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64:心生向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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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迟均踩着油门，左拐右拐停在了一家粤式茶楼前。
陈设古色古香，厅正中一栏玻璃鱼缸，两旁饰以松翠的盆草，几尾猩红的鲤鱼怡然自得地浅游徜徉。
领了签子在靠窗的一角落座，顾迟均拿着菜单细细翻看起来。
趁着他点菜的空档，宋词百无聊赖地望着窗外风景。打量了一会儿，才发现对面正是两岸大厦。
正值普通人下班的点，大楼旋转门前却并无多少人进出。
“干嘛带我来这？”
“菜好吃嘛。”顾迟均笑着将菜单推向她，仔细地过水斟茶起来：“待会儿你吃过后，保你流连忘返。”
“我不饿。”
宋词又把菜单交给一旁候着的服务生。
“看你这么瘦，多补补。”
顾迟均身子歪歪斜倚在座上，不停吸着鼻子，狭长微挑的双眸下是疲惫的暗沉。
“她让你来找我的？”
“谁？”
“你自己心里明白。”
像是要费好大劲才能正襟危坐，顾迟均拿手捏了她下巴，眯眼端详起来：“有没有整过容？”
“......”宋词打掉他的手，蹙眉道：“没有。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要不别上学了，我把你包装包装出道当明星去，怎么样？”见她略无语的眼神，又傻呵呵地笑道：“你放心！我看人的眼光很准的。你看像楠楠啊，现在不就是当红翘楚么？”
宋词有些同情地看了他一眼。
私底下不是没有查过顾楠楠，到现在为止也就是个十八线小明星而已。
“你来的时候喝酒了？”
顾迟均摇摇头。
恰逢上菜，服务生边念着菜名边摆盘，等一切完毕后才微笑着退出去。
“开吃开吃！别客气啊！”
顾迟均的吃相委实不堪入目，好像几百年没上桌碰过肉一样，狼吞虎咽。
见她滴溜着眼珠子打量，只抿嘴一笑，伸竹筷替她添了片色泽嫩白的鱼肉。
宋词默默吃了，不忘夸赞一句：“味道不错。”
得了赞赏，顾迟均笑眯眯地又夹了一片，径直递到她唇边。
而此时窗外路边停着的一辆黑色轿车里，男人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两指轻柔太阳穴。
许明见状，从储物盒掏出矿泉水和布洛芬递了过去。
“不用。”嗓音略低沉：“下午还要和远洋谈判，吃了药没精神。”
“诶。要我说啊，您就是工作太拼命了，再怎么样身体还是要顾好的。”许明叹息一声，又扭转了话题：“冯远洋那老贼昨天去了顾家。”
“正常，他们不是早就盯上远洋了么？”
“怕就怕他们合伙坐地起价，一个小破运输公司，张口就要80个亿。”
闻言，男人轻笑一声，不作评价。
从口袋里掏了香烟点上，摇下车窗轻弹烟灰。
视线随意宛转，不远处的茶楼窗前，发型不拘小节的男子正拿了纸巾替女孩温柔地擦拭着嘴角。
女孩模样乖顺，皙白的侧脸曲线优美。
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像极了一幅小情侣深陷热恋中的亲昵画面。
许明正要发动车子，被他手势止住。
“怎么了？”顺着他视线延伸出去，眯眼睛辨认了一会儿，调笑道：“那不是宋词丫头嘛，旁边的是...？”
可能是因为顾迟均今早的打扮太过于笼统，导致许明并没有认出来。当下以为是那丫头和别的男人调情，又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后座上的男人。
见他不语，只侧眸望着，高挺的鼻下呼出缭绕的烟雾，神色莫测。
“你要干什么？”嘴里的鱼肉味同嚼蜡，深觉他的殷勤来得太过古怪。
“能不能别整天神经兮兮的，喂你吃块肉都不行？”即便是如此调戏，可她的表现始终谨慎。
许是觉得索然无趣，顾迟均拿纸巾擦了擦手指，淡淡道：“他们下月初要举办婚礼，想要让你去当伴娘。”
宋词嘴里正喝了口煨汤，听到他毫无征兆的一句，猝不及防地呛了好几口。
热流顺着咽管，到胸腔只觉得灼意弥漫。
“没想到吧？”顾迟均哈哈笑着，又转到她身旁抬手轻拍背脊，柔声安慰：“慢点。”
待她气顺了，撩眸一瞥看到窗外车辆。
车窗半掩下，男人指尖轻磕烟灰，视线牢牢锁定在两人身上，讳莫如深。
见状，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伸手虚搭在她纤腰，正是暧昧不清的位置。
宋词仰头喝茶水，突然感觉背脊传来一股凉意。
好似有道视线，正一瞬不瞬的盯着。
侧眸循迹而去，车辆早已疾驰不见。窗外三两行人，并无不妥。
安下心来，又问：“她想让我当她伴娘，为什么不亲自来找我？”
“还能因为什么？”顾迟均扬眉笑：“怕你生气呗。”
“她这人真是虚心假意的很。”
宋词垂着眼睑。姜黄色的盅汤面上游荡几抹青绿的菜叶子，色香味俱全，极具观赏性。
......
和顾迟均道别后，莫醒打来电话。
“你现在在家？”
宋词换了衣服，侧头夹着手机问：“嗯，怎么了？”
“没事，出来喝酒啊。”
“今天太晚了，我还要写作业。”
“那行，我上你家去。”
听着电话那头欣喜的语气，宋词也没好打断，挠了挠头皮拿壶接水。
“这么说，你们现在是正式在一起了？”
“对啊！你是不知道他...在大马路上说什么——”语调里遮掩不住的狂喜，听到宋词略嗤笑，察觉自己太过得意忘形，又正了正音色，淡定且从容道：“你看吧，这人脑子就是被门夹过了。”
“你就装吧你。”
“不说了，你等着我一起喝酒啊！等着！”
宋词看着急促挂掉的电话，摇头轻笑。
也是由衷地为他感到高兴。
烧了热水打算洗头，天气逐渐转凉，阳台上时不时吹过一阵携着万家烟火的清风，隐约能闻到饭菜飘香。
还没来得及擦拭掉泡沫，门外响起敲门声。
以为是莫醒，一手拎着湿漉漉的长发，摸索着开了门，眼眸处浸了些许泡沫，未等他开口又连忙跑回阳台：“你怎么这么快就到了？”
“......”
许庭川没有回答，悄声带上门。
阳台上并不宽敞，角落里堆了许多杂物。唯有栏杆处摆着的几盆君子兰，星星点点的花朵成小簇，在一片苍翠繁茂的枝叶陪衬中，瑰丽异常。
女孩弯腰背对着自己，黑色背心显露出光洁细腻的肌肤。下身穿了件宽松的休闲短裤，双腿笔直纤白，简单地有几分邻家女孩的味道。
不看脸，单是这一个背影，足以让人心生向往。
手捧了水一遍遍过滤着头发上的泡沫，毫无察觉身后人的静静观望。
“莫醒！帮我拿下毛巾！”
在狭小的卫生间壁橱取了块蓝色毛巾，依言递过去。
宋词还在纳闷为什么今天静悄悄地，伸了手去接的时候，触碰到的却是粗粝的掌心。
顾迟均踩着油门，左拐右拐停在了一家粤式茶楼前。
陈设古色古香，厅正中一栏玻璃鱼缸，两旁饰以松翠的盆草，几尾猩红的鲤鱼怡然自得地浅游徜徉。
领了签子在靠窗的一角落座，顾迟均拿着菜单细细翻看起来。
趁着他点菜的空档，宋词百无聊赖地望着窗外风景。打量了一会儿，才发现对面正是两岸大厦。
正值普通人下班的点，大楼旋转门前却并无多少人进出。
“干嘛带我来这？”
“菜好吃嘛。”顾迟均笑着将菜单推向她，仔细地过水斟茶起来：“待会儿你吃过后，保你流连忘返。”
“我不饿。”
宋词又把菜单交给一旁候着的服务生。
“看你这么瘦，多补补。”
顾迟均身子歪歪斜倚在座上，不停吸着鼻子，狭长微挑的双眸下是疲惫的暗沉。
“她让你来找我的？”
“谁？”
“你自己心里明白。”
像是要费好大劲才能正襟危坐，顾迟均拿手捏了她下巴，眯眼端详起来：“有没有整过容？”
“......”宋词打掉他的手，蹙眉道：“没有。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要不别上学了，我把你包装包装出道当明星去，怎么样？”见她略无语的眼神，又傻呵呵地笑道：“你放心！我看人的眼光很准的。你看像楠楠啊，现在不就是当红翘楚么？”
宋词有些同情地看了他一眼。
私底下不是没有查过顾楠楠，到现在为止也就是个十八线小明星而已。
“你来的时候喝酒了？”
顾迟均摇摇头。
恰逢上菜，服务生边念着菜名边摆盘，等一切完毕后才微笑着退出去。
“开吃开吃！别客气啊！”
顾迟均的吃相委实不堪入目，好像几百年没上桌碰过肉一样，狼吞虎咽。
见她滴溜着眼珠子打量，只抿嘴一笑，伸竹筷替她添了片色泽嫩白的鱼肉。
宋词默默吃了，不忘夸赞一句：“味道不错。”
得了赞赏，顾迟均笑眯眯地又夹了一片，径直递到她唇边。
而此时窗外路边停着的一辆黑色轿车里，男人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两指轻柔太阳穴。
许明见状，从储物盒掏出矿泉水和布洛芬递了过去。
“不用。”嗓音略低沉：“下午还要和远洋谈判，吃了药没精神。”
“诶。要我说啊，您就是工作太拼命了，再怎么样身体还是要顾好的。”许明叹息一声，又扭转了话题：“冯远洋那老贼昨天去了顾家。”
“正常，他们不是早就盯上远洋了么？”
“怕就怕他们合伙坐地起价，一个小破运输公司，张口就要80个亿。”
闻言，男人轻笑一声，不作评价。
从口袋里掏了香烟点上，摇下车窗轻弹烟灰。
视线随意宛转，不远处的茶楼窗前，发型不拘小节的男子正拿了纸巾替女孩温柔地擦拭着嘴角。
女孩模样乖顺，皙白的侧脸曲线优美。
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像极了一幅小情侣深陷热恋中的亲昵画面。
许明正要发动车子，被他手势止住。
“怎么了？”顺着他视线延伸出去，眯眼睛辨认了一会儿，调笑道：“那不是宋词丫头嘛，旁边的是...？”
可能是因为顾迟均今早的打扮太过于笼统，导致许明并没有认出来。当下以为是那丫头和别的男人调情，又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后座上的男人。
见他不语，只侧眸望着，高挺的鼻下呼出缭绕的烟雾，神色莫测。
“你要干什么？”嘴里的鱼肉味同嚼蜡，深觉他的殷勤来得太过古怪。
“能不能别整天神经兮兮的，喂你吃块肉都不行？”即便是如此调戏，可她的表现始终谨慎。
许是觉得索然无趣，顾迟均拿纸巾擦了擦手指，淡淡道：“他们下月初要举办婚礼，想要让你去当伴娘。”
宋词嘴里正喝了口煨汤，听到他毫无征兆的一句，猝不及防地呛了好几口。
热流顺着咽管，到胸腔只觉得灼意弥漫。
“没想到吧？”顾迟均哈哈笑着，又转到她身旁抬手轻拍背脊，柔声安慰：“慢点。”
待她气顺了，撩眸一瞥看到窗外车辆。
车窗半掩下，男人指尖轻磕烟灰，视线牢牢锁定在两人身上，讳莫如深。
见状，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伸手虚搭在她纤腰，正是暧昧不清的位置。
宋词仰头喝茶水，突然感觉背脊传来一股凉意。
好似有道视线，正一瞬不瞬的盯着。
侧眸循迹而去，车辆早已疾驰不见。窗外三两行人，并无不妥。
安下心来，又问：“她想让我当她伴娘，为什么不亲自来找我？”
“还能因为什么？”顾迟均扬眉笑：“怕你生气呗。”
“她这人真是虚心假意的很。”
宋词垂着眼睑。姜黄色的盅汤面上游荡几抹青绿的菜叶子，色香味俱全，极具观赏性。
......
和顾迟均道别后，莫醒打来电话。
“你现在在家？”
宋词换了衣服，侧头夹着手机问：“嗯，怎么了？”
“没事，出来喝酒啊。”
“今天太晚了，我还要写作业。”
“那行，我上你家去。”
听着电话那头欣喜的语气，宋词也没好打断，挠了挠头皮拿壶接水。
“这么说，你们现在是正式在一起了？”
“对啊！你是不知道他...在大马路上说什么——”语调里遮掩不住的狂喜，听到宋词略嗤笑，察觉自己太过得意忘形，又正了正音色，淡定且从容道：“你看吧，这人脑子就是被门夹过了。”
“你就装吧你。”
“不说了，你等着我一起喝酒啊！等着！”
宋词看着急促挂掉的电话，摇头轻笑。
也是由衷地为他感到高兴。
烧了热水打算洗头，天气逐渐转凉，阳台上时不时吹过一阵携着万家烟火的清风，隐约能闻到饭菜飘香。
还没来得及擦拭掉泡沫，门外响起敲门声。
以为是莫醒，一手拎着湿漉漉的长发，摸索着开了门，眼眸处浸了些许泡沫，未等他开口又连忙跑回阳台：“你怎么这么快就到了？”
“......”
许庭川没有回答，悄声带上门。
阳台上并不宽敞，角落里堆了许多杂物。唯有栏杆处摆着的几盆君子兰，星星点点的花朵成小簇，在一片苍翠繁茂的枝叶陪衬中，瑰丽异常。
女孩弯腰背对着自己，黑色背心显露出光洁细腻的肌肤。下身穿了件宽松的休闲短裤，双腿笔直纤白，简单地有几分邻家女孩的味道。
不看脸，单是这一个背影，足以让人心生向往。
手捧了水一遍遍过滤着头发上的泡沫，毫无察觉身后人的静静观望。
“莫醒！帮我拿下毛巾！”
在狭小的卫生间壁橱取了块蓝色毛巾，依言递过去。
宋词还在纳闷为什么今天静悄悄地，伸了手去接的时候，触碰到的却是粗粝的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