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成蝶篇 110 白云峰之战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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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妖元后，黑金的实力果然大有长进。相比先前一战，他在神秘老者面前不再是弱不经风的存在。相反，如今他占据了绝对的主动权，一番疯狂凌厉的攻势下，黑衣老者被逼得连连后退。
“几日不见，长进不小嘛！”一计格挡后，黑衣老者滑出去老远，脚步有些踉跄。“看来徐惠陵果真摊牌了。如今站在老朽面前的，应该就是实力完整的玄武魔了吧？”
“是又如何？”黑金摆好架势，浑身上下都紧绷着。“你究竟是何人？来我白云峰有何目的？”
“还不够明显吗？”老者伸出两条手臂，百无聊赖地拍拍身上的灰尘。“别人都在忙着打家劫舍，只有老头子我知道真正值钱的宝贝在哪。”说着，他把脸转向气息衰弱的楚南浔，被苍苍白胡包裹的嘴唇微微上挑。
“你想打浔儿的主意？”黑金忽而提高了声调问，“休得放肆！姑且问问老夫答不答应！”
“唉……”神秘老者莫名叹息。因为根本由不得他解释，眼下黑金又气势汹汹袭来了。
砰！
二人硬生生撞在一起，由中心散播的内劲如浪潮般向周遭涌去，其余人等险些被冲倒在地。什么老人用力架住黑金的双臂，面不改色心不跳。他周遭逐渐被猩红色的光波笼罩，无独有偶，黑金也很快被金黄色的光圈包裹。
二人正在进行力量的较量！
与黑金相比，这个老人显得年迈而瘦弱。他形神削瘦，骨瘦如柴，身子单薄得仿佛连一阵风都扛不住。可就是这样一个弱不经风的人，此刻却能和四大邪魔中的玄武分庭抗礼，且丝毫不落下风！
“喝！”也许是觉得相持下去并无意义，于是黑金选择先发制人。只见他大喝一声，围绕周遭的光圈瞬间扩大了数倍。神秘老者随即察觉到对方力量的猛增，只得避其锋芒，一巧力将巨大的威压卸至一旁，从而抽身脱险。玄武力道奇大，在神秘老者敏捷一跃的瞬间，被卸下的内劲轰然冲向地面。一时间地动山摇，土崩瓦解，尘土飞扬。许久之后众人才看清楚扬尘下被瞬间制造出的巨大土坑。
但争斗远未结束。趁黑金被扬尘蒙蔽的空档，神秘老者腾至半空，忽而积蓄内里，两朵熊熊烈火当即出现在他左右手心。紧接着，在黑金还未反应过来的瞬间。密集的火雨已经呼啦啦从天而降。
“喝！”眼见躲闪不及，黑金只好硬着头皮接下这波攻势。而防守历来是他的强项。只见一声呐喊后，黑金周遭很快又构建起一层固若金汤的金色光罩。那火雨虽说来势凶猛，却无论如何破不了光罩的防御。它们一枚枚撞上光罩，就好像雨滴落在油伞上一样被全然化解。二人你来我往，短时间内根本分不出个高低。
于是黑金试图变换思路，这对以性格固执闻名的他而言无疑是极为罕见的。若是换做平时，恢复全部实力的黑金能这样不吃不喝跟对手死磕个三天三夜，可现在不同，他清楚当下最要紧的是摆脱所有阻碍。同时显而易见的是，他根本没
办法在短时间内打到这个神秘的老头子。甚至毫不夸张地说，黑金觉得对方还远远没使出全力。
在想清楚这些后，黑金做出了一个重要决定：他要积聚所有力量，争取在一招之内致胜。
二人斗作一团，你来我往，战势胶着。片刻之后，两人同时出掌，四手相合，威力之大足以震动山河。只听轰隆一声，犹如盛夏闷雷，伴随着呼啸的威压和漫天的尘土，二人总算彼此分开来。
这是个机会。黑金绝不会放过。
借着被掌力推开的空档，他立马尽最大的可能积蓄着内力。这种动作不能过于明显，否则对方定会心生戒备。于是黑金故意装出不敌的模样，踉跄后退，最后竟咣当一声撞上一方巨石，碎石纷落，很快就将黑金掩埋其下。众人观之，无不担惊受怕。
“啊，你不该只有这么两下子。”深呼吸之后，老者扬起嘴角笑道。“怎么？难道是上次一战伤势未愈？”
无人回答。废墟一动不动，一片死寂。
“真让人失望，”老者抬手触碰斗笠的边缘，“寂寞了这么久，本以为今晚会遇上值得出手的对手，万万没想到……”说着，老者静静转身，将目光投向楚南浔等人。
“小心！”牛金鼎预感到了危险的靠近，于是他赶忙警示众人。但他尚有自知之明，在眼前之人面前，牛金鼎清楚自己毫无抵抗之力。
老者一步步接近，但众人却听不到他的脚步声。当他靠得足够近，于是试图抬起手去触碰楚南浔的身子。
“傲慢是你最大的缺陷！”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老者干枯的手指即将触碰楚南浔之际，一声振聋发聩的呐喊从老者身后传来。紧接着，在他来不及转身的瞬间，黑金强有力的铁拳已经痛击在他的腰间。老者感到一阵剧痛，而后忍不住发出一声闷哼。这一击力道极大，又直指要害，纵使老者有浑厚罡气护体，想必也伤得不轻。
“呵，背后伤人……”老者被弹出去老远。待他踉跄起身时，嘴角已被温热的鲜血染红。“罢了……”他抬手拭去嘴角的血渍，微微一笑道：“看来你比我想象的要强一些。既然如此，让他跟着你也未必是件坏事。至少看起来，这世上应该没人能在你的看护下伤及到他。”老者自言自语，语言古怪，叫人摸不着头脑。接着他站起身，又叹了口气。“罢了，你们走吧，趁我还没改变主意。”
“你究竟想做什么？”这种剧变让黑金很不适应，他因此更加谨慎小心，生怕这老家伙会耍什么花样。“一开始拼了命要阻拦我们，现在却要我们走？”
“说了你也不明白，况且我绝对不能说。”老者耸耸肩，看上去轻松自在，仿佛丝毫没有受到刚才痛击的影响。“走吧，是你让我改变了最初的想法。说到这一点，你这只大乌龟还真了不起。”
“当真？”黑金将信将疑，紧握的拳头始终没松开。
“你最好快点造作，也许下一秒老朽就会改变主意。”老者再一次抬手整理斗笠边缘，“今
晚一战尚且可以，下次见面，老朽希望你能有所长进。”
黑金想要放几句狠话，但仅存的理智制止了他。他很清楚，即使自己恢复了全部实力，可眼前这位神秘老者仍在他之上。于是他只是点了点头，眼中的神色异常坚定。
“走吧，”老者最后一次摆摆手，“若是有追兵跟上，老朽会替你们拦住他们。到北方去吧。”语罢，他只是朝楚南浔微微颔首，随后便无声没入无尽黑暗。
……
“真是个怪人，”脱险之后，众人不敢逗留，急匆匆趁着夜色上了路。路上，回忆起刚才那一幕，牛金鼎只觉得自己好像活在梦中。“一会儿要置人于死地，一会儿又要人走，世上怎么会有这样古怪的人？”
“我觉的他就是一个缺乏对手的人，”黑金背着楚南浔，边走边揣摩道：“他实力相当恐怖，远在我之上。”
“在您之上？”牛金鼎说这句话时，声音高得好像能把山给震塌了。“怎么会这样？您方才不是击败他了吗？”
“击败？”黑金忍不住发出一声苦笑。“我那是逼不得已使出了杀手锏，而且还是趁人不备，若要正大光明与之打斗，不出三百回合我必会失败。”
“那老头的实力竟如此恐怖……”沉默许久的阮烈啧啧道：“还好他未下杀手，不然咱们一个都跑不了。”
“的确，”黑金点头表示同意。“所以我觉得他本身并不属于今晚攻山一方，他深夜来此，相比另有图谋。”
“他只是想找个实力相当的对手，”黑金背后，楚南浔羸弱的声音缓缓传来。“更迭时代到来，妖人群攻凌虚山，其中自然不缺修为深厚之人。”
“或许还真是这样，”牛金鼎听了楚南浔的分析，觉得不无道理。“他方才临走之时，不也说了‘这一战尚且可以’之类的话吗？”
“嗯，”黑金同样赞成这个猜测。“他离开后，一定不会就此离开，而是上了白云峰。”
“那我父亲他们和徐先生岂不是……”阮烈脸上涌现出强烈的担忧。
“是福是祸，一切都犹未可知。”黑金摇摇头，将背上的楚南浔颠一颠。“走吧，他们的事，咱们帮不上忙。你们若是有心，首先要做的就是努力保住性命，而后操练武艺，待学有所成，方可谈论这些。”
此时，夜色以不那么深沉，在远方的天际，隐约可见一丝鱼肚白。
“再有一个时辰，出了眼前的山口，便能和接头的人碰面了。”狭长的鹅卵石小径上，黑金边走边说。
果真，一个时辰后，当众人穿过一片葱郁的竹林时，前方的一辆马车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那是一辆灰黑色的车子，拉车的乃是一匹毛色枣红的高头大马。车夫看上去十分肥胖，尽管穿了件宽松汗衫，可圆滚滚的肚皮还是从紧锁的纽扣之下探出头来。
“等你们很久了，”众人到后，他扭过头来露齿一笑，竟有满口森森尖牙。
得到妖元后，黑金的实力果然大有长进。相比先前一战，他在神秘老者面前不再是弱不经风的存在。相反，如今他占据了绝对的主动权，一番疯狂凌厉的攻势下，黑衣老者被逼得连连后退。
“几日不见，长进不小嘛！”一计格挡后，黑衣老者滑出去老远，脚步有些踉跄。“看来徐惠陵果真摊牌了。如今站在老朽面前的，应该就是实力完整的玄武魔了吧？”
“是又如何？”黑金摆好架势，浑身上下都紧绷着。“你究竟是何人？来我白云峰有何目的？”
“还不够明显吗？”老者伸出两条手臂，百无聊赖地拍拍身上的灰尘。“别人都在忙着打家劫舍，只有老头子我知道真正值钱的宝贝在哪。”说着，他把脸转向气息衰弱的楚南浔，被苍苍白胡包裹的嘴唇微微上挑。
“你想打浔儿的主意？”黑金忽而提高了声调问，“休得放肆！姑且问问老夫答不答应！”
“唉……”神秘老者莫名叹息。因为根本由不得他解释，眼下黑金又气势汹汹袭来了。
砰！
二人硬生生撞在一起，由中心散播的内劲如浪潮般向周遭涌去，其余人等险些被冲倒在地。什么老人用力架住黑金的双臂，面不改色心不跳。他周遭逐渐被猩红色的光波笼罩，无独有偶，黑金也很快被金黄色的光圈包裹。
二人正在进行力量的较量！
与黑金相比，这个老人显得年迈而瘦弱。他形神削瘦，骨瘦如柴，身子单薄得仿佛连一阵风都扛不住。可就是这样一个弱不经风的人，此刻却能和四大邪魔中的玄武分庭抗礼，且丝毫不落下风！
“喝！”也许是觉得相持下去并无意义，于是黑金选择先发制人。只见他大喝一声，围绕周遭的光圈瞬间扩大了数倍。神秘老者随即察觉到对方力量的猛增，只得避其锋芒，一巧力将巨大的威压卸至一旁，从而抽身脱险。玄武力道奇大，在神秘老者敏捷一跃的瞬间，被卸下的内劲轰然冲向地面。一时间地动山摇，土崩瓦解，尘土飞扬。许久之后众人才看清楚扬尘下被瞬间制造出的巨大土坑。
但争斗远未结束。趁黑金被扬尘蒙蔽的空档，神秘老者腾至半空，忽而积蓄内里，两朵熊熊烈火当即出现在他左右手心。紧接着，在黑金还未反应过来的瞬间。密集的火雨已经呼啦啦从天而降。
“喝！”眼见躲闪不及，黑金只好硬着头皮接下这波攻势。而防守历来是他的强项。只见一声呐喊后，黑金周遭很快又构建起一层固若金汤的金色光罩。那火雨虽说来势凶猛，却无论如何破不了光罩的防御。它们一枚枚撞上光罩，就好像雨滴落在油伞上一样被全然化解。二人你来我往，短时间内根本分不出个高低。
于是黑金试图变换思路，这对以性格固执闻名的他而言无疑是极为罕见的。若是换做平时，恢复全部实力的黑金能这样不吃不喝跟对手死磕个三天三夜，可现在不同，他清楚当下最要紧的是摆脱所有阻碍。同时显而易见的是，他根本没
办法在短时间内打到这个神秘的老头子。甚至毫不夸张地说，黑金觉得对方还远远没使出全力。
在想清楚这些后，黑金做出了一个重要决定：他要积聚所有力量，争取在一招之内致胜。
二人斗作一团，你来我往，战势胶着。片刻之后，两人同时出掌，四手相合，威力之大足以震动山河。只听轰隆一声，犹如盛夏闷雷，伴随着呼啸的威压和漫天的尘土，二人总算彼此分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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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你不该只有这么两下子。”深呼吸之后，老者扬起嘴角笑道。“怎么？难道是上次一战伤势未愈？”
无人回答。废墟一动不动，一片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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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一步步接近，但众人却听不到他的脚步声。当他靠得足够近，于是试图抬起手去触碰楚南浔的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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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背后伤人……”老者被弹出去老远。待他踉跄起身时，嘴角已被温热的鲜血染红。“罢了……”他抬手拭去嘴角的血渍，微微一笑道：“看来你比我想象的要强一些。既然如此，让他跟着你也未必是件坏事。至少看起来，这世上应该没人能在你的看护下伤及到他。”老者自言自语，语言古怪，叫人摸不着头脑。接着他站起身，又叹了口气。“罢了，你们走吧，趁我还没改变主意。”
“你究竟想做什么？”这种剧变让黑金很不适应，他因此更加谨慎小心，生怕这老家伙会耍什么花样。“一开始拼了命要阻拦我们，现在却要我们走？”
“说了你也不明白，况且我绝对不能说。”老者耸耸肩，看上去轻松自在，仿佛丝毫没有受到刚才痛击的影响。“走吧，是你让我改变了最初的想法。说到这一点，你这只大乌龟还真了不起。”
“当真？”黑金将信将疑，紧握的拳头始终没松开。
“你最好快点造作，也许下一秒老朽就会改变主意。”老者再一次抬手整理斗笠边缘，“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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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金想要放几句狠话，但仅存的理智制止了他。他很清楚，即使自己恢复了全部实力，可眼前这位神秘老者仍在他之上。于是他只是点了点头，眼中的神色异常坚定。
“走吧，”老者最后一次摆摆手，“若是有追兵跟上，老朽会替你们拦住他们。到北方去吧。”语罢，他只是朝楚南浔微微颔首，随后便无声没入无尽黑暗。
……
“真是个怪人，”脱险之后，众人不敢逗留，急匆匆趁着夜色上了路。路上，回忆起刚才那一幕，牛金鼎只觉得自己好像活在梦中。“一会儿要置人于死地，一会儿又要人走，世上怎么会有这样古怪的人？”
“我觉的他就是一个缺乏对手的人，”黑金背着楚南浔，边走边揣摩道：“他实力相当恐怖，远在我之上。”
“在您之上？”牛金鼎说这句话时，声音高得好像能把山给震塌了。“怎么会这样？您方才不是击败他了吗？”
“击败？”黑金忍不住发出一声苦笑。“我那是逼不得已使出了杀手锏，而且还是趁人不备，若要正大光明与之打斗，不出三百回合我必会失败。”
“那老头的实力竟如此恐怖……”沉默许久的阮烈啧啧道：“还好他未下杀手，不然咱们一个都跑不了。”
“的确，”黑金点头表示同意。“所以我觉得他本身并不属于今晚攻山一方，他深夜来此，相比另有图谋。”
“他只是想找个实力相当的对手，”黑金背后，楚南浔羸弱的声音缓缓传来。“更迭时代到来，妖人群攻凌虚山，其中自然不缺修为深厚之人。”
“或许还真是这样，”牛金鼎听了楚南浔的分析，觉得不无道理。“他方才临走之时，不也说了‘这一战尚且可以’之类的话吗？”
“嗯，”黑金同样赞成这个猜测。“他离开后，一定不会就此离开，而是上了白云峰。”
“那我父亲他们和徐先生岂不是……”阮烈脸上涌现出强烈的担忧。
“是福是祸，一切都犹未可知。”黑金摇摇头，将背上的楚南浔颠一颠。“走吧，他们的事，咱们帮不上忙。你们若是有心，首先要做的就是努力保住性命，而后操练武艺，待学有所成，方可谈论这些。”
此时，夜色以不那么深沉，在远方的天际，隐约可见一丝鱼肚白。
“再有一个时辰，出了眼前的山口，便能和接头的人碰面了。”狭长的鹅卵石小径上，黑金边走边说。
果真，一个时辰后，当众人穿过一片葱郁的竹林时，前方的一辆马车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那是一辆灰黑色的车子，拉车的乃是一匹毛色枣红的高头大马。车夫看上去十分肥胖，尽管穿了件宽松汗衫，可圆滚滚的肚皮还是从紧锁的纽扣之下探出头来。
“等你们很久了，”众人到后，他扭过头来露齿一笑，竟有满口森森尖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