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六中文网 > 独妻策,倾城花嫁 > 第331章 番外 -恒彩歌(1)

第331章 番外 -恒彩歌(1)

推荐阅读:风起龙城深空彼岸万相之王最强战神第九特区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好想住你隔壁

一秒记住【三六中文网 www.36zw.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说明:这是写前世慕容恒的故事,以温彩之死开幕。( 800))

    夜,静谧如千年古墓,皇陵祭台带着沧桑的气息,月光下的祭台投下重重阴影下,仿似远古倒塌的墓碑,错印在万年之后。

    慕容恒手抱酒坛,醉卧祭台前,二安子不安又不舍地静默凝视。

    “主子,宫里又来人了,皇后传夫人入宫……”

    慕容恒根本没听到,依旧沉浸在自己的心事之中:“舍得,舍得,有舍有得,我是舍了,可又得到了什么?便是被圈禁一生?”

    他扒在地上,偏生抬手一甩,却是如此的漂亮,嘴里重复沉吟着“舍得”,一个落漠的人依旧难掩傲然之气穆。

    圆月皎皎,如冰如润。浓稠如练的月华洒照天穹环宇,却是如此的凉,洒于肃穆的皇陵与荒原,仿佛覆上一层淡淡的霜色。

    温彩衣着随常的衫子,脚步匆忙,看着祭台下的人时,一双眸子里满满都是心疼与怜惜,“入秋了,天气转凉,怎不把爷送回屋里歇着。”

    二安子低应一声,扶起酩酊大醉的慕容恒。

    双双问道:“夫人,需要给爷准备醒酒汤么?”

    “不用了。”温彩故作平静地吐出三个字,依旧望着天,“这一次冷晓、徐兰芝等人一定不会放过我的。”

    “夫人。”双双的眼泪扑簌簌地滚落下,“徐兰芝实在太……太没良心了,要不是温舅爷,她们徐家姐妹哪有现下的风光,宋家娶她,也是因为昔日的温舅爷手握兵权,可现在,她居然与冷晓一起来羞辱夫人。”

    冬葵气得牙痒,“夫人为什么要阻我?上回奴婢就要想杀了那个卑鄙女人。”

    “杀了她又能如何?就能改变我们的一切?”

    “夫人——”

    温彩望着远去的二安子、慕容恒,从祭台的石案下取出香烛,小心地点了香烛,秉香祭拜,这座皇陵埋葬着大燕慕容氏历代帝后,“列祖列宗在上,罪妇温彩告祭祖先,如若罪妇一生确犯大罪,请降罪妇一人之身,求祖先保佑我的丈夫、儿子。”

    她虔诚地磕拜,再拜,将额头重重地碰撞在地上。

    她一个穿越女,自认在穿越前也算有一技之长,可不曾想,竟落到了如此凄凉的地步。

    死,并不可怕。

    可怕的是活着看自己在意的人受到伤害。

    她的哥哥温青被夺爵位,发配西北边关,而徐氏更仗着娘家三妹徐兰芝是皇后冷晓跟前的红人,镇日趾高气扬,不把温青放在眼里,动辄大骂。

    她委屈,是冷晓的羞辱,是徐兰芝的热嘲冷讽。

    可是,她最看不到丈夫的委屈,看不得儿子受苦。

    “夫人,若上苍真分善恶,为什么让恶人当道,让善人受伤,你起来吧,别再拜皇家先祖了,他们全都眼瞎心瞎,若真分善恶,怎会让你与爷在此受苦。”

    双双、冬葵知晓温彩的委屈,她们心疼温彩,也同情他们夫妻的遭遇。

    沉默许久的冬葵,问道:“夫人,标少爷离开后,爷就时常借酒浇愁,要不……要不把标少爷寻回来吧。”

    温彩想都未想,立马就拒绝:“不行!”

    两年前,她舍不得孩子慕容标跟着他们受苦,让青莺连夜带慕容标离开了京城。身为母亲,她不愿意与孩子分开,可为了孩子,她愿意忍下这思子之痛。

    冬葵道:“夫人,标少爷在的时候,爷还有两分笑颜,自从标少爷离开,他就再没有笑过了。夫人,爷这半年的性子都变了,除了二安子,他不愿与任何人说话,他连你都不愿搭理了。”

    温彩望着祭台前的灵碑,上面密密麻麻地刻着历代大燕皇帝的名号,“他是在怪我吧,怪我当年阻他争逐帝位,他原是那样洒脱的人,是我害了他,他虽然从未说出半句怪我的话,可我知道他在怪我。我曾以为,我与他经得起风雨的锤炼,岁月真的可以改变太多,是我对不住他,他怎么待我,我都会理解、体谅。双双,你去把红燕叫来,我明日入宫,吉凶难卜,我想交托她一些事。”

    冬葵站立在侧,身上穿着打了补丁的粗褂,主子人都衣衫简素,身为下人的他们也穿戴得如同寻常的山野中人。

    这几身衣袍,还是西山县温氏族里的温子仓走了门子,托人给他们送来的,世人喜爱锦上添花,却鲜少雪中送炭。

    这位温子仓,在温彩最风光的时候没有出现,却在他们落难之时给予了最多的关爱与帮助,待她好的人,她全都记得,就如伤害她的人,她牢记于心。[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800 ]

    冬葵道:“夫人,要不你逃走吧,你可以离开皇陵去找标少爷,标少爷还这么小,青莺又是一个大咧的性子,她怎么照顾得好标少爷,夫人,奴婢好想标少爷……”

    温彩以为这几年已经哭尽了自己的泪,原来太过悲伤、屈辱时,人的心境会变,变得怨恨,变得卑微。

    慕容标在两年前就被她设法送走了,她与慕容恒商量过,不知何故,

    tang慕容恒却不同意,他们已经失去了次子慕容植,她不想再误了长子慕容标的性命,到底是自作主张,坚持让青莺带走了慕容标。

    慕容标与青莺离开的时候,还有她千辛万苦藏起来的一笔银子,所有值钱的、能赚钱的东西,都被冷晓等人夺走了,他们不会想到,她还私下攒了一笔巨款,而这钱,她尽数交给了青莺,让青莺将慕容标拉扯成人,让青莺带着慕容标远离京城平安地生活。

    儿子离开了,整个皇陵祭院更显冷清。

    温彩不后悔做出的那样的决定。

    但慕容恒却因这事大发雷霆:“温氏,你做这事前,为什么不听我的意见,你就自作主张把标儿送走,你怎么可以?”

    多少年了,他第一次唤她“温氏”,她知道他是真的生气了。

    “阿恒,标儿只是一个孩子,我们可以受苦,可是标儿不应该陪我们吃苦。阿恒,你到底有什么秘密,这些年,我越来越觉得,我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自己的枕边人。阿恒……”

    “自以为是,爷本另有打算,全被你这点慈母之心给毁之殆尽,可恶!”

    她做好了所有的准备,想与他大吵一顿,然后,他却是不理,对她不冷不热,最初来这里时,虽然也苦,而他却会安慰她,甚至还会哄她高兴,随着时间的流逝,一切都变了。

    他的爱,他的鼓励,曾是他们黑暗里的明灯。

    她对不起他。

    他所有的苦难,一大半都是因她而起。

    她想保住儿子,想让慕容标远离京城,过着自由自在的日子,而他却说另有打算。

    他能有什么打算?让孩子与他们一样过着这被圈禁的清苦日子。

    温彩久久地跪在祭台前,夜色中传来一阵低沉的脚步声:“夫人,你找我。”

    “红燕。”她回头一笑,凄美动人,生活的磨难,让她多了一种倔强与风霜的气质,“双双、冬葵,你们退下,我与红燕说说话。”

    “是。”

    双双、冬葵日渐消瘦,一路走来,她们依旧相伴身侧,不离不弃,名为主仆,情同家人。

    “红燕,你有话对我说,今日这里无外人,你说吧。”

    温彩坦然地直切主题。

    从昨晚开始,她就感觉到红燕那异样的目光,是闪烁,甚至带了两分责怪。红燕没说,必然是环境不合适,那么今日,她斥退所有人,与红燕坦诚布公地谈一次。

    能相伴他们夫妻走到最后的人,她相信:都是忠心有情义的。

    红燕凝了一下,“你对爷的事了解多少?”

    “这么多年,我不敢说十分,至少也该了解九分吧?”

    “九分?”红燕带着怪异地苦笑起来,“你真的越来越让爷失望了,你可知道,有时候一个人的气节比活着更重要,冷晓辱你,她是皇后,你可以忍。为什么你要连徐兰芝的羞辱都要忍受呢。夫人,你也是名门大族的小姐,你怎么连最后的气节都没有了?你不了解爷!说你了解他六分,便是对你的抬举。”

    温彩一凝,她以为自己不会再痛,听到红燕的话如冰锥刺心,又凉又痛,凉得浑身打着寒颤,痛得几近昏厥。

    她不了解慕容恒?连六分也是抬举,什么时候起,她竟不了解自己的枕边人。可只片刻,她又想到但凡是人,即便是夫妻也会有自己心里不能言说的秘密,他不说,她不问。因为她相信他。

    温彩逼迫自己不再想下去,“爷有许多事瞒着我,红燕,明日入宫,我许就回不来了。你一早就猜到宫里会宣我入宫的,所以你早早就准备了两坛酒,就是要他喝醉,让他不再阻我入宫。”

    红燕淡淡地道:“我不瞒你,我是故意的,故意让爷醉酒,我实在不想让爷承受那种提心吊胆的痛苦。你每一次入宫,他都怕你一时忍不住顶撞的皇后、惹恼了皇后,被皇后给毒杀。”

    到了今日这个地步,在这祭院的人,哪个不是生不如死。

    慕容恒的生不如死,明明是最优秀的皇子,却失去登上帝位的机会。

    二安子的生不如死,他自幼追随慕容恒,原想有一次大殿拳脚与实现抱负的机会,最终胎死腹中,这是大志不得偿的落漠。

    温彩的生不如死,看着次子病重却不能寻医,还要求着看守他们的卫兵,放他们上山挖药,亲眼承受慕容植死在自己怀里的痛苦。这几年,她无数次地后悔过,如果慕容恒未曾爱上她,如果她不曾爱上慕容恒,是不是一切都不一样。如果一切重来,她宁可不再与他相遇,不再与他结为夫妻,只求他能实现自己的理想。

    红燕厉声道:“爷是天乾皇帝的皇子,你不知道,他是先帝最疼爱的皇子,他是先帝最想托付江山的儿子,只要他有心继位,这个天下都是他的。可是你,却声声代他拿主意,说他不想竞逐帝位,他不能落下出尔反尔的话柄,承认你所说的话。

    温氏,你是这个世上最自私的人。是你害得爷大志难酬,是

    你害他落魄如此。你一个人的退让,令我们所有人被圈禁在此。

    你自称了解爷,那你可知,爷有自己的雄心壮志。你又可知?爷并不是真的落魄,他是在装堕落,他是要借机离开皇陵,以爷手握的兵权,以爷手里的流星阁、十二肖,慕容悰想做皇帝,只要爷与他相争,这落败的一定是他……”

    流星阁、十二肖……

    传说流星阁拥有整个天下最厉害的杀手。

    传说十二肖是皇帝手里握着的一支暗卫,个个都是万里挑一的大内高手,他们是高手中的高手,每一人都有以一敌百、以一敌千的本事。他们专为皇帝办一些不能上台面的脏事、暗事,暗杀皇帝想杀却不能明着治罪的人。

    “阿恒手握流星阁,他手里有十二肖?”

    红燕面容冰冷,“现在,你还说了解爷吗?”

    红燕知道的事,她竟不知道。

    这些年,她一直在愧疚,懊悔自己累及了她。

    原来,他却在背里隐瞒了她这么多的事。

    除了这两件,许还有旁的。

    世人说“不怕狼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而她温彩,在红燕、二安子等人的眼里,就是这样的猪友。

    她悲怆地笑了,明明悲伤却笑得明媚,心却在哭,哭自己的不了解他,哭这么多年,他又真正了晓她几分。

    以为相爱而结合,便不会同床异梦?

    相恨的人,未必不会相爱。

    就如相爱的人,未必就会相知。

    温彩问:“他有流星阁、十二肖……为什么不反\击?”

    “问得好。”

    曾以为青莺与红燕,青莺是最冷情的,可现在她才知道,是红燕。

    她这一生真失败!

    她再一次识错了人,她也能瞧出红燕眼里那浓浓的厌恶、甚至带着一股子杀意。

    红燕冷声道:“慕容悰一早就买通了五军都督府中的四军,温玉堂不愿被他收买,这才导致慕容悰拿他下手。夫人,只要你不在了,爷一定会开始行动。这些年,握在爷手里的山西金矿被夺,你的畅园、百货行被夺,这此赚钱的生意,就如爷的左膀右臂,没有了他们,爷谈何东山再起?夫人,全是因为你妇人之仁,否则爷怎会落到如此地步?”

    “是我害了他?”温彩浑身一颤,心被人狠狠地撕裂开来,淌着血,痛彻心扉。

    红燕道:“是你在几年前的宴会上,告诉所有人夫人、太太,说爷永远是皇上的臣子;也是你告诉冷皇后,说爷没有竞逐之心。

    你凭什么代表爷这么做,而爷为了维护你的声誉,承认了你的所为。

    温彩,你知道我有多厌恶人。

    你处处自以为了解爷,可爷从头到尾,根本就不了解爷,不懂他的所需。

    我告诉你,爷在婚前根本没喜欢过你。”

    “不!”温彩一声惊呼,整个软坐在地上,“我不信,我不信。”

    红燕昂着头,“爷娶你,是因为你是真命凤格,在爷知道你拥有畅园、百货行时,他坚信不疑。可是,后来你们成亲,却连续干出了几桩傻事,就是这样蠢傻的你,竟让爷动了心。爷说你心地善良,爷赞你拥有富民之策……

    爷这一生,原不该动儿女私情,可他为了你,竟甘愿被软禁皇陵祭院。如果曾经欠了你的情,爷早就偿还清了……”

    真相竟是这样的无情。

    婚前他根本不曾动过真心。

    他娶她,只是因为她是真命凤格。

    如果不是他后来动情,又让她情何以堪,一直以为,沉陷在爱情中不能自拔,自以为是的是她。

    “冷晓再三刁难于我,也是因为我是凤格之命?”

    这几年,冷晓对她的刁难、羞辱,时常令她莫名其妙,世间没有莫名其妙的恨,更没有莫名其妙的爱,如果有,那背后一定有不为人知的隐情。这话对应在她的身上,也确实如此,无论是慕容恒的爱,还是冷晓的情,都是缘于她一直不晓的“真命凤格。”

    她曾猜测,许是当年她鼓足勇气与冷昭和离,让冷家蒙羞,所以冷晓要刁难她、羞辱她,然,不是。

    真相最是残忍,却又是事实。

    红燕走了。

    她一个人软坐在祭台的石板地上。

    耳畔全是红燕说的每一个人字。

    他手握流星阁、他手握十二肖……

    可直至现在她才知道所有的真相。

    在婚前,他并没有爱上她,他坚持娶她,只是因为她真命凤格。

    上天与她开了一个玩笑。

    温彩无声地垂泪。

    到底是还是她连累了他,她曾以为,只要活着便可以陪着他,让他不再感到寂寞,原来他早有打算,原来他需要的是一个有气节的妻子,而不是让她毫无尊严的活着。

    死,并不可

    怕。

    可怕的是生不如死。

    即便是死,她也会为他做一些事,就当是赎罪,就当是还他不该失去的自由。

    她第一次在这么多年来,没在他醉后近身服侍,她便自己一时心软,再狠不下心,这个世界有她太多的牵绊,她深爱的丈夫,她疼爱的儿子,还有她情同姐妹的双双、冬葵……

    天色微亮,她起了大早,梳妆打扮,拿出最好的翠绿茧绸衣裙。

    双双道:“夫人,该入宫了,宫中接人的侍卫到了。”

    院门前,红燕静立,她表情漠然,仿佛温彩的生死与她早无干系,温彩就是一个陌生的、不相干的女子,可天晓得她被迫这么做,被迫说出那样无情的话有多难。

    她的纠结,被温彩视若了怨恨。

    她的犹豫,在旁人眼里也成了冷漠。

    二安子立在偏房门口,卑微的垂首,又那样戒备地张望四周,也是因为他,这些年他们避开了一次又一次的刺杀,有行刺慕容恒的,亦有行刺温彩的,二安子身上有累累伤痕,纵横交错。

    这些年,他憔悴苍老了一截,尤其是二安子,仿佛是四五十岁的人。

    “二安子。”她移着莲步近了偏厅。

    “夫人。”二安子恭谨地垂首。

    “双双要随我入宫了,你们说说话吧。”

    双双喜欢和二安子说话,就像二安子也喜欢与双双独处。

    如若,二安子不是太\监,双双又不曾患有疯癫之症,他们一定会结为夫妻。

    至少在温彩看来,他们是很般配的。

    他们是有今天没明天的,要保住性命,还得看旁人的眼色,她这几年一直应付得心力交瘁,在她知晓了真相的那刻,她反而释然了、轻松了。

    温彩坐在偏厅的小榻前,看着宿醉未醒的慕容恒,心绪繁复,她的愿望不多,嫁相爱的人,过简单的日子,他为她放弃自己的计划,而她也为他放弃了太多,他们之间,许是最错的姻缘。

    如果有来生……

    她想着种种可能。

    她温柔地替慕容恒掖着被子,“我……入宫了,你要好好活着。阿恒、爷,你一定怪我、怨我,我的确自以为是,你怪我是应该的,你是何等的骄傲,却因我的拖累落到如此地步。阿恒……”

    晶莹的泪滴悄然滑落。

    她俯下身子,粉红的唇落在他的额头,如蜻蜓点水,温柔如风,轻柔如细雨,这是她最后一次吻他了。

    院门外,双双正与二安子话别。

    冬葵正蹲在祭院的井水旁洗衣服,即便一会儿要离开,可她还得把自己要洗的衣服晾晒起来,一边洗,一边不忘叮嘱红燕:“红燕姐姐,要是变天,记得把衣服收到屋里。若是干了,就仔细叠放起来,那个床单是二安子的,那套内衫是爷的……你要分放叠好,爷的放到爷的内室里,二安子就放到他床上……”

    红燕走近冬葵,“夫人有双双陪着,你就不要入宫了。”

    冬葵怔了片刻,突地勾唇笑了起来:“这些年,我已经习惯跟着夫人,如果我不跟着夫人,我会更难过的。红燕,你要保重。”

    红燕气恼地连连啐骂:“笨蛋!笨蛋!明知是去送死,你还要去么?活着不好么,也许用不了多久,一切都会好起来。”

    冬葵垂着头,“大道理我不懂,可我知道,我曾经的风光是夫人给的,我原就是官奴,是夫人教我本事,在这世上,也只有夫人拿我当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