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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惹我,你会后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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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白羽很快就习惯了饭堂、宿舍、教学楼的三点一线的生活,唯一不便的就是洗澡和用水。为了节省用水,陈白羽洗脸都是随便着来。

    每天早上,起床铃声一响,大家就蹲在宿舍门口的走廊上,用水杯舀出一些水,然后开始漱口洗脸。

    节省得让人眼疼,不知道的还以为世界的所有湖泊都要干旱了。

    陈白羽心里默默的安慰自己,世界水资源缺乏,我们身为大地的子女,我们理应为保护世界的水资源贡献自己的一分力量。

    呸。

    她想痛痛快快的洗一次脸,想要怎么洗就怎么洗,洗一遍不够再洗一遍。

    但她也不想提水。

    宿舍除了杨静是花钱请同学帮忙提水,其他人都是亲力亲为。不过,很多同学看陈白羽年纪小,看到她提水一般会出手帮忙。

    有时候同班同学,有时候高年级的同学,有时候遇到的老师等等,看到的都会帮忙,然后忍不住的调侃一句:带上红领巾还是个小学生呢。

    陈白羽没有和同学说,她是跳级上来的。别人笑话她娇小,她就笑盈盈的说:我妈说我发育晚,还没开始长个儿呢。

    说完了,还加一句连自己都不相信的话:我妈说,等我十八岁的时候就会长高,最少有一米六。

    呵呵。

    不少人报以善意的笑。

    其实,初中生活有些无聊的,不过正好用来发奋,努力学习天天向上。

    上辈子就不是学霸型的学生,重生的光环也只能照亮她的小学水平,现在初中了,想要保持第一都需要发奋再发奋,更不要说跳级了。

    很多知识都已经忘记了,现在需要重新学习。

    重生,唯一比别人多的是耐心,能很快就冷静下来让自己投入到课本的知识里去,也不会轻易的就受到外界的影响。

    于是什么一目十行,过目不忘,这些是小说。

    重活一遍,不会的还是不会,不懂的也还是不懂,不擅长也依然。

    人不会因为重活一遍就万能,就天下无敌。

    想要的东西,还是需要自己努力去争取。能让她赢在起跑线的只有曾经的阅历和见识。

    上辈子,她看过不少的重生小说,总想着,如果重来一次怎么样怎么样。其实,真的重生了,最后可能也还是那样。

    陈白羽不会觉得自己重活一辈子就变成了老天的‘亲闺女’,想什么就有什么,要什么就得到什么。

    出门遇贵人,总有无数的‘外挂’‘金手指’等着她开启。

    不会。

    人生,从来都是需要自己一步一步走出来的。人生也不会今天遇到一个黑老大,明天遇到一个霸道总裁。

    上辈子,陈白羽曾经有一个好闺蜜,一心想要嫁给有钱人,想要当霸道总裁的灰姑娘,一次次的去大公司应聘秘书,想要近水楼台先得月。

    每次都斗志昂扬,“我这么漂亮,男人不喜欢就是眼瞎。”

    “我这么单纯,正是霸道总裁喜欢的类型。”

    “霸道总裁最喜欢善良的小白兔。”

    呵呵。

    每次都准备充分的想要,觉得自己就是霸道总裁想要的爱情。

    然而,事实是一次次的铩羽而归。

    一个成功的男人,怎么可能只看脸?

    一个站在生物链顶端的男人怎么可能随随便便的就‘一见钟情’然后没有脑子的奉献付出一切?

    这样的男人不是霸道总裁,而是小说里的‘男二’。

    付出一切,却什么都得不到,是标准的‘男二’人设。

    所以,每次看小说,看到那些女主因为重生就轻易的吸引了无数优秀男人的时候,陈白羽就想笑。

    想象啊。

    总是很美好的。

    陈白羽坐在教室里,看着身边还稚嫩的同学,然后摸摸的拿出书来开始早读。

    也不知道是谁开始的,读着读者,就有人开始大声唱歌。唱的是beyond的《海阔天空》,还有李克勤的《红日》。

    很大气的歌。

    同学们也很用力气去唱,不一会,班主任就过来了。

    大家都以为班主任要骂人或者罚人了,但班主任没有,还笑着说,他也很喜欢着这些歌。唱得好了,还能去当歌星。不过......

    想唱歌可以,但不应该在上课还是早读的时候。

    学生的主要任务是读书。还举例说,不好好读书,连当歌星的机会都没有。因为现在香港的很多流行歌都是从日国的歌曲改编过来的。

    “所以,同学们,好好读书吧。不要浪费了大好青春。”

    “当然,如果你们想端着碗站在路边唱,那就不需要文化知识,跟着别人唱口水歌就能赚钱了。”班主任笑盈盈的站在讲台上,“如果再河东河西的桥头唱,或许我路过的时候还能捧场。”

    底下的同学们一场哄笑,然后在班主任的带读下继续早读。

    陈白羽喜欢班主任,她理想的班主任就是这样子的。不会因为学生做错事就揪住不放,辱骂或者惩罚,或者禁止。

    也不会轻飘飘的说一堆没有隔靴挠痒的大道理。

    早读结束,班主任站在教室里和大家聊天。

    凌雯文是个活泼的人,笑着和班主任说,“吴老师,你今天很帅。”

    “是吗?很多人都这样说。”

    “吴老师,我们中秋节只放一天家,要不要组织大家去野炊?”

    ......

    班主任顺势问起大家,知不知道哪来有风景优美适合野炊的地方,然后听着同学们自豪的夸赞起自己的家乡来。

    陈白羽突然想到,班主任应该是用这种方式来安抚同学的想家情绪。离开家,到一个新的地方生活,多少会有些陌生,有些拘谨。

    但班主任用这样的办法,让大家融合起来。

    说说笑笑,上课铃声响起。

    至于野炊?

    那是要筹备的。

    至于筹备多久?

    这是班主任说了算的。

    这一节物理,陈白羽翻开书本。

    想起上辈子的个位数物理成绩,眼里闪过蚊香圈,然后在心里默默给自己打气:努力一把,总分第一还是可能保住的。

    梦想还是要的,万一见鬼了,也就实现了。

    正式开学了,课程被排的满满的。

    陈白羽和所有的同学一样,都有些忙。

    忙着适应新学校,忙着认识新同学。

    总的来说,陈白羽对市一中的初中部还是很满意的。

    虽然有一两个奇葩,但总归是好同学多。

    班主任好,同学善意,陈白羽觉得自己坚持来市读初中是正确的。

    陈白羽因为年龄小,长得娇小,嘴巴甜,同学老师都情不自禁的就把她当孩子宠了。当然,宠爱的前提是她的成绩好。

    市一中属于半封闭式学校,除办理了外宿的同学外,所有内宿的同学只有周末才能离开,其他时间离校必须请假。

    持有请假条,校门口的门卫才会放行。

    当然。

    如果你能跳过2米高的铁护栏就另当别论。

    1991年的9月3日。

    陈白羽初中开学的第三天,也是抗战胜利的纪念日,学校播放了一整天的《国歌》,然后老师没有上课,给大家讲述抗战历史,讲述那些艰难的岁月。

    校长还请来了老兵,全校所有的学生分班坐在操场上,听老兵‘讲故事’。老兵用沙哑沉重的声音很直白的描述战场的艰难和血腥。

    说起因为抗战牺牲的战友,老兵泣不成声。

    他们现在的和平幸福日子,是很多很多人用血和命换来的,理应珍惜。

    陈白羽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隔壁班女同学已经泪流满面,不少同学都红了眼眶。满眼,满心的感激。

    现在的他们还很感性,还记得那些‘最可爱’的人的牺牲。

    还在感动,在感激。

    但随着时间,慢慢的,大家会忘记那些鲜血,忘记那些牺牲了只存在于烈士墓碑上的名字。

    上辈子,陈白羽曾经不止一次的看到过关于老兵老无所依的新闻。为国家,为人民付出了所能付出的一切,伤了身,残了腿,最后却住不起房,治不起病,甚至只能无声无息的老死而无人知。

    每次看到这样的新闻,陈白羽就会务比的悲愤和难过。但是,她又是有什么资格悲愤?因为平时的话,她也会忘记那些曾经付出了一切的可爱的人。如果要捐款的话,她也会问一句:能落实到需要的人身上么?

    她不知道,所以她往往会选择不捐。

    然后在看到那些新闻的时候,又假装自己‘很正义’的理直气壮的去骂那些人。

    骂谁?

    质问谁?

    谁让老兵老无所依?

    是谁忘记了为和平生活付出了一切的老兵?

    不知什么时候起,曾经的‘最可爱’的人变成了‘臭当兵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大家在说起兵哥哥的时候少了一分敬意,多了几分轻视。

    台上的老兵还在直白的表述着曾经的艰难,说起那些倒下的战友们......

    老兵讲述后,校长总结,希望同学们能够珍惜现在的美好生活,不忘过去,不畏将来,展望未来,成为一个能够为国家为社会贡献的接班人。

    大家要学习老兵精神,不怕苦,不怕累,不怕牺牲,勇往直前。只有努力学习才能对得起那些为了‘让广大劳动人民群众过上好日子好生活’而牺牲的兵哥哥们。

    晚上,宿舍门都睡着后,陈白羽从小木箱里掏出一个日记本,一支笔。

    听了老兵的讲述,陈白羽心情有些惆怅。

    1991年9月3日,晴

    &

    nbsp;?‘......想起了上辈子因为李天朗出任务受伤而逼着他退伍的自己。我也是一个自私的人,希望有人守护自己的国家,但却不希望身边的人成为那个付出的人,不希望身边的人历经危险。却忘记了,你不付出,我不付出,谁来付出?你所求,我所求,世界怎么办?’

    周末,陈白羽在校门口的小卖部买了信纸,给远在京都的大哥四哥写信,然后给在县城读书的二姐三姐写信。

    陈白羽和大哥四哥说了学校的生活,说说老师,聊聊同学。

    然后和二姐三姐约好,国庆节放假的时候一起回农场。

    把信寄出,然后就等着国庆节放假。

    一个月下来,陈白羽和上铺的陈圆圆还有同桌叶清娜的关系最好。

    “小羽毛,起床吃早餐了。”陈圆圆很高兴,“明天就是国庆节了,上完今天的课就放假。哇啦啦。我很高兴啦。”

    陈白羽坐在床上,还在考虑要不要请假一天?

    今天上完课已经傍晚,她从市里坐车回到H县,但H县已经没有了回宝阳镇的车,只能等第二天。

    当然,即使有车,大晚上的,她也不敢坐。

    “小羽毛?”陈圆圆一巴掌拍过来,“醒醒,吃早餐了。发什么呆?”

    想到饭堂简单的早餐,陈白羽就没有胃口,她已经吃了一个月的青菜粥。虽然周末的时候她会到‘天下大鸡’改善伙食,但早餐的青菜粥真的很难下咽。

    清淡无味,青菜煮的很老,粥很烂,很稀。

    可能因为搅拌不均匀,有些青菜已经熟到变色,有些还没有熟。一口下去,各种味道在口中停留。

    稀拉拉的粥吃不饱,还要每节课间都跑厕所。

    陈白羽真的想要问问,一个月十五元的饭菜钱用到哪里去了?

    认命的起来,和陈圆圆还有其他的几个舍友一起去饭堂吃早餐。为了宿舍的卫生,饭菜是不能端回宿舍的,被舍管阿姨看到了是要罚扫厕所的。只能在饭堂吃完,然后洗干净饭盒。

    “小羽毛,你在想什么?粥都吃到鼻子里去了。”陈圆圆奇怪的看着一早就魂不守舍的陈白羽,“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的魂被勾了呢。”

    陈圆圆笑盈盈的戳戳陈白羽的额头,“回魂了,回魂了。”

    “天灵灵地灵灵......”陈圆圆双手在陈白羽的头上‘作法’一圈,“回魂了。”

    陈白羽直接翻了个白眼,昨晚宿舍的同学因为放假太兴奋而睡不着,也不知道谁最先开始的,讲鬼故事。

    相对于‘午夜凶铃’,现在同学们的‘宁采臣和聂小倩’简直就是搞笑版的爱情故事。

    “哎。我以前天天说我妈做饭难吃,被学校饭堂这一对比,我妈简直就是御厨了。”陈圆圆抿抿嘴,“幸好每个周末都能回家,否则,我肯定要瘦成菜干。”

    陈圆圆同情的看了陈白羽一眼,相对她这个周末能回家的孩子而言,陈白羽简直就是可怜虫。因为家太远,周末两天也只勉强够来回的时间。所以陈白羽从开学到现在还没有回过家呢。

    “你说,宝阳镇怎么就那么远?”

    “你让我怎么回答你这个问题?”陈白羽有些无奈,和上辈子一样,大家对偏僻的宝阳镇不熟悉,甚至不知道存在。

    “你们在聊什么?”凌雯文端着饭盒过来,手里拿着一瓶炒香的萝卜干,往陈白羽和陈圆圆的粥里倒一些。

    “终于要放假了。陈白羽,你回家吗?”

    “回。”好几天假呢。她已经想阿祖,还有阿公阿婆了。

    也想大唐农场了。

    考虑了一个早上,陈白羽最后没有请假。只是没想到,她刚出校门口,就看到炳堂叔正蹲在校门口左手边的空地上啃甘蔗。

    面前已经有了一小堆的甘蔗渣。

    “炳堂叔?”

    怎么来了?

    “小五。”炳堂叔很高兴,猛地站起来,用刚刚拿着甘蔗的手揉揉发麻的双腿,“走了。阿祖让我来接你回家。”

    一边走,一边啃甘蔗。

    甘蔗渣就随便的扔在地上。

    至于刚刚揉了脚的手,就是‘大菌吃小菌,小菌当补品’。

    “陈白羽,这是你爸?”同宿舍的李惠玲和黄小玲过来和陈白羽打招呼。都觉得陈白羽的阿爸很年轻。

    炳堂叔黑着脸,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老了?

    明明就是英俊潇洒玉树临风的帅美男。

    “不是。我堂叔,来市里办事,顺便接我回家。”

    陈白羽摆摆手,跳上小四轮。既然有了专车,那就去批发街买买买,给阿祖还有阿公阿婆买礼物。

    陈白羽还给黄妈妈还有农场一些上了百岁的老人买了袜子和奶粉。

    人老了,即使现在才10月份,就要穿袜子了。陈白羽挑选的是比较厚的袜子,很适合村里的老人。

    家有一老,如有一宝。

    村里也一样。

    能有几个百岁老人,是农场的福气。

    陈白羽和炳堂叔先回H县接二姐三姐,然后再回宝阳镇。

    “阿祖。”陈白羽扑过来,想要抱住阿祖,却被小胖子推开。

    小胖子双手掐腰的站在陈白羽面前,“阿祖,我的。我的。糖,我的。”

    “我的。”陈白羽不客气的推开小胖子,用力过猛,小胖子一屁股坐下,也不哭,直接爬上阿祖的摇椅,双手搂着阿祖的脖子,圆瞪着双眼,“我的。阿祖,我的。”

    小胖子直接压在阿祖身上,身体力行的霸占着阿祖。

    “呵呵。小胖墩,把阿祖给压坏了。”陈白羽想要掐小胖子圆溜溜的小肥脸,小小胖子直接把头埋在阿祖怀里,得意的笑的欢畅。

    “姐,坏。很坏。不给糖。”小胖子不仅霸占了阿祖的怀抱,还想要霸占阿祖的所有糖。

    陈白羽从书包里掏出一包奶糖,然后还有一只会跳的青蛙玩具。在青蛙屁股上的小铁块轻轻扭几圈,然后放在地上,青蛙就会自动蹦跳。

    “我的。”小胖子立刻从阿祖身上爬下来,扑向青蛙。

    陈白羽吐吐小舌头,还治不了一个小屁孩?哼哼。

    “学校好吗?”

    “好。学校很大,比大唐小学大了很多很多。”陈白羽双手比划一下,然后和阿祖说起老师和同学。

    “凌雯文有时间就帮我提水。叶清娜也从家里给我带吃的。”

    说了好的地方,又说洗澡的麻烦,澡室的脏还有用水的不便利。

    就连上课回答问题被老师夸赞这点小事,陈白羽也不落下的跟阿祖说一遍。

    可惜,现在才开学一个月,没有什么趣事,也没有什么值得特别夸耀的事情。

    陈白羽霸占着小胖子的竹席,头靠在阿祖的摇椅上,“学校的杜鹃花很漂亮。不过,我们农场的更漂亮。”

    “姐。”小胖子坐过来,小屁股用力的挤着陈白羽,想要把自己的竹席抢回来。陈白羽稳如泰山,小胖子用力的推着,使出吃奶的力气。

    小胖子的屁股一点点的挪着,努力的想要挤掉陈白羽的大屁股。

    小胖子双手撑着地,小屁股撅得高高的,坐在陈白羽的背上。

    “啊。”

    脸都被涨红了。

    “哈哈。”陈白羽戳戳小胖子鼓起的脸,“是不是想要拉屎屎?”

    小胖子继续挤着陈白羽,“不是。”

    “好了。别逗他了。”阿祖看不过眼了推推陈白羽,“赶紧冲牛奶去。”

    陈白羽朝着小胖子挤眉弄眼,“哼。”

    终于抢回了自己的地盘,小胖子高兴的‘咯咯’笑,然后拍拍阿祖的手臂,让阿祖看他表演青蛙跳。

    玩了一会,小胖子跑到门口的一个箩筐里拿出自己的玩具,小木马还有竹编的小鸟,来一场木马、青蛙、鸟的生物大战。

    陈白羽把牛奶瓶子递过去的时候,小胖子没有拿,低头就吸一口,咧开嘴笑,嘴角边全是牛奶,“姐拿。”

    陈白羽认命的伺候小胖子吃喝,“快点长大。”

    “不长大。”小胖子从衣服上缝着的小马布兜掏出一款芝麻糖,“姐,给。”

    陈白羽扁嘴,这糖果一看就是阿祖收着的。以前这糖都是拿来哄她的,现在全部是小胖子的了。

    “阿祖,我也不想长大。”陈白羽跟阿祖撒娇。不想长大,想要天天陪着阿祖,想药霸占阿祖的怀抱,阿祖的糖。

    “别说傻话。”

    “傻。姐,傻。傻广。”

    靠。

    小胖子这么小的年纪就已经知道阿广傻了?

    难道她上学的时候,阿广家又闹出了什么笑话?

    原来五婆又给阿广买了一个老婆,但阿广却偷偷的把人从小路带了出去。现在村里的人都在笑话阿广,说他傻。

    真的傻吗?

    陈白羽微微的叹口气。

    对于村里没有文化没有法律意识的老一辈人来说,宗族和传宗接代对他们来说更重要。花几百一千块买了一个老婆,这人就是他们的了,不管不问人的来历,只能发动全村人一起看管住。

    大家都一致认为,只要生下孩子,人的心就定了,就算落地生根了,以后就是农场的人了。

    即使有人报警了,大家也是互相包庇的。

    虽然不对,甚至犯法,但没有人会主动告密、报警。

    这两年,因为农场家家户户都大规模的养鸡养鸭,收入增多了。也因为炳堂叔的杂货收购,村里人的生活越来越好过,已经很少有人需要买老婆了。

    即使买,那也是很便宜的越南婆。

    因为大家都看到了嫁到村里来的越南婆的能干。

    特别是阿雁,真的太能干了。

    以前只能自家用的藤萝,簸箕,稻草帽等东西,现在已经卖到了市里,省里去。

    阿雁里里外外一把手,以前游手好闲,拈轻怕重的陈阿炳现在也人模人样的成

    了村里的优秀青年,他家也成了文明户。

    “五婆怎么又买人了?村长不是说,以后都不能从人贩子手里买人了吗?”因为大哥给村长科普了买卖人口的危害,是犯罪,要坐牢等等法律知识。

    村长和一些老人规定,大唐农场不能再买老婆,就算买也必须是越南婆。说得好像买卖越南婆就不犯法。

    现在,村里就只有阿广还愁娶不到老婆,要买。其他的后生仔在外面打工赚钱,压根就不担心娶不到老婆。

    “你五婆也是急了。”阿祖叹口气,无奈的闭上眼睛。

    陈白羽拉着阿祖的手,知道阿祖是为那些被拐卖的人难过。陈白羽曾经问过村里的凤姐,她是被人拐卖过来的,嫁给了村里的一个年轻小伙子,现在已经生了两儿一女。

    陈白羽曾经问她,想不想回家?

    凤姐好像看傻子一样的看陈白羽:为什么要回家?这里就很好啊。能吃饱,有人疼。最重要的是村里的风气好,如果男人敢动她一根手指头,村里人就为她做主。

    比嫁给别人要好多了。

    为什么要逃?

    为什么要走?

    很多农村的男人都会打老婆,但大唐农场几乎没有。

    能嫁到大唐农场来说,是运气。

    除了像阿广这样,人傻,婆婆凶的人家,其他所有买了媳妇的人家都和和美美,生活越来越好。

    特别是那些带着孩子嫁过来的女人,孩子很快就长大,成为劳动力,能赚钱,当然就越来越好了。

    其实,有不少车从农场经过,进入广西,如果想逃走并不难。但这么久,那么多买来的媳妇,也只有阿广的老婆逃了,而且不止一个。

    陈白羽心口闷闷的,不知道是为了村里的穷,还是为那些被拐来的女人。

    被拐了,嫁到他们村,日子还好过些,要是嫁给别的地方......一辈子就毁了。

    大家都痛恨拐子,陈白羽也一样。

    但,她更在乎村里人的幸福。

    说她冷血也好,坏也好,狠也好,人总有亲疏远近的。

    不过,她还是希望村里人都富裕起来,即使地处偏僻,也不用担心娶不起媳妇。只要大唐农场富裕了,想要嫁进来的女人就会越来越多,村里就不会再有娶不到老婆的光棍,就不用从拐子手里买媳妇,就不需要成为拐子的帮凶,就不需要作孽。

    “陈小五,你回来了。”陈杏子扑过来,把陈白羽直接推到在席子上,“哈哈。陈小五,我们明天去捡橄榄吧。明天能捡了。”

    “好。你刚去那了?”陈白羽推了推陈杏子,“你砸着小胖子的鸟了。”

    小胖子看着被砸扁的鸟,瞪着眼,扁着嘴,眼睛水汪汪的看着陈杏子,好像不赔一个给他就立刻哇哇大哭。

    陈杏子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不哭。我明天给你一个红薯。香喷喷的红薯。”

    “不要。”小胖子扭过身体不看她,等着大家哄。

    陈杏子从衣兜里掏出一只知了,“给。精灵鬼。”

    “阿广老婆又回来了。”陈杏子刚从阿广家看热闹回来,“还带了一个女儿。听说那是她的孩子,好像被她原来的老公打了。她原来的老公打人,天天打,打她也打孩子。她本来就是为了女儿逃走的。回去后被打了,应该是觉得阿广傻不会打人,所以就带着她的孩子一起回来了。”

    “五婆嫌弃是女孩不想养,但村长说了,要么一起养,要么一起送走。阿广也喜欢那女孩,说要养着。”

    和阿广同龄的人都当爸了,阿广应该也羡慕吧。

    陈杏子躺在席子上,“其实阿广人不错,虽然不够聪明,但老实也肯干。虽然干活不快,但人不偷懒耍滑。就是五婆......”

    五婆太刁尖。

    因为几个女儿都嫁得不错,平时也给娘家不少钱,五婆是身有财心不慌,腰也直。

    其实,五婆人不错的,在村里的人缘也好。但就是对自己的儿子特别的紧张,捧着怕摔了,含着怕化了。

    明明阿广已经牛高马大了,却还把他当孩子。

    阿广脑子不灵活,性格软弱,五婆总怕他被人欺负了,所以不敢让他跟着村里人出外打工,把他拘在身边。

    其实,如果阿广多和外人接触,应该不会这样呆。但奈何五婆总觉得自己自己离开身边就会被欺负。

    儿子没有老婆的时候,五婆操心,担心。

    花钱给儿子买了老婆,又怕对方欺负自己儿子,从而一再的刁难,想要压住媳妇。阿广本来就不是聪明人,又从小听五婆的话长大,所以五婆和媳妇的战争从来都是轻而易举的取胜。

    一个傻子,还有个恶婆婆,谁愿意?

    “她会想明白的。”阿祖喃喃的说道。即使再能干,五婆也老了。不可能陪着阿广一辈子。等五婆夫妻不在了,已经出嫁的女儿又怎么会无条件的供养自己的傻兄弟?

    希望吧。

    否则,除非阿广娶一个像阿雁这样聪明的女人,把五婆压住,再把阿广调教过来。否则,阿广这辈子也逃不过上辈子的结局和命运。

    其实,阿广的脾气真的很好。如果有人愿意有耐心教他,他肯定会变好。

    上辈子,五婆夫妻去世后,几个姐姐不再管他,他一个人带着孩子真的很不容易。但他却把孩子教育得很好。

    礼貌,懂事,有志气。

    只是......

    想到那个孩子最后还是死了,小小的年纪躺在病床上说不想死,想要长大。

    那一刻,陈白羽真的很恨自己。

    如果不是她,就不会有L化工集团落户大唐农场,很多人都不会了。那些可爱的孩子们,甚至还没有来得及长大。

    “那个女人被留下了?”希望这个女人能和阿广好好的过日子。

    陈杏子点点头,“村长说话,五婆不高兴也要答应。而且阿广也喜欢,抱着孩子不撒手,还唱歌哄着呢。”

    “小五,你没看到那女孩,身上全部是伤痕。掐的,打的。好像是用烧火棍打的,那痕迹一条一条的,比我的两个手指还粗。”

    “作孽。”

    阿祖悲天怜悯的感叹一句。

    算了。

    别人的生活,再多也不过是感叹一句而已。

    第二天,陈白羽和小伙伴们去捡橄榄。

    陈白羽拿着蛇皮袋,提着篮子和小伙伴去捡橄榄。

    橄榄园前几天封园摘橄榄,所有的橄榄树都已经被摘了一遍。虽然摘了一边,但肯定会有不少漏网之鱼。

    摘一遍后,开放果园,任由村民去摘去捡,摘到多少,捡到多少是大家的运气。这是橄榄园或者青梅园一贯的习惯。

    这两天也会有人在橄榄园山下收购,和前几天的收购价格一样。捡到橄榄可以卖给他们,也可以自己留着做干果或者小菜。

    橄榄树和青梅树不一样,橄榄向上长,不像青梅树如伞般的散开。

    橄榄树直直的,顶天立地。

    而且。橄榄树还脆,树枝容易断裂。

    陈白羽站在一颗橄榄树下,抬头看向树上的漏网之鱼,一小片隐藏在橄榄叶里的青绿青绿的橄榄正在向她招手。

    陈白羽看了一眼挺直光滑的橄榄树,吞吞口水,爬不上去。

    怎么办?

    看了一眼手中的长竹竿,踮起脚,努力的想要打向那一小片橄榄。

    踮脚,再踮脚,身体失去平衡,整个人向前倾。

    “也没有石块什么的。”陈白羽撇撇嘴,继续踮起脚。

    “差一点。”

    陈白羽呼出一口气,眼看着手里的竹竿就要碰到橄榄了。

    可惜,也只是碰到而已。

    如此十几次之后,陈白羽终于放弃了,感觉脚都酸了。

    “也不知道这样踮脚会不会长高一点点。”

    陈白羽脱掉凉鞋,揉揉脚板,抬头看向上面的橄榄,不甘心就这样放弃。再看一眼已经爬上附近树上的小伙伴,陈白羽撇撇嘴。

    决定,爬。

    陈白羽双手抱着树干,双脚努力往上蹬。

    因为昨天晚上刚下过雨,树干很湿,也很滑。爬到一半,陈白羽又滑了下来,揉揉被树皮刮疼的肚皮,继续爬。

    尝试了三次,陈白羽终于爬上树,但站在树杈上后,发现还是够不着树梢上的橄榄。再往上一点点,站在一根相对来说偏小的树枝上,摇摇欲坠。

    陈白羽真的要哭了。

    没办法,怕摔。

    只能又退回树杈处。

    “陈明,帮我把竹竿递给我。”陈白羽朝着从树下路过的陈明喊。

    “哇塞。陈小五,你这树上的橄榄好多。”陈明很羡慕,陈小五的运气就是好。

    把竹竿递给陈白羽,“要不要我帮你,摘到的橄榄分我一半。”

    “想得美。”陈白羽翻个白眼,“你赶紧离开。免得被橄榄给砸傻了。”

    “切。你能打落在说。”陈明撇撇嘴,提着篮子走远。

    陈白羽站着树杈上,一手抱着树枝,用手里的竹竿敲打橄榄。

    可惜,力度不够,打落的也不过是轻飘飘的几张橄榄叶。至于隐藏在橄榄叶里的橄榄,陈白羽只能无助叹息。

    怎么办?

    看着得不到,真的很郁闷。

    陈白羽陆续的打下一下零零星星的挂在树梢上的橄榄,至于那一小片,半点办法也没有。陈白羽想着,要不要往树枝外挪一点点?

    爬上。

    又退回。

    还是怕树枝断裂摔下去。

    这么高,摔下去很痛的。

    “讨厌。”

    “我就不信,打不下。”陈白羽尽量的伸长手臂,往那小片橄榄打去。

    “啊。”

    要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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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这么难?

    陈白羽看了一下地上没有多少的橄榄,考虑着要不要放弃?

    在这棵树上浪费了这么多时间,还不如去捡别人落在地上的呢。但是,地上捡的,和树上打下的是有区别的。

    想要做出好的情人榄,就要用新鲜的橄榄。落在地上过了一夜的,已经变味了,会影响口感。

    “再试一次。”

    “陈小五?小羽毛?”李天朗抬头就看到正鼓着嘴站在树杈上的陈白羽,她比上次见面的时候长大了不少。

    想想,他们也好几年没见了。

    “李天朗?”陈白羽真的很意外,“你回来了?”

    “嗯。回来了。”李天朗站在橄榄树下轻笑,目光清明,因为训练的缘故,人比较黑,五官也更挺更立体了,整个人都硬朗了不少。

    不过几年间,曾经的少年好像已经不知不觉中长成了记忆中的模样。

    “你下来吧。我帮你打。”

    “好。”

    “啊。”

    脚下一滑,陈白羽从树上摔了下来。

    肯定要痛死了。

    疼痛没有来袭。

    陈白羽被李天朗接住,抱住。

    “小心些。”

    陈白羽呆呆的看着李天朗,“幸好你接住了。”否则,她可能要把屁股给摔开花了。

    一直都以为,男猪脚接住女猪脚什么的,应该是电视剧的特效唯美。为什么她也感觉到有粉红色的泡泡在飞?

    果然,男人还是要有一双强有力的臂膀。

    否则,连女猪脚都接不住。

    “你脸红什么?吓着了?”李天朗有些担心的看着陈白羽,伸手摸摸陈白羽红彤彤的脸,“发烧?”

    被吓到发烧?

    也是有可能的。

    “呵呵。是吓着了。”陈白羽有些不好意思的讪讪笑了笑。

    李天朗看陈白羽脸色恢复正常,放心下来,然后三两下就爬上树,站在树枝上拿着竹竿一下一下把树上的橄榄打下来。

    陈白羽站在树下捡。

    “啊。”陈白羽捂住头,“砸着我了。”

    “哈哈。谁让你站在树下?”李天朗无奈摇头,树上的橄榄被打得纷纷落下,她却站在树下,这不是找虐么?

    一个个橄榄看着不大,砸在头上痛着呢。

    陈白羽摸摸被砸的地方,“哼。”

    捡起一个橄榄,用力朝着树上的李天朗砸过。然后,后知后觉的想起,这是她的橄榄,好不容易打下来的,怎么能乱扔?

    李天朗有用力的敲下一片橄榄,看着橄榄一个个的砸在陈白羽身上,哈哈大笑。

    陈白羽被气着里,既然不能用橄榄砸,那就用泥巴。捏一块泥巴,搓圆,朝着李天朗用力砸。只是,准头不够。

    “不砸了。”

    浪费时间。

    陈白羽也不在树下受虐了,到附近继续找漏网之鱼。

    “李天朗,快。这里也有不少。”陈白羽的运气一直不错。刚刚从这里走过的陈明都没有发现,这树叶叠着树叶之中藏着好几串橄榄。

    “这棵树上有不少。”陈白羽站在树下看了一会,发现树杈不高,干脆爬上树去,把有橄榄的几根树枝直接掰断,扔下。

    “李天朗,你怎么回来了?放假吗?”

    当兵的好像很少假期吧?

    “嗯。”其实,是他完成人生第一次单独出任务,还见血了。指导员让他休假回来看看,放松心情。

    这些事就没有必要告诉陈白羽了。

    在李天朗心里,陈白羽还是当初那四岁的小女孩。

    “当兵,累吗?”

    陈白羽从来没有问过李天朗这个问题。

    上辈子,他们在一起的那些年,其实也是聚少离多。她在忙,李天朗也有出不完的任务。能聚在一起的时间本来就不多,然后又因为各种各样的问题,总是有很多矛盾。

    再后来,他们分手......

    莫名其妙的就分手了。

    至于分手的原因?

    陈白羽一直都想不明白。

    没有第三者,也不是不爱。或许,仅仅是万能的‘性格不合,聚少离多’。

    每次看新闻,发现明星们分手用的理由都是‘性格不合,聚少离多’,陈白羽就会忍不住想起她和李天朗的分手。

    用‘聚少离多’好像真的没有毛病。

    分开后,他们都一直单着,也明知道对方单着,却就是没有人先走出那一步。

    互相想念,却从不见面。

    明明爱着,却就是没有在一起。

    直到她死,他们都是彼此的唯一。

    为什么?

    明明相爱的人为什么会分开?

    直到现在,陈白羽也想不明白。

    陈白羽看了一眼正在打橄榄的李天朗,想起她死的时候,李天朗那悲伤的眼。

    哎。

    到底因为什么?

    或许,这辈子会有答案。

    “啊。”正在胡思乱想的陈白羽脚下一滑,又从橄榄树上掉了下来。

    摔在地上,砸在一串橄榄上。

    “呼。好痛。”

    不是摔痛的。

    是被地上的橄榄给磕痛的。

    “哈哈。”李天朗站在树上哈哈大笑。

    陈白羽瞪了他一样。

    要是上辈子,看到她摔倒,他肯定会不顾一切的扑过来,看她是不是受伤了,痛了,疼了。要不要呼呼?要不要亲亲?

    那会像现在这样,幸灾乐祸的大笑?

    哼。

    好吧。

    女朋友,和朋友的妹是有区别的。

    陈白羽朝着李天朗笑了笑,‘等你以后落入我掌心,看我不收拾你。’

    李天朗觉得一冷,总觉得陈白羽那眼神,透露着很多他看不懂的东西,唯一看懂的就是‘惹我,你会后悔的’。

    哼。

    陈白羽已经在心里想了一千种以后收拾李天朗的方法。

    就差一个名正言顺收拾他的机会。

    只是,现在她还小。

    想要名正言顺还需要时间。

    李天朗赶紧转移话题,“陈小五,你在市一中还好吧?没有被欺负吧?”不过,看陈白羽的样子也不像是会被人欺负的。

    “没有。”她怎么可能会被欺负?

    陈白羽和李天朗随意的聊着。

    李天朗和陈白羽说起他一起训练的战友。看的出李天朗很喜欢他的战友,很喜欢军营,说起这些的时候,眉头会微微上扬,语气带着轻松和愉悦。

    想起曾经逼李天朗退伍,陈白羽有些心虚。

    陈白羽也和李天朗说起老师同学,然后语气委屈,“真想一个学期不洗澡。要是有什么自动去污粉就好了。”

    “你怎么不说自带清洁功能?”李天朗取笑陈白羽异想天开。

    学校的难,能有军营难?

    他们出任务的时候真的一个月不洗澡。

    训练累了,直接躺下就睡,连洗澡的力气都没有。

    ......

    把捡到的橄榄洗干净,晾干,然后做成干果或者小菜。

    情人榄,咸榄,甜榄,还有甘榄等。

    陈白羽最喜欢加入了甘草的甘榄,味道最好。当然,甘榄卖得也最好。

    “小五,去‘耷’橄榄了。”阿婆提着水桶,里面装着满满一水桶的橄榄。陈白羽抱着坛子,还有一个小扫帚,一包盐。

    村里的‘耷’子装在七婶家。

    村里人需要‘耷’米或者‘耷’橄榄就去七婶家。

    ‘耷’子是一个很简陋的木制工具,‘耷’子是农场本地人的叫法,其实也叫踏碓,能把稻谷去壳,也能把米‘耷’成粉,把橄榄‘耷’碎。

    用踏碓把稻谷去壳也就是常说的舂米。

    在没有机器之前,大家就是用踏碓去壳,舂米。

    阿婆把‘耷’子的石槽打扫干净,把橄榄放进石槽里去,然后站在‘耷’子的一端,一手拿着长木棍。

    一边踏,一边用木棍在石槽里搅动橄榄。

    一踩一松一搅。

    橄榄在一踩一松中碎成片,陈白羽再撒一把盐。

    如果撒盐晚了,橄榄会氧化变黑,不够青绿,颜色不好看。如果撒盐早了,橄榄会出水,影响口感。

    一会,又有两家人过来‘耷’橄榄。

    “哇。你家捡了这么多,一大桶。”

    “主要是小五和李家小子捡到的。”阿婆很高兴,这么一桶橄榄足够一家人吃一年了,还能给一元和辉年寄一些。

    大家说说笑笑,主要说问陈白羽在学校的情况,成绩好不好,会不会被人欺负。

    “小五,老师提的问题,你都能回答吗?我家小梅就不会。上周已经留堂三次了,说是背不出乘法表。”

    “小五,乘法表是什么东西?很难吗?”

    陈白羽一一的解答,耐心,嘴甜,哄得大家哈哈大笑。

    阿婆与有荣焉的扬着下巴,顺势把陈白羽夸了一通。简直就是全农场最好的孙女,最好的孩子。

    ------题外话------

    ‘耷’是粤语音,至于是不是这个字,不考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