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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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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里,读书是最重要的,学校是中心,自成一体,远离社会,自己呼吸,透气,与社会的混杂不相犯,一切都隔离于学校的围墙之外,外面的世界,我们不知道,我们学生只知道老师,同学,学习,中考的脚步声已经临近,乐观开朗的人在这样的关口依然展现她们的笑容,她们才是崔不跨的强者。

    嬉戏声在王敏和孙英间传递,谈天说地,春风满面中犹如天下在她们手中般叱咤风云,我在焦虑的翻着数学书,忙着背定理,公式,真多啊,背也背不完,如果世界上有一本书吃进去,书里的知识是属于吃的那个人的,那么我也肯定愿意把这本书吃进去。

    孙英对着我说“陆华,你在啃什么?”我第一反应竟然是吃书的意思,后来觉得自己脑子糊涂了,就确认的问孙英“你指什么?”

    孙英指着我桌子上的半只面包说“那个”

    赵亲说“孙英,说话要尊重点,用词要妥当,明明是吃,用啃字,听的不雅观,孙英,你应该向陆华道歉”赵亲如天使般我行我素的说话,我真是受宠若惊。

    孙英很快说“是啊,我说错了。”这么快就摆平了孙英,简简单单一句话,看来做人就应该简单些,这样我也可以在人群中应付自如,如果我象赵亲那样,我该省去多少烦恼,我在吃惊中领悟,可是我又不愿意接受这样天使般的简单,我历经磨难,经历那么多,它为我带来的是灾难重重,然而现在我比任何时候更喜欢自己,我不愿意象赵亲般白如云,我要复杂的人性,复杂的人格,我为我拥有“复杂”的个性感到欣慰,欣赏自己,自责自己的灵魂已经退去,经过5班的熏陶,一关又一关的胜利,欣赏自己的灵魂重生了,如同一个人烈火重生般,重新审视了自己,重新定位了自己,我经历磨难到头来和赵亲一样的简单有什么意思,我要成为一个有心机的女人。

    我小时候看过几次经典电视连续剧《红楼梦》,我喜欢王熙凤的心机,我喜欢林黛玉的张扬任性,爱情里的林黛玉任性的爱宝玉,通俗小说里的女人对男人温顺贤惠,描写女人又孝又贤又顺从,这种女人都是普通书里的女主,而在林黛玉的个性中爱情被她颠覆了,原来爱情中的女人也可以有缺点,甚至在红楼梦这部电视连续剧中还是那样的唯美,动人心魄,复杂也很美,我在过去的磨难中,我那时是被人欺负的没有自己的世界,只看着前排优秀同学的世界,她们永远不和我为伍,而我永远被坐在后座的差同学欺负的模样,我没有我的世界,我靠幻想度日,现在经历磨难的我,喜欢有心机的王熙凤,她比别的女人智慧高出一筹,就是因为她内心有成算,我也要成为这样的女人,林黛玉只是我美好的幻想,因为她拥有一个这么体贴她的男人,哪怕智质差点,她也已经完胜,我受到伤害,却世上从来没有一个男孩子为我做这个做那个,来讨我开心,我受尽孤独,世上从来没有一个人跑到我家来和我主动聊天和我玩,因为我缺少林黛玉所拥有的一切,所以我幻想着自己也能有性格的吸引一个为我出头的男人出现,给我荣耀给我温情,让我受伤缩小的世界饱满起来,又想拥有王熙凤的性格成为

    复杂的女人,我要腾飞,飞跃到另一个高度,无论自己的未来怎样,保持住自己复杂的性格,我不能象赵亲一样的简单,我崇尚复杂有心机,我一想到自己复杂的象本书,而且内心有成算,世界上有几个女人会象我呢?很少,我经历磨难,我的心智里,从小时候梦想着要“出人头地”,演变成我认为的“完美女人”的样子,不是很好吗?层层过关,最终进化。

    曾经的磨难没有白白浪费,让我更成熟更想自我完善,我想到这里,得意非凡的不禁皮开肉笑,我不要做简单的人,我不要象书里一样,好人好的被人欺负,坏人坏的总是害人,那不真实,都是虚假的,我要做个复杂的人。

    其实归根结底,陆华小时候失去了童年的快乐,她藏在家里不是看书,就是看电视,但是书和电视太教条了,好人是好的太过分了,让人心痛不已,以至于陆华不喜欢做好人,她看的都是中国的小故事,还没有碰到象《红楼梦》那样复杂的人呢!所以她欢喜的不得了。

    她不是看那种书就是看这种书,看坏了脑子,难得后来她看到了美剧《成长的烦恼》,它是一个家庭,和睦诙谐有乐趣又真实又平等,里面没有野心家的乐园,没有阴谋和机关,只是开开心心的一家人,她一下子喜欢了这部片子,因为她的家庭世界并不好,压抑着的家庭,她的爸爸几乎没有朋友,一个朋友都不上门,她的妈妈天天加班到晚上9点,她和奶奶在一起,矛盾重重,她爱吃肉,这是她们之间最大的矛盾,奶奶心痛的不得了,当她吃了几块肉的时候,奶奶会说,你已经吃了第三块肉了,当她再吃下去,她已经为陆华数数字了,而她的弟弟不太爱吃肉,还经常出去玩,所以奶奶和她弟弟的矛盾没有那么深,而陆华不出去玩,一直在家里蹬,常在一起的人矛盾最大,她和她奶奶矛盾最大,几代人的代沟,几乎不可调和,她的爸爸也从来不会象成长烦恼里的爸爸为孩子去考虑问题,为孩子去改变自己一点一点。

    所以我看到成长烦恼里的每一个成员都闪光都耀眼,多么羡慕美国的家庭环境和教育制度啊

    可是再羡慕别人的,我还是在这里读书,别人的永远是别人的,而我的永远在学校家庭两点一线。

    学校的3号楼和4号楼相隔一个场地,几处花坛摆设普通,横竖相间来去有空档可以走人,每回我从外面回到4号楼,都经过靠左边的这些花卉,树木,如今冬季来临显得稀落,无论它随四季如何变化,我对它平时并不在意,因为4号楼很多窗打开着,窗边有人影闪动,我急着装冷脸,目不斜视,因为楼上的同学会通过窗户看到下面的我,我怕有人看着我,所以头么也不敢抬,也不知道谁看我,其实有可能压根没有人看我,尤其我最怕赵月在窗前看着我,反正我走路不看花坛花卉,一本正经的走过了,直接到校房里才觉得人全身上下的舒服,今天还是这样,亏的顾琴提醒我走路当心,脚下有块石头,不然就被绊住了,要是真被绊住了,那才难看呢,我总是在意别人的眼光,就连窗边的影子都不放过,害怕有人关注我的举动,行走的姿势,我两眼不斜视的走路真的很容易绊倒。

    顾琴在小学

    5年级从另一个小学转过来与我同班,由莫萍牵的线,我与顾琴相交相好,我俩发展之后的关系要远超我和莫萍的关系,在我孤家寡人的时候,顾琴让我感到了母爱,一个拉手的举动都让我感动,我手有汗,没有人拉我的手,何况还有汗水,谁愿意在我的手上找难受,我又没有人格魅力,我自己一个人的重量都吸引不了,何况我的手,当我7,8岁时,我看着别人手拉手的时候,就有一股冲动想拉过她们的一只手紧紧的抓住不放,当我11,12岁的时候,我讨厌我的手,它老是出汗,汗渣渣的,当顾琴在我14岁时拉着我的手紧紧不放时,我因为心惊胆跳,甩开她的手,对她说“我的手是汗手。”顾琴一点不嫌弃的说“不要紧”我多么的感动,心暖洋洋的,手里汗水更多,她一直没放开我的手。

    但顾琴也会发发小姐脾气,在我6年级的时候,看中我脖子上的珍珠项链,要给她带,不给就不跟我做朋友,我只有灰溜溜的给她,回家之后,我老妈问我的珍珠项链哪里去了,我不得不撒谎掩盖这事,千万别让我妈知道是被顾琴拿掉的,我妈嫌弃顾琴家,顾琴家里有个傻乎乎半瘫脸的妈,我妈叫我别和这样的人家交往,可我要是没有顾琴,我就是一批来自北方的狼,孤独又无人理睬,我老妈不知道顾琴在班级里她的价值要超过我一个头。

    此刻天气寒冷,惹得我们两个女孩跑进4号楼里直往手上哈气,用手擦脸蛋,来不及打招呼相互擦手取暖,顾琴的手要比我大,在某段岁月里,顾琴就是我的脊梁骨,我的精神所在,日月星辰,时光流逝,磨淡了这份感情,无声的从我的手缝里溜走,所有起落间,顾琴全然不知。

    顾琴说“你的生日快到了,我已经准备好一样玩意儿送给你,可别现在问我是什么?我要留住这份神秘感”

    我说“别吊胃口啊”

    顾琴说“我是忍不住说出来的,找错说话的人了,我告诉你,我打电话给电台给你点了一首歌,名字叫‘好人一生平安’祝你生日快乐!”我好开心,但又有点小失望,我说“港台流行歌这么多,怎么点了好人一生平安呢”

    顾琴说“好人一生平安不好吗?我觉得很好。”

    我口是心非的说“嗯,我也很喜欢这首歌!”这个时候一个男孩从我们身边走过,我耳里已经没有顾琴的声音了,是他,赵月,这个长的很帅的男孩,张国荣的侧脸长的象他,曾经用掉了我一年多的时间来暗恋他,他怎么不穿那件黑色的夹克了,那时我一眼相中他,他那时穿着黑色的夹克呢,哦,这个生命中的克星!现在我生命里最大的礼物莫过于没有把他分在5班。

    我差点把这句话说出口,顾琴说“有没有备好照相机,一年一次难得这么多人聚在一起,最好拍几张照片”我说“你怎么知道人多,我就请了你一个”顾琴说“不会吧,就请我一个……”我说“代表我对你的隆重”她说“省省吧……等寒假来了,我带你去个地方”我说“你又有什么好事了”她说“我好事多着呢”我望着顾琴,我就知道她鬼点子多,好出主意,经常她带着我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