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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失去与得到

作者:坏掉的灯泡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投票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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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说,婴儿的第一声啼哭代表着新生和希望。

    我早产了,听到邹先生离开的那一刻,我跌倒在地,幸好两个孩子平安无事。

    “醒醒……醒醒……快看看你的孩子呀……”

    “产妇血压过低……大出血……”

    我好像又看见了邹先生。

    “带我走吧,立诚。”他悲伤地看着我,摇摇头,狠心地掰开我的手,越走越远。

    我呼喊他的名字,可是他却头也不回的走了。当医生把他们抱到我面前的时候,他们大哭的声音把我从另一个世界里拉回来。

    “太好了,产妇心跳恢复。”

    谁都不敢告诉我婆婆邹先生走的消息,江枫眠回来了,他先过来看的我,两个孩子在保温箱里面。

    江枫眠跟我父亲打了个招呼:“伯父,您好,我是江枫眠,邹立诚的弟弟,是江满天的哥哥。”

    我父亲尝试理解他们的关系:“是亲戚啊,那就好,你快来劝劝这孩子。”

    “怎么样?还好吗?”我避而不见他,眼神呆呆的。

    江枫眠劝我:“你要挺住啊,你还有两个孩子呢。”

    我机械般转头过去看他,眼神空洞无物。我父亲把他带出去:“走吧,带你去看看孩子。”

    所有人都出去了,只剩我在病房里,我蜷缩着手脚,不敢相信他已经离我而去。

    好几天后,我婆婆也知道了这件事,她再次受不住打击,彻底崩溃了。江爸爸全面封锁了消息,把我婆婆带去静养。而邹先生的葬礼由江枫眠帮忙举办,瑞贝卡也来照顾了我几天。

    孩子在保温箱里待了好几天,我都没有去看过。生完孩子,我的胸部涨得发痛,可是不能喂养,瑞贝卡看着我眼里也有些心疼。

    “你要挺住,过几天就是葬礼了。”

    是啊,这个时候我背后无人,我怎么敢倒下,我还有他留给我的一切,我还有我们的孩子。可是我唯独没有了他。

    我很感谢瑞贝卡雪中送炭,她将过往的一切都一笔勾销,我们的恩怨好像也从邹先生的离开烟消云散。

    “你想去看看孩子吗?”瑞贝卡问我,我已经能下床。

    我走到他们待的地方,瑞贝卡指给我看两个小不点。我当时就哭了,两个孩子出生到现在,这是我第一次好好瞧他们,他们的名字我还没取。

    瑞贝卡小心地问我:“时好,你取名字了吗?”

    “孩子爸爸,取了名字的。”邹先生在遗嘱里留了封信给我,“哥哥就叫时光,妹妹就叫邹明。”

    邹先生说,是儿子就随我姓,是女儿就随他姓。一个人一个,听天由命。

    孩子出生前,我们谁都不知道他们的性别,想要暴露一点惊喜。

    我还说万一是两个儿子,那就只能都随我姓了。

    邹先生说那就得考虑一下二胎了。

    我出神很久,瑞贝卡以为我看孩子看的入迷了。她提醒我:“走廊有风,别受凉了。我们回去吧,明天再来。”

    我不知道要怎么去面对我的婆婆,我的孩子出生了,可是她的儿子却走了。

    葬礼如期举行,来的人很少,因为我们要封锁消息。

    我婆婆没有到场,她的身体肯定受不住,我现在站在那里腿都在抖,瑞贝卡扶住我,我才没有倒下。

    我不哭,泪早已流干,我这辈子的泪都随邹先生而去了。

    我看着他墓碑上年轻的面容,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江枫眠走的时候问我:“你打算,怎么办?”他怕我撑不住,还有怕我报复。

    “他的心愿,我都会替他完成。”

    “好,你的心愿,我也会替你完成。”

    一个月后,接手至诚的经理人向我汇报了至诚的状况,目前已经走上正轨,但是董事会面临改组重选,而我是目前拥有最多股份的股东。对科技一窍不通的我即将接手邹先生留下的科技王国。

    忙碌了一天回到家,两个孩子都睡了。瑞贝卡跟保姆在替我照顾他们。

    我正式碰到两个孩子的瞬间,我感觉自己真的是一个不称职的妈妈。

    瑞贝卡跟我说他们的情况:“今天哥哥有些闹腾,可能有点不舒服了。”

    我仔细地听着,现在两个孩子还小,就算有保姆和月嫂在,也不是长久之计。我根本没有能力照顾他们,对于这一点,我特别沮丧。

    “没事的,孩子们都很乖。”

    “谢谢你,瑞贝卡,要不是你,我现在肯定撑不住了,瑞贝卡你回来帮我吧!”我提出提议,瑞贝卡的才能不该浪费在这里。

    瑞贝卡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你想好了吗?”

    “什么?”

    “你想好了,真的要接手至诚吗?”瑞贝卡认真地问道,“这里面困难很多,还不如卖掉股份,跟孩子们一起离开。”

    我陷入了沉思,瑞贝卡的话不无道理,没有经验的我就像是临危受命的小兵,怎么可能玩得过那些老谋深算的商业精英。

    瑞贝卡一走,我待在房间里就有些悲伤。孩子们也睡了,房间里充满了邹先生跟我的记忆。衣柜的最底下还有几件他的衬衣,我没丢,我拿在手里,嗅着他的气味。

    我再次梦到了他,他穿着校服坐在草地上。

    “时好,你怎么了?愁眉苦脸的像个大苦瓜!”那是少年的他,坦率又调皮,不羁又自由。

    我伸手拉起他,他站起来比我高出一个头:“小好,放手去做,不要害怕。”

    他换了身西服和往日一样,梦醒,我夜不能寐,一直睁眼到天亮。

    阳光照进来,孩子在隔壁的哭闹声把我唤回来,我起身去看他们。

    哥哥翻身翻不过来,他哭得厉害,妹妹本来是不哭的,看见哥哥哭,她也哭了起来。

    月嫂跟保姆一人抱一个还哄不了,我接过哭的厉害的哥哥,他一下子就停了。妹妹看见哥哥不哭了,她也不哭了。

    真是闹腾的两兄妹,跟他们父亲一样不让人省心。

    如果是邹先生,他肯定第一个先去哄女儿,那这哭的此起彼伏的,什么时候能停?

    是啊,这场风雨什么时候能停?

    电话来了,董事会准备就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