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年的台海风云 第四十九章 庆功宴（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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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炎循着声音看去，却是喝得酩酊大醉的庄大田。
“嘿嘿嘿嘿....吓到了吧...嗝~” 庄大田满脸通红，浑身酒气，右手拎着酒壶，左手抓住陆炎的肩膀，使劲摇晃起来。
“啊~哈哈哈哈~嗝儿~干里娘的~咱们大哥做了大顺大盟主，你说咱们~嗝儿~不得好好开心开心~嗝...”
陆炎将脸侧开，躲开庄大田臭气熏天的嘴巴，然后应和着：“开心开心，好开心哟~”
“哎~这~嗝儿~这才对嘛...等你从澎湖回来，我就让大哥...不...不对...嗝儿...不能叫大哥....嘿嘿嘿嘿....大哥说了...嗝儿...只有私底下可以叫...大哥...嗝儿...这么多...人....咱们只能叫...大...嗝儿...大盟主....”
“对对，大盟主，大盟主...”陆炎继续应和着，却感觉心跳加快...不过陆炎肯定...这不是心动的感觉...面前站着的又不是林瑶...而且他喉咙发紧...这是他想吐的感觉....
“哇~” 还没等陆炎被庄大田熏的吐出来，庄大田自己先吐了。
一片狼藉。
陆炎赶紧别过头去，却发现会场里其他各路弟兄，十之五六也已经吐得不省人事了。
陆炎脑海中已经冒出来四个字——乌合之众。
他断定，这些人绝对成不了事。
“我还没说完...别走....” 庄大田似乎吐完了，左手抓住正准备走开的陆炎，将他的肩膀掰过来，右手激动地挥舞着，漫天的酒水星子飘散。
陆炎看着庄大田的脸，胡子上还沾着吐出来的食物残渣，又赶紧将头别了过去......
“...转头我跟大...大盟主讲...封你做大元帅...嗝儿...好不好啊三弟...”
谁要做你这大元帅了......
陆炎现在只想赶紧摆脱醉醺醺的庄大田和这充斥着大功告成喜悦氛围的会场。
“哎呀，陆兄弟，好久不见啊！林瑶快来给你陆大哥倒杯酒！”
陆炎一听“林瑶”这个名字，萎靡的精神忽然一下就精神了。
不用看，听这声音，陆炎就知道是刚被封为“大盟主军师”的金娘。
金娘的到来，可算帮陆炎解了围。她带来的几个平埔族的少女，都围着庄大田这“南路大元帅”，叽叽喳喳地问起他是如何打下凤山县城的。
庄大田一见身材曼妙的番族少女们，好像酒立马就醒了一样，开始聚精会神、绘声绘色的讲起自己如何在凤山县外巧妙设伏，将知县和几百名官兵团团围住然后屠戮殆尽的故事。
讲到精彩处，庄大田还故意卖个关子，惹得番族少女们咯咯直笑。
金娘一拍庄大田的脑袋：“你在这里得意什么？这设伏的计策还不都是陆兄弟出的？你能想出来？”
看到金娘一点都不给自己面子，庄大田揉揉自己的后脑勺，支支吾吾地也不知道说什么
这些番族少女一听是陆炎设计歼灭了凤山县的官兵，又都围了过来，想要听他讲讲故事。
陆炎没兴趣。
他本来是想活捉凤山县知县的。将这些效力清廷的官
员攥在手上，说不定能当个人质。就算当不了人质，总能从他们嘴里套出些有用的情报。
比如库存银两，记载田地田亩人口的卷册，或者府城的兵力等等。
然而知县倒是性子也烈，直接自刎了。
文人骨气倒是挺重。可除了知县，其他人庄大田他们是一个也没放过。
然后劫掠完县衙，抢完银子，就一把火把衙门给烧了。
陆炎之所以判断林爽文这起义不长久，就是这个原因。
若是想做长久统治的打算，断然不会这么做。
陆炎正回想着当时攻城的情景，忽然被几个番族少女的咯咯娇笑吵的回过神来，发现她们正拉拉扯扯着自己。
而林瑶，就站在众人的圈外，含情脉脉地看着陆炎。
陆炎赶紧甩开众少女的拉扯，赶紧向圈外走去。
这时，却又被拉住了。
拉住他的，就是他的结拜大哥，现在台湾岛上声势最盛的“顺天大盟主”林爽文。
“干里良啊，找了你一晚上，原来在这里喝花酒啊！” 林爽文嘴里不干不净起来。陆炎听着，脸一下蹭的就红了，他赶紧转头看去，生怕林瑶不高兴。
然而刚才林瑶站的地方，已经没人了。
陆炎赶紧四处张望，想看看林瑶在哪里。
林爽文一把拉着陆炎：“干里良吼，你看森莫啦！你不想剪辫子，我本来还不高兴吼。不过你二哥都跟我讲了吼，说你要去澎湖那边埋伏吼。咱们兄弟都是不怕死的。来干了大哥这碗酒，给你践行！”
金娘在旁边，端来一碗酒给陆炎，自己也拿起个碗满上。
林爽文和金娘都把酒干了，陆炎看着他俩，也不好意思不喝。现在又被会场里的气氛哄着，大家都群情激昂，让陆炎也受了些感染。
“喝！”
陆炎一仰头，将碗中酒一饮而尽。
“好样的！” 旁边围上来一群看热闹的，在那大声喝彩。有跟着林爽文一起起义的弟兄，也有刚刚前来投诚报效的地主乡绅，和一些举子士人。这些喝彩声，看似是给陆炎的，其实都是来拍林爽文马屁的。
林爽文和陆炎喝完酒，又到其他桌上去闹了。
刚才围着的那群人，又乌央乌央地跟着林爽文走了。
原地就留下陆炎和金娘。
金娘拉着陆炎说：“陆兄弟啊，我们听说你要去澎湖，都担心的很那。不过你二哥说，你找来了七艘洋人的船，比咱们用的渔船可大得多，上头还有好些洋炮，金娘我啊就放心啦。”
见金娘说话还算利索，思路还算清楚，陆炎知道她还没醉。这“大盟主府”里说的上话的，除了林爽文和庄大田，也就是金娘这个军师了。
陆炎觉得自己此去澎湖之前，必须得把自己的想法跟金娘好好说说。
不是关于林瑶的，是关于接下来的部署。
“金娘，我跟你讲，我今天晚上就到鹿港启程上船了。你明天一定要劝劝我大哥，不要在此地逗留太久。让我大哥在鹿港一定要多派兵力！让我二哥一定要围住府城，但千万不要攻城！等我从澎湖回来，我就马上协助我二哥攻城，咱们把府城拿下！”
金娘听陆炎讲的急切、诚恳，知道他放心不下自己的两位结拜哥哥，
也轻声说道：“放心吧！明天大盟主府升堂议事，我一定会把你说的交待给你的两位哥哥的！”
陆炎点点头，接着说道：“还有啊，让我大哥、二哥他们，不要对这些临阵投降的地主乡绅们太放心了！这些人靠不住的！”
金娘不解，问道：“为什么啊？这些人我看都挺忠诚的啊？对你大哥也都一呼百应....”
陆炎赶紧摇摇头、摆摆手，打断了金娘。
他皱着眉头，心里想，这金娘虽然确实足智多谋，地理熟悉，与番族又能交好，能给大哥二哥出不少主意。但是毕竟在这闭塞的环境里，好多识人断物方面，还是浅薄了些。
“金娘，我跟你说，这些人都是墙头草、随风倒。现在看我大哥势大，才跑过来投靠。你像林勇这样的人，怎么也能参加这样的场合呢？万一哪天清廷派军过来，这些人一看风向不对，又会临阵倒戈的！”
会场上其他人起哄的声音越来越大，陆炎不得不靠近金娘，用喊的方式跟他说。
结果他最后这句话出来，场内众人一下安静了，都转头看向陆炎。
见这么多双眼睛盯着自己，陆炎一下心里有点毛毛的。
倒不是怕。
他一个人能撂倒会场里十几个人。
但是这些拍着林爽文马屁的人，听到陆炎刚才编排着自己，一定记恨他。
“哎呀理他做森莫啦，来来来我们继续划拳！”
众人估计也是喝高了，对陆炎刚才的话也没太在意，又围在一起喝酒划拳了。
金娘拍拍陆炎的肩膀说：“陆兄弟啊，你说的有道理，我会时时提醒你大哥他们的。”
陆炎稍稍把心放了下来。他知道金娘毕竟是女性，处事小心细致，应该能把自己的话听进去。
可是，做主的毕竟是林爽文和庄大田。陆炎又转头看了看他们一副功成名就的样子，也不知道金娘能不能规劝的了他们。
...
...
深夜，鹿港。此时正是初一，没有月亮。海面上风平浪静，远处有七艘大船下锚。
码头上停着二十来搜小渔船、小舢板。
夜色中，有三个人正指挥着数百名弟兄，分批次坐上这些小舢板、小渔船。远处，从那七艘大船的方向，有七艘小舢板正往码头驶回。这七艘驶回来的小舢板，除了驾船的船夫，空无一人。
众兄弟们都纪律严明，不发一声，听着指挥，乘上小船。
三个指挥的人，正是陆炎、蔡昌永和陈宏义。他们今夜就要乘上七艘法国人的武装商船，驶往澎湖。
无论清廷水师是从最近的福建，还是稍远的浙江、广东出发，最终都是要在澎湖集结的。
澎湖，也是台湾最终的屏障。
如果澎湖掌握在清廷手里，那台湾岛无论如何守不住。
渐渐地，码头的弟兄不剩多少了。
陆炎低声催促弟兄们赶紧上船，又回头看了看，心中一阵惆怅。转身便准备下船。
“陆炎哥哥....”
忽然，黑暗中一声低低的呼唤声。
陆炎一回头，发现是林瑶来到了码头，光着脚丫，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
陆炎循着声音看去，却是喝得酩酊大醉的庄大田。
“嘿嘿嘿嘿....吓到了吧...嗝~” 庄大田满脸通红，浑身酒气，右手拎着酒壶，左手抓住陆炎的肩膀，使劲摇晃起来。
“啊~哈哈哈哈~嗝儿~干里娘的~咱们大哥做了大顺大盟主，你说咱们~嗝儿~不得好好开心开心~嗝...”
陆炎将脸侧开，躲开庄大田臭气熏天的嘴巴，然后应和着：“开心开心，好开心哟~”
“哎~这~嗝儿~这才对嘛...等你从澎湖回来，我就让大哥...不...不对...嗝儿...不能叫大哥....嘿嘿嘿嘿....大哥说了...嗝儿...只有私底下可以叫...大哥...嗝儿...这么多...人....咱们只能叫...大...嗝儿...大盟主....”
“对对，大盟主，大盟主...”陆炎继续应和着，却感觉心跳加快...不过陆炎肯定...这不是心动的感觉...面前站着的又不是林瑶...而且他喉咙发紧...这是他想吐的感觉....
“哇~” 还没等陆炎被庄大田熏的吐出来，庄大田自己先吐了。
一片狼藉。
陆炎赶紧别过头去，却发现会场里其他各路弟兄，十之五六也已经吐得不省人事了。
陆炎脑海中已经冒出来四个字——乌合之众。
他断定，这些人绝对成不了事。
“我还没说完...别走....” 庄大田似乎吐完了，左手抓住正准备走开的陆炎，将他的肩膀掰过来，右手激动地挥舞着，漫天的酒水星子飘散。
陆炎看着庄大田的脸，胡子上还沾着吐出来的食物残渣，又赶紧将头别了过去......
“...转头我跟大...大盟主讲...封你做大元帅...嗝儿...好不好啊三弟...”
谁要做你这大元帅了......
陆炎现在只想赶紧摆脱醉醺醺的庄大田和这充斥着大功告成喜悦氛围的会场。
“哎呀，陆兄弟，好久不见啊！林瑶快来给你陆大哥倒杯酒！”
陆炎一听“林瑶”这个名字，萎靡的精神忽然一下就精神了。
不用看，听这声音，陆炎就知道是刚被封为“大盟主军师”的金娘。
金娘的到来，可算帮陆炎解了围。她带来的几个平埔族的少女，都围着庄大田这“南路大元帅”，叽叽喳喳地问起他是如何打下凤山县城的。
庄大田一见身材曼妙的番族少女们，好像酒立马就醒了一样，开始聚精会神、绘声绘色的讲起自己如何在凤山县外巧妙设伏，将知县和几百名官兵团团围住然后屠戮殆尽的故事。
讲到精彩处，庄大田还故意卖个关子，惹得番族少女们咯咯直笑。
金娘一拍庄大田的脑袋：“你在这里得意什么？这设伏的计策还不都是陆兄弟出的？你能想出来？”
看到金娘一点都不给自己面子，庄大田揉揉自己的后脑勺，支支吾吾地也不知道说什么
这些番族少女一听是陆炎设计歼灭了凤山县的官兵，又都围了过来，想要听他讲讲故事。
陆炎没兴趣。
他本来是想活捉凤山县知县的。将这些效力清廷的官
员攥在手上，说不定能当个人质。就算当不了人质，总能从他们嘴里套出些有用的情报。
比如库存银两，记载田地田亩人口的卷册，或者府城的兵力等等。
然而知县倒是性子也烈，直接自刎了。
文人骨气倒是挺重。可除了知县，其他人庄大田他们是一个也没放过。
然后劫掠完县衙，抢完银子，就一把火把衙门给烧了。
陆炎之所以判断林爽文这起义不长久，就是这个原因。
若是想做长久统治的打算，断然不会这么做。
陆炎正回想着当时攻城的情景，忽然被几个番族少女的咯咯娇笑吵的回过神来，发现她们正拉拉扯扯着自己。
而林瑶，就站在众人的圈外，含情脉脉地看着陆炎。
陆炎赶紧甩开众少女的拉扯，赶紧向圈外走去。
这时，却又被拉住了。
拉住他的，就是他的结拜大哥，现在台湾岛上声势最盛的“顺天大盟主”林爽文。
“干里良啊，找了你一晚上，原来在这里喝花酒啊！” 林爽文嘴里不干不净起来。陆炎听着，脸一下蹭的就红了，他赶紧转头看去，生怕林瑶不高兴。
然而刚才林瑶站的地方，已经没人了。
陆炎赶紧四处张望，想看看林瑶在哪里。
林爽文一把拉着陆炎：“干里良吼，你看森莫啦！你不想剪辫子，我本来还不高兴吼。不过你二哥都跟我讲了吼，说你要去澎湖那边埋伏吼。咱们兄弟都是不怕死的。来干了大哥这碗酒，给你践行！”
金娘在旁边，端来一碗酒给陆炎，自己也拿起个碗满上。
林爽文和金娘都把酒干了，陆炎看着他俩，也不好意思不喝。现在又被会场里的气氛哄着，大家都群情激昂，让陆炎也受了些感染。
“喝！”
陆炎一仰头，将碗中酒一饮而尽。
“好样的！” 旁边围上来一群看热闹的，在那大声喝彩。有跟着林爽文一起起义的弟兄，也有刚刚前来投诚报效的地主乡绅，和一些举子士人。这些喝彩声，看似是给陆炎的，其实都是来拍林爽文马屁的。
林爽文和陆炎喝完酒，又到其他桌上去闹了。
刚才围着的那群人，又乌央乌央地跟着林爽文走了。
原地就留下陆炎和金娘。
金娘拉着陆炎说：“陆兄弟啊，我们听说你要去澎湖，都担心的很那。不过你二哥说，你找来了七艘洋人的船，比咱们用的渔船可大得多，上头还有好些洋炮，金娘我啊就放心啦。”
见金娘说话还算利索，思路还算清楚，陆炎知道她还没醉。这“大盟主府”里说的上话的，除了林爽文和庄大田，也就是金娘这个军师了。
陆炎觉得自己此去澎湖之前，必须得把自己的想法跟金娘好好说说。
不是关于林瑶的，是关于接下来的部署。
“金娘，我跟你讲，我今天晚上就到鹿港启程上船了。你明天一定要劝劝我大哥，不要在此地逗留太久。让我大哥在鹿港一定要多派兵力！让我二哥一定要围住府城，但千万不要攻城！等我从澎湖回来，我就马上协助我二哥攻城，咱们把府城拿下！”
金娘听陆炎讲的急切、诚恳，知道他放心不下自己的两位结拜哥哥，
也轻声说道：“放心吧！明天大盟主府升堂议事，我一定会把你说的交待给你的两位哥哥的！”
陆炎点点头，接着说道：“还有啊，让我大哥、二哥他们，不要对这些临阵投降的地主乡绅们太放心了！这些人靠不住的！”
金娘不解，问道：“为什么啊？这些人我看都挺忠诚的啊？对你大哥也都一呼百应....”
陆炎赶紧摇摇头、摆摆手，打断了金娘。
他皱着眉头，心里想，这金娘虽然确实足智多谋，地理熟悉，与番族又能交好，能给大哥二哥出不少主意。但是毕竟在这闭塞的环境里，好多识人断物方面，还是浅薄了些。
“金娘，我跟你说，这些人都是墙头草、随风倒。现在看我大哥势大，才跑过来投靠。你像林勇这样的人，怎么也能参加这样的场合呢？万一哪天清廷派军过来，这些人一看风向不对，又会临阵倒戈的！”
会场上其他人起哄的声音越来越大，陆炎不得不靠近金娘，用喊的方式跟他说。
结果他最后这句话出来，场内众人一下安静了，都转头看向陆炎。
见这么多双眼睛盯着自己，陆炎一下心里有点毛毛的。
倒不是怕。
他一个人能撂倒会场里十几个人。
但是这些拍着林爽文马屁的人，听到陆炎刚才编排着自己，一定记恨他。
“哎呀理他做森莫啦，来来来我们继续划拳！”
众人估计也是喝高了，对陆炎刚才的话也没太在意，又围在一起喝酒划拳了。
金娘拍拍陆炎的肩膀说：“陆兄弟啊，你说的有道理，我会时时提醒你大哥他们的。”
陆炎稍稍把心放了下来。他知道金娘毕竟是女性，处事小心细致，应该能把自己的话听进去。
可是，做主的毕竟是林爽文和庄大田。陆炎又转头看了看他们一副功成名就的样子，也不知道金娘能不能规劝的了他们。
...
...
深夜，鹿港。此时正是初一，没有月亮。海面上风平浪静，远处有七艘大船下锚。
码头上停着二十来搜小渔船、小舢板。
夜色中，有三个人正指挥着数百名弟兄，分批次坐上这些小舢板、小渔船。远处，从那七艘大船的方向，有七艘小舢板正往码头驶回。这七艘驶回来的小舢板，除了驾船的船夫，空无一人。
众兄弟们都纪律严明，不发一声，听着指挥，乘上小船。
三个指挥的人，正是陆炎、蔡昌永和陈宏义。他们今夜就要乘上七艘法国人的武装商船，驶往澎湖。
无论清廷水师是从最近的福建，还是稍远的浙江、广东出发，最终都是要在澎湖集结的。
澎湖，也是台湾最终的屏障。
如果澎湖掌握在清廷手里，那台湾岛无论如何守不住。
渐渐地，码头的弟兄不剩多少了。
陆炎低声催促弟兄们赶紧上船，又回头看了看，心中一阵惆怅。转身便准备下船。
“陆炎哥哥....”
忽然，黑暗中一声低低的呼唤声。
陆炎一回头，发现是林瑶来到了码头，光着脚丫，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