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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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说爱情、事业不能两得意,筱绿已经答应择定良辰吉时舆穆克完婚,油田的开挖顺利,一等多伦能接手后,穆克就准备带筱绿回开罗结婚。这段期间穆克有时会一时忘情地沉醉在幸福中,等下个星期母亲从英国回来,他将正式介绍筱绿给他的父母,讨人欢心的筱绿一定能赢得母亲的疼爱与接纳,对于他擅自的安排,不知情的筱绿应该不会反对才是,一向都能掌控任何事的穆克,唯独对筱绿无辙。

    已经习惯筱绿在身旁的生活。有她可以分享快乐与悲伤,常让穆克忘记他以前是个孤寂的人,与筱绿在一起的日子永远会有新发现,绝不会平凡无奇,当她对人敝开心胸真情流露时,一个劲的热诚体贴,但是才一转身,她又会出现鲁莽的行为,像是异想天开地去忙做饼,把应贴在火炉内壁上烘烤的饼全给扔到火堆中,害他们那天只有烤羊肉吃,没有主食--面饼,当然没人会抱怨没有面饼,因为大家尊敬、崇拜他的天使,对这种小饼错不会在意。

    一个人独自生活二十一年,总是简简单单的打发三餐,因此筱绿的厨艺只限于泡面、炒饭,对于烘烤面包、料理复杂的食物,她一概毫无经验,除了这些小缺点外,筱绿可说博学多闻、十项全能,她慢慢变得比以前要开朗,微笑常常挂在嘴边,在小孩堆中,俨然是个孩子王,常常发明一些新玩意给孩子们玩乐。

    那天黑油开采出来前发生的小意外,使大家对筱绿的冷静、果断留下极深的印象,也因为她才让那次意外无人伤亡,更甚至是,将他们崇敬的领导--穆克救醒,那些工人从此将筱绿当成有神力的人,女人们在听完她们的丈夫转述后,常常盯著筱绿看她什么时候还会再显现她的神力。

    回开罗后,穆克正式介绍筱绿与父亲见面,他父亲眼光峻严冷漠地鄙视筱绿,平常人在这种近乎轻蔑无礼的注视下,一定卑微地低头逃离,但是对筱绿用这种她以前惯用的眼神,根本是毫无作用,筱绿回瞪穆克的父亲一个更冰冷的厌恶。倒是极少人能逃过筱绿的瞪视,蓝眼中冰得有如南极,对于穆克的父亲所表现的不友善,她以一个冷笑带过,筱绿心底一闪:他比穆克有趣好玩多了,穆克总能一眼看穿她,一点也不好玩。

    “未来的父亲大人,我是穆克将来的妻子,”筱绿打定主意,要撕烂未来公公的虚伪。

    “你可以叫我--筱绿。”

    “哼!穆克,我还没同意你娶这个女人为妻。”被未来的媳妇给瞪得下不了台,简直是侮辱他在家族中的地位“先把她送去饭店,她吵得我烦死了。”

    “父亲,不管你同不同意,筱绿是我一定要娶的女人。”能让筱绿来治治父亲的假威严,穆克等著看好戏“母亲呢?”

    “你母亲去做头发。”难以忍受穆克的母亲才刚从英国回来,就为了要见她未来的媳妇,去美发院打扮自己,而将他这个老公冷落在家。

    眼前儿子要娶的女孩,跟儿子的母亲还真像,只有这个叫筱绿的女孩与穆克的母亲一样,不怕他故意假装出来的冷漠样,一眼就识穿他其实是个面恶心善的人,再看看穆克维护她的样子,就知道儿子会跟他一样,永远以自己的老婆为第一。

    “老伯,你该不会是个**吧!”既然他不同意穆克娶她,筱绿只好改口“好歹你的眼光也稍微克制点。”

    “**?你这个”堂堂一个古老大家族的族长,让这个莽撞的小女孩说得这么不堪“我老婆都不知道比你漂亮几倍,我会对你这种小女孩有兴趣,太可笑了。”

    “喔!你没听过老牛喜欢吃嫩草?”一副穆克的父亲就是那头老牛的表情。

    “你快把我气死了,穆克,把她赶出去,不要让我再看到她。”从没人敢当面顶撞他,更甭提是骂他了。

    “父亲,筱绿是和你闹著玩的,你别和她计较。”穆克快憋不住胸中的笑意,难得能看到父亲涨红脸说不出话的样子。

    “对啊!老伯伯,你要多多保重,免得你才被我气死,穆克就马上娶我过门,那你不是亏大了。”看他可强壮得很,哪有这么容易就被她气死。

    “筱绿,你就饶了我父亲一次吧!别再说了。”提醒筱绿别玩得太过火。

    “老爷爷,既然你儿子这么孝顺,怕我把你给气死,那我只好自己先滚蛋喽。”今天就先杀杀他的锐气,下次如果再给她脸色看,就不会这么轻易饶过他。

    “对!对!对!你赶快滚。”再让筱绿故意把他越叫越老,他可能很快地就变成已作古的人,现在他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筱绿,别小孩子气,父亲是开玩笑的,不是真要赶你走。”拉住走到门口的筱绿,搞不懂现在怎会变成是他的错了。

    “谁这么大胆敢把我未来的媳妇赶走的?”才刚进门的中年女人只听到穆克的话,火爆的个性使她没头没脑地马上直冲进来。

    “没,没人要赶你未来的媳妇,对不对?穆克。”向儿子使个眼色,希望他能救救他可怜的老爹。

    “对,”瞪一眼睁眼说瞎话的父亲“妈妈,这是您未来的儿媳妇--范筱绿。”

    “伯母,您好。”她终于知道穆克的头发为什么是金色的,因为眼前的女人是个标准的英国淑女,娇小的个子、配上金发蓝眼,虽已不再年轻,但风韵犹存的脸庞,可以想像穆克的父亲宠她的理由。“叫我筱绿就可以了。”

    “筱绿,我爱死你了,来,陪我去喝下午茶,”个性急躁的她热情地拉著筱绿的手就往外走,才不在乎里面二个男人惊愕的表情“我刚刚急著去做头发没吃午餐,现在饿死了。”

    “穆克”其余求救的话,筱绿只能对著轿车上的空气说。

    筱绿现在才了解穆克父亲的处境,和个性热情的女人生活久了,实在需要有人冷静地为她降温,难怪老伯会给她纸老虎的印象,真正掌控的人是身旁的女人,还好穆克没有遗传到他母亲的个性,要不然筱绿可能会受不了而发疯,她开始怀念与老伯的斗嘴了。

    “接下来我可会忙坏的,有那么多的事情要准备。”未来的婆婆,在车上一路上自言自语。

    “还有得订做一些白纱、礼服、睡衣,时间不知道够不够,啊!宴客的名单还没列出来,酒席核在哪家饭店办才好”老天!才第一次见面,怎会说风就是雨,筱绿的头疼死了。

    “对了,筱绿,你喜欢”

    “你问穆克好了。”截断未来婆婆的话,把难题丢给穆克。

    “问穆克,我们已经离家很远了,没必要为这点小事再折回头问穆克啊!”被筱绿

    回答的话搅得有点混乱。

    “回去再问他好了,我们先去吃下午茶。”筱绿提醒她这趟的目的。

    “对啊,我就是要问你,你喜欢什么口味的茶点。”

    “对不起,我以为,我的胃口很好,什么样的口味我都喜欢。”原来是筱绿误解婆婆的意思了。

    “没关系,久了你就会习惯和我相处的方式。”不在意地挥挥手“穆克一定没有跟你说,我和他父亲的故事吧!”

    “我和穆克的父亲是在英国上大学时相识相恋,遇到他后,我就知道他是我等了一生的伴侣,紧紧缠在他的身边,花了整整四年的时间才击垮他固执的脑袋,让他接纳像我这样奇怪的异乡女人。”回忆起他们的快乐时光,她的脸庞浮上女孩般的稚情。

    “伯母,那时您就已经知道穆克的父亲早娶了三个妻妾?”不可思议,眼前优雅的女士,居然敢倒追一个威严的异国男子,筱绿为她的勇气喝采“他可不是那种会让人一见钟情的男人。”

    “当时穆克的父亲确实很严谨冷淡,但是我就是能一眼看穿他的面具,其实穆克和他父亲有很多地方很像,他们都不是会做表面功夫的人,一但他们认定了以后,就会毫无保留地付出全部的爱,直到死亡,女人最好的感情归宿不就是这样,何必在意世俗的地位。这也是为什么穆克的家族只有他一个继承人的原因,因为我的出现,让穆克的父亲再也无法接纳其他的女人,即使那个女人是他原本的妻妾。”说到最后,她有些感慨命运冥冥中的安排。

    “伯母,我看得出来穆克的父亲还是很爱您的,为什么您会远住英国呢?”相爱的两人,难道不会想要时时刻刻相守在一起。

    “穆克的父亲不愿把我绑在埃及当个平凡的主妇,一年当中,我有半年是在英国的伦敦教书,半年回埃及陪陪他及穆克,享受为人妻、为人母的乐趣,穆克的父亲有空也会到伦敦,与我回味以前的美好时光。”一听到穆克打算娶妻,她马上马不停蹄的赶来。“筱绿,你听完之后,应该能知道为何穆克到现在才想安定下来,穆克就和我一样,见到你之后,才知道你就是他等了一生的伴侣。”

    “妈妈,谢谢您!”筱绿发自肺腑的喊出,长久以来,不曾叫唤的名词,难怪穆克与老伯会对她又敬又爱,她让筱绿感到母亲无私的爱,真是一位奇异的女人。

    “什么嘛!一切从简的婚礼会是这样,才一星期的时间,居然弄得如此隆重盛大,筱绿本来还以为只是家人们的公证婚礼,她连最要好的三个死党都没来得及邀请她们来观礼,结果,饭店大厅满满的宾客,还不包括餐厅、二楼会议厅,少说有二、三百人,光看侍者在里面递来递去的送饮料,筱绿的头就发昏,真是上了贼船,穿著高跟鞋一整天了,她的脚丫子不曾受此种虐待,而门口还不断拥进前来道贺的宾客,穆克与她只得站在门口与宾客寒暄。

    筱绿本来站在穆克右手边,找到机会移往他的左手边,她的手很恩爱温柔地勾上穆克的手臂上,将全身的重量倾往穆克,让他分担一点高跟鞋的重量,筱绿才刚稍感轻松,就来了一个不识相的人--左撇子,穆克得迁就他,筱绿也只有自求多福了。她再也忍不住了,借口要去上化妆室,脱离他们溜往饭店的厨房,大厨看到今天艳冠群芳的女主角来到他的领地,十分紧张,不晓得是不是餐点出了什么问题,筱绿好不容易才找到厨房后头的员工休息室,对大厨比了比闭嘴的手势,踢掉高跟鞋,将自己丢向休息室里的沙发,才不管一身名贵的衣饰。

    如果筱绿肯抬头看看,她会顺手将高跟鞋往大厨的脸上砸,大厨居然不懂暗示,带领全部的餐厨人员围观在休息室门口,大概是第一次有如此清丽的新娘子,跑到他们的休息室里睡觉,新娘子非常不雅的趴姿也不能减少半分她身上所散发的灵秀气质,男员工们真是嫉妒今天的新郎倌,能娶到如此美艳的佳人。

    婚宴正式开始后,服务人员忙成一团,在座的来宾可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松懈不得,大伙战战兢兢,稍有差池可会饭碗不保,上座的主人席上有一个空位--新娘子的座位,整个会场的人都到齐了,就独独新娘子缺席。

    这种情形穆克已经习以为常,不到最后关头筱绿是不会出现的,穆克的父母亲可没想到筱绿会摆这一道,底下的亲朋老友对他们报以同情的眼光,让他们的老脸不知要往哪摆才好,穆克只好出面去把筱绿找回来,才从座席上站起身,底下的来宾顿时鸦雀无声,监视穆克的一举一动。

    连穆克都后悔让母亲来筹画这次的婚礼,他纯粹是一时的虚荣心作祟,想让大家见识他的筱绿娇艳动人的一面,没料到母亲把婚礼当作试验品,办得像是一场柄宴,他可说是自作自受,还把筱绿拖下水,让她筋疲力竭。

    找过几个筱绿可能躲的地方都无踪影,睨视到厨房前有一些工作人员叽叽喳喳在谈论什么有趣的发现似的,迳自推开厨房大门,朝后面的休息室走,果然门口也是挤满争相偷窥的男员工,穆克瞪视脸上垂涎三尺的人们,怒火直冲脑门,恨不得能将他们的眼睛遮起来,以杀人的眼光环视所有的人后,才进去找他的娇妻。

    “亲爱的,醒醒,”为什么他老是在催促筱绿起床,连他都想与筱绿一起躺下来休息,叹口气,认命地再拍拍筱绿的脸颊,试著把她给弄醒“筱绿,快醒醒。”

    “嗯”筱绿很自然地握住穆克的手,贴在脸颊下。

    “唉,这是你逼我的,到时可别怪我没有叫醒你。”一手抱起筱绿。

    如果没有仔细看,会以为穆克抱著他害羞的新娘子,新娘子小鸟依人的模样羡煞所有在场的未婚男子,毫无疑问,筱绿是今晚的最佳女主角,将她安顿在座位后,拿起看巾替她抹抹沉重的眼皮,在她尖叫出声前,送上热吻堵住她的嘴。“嘘!”穆克靠在筱绿的耳边,描述现在的状况。

    第十一章

    台北市区的一处公寓内,传来一名法国女子的尖叫声。

    “哇!不公平,不公平。”原来是才从巴黎赶回来的丽儿。

    “想不到我们四人当中,居然是那个大喊绝不结婚的女人最先结婚,真是呕死我了,像我这样的大美人,去巴黎半年多了,连一个追求者也没有,难道巴黎的男人眼睛都脱窗。”正在跳脚的丽儿频频发出不平之鸣。

    “丽儿,安静一点,你去巴黎后,没感染那里的优雅气质,反而更聒噪。”依篱劈头就给丽儿难堪,省得她在眼前乱跑乱跳。

    “对啊!而且法国食物不是举世闻名,你反倒瘦得皮包骨。”筱绿有穆克的细心照顾,身体已经比以前要胖一点点--因为才三公斤别人根本看不出来。

    “别人还需要适应巴黎的生活,而你本来就生长在法国,应该不至于水土不服吧。”雨子也察觉到丽儿比半年前看到的还瘦了一圈。

    “因为我太想你们了。”丽儿才讲一句,其余的三人联合起来围攻她,还好早有备无患。

    “我也好想你。”异口同声说著口是心非的话,打算让丽儿吐死。

    “哇!你们还真恶心,居然连我这招都学去用。”从头开始学服装设计的丽儿,在巴黎不但去艺术学院修了几堂课,还得去当平面模特儿赚点生活费,生活过得忙碌又充实。

    “正经点,丽儿,你还要在巴黎待多久?”依篱永远有办法让这一群女人安静下来。

    “我打算再花一年将课上完,然后,找个风格独特的设计师,在他门下学点实际的经验,约略估计可能要二、三年的时间。”看不出来丽儿对她的事业生涯已经规画完整。

    “丽儿,加油。”雨子羡慕丽儿谈到她的计画时的神采,炯炯有力的眼神使她整个人光彩动人。

    “雨子,谢谢你,”转向为她加油打气的雨子道谢后,询问中国娃娃依篱对将来有什么打算,四人里--雨子有份学以致用的工作,生活安定平实。筱绿就要嫁给沙漠王子,没什么好担心的。只有依篱到现在还在摸索。“依篱,你呢?以后有什么打算?”

    “我家那五个兄弟,不准我出去工作,除了吃饱了睡,还能干嘛?”依篱全身都快长出蛆,在家无聊得快发疯了。

    “依篱,和我们去埃及走走,羽尘他们一定会同意的。”筱绿想到依篱一定会爱上沙漠的风光,依篱如果去埃及还可以和她作伴。

    “谢谢你的好意,我可不想当飞利浦。”挽拒筱绿的好意,她还不想离开台湾,因为她在等一个人的到来。“穆克会把我打扁的。”

    “是吗?不是为了等某人。”筱绿毫不掩饰怀疑的语气“你不是常告诉我,生活中要有些调剂的乐趣才会有所期待。”

    “哎哟!马上要嫁人的人就是不一样,”取笑筱绿乱用她的话“想必穆克能取悦你喽!说说看你和穆克的事吧,听羽尘说,你还追到埃及去,是不是真的?”

    “羽尘那个该死的大嘴巴,下次让我再见到他绝对要他好看,上次在美国的帐还没跟他算,他还敢在你面前乱嚼舌根。”虽已和穆克结婚了,被问到那些事,筱绿还是会很腼腆,尤其想到她与穆克的缠绵,脸上更是一片臊红。

    “一定很精采,你们看筱绿的脸红得像关公。”丽儿只知道筱绿的脸一向是白皙透明,不曾看过她脸红的样子。

    “快说,要不然休想我们会放过你。”雨子也加入打闹的行列。

    “人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待会见等穆克来接我,你们再自己问他好了。”抓老公来垫背总不会错。

    “你们瞧瞧,已经有靠山就是不一样,想整我们呢。”依篱可不是省油的灯“既然这样,我们只好把她架离此地,让穆克找不到老婆,到时可有得瞧。”

    “你们可别来真的,穆克生起气来很吓人的。”这话倒不如说来给自己听,带著无限悔意的筱绿,已被她们挟持出门。“完玩了。”

    “依篱,我们要跟穆克勒索点什么东西才好。”丽儿又唯恐天下不够乱,出起鬼点子。

    “依篱,好耶!就跟穆克勒索一个婚礼,如何?”雨子跳到依篱的面前,给她最灿烂的一笑,才将刚想到的好点子告诉大家。

    “婚礼!我和穆克在埃及已经正式结婚了,你们不会叫我们再结一次吧!”凄惨的哀号声只会让她们感到雀跃不已,等不及想参加筱绿的婚礼。

    “雨子,你真是个天才,既然赶不及去参加筱绿在埃及的婚礼,我们就为他们再举行一次婚礼,”丽儿举双手赞成这个提议,至少筱绿还欠她们一个婚礼。“我来筹办婚礼,由你和依篱出钱,我们三人还可以一起当筱绿的伴娘。”

    “慢点,婚礼的男主角还未搞定,你们别太兴奋。”依篱老是喜欢泼她们冷水。

    “穆克我来设法,你们放心好了。”丽儿拍拍胸脯保证。

    筱绿从头到尾只插上一句话后,就再也没人理会她,好像她是一团空气,与她们交谈的挫折,连老天爷都为她而掬一把眼泪,徐徐吹来的微风中,带著些微的湿意,看来真的要下雨了,除了筱绿发现外,其余的三人还陷入自编自导的幻境中,也不想想当事人都没她们那么兴奋的感觉。

    “拜托,现在正在下雨,能不能请你们找个地方避避雨?”筱绿为了引起她们的注意,往她们的头上各敲一下,才打醒大家的美梦。

    “哎哟!筱绿你打的也太用力了,”丽儿捂著额头,暗骂筱绿下手太重“好久没去那家茶楼喝咖啡,反正离这里很近,我们不如顺便去那儿避避雨。”

    照理说喝咖啡应该到咖啡专卖店去喝,想不透为什么她们却要去茶楼喝呢?除了那家茶楼的咖啡香浓好喝外,最主要是她们到那儿喝咖啡根本不用给钱,因为老板想要追丽儿,当然得巴结巴结她的死党兼知己,所以不管她们其中的哪一人去喝,都是免费的,而且还有特别的餐点和服务。

    “丽儿,你老爱欺负那个可怜的老板。”雨子真替茶楼的老板叫屈,丽儿老是笑脸对人,害老板还以为自己很有希望,直等丽儿从巴黎学成归国。

    “我哪有欺负他,我都对他很客气有礼啊!”丽儿对每个想追她的男人,一贯笑脸迎人,但是绝不与他们深交。

    车多人多的台北市,老是飘著毛毛雨,让往来在路上的人潮,都有点忧郁的味道。

    与筱绿约好六点来接她去吃饭,却因为黑世杰临时有事找他而延迟了半个小时,站在公寓门外,猛按雨子的门铃,回应他的是一片静寂,急得穆克在门外踱来踱去,试著捶打铁门叫人,才发现门根本没锁,小心翼翼地开门进去,里面连个人影也没有,倒是桌上凌乱的零食显示她们确实在这里聚过,穆克猜想,筱绿应该不会因为他的迟到而生气地跑出去不等他。

    拨开桌上的零食,一张写有穆克名字的字条出现在可乐的水渍下“穆克,筱绿在我们的手里,七点准时接起电话。残暴的绑架者留”看看手表离七点还有一点时间,穆克自在地从雨子的冰箱里拿出开水来填填肚子,疲惫地跌坐在沙发,还好对筱绿她们偶尔的玩笑已经习以为常,不然还真的会去报案。

    哔!电话准七点响起。

    “喂!丽儿是你,筱绿在你身边吗?”一开口便是关心他的宝贝,已经有一整天没看到她了,还真有点想念她。

    “告诉我,你们在哪裹,我才好去接你们?”

    “你说什么?不不行你让我和筱绿讲讲话对,对没错,只要筱绿答应,我没意见。”丽儿的计谋成功了,她让穆克不能拒绝。丽儿先把她的勒索告诉穆克,结果果然是马上拒绝,然后三人连番上阵指责穆克不让她们参加筱绿的婚礼,最后使出女人的本能--哭诉,才让穆克弃械投降。

    “现在可以告诉我,你们现在的地点?”担心筱绿也遭受丽儿的炮轰,穆克想早点脱离这群可怕的女人。

    从回台湾后,筱绿的食量就大不如前,有时只喝一点牛奶就打发一天,还好这几天穆克为了农场的事,早出晚归的忙碌,没时间知道筱绿的情形,倒让她感谢不已呢!如果穆客知道的话,筱绿就会很难过日子,不过喜爱睡觉的习惯倒没什么改变,反而有点变本加厉,现在她还能坐到哪睡到哪儿。

    忙了几天的穆克,刚结束与台湾伙伴的接洽事宜,买回筱绿最爱的蛋糕,让她解解嘴馋,轻手轻脚地摸索进门,打算给她惊喜,找过客厅与他们的房间都没看到她的人影,失望地将蛋糕拿到冰箱时,看到起居室的一角有个摔破的玻璃杯,敏捷地绕过沙发,果然筱绿就躺在地板上,看看四周不像有人侵入的样子,那么筱绿一定是昏倒了,抱起筱绿,以不要命的速度开车前往医院。

    一阵晕眩后,就不省人事的筱绿,在穆克抱起她的时候,缓缓撑开千斤重的眼皮,等到穆克将她安放在前座后,以不要命的开车速度上路时,筱绿差点又让他的车速给吓昏了,为了避免两人死于非命,筱绿赶紧伸出手拍拍穆克的肩膀。

    “穆克,把车停下来。”沙哑的声音显示她睡了一段时间。

    “你安静的坐好,我要送你去医院,刚刚你昏倒在地。”看到筱绿已经苏醒,穆克觉得死掉的细胞再度回到他的身体。“穆克,停下来,听我把话说完,好不好?”筱绿不是故意要这样吓穆克,但是如果他们去医院的话她可能会被笑死的。

    “不能等到了医院再说吗?”分神看了筱绿一眼,坚持的眼神代表穆克最好快一点停下来,要不然“好,我停。”

    “现在请你安静的听我讲完,我绝不是生病才昏倒在起居室,而是而是饿昏了。”真是丢死人了,睡了一整天的她,终于感到肚子咕噜咕噜的叫,起床搜刮整个冰箱后,只找到一堆过期的食物,只好端著冰水回到起居室,准备打电话告诉羽尘她回台湾的消息,顺便让他将功赎罪带点东西到农场来,哪知就一头吻上地板。

    “饿昏?你多久没吃东西了。”穆克看她的脸色比以前更加苍白,痛恨起自己的疏忽,居然到现在才发现。

    “老实说,我也不太清楚,刚开始调整时差总是好想睡,今天精神好一点才觉得肚子空无一物。”这是实话。

    “对不起,回台湾后疏忽你了。”抱过筱绿放在他的大腿上,仔仔细细检查她瘦弱的身体,发觉似乎她又削瘦了一点。

    “我们去大吃一顿,好不好?好久没吃到台湾的美食,还真怀念它的味道呢!”穆克愧疚的神态让筱绿更加不好意思,毕竟穆克也是为了她的农场在忙碌,而她这个闲人居然还会饿得昏倒在地,说起来真要感到羞愧的人应该是她。

    “明天起,我会在家盯著你吃饭不出门了,而且我们还得去婚纱礼服公司试婚纱。”

    “喔!想到就全身无力,穆克,你确定还要再拍婚纱照?”

    “我确定,我今天已经和丽儿联络过了,由她来安排这场婚礼绝对会很完美的。”

    “我已经等不及想看雨子穿著白色伴娘礼服的样子,她从不让人看到穿裙子的糗样。”

    “雨子穿裙子很丑吗?”

    “才不呢!可爱极了,只是她不敢让人看到她的小腿,因为曾经有人爱上她的小腿,而那个人是个变态的**,从此她就把裙子抛到世界尽头,碰都不碰一下。”

    “你们四人个个都有一个不为人知的隐癖。”

    “穆克,你的隐癖是什么啊?”贴近穆克的耳旁,诱惑他将自己不为人知的隐癖告诉她。

    “我!没有什么你不知道的隐癖。”承认的是笨蛋。

    “真的,”轻咬穆克的耳垂,沿著耳下啃咬起穆克颈项略粗的皮肤“没有吗?”

    “有一个”正在开车的穆克,只那么一下就被筱绿挑起全身的欲望。

    “告拆我一个什么?”筱绿有点把持不住,想叫穆古直接把车开回家去。

    “我喜欢被女人虐待。”

    “你是说,你是个被虐待狂。”刚刚所有的激情降到最低点。

    “对,我爱死被一个女人虐待的感觉。”筱绿一放开攀附著穆克的双手,他就开始怀念起她了。

    “她叫什么名字?”其实她心知肚明,重新将手勾上穆克的颈项,改变方向进攻穆克瘦削的下巴,刚冒出来的胡碴刺得筱绿的脸颊微微泛红。

    “筱缘。”要不是想到筱绿此刻空著肚子,穆克倒想直接在车内解决两人的需要,空出右手,抚过筱绿红肿的嘴唇。“不要再煽火了,除非你现在有体力和我温存,要不然我可不保证待会儿你有东西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