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篇，黎明 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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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家的洋房，虽然外表看起来略带西洋风味，但是其内，确实非常简约大气的设计。直线条的装饰和山水鸟虫之画，相映成趣。再加上娇艳欲滴的蝴蝶兰，屋内透着一股浓浓的世家气息。
上官文带着大伙儿，从凉亭回到屋内。张妈早已经准备好了各种水果，还有几盅冰糖燕窝。
“大小姐，这是夫人亲手炖的冰糖燕窝。她还怕您觉得烫嘴，碗底还放了一些碎冰，您试试看。”张妈一边说着，一边把燕窝端到了上官文的跟前。
“哇哦，大奶奶真好，知道我爱吃这个，每次来都有。”上官琇倒是不客气，说着话，已经把燕窝送到了嘴里。
只是难为了白起和两位男生。他们三人，平日里几乎不会碰这些，甚至连想都不会往这东西身上想。现在面对这一盅盅的燕窝，真不知道怎么开口。
上官文心细如发，早就发现了他们三人的诧异表情。微微一笑，说道：
“试试吧，味道挺好的，就像银耳羹。男生...哦，对，男生女生都可以进补一些。”
赵又坤看看夏恩，再瞟一眼白起，主动拿起了汤匙。
“好喝吗...？”正当几位年轻人边吃边笑的时候，一句细润如甘泉，温柔如白棉的问话声，从旁侧的大厅穿了过来。
赵又坤抬头一看，只见一位风姿绰约、仪态万方的夫人缓缓走近了他们。
夫人留着过耳的中发，蓬松饱满，端庄大方。一身象牙白色的套裙，刚好过膝。这素雅的颜色，如玉般的质感，根本不需要任何多余的图案，只是配上几粒盘扣，就够了。夫人酷爱祖母绿，耳朵上，脖子上，手腕上，还有手指上，一颗颗质地温润，色泽翠绿的祖母绿，映着耀眼夺目的钻石，完全吸引住了所有人的目光。
“奶奶...”
“大奶奶...”
三位女生纷纷起身问好。只有赵又坤和夏恩，两个傻小子，迟迟地看着，半天没反应过来。
“赵又坤，赵又坤，起来啊...”
“叫人啊...”
上官琇斜着嘴，小声嘀咕道。
“呵呵，不妨事。坐吧，都坐吧。”上官夫人看着两位发愣的小伙子，微微一笑，暖暖地说道。
就在三位女生刚坐下，他们俩齐刷刷地站了起来：
“上官夫人，好！”
两个人几乎同时问候，并轻轻鞠上一躬。
“好，快坐吧。”
上官夫人来到沙发旁，双手交握于膝，轻轻坐在三分之一处。她随意看看大家，却把目光更多地投向了赵又坤。
她实在有些不敢相信，但又不可太过失礼，只能把内心的疑惑和冲动，化做双手之间的握力，紧紧捏着拳头。
“奶奶...”
“奶奶......”上官文轻声说道。
“我给您介绍一下。这位是夏恩，这位是赵又坤，他们都是白城大学的学生，也是我跟琇姐，还有白起的朋友。”
“哦...你们好。”上官夫人听着文文的介绍，恍然间有些失礼地，将目光收了回来。
“谢谢你们照顾文文。上次你来家里做客，因在外有事，没能见到。今天总算是见到了。”
上官夫人看看赵又坤，很温柔地说着。在外人眼里，这位夫人温文尔雅，言语亲和，像极了慈爱的奶奶。而今天，她的眼里又多了一丝波动，是那种“久盼终可见”的欢喜。
“奶奶...”
“奶奶...”上官文侧着头继续说道。
“啊...？怎么了，文文。”
“今天的燕窝真甜。”
“好喝吗？”
“嗯，好喝。谢谢奶奶...”
“呵呵，傻孩子。跟奶奶还有什么好谢的，明天我让张妈再给你炖一盅。”
“大奶奶，您今天好美啊...”上官琇很是嘴甜地说道。
“是吗？呵呵...”
“是啊，您是我们上官家最美的女人。又温柔，又大方，知书达理，善解人意。怪不得大爷爷这么爱您。”
“你这小丫头，小小年纪知道什么...呵呵...”
“嗯...我听我爷爷说的，大爷爷跟您可算是伉俪情深啊！那二奶奶...”上官琇话音刚出，就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赶紧刹住，低着头，把燕窝塞进嘴里一大口。
“好啦，我有些乏了，你们好好玩吧。”上官夫人依然保持着微笑，眼里看不出一丝涟漪。她缓缓起身，带着大伙儿的视线，消失在大厅中。
上官姐妹俩，站在沙发前，大气都不敢喘，就这么一直目送着上官夫人。而其他人也依葫芦画瓢，站着不敢多言。
“我的妈呀..........刚才真是吓坏我了，琇姐...你...”
“对不起，对不起...我一时嘴快，居然忘了大忌了。”
“什么大忌？”夏恩脱口而出。
“嘘...！”上官姐妹一个捂住他的嘴，一个说道。
上官文示意大家偷偷溜到后花园，方便说话。
就这样，几个年轻人蹑手蹑脚地穿过后门，再次来到凉亭，靠在美人靠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哎呀，憋坏我了...”上官琇说道。
“琇姐，你还说呢。我才被你吓坏了，你太不小心了。”
“你们这是咋啦...感觉好严重...”夏恩问道。
“是啊，你们可能不知道。上官夫人，也就是文文的奶奶，什么都好，就是见不得谁提起‘二奶奶’。”
“二奶奶？谁啊？”白起也觉得好奇，凑着脑袋问道。
“啊？原来你也不知道啊...”夏恩直愣愣地看着满脸好奇的白起，问了一声。
“我...我为什么要知道...”白起似乎有些害羞，也觉得被一个男生这么盯着挺别扭，干脆站了起来，快步走到亭柱旁。她双手插怀，靠着柱子，背对着大家。但你仔细瞅瞅，她的眼睛和耳朵依旧冲着亭内，好奇之心一眼便知。
“嗯...说起这个二奶奶啊，其实也挺可怜的。”
上官琇看了一眼身旁的文文，得到她的默许后，继续说道：
“你们还记得昨天来医院接文文的二叔吗？他叫上官熙，他的母亲就是二奶奶。”
“对，上次你见到的玲姨也是我爷爷跟二奶奶的孩子。”上官文看着赵又坤，补充道。
“所以说，你的二叔跟玲姨是你爷爷跟另外一位奶奶的孩子。而你爸爸，才是你爷爷跟刚才的奶奶所生的孩子？”赵又坤就像在说绕口令一般，捋着父辈之间的关系。
“嗯......是的。”
“那？既然都生了孩子了，你们也叫她‘二奶奶’了，为啥还不能提呢？”赵又坤接着问道。
“这个二奶奶啊，其实根本不是大爷爷明媒正娶的妻子。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大爷爷出外经商，在北马村附近，遇上了强盗。身受重伤的大爷爷，带着侥幸活下来的家丁，逃到了北马村，阴差阳错地就遇上了二奶奶。”
“二奶奶见大爷爷伤势严重，就找来了村民，将他藏在了自家后院的破房子里。每天送药送粥，就这么一来二往的...”
“哦，我知道了，上官爷爷跟这位二奶奶日久生情，由感恩变成了感情，所以就在一起了。是吧？”夏恩倒是聪明，还不等上官琇说完，就猜了出来。
“对对对，就这样...”上官琇说着话，直点头。
“呵呵，这剧情...也太老套了吧。”夏恩打趣地说道。
“虽说是老套了些，但是在那个年代，这样的事情还真的挺多的。”上官文耸耸肩，补充道。
“那后来呢？”赵又坤继续问道。
“后来，大爷爷回到了白城，似乎也就忘了这茬子事儿了。直到有一天，一个村妇带着一个刚刚会走路的小男孩来到了上官家。”
“这孩子？该不会就是...”夏恩看着文文，好奇地问道。
“对，就是我二叔！”
“哇哇哇............这下子，你奶奶不得暴跳如雷啊？”夏恩斜着嘴问道。
“说也奇怪，据说，我奶奶当时很淡然，非但没有生气，还欣然接受了母子俩。”
“据说？听谁说的...”赵又坤皱皱眉，问道。
“就是当年侥幸活下来的家丁，老乔。”上官文看了看周围，小心回答道。
“哇咔咔，这剧情简直了！太巧合太婉约了吧。”夏恩实在没忍住，大声喊着。
“嘘.........小声点！”上官俩姐妹几乎同时提醒道。
“哦哦哦，那......后来呢？这二奶奶还在你们家吗？”夏恩抿抿嘴，表示抱歉，继续问道。
“后来，也不知道为什么，二奶奶在生下玲姨之后没多久，就...”上官文实在不忍心说出那个字，话就停在这里，同时指指天，表明了语意。
“哦...所以，你们在家就从来没再提过‘二奶奶’三个字吗？”赵又坤先看看后门的方向，确定无人后，才小声问了一句。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我从小就没听过有人敢在家里提起这三个字，除了爷爷，偶尔会念叨一下。当然，每到那时，奶奶的表情定然是僵硬的。”
“是啊是啊，我也是从我爷爷嘴里听说的。他还千叮咛万嘱咐，在大奶奶面前，哦...不，准确的说是，在整个上官家，都不要说出这三个字。”上官琇把头凑到赵又坤一侧，很小心地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刚才琇姐脱口而出的时候，吓得脸色都变了，赶紧抱起燕窝，低头不敢再说话。”赵又坤微微点头，说道。
“是啊，你们不知道，大奶奶虽然看起来和蔼可亲，可是...”上官琇忽然站了起来，环顾一圈，再次确定四下无人，方才坐下接续说道：
“可是啊，她才是现在上官家最厉害的人。她出身名门，当年大爷爷的生意几经波折，都是大奶奶的娘家人出面，摆平了事端，为上官家扫除了障碍。所以啊...大爷爷有时候都不敢正面跟大奶奶硬碰硬！”
“现在也是吗？”夏恩问道。
“嗯...反正打我记事起，奶奶就几乎不怎么出门了，除了去寺庙，就在家。但是她那不怒自威的气势和地位，确实让爷爷有些忌惮。不过...”上官文回忆着自己的感受，但是话锋一转，接着说道：
“不过，奶奶真的很爱很爱爷爷，所以，凡事她都尊重爷爷的决定和选择，从来不横加干涉。就这一点，让我还是挺钦佩的。”
几个人一言一合，就在凉亭里议论着上官家的故事。白起虽然一直背对着，但也听得仔仔细细，清清楚楚。
不知不觉中，一个人的身影出现在了后花园的便道上......
（未完待续）（原创作品转载请注明出处）
上官家的洋房，虽然外表看起来略带西洋风味，但是其内，确实非常简约大气的设计。直线条的装饰和山水鸟虫之画，相映成趣。再加上娇艳欲滴的蝴蝶兰，屋内透着一股浓浓的世家气息。
上官文带着大伙儿，从凉亭回到屋内。张妈早已经准备好了各种水果，还有几盅冰糖燕窝。
“大小姐，这是夫人亲手炖的冰糖燕窝。她还怕您觉得烫嘴，碗底还放了一些碎冰，您试试看。”张妈一边说着，一边把燕窝端到了上官文的跟前。
“哇哦，大奶奶真好，知道我爱吃这个，每次来都有。”上官琇倒是不客气，说着话，已经把燕窝送到了嘴里。
只是难为了白起和两位男生。他们三人，平日里几乎不会碰这些，甚至连想都不会往这东西身上想。现在面对这一盅盅的燕窝，真不知道怎么开口。
上官文心细如发，早就发现了他们三人的诧异表情。微微一笑，说道：
“试试吧，味道挺好的，就像银耳羹。男生...哦，对，男生女生都可以进补一些。”
赵又坤看看夏恩，再瞟一眼白起，主动拿起了汤匙。
“好喝吗...？”正当几位年轻人边吃边笑的时候，一句细润如甘泉，温柔如白棉的问话声，从旁侧的大厅穿了过来。
赵又坤抬头一看，只见一位风姿绰约、仪态万方的夫人缓缓走近了他们。
夫人留着过耳的中发，蓬松饱满，端庄大方。一身象牙白色的套裙，刚好过膝。这素雅的颜色，如玉般的质感，根本不需要任何多余的图案，只是配上几粒盘扣，就够了。夫人酷爱祖母绿，耳朵上，脖子上，手腕上，还有手指上，一颗颗质地温润，色泽翠绿的祖母绿，映着耀眼夺目的钻石，完全吸引住了所有人的目光。
“奶奶...”
“大奶奶...”
三位女生纷纷起身问好。只有赵又坤和夏恩，两个傻小子，迟迟地看着，半天没反应过来。
“赵又坤，赵又坤，起来啊...”
“叫人啊...”
上官琇斜着嘴，小声嘀咕道。
“呵呵，不妨事。坐吧，都坐吧。”上官夫人看着两位发愣的小伙子，微微一笑，暖暖地说道。
就在三位女生刚坐下，他们俩齐刷刷地站了起来：
“上官夫人，好！”
两个人几乎同时问候，并轻轻鞠上一躬。
“好，快坐吧。”
上官夫人来到沙发旁，双手交握于膝，轻轻坐在三分之一处。她随意看看大家，却把目光更多地投向了赵又坤。
她实在有些不敢相信，但又不可太过失礼，只能把内心的疑惑和冲动，化做双手之间的握力，紧紧捏着拳头。
“奶奶...”
“奶奶......”上官文轻声说道。
“我给您介绍一下。这位是夏恩，这位是赵又坤，他们都是白城大学的学生，也是我跟琇姐，还有白起的朋友。”
“哦...你们好。”上官夫人听着文文的介绍，恍然间有些失礼地，将目光收了回来。
“谢谢你们照顾文文。上次你来家里做客，因在外有事，没能见到。今天总算是见到了。”
上官夫人看看赵又坤，很温柔地说着。在外人眼里，这位夫人温文尔雅，言语亲和，像极了慈爱的奶奶。而今天，她的眼里又多了一丝波动，是那种“久盼终可见”的欢喜。
“奶奶...”
“奶奶...”上官文侧着头继续说道。
“啊...？怎么了，文文。”
“今天的燕窝真甜。”
“好喝吗？”
“嗯，好喝。谢谢奶奶...”
“呵呵，傻孩子。跟奶奶还有什么好谢的，明天我让张妈再给你炖一盅。”
“大奶奶，您今天好美啊...”上官琇很是嘴甜地说道。
“是吗？呵呵...”
“是啊，您是我们上官家最美的女人。又温柔，又大方，知书达理，善解人意。怪不得大爷爷这么爱您。”
“你这小丫头，小小年纪知道什么...呵呵...”
“嗯...我听我爷爷说的，大爷爷跟您可算是伉俪情深啊！那二奶奶...”上官琇话音刚出，就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赶紧刹住，低着头，把燕窝塞进嘴里一大口。
“好啦，我有些乏了，你们好好玩吧。”上官夫人依然保持着微笑，眼里看不出一丝涟漪。她缓缓起身，带着大伙儿的视线，消失在大厅中。
上官姐妹俩，站在沙发前，大气都不敢喘，就这么一直目送着上官夫人。而其他人也依葫芦画瓢，站着不敢多言。
“我的妈呀..........刚才真是吓坏我了，琇姐...你...”
“对不起，对不起...我一时嘴快，居然忘了大忌了。”
“什么大忌？”夏恩脱口而出。
“嘘...！”上官姐妹一个捂住他的嘴，一个说道。
上官文示意大家偷偷溜到后花园，方便说话。
就这样，几个年轻人蹑手蹑脚地穿过后门，再次来到凉亭，靠在美人靠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哎呀，憋坏我了...”上官琇说道。
“琇姐，你还说呢。我才被你吓坏了，你太不小心了。”
“你们这是咋啦...感觉好严重...”夏恩问道。
“是啊，你们可能不知道。上官夫人，也就是文文的奶奶，什么都好，就是见不得谁提起‘二奶奶’。”
“二奶奶？谁啊？”白起也觉得好奇，凑着脑袋问道。
“啊？原来你也不知道啊...”夏恩直愣愣地看着满脸好奇的白起，问了一声。
“我...我为什么要知道...”白起似乎有些害羞，也觉得被一个男生这么盯着挺别扭，干脆站了起来，快步走到亭柱旁。她双手插怀，靠着柱子，背对着大家。但你仔细瞅瞅，她的眼睛和耳朵依旧冲着亭内，好奇之心一眼便知。
“嗯...说起这个二奶奶啊，其实也挺可怜的。”
上官琇看了一眼身旁的文文，得到她的默许后，继续说道：
“你们还记得昨天来医院接文文的二叔吗？他叫上官熙，他的母亲就是二奶奶。”
“对，上次你见到的玲姨也是我爷爷跟二奶奶的孩子。”上官文看着赵又坤，补充道。
“所以说，你的二叔跟玲姨是你爷爷跟另外一位奶奶的孩子。而你爸爸，才是你爷爷跟刚才的奶奶所生的孩子？”赵又坤就像在说绕口令一般，捋着父辈之间的关系。
“嗯......是的。”
“那？既然都生了孩子了，你们也叫她‘二奶奶’了，为啥还不能提呢？”赵又坤接着问道。
“这个二奶奶啊，其实根本不是大爷爷明媒正娶的妻子。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大爷爷出外经商，在北马村附近，遇上了强盗。身受重伤的大爷爷，带着侥幸活下来的家丁，逃到了北马村，阴差阳错地就遇上了二奶奶。”
“二奶奶见大爷爷伤势严重，就找来了村民，将他藏在了自家后院的破房子里。每天送药送粥，就这么一来二往的...”
“哦，我知道了，上官爷爷跟这位二奶奶日久生情，由感恩变成了感情，所以就在一起了。是吧？”夏恩倒是聪明，还不等上官琇说完，就猜了出来。
“对对对，就这样...”上官琇说着话，直点头。
“呵呵，这剧情...也太老套了吧。”夏恩打趣地说道。
“虽说是老套了些，但是在那个年代，这样的事情还真的挺多的。”上官文耸耸肩，补充道。
“那后来呢？”赵又坤继续问道。
“后来，大爷爷回到了白城，似乎也就忘了这茬子事儿了。直到有一天，一个村妇带着一个刚刚会走路的小男孩来到了上官家。”
“这孩子？该不会就是...”夏恩看着文文，好奇地问道。
“对，就是我二叔！”
“哇哇哇............这下子，你奶奶不得暴跳如雷啊？”夏恩斜着嘴问道。
“说也奇怪，据说，我奶奶当时很淡然，非但没有生气，还欣然接受了母子俩。”
“据说？听谁说的...”赵又坤皱皱眉，问道。
“就是当年侥幸活下来的家丁，老乔。”上官文看了看周围，小心回答道。
“哇咔咔，这剧情简直了！太巧合太婉约了吧。”夏恩实在没忍住，大声喊着。
“嘘.........小声点！”上官俩姐妹几乎同时提醒道。
“哦哦哦，那......后来呢？这二奶奶还在你们家吗？”夏恩抿抿嘴，表示抱歉，继续问道。
“后来，也不知道为什么，二奶奶在生下玲姨之后没多久，就...”上官文实在不忍心说出那个字，话就停在这里，同时指指天，表明了语意。
“哦...所以，你们在家就从来没再提过‘二奶奶’三个字吗？”赵又坤先看看后门的方向，确定无人后，才小声问了一句。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我从小就没听过有人敢在家里提起这三个字，除了爷爷，偶尔会念叨一下。当然，每到那时，奶奶的表情定然是僵硬的。”
“是啊是啊，我也是从我爷爷嘴里听说的。他还千叮咛万嘱咐，在大奶奶面前，哦...不，准确的说是，在整个上官家，都不要说出这三个字。”上官琇把头凑到赵又坤一侧，很小心地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刚才琇姐脱口而出的时候，吓得脸色都变了，赶紧抱起燕窝，低头不敢再说话。”赵又坤微微点头，说道。
“是啊，你们不知道，大奶奶虽然看起来和蔼可亲，可是...”上官琇忽然站了起来，环顾一圈，再次确定四下无人，方才坐下接续说道：
“可是啊，她才是现在上官家最厉害的人。她出身名门，当年大爷爷的生意几经波折，都是大奶奶的娘家人出面，摆平了事端，为上官家扫除了障碍。所以啊...大爷爷有时候都不敢正面跟大奶奶硬碰硬！”
“现在也是吗？”夏恩问道。
“嗯...反正打我记事起，奶奶就几乎不怎么出门了，除了去寺庙，就在家。但是她那不怒自威的气势和地位，确实让爷爷有些忌惮。不过...”上官文回忆着自己的感受，但是话锋一转，接着说道：
“不过，奶奶真的很爱很爱爷爷，所以，凡事她都尊重爷爷的决定和选择，从来不横加干涉。就这一点，让我还是挺钦佩的。”
几个人一言一合，就在凉亭里议论着上官家的故事。白起虽然一直背对着，但也听得仔仔细细，清清楚楚。
不知不觉中，一个人的身影出现在了后花园的便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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