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成蝶篇 063 结伴入狼窝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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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下了船，踏上绵软的沙丘时，那个小东西几乎要冻死了。
稀疏的荒草间，它缩成一团，像是冬天里的雪球。它颤抖着，柔软而杂乱的皮毛随风摇摆。春风虽暖，可对于它来说仍是刺骨的冰凉。
楚南浔看不出它的品种，阮烈和苏小青同样一筹莫展。小东西既没有露出尾巴，脑袋也严严实实塞在肚皮下。他们小心翼翼靠近，深怕打搅到这个孤独的小生灵。这片沙丘不大，再往里便是荒芜的大片草丛。这是个湖中孤岛，它好似一叶孤舟，漫无目的地在湖面飘荡。
三人悄悄靠近，黄沙绵软，吸收了大部分响动。
可那个小东西还是听到了。微风之中，它兀地抬起圆滚滚的脑袋，机警地嗅探空气里的气味。它还未睁眼。楚南浔细心地观察到。大概是察觉到了危险的靠近，小东西开始试着站起身来。它奋力挪动，撑起短小脆弱的前肢，可只是进行到一半，便前功尽弃，重新跌回到凹陷的沙窝。
“是只狼崽子，”悉心观摩后，阮烈十分确定道。他的声音很低，显然不想惊吓到小狼。
的确，那是一头狼，一头乳白色的狼。它有锐利的犬齿，尽管现在仅是四粒娇小的豌豆。它眯着眼，狭窄的缝隙下隐隐闪着幽蓝的光。它四肢强健，尾巴不像狗那样打卷儿，因为它是狼，不屈不挠的狼。
“不过它不应该出现在这儿，”阮烈摇身一变成一名老练的猎手，带领大伙儿在稍高的荒草后蹲下。“这崽子刚出生不久，理应待在洞穴里。这附近肯定有大狼。”
“可是……”望着奄奄一息的小狼，楚南浔心若刀割。“狼难道不应该生活在草原和森林吗？它们是怎样跑到这湖心岛上的？”
“狼水性极好，”胖男孩一本正经道：“有些极为聪明的狼，会选择食物丰沛的所在越冬。你想想看，此地鱼获众多，即使到了冬天，陆上野物统统消失，狼也能在这里靠捕鱼维持生计。而且你小子别忘了，这里可是凌虚山，仙气盎然之地，能在这里生存的，不管是人也好，畜生也罢，都不是省油的灯！”
“你的意思是，这小崽子可能是个仙兽？”琢磨半天后，楚南浔挠着头皮问。
“有这种可能，”阮烈压低声音道：“我爹曾跟我说过：人之修，其终为仙；兽之修，其终为妖也。也就是说，这泱泱神州中，野兽也是能够修行的。”
听到这里，楚南浔不禁点点头。这消息对他而言并不新鲜。关于走兽化形的传说，他亦不是头一次听说。他本身便是石心魔和梅仙素凝的儿子；他心心念念的飞雪也是雪兔所化；便是整日陪他操练的老木桩，也是师叔从白云峰某处采来的仙藤。
“那就更麻烦了，”他紧张地吞下一口唾沫，“如果它真是一只仙兽，它爹它妈绝对都是狠角色。咱们几个道行尚浅，若是大狼忽然窜出来，十有八九是要做那盘中餐的！”
“所以我才如此小心呐！”阮烈拧巴着眉头，机警地环视四周。“当心点，尤其要小心背后，狼最爱从后方偷袭。”
三人原地不动，如临大敌。可是半晌过去了，别说大狼了，便是个鬼影子都没见着。
“它快冻死了，”良久后，楚南浔担忧道
。过了这么久，太阳开始慢慢冷却。寒风之中，单薄的皮毛已无法替小狼抵御严寒。
“真是怪了，”看着不住打颤的小东西，阮烈这心里也是焦急火燎。“这大狼干什么去了？竟如此狠心撇下这崽子一人！莫非它是被抛弃的？”
这个猜测引起了楚南浔的兴趣。
“书上的狼大都是灰色或者青色，”他叽里咕噜道，“看了半辈子志怪杂文，我还真没听过有白色的狼。会不会因为这怪异的毛色，狼妈错把它当野种给丢弃了？”
“这还真吃不准，”阮烈皱起眉头，搓着下巴苦想。“要是我爹在这里就好了，凭他老人家的本事，便是十头大狼也不放在眼里。南浔——”他忽然回过头来，眸子里散发着狂热的气息。“大干一场怎么样？有没有胆子？”
“什么意思？”楚南浔尤为不解，他彻底被阴晴不定的胖子搞糊涂了。
“出去救狼崽子啊！”阮烈抑制不住兴奋的感情，嗓门儿瞬间增大不少。“不管大狼了，咱哥俩现在就冲过去，要是再晚些，那崽子就撑不住了！”
“当然没问题！”憋了这么久，楚南浔等的就是这句话。其实他一早就想动身了，只是阮烈婆婆妈妈说要谨慎小心。拯救小狼要紧，其次，若是真有大狼埋伏在暗处，操练了这么久，楚南浔正愁没人替他检验训练成果呢，大狼简直就是不二人选。
“我过去！”他自告奋勇道，脸上挂着欣喜的微笑。
“也好，”肥胖男孩吞下一口唾沫，郑重其事地打量着楚南浔。“你腿脚灵便，你去最适合不过。放心吧，老子在这儿替你把风，以及……”他忍不住又咽下口唾沫，“以及，负责小青的安全……”
“放心吧，我去去就回！”跟眼前的拘谨少年比起来，楚南浔简直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异类。他既不担心，也不害怕，仿佛此行掏狼窝的不是他。他只是回头洒脱一笑，便嗖得一声窜上前去。他走后，阮烈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业已做好了随时跑路的准备。
想来惊险万状，实则风平浪静。
“回来啦！”片刻之后，楚南浔已大胜而归。只见他三步并作两步，抱起小狼便朝回跑。阮烈极速搜寻着大狼的黑色阴影，却始终没有收获。
“看来确实被丢弃了……”肥胖男孩大呼一口浊气。此时楚南浔已回到原处，不过在他并不宽广的怀里，眼下正有一只毛茸茸的狼崽子打着哈切。
“瞧它，”阮烈伸出肥厚的手指，轻轻抚摸着小狼的皮毛。“真是漂亮呢！”
“红色的眼睛，”楚南浔附和道。其实那并不是眼睛，而是长在额角上的一撮血红色的毛。它像是一团火焰，在小狼纯白的体色下分外扎眼。“而且它比我想象中的更强壮。”
“健康的狼崽子，”阮烈悉心检查了小狼全身，并没有发现被虐待的伤痕。相反，它十分强壮。在同一窝狼崽子中，总有几只特别强壮，也有部分因受到欺辱而变得弱小。而那些弱小的个体，为了后代质量，大狼通常会选择将它们丢弃。正因如此，直觉告诉阮烈，眼前的这只纯白狼崽绝不是被抛弃的。
“你在抱走它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什么异样？”疑云再度爬上阮烈的脸，自然地
，他再次拉拢二人躲进荒草丛中。
“没什么异样啊……”楚南浔飞速回忆着，努力回想每一处细节。不远处，在小狼原本待得地方，不过是一处微微隆起的沙丘。沙丘之下，乃是一处向内凹陷的槽地，小狼就藏在那里。
“凹槽算吗？”他不太确定道：“小狼待得地方是一处凹槽，我不太确定，因为没仔细看，如果记得不错，那凹槽并不是天然的。”
“这就对了，”手指搓着下巴，阮烈不假思索道：“挖掘凹槽的人并不难猜，定然是小狼的父母。奇怪的是它们为何要挖掘那个凹槽？难道……”阮烈好似想到了什么。他不再闪躲，而是起身朝凹槽奔去。“果不其然，”一抹古怪的微笑爬上他的嘴角，“你们瞧，这里有干涸的血迹。从时间上判断，大概是一早留下来的。大狼不把幼崽留在洞中，原因只有一个：那里已不再安全！”
“不错，”听完之后，楚南浔表示赞同。同时在他心里，也悄悄对这个莽撞的新朋友有了新的印象。“那狼窝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呢？”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阮烈打个响指，一脸轻松道：“我有智慧，而你有胆量，咱俩在一起，简直是无敌的组合！”
楚南浔尴尬一笑，苏小青仍旧不苟言笑。他们依次打阮烈身边经过，只留他一人如雕塑般在风中凌乱。
“等等我！”显摆失败后，肥胖男孩悲伤地耸耸肩，飞快地追了上去。
……
有斑驳血迹引路，找到狼窝并非难事。三人只走了一刻钟，便在一处巨大板岩下发现了蹊跷。四周的草丛还算丰茂，石板斜插入地下，与一侧的土包一起，恰如其分地构建起一处隐秘的洞口。那洞口黑乎乎，阴森森，不住有湿邪微风吹出来。
“就是这儿了，”站在半人高的石洞口，楚南浔思绪万千。当他还栖身九瓣梅花雕时，就曾跟随飞雪一道进入过这种洞穴。那次在密云山，他有幸见识了传说中的青龙魔。“确定要进去吗？”
“来都来了！”阮烈发出熊一般的怒吼。说来怪哉，他是如何在极短的时间内由胆小老鼠变成威猛黑熊的？“方才是你打头阵，这下轮到老子了！”他鼓起勇气嚷嚷着，两腮肿胀得像蛤蟆。
“那就你打头吧！”楚南浔痛快答应下来，苏小青则一如既往的镇定自若。
“好！”阮烈大喝一声，却忽然像泄了气的皮球，声音都不怎么坚定了。不过为了颜面，他并没有临阵脱逃。“天灵灵，地灵灵……”他再次取下那枚吊坠，放在脸前左右摆动。“天灵灵，地灵灵，来个火把行不行？”说完，只听砰的一声，一把明晃晃的火把应运而生。“你还真是灵验！”这等时候，阮烈自然是希望吊坠出故障的。奈何已经上了老虎背，下肯定是下不来了。
“青儿，你走中间。”临行之际，阮烈回头嘱托道：“南浔，你断后，务必保护好我妹子。”
不用他叮嘱，楚南浔当然晓得该如何行事。只见他深吸一口气，将怀中的小狼抱紧些，便示意阮烈可以开始了。
于是乎，三个少年，两男一女，就这么手无寸铁得进了狼窝。
许久后，只听得一声惨叫，便在没有更多声音从洞里传出了。
他们下了船，踏上绵软的沙丘时，那个小东西几乎要冻死了。
稀疏的荒草间，它缩成一团，像是冬天里的雪球。它颤抖着，柔软而杂乱的皮毛随风摇摆。春风虽暖，可对于它来说仍是刺骨的冰凉。
楚南浔看不出它的品种，阮烈和苏小青同样一筹莫展。小东西既没有露出尾巴，脑袋也严严实实塞在肚皮下。他们小心翼翼靠近，深怕打搅到这个孤独的小生灵。这片沙丘不大，再往里便是荒芜的大片草丛。这是个湖中孤岛，它好似一叶孤舟，漫无目的地在湖面飘荡。
三人悄悄靠近，黄沙绵软，吸收了大部分响动。
可那个小东西还是听到了。微风之中，它兀地抬起圆滚滚的脑袋，机警地嗅探空气里的气味。它还未睁眼。楚南浔细心地观察到。大概是察觉到了危险的靠近，小东西开始试着站起身来。它奋力挪动，撑起短小脆弱的前肢，可只是进行到一半，便前功尽弃，重新跌回到凹陷的沙窝。
“是只狼崽子，”悉心观摩后，阮烈十分确定道。他的声音很低，显然不想惊吓到小狼。
的确，那是一头狼，一头乳白色的狼。它有锐利的犬齿，尽管现在仅是四粒娇小的豌豆。它眯着眼，狭窄的缝隙下隐隐闪着幽蓝的光。它四肢强健，尾巴不像狗那样打卷儿，因为它是狼，不屈不挠的狼。
“不过它不应该出现在这儿，”阮烈摇身一变成一名老练的猎手，带领大伙儿在稍高的荒草后蹲下。“这崽子刚出生不久，理应待在洞穴里。这附近肯定有大狼。”
“可是……”望着奄奄一息的小狼，楚南浔心若刀割。“狼难道不应该生活在草原和森林吗？它们是怎样跑到这湖心岛上的？”
“狼水性极好，”胖男孩一本正经道：“有些极为聪明的狼，会选择食物丰沛的所在越冬。你想想看，此地鱼获众多，即使到了冬天，陆上野物统统消失，狼也能在这里靠捕鱼维持生计。而且你小子别忘了，这里可是凌虚山，仙气盎然之地，能在这里生存的，不管是人也好，畜生也罢，都不是省油的灯！”
“你的意思是，这小崽子可能是个仙兽？”琢磨半天后，楚南浔挠着头皮问。
“有这种可能，”阮烈压低声音道：“我爹曾跟我说过：人之修，其终为仙；兽之修，其终为妖也。也就是说，这泱泱神州中，野兽也是能够修行的。”
听到这里，楚南浔不禁点点头。这消息对他而言并不新鲜。关于走兽化形的传说，他亦不是头一次听说。他本身便是石心魔和梅仙素凝的儿子；他心心念念的飞雪也是雪兔所化；便是整日陪他操练的老木桩，也是师叔从白云峰某处采来的仙藤。
“那就更麻烦了，”他紧张地吞下一口唾沫，“如果它真是一只仙兽，它爹它妈绝对都是狠角色。咱们几个道行尚浅，若是大狼忽然窜出来，十有八九是要做那盘中餐的！”
“所以我才如此小心呐！”阮烈拧巴着眉头，机警地环视四周。“当心点，尤其要小心背后，狼最爱从后方偷袭。”
三人原地不动，如临大敌。可是半晌过去了，别说大狼了，便是个鬼影子都没见着。
“它快冻死了，”良久后，楚南浔担忧道
。过了这么久，太阳开始慢慢冷却。寒风之中，单薄的皮毛已无法替小狼抵御严寒。
“真是怪了，”看着不住打颤的小东西，阮烈这心里也是焦急火燎。“这大狼干什么去了？竟如此狠心撇下这崽子一人！莫非它是被抛弃的？”
这个猜测引起了楚南浔的兴趣。
“书上的狼大都是灰色或者青色，”他叽里咕噜道，“看了半辈子志怪杂文，我还真没听过有白色的狼。会不会因为这怪异的毛色，狼妈错把它当野种给丢弃了？”
“这还真吃不准，”阮烈皱起眉头，搓着下巴苦想。“要是我爹在这里就好了，凭他老人家的本事，便是十头大狼也不放在眼里。南浔——”他忽然回过头来，眸子里散发着狂热的气息。“大干一场怎么样？有没有胆子？”
“什么意思？”楚南浔尤为不解，他彻底被阴晴不定的胖子搞糊涂了。
“出去救狼崽子啊！”阮烈抑制不住兴奋的感情，嗓门儿瞬间增大不少。“不管大狼了，咱哥俩现在就冲过去，要是再晚些，那崽子就撑不住了！”
“当然没问题！”憋了这么久，楚南浔等的就是这句话。其实他一早就想动身了，只是阮烈婆婆妈妈说要谨慎小心。拯救小狼要紧，其次，若是真有大狼埋伏在暗处，操练了这么久，楚南浔正愁没人替他检验训练成果呢，大狼简直就是不二人选。
“我过去！”他自告奋勇道，脸上挂着欣喜的微笑。
“也好，”肥胖男孩吞下一口唾沫，郑重其事地打量着楚南浔。“你腿脚灵便，你去最适合不过。放心吧，老子在这儿替你把风，以及……”他忍不住又咽下口唾沫，“以及，负责小青的安全……”
“放心吧，我去去就回！”跟眼前的拘谨少年比起来，楚南浔简直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异类。他既不担心，也不害怕，仿佛此行掏狼窝的不是他。他只是回头洒脱一笑，便嗖得一声窜上前去。他走后，阮烈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业已做好了随时跑路的准备。
想来惊险万状，实则风平浪静。
“回来啦！”片刻之后，楚南浔已大胜而归。只见他三步并作两步，抱起小狼便朝回跑。阮烈极速搜寻着大狼的黑色阴影，却始终没有收获。
“看来确实被丢弃了……”肥胖男孩大呼一口浊气。此时楚南浔已回到原处，不过在他并不宽广的怀里，眼下正有一只毛茸茸的狼崽子打着哈切。
“瞧它，”阮烈伸出肥厚的手指，轻轻抚摸着小狼的皮毛。“真是漂亮呢！”
“红色的眼睛，”楚南浔附和道。其实那并不是眼睛，而是长在额角上的一撮血红色的毛。它像是一团火焰，在小狼纯白的体色下分外扎眼。“而且它比我想象中的更强壮。”
“健康的狼崽子，”阮烈悉心检查了小狼全身，并没有发现被虐待的伤痕。相反，它十分强壮。在同一窝狼崽子中，总有几只特别强壮，也有部分因受到欺辱而变得弱小。而那些弱小的个体，为了后代质量，大狼通常会选择将它们丢弃。正因如此，直觉告诉阮烈，眼前的这只纯白狼崽绝不是被抛弃的。
“你在抱走它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什么异样？”疑云再度爬上阮烈的脸，自然地
，他再次拉拢二人躲进荒草丛中。
“没什么异样啊……”楚南浔飞速回忆着，努力回想每一处细节。不远处，在小狼原本待得地方，不过是一处微微隆起的沙丘。沙丘之下，乃是一处向内凹陷的槽地，小狼就藏在那里。
“凹槽算吗？”他不太确定道：“小狼待得地方是一处凹槽，我不太确定，因为没仔细看，如果记得不错，那凹槽并不是天然的。”
“这就对了，”手指搓着下巴，阮烈不假思索道：“挖掘凹槽的人并不难猜，定然是小狼的父母。奇怪的是它们为何要挖掘那个凹槽？难道……”阮烈好似想到了什么。他不再闪躲，而是起身朝凹槽奔去。“果不其然，”一抹古怪的微笑爬上他的嘴角，“你们瞧，这里有干涸的血迹。从时间上判断，大概是一早留下来的。大狼不把幼崽留在洞中，原因只有一个：那里已不再安全！”
“不错，”听完之后，楚南浔表示赞同。同时在他心里，也悄悄对这个莽撞的新朋友有了新的印象。“那狼窝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呢？”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阮烈打个响指，一脸轻松道：“我有智慧，而你有胆量，咱俩在一起，简直是无敌的组合！”
楚南浔尴尬一笑，苏小青仍旧不苟言笑。他们依次打阮烈身边经过，只留他一人如雕塑般在风中凌乱。
“等等我！”显摆失败后，肥胖男孩悲伤地耸耸肩，飞快地追了上去。
……
有斑驳血迹引路，找到狼窝并非难事。三人只走了一刻钟，便在一处巨大板岩下发现了蹊跷。四周的草丛还算丰茂，石板斜插入地下，与一侧的土包一起，恰如其分地构建起一处隐秘的洞口。那洞口黑乎乎，阴森森，不住有湿邪微风吹出来。
“就是这儿了，”站在半人高的石洞口，楚南浔思绪万千。当他还栖身九瓣梅花雕时，就曾跟随飞雪一道进入过这种洞穴。那次在密云山，他有幸见识了传说中的青龙魔。“确定要进去吗？”
“来都来了！”阮烈发出熊一般的怒吼。说来怪哉，他是如何在极短的时间内由胆小老鼠变成威猛黑熊的？“方才是你打头阵，这下轮到老子了！”他鼓起勇气嚷嚷着，两腮肿胀得像蛤蟆。
“那就你打头吧！”楚南浔痛快答应下来，苏小青则一如既往的镇定自若。
“好！”阮烈大喝一声，却忽然像泄了气的皮球，声音都不怎么坚定了。不过为了颜面，他并没有临阵脱逃。“天灵灵，地灵灵……”他再次取下那枚吊坠，放在脸前左右摆动。“天灵灵，地灵灵，来个火把行不行？”说完，只听砰的一声，一把明晃晃的火把应运而生。“你还真是灵验！”这等时候，阮烈自然是希望吊坠出故障的。奈何已经上了老虎背，下肯定是下不来了。
“青儿，你走中间。”临行之际，阮烈回头嘱托道：“南浔，你断后，务必保护好我妹子。”
不用他叮嘱，楚南浔当然晓得该如何行事。只见他深吸一口气，将怀中的小狼抱紧些，便示意阮烈可以开始了。
于是乎，三个少年，两男一女，就这么手无寸铁得进了狼窝。
许久后，只听得一声惨叫，便在没有更多声音从洞里传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