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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赠人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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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了帕迪和卡尔涅这两枚活宝当门童,柯罗德彻底解放出来。

    现在,他的主要任务是调教两人礼节,成效斐然,人们亲切地称呼他们为“混蛋二人组”。

    “欢迎光临,大爷!”‘大力水手’帕迪谄媚着笑脸。

    “客人就是上帝,穷鬼禁止入内!”‘墨镜男’卡尔涅酷酷得拿着厨刀。

    “我们是‘极道二人组’。”

    柯罗德赶在他们摆出心形造型之前,急忙转过身去,眼不见为净。

    “怎么样,卷眉毛?”他瞧着顾客如避瘟神的样子,颇为自豪。

    “你不觉得,自打这两个混/蛋被你调教之后,餐厅客流量减少许多吗?”

    听到这番无耻的言论,山治的眉毛更卷了说道:“你也是个混蛋!不,你更混!”

    “多谢夸奖!听到你真心的祝福,我为我们的友谊无比欣慰。”

    “谁跟你有友谊?!”山治气得暴跳如雷。

    “那就是情比金坚的兄弟!”论斗嘴卷眉毛显然不是个儿。

    “山治!你想想餐厅现在主打‘海贼主题’,对那些有志于洗心革面的恶棍具有强大的吸引力,难道这是一件好事吗?”

    “好事?”卷眉毛一副“你发烧了”的表情。

    “东海虽然是四海中最弱的,但我们现在的实力还无法抗衡大大小小的势力。”

    “照着总体趋势,未来的几年,各种海贼团必将趁势而起。”

    “我们现在应该做的,是要凝聚一股强大的威慑力!随着海贼厨师越来越多,我们的餐厅反而会越来越安全。周边的风浪,暗地里的龌龊也会平息和减少。”柯罗德还真想明白了。

    “一群会做菜的厨子不可怕!但是,一旦惹毛了他们这群曾经的暴/徒、恶棍,谁也不好承担后果。”山治也被点透了。

    “通俗地说,就是狗咬刺猬!”他打了个比喻。

    “你才是刺猬!”

    “你听不听?”

    “餐厅生意爆红东海,就是一块香喷喷的大蛋糕摆在众势力跟前,谁都想挖一勺。我们没有时间积累底蕴。”

    “你我还太弱小,羽翼不够丰满,还无法庇护快速成长的巴拉蒂!哲普厨师长强大不假,他只是一个人,蚁多咬死象的道理你该懂吧。”

    “废话少说!”山治最讨厌某些人说话卖关子。

    “当有一天,从买菜的到做菜的,从当门童的到跑堂的,

    都是清一色的恶棍时,我们的餐厅才算有了自保之力。”

    “到那时,餐厅周边的饿狼们才会收起爪牙!到那时,‘红脚’哲普才会真正退隐!到那时,臭老头才是真正的厨师长!”

    就山治的出身而言,想清楚这些问题很容易,只不过当局者迷罢了。

    现在,奋斗在海上餐厅·巴拉蒂最前方的是‘红脚’,他依靠刀工和厨艺打出业界名誉,依靠踏碎钢板的踢技捍卫家园,为大家伙提供庇护。

    未来,他老了,那些被收留的恶棍,曾经叱咤风云的厨子会替他守卫下去。

    这就是巴拉蒂!

    哲普将梦想托付给未来的山治,还为他和自己,以及许许多多的海贼厨师铸就一座隐退安逸的港湾。

    巴拉蒂也会成为厨师们的摇篮,尽管厨子都有些凶猛,但他们很可爱。

    随着潮起潮落,柯罗德在厨房里切得菜越发条理,刀工手艺进境卓著。

    只见他手底的厨刀仿佛活了过来,在食材上蹦来蹦去,游刃有余。力度和节奏巧妙结合起来,“叮叮当当”,刀具和案板虽碰撞,却无木屑产生。

    刀势随感觉而走,不需要视力,双手完美配合,一推一切,虽没有精心衡量过,厚薄均匀、大小近乎相等。

    在剑道修行中,从没感受过的快狠准,在厨艺中反而深得三味。

    柯罗德相信,当重新拾起“虺牙”时,六识三态两存在——36种烦恼凤将会彻底呈现在他面前。

    现在,他要做的就是等,祭刀的鲜血必须足够强大:自己的或者对手的,剑士需要战斗喂养。

    当门童的时间履历里,形形色色的人物见得多了,恶言恶语听得多了,脚下各种鲜血染得多了,柯罗德也脱离了菜鸟阶段。

    不再是刚刚游历时的愣头青,砍个鱼人还恶心半天。阅历增长了,心也变硬了,这就是成长的代价吗?

    呵!从今往后,没有人可以再对我大呼小叫。

    “你在干什么,剁肉馅吗?!今天不吃饺子!”可恶的头锤几下砸碎白日梦,把臆想中的人拉回现实。

    呃,柯罗德如梦初醒,才发现整只虾完全没有了头尾,裹虾丸都嫌太碎,烂泥什么样虾就什么样。

    哲普使出惯用伎俩,厨师长踢技?滚出厨房,案板前只剩下刀具还打着回旋,真是没点新意。

    话说,在一老一少的踢踢打打中,柯罗德的腿功亦进步不少,步伐转换之间灵敏

    凌厉、颇具‘红脚风采’。

    哲普老头教授的都是基础踢法,以腾挪和发力技巧为主,像是专门为他出刀设计得。对此柯罗德获益良多。

    说时迟,那时快,柯罗德真的滚着或者说旋转着飞出厨房奔向大堂,惊起一地鸡毛。

    刚才说起饺子,不得不提华夏厨艺与海贼世界厨艺碰撞的火花。虽然,他在厨艺上是个二把刀,但是耳濡目染下,还在这学到许多真本领。

    他熬汤的本事比不过山治,切菜的本事远逊于哲普,烤肉的本事甚至比不得“大力水手”帕迪。但是要说,创新新菜品的成功率却是餐厅众厨子之冠。

    有了新的菜式,柯罗德也不藏私,做出来就教授给大家。饺子本是专门做给哲普尝尝的,没想到大家都爱这口,索性推了出来,深受顾客好评。

    美食是不分国界的,同样也不分世界。

    平时不大对付的山治也对他略带感激,两人时常互相竞赛,互拼厨艺,结下友谊的缘分。

    日子慢慢过去,卷眉毛最早察觉到他的离意。

    “不再多留一段时间了?”山治这次点着了烟,看他那副熟练劲儿,背地里肯定没少抽。

    “出来时间够久了,该回家看看弟弟了!说不准在未来,你会认识他。他鼻子长长的,随他母亲,很好认。班奇娜妈妈做的饭很香甜,好想回去尝尝。”

    柯罗德打算回西罗布村看看。

    “你想家吗,山治?”

    “啰嗦!”卷眉毛听到“家”有些烦躁。

    “真是抱歉啊,触到你的心事了!”嘴上忘把门了,真不该啊。

    “没事!臭老头知道了吗?”山治靠着墙仰望北方的天空,有些失神,随口问道。

    “大概感觉到了吧!说实话,真搞不懂当初为何把我强留在这。到现在,却有些舍不得了!”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他,还不好找张口问。

    “这个我恰好知道!”山治抽了口烟,弹了下烟灰。

    “卖关子的毛病跟谁学得?”

    卷眉毛惊奇地看着他,脸上写着“你不知道?”。算了,不跟这“混蛋”置气。

    “他听说你心存仁义,却挥刀不够坚定,那时候历练还太年轻了,需要仔细打磨一番。好像是你的什么事迹,再多的我也不知晓了。”

    “原来是这样!赠人玫瑰,手有余香。多谢了,臭老头!”柯罗德揉了揉眼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