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冲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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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情汹涌，梁队长翘首以待，眼光频频往人群外面看去，真希望奇迹马上出现，祈祷超市的女老板早点过来，向大家澄清事实，将一个频临崩溃的局面平息下来。很明显，现在大家的目光焦点都是这批赈灾物品，为什么会送到超市这里来，是大家最关心的问题。但是，望眼欲穿，还是不见有人来。
“老凌，怎么还不见人来？”梁队长不耐烦地问。
“这个这个可能是路上塞车吧？”凌所长找了个借口。在他的心里，其实不想胖女人过来，因为早上胖女人的行径，已经被不少人看见，如果她这时候出现，不但于事无补，还会火上加油。
正在这时候，被派去找人的警察回来了，他焦急地说：“凌所长，我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找不到那姓许的女人，她从派出所出去以后就和她联系不上了，现在全县所有通讯工具都处于瘫痪状态。”
凌所长说：“有到她的家里找过吗？”
“有，不过大门紧闭，一个人也没在家。”
凌所长竟然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谢天谢地，最好她永远消失。他转身对梁队长说：“梁队长，现在我们和姓许的女人联系不上。她的家里没人，手机没信号，不知道去了哪里。”
“什么？那她是不是畏罪潜逃了？老凌，你们处事也太马虎了，事情没有搞清楚，就让当事人走了，这下子该怎么办？”梁队长没好气地说。
“怕什么，我们警方兵强马壮，难道还会害怕几个老百姓的哄闹？”凌所长豪气干云地说，“为今之计，是尽快把货车上和超市里的赈灾物品转移了，大家看不到赈灾物品，火气慢慢就会消褪。”
“转移？你以为就像说话这么容易？现在看来围观的人起码有一两万人，如果他们坚持不让走，我们也不能动粗啊！”梁队长说。
“放心，这个镇的人我很了解，都是些胆小怕事的人，只要抓他几个领头羊，其他的我敢担保立马一哄而散。”凌所长说。在他的心目中，这个镇的百姓都是很软弱的，平时和百姓碰个脸，如果刚好遇到他嗓子不舒服咳嗽两声，那百姓准会夺路而逃。所以，他认为自己的威信还是有的，今天警察完全可以控制局面。
“你担保？用什么来担保？”梁队长问他。
“我可以用头上的脑袋担保。”凌所长信誉旦旦地保证。
梁队长哑然失笑，风趣地说：“好一个用脑袋担保！我看你也被周正龙污染了，动不动就用脑袋来担保，虽然是有男子汉的气概，不过就不知道誓言能不能实现。说真的，我还是对动粗持保留意见。”
“嘿嘿，梁大队长过虑了吧？这前怕狼后怕虎的怎么干大事呢？相信我，没事的。如果有不怕死的，我们不是还有催泪弹吗？”凌所长说。
梁队长沉吟一会，说：“看来也只好这样了，先把赈灾物品转移了，眼不见为净，没有了引起猜疑的东西摆在这里，相信围观的人慢慢会散去的。”
“哈哈，梁大队长果然有经验，凌某十分佩服！”凌所长赞道。他举起手中的话筒，高声地说：“同志们，冲动不是解决问题的好办法，有什么事都可以通过我们警方解决，请大家相信我凌某，我们会尽快给大家一个完满的答复。”
“废话少说，还是先把超市女老板找来再说，今天早上她明明说过这些赈灾物品是她从批发市场买回来的，只不过是用错了包装而已。听见她这样说过的人请吼一声。”有人高声打断了凌所长的话。
“我亲耳听见！”一个声音说。
“我也是亲耳听见！”很多个声音呼应着。
“事情绝对不是警方所说的工作失误这么简单，绝对不是！”
凌所长习惯性地把手往下压了压，提高声调说：“好，好，大家有疑问，就让我们警方去调查清楚。现在超市的女老板暂时联系不上，我们尽快把她找到。但是，你们面前的这些赈灾物品，我们也要运回派出所去进行调查，请大家配合一下，让开一条路，让货车开出去。”
“不行，不能！
就这样轻易把证物运走。凌所长你办案我见得多了，往往事前信誉旦旦，事后不了了之。我们强烈要求要有媒体记者介入，监督事件的进展。”一个戴眼镜的斯文男子慢条斯理地说。
凌所长心里很气，恨不得上前将他的眼镜砸个稀巴烂，但是脸上表现得很平静的样子，说：“没有记者在场啊，回到派出所再说吧。”
“谁说没有记者啊？我就是省报记者！”一个声音在人墙外围高声地说。大家把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只见那个记者身上背着一台照相机，身旁站着一个身材魁梧的警察。
“你是记者？那进去照相啊！”有人说。
“我也想进去呀！不过，我现在被重点保护了。”记者说完，想往前面挤。但是身边的警察侧身站在他的面前，像一座大山，挡住他的去路。
“不准封锁新闻采访！我们坚决反对！”戴眼镜的男人高声提出抗议。其他人也纷纷响应。
“我们欢迎记者同志的采访，不过不是在这里，记者同志，我在派出所等你！”凌所长通过话筒高声地说，然后吩咐警察，“去把小货车发动了，开回派出所去！其余的警察做好防备，胆敢和警方对抗的，一律带回派出所去！”
“放屁！我们绝对不会放行！你要解释清楚为什么不让记者采访拍照，是不是当中有些什么见不得光的猫腻？”戴眼镜的男子站到小货车跟前来，把瘦弱的身体挡住车头，大义凛然，脸无惧色。
“他妈的，真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先把他拿下，戴上手铐押上车去！”凌所长愤然说。身旁的警察听见所长发令，马上上前来到眼镜青年身边，来了一个漂亮的擒拿，将眼镜青年的双手反剪在背后，“啪”的一下给他戴上一副闪亮的手铐。整个过程完成得干净利落。
“干什么？你们想干什么？”眼镜青年高声斥责。
“小子，你太多话了，口渴了吧？我们请你回派出所去喝杯热茶！”那个警察笑着说。他很为自己刚才的表现自豪，三下五除二就将这个刺儿头制服了，他偷偷往凌所长的脸上看去，看见的是暗暗的赞许。他十分高兴，暗忖，回到派出所，凌所长一定会嘉奖我啦。
眼镜青年也不是一盏省油的灯，他抬起头，狠狠地朝警察脸上吐了一口痰，说：“呸！你们这些软蛋，只配在老百姓面前耀武扬威！”
那个警察没有防备，突然被啐了一口，十分恼怒，飞起一脚，把眼镜青年踹倒在地。他觉得还不解气，跟上去又加多一脚。
“警察打人了！警察打人了！”汹涌的人潮愤怒了，潮水般涌过来。大块小块的石头蝗虫般朝警察砸去。
“大家做好防备，举起盾牌，搭起人墙，一定要顶住！”梁队长眼看局势难以控制，急忙高声命令。他的队伍都是训练有素的，听见命令，马上筑起一道坚实的人墙，举着盾牌，挡住汹涌而至的人潮。
但是，人实在太多了，人潮还是波浪一样不断往前涌。每往前一次，警察就往后移动一点。渐渐地，就往后移了十多米。
愤怒的人群将小货车推倒了，赈灾物品洒了一地。油箱里的汽油也倾倒了不少在地，现场弥漫着刺鼻的汽油味。
“把它一把火烧了，连那个破超市也一起烧了吧！”有人高声提议。
“对，把它一把火烧啦！”一个小青年掏出一只打火机，点燃以后，就想往汽车丢下。
“不要！”悟空在人群里看得清楚，急忙高声制止。他知道，这只打火机丢下去，会造成怎样的后果。但是，因为相隔比较远，想伸手把打火机抢夺过来也来不及了。
群情汹涌，梁队长翘首以待，眼光频频往人群外面看去，真希望奇迹马上出现，祈祷超市的女老板早点过来，向大家澄清事实，将一个频临崩溃的局面平息下来。很明显，现在大家的目光焦点都是这批赈灾物品，为什么会送到超市这里来，是大家最关心的问题。但是，望眼欲穿，还是不见有人来。
“老凌，怎么还不见人来？”梁队长不耐烦地问。
“这个这个可能是路上塞车吧？”凌所长找了个借口。在他的心里，其实不想胖女人过来，因为早上胖女人的行径，已经被不少人看见，如果她这时候出现，不但于事无补，还会火上加油。
正在这时候，被派去找人的警察回来了，他焦急地说：“凌所长，我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找不到那姓许的女人，她从派出所出去以后就和她联系不上了，现在全县所有通讯工具都处于瘫痪状态。”
凌所长说：“有到她的家里找过吗？”
“有，不过大门紧闭，一个人也没在家。”
凌所长竟然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谢天谢地，最好她永远消失。他转身对梁队长说：“梁队长，现在我们和姓许的女人联系不上。她的家里没人，手机没信号，不知道去了哪里。”
“什么？那她是不是畏罪潜逃了？老凌，你们处事也太马虎了，事情没有搞清楚，就让当事人走了，这下子该怎么办？”梁队长没好气地说。
“怕什么，我们警方兵强马壮，难道还会害怕几个老百姓的哄闹？”凌所长豪气干云地说，“为今之计，是尽快把货车上和超市里的赈灾物品转移了，大家看不到赈灾物品，火气慢慢就会消褪。”
“转移？你以为就像说话这么容易？现在看来围观的人起码有一两万人，如果他们坚持不让走，我们也不能动粗啊！”梁队长说。
“放心，这个镇的人我很了解，都是些胆小怕事的人，只要抓他几个领头羊，其他的我敢担保立马一哄而散。”凌所长说。在他的心目中，这个镇的百姓都是很软弱的，平时和百姓碰个脸，如果刚好遇到他嗓子不舒服咳嗽两声，那百姓准会夺路而逃。所以，他认为自己的威信还是有的，今天警察完全可以控制局面。
“你担保？用什么来担保？”梁队长问他。
“我可以用头上的脑袋担保。”凌所长信誉旦旦地保证。
梁队长哑然失笑，风趣地说：“好一个用脑袋担保！我看你也被周正龙污染了，动不动就用脑袋来担保，虽然是有男子汉的气概，不过就不知道誓言能不能实现。说真的，我还是对动粗持保留意见。”
“嘿嘿，梁大队长过虑了吧？这前怕狼后怕虎的怎么干大事呢？相信我，没事的。如果有不怕死的，我们不是还有催泪弹吗？”凌所长说。
梁队长沉吟一会，说：“看来也只好这样了，先把赈灾物品转移了，眼不见为净，没有了引起猜疑的东西摆在这里，相信围观的人慢慢会散去的。”
“哈哈，梁大队长果然有经验，凌某十分佩服！”凌所长赞道。他举起手中的话筒，高声地说：“同志们，冲动不是解决问题的好办法，有什么事都可以通过我们警方解决，请大家相信我凌某，我们会尽快给大家一个完满的答复。”
“废话少说，还是先把超市女老板找来再说，今天早上她明明说过这些赈灾物品是她从批发市场买回来的，只不过是用错了包装而已。听见她这样说过的人请吼一声。”有人高声打断了凌所长的话。
“我亲耳听见！”一个声音说。
“我也是亲耳听见！”很多个声音呼应着。
“事情绝对不是警方所说的工作失误这么简单，绝对不是！”
凌所长习惯性地把手往下压了压，提高声调说：“好，好，大家有疑问，就让我们警方去调查清楚。现在超市的女老板暂时联系不上，我们尽快把她找到。但是，你们面前的这些赈灾物品，我们也要运回派出所去进行调查，请大家配合一下，让开一条路，让货车开出去。”
“不行，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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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所长心里很气，恨不得上前将他的眼镜砸个稀巴烂，但是脸上表现得很平静的样子，说：“没有记者在场啊，回到派出所再说吧。”
“谁说没有记者啊？我就是省报记者！”一个声音在人墙外围高声地说。大家把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只见那个记者身上背着一台照相机，身旁站着一个身材魁梧的警察。
“你是记者？那进去照相啊！”有人说。
“我也想进去呀！不过，我现在被重点保护了。”记者说完，想往前面挤。但是身边的警察侧身站在他的面前，像一座大山，挡住他的去路。
“不准封锁新闻采访！我们坚决反对！”戴眼镜的男人高声提出抗议。其他人也纷纷响应。
“我们欢迎记者同志的采访，不过不是在这里，记者同志，我在派出所等你！”凌所长通过话筒高声地说，然后吩咐警察，“去把小货车发动了，开回派出所去！其余的警察做好防备，胆敢和警方对抗的，一律带回派出所去！”
“放屁！我们绝对不会放行！你要解释清楚为什么不让记者采访拍照，是不是当中有些什么见不得光的猫腻？”戴眼镜的男子站到小货车跟前来，把瘦弱的身体挡住车头，大义凛然，脸无惧色。
“他妈的，真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先把他拿下，戴上手铐押上车去！”凌所长愤然说。身旁的警察听见所长发令，马上上前来到眼镜青年身边，来了一个漂亮的擒拿，将眼镜青年的双手反剪在背后，“啪”的一下给他戴上一副闪亮的手铐。整个过程完成得干净利落。
“干什么？你们想干什么？”眼镜青年高声斥责。
“小子，你太多话了，口渴了吧？我们请你回派出所去喝杯热茶！”那个警察笑着说。他很为自己刚才的表现自豪，三下五除二就将这个刺儿头制服了，他偷偷往凌所长的脸上看去，看见的是暗暗的赞许。他十分高兴，暗忖，回到派出所，凌所长一定会嘉奖我啦。
眼镜青年也不是一盏省油的灯，他抬起头，狠狠地朝警察脸上吐了一口痰，说：“呸！你们这些软蛋，只配在老百姓面前耀武扬威！”
那个警察没有防备，突然被啐了一口，十分恼怒，飞起一脚，把眼镜青年踹倒在地。他觉得还不解气，跟上去又加多一脚。
“警察打人了！警察打人了！”汹涌的人潮愤怒了，潮水般涌过来。大块小块的石头蝗虫般朝警察砸去。
“大家做好防备，举起盾牌，搭起人墙，一定要顶住！”梁队长眼看局势难以控制，急忙高声命令。他的队伍都是训练有素的，听见命令，马上筑起一道坚实的人墙，举着盾牌，挡住汹涌而至的人潮。
但是，人实在太多了，人潮还是波浪一样不断往前涌。每往前一次，警察就往后移动一点。渐渐地，就往后移了十多米。
愤怒的人群将小货车推倒了，赈灾物品洒了一地。油箱里的汽油也倾倒了不少在地，现场弥漫着刺鼻的汽油味。
“把它一把火烧了，连那个破超市也一起烧了吧！”有人高声提议。
“对，把它一把火烧啦！”一个小青年掏出一只打火机，点燃以后，就想往汽车丢下。
“不要！”悟空在人群里看得清楚，急忙高声制止。他知道，这只打火机丢下去，会造成怎样的后果。但是，因为相隔比较远，想伸手把打火机抢夺过来也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