时也只是随口一说，你也不用在意，没时间就算了。”
“大家是很忙，但若是找的话，时间还是有的。”丛欣强调。
“没必要那么刻意，那什么，我还有事，我先走了。”刘副主编刚一说完，匆匆忙忙就走了。
看着他的背影，丛欣脸上的笑容逐渐淡去，听他这话意是不想与自己一起吃饭了。
不过仔细想想也是，碰上宋景行那样的，谁也不愿意跟她走的太近，除了蒋以航那种不怕的除外。
回到自己办公室的时候，却发现蒋以航好端端地坐在那里。
丛欣不禁讶异，“你怎么来了？工作不都已经结束了吗？”
蒋以航手上转着笔，阴阳怪气道，“宋景行来得，我就来不得？”
丛欣白了他一眼，“能好好说话吗？”
蒋以航扫视了一圈她的办公室，“那个姓赵的对你还算不错。”
“何以见得？”丛欣依靠在桌边。
“看看这间新办公室就知道了。”蒋以航起身，“我去过他的办公室，他那里的规格可不如你这里。”
“你来就是为了跟我谈老板对我不错的？”丛欣看着他，“说吧，照片拍完了还过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证实一件事。”蒋以航把丛欣手里的茶壶接过来，拿过杯子给自己倒了一杯。
“什么？”丛欣预感到了什么，声音有些不稳。
“你和宋景行啊。”蒋以航意味深长地瞅她一眼。
“我和他怎么了？你一大早的过来，就为这事，是不是太无聊了？”从欣装傻充愣。
“是我无聊，还是你有事没告诉我？”蒋以航盯着她。
“真是好笑，我有什么事是需要告诉你的？”丛欣嗤了声。
“装，继续装。”蒋以航说，“你越这样，越证明你的心里有鬼。”
“我能有什么鬼，我一向光明磊落。”
“这四个字跟你从来挂不上钩。”
“不要人身攻击啊。”
“那你就老实交代。”
“我交代什么？我为何要向你交代？”丛欣走回办工桌后。
“你说这话不觉得太无情了吗？咱们可是无话不谈的朋友。”蒋以航控诉。
“无话不谈？”丛欣睁大眼睛，“你对这几个字是不是有什么误解啊？”
“误解的是你。”蒋以航指责，“我跟明珊之间的事，可从来没瞒过你，可你跟宋景行的事却只字不提。”
“那是你自己要说的，又不是我逼你的，再说，我当你的树洞，你不感激咋还埋怨上我了呢？”丛欣反驳。
“听这话意，你和宋景行是真在一起了？”蒋以航似笑非笑。
丛欣暗叫不好，着了他的道了。
“我什么都没说，都是你在自说自话。”丛欣才不会承认。
“嘴硬，不过承不承认都不重要了。”蒋以航打量她一番，“我是真没想到，宋景行放着那么多美女不喜欢，会喜欢你这样的？外面的人若是知道不知道该作何感想。”
丛欣瞪着他不吭声。
“好好，其实你也不错，没那么差，否则，我也不会选你做朋友了。”蒋以航举手投降，“什么时候的事？别说没有，再不承认，那就矫情了。”
被他看破，丛欣再不承认也没意思了，只得说，“没多久，一个多月吧。”
蒋以航又开始不满了，“都一个多月了，竟然都没告诉我？我跟明珊在一起的时候，可是第一个跑过来告诉你的。”
丛欣忍不住说，“大哥，讲讲道理好吗？你和明珊的事不是你告诉我的，是网络告诉我的。”
蒋以航兀自狡辩，“那不是我没承认吗？没承认那就是没有的事，这是这个圈子里的规矩，我告诉了你，那才算有这事。”
丛欣不想跟他在这件事上争辩，“麻烦你没什么重要的事，赶紧走吧，你可是一小时上百万的人，浪费在我这里不值。”
蒋以航一点走的意思都没有，“谁说不值，我说值就值。”
丛欣头疼，“可我有工作要做啊，你不在乎我在乎啊。”
蒋以航啧了声，“你在乎什么啊？都跟宋景行在一起了，干嘛还这么辛苦？要什么宋景行没有，你别看宋景行身后没有背景，但这小子却有投资的天赋，早赚的盆满钵满了。”
丛欣白他一眼，“难怪明珊姐一直不答应，你是不是也是这样看待她的？”
蒋以航叹气，“还真不是。”
丛欣说，“我觉得明珊姐就挺好的，你虽说是豪门，可她愣是不在意这点，等跟你在一起了，她依旧奋斗自己的事业，这样的女性才是新时代的女性，自理自足。”
蒋以航眼神复杂，话语也意味深长，“你这分明是盲目崇拜。”
“还说我，你不是？你看到她第一眼可就喜欢上了，咱两半斤八两，谁也说不上谁。”丛欣接着叹了声气，“我也知道光鲜的下面可能有许多不为人知的一面，但是谁又能说自己一切都是坦然的，如果真真看透一个人，你可能不会认为这世上有好人了，谁没有阴暗的一面？我没有？你没有？所以，我愿意相信那些美好，因为那些美好能让我觉得，也要让自己变得更好。”
蒋以航盯着她好一会儿，没说话。
“你这话倒是很新鲜，说是新鲜，其实是自欺欺人。”
丛欣说，“若是能欺骗一辈子，又何尝不好？太明白未必见得就是好事。”
“你修过佛？”
丛欣笑了，“你跟我闺蜜的反应一模一样，等有机会介绍你们认识。”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丛欣说，“没有，我就是这么自欺欺人过来的。”
“听你这话意，你之前过的很不好。”蒋以航摸着她的脑袋，“长成这样，还真是不容易呢。”
“爪子拿开。”丛欣瞪眼。
蒋以航哼道，“你也就凶我，在宋景行面前你还敢这样吗？两面派。”
“谁说我不敢？”丛欣嘴硬。
“是，你敢，昨晚就敢了，只是回去你没赔礼道歉？”蒋以航嘲讽。
“回去我就睡了。”丛欣说。
“信你才有鬼，在宋景行面前，你就是一舔狗。”蒋以航不屑。
“能不要说的这么难听吗？”丛欣不满，“我那是识时务。”
“还识时务？你就是被他欺负惯了，有自虐倾向。”
“你来到底是干嘛来了？”
“关心你来了。”
“没看出来。”丛欣哼了声。
“我是真的关心你，好歹咱们是朋友。”蒋以航的神情认真了几分，“宋景行的风评并不好，你真的决定跟他在一起？”
丛欣没有说话。
蒋以航继续说，“他跟宋家的当家人暧昧不清，以他的脾气，这事虽然不大可能，但跟他有接触这是肯定的。”
丛欣解释，“他跟宋家是远房亲戚。”
“远房亲戚？”蒋以航意外，“这倒第一次听说，虽说如此，但他那脾气，阴晴不定的，真不是一般人受得了的，之前压下去的暴力事件可是数不胜数。”
“我知道。”丛欣说，能够看的出来，蒋以航说这些是出于关心她。
“我希望你能知道。”蒋以航突然说，“不如你跟我在一起吧？”
“你来之前是没吃药吗？”丛欣翻白眼，“你这么快就忘了你是有主儿的人了？”
蒋以航笑着说，“你要是跟我在一起，我立马就是没主儿的人。”
丛欣摇头，“看来真是没吃药，真是替明珊姐不值。”
蒋以航哼了声，“你应该替我不值才对，到现在为止，我都还是不被承认的，没名没分的，即使分手了，也没谁知道。”
“还是不甘，我说呢。”丛欣嗤了声，“不过，休想拿我当备胎，我不干那事。”
“没劲。”蒋以航白了她一眼。
“我真的要工作了。”丛欣那里一大堆工作等着她呢，“你要是没事……”
“有事。”蒋以航没好气。
“什么事？”丛欣见他不像是开玩笑。
蒋以航说，“过几天我想你跟我出去一趟，跟拍一些照片。”
“跟拍？”
“放心吧，薪酬不会少你的。”
“这倒不是薪酬的问题，只是你为何不找别人？”
蒋以航说，“我相信你啊，我喜欢你拍的照片不行啊？”停顿了下，又说，“你也不要妄自菲薄，你拍出来的东西从来不比那些大师差，很多时候都有意想不到的东西出现。”
“行了，别捧了，我答应就是了，反正几天后我手里也没什么紧要的工作，再捧，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我没捧你，我说的是事实。”蒋以航说。
送蒋以航出去，回来遇到赵主编，像是刻意等她，丛欣不由问，“赵主编，有事？”
赵主编望着门口的方向，“那是蒋以航吧？”
“是。”
“他来？”
“他想让我过几天帮他拍些照片。”
“亲自过来，看来你们关系很好。”赵主编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来。
“一般般。”丛欣说完，接着回去工作去了，无论是宋景行还是蒋以航，她都不想跟外人多谈。
跟蒋以航拍照这事是瞒着宋景行进行的。
丛欣倒是想如实交代，不过他肯定不会让自己去，可是她自己又想去。
再者，即便最后他让她去了，也必定会不高兴，为了避免不必要的生气和争吵，丛欣干脆瞒着他，反正她行的端坐得正，又没做对不起他的事。
拍照工作进行的很顺利，让人意外的是，在活动上，碰到了明珊。
明珊让她结束了之后等着她。
“好啊。”丛欣一口答应下来，“那我等会儿告诉蒋以航让他先不要回去。”
明珊表情有些奇怪，“我和他一起走不太好，会让人怀疑的，我主要是好长时间没见你了，想跟你聊聊。”
“哦。”丛欣愣了下，忙说，“那行，我告诉蒋以航我有事先回去了。”
结束之后，丛欣跟蒋以航告别，蒋以航要送，丛欣不让，若是让他知道自己要去见明珊，而明珊又觉得跟他在一起让人怀疑，他心里肯定不好受。
到了地方之后，明珊已经贴心地点好了菜。
“看这些你喜不喜欢，不喜欢再点。”明珊询问她。
“够了，够了。”丛欣忙说，“我吃饭不挑的，什么都能吃，尤其是现在，正饿的前胸贴后背，吃什么都好吃。”
明珊笑道，“我就知道，活动期间你可能什么都没吃。”
“多谢明珊姐。”丛欣真诚道谢。
“快吃吧。”明珊给她夹了筷子菜。
“你也吃。”丛欣是真饿了，拿起筷子就吃，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跟她吃饭了，倒也不用装什么矜持。
吃饭的间隙，明珊问她，“拍的还顺利吗？”
“还行。”丛欣说，“其实，以蒋以航的形象，怎么拍都好。”
明珊说，“他倒是会找，把你找来拍照。”
丛欣怕她误会，忙撇清，“他找我，纯粹是因为我便宜，还有就是好使唤，压根没把我当女人看。”
“他玩心虽然重，不过，信得过的朋友却没几个。”明珊说，“他没少在我面前提起你。”
“肯定没少说我坏话。”丛欣说。
明珊笑笑。
“看来是真的了。”丛欣说，“我就知道，当着我的面就没少损我，更何况是背着我了。”
“不过，他也说你拍照好，做饭好吃。”明珊停顿了，“我们两的事你应该也知道了吧？”
丛欣一愣，干笑了两声，“知，知道一些，不过都是猜测的。”
明珊又是一笑，“你不用替他遮掩。”
丛欣尴尬一笑。
明珊叹息了声，“我知道他肯定没少对你抱怨，只是你也知道我们这个圈子，一旦暴露，很多事情就不受控了。”
丛欣说，“我想他是能理解的，大家都同处在一个圈子里。”
明珊摇头，“他不理解，他也并不把这项工作当回事，你知道他家里的情况，他不可能一辈子做这个的，做个几年，还是要回家继承家业的。”
丛欣说，“这倒没听他说过，只是听他说，他很喜欢唱歌写歌。”
明珊说，“再喜欢也是要回去的，他们家就只有他一个孩子。”
丛欣抬头，“明珊姐这是不赞成他回去？”
明珊说，“他无论做什么选择，我都支持，只是，我想做什么选择，他却未必支持。”
丛欣说，“你跟他好好说，他会理解的，他一直都很喜欢你。”
明珊说，“是啊，他是喜欢我，但他的喜欢又能持续多久？”
丛欣说，“我不太明白。”
明珊说，“我不能因为他就放弃我奋斗了这么多年的事业。”
丛欣说，“他没这么想过吧？”
明珊说，“他想公开，跟让我放弃了有什么区别？我们的好时候，也就那么几年，若不趁着这几年好好经营，一旦人老珠黄，就没人来找你了。”
丛欣不禁唏嘘，“这倒也是，花无百日红，别说老了，就是一段时间不出来，人就过气了。”
明珊说，“谁说不是。”
丛欣说，“我听说你在筹拍片子，也是想通过这个转行？”
明珊点头，“女人不比男人。”
丛欣说，“你是想让我劝劝他吗？”
明珊说，“他因为这事，已经好长一段时间不跟我说话了。”
她只知道蒋以航感情不顺，却不知道他好长一段时间不搭理人家了，他想干什么？照明珊这么说，她也是有自己的道理，也不能说她错。
“对了，宋景行怎么样？”明珊随口问。
提到宋景行丛欣下意识紧张起来，“他啊，还不是那样啊。”
“我听人说，他要转幕后了，这是真的还是假的？”明珊问。
丛欣说，“听他这样说过，但到底如何我就不知道了，工作上的事都是方敏在管。”
“也是。”明珊蹙眉，“我也只是好奇，为什么好端端地要转幕后，之前可是从来没听他提过，他现在正是如日中天的时候，这跟自毁前程有什么区别？太可惜了，不过，他一向做事都让人预料不到。”
“可不是。”丛欣应付。
“你说他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啊？”明珊冷不丁问。
“发，发生什么事了？”丛欣心提了起来，“我，我不知道啊。”
明珊看着她，“比如说是不是有女朋友了？或者说有喜欢的人了？”
“女朋友？”丛欣嘴直打哆嗦，“我，我不知道。”
“你是不知道，还是不想说？”明珊盯着她。
“跟你有什么不能说的？”丛欣干笑了声，试探地问了句，“明珊姐为何这样问？难不成你心里还惦记着……”
明珊打了声呵呵，“我也不过是随口一问，你知道女人总是好奇的，尤其还是曾经喜欢过的人。”给自己倒了杯酒，“就更想知道他喜欢的是什么样的女人。”
丛欣不禁吞咽了下，若是被她知道是自己，不知道会有多失望，多生气，估计是再也不会像这样对待她了。
对了，蒋以航知道她跟宋景行在一起的事，等下一定要打电话告诉他，让他不要往外说，尤其是明珊姐。
“不管是谁，都比不上你。”这是她的真心话，她又怎能与她相比呢？
明珊一口喝干，又给自己倒了杯，“不瞒你说，宋景行是我第一个喜欢的人，之前我一直不甘心。”
“那现在呢？那你对蒋以航？”丛欣心突然提到了嗓子眼儿。
明珊说，“蒋以航对我很好，我也在试着跟他培养感情，你知道，碰上一个真心喜欢自己的不容易，尤其还是他那么好条件的男人，而且我的年岁也大了，没别的选择，我就答应了。”
听到这番话，丛欣心中有股悲凉感，是为蒋以航，也为身为女人的无奈。
“你是不是替蒋以航难过？”明珊问她。
丛欣笑笑，“这是他的选择，无论如何，都要承受，没什么难过不难过的。”大概蒋以航知道这些，所以才一直闷闷不乐，他什么都不缺，唯独缺的就是个真心喜欢的人，而那人又把他当备胎，他怎么开心的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明珊说，“我就知道你会懂我。”
其实丛欣并不那么懂，至少以她的身份地位，不应该因为年龄家世去选择对象。
这是第一次，她觉得明珊不那么高高在上，跟凡夫俗子没什么区别。
明珊又要倒酒，丛欣忙拦住，“你喝不少了。”
明珊说，“我很少有时间喝酒，每天都忙的脚不沾地，尤其是这段时间以来，日子不太好过，必须要喝些酒来发泄发泄。”
丛欣还能说什么，只得松开手，每个人活的都不容易，个人有个人的烦恼，只是烦恼不同罢了。
“这世间没有称心如意的事。”明珊说，“我奋斗半生，什么苦没吃过？衣食无忧了，我就想找个喜欢的人过完后半生，人是找到了，可人家不喜欢，我就想是我不够漂亮？”
“不可能，还有谁比你更漂亮。”丛欣不认同。?“那就是我能力不够。”明珊又说。
“你的演技是得到过国际上认可的。”
“那并不算什么。”明珊说，“我说的能力是这儿。”指着脑袋。
丛欣说，“我不明白。”
明珊说，“是渊博的知识，你知道我没什么学历，初中毕业就出来了，我甚至连高中都没读过，有时候我真羡慕你……”
“羡慕我？你不会在跟我开玩笑的吧？”丛欣几乎跌破眼镜。
明珊摇头，“我是真的羡慕你，你可是重点大学的毕业生。”
丛欣苦笑，“那能代表什么？”
明珊不以为然，“代表什么？它代表的可多了，它就像个标签，是我穷其一生都达不到的，所以，他才不会喜欢我，甚至是看不起我。”
“不是这样的。”丛欣没想到她会这么想，“他没有看不起你。”
“你怎么知道？”明珊突然问她。
“我，我看的出来。”丛欣说，“你要是真在意，你可以上大学，现在还不晚，很多老人都还继续读大学呢。”
明珊摇头，“没用了，闯荡了这么多年，我现在这样，已经没法静下心来读书了。”
丛欣安慰，“那不过是个学历罢了，其实，很多成功者，都没太高的学历。”接着举了好几个例子，试图让她相信这点。
没想到自己一直不在意的学历，她却反而那么耿耿于怀，真是没想到。
明珊说，“是啊，我也只能从这方面证明自己了，等我的片子大卖，那就证明我不是文盲，我不比别人差。”
丛欣嘴上说着，“肯定能成功的。”可心里却是五味杂陈。
宋景行对她的打击太大了，居然怀疑起自己来了？对自己这么没信心，就是苦了蒋以航了。
丛欣忍不住替他说话，“证明自己重要，但有时候也要想想身边的人。”
“你说蒋以航？”
“是啊，我看他对你就挺好的，若是不把握好，将来会后悔的。”
明珊说，“我也是这么想的，等我忙完这部戏，休息一段时间，好陪陪他。”
她似乎并不很在意，丛欣也不好说什么。
“你跟我说这些，就不怕我告诉他。”丛欣好奇地问。
“还需要你告诉？他又不是不知道。”明珊说，“我们之间没什么秘密。”
原来是这样，这两人之间的关系还真让人琢磨不透。
等她回家的时候，蒋以航的电话也跟着来了，上来就质问，“你骗我？”
“我骗你什么了？没头没脑的。”丛欣困的有些意识不清。
“你说的有事，其实是背着我去见明珊。”
丛欣听到，人顿时清醒了，“我说的有事是去见明珊，不过不是骗你，只是你没问，我也就没说罢了，再者，我也不是背着你，我那是光明正大，什么时候我见她还要经过你的同意了？”强词夺理。
蒋以航被忒的无话可说了，哼了声，“说说你们都说什么了？”
“你先说你是不是跟踪我们？”
“只不过有人偶尔碰见罢了，谁去跟踪了？”蒋以航底气不足。
“不对，你肯定派人跟踪了，没想到你还有这一手。”丛欣冷哼了声。
“我有那一手了？我不过是怕她有危险。”蒋以航分辨。
“明着说不可能，私下里还这么关心，明显的心口不一吗？”丛欣调侃。
“要你管。”蒋以航恼羞成怒，“快说你们说什么了？”
丛欣说，“没说什么，就是吃个饭，喝了点酒，明珊这段时间似乎压力很大，心情很苦闷。”
“那还不是她自找的。”蒋以航说。
“我听说你好长时间不理人家了，这是要冷战吗？”丛欣说。
“冷什么战？我心情不好，她心情也不好，待在一处，那还不是吵架？”蒋以航说。
丛欣说，“行了，不要那么大的怨气了，明珊可说了，等这部戏结束，她就休息段时间，然后好好陪你。”
蒋以航叹气，“你啊，就这么单纯，她说休息你就信啊，好了，我知道了。”?“你知道什么了？”丛欣纳闷。
蒋以航说，“她找你就是要你劝我。”
丛欣说，“她并没有那么说。”
蒋以航说，“她根本不需要说，她只要说说自己的困难，你自然而然就会帮她劝我了，小丛啊，不是我说你，你跟她，你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丛欣半天没有说话，“这样说女朋友是不是不大好啊？说的我好像是个白痴似的。”
蒋以航说，“她是女朋友，你是朋友，同样重要，我可不像某人见色忘友，顾此失彼，只是提醒你，留个心眼，别她说什么你就信什么。”
“行了，你两的事我以后再也不管了。”丛欣挂了电话，这两人斗法居然斗到她这里了。
丛欣今天来上班的时候，觉得大家的眼神怪怪的，竟还有人让她请客之类的。
丛欣一头雾水，就问为什么。
那些同事却说，“不带这么扣的，饭必须请，我们可都看到了。”
“看到什么了？”丛欣实在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是涨工资了？”
“除了工资你就不能想些别的？”刘副主编突然出现在了门口，“他们说的没错，你就是在装傻充愣。”
“我有那么小气吗？”丛欣不服。
“有。”大家异口同声。
“你看吧，这可不是我一个人这么认为。”刘副主编笑道。
丛欣走过去，“快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这回换刘副主编纳闷了，“你是真不知道？”
“我应该知道什么？”丛欣说，“不是涨工资，那是我中奖了？”
“你这不是知道吗？”刘副主编没好气地斜了她一眼。
“不可能，从来不买彩票的人能中什么奖？”丛欣好笑地看着他。
“你说的是彩票？”刘副主编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那你以为是什么？”丛欣一脸迷茫。
“你跟我来。”刘副主编朝他办公室走去。
搞什么？神秘兮兮的，丛欣愣了下，忙跟了上去。
刘副主编打开了电脑，按了几下，然后把屏幕转到她面前，“好好看看，这个叫丛欣是不是你？”
“……摄影大赛……”丛欣看到标题就断定，“肯定不是我啊，同名也是有可能的。”
“真的不是你？”刘副主编望着她，“你真的没参加？你知道咱们这里并不阻止这些事，相对的还很支持，毕竟你得奖了，杂志社也会跟着水涨船高的，刚刚我还在跟老赵商量着是不是要给你些奖励呢。”
丛欣叹气，“我还真想是我，你知道这个大赛吗？那可是圈内有名的，含金量相当高，可惜的是，我都没报名参赛，怎么可能得奖？说实在的，自从毕业后，我就再也没有参加过这些了。”
刘副主编还不死心，“可我怎么觉得照片很像你的拍摄手法呢？”
“那肯定是你先入为主的关系。”丛欣说。
“绝对不是。”刘副主编一口咬定，“不信，你自己看。”
“我再看也不可能是我，我都没报名……”话语嘎然而止，她的目光突然定格在了那些照片上，震惊的半天说不出话来，“这，这怎么可能……”
“我没说错吧，是不是也觉得很像？”刘副主编在旁问。
丛欣神情怪异，“不是像，这就是我的作品。”
“你刚才还说你没报名呢？”这回换刘副主编疑惑了。
“我的确是没报名。”丛欣一头雾水。
“没报名？作品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见鬼了？”刘副主编不相信，以为丛欣在跟他开玩笑。
“还真是见鬼了。”丛欣说，
刘副主编白了她一眼，“你耍我呢？这世界上那有鬼，再说有鬼，它也不可能干这些事啊？”
“我耍你对我有什么好处？”丛欣反问。
“你不想请客吧。”刘副主编一副看穿了她的样子。
丛欣无奈，“我再小气，也不会省那点钱，这跟丢掉西瓜捡个芝麻有什么区别。”
刘副主编逐渐清醒过来，“也是，你得了奖，那好处多了去了，那是一顿饭能比的？”
丛欣苦笑。
“不是你报的，那是谁报的？”刘副主编问。
丛欣也不知道，不过她心里已经有了怀疑对象，有她的身份信息，又有她作品的只有一人。
她的照片都在电脑上，而宋景行有用过她的电脑，浏览过她的照片，也问过那些照片是在那儿拍的，当时拍那些照片有什么心情。
很多照片都是丛欣心血来潮拍的，没有发表的可能，大多都存在电脑里，供自己欣赏，见他问，丛欣便一一详细给他讲，讲解一遍，也把这些年经历过的事，走过的路，所经历的心路历程复述了遍。
他不问的话，那些照片将永远尘封在那里。
所以在他说拷贝一份的时候，丛欣毫不迟疑答应了，反正也没什么用，他要就拿去吧，也不是什么不能看的东西。
只是没想到他会拿着照片以她的名义去报名参赛，期间都没告诉她一声，是怕没有中奖自己伤心吗？
丛欣的心情复杂极了，随即打了电话给他。
电话响了几声，才听到那端响起磁厚的声音，“怎么了？”
“我的作品中奖了。”丛欣说。
“恭喜啊。”那人不咸不淡地说。
“除了这个，你就没有别的要对我说的。”丛欣提醒，“比如，为何我没有报名，我的作品却出现在哪里。”
宋景行还跟没事人一样，“这个啊，我见你电脑上有段时间在关注那个大赛，又没见你报，以为你忘记了，就随手帮你报了，不用太感谢我，我也是顺手罢了，不费什么事。”
丛欣的眼眶有些湿润，嘴上却说，“你怎么知道我要感谢你？”
“不感谢我，难道你还怪我？”那边的人声音瞬间提高了八度，“你还有良心吗？不是我替你报名，你能获奖？你知道你获奖之后，结果会如何吗？”
还没说就开始炸毛，丛欣撇了撇嘴，“是是是，若没有你，就不会有这个奖，你就是我的幸运星，照亮我暗淡的人生好了吧。”
“知道就好，以后对我好点。”那人厉声厉气地说。
丛欣无语，还要怎么好？嘴上却应着，“好。”
“早点回来。”宋景行嘱咐她。
“可能不行啊，同事可能不会放我走，都在嚷嚷着让我请客呢。”丛欣为难。
“挪到明天。”那人不容置疑。
丛欣试探地问，“可以是可以，只是，早点回去是有什么事吗？”?那人说，“自然是庆祝。”原来是为了给她庆祝，还没等高兴，就又听那人说，“庆祝我的手气居然这么好，随手一报竟然就能中奖。”
丛欣的笑容僵硬在了脸上，合着这都是他的功劳，没她什么事？
接着又听那人说，“当然了，你拍的照片也还可以，否则，不管我的手气再好，也是没用的。”
“好，我知道了，我会早点回去的。”丛欣说，“我挂了，我去问问他们想吃什么，然后提前预定。”
正要挂电话，就听那人说，“还问什么？就去我们上星期去的那家，他们肯定乐意。”
丛欣张大了嘴巴，“那家好贵的。”心直滴血，委婉拒绝，“不一定订到位置。”
宋景行却说，“不怕，我有熟人。”
丛欣还是不死心，“还有价格。”
宋景行说，“熟人只能定位子，不能打折，他们没有这项，若是我开的，肯定打个九折。”
丛欣瞪眼，“你开的打九折？不应该免单吗？”
“想什么呢，怎么可能？”宋景行回她。
“怎么不可能？我可是你女朋友。”丛欣强调。
宋景行义正词严，“女朋友也不行，生意是生意，不能因为你是女朋友就坏了规矩，回到家，我可以把赚的钱都交给你，但不能在外带头破坏规矩。”
“谁要你交钱给我。”丛欣的脸不由红了。
“你这人怎么这样？一会儿一个样，刚才嫌我小气，把钱交给你又不要，你到底想我怎么样？”
自知理亏的丛欣忙说，“好了，就那家吧。”正要挂电话的时候，突然又问，“要不，明天我们跟他们一起庆祝？”
“不行。”宋景行想也不想地拒绝。
“那今晚？”丛欣说。
“我找地方，你买单。”宋景行斩钉截铁。
“不应该都是男人买单吗？”丛欣不满。
“你的作品得奖，自然是你买单。”宋景行理直气壮。
丛欣干脆说，“我没钱。”得奖的好处还没享受到呢，已经把存款霍霍光了。
“不是给你的有卡。”宋景行无奈道，“小气吧啦的，若是被人知道，还以为我虐待你，连自己的女朋友都养不起呢？”
再说下去，牵涉到卡的事，又要进入无休无耻的循环了，丛欣干脆不吭声了。
那些人得知吃饭的地点，顿时欢呼起来了。
丛欣虽然笑着，可笑容却是极其的苦涩。
不管怎么说，她心里还是很高兴的，这可是自从毕业后第一次得奖，也算证明了她的实力。
她打电话给母亲，母亲大呼小叫，显得比她还高兴。
给晓雨说的时候，晓雨更是替她高兴，说她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晚上吃饭的时候，宋景行果然找了一个很贵的地方。
丛欣虽然肉疼，但既然来了，索性放开，好好享受，钱不能白花。
贵的地方就是有贵的好处，气氛很好，东西也好吃。
丛欣在情急之下吼了一通，可等走出门口，被风一吹，人瞬间清醒过来。
吼蒋以航也就算了，反正那人也没个正经，两人也经常斗嘴，倒也不觉得有什么。
可是，她居然敢吼宋景行，她这是不想活了吗？真不知道那会儿是谁给她的胆子。
宋景行从里面出来，连看她一眼都没有。
丛欣只得跟在他后面，等他打开车，她也忙打开了副驾的门。
宋景行还是没说什么。
他不开口，丛欣更不敢开口。
一直回到了家里，见他要上楼，丛欣这才鼓起勇气拉住他的胳膊，怒火是不能过夜，经过一夜，还不知道会酝酿成什么狂风暴雨呢。
“放开。”宋景行看都不看她。
“不放。”丛欣一把抱住他的胳膊，做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你没给我说一句话，我有些怕。”
“你会怕？”宋景行冷笑，“你吼我的时候，我可没有看出你那里怕。”
丛欣讪笑，“我那不是无计可施了吗？我知道错了，我不该吼你，可你也该体谅我一下。”
“你一边认错还一边让我体谅？你这是认错的态度吗？”宋景行眉头皱的死紧。
“对不起，我又说错了。”丛欣装模作样打了自己的脸一下，“我只是觉得你没必要生那么大的气。”
“我不该生气？他都那样了，我还不生气？你当我是死人吗？”宋景行挣脱。
丛欣又抱紧了几分，“你是该生气，可是就不能回到家再生气吗？当着那么多人，而且都是我的同事，我就是脸皮再厚，也是要面子的啊，以后他们还不知道怎么看我呢？”
“你嫌没面子，那就不要做出那些事来。”宋景行说。
提到这个，丛欣也气，“我做什么了？我不就跟同事一起聚个餐吗？我是不是以后连聚餐都不能做了？”
宋景行强压着怒火，“那不是同事，那是蒋以航。”?“蒋以航又怎么了？”丛欣就不明白了。
“蒋以航给你拍照的事，你为什么没跟我说？”宋景行质问。
“杂志社的事，我不可能什么都跟你讲。”丛欣说，“再说，每天发生那么多事，我都要跟你讲，那我整天什么事都不用做了。”
“别的都可以，唯独蒋以航不行。”宋景行揪住他不放。
“怎么不行了？”丛欣胸口泛堵，“是因为他是明珊的男朋友？是因为你对明珊还有好感？”
“你又在吼我？”宋景行不满。
“我为什么不能吼你？为什么只能你吼我？我们不再是上下属的关系了，我们关系是平等的，甭想我再像以前那样处处隐忍着你，我也有脾气，我有脾气，我就要发。”她已经不拿他工资了，她为什么还要事事都听他的。
宋景行再次气的青筋暴跳，可过会儿，神情却诡异起来，“你在吃醋？”
“吃什么醋？”丛欣不明白。
“吃明珊的醋。”宋景行干咳了声。
“我吃她的醋？”丛欣干笑了几声，“这怎么可能？”
“那你为什么那么生气？”宋景行质问。
“我生气是因为……”
“因为什么？”宋景行等着她回答。
丛欣却回答不上了，“我怎么可能吃醋吗？况且还是明珊姐的，你那么生气，又是为什么？难不成是在吃蒋以航的醋？”
宋景行没有说话。
丛欣心里越加不好受，“看吧，我说什么来着？你就是在吃蒋以航的醋，其实你心里对明珊姐是有好感的，只是你自己不愿意承认罢了，没有男人不喜欢她那样的。”
宋景行看向她的目光很是不屑，“我吃醋跟明珊一点关系都没有。”
“那到底跟谁有关系？”丛欣一直追问。
“你以为跟谁有关系？我是谁的男朋友？”宋景行被问的不耐烦。
“难不成？”丛欣陡然意识到什么，不禁干咳一声，“其实，你大可不必，蒋以航喜欢的是明珊姐。”
“他不喜欢的话，你就会喜欢了？”
丛欣无语，重点不是在前一句吗？
“这怎么可能？我跟他就是朋友，朋友，除此之外，没有别的。”丛欣无奈解释。
“他那态度，可不像是什么都没有。”宋景行不信。
“他那是跟你闹着玩的，故意气你的，你还真就上当了。”丛欣嗤了声。
“不管是闹着玩，还是真心，没有那个男人听到会不生气，我一早就说过，让你少跟他待在一起。”宋景行说。
“看来，蒋以航说的没错，你连我交朋友都要管。”
“你跟晓雨我怎么没管？”
“那能一样吗？”
“你也知道不一样。”
丛欣被他嚷的头疼，“好了，都是我的错行了吧，别生气了，再生气，你晚上就又该失眠了。
“你觉得我还能睡得着？”宋景行的火气一点不减。
丛欣只好说，“那我陪着你，等你睡着了我再回房间，行了吧？”
宋景行没说什么，那就是答应了。
正要跟着他回房间，等睡了再回自己房间的时候，却见他回头无比嫌弃地对她命令，“把酒气洗干净了再来。”说着把她关在了门外。
“穷讲究。”丛欣嘀咕了句，抬起胳膊闻了下，酒味的确很重，只得洗了澡，换了睡衣。
去的时候，宋景行正在床上玩游戏，看到她过来，便把手机丢到了一边，等丛欣上床后，他便抱着她的腰，闭上了眼睛。
过了会儿，正在丛欣以为他睡着的时候，就听他说，“你吼我的，我会记着的。”
“记吧，记吧，又没说不让你记。”就没见过这么小气的。
等那人呼吸均匀之后，丛欣才给他盖上被子，回了自己房间，感觉自己就像带了个孩子，而且还是个熊孩子。
不过这事能轻易揭过去，也是丛欣没想到的，她以为他又要大发雷霆，要几日不得安宁呢。
虽说昨晚宋景行又闹了一场，同事心里会有想法，但丛欣还是不得不硬着头皮去上班。
在门口碰到赵主编，丛欣上前打招呼，“早啊，主编。”
“早。”抬头看到是她，赵主编的态度立马激动起来，“早早早，昨晚睡的好吗？”
虽说以前对她也很热情，但现在却是之前的十倍，百倍。
丛欣纳闷，宋景行扰了聚会，他不应该不胜其烦吗？怎么反而还更加热情了呢？
虽说宋景行的身份不一般，但他也不是第一天知道自己认识他了，不应该这么激动啊？
“还好，你呢？”丛欣表面客气着。
“也好，也好。”老赵瞅了她一眼，像是下了很大的勇气，“有个事，我想问你一下，虽说不太好，但是，为了能睡个好觉我还是要……”
“老赵，你可来了，有篇文章你快帮我看看。”
“我这还有事呢。”
“什么事也没这事紧急。”
突然出现的刘副主编硬是把赵主编给强行拉走了。
在茶水间接水的时候，丛欣再次碰到了刘副主编。
她能明显地察觉到刘副主编看到她下意识要躲，只是因为她站在门口，没法躲，才不得不留在了原地，她没想到刘副主编躲她，就像躲洪水猛兽一般。
“接水啊。”刘副主编表情很不自然，眼睛几乎都不看她。
“恩，你也是啊？”丛欣的笑容很干。
“是。”
接着又沉默了下来。
气氛沉闷，很是尴尬，丛欣只得没话找话，“赵主编他……”
“赵主编他没事。”丛欣还没说什么事呢，他就知道没事了？丛欣更加狐疑了，只听他又说，“他就是因为昨天酒喝多了，还没醒。”
丛欣赔笑，“是啊，昨晚大家喝的是不少。”
刘副主编也笑，“可不是，几个人都喝到桌子底下去了。”
只是那笑容，很是别扭和勉强。
丛欣想起来吃饭的事，就说，“我还欠你一顿饭呢，今天刚好没太多工作，要不我请你吃饭吧？”
刘副主编听到吃饭，没有高兴，反而像是受了很大的惊吓，“吃，吃饭啊，那，那个还真不巧，我今天刚好约了人。”
“这样啊。”丛欣依旧笑着说，“那没事，等有时间再说。”
“好。”刘副主编松了一口气，突然又说，“其实，要是忙的话，也没必要记得这事，我当时也只是随口一说，你也不用在意，没时间就算了。”
“大家是很忙，但若是找的话，时间还是有的。”丛欣强调。
“没必要那么刻意，那什么，我还有事，我先走了。”刘副主编刚一说完，匆匆忙忙就走了。
看着他的背影，丛欣脸上的笑容逐渐淡去，听他这话意是不想与自己一起吃饭了。
不过仔细想想也是，碰上宋景行那样的，谁也不愿意跟她走的太近，除了蒋以航那种不怕的除外。
回到自己办公室的时候，却发现蒋以航好端端地坐在那里。
丛欣不禁讶异，“你怎么来了？工作不都已经结束了吗？”
蒋以航手上转着笔，阴阳怪气道，“宋景行来得，我就来不得？”
丛欣白了他一眼，“能好好说话吗？”
蒋以航扫视了一圈她的办公室，“那个姓赵的对你还算不错。”
“何以见得？”丛欣依靠在桌边。
“看看这间新办公室就知道了。”蒋以航起身，“我去过他的办公室，他那里的规格可不如你这里。”
“你来就是为了跟我谈老板对我不错的？”丛欣看着他，“说吧，照片拍完了还过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证实一件事。”蒋以航把丛欣手里的茶壶接过来，拿过杯子给自己倒了一杯。
“什么？”丛欣预感到了什么，声音有些不稳。
“你和宋景行啊。”蒋以航意味深长地瞅她一眼。
“我和他怎么了？你一大早的过来，就为这事，是不是太无聊了？”从欣装傻充愣。
“是我无聊，还是你有事没告诉我？”蒋以航盯着她。
“真是好笑，我有什么事是需要告诉你的？”丛欣嗤了声。
“装，继续装。”蒋以航说，“你越这样，越证明你的心里有鬼。”
“我能有什么鬼，我一向光明磊落。”
“这四个字跟你从来挂不上钩。”
“不要人身攻击啊。”
“那你就老实交代。”
“我交代什么？我为何要向你交代？”丛欣走回办工桌后。
“你说这话不觉得太无情了吗？咱们可是无话不谈的朋友。”蒋以航控诉。
“无话不谈？”丛欣睁大眼睛，“你对这几个字是不是有什么误解啊？”
“误解的是你。”蒋以航指责，“我跟明珊之间的事，可从来没瞒过你，可你跟宋景行的事却只字不提。”
“那是你自己要说的，又不是我逼你的，再说，我当你的树洞，你不感激咋还埋怨上我了呢？”丛欣反驳。
“听这话意，你和宋景行是真在一起了？”蒋以航似笑非笑。
丛欣暗叫不好，着了他的道了。
“我什么都没说，都是你在自说自话。”丛欣才不会承认。
“嘴硬，不过承不承认都不重要了。”蒋以航打量她一番，“我是真没想到，宋景行放着那么多美女不喜欢，会喜欢你这样的？外面的人若是知道不知道该作何感想。”
丛欣瞪着他不吭声。
“好好，其实你也不错，没那么差，否则，我也不会选你做朋友了。”蒋以航举手投降，“什么时候的事？别说没有，再不承认，那就矫情了。”
被他看破，丛欣再不承认也没意思了，只得说，“没多久，一个多月吧。”
蒋以航又开始不满了，“都一个多月了，竟然都没告诉我？我跟明珊在一起的时候，可是第一个跑过来告诉你的。”
丛欣忍不住说，“大哥，讲讲道理好吗？你和明珊的事不是你告诉我的，是网络告诉我的。”
蒋以航兀自狡辩，“那不是我没承认吗？没承认那就是没有的事，这是这个圈子里的规矩，我告诉了你，那才算有这事。”
丛欣不想跟他在这件事上争辩，“麻烦你没什么重要的事，赶紧走吧，你可是一小时上百万的人，浪费在我这里不值。”
蒋以航一点走的意思都没有，“谁说不值，我说值就值。”
丛欣头疼，“可我有工作要做啊，你不在乎我在乎啊。”
蒋以航啧了声，“你在乎什么啊？都跟宋景行在一起了，干嘛还这么辛苦？要什么宋景行没有，你别看宋景行身后没有背景，但这小子却有投资的天赋，早赚的盆满钵满了。”
丛欣白他一眼，“难怪明珊姐一直不答应，你是不是也是这样看待她的？”
蒋以航叹气，“还真不是。”
丛欣说，“我觉得明珊姐就挺好的，你虽说是豪门，可她愣是不在意这点，等跟你在一起了，她依旧奋斗自己的事业，这样的女性才是新时代的女性，自理自足。”
蒋以航眼神复杂，话语也意味深长，“你这分明是盲目崇拜。”
“还说我，你不是？你看到她第一眼可就喜欢上了，咱两半斤八两，谁也说不上谁。”丛欣接着叹了声气，“我也知道光鲜的下面可能有许多不为人知的一面，但是谁又能说自己一切都是坦然的，如果真真看透一个人，你可能不会认为这世上有好人了，谁没有阴暗的一面？我没有？你没有？所以，我愿意相信那些美好，因为那些美好能让我觉得，也要让自己变得更好。”
蒋以航盯着她好一会儿，没说话。
“你这话倒是很新鲜，说是新鲜，其实是自欺欺人。”
丛欣说，“若是能欺骗一辈子，又何尝不好？太明白未必见得就是好事。”
“你修过佛？”
丛欣笑了，“你跟我闺蜜的反应一模一样，等有机会介绍你们认识。”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丛欣说，“没有，我就是这么自欺欺人过来的。”
“听你这话意，你之前过的很不好。”蒋以航摸着她的脑袋，“长成这样，还真是不容易呢。”
“爪子拿开。”丛欣瞪眼。
蒋以航哼道，“你也就凶我，在宋景行面前你还敢这样吗？两面派。”
“谁说我不敢？”丛欣嘴硬。
“是，你敢，昨晚就敢了，只是回去你没赔礼道歉？”蒋以航嘲讽。
“回去我就睡了。”丛欣说。
“信你才有鬼，在宋景行面前，你就是一舔狗。”蒋以航不屑。
“能不要说的这么难听吗？”丛欣不满，“我那是识时务。”
“还识时务？你就是被他欺负惯了，有自虐倾向。”
“你来到底是干嘛来了？”
“关心你来了。”
“没看出来。”丛欣哼了声。
“我是真的关心你，好歹咱们是朋友。”蒋以航的神情认真了几分，“宋景行的风评并不好，你真的决定跟他在一起？”
丛欣没有说话。
蒋以航继续说，“他跟宋家的当家人暧昧不清，以他的脾气，这事虽然不大可能，但跟他有接触这是肯定的。”
丛欣解释，“他跟宋家是远房亲戚。”
“远房亲戚？”蒋以航意外，“这倒第一次听说，虽说如此，但他那脾气，阴晴不定的，真不是一般人受得了的，之前压下去的暴力事件可是数不胜数。”
“我知道。”丛欣说，能够看的出来，蒋以航说这些是出于关心她。
“我希望你能知道。”蒋以航突然说，“不如你跟我在一起吧？”
“你来之前是没吃药吗？”丛欣翻白眼，“你这么快就忘了你是有主儿的人了？”
蒋以航笑着说，“你要是跟我在一起，我立马就是没主儿的人。”
丛欣摇头，“看来真是没吃药，真是替明珊姐不值。”
蒋以航哼了声，“你应该替我不值才对，到现在为止，我都还是不被承认的，没名没分的，即使分手了，也没谁知道。”
“还是不甘，我说呢。”丛欣嗤了声，“不过，休想拿我当备胎，我不干那事。”
“没劲。”蒋以航白了她一眼。
“我真的要工作了。”丛欣那里一大堆工作等着她呢，“你要是没事……”
“有事。”蒋以航没好气。
“什么事？”丛欣见他不像是开玩笑。
蒋以航说，“过几天我想你跟我出去一趟，跟拍一些照片。”
“跟拍？”
“放心吧，薪酬不会少你的。”
“这倒不是薪酬的问题，只是你为何不找别人？”
蒋以航说，“我相信你啊，我喜欢你拍的照片不行啊？”停顿了下，又说，“你也不要妄自菲薄，你拍出来的东西从来不比那些大师差，很多时候都有意想不到的东西出现。”
“行了，别捧了，我答应就是了，反正几天后我手里也没什么紧要的工作，再捧，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我没捧你，我说的是事实。”蒋以航说。
送蒋以航出去，回来遇到赵主编，像是刻意等她，丛欣不由问，“赵主编，有事？”
赵主编望着门口的方向，“那是蒋以航吧？”
“是。”
“他来？”
“他想让我过几天帮他拍些照片。”
“亲自过来，看来你们关系很好。”赵主编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来。
“一般般。”丛欣说完，接着回去工作去了，无论是宋景行还是蒋以航，她都不想跟外人多谈。
跟蒋以航拍照这事是瞒着宋景行进行的。
丛欣倒是想如实交代，不过他肯定不会让自己去，可是她自己又想去。
再者，即便最后他让她去了，也必定会不高兴，为了避免不必要的生气和争吵，丛欣干脆瞒着他，反正她行的端坐得正，又没做对不起他的事。
拍照工作进行的很顺利，让人意外的是，在活动上，碰到了明珊。
明珊让她结束了之后等着她。
“好啊。”丛欣一口答应下来，“那我等会儿告诉蒋以航让他先不要回去。”
明珊表情有些奇怪，“我和他一起走不太好，会让人怀疑的，我主要是好长时间没见你了，想跟你聊聊。”
“哦。”丛欣愣了下，忙说，“那行，我告诉蒋以航我有事先回去了。”
结束之后，丛欣跟蒋以航告别，蒋以航要送，丛欣不让，若是让他知道自己要去见明珊，而明珊又觉得跟他在一起让人怀疑，他心里肯定不好受。
到了地方之后，明珊已经贴心地点好了菜。
“看这些你喜不喜欢，不喜欢再点。”明珊询问她。
“够了，够了。”丛欣忙说，“我吃饭不挑的，什么都能吃，尤其是现在，正饿的前胸贴后背，吃什么都好吃。”
明珊笑道，“我就知道，活动期间你可能什么都没吃。”
“多谢明珊姐。”丛欣真诚道谢。
“快吃吧。”明珊给她夹了筷子菜。
“你也吃。”丛欣是真饿了，拿起筷子就吃，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跟她吃饭了，倒也不用装什么矜持。
吃饭的间隙，明珊问她，“拍的还顺利吗？”
“还行。”丛欣说，“其实，以蒋以航的形象，怎么拍都好。”
明珊说，“他倒是会找，把你找来拍照。”
丛欣怕她误会，忙撇清，“他找我，纯粹是因为我便宜，还有就是好使唤，压根没把我当女人看。”
“他玩心虽然重，不过，信得过的朋友却没几个。”明珊说，“他没少在我面前提起你。”
“肯定没少说我坏话。”丛欣说。
明珊笑笑。
“看来是真的了。”丛欣说，“我就知道，当着我的面就没少损我，更何况是背着我了。”
“不过，他也说你拍照好，做饭好吃。”明珊停顿了，“我们两的事你应该也知道了吧？”
丛欣一愣，干笑了两声，“知，知道一些，不过都是猜测的。”
明珊又是一笑，“你不用替他遮掩。”
丛欣尴尬一笑。
明珊叹息了声，“我知道他肯定没少对你抱怨，只是你也知道我们这个圈子，一旦暴露，很多事情就不受控了。”
丛欣说，“我想他是能理解的，大家都同处在一个圈子里。”
明珊摇头，“他不理解，他也并不把这项工作当回事，你知道他家里的情况，他不可能一辈子做这个的，做个几年，还是要回家继承家业的。”
丛欣说，“这倒没听他说过，只是听他说，他很喜欢唱歌写歌。”
明珊说，“再喜欢也是要回去的，他们家就只有他一个孩子。”
丛欣抬头，“明珊姐这是不赞成他回去？”
明珊说，“他无论做什么选择，我都支持，只是，我想做什么选择，他却未必支持。”
丛欣说，“你跟他好好说，他会理解的，他一直都很喜欢你。”
明珊说，“是啊，他是喜欢我，但他的喜欢又能持续多久？”
丛欣说，“我不太明白。”
明珊说，“我不能因为他就放弃我奋斗了这么多年的事业。”
丛欣说，“他没这么想过吧？”
明珊说，“他想公开，跟让我放弃了有什么区别？我们的好时候，也就那么几年，若不趁着这几年好好经营，一旦人老珠黄，就没人来找你了。”
丛欣不禁唏嘘，“这倒也是，花无百日红，别说老了，就是一段时间不出来，人就过气了。”
明珊说，“谁说不是。”
丛欣说，“我听说你在筹拍片子，也是想通过这个转行？”
明珊点头，“女人不比男人。”
丛欣说，“你是想让我劝劝他吗？”
明珊说，“他因为这事，已经好长一段时间不跟我说话了。”
她只知道蒋以航感情不顺，却不知道他好长一段时间不搭理人家了，他想干什么？照明珊这么说，她也是有自己的道理，也不能说她错。
“对了，宋景行怎么样？”明珊随口问。
提到宋景行丛欣下意识紧张起来，“他啊，还不是那样啊。”
“我听人说，他要转幕后了，这是真的还是假的？”明珊问。
丛欣说，“听他这样说过，但到底如何我就不知道了，工作上的事都是方敏在管。”
“也是。”明珊蹙眉，“我也只是好奇，为什么好端端地要转幕后，之前可是从来没听他提过，他现在正是如日中天的时候，这跟自毁前程有什么区别？太可惜了，不过，他一向做事都让人预料不到。”
“可不是。”丛欣应付。
“你说他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啊？”明珊冷不丁问。
“发，发生什么事了？”丛欣心提了起来，“我，我不知道啊。”
明珊看着她，“比如说是不是有女朋友了？或者说有喜欢的人了？”
“女朋友？”丛欣嘴直打哆嗦，“我，我不知道。”
“你是不知道，还是不想说？”明珊盯着她。
“跟你有什么不能说的？”丛欣干笑了声，试探地问了句，“明珊姐为何这样问？难不成你心里还惦记着……”
明珊打了声呵呵，“我也不过是随口一问，你知道女人总是好奇的，尤其还是曾经喜欢过的人。”给自己倒了杯酒，“就更想知道他喜欢的是什么样的女人。”
丛欣不禁吞咽了下，若是被她知道是自己，不知道会有多失望，多生气，估计是再也不会像这样对待她了。
对了，蒋以航知道她跟宋景行在一起的事，等下一定要打电话告诉他，让他不要往外说，尤其是明珊姐。
“不管是谁，都比不上你。”这是她的真心话，她又怎能与她相比呢？
明珊一口喝干，又给自己倒了杯，“不瞒你说，宋景行是我第一个喜欢的人，之前我一直不甘心。”
“那现在呢？那你对蒋以航？”丛欣心突然提到了嗓子眼儿。
明珊说，“蒋以航对我很好，我也在试着跟他培养感情，你知道，碰上一个真心喜欢自己的不容易，尤其还是他那么好条件的男人，而且我的年岁也大了，没别的选择，我就答应了。”
听到这番话，丛欣心中有股悲凉感，是为蒋以航，也为身为女人的无奈。
“你是不是替蒋以航难过？”明珊问她。
丛欣笑笑，“这是他的选择，无论如何，都要承受，没什么难过不难过的。”大概蒋以航知道这些，所以才一直闷闷不乐，他什么都不缺，唯独缺的就是个真心喜欢的人，而那人又把他当备胎，他怎么开心的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明珊说，“我就知道你会懂我。”
其实丛欣并不那么懂，至少以她的身份地位，不应该因为年龄家世去选择对象。
这是第一次，她觉得明珊不那么高高在上，跟凡夫俗子没什么区别。
明珊又要倒酒，丛欣忙拦住，“你喝不少了。”
明珊说，“我很少有时间喝酒，每天都忙的脚不沾地，尤其是这段时间以来，日子不太好过，必须要喝些酒来发泄发泄。”
丛欣还能说什么，只得松开手，每个人活的都不容易，个人有个人的烦恼，只是烦恼不同罢了。
“这世间没有称心如意的事。”明珊说，“我奋斗半生，什么苦没吃过？衣食无忧了，我就想找个喜欢的人过完后半生，人是找到了，可人家不喜欢，我就想是我不够漂亮？”
“不可能，还有谁比你更漂亮。”丛欣不认同。?“那就是我能力不够。”明珊又说。
“你的演技是得到过国际上认可的。”
“那并不算什么。”明珊说，“我说的能力是这儿。”指着脑袋。
丛欣说，“我不明白。”
明珊说，“是渊博的知识，你知道我没什么学历，初中毕业就出来了，我甚至连高中都没读过，有时候我真羡慕你……”
“羡慕我？你不会在跟我开玩笑的吧？”丛欣几乎跌破眼镜。
明珊摇头，“我是真的羡慕你，你可是重点大学的毕业生。”
丛欣苦笑，“那能代表什么？”
明珊不以为然，“代表什么？它代表的可多了，它就像个标签，是我穷其一生都达不到的，所以，他才不会喜欢我，甚至是看不起我。”
“不是这样的。”丛欣没想到她会这么想，“他没有看不起你。”
“你怎么知道？”明珊突然问她。
“我，我看的出来。”丛欣说，“你要是真在意，你可以上大学，现在还不晚，很多老人都还继续读大学呢。”
明珊摇头，“没用了，闯荡了这么多年，我现在这样，已经没法静下心来读书了。”
丛欣安慰，“那不过是个学历罢了，其实，很多成功者，都没太高的学历。”接着举了好几个例子，试图让她相信这点。
没想到自己一直不在意的学历，她却反而那么耿耿于怀，真是没想到。
明珊说，“是啊，我也只能从这方面证明自己了，等我的片子大卖，那就证明我不是文盲，我不比别人差。”
丛欣嘴上说着，“肯定能成功的。”可心里却是五味杂陈。
宋景行对她的打击太大了，居然怀疑起自己来了？对自己这么没信心，就是苦了蒋以航了。
丛欣忍不住替他说话，“证明自己重要，但有时候也要想想身边的人。”
“你说蒋以航？”
“是啊，我看他对你就挺好的，若是不把握好，将来会后悔的。”
明珊说，“我也是这么想的，等我忙完这部戏，休息一段时间，好陪陪他。”
她似乎并不很在意，丛欣也不好说什么。
“你跟我说这些，就不怕我告诉他。”丛欣好奇地问。
“还需要你告诉？他又不是不知道。”明珊说，“我们之间没什么秘密。”
原来是这样，这两人之间的关系还真让人琢磨不透。
等她回家的时候，蒋以航的电话也跟着来了，上来就质问，“你骗我？”
“我骗你什么了？没头没脑的。”丛欣困的有些意识不清。
“你说的有事，其实是背着我去见明珊。”
丛欣听到，人顿时清醒了，“我说的有事是去见明珊，不过不是骗你，只是你没问，我也就没说罢了，再者，我也不是背着你，我那是光明正大，什么时候我见她还要经过你的同意了？”强词夺理。
蒋以航被忒的无话可说了，哼了声，“说说你们都说什么了？”
“你先说你是不是跟踪我们？”
“只不过有人偶尔碰见罢了，谁去跟踪了？”蒋以航底气不足。
“不对，你肯定派人跟踪了，没想到你还有这一手。”丛欣冷哼了声。
“我有那一手了？我不过是怕她有危险。”蒋以航分辨。
“明着说不可能，私下里还这么关心，明显的心口不一吗？”丛欣调侃。
“要你管。”蒋以航恼羞成怒，“快说你们说什么了？”
丛欣说，“没说什么，就是吃个饭，喝了点酒，明珊这段时间似乎压力很大，心情很苦闷。”
“那还不是她自找的。”蒋以航说。
“我听说你好长时间不理人家了，这是要冷战吗？”丛欣说。
“冷什么战？我心情不好，她心情也不好，待在一处，那还不是吵架？”蒋以航说。
丛欣说，“行了，不要那么大的怨气了，明珊可说了，等这部戏结束，她就休息段时间，然后好好陪你。”
蒋以航叹气，“你啊，就这么单纯，她说休息你就信啊，好了，我知道了。”?“你知道什么了？”丛欣纳闷。
蒋以航说，“她找你就是要你劝我。”
丛欣说，“她并没有那么说。”
蒋以航说，“她根本不需要说，她只要说说自己的困难，你自然而然就会帮她劝我了，小丛啊，不是我说你，你跟她，你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丛欣半天没有说话，“这样说女朋友是不是不大好啊？说的我好像是个白痴似的。”
蒋以航说，“她是女朋友，你是朋友，同样重要，我可不像某人见色忘友，顾此失彼，只是提醒你，留个心眼，别她说什么你就信什么。”
“行了，你两的事我以后再也不管了。”丛欣挂了电话，这两人斗法居然斗到她这里了。
丛欣今天来上班的时候，觉得大家的眼神怪怪的，竟还有人让她请客之类的。
丛欣一头雾水，就问为什么。
那些同事却说，“不带这么扣的，饭必须请，我们可都看到了。”
“看到什么了？”丛欣实在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是涨工资了？”
“除了工资你就不能想些别的？”刘副主编突然出现在了门口，“他们说的没错，你就是在装傻充愣。”
“我有那么小气吗？”丛欣不服。
“有。”大家异口同声。
“你看吧，这可不是我一个人这么认为。”刘副主编笑道。
丛欣走过去，“快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这回换刘副主编纳闷了，“你是真不知道？”
“我应该知道什么？”丛欣说，“不是涨工资，那是我中奖了？”
“你这不是知道吗？”刘副主编没好气地斜了她一眼。
“不可能，从来不买彩票的人能中什么奖？”丛欣好笑地看着他。
“你说的是彩票？”刘副主编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那你以为是什么？”丛欣一脸迷茫。
“你跟我来。”刘副主编朝他办公室走去。
搞什么？神秘兮兮的，丛欣愣了下，忙跟了上去。
刘副主编打开了电脑，按了几下，然后把屏幕转到她面前，“好好看看，这个叫丛欣是不是你？”
“……摄影大赛……”丛欣看到标题就断定，“肯定不是我啊，同名也是有可能的。”
“真的不是你？”刘副主编望着她，“你真的没参加？你知道咱们这里并不阻止这些事，相对的还很支持，毕竟你得奖了，杂志社也会跟着水涨船高的，刚刚我还在跟老赵商量着是不是要给你些奖励呢。”
丛欣叹气，“我还真想是我，你知道这个大赛吗？那可是圈内有名的，含金量相当高，可惜的是，我都没报名参赛，怎么可能得奖？说实在的，自从毕业后，我就再也没有参加过这些了。”
刘副主编还不死心，“可我怎么觉得照片很像你的拍摄手法呢？”
“那肯定是你先入为主的关系。”丛欣说。
“绝对不是。”刘副主编一口咬定，“不信，你自己看。”
“我再看也不可能是我，我都没报名……”话语嘎然而止，她的目光突然定格在了那些照片上，震惊的半天说不出话来，“这，这怎么可能……”
“我没说错吧，是不是也觉得很像？”刘副主编在旁问。
丛欣神情怪异，“不是像，这就是我的作品。”
“你刚才还说你没报名呢？”这回换刘副主编疑惑了。
“我的确是没报名。”丛欣一头雾水。
“没报名？作品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见鬼了？”刘副主编不相信，以为丛欣在跟他开玩笑。
“还真是见鬼了。”丛欣说，
刘副主编白了她一眼，“你耍我呢？这世界上那有鬼，再说有鬼，它也不可能干这些事啊？”
“我耍你对我有什么好处？”丛欣反问。
“你不想请客吧。”刘副主编一副看穿了她的样子。
丛欣无奈，“我再小气，也不会省那点钱，这跟丢掉西瓜捡个芝麻有什么区别。”
刘副主编逐渐清醒过来，“也是，你得了奖，那好处多了去了，那是一顿饭能比的？”
丛欣苦笑。
“不是你报的，那是谁报的？”刘副主编问。
丛欣也不知道，不过她心里已经有了怀疑对象，有她的身份信息，又有她作品的只有一人。
她的照片都在电脑上，而宋景行有用过她的电脑，浏览过她的照片，也问过那些照片是在那儿拍的，当时拍那些照片有什么心情。
很多照片都是丛欣心血来潮拍的，没有发表的可能，大多都存在电脑里，供自己欣赏，见他问，丛欣便一一详细给他讲，讲解一遍，也把这些年经历过的事，走过的路，所经历的心路历程复述了遍。
他不问的话，那些照片将永远尘封在那里。
所以在他说拷贝一份的时候，丛欣毫不迟疑答应了，反正也没什么用，他要就拿去吧，也不是什么不能看的东西。
只是没想到他会拿着照片以她的名义去报名参赛，期间都没告诉她一声，是怕没有中奖自己伤心吗？
丛欣的心情复杂极了，随即打了电话给他。
电话响了几声，才听到那端响起磁厚的声音，“怎么了？”
“我的作品中奖了。”丛欣说。
“恭喜啊。”那人不咸不淡地说。
“除了这个，你就没有别的要对我说的。”丛欣提醒，“比如，为何我没有报名，我的作品却出现在哪里。”
宋景行还跟没事人一样，“这个啊，我见你电脑上有段时间在关注那个大赛，又没见你报，以为你忘记了，就随手帮你报了，不用太感谢我，我也是顺手罢了，不费什么事。”
丛欣的眼眶有些湿润，嘴上却说，“你怎么知道我要感谢你？”
“不感谢我，难道你还怪我？”那边的人声音瞬间提高了八度，“你还有良心吗？不是我替你报名，你能获奖？你知道你获奖之后，结果会如何吗？”
还没说就开始炸毛，丛欣撇了撇嘴，“是是是，若没有你，就不会有这个奖，你就是我的幸运星，照亮我暗淡的人生好了吧。”
“知道就好，以后对我好点。”那人厉声厉气地说。
丛欣无语，还要怎么好？嘴上却应着，“好。”
“早点回来。”宋景行嘱咐她。
“可能不行啊，同事可能不会放我走，都在嚷嚷着让我请客呢。”丛欣为难。
“挪到明天。”那人不容置疑。
丛欣试探地问，“可以是可以，只是，早点回去是有什么事吗？”?那人说，“自然是庆祝。”原来是为了给她庆祝，还没等高兴，就又听那人说，“庆祝我的手气居然这么好，随手一报竟然就能中奖。”
丛欣的笑容僵硬在了脸上，合着这都是他的功劳，没她什么事？
接着又听那人说，“当然了，你拍的照片也还可以，否则，不管我的手气再好，也是没用的。”
“好，我知道了，我会早点回去的。”丛欣说，“我挂了，我去问问他们想吃什么，然后提前预定。”
正要挂电话，就听那人说，“还问什么？就去我们上星期去的那家，他们肯定乐意。”
丛欣张大了嘴巴，“那家好贵的。”心直滴血，委婉拒绝，“不一定订到位置。”
宋景行却说，“不怕，我有熟人。”
丛欣还是不死心，“还有价格。”
宋景行说，“熟人只能定位子，不能打折，他们没有这项，若是我开的，肯定打个九折。”
丛欣瞪眼，“你开的打九折？不应该免单吗？”
“想什么呢，怎么可能？”宋景行回她。
“怎么不可能？我可是你女朋友。”丛欣强调。
宋景行义正词严，“女朋友也不行，生意是生意，不能因为你是女朋友就坏了规矩，回到家，我可以把赚的钱都交给你，但不能在外带头破坏规矩。”
“谁要你交钱给我。”丛欣的脸不由红了。
“你这人怎么这样？一会儿一个样，刚才嫌我小气，把钱交给你又不要，你到底想我怎么样？”
自知理亏的丛欣忙说，“好了，就那家吧。”正要挂电话的时候，突然又问，“要不，明天我们跟他们一起庆祝？”
“不行。”宋景行想也不想地拒绝。
“那今晚？”丛欣说。
“我找地方，你买单。”宋景行斩钉截铁。
“不应该都是男人买单吗？”丛欣不满。
“你的作品得奖，自然是你买单。”宋景行理直气壮。
丛欣干脆说，“我没钱。”得奖的好处还没享受到呢，已经把存款霍霍光了。
“不是给你的有卡。”宋景行无奈道，“小气吧啦的，若是被人知道，还以为我虐待你，连自己的女朋友都养不起呢？”
再说下去，牵涉到卡的事，又要进入无休无耻的循环了，丛欣干脆不吭声了。
那些人得知吃饭的地点，顿时欢呼起来了。
丛欣虽然笑着，可笑容却是极其的苦涩。
不管怎么说，她心里还是很高兴的，这可是自从毕业后第一次得奖，也算证明了她的实力。
她打电话给母亲，母亲大呼小叫，显得比她还高兴。
给晓雨说的时候，晓雨更是替她高兴，说她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晚上吃饭的时候，宋景行果然找了一个很贵的地方。
丛欣虽然肉疼，但既然来了，索性放开，好好享受，钱不能白花。
贵的地方就是有贵的好处，气氛很好，东西也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