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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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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恒很少会踏进戒备森严的警察厅,因为这里面的许多规矩他都感到不舒服,尤其里面还有一个让人无法喘息的父亲坐镇,他的一举一动会被盯着导致无所遁形。

    小果已经被审问了一整晚,前后几名警察轮番上阵,最后甚至找来一位女警察打温情牌,都没有从她嘴里撬出任何有效信息。

    审问到最后,女警察逼问她的一些私生活细节,什么时候被破处,平时如何勾引挑逗,在床上会用什么体位,自慰和高潮次数等等,问得她面红耳赤。

    接下来是比较残酷的严刑拷打环节,审问室的摄像头已经被断电,两名男警察轮流殴打,对着一位体弱娇小的女子毫不留情。

    很快,小果被打得蜷缩在地,从嘴里咳出一丝鲜血,整个脸写满了恐惧害怕,身子甚至忍不住颤抖,畏缩着往墙角躲。

    赵毅顺站在单向玻璃面前,仔细盯梢着审问室里的情况,眉毛紧皱在一起,他挥了挥手,让人带进去一整箱刑罚道具。

    身心俱疲的小果,被捆绑固定在一张椅子上,手脚无法动弹,而且嘴里被塞上一大团布。旁边的男警员打开黑色箱子,从里面拿出几根电线和电极片固定在小果身上,同时扭动箱子里的电击按钮。

    “嗞——!”

    只一瞬间,审问室传来噼啪的电击声响,她的娇弱躯体被低压电流贯穿全身,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在微微颤抖,由于嘴里塞了布团只能呜呜哭着,泪流满面,不断地摇头。

    低压电流被行刑人控制在一个合理阈值范围内,既能让受刑人在最大程度上感到痛苦,又不会在躯体体表造成任何乌黑烫伤留下证据。

    “呜呜——呜!”

    每一轮的肆虐电击,都会让小果产生五六秒的僵直抽搐,披肩散发直接往两边炸开,胸脯激烈起伏,双拳紧握,眸子里充满了痛苦和哀求。

    她将一切能招的秘密都招了,却还是无法逃过最残酷的电击刑罚,赵恒耳朵里听着那一声声惨叫,竟觉得她有点可怜,当然他更怕的是小果会被折磨成疯子,那样他还怎么玩弄调教?

    “父亲,她真的是间谍吗?”

    “怎么,看到她受刑你就不忍心了?”

    赵恒尴尬地说道:“不是不是,我只是……担心会出人命嘛。”

    赵毅顺瞥了他一眼,瞬间洞穿了他在想什么,语气森冷起来:“收起你的酒色肥肠,不然哪一天你死在女人的肚皮上,我肯定不会认领你的尸体。”

    赵恒不敢再出声,内心却连连冷笑,你这个老头还不是因为玩女人变成太监了,有什么资格说我。

    “这个女人到现在都没有松口,只能说明两点,一个是她的忍耐力很强,伪装得天衣无缝;第二个是,她确实是无辜的……”

    赵毅顺继续开口:“但任何事情都要防范于未然,哪怕是冤杀错杀,也绝不能被人落下把柄,反正……死人不会说话,所以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杀方德庄了吗?”

    赵恒脑海里浮现方叔的模样,小心翼翼问:“是因为他……叛变?”

    “没有,他依然忠心耿耿。”

    “啊?”这下轮到赵恒懵了。

    赵毅顺的眼神里流露出少有的悲悯:“可惜啊,他被林家盯上了,如果被那些人抓住,我没有把握他不会把我们供出来,那么死亡对他来说,就是最好的归宿。”

    “你觉得我残忍?如果不是我包庇他,早在十年前他就因为特大走私毒品案被枪毙了,是我让他多活了十年,明白么,他够本了。”

    赵恒觉得自己的父亲就像一个恶魔,但他很好收敛起自己的微表情,不透露一丝一毫。

    审问室里的酷刑在持续进行,直到最后小果也没有说出有用信息,反而将高中时期作弊的事情都抖了出来,最后整个人抽搐着晕死过去。

    另一伙人走进来向赵毅顺汇报:“赵厅,我们搜查过住所了,没有发现任何端倪。”

    赵毅顺怅然若失,摇了摇头,吩咐手下妥善处理好小果的释放手续,务必不要留下把柄,然后对赵恒说:“你回去后将这个女人炒了,禁止让她再踏足公司,你若敢和她纠缠不清,我肯定废了你。”

    “是,我知道怎么做了。”

    赵毅顺继续呵斥:“还有那个方诗诗,等她回来后,也来我这里一趟吧,所有能接触恒轩机密内容的员工都要逐一审查。”

    “明白了。”

    赵恒从警察厅里走出来后,顿觉卸下了千斤重担,回到车里时,看着窗外漫漫长夜,脑海里忍不住想起那道倩影。

    司机沉声开口:“赵总,唐妩不在家里,我们找遍了整个小区,都没有发现她的踪迹,”

    赵恒轻哼:“这个女人要躲在哪里?”

    旁边的保镖提议找警察厅的人定位,直接被赵恒否决了,天王老子还坐镇在厅里呢,若被赵毅顺知道肯定得扒了他一层皮。

    赵恒的几个手机号码都被拉入了黑名单,不死心的他,又拿起保镖的号码拨打过去。

    以往悦耳的手机铃声变成了夺命催魂铃,唐妩看着那个陌生号码,知道肯定是赵恒打来的,在连续响了好几分钟后,最终还是决定接听。

    “哦,终于通了?你在哪里?为什么躲着我?”

    唐妩始终保持着沉默,从赵恒的几声骂骂咧咧,她几乎可以确定有人埋伏在家里的小区里,来个守株待兔。

    赵恒又质问了好几遍,最后显得气急败坏:“我不管你在哪里,半小时内我在别墅等你,地址你也知道了,不要拖延也不要反抗,否则你会知道爽约的代价。”

    唐妩紧握拳头,掷地有声地说:“你,做,梦。”

    她直接关闭了手机,并且迅速办理退房手续,离开了快捷酒店。酒店有联网系统,她知道所有的开房信息,包括刚才的那番通话记录都会被警察记录在案,对赵恒来说获取这些资料简直轻而易举,在警察系统里更是只手遮天,想追查到她根本不是难事。

    她等了许久才拦下一辆出租车,在筋疲力尽的状态下随便说了一个地址,等到司机驶到目的地时,她才知道是父母住的地址。

    唐妩走进了小区,沿着细碎砖路来到熟悉的门牌号面前,里面的独栋建筑有光亮从窗户里照射出来,只是被朦胧窗纱遮住看不清里面模样。

    她犹豫很久,手指僵持在半空,却迟迟不敢按下门铃,最终在迎面而来的散步大妈的诧异目光中,选择转头离开。

    她独自坐在了小区的游乐场所里,倚靠在长凳上。深秋的夜总是脾气古怪,萧瑟中有着刺骨凌冽,如刀芒一遍遍刮过无情落叶,透入衣肤的冷让她明白什么是孤苦无依,睡意渐消,导致一夜无眠。

    当天空逐渐亮起一道蓝白边时,唐妩也从恍惚中苏醒,她双手搂紧在胸前,随后迈起僵硬的步伐,缓慢走出了父母的小区。

    再次拦下出租车,再次回到属于自己的社区,她仔细观察了里面,没有任何奇怪的陌生人盯梢,内心稍松,自家门口也没有什么异常。

    回到家里那一刻如卸下千斤重担,她刚准备歇会,手机就收到了航班信息,知道陆天已经下飞机了。

    陆天在11个小时前发来登机消息,并在刚刚发来最新的语音话语:“老婆,我到机场啦,你在哪里?我现在办理手续,一个小时后就能回家。”

    “我在家里呢,没有上班。”

    “看来为了迎接老公,你特意请了假哈哈。”

    唐妩不知道怎么和陆天说明白这几天发生的一切,轻声说:“嗯,我等你回来。”

    怀揣憧憬的陆天,想到可以回家看到老婆,原本疲惫不堪的精神也有所好转,走起路来虎虎生风。可能是回国的缘故,他有意识和方诗诗保持一段距离,甚至还婉拒了她的同行请求。

    他拖着行李箱走到马路边,预约好了一辆专车,随后拿起眼罩,准备在车上补觉。当车辆行驶到一处偏僻的十字路口时,被突然窜出来的大货车撞翻在侧。

    刺耳的轮胎刹车声划破了宁静街面,陆天的眼前视野不断震颤,一阵天旋地转后,眼前的斑驳视野一点点被红色浸没,慢慢的模糊不清,剧烈疼痛从脑颅里传来,耳朵里还有阵阵嗡鸣,有司机的慌张声,有围观的群众议论,吵杂不停,最后是救护车的声音,由远及近,但他已经听不清了。

    “请问你是陆天的家属吗……我们是华南市第三人民医院,刚刚收治了一位……目前情况危急……手术……需要家属签字……”

    愣在原地的唐妩,不知不觉中让杯子从手里脱离,在地上摔成了晶莹剔透,哐啷的玻璃碎响也让她的心碎成五六片。

    等她赶来医院时,陆天已经被送进ICU抢救,主治医生走过来耐心和她解释:“……其中比较严重的是胸壁骨折,断端已经刺进了胸膜腔内,导致脏器受损,呼吸困难,另外颅脑遭受重创,同样引发内出血,产生严重的脑水肿。”

    唐妩眼睛微红,紧紧抓住医生的手臂,颤抖的声音保持一丝克制:“医……生,请救一下我老公。”

    “嗯,我们会尽力的。”

    唐妩失魂落魄地倚靠在墙角,甚至不敢哭出声,生怕影响到里面的手术进程。

    这期间来了好几位警察问询,她才知道是由于大货车超载,加上刹车失灵导致了这起交通事故,目前肇事司机已经被警方控制住了。

    她僵硬点头,没有任何心思理会其它,只想要陆天脱离危险。

    六个小时后,抢救室的门灯转绿,几位医生略显疲态地走了出来,唐妩立即起身走过去,眼神里满是希冀和恐慌。

    “患者暂时度过了最危险的阶段,目前仍然陷入昏迷中,我们接下来会持续监测颅内压,复查头部CT、核磁和脑电图,以确保患者的病情不会加重。”

    唐妩顾不及擦拭眼泪,点头:“谢谢医生,谢谢你们,谢谢……我现在能进去吗?”

    “可以的,家属需要保持安静。”

    等到医生离开后,唐妩缓慢地走进ICU,触目之处是躺在病床上的陆天,身上插满了管子和呼吸机,脸色极为苍白,旁边是平缓的心电图仪器。

    她拿过陆天的手,紧握在手里,眼泪滴答落在上面,随后又赶忙拿出纸巾擦拭,小声啜泣。

    就在这时,门外走进来一位不速之客,正是她唯恐避之不及的赵恒。

    “怎么,看到我出现在这里很意外?”

    唐妩的心如坠深渊,饮泣吞声:“是你做的?”

    赵恒嘿嘿笑了一声:“聪明,就是我做的,制造一起普通的交通事故并不难。”

    唐妩低垂着头,沉声说:“为什么要这么做……”

    “唐妩你还不明白吗?因为你昨晚的任性失踪,才会导致你老公出车祸啊。”

    “卑鄙……”

    “我还有更卑鄙的手段没有使出来,比如半夜会有某个护士进来,拔掉了他的氧气管,比如做手术的时候,医生的刀不受控制,往一些重要位置划拉一下,比如有一些精神病患者潜入医院里行凶,你知道的,天有不测风云……”

    “请不要说了。”

    唐妩抬起头看着他:“你要怎么才能放过我们。”

    “臣服于我,做我的奴隶。”

    这次唐妩没有再反抗,驻在原地,怔怔地注视着昏迷中的陆天。

    赵恒走到唐妩身后,搂住她的腰,一只手还伸进衣服里。

    唐妩的声音听不出波澜:“我答应你,但请不要在这里。”

    “噢,那你想在哪里?”

    他的手滑进胸罩里,轻轻抓住了皓嫩胸部。

    唐妩顿时觉得心力交瘁,闭上眼睛:“回我家里。”

    ……

    终于回家了……陆明看着飞机窗外的景色不禁感叹,那白朦朦一片的乌云很快切换成连绵密布的低矮楼宇,熟悉的烟火气息回来了。

    多亏了林家的航班专线,陆明得以绕过日本的出入境审查,并将罩在箱子里的铜首顺利运送回国。

    不过他隐瞒了铜首的下落,到时候会亲自送去博物馆,给救命恩人林珞萱一个大惊喜。

    离开家里许久,他重新换回了旧手机,发现上面有数百个未接来电,其中光是唐妩打来的就有10多个,萧黛也有好几次显示未拨通。

    陆明婉拒了林家那边的接送,找到了自己的专属轿车,可能是因为轿车的定位原因,他刚驶出机场没多久,程璎便打来电话。

    “你回来了?身体恢复得如何?”

    “我已经恢复了,你们呢?”

    “还好,但也不算好,等我过来再和你聊吧。”

    不一会儿,程璎骑着摩托车飞奔到机场,麻溜地坐上副驾驶位。

    她上下打量了陆明一番,点头:“精神还不错嘛,我怎么听林珞萱说你受伤了。”

    程璎不知道日本之行的内幕,更不知道陆明身体衰老的情况,陆明自然不愿多谈,决定含糊其辞:“都已经好了,先和我说说情况吧。”

    “嗯,我们几天前下飞机后,就被安保局的人带走了,一直在接受调查,肖兵和岩刚虽然脱离了危险,但身体受到的伤害无法恢复,岩刚的腰椎神经坏死,因此要终生坐轮椅,肖兵的指骨全断,虽然已经接驳回去,同样无法担负高强度的工作,因此两人都因伤退役了。我呢,刚刚从行动局出来,办理完离职手续了,以后洒家就是自由身啦。”

    提到行动局陆明就想起了狼王,神态微黯,没有出声,听程璎继续讲下去。

    “咦对了,萧家因为劫持了初夏,遭到周氏的强烈反攻,萧黛腹部还受了枪伤,被送去医院抢救,目前情况不明。”

    “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几天前。”

    陆明眉头一皱:“哪个医院?我们现在过去。”

    当他匆忙去到医院时,发现萧黛的病房外被层层把守,不允许任何人进去。吴磊刚好从里面出来,一眼就看到了陆明,点头作出回应。

    两人寒暄了会,陆明直切正题:“萧黛的情况如何?”

    “有了骨骼恢复药剂,她的枪伤已经完全治愈了,但还处于昏迷中。”

    “我能进去看看她吗?”

    吴磊很想说拒绝,但还是同意了:“可以,萧雪也在里面。”

    萧雪见陆明进来,脸色淡漠:“是你。”

    “你好,我们又见面了。”陆明知道她不待见自己,因此也不愿多开口,认真观察着病床上的大侠。

    收敛了往昔的跳脱活跃后,沉睡中的萧黛显得乖巧娇柔,一点都没有因为长期卧床而呈现病弱姿态,显然作为姐姐的萧雪照顾得十分仔细。

    陆明小声询问:“她还是没有醒来吗?”

    萧雪摇头,字词相当简练:“偶尔,意识模糊。”

    “会不会是骨骼强化药剂的后遗症?对于萧黛的普通身体来说,可能承受不住如此猛烈的药效冲击。”

    萧雪认真思索了会,摇头:“我只给了一半剂量,正常是没事的。”

    “好吧。”

    萧雪虎视眈眈地看着他,他也没有闲暇机会拿出圣灵药剂治疗萧黛的病情。

    陆明就这样坐在床边,陷入了沉思,随后突兀说道:“那边的机厅听说来了个踢馆高手,说要做拳王老大,还将萧大侠的分数压了下来,说你的战绩不值一提。”

    这样一句没头没脑的话,却让昏迷中的萧黛略微激动,她握紧了粉拳,蹙着眉,樱唇轻张,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

    一直把妹妹当成宝的萧雪,岂容陆明在这胡闹,冷着脸将他们赶出了病房。

    看着窘迫的陆明灰溜溜出来,门外的吴磊忍不住偷笑。

    程璎则一脸好奇:“你刚刚说的什么,怎么她反应这么激烈。”

    陆明悠然叹气,看向了窗外:“因为事关她的荣辱。”

    “哟,看来你挺了解她嘛。”

    程璎好像发现了什么,这时她突然收到了一条机密信息,迅速读完后,满脸凝重地看向陆明:“你哥出车祸了,早上发生的事情,我刚刚才收到。”

    “什么?”

    陆明想要拨通唐妩的手机,发现她已经关机了。

    没有任何耽误,两人急匆匆赶到第三人民医院,顺着指引走进ICU,看到躺在病床上的陆天。

    陆明立即找来医生,在确认大哥已经度过危险期后,又试着重新联系唐妩,依然了无音讯。

    程璎询问医生,得知唐妩在一小时前还在医院,之后就不见人影。

    “不对劲……”

    程璎皱眉:“我去查一下监控。”

    陆明站在病床旁,沉住气看向陆天,总感觉这里面藏有什么阴谋。趁着医生离开,他没有任何犹豫,打开圣灵药剂后,往陆天嘴里灌进去一小滴。

    不一会,程璎查出了问题:“赵恒来过医院,而且唐妩和他一起离开了。”

    陆明皱眉:“你能定位到赵恒的位置吗?”

    “肖兵不在,难,而且我们都已经离职了,更没有权限动用局里的追踪设备。”

    程璎否定了第一个方案后,马上想到了备选方案:“对了,安保局,我们可以找一下林珞萱。”

    “行!”

    涉及到嫂子的安危,陆明不敢耽误,立即打电话给林珞萱,说明了缘由。

    林珞萱的声音干净利落:“交给我吧,我会联系孙副局长,让他定位手机信号的位置,多于五秒的通话纪录都可以追踪到。”

    陆明再次说了声感谢,便和程璎研究起如何定位到赵恒的位置。

    另一边,赵恒已经来到了唐妩家里,随身带了两个保镖。

    唐妩借故要去卧室洗澡,他自然不急着一时,大大咧咧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心情特别愉悦。

    萧家出事了,萧黛还在医院里昏迷不醒,根本没精力照顾唐妩这边;陆天重伤,彻底击溃了唐妩的心理防线;陆明远赴海外,短时间内鞭长莫及;就连三番四次打断自己好事的小果也被抓进警察厅里……没有谁能救唐妩。

    想到这里,赵恒露出了狰狞笑容,他当然知道唐妩在拖延时间,可是他的时间也很充足,宁愿让唐妩洗干净一点,幻想着抱着美人在怀里该如何蹂躏,如何将视频拍摄下来。

    这时,又一个陌生电话打进他的私人号码,破坏了他酝酿的气氛。

    赵恒忍住耐心接听,随后愤怒地挂掉了:“他妈的,怎么突然那么多骚扰电话,这些号码全部记起来,改天让信息部的人一窝端了!”

    他骂骂咧咧地将手机摔到一旁,又切换了好几个电视频道,等得相当不耐烦。

    唐妩洗浴完毕后,穿上了整齐的睡衣睡裤,坐在床头边,垂着头等待命运的收割。

    赵恒走进来后,摸了摸她下颌,只觉得光滑嫩白,忍不住笑道:“原来你还有这种癖好,那就在你们的床上搞吧,多好啊,不知道陆天那王八蛋知道了会不会被气死。”

    唐妩强忍恶心,轻声说:“你躺下吧,我来伺候你。”

    赵恒既惊又喜,原本他还准备动强,既然美人主动服务肯定求之不得。

    他顺从地躺在床上,全身心跟着放松:“想要怎么伺候我?”

    这时,唐妩从枕头底下掏出剪刀,直接往他的胸膛扎进去。

    “卧槽!”

    赵恒立即往旁边回避,却仍然被尖刀划出了一道鲜红血印,如果不是他躲避及时,肯定已经一命呜呼。

    唐妩忘记了恐慌,眼神里充满了冷漠,双手握住剪刀不断往他的身上扎。

    “还来,去你妈的!”

    唐妩整个人被扇倒在地,脸颊瞬间有了淡淡红印,耳朵嗡嗡作响。

    短短瞬间,赵恒被惊出一身冷汗,他身上的衣服被划破了好几道窟窿,忍不住吞咽口水,色厉内荏地看向唐妩:“贱货竟然敢玩阴的?”

    唐妩已经忽视他的怒骂,自知无法伤害赵恒,放弃了报仇念头,随后抓住剪刀往自己的胸部上捅。

    赵恒见状,一把踹开她的锋利剪刀,抓住她的头发直接扯到床上,冷笑:“想死,想当烈女?没门!”

    绝望中的唐妩精疲力竭,几乎放弃了挣扎,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然而赵恒更加绝望,因为房门突然被踹开,进来的人是……陆明???

    他一声不吭,抓住赵恒的衣领死死顶到墙上,用力掐住他脖子。

    任凭赵恒如何挣扎撕咬反抗,都奈何不了陆明分毫,很快他就陷入窒息,身体止不住颤抖抽搐,最后还是被唐妩及时阻止。

    重获新生的赵恒不断咳嗽,他连滚带爬地逃离房间,甚至连狠话都不敢说。

    等到赵恒离开家里后,陆明回头看向唐妩,唐妩也注视着那张脸庞,那一瞬间就如漂泊在外的扁舟回到久违的安全港湾,两人紧紧抱在了一起。

    唐妩在他怀里哭个不停,陆明则轻拍她肩膀:“没事了,有我在,一切都会解决的。”

    他的胸膛衣衫被泪水浸湿,唐妩卸下了所有委屈和愤懑,露出了最脆弱的一面,死死抓住陆明的后背,呜呜直哭。

    从唐妩的只言片语中,他大概了解这段时间,家里都发生了什么事情。

    陆明的脸色由阴转晴,很快恢复了正常,但是语气依旧凌冽:“放心吧,大哥那里有人看护着,很安全呢,反正等过了今晚,赵恒就没有能力折腾了。”

    唐妩从他怀里挣脱后,注视着他的双眸,带有忧虑:“不要去,他很危险,我们……斗不过他的。”

    “嫂子,相信我吧,我很快回来。”

    陆明的那番强盛姿态,让唐妩止住了劝说,她原本是想一起去,身子却徒然趔趄,脸靥由刚刚的绯红变得苍白。

    他大概猜到了,唐妩估计是彻夜未眠,又因为一连串的高强度紧绷,整个人已经处于崩溃边缘,连忙扶住她的身子,沉声说:“嫂子你听我的,好好睡一觉,天亮了一切就都解决了,我晚一点会过去大哥那里照顾他,放心,医院那里有我在。”

    “可是……”

    “没什么可是,你听我的好吗?”

    面对陆明的那般略微霸道的呵斥,唐妩轻轻点头,随后她惊呼一声,整个人被他横腰抱起来,平躺在了床上,身上还盖了一层被子。

    她实在太困了,很快就闭上了眼睛。

    此情此景,让陆明猛然生出一丝怪诞冲动,他俯身在唐妩的额头上轻轻点缀,随后才惊觉自己如此大胆。

    幸好唐妩身心俱疲,只低吟了声,没有抗拒他的这般轻薄。

    陆明知道她怕黑,便留下一盏台灯,随后轻掩房门,缓步离开。

    离开大门后,他的温柔转瞬即逝,留下的是暴虐与凶戾,去你妈的,竟然敢偷家!

    陆明已经知道赵恒的藏身之地,早在刚刚,他就往赵恒的衣服里塞了追踪器,轻松追踪到他的居住别墅。

    赵恒苟且逃离后,很快恢复了冷静,他现在已经懂得能伸能缩,在危险面前不逞强,比如面对暴怒中的陆明,他必须要装孙子才能活命,只要能活命,他就有无数非暴力手段整垮陆明一家子,这就是权力和蛮力的区别。

    他从酒柜里拿出红酒,给自己灌了一大杯后,扔无法消除内心的愤懑,毕竟灰溜溜逃跑,窝囊是真的窝囊。尤其胯下欲火难以消除,而方诗诗还有一个小时才能到达,几乎要消磨掉他的耐心。

    “陆明,要怪就怪你回来的不是时候,如果落在了我手里……”赵恒冷笑,端着高脚杯回到卧室,却发现陆明已经躺在床上,手里晃着瑞士军刀。

    心脏彷佛停止了跳动,他正欲往后跑,已经被陆明轻松击倒在地,脸颊瞬间肿了起来。

    陆明蹲在他面前,温柔笑道:“赵恒啊赵恒,为什么要三番四次惹我?”

    不知道为什么,笑起来的陆明让他感到特别可怕,只觉得脊背凉飕飕,认怂的基因瞬间激活:“陆哥我错了,我真的不敢惹你。”

    “说吧,威胁我嫂子的照片,都是哪里来的?”

    赵恒迅速回答:“是周琳,周琳给我的,她是唐妩的邻居,她想要将照片卖给我,赚取一笔钱。”

    “噢,那她人呢?”

    赵恒沉默了,紧接着腹部传来钻心疼痛,五官几乎拧皱在一起,急忙开口:“处,处理了,被我处理了……”

    陆明冷哼,继续问:“是你指使方诗诗勾引陆天的?”

    “没错没错,是我。”

    “拍的那些照片和视频呢?”

    “全都在我手机里,给你给你!”

    陆明打开他手机,便看到一张张淫秽照片和视频,内心怒火顿时上扬,一方面恼怒赵恒的诡计多端,一方面又对陆天的出轨感到浓烈失望。

    “那这个手机归我了,剩余照片和视频都在方诗诗手里,是么?”

    “对,都在她那里。”赵恒乖乖认怂。

    哪知陆明看着他那副模样,忍不住哂笑:“你啊一直在掩饰,但是眼睛里的愤怒是隐藏不住的,你是不是在想着,躲过这一劫后一定要加强安保,然后想着该如何炮制我,让我生不如死?”

    赵恒急忙否认:“没有!我们是老同学,怎么会呢?”

    “可惜,我会啊。”

    赵恒没有听清:“什么?”

    “我说,我会让你生不如死,只有你生不如死了,才会失去反抗的愚蠢勇气。”

    只一瞬间,赵恒就被弄晕过去,并且他的整个腰椎神经被陆明狠狠踩断,如果他还清醒着也肯定会痛晕过去。

    陆明吹着口哨,从怀里掏出一小瓶药粉,融进去红酒里,全部灌进去赵恒的嘴里,并且还小声解释:“这是可溶于水的神经毒素,里面的主要成分是铊,发作时间更短,希望医生可以及时查出来病情,反正……提前恭喜你了。”

    他站了起来,伸伸懒腰,闻着空气里弥漫的鲜血,忍不住闭上眼睛,虽然不好闻,但一切掌控其中的感觉太好了。

    早在赵恒回房间前,他就已经用鬼魅般的速度杀死了别墅里的大部分安保人员,灵敏的嗅觉仍能闻到从顶楼飘来的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消灭所有证据后,他躲避开别墅外巡逻的保镖,悄悄离开了现场。

    此时的程璎,一直在医院里守护着陆天,防止被人暗杀,同时也观察着他的身体治愈情况。刚刚陆明给陆天灌了一滴稀释后的圣灵药剂,并让程璎随时留意他的心率和血压等指标。

    虽然药效已经被充分稀释,但对于普通人躯体的陆天,那股药劲仍然相当霸道,全身汗流不止,正无意识呻吟。

    他身上的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血气在一点点恢复。

    当陆明来到医院时,陆天的体表伤势已经没有那么严重,但仍然陷入昏迷中。

    程璎被他的血红双眸吓到了,惊愕道:“你没事吧?”

    “我?没事……”

    陆明屏息凝神,将萦绕在脑海里的种种邪念驱逐出去后,神台重新恢复清明,双眸也没有刚刚那么可怕了。

    程璎收敛起狐疑的目光,聊起了陆天的伤势:“这个什么圣灵药剂也太厉害了……比我们局里的仿冒品好用多了。”

    陆明点头:“可惜用一滴少一滴,所以我要好好分配。”

    “现在你还有多少滴?”

    “一共五滴,岩刚肖兵和你各一滴,剩余两滴拿来备用。”

    “我也有份?”

    “当然。”

    程璎露出就该如此的表情:“谢啦。”

    陆明继续说道:“你回去吧,这里有我就行。”

    程璎摇头,她手里有一块电子面板,正专注记载着陆天的身体情况:“多好的实验素材,我得赶紧纪录下来。”

    陆明拗不过她,于是也陪在旁边,仔细检查着陆天的伤势。

    又过了三个小时,陆天的体表伤口已经治愈得差不多了,只剩下最顽固的颅内伤势,他们没有仪器,因此无法准确获悉里面的恢复情况。

    程璎又催了他一遍,好心提醒:“虽然我猜赵恒已经被你搞废了,但是家里还是需要有个人看着的。”

    陆明嗯了一声:“那医院这里交给你了,我先回家一趟。”

    “去吧。”

    等陆明回到家后,唐妩仍旧躺在床上,却已经坐了起来,眼神里充满了无助:“你回来了……”

    陆明见她失去了神采的模样,心疼地坐在一旁将她搂在怀里,柔声说:“我已经处理好事情了,你不必再担心了。”

    “我担心你哥,我也睡不着,要不我去医院吧。”

    陆明见她的状态十分糟糕,连忙劝道:“嫂子,我刚刚从医院回来,给大哥喝了恢复药剂,他的伤势有了好转,现在正需要休息,我们不要打扰他了,明早再一起过去。”

    唐妩垂下头,眼眸朦胧迷离:“好……”

    精神紧绷了一整天的她,这次躺在陆明怀里很快就睡着了。

    陆明担心吵醒她,便一直保持着侧抱的姿势躺在床上。

    他也确实累了,缓缓地闭上眼睛。

    但对赵毅顺来说,一切都非常糟糕。

    他匆忙来到医院,随即铁青着脸冲向急救室,看到昏迷不醒的赵恒,急忙问医生到底他妈的怎么回事。

    “赵厅,令公子的情况不太妙,我们检查了他身上的伤势,除了有脑震荡,多处肋骨骨折外,最严重的地方是脊椎的骶骨和尾骨部位出现断裂,造成脊椎神经损坏……”

    “什么意思?能恢复吗?”

    主治医师有点窘迫,迫于赵厅的威严不敢将话说死:“我们会尽力的……”?

    “好,辛苦你们了。”

    等赵毅顺离开急救室后,冷着脸看向方诗诗:“是你第一个发现的?”

    “是,是的……”

    “给我仔细说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

    清晨,唐妩从睡梦中惊醒,发现自己依偎在陆明怀里,而两人的搂抱姿势极为暧昧。

    昨晚发生了什么,好像没有发生什么,她太困了,模模糊糊想不起来。小心翼翼地从他怀里坐起来,唐妩的脸靥有点绯红,悄悄离开了卧室。

    陆明也很快醒来,但是等到唐妩离开房间后才起身,避免了两人的尴尬。

    两人吃完早餐后,奔赴医院。

    程璎在医院守候了一晚,等到陆明两人出现后,打着哈欠说:“终于等到你们了,那我回去补个觉。”

    陆明说了一声感谢后,看到唐妩径直冲了进去,和坐在床上的陆天搂抱在一起。

    他识趣地离开房间,不想做电灯泡。

    陆天醒来没多久,但精神仍然有点萎靡,医生在旁边检查了一番,同样感到不可思议,他这次车祸最严重的受损部位是颅内,如今照完CT后,里面的伤势几乎消失殆尽。医生叮嘱他先留院观察几天。

    没有任何外人打扰的情况下,唐妩说出了这段时间以来的所有事情,当陆天得知是赵恒下的毒手时,感到不可置信:“为什么是他?”

    陆明在旁边简单解释了一番后,说:“从今天开始,这个威胁已经没有了,不过为了你们的安全着想,你们住的地方需要搬走。”

    陆天顿时感到头疼:“搬走,可是我们能搬去哪里呢?”

    陆明露出财大气粗的神态:“放心,等我来安排。”

    但接下来的两人对话,让陆明察觉到有大战要爆发,悄悄关上门离开了。

    唐妩沉声道:“你和方诗诗的事,我都知道了。”

    “啊,什么事,是,是……好吧,既然你都知道了,是的,我骗了你,老婆是我错了。”

    唐妩继续逼问:“我看了许多视频,看了你和她做ài的视频,你沉浸在其中,你是……很喜欢那样吗?”

    陆天无地自容:“老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突然糊涂了,又是酒精又是意识朦胧,我知道,这一切都是我的不对,老婆我错了。”

    “是因为……我不给你亲热,所以你才会选择她吗?”

    陆天也沉默了,许久点头:“可能吧……”

    这时反而是唐妩开口打破僵局:“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某一天,我就开始排斥所有异性的接触,也包括你,可是我内心依然深爱着你,老公,可能是我患病了,因此知道你出轨的事情后,我有过愤怒,有过生气,但是也有一部分责任在我……”

    “老婆,你不要这么说,一切都是我的错,我精虫上脑,我破坏了你对我的信任,我以为回国后彻底断绝了和方诗诗的联系,你就不会发现,但我错了,错得很离谱……”

    陆明站在门外偷听了会,觉得没什么意思,摇头离开了。

    他内心深处依然觉得,这次大哥做得很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