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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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辞君去君终不忍,徒劳掩面伤红粉,

    百年离别在高楼,一旦红颜为君尽。

    月儿探出了头,烛光下张诏凤手中一本全新的晋书,不知多久没翻了,她只是极为专注地盯着书本。

    当效死于君前,因自投楼下而死。

    双眼里深深地映入这行字,她的容颜有着凄凉笑容。

    真是傻啊!孙秀求绿珠,根本是个藉口罢了,这种小人要不能顺其心意,不知会用多少阴狠的手段来对付敌人。

    石崇最后是落个满门抄斩。

    而她们张家不也是遭到满门抄斩吗?

    她,本就是个该死之人

    她一抹淡淡的笑,掺着几许苦楚。此事既然牺牲她一个人就能完满解决,她又怎能忍心看着允世跟她一起落难呢?

    “怎么还没休息?”卢允世推门进来,温柔问道,

    “允世。”张诏凤望向门口。

    他走近她,将她拉起来,随后拥住她坐在椅子上。

    “想我吗?”他一脸满足,下巴不停在她头顶上磨蹭,心中打量着如何才能再听到那句醉人的言语。

    侧着脸贴在他胸口,她带着淡笑点点头,但那抹淡笑显得有些哀戚。

    “怎么不说话呢?”久候不到回话,他不禁托起她的下巴,端详着她的容颜。

    张诏凤审视着他的脸。他是爱她的,因为那双望着她的眼有着浓厚的担心,看来她是不需要有任何犹豫的。

    她握住他的手,整张脸贴进他的颈窝里。

    “想!我当然想,好想好想你啊!而且也好爱、好爱你。”语末,她更是紧紧贴住他的身子。

    卢允世全身僵直,一阵狂喜蓦然涌上心头。

    压抑着心中难以平复的激动,他牢牢地拥着她,在她耳畔吐气“凤儿,我的凤儿”

    “嗯?”张诏凤在他怀里呻吟着,

    她很开心,真的真的很开心,只不过这开心之中,却包含了好深好深的悲痛。

    但无论如何,至少这样的伤痛不会让她所爱的人感受到就够了。

    两人热情地共赴巫山云雨,恩爱过后,他们相拥而眠,窝在对方怀里特别感到安心,有着一夜好梦。

    但时光不停留,来匆匆去也匆匆,朝阳又来催人醒。

    张诏凤清早便起来了,深情的看着枕边的男人。

    允世熟睡的颜,安详平和,分明的五官,每一处都充满了幸福及满足。

    张诏凤不住痴迷地以手轻抚勾画着。

    若每一天的早晨,都能这样望着他该有多好?就算不能,至少也让她记住他每一个睡颜,能拥有这样的记忆就足够了。

    “啊!”她一声轻呼。小手被-只大手包裹住。

    “早啊!凤儿。”卢允世将她的手执到唇边细吻。

    张诏凤脸上不禁染上淡淡的红晕,微嗔地道:“你怎么又装睡呢!”

    “不忍心打扰你的兴致嘛!如何,看够了吗?还是要我继续装睡?”将她搂入怀中,他促狭地道。

    “你”张诏凤无可奈何,爱怜地看着他,心中感伤又起。

    “怎么?”他发现有异。

    “没啊!”扬起满脸的笑,她迅速压下心中的痛“今天会忙吗?”

    卢允世点点头,起身着靴“应该会忙个好几日。”

    张诏凤帮他拿起外袍穿上“忙归忙可不要累坏了。”

    她拥住他,脸蛋贴在他的背上。

    她知道他天天都会有那样幸福满足的睡颜的,她会找另一个女人帮她看。

    卢允世笑着把她带进怀里,喜欢她对他的依赖。

    一想到再过不久,他便能安安心心地拥有她,嘴角不禁泛起微笑。

    兰苑是由徐心兰一手设计出来的庭园,全是为了彰显王芸芸在这家中的地位,可惜这般用尽心机,王芸芸跟卢允世还是形同陌路。

    “芸芸!”徐心兰唤道,语气中带着些微的责备以及些许的心疼“怎么娘叫你到房里,你都不来?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啊!”“我对允世的事没兴趣,不谈也罢。”王芸芸头也不抬,双眼直盯着桌上的棋局。

    “芸芸。”徐心兰不禁加重语气,还伸手将她桌上的棋局给弄乱,

    “姨娘,您这是做什么?”王芸芸不禁一脸怒意。

    这局珍珑她可是排了好久耶!眼看差几步就要成功了,现在竟然毁于一旦,

    徐心兰不敢置信地怒喝“叫娘!你现在可是卢家的少奶奶。”

    王芸芸想反驳,但碍于长幼有序,也只有忍下来“娘,您到底有什么事?允世的事我全不管,他想怎样就怎样,只要他别管到我头上就好。”

    “芸芸,他好歹也是你的丈夫啊!有人夫妻是这样做的吗?娘知道,都是娘误了你的终身,可是嫁都嫁了,你也要为自己多争取一点幸福啊!而且我相信允世不久之后,还是要回到你身边的。”徐心兰苦口婆心。

    “嗯。”王芸芸心不在焉地回道。

    “芸芸!”她清楚王芸芸并没有把她的话给听进去“你听娘说”

    此时,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打断了她的话。

    静立在一旁的小雯,赶紧前去开门,没想迎面竟是她讨厌的狐狸精。

    “喂!你这女人,是仗着少爷宠你,想来跟我们少夫人耀武扬威吗?我都说了,少夫人不想见你,还不快滚!”

    张诏凤迳自向房内扬声说道:“少夫人,诏凤有事想跟少夫人聊聊,不知是否方便?”

    王芸芸愣了愣。

    今天真不知是什么日子,所有人都找上了她,反正她辛辛苦苦排出来的珍珑都被破坏了,还有什么不方便的呢?

    “人都来了,就进来吧!”王芸芸冷冷地道。

    “少夫人!”小雯不平。

    张诏凤吁了口气,缓缓进房,没想到房里还有一位意料之外的人。

    “夫人。”她连忙欠身。

    唉!没想到他儿子娶回来的两个媳妇,都不唤她娘。她一脸无奈,随意向张诏凤点个头,算是听到她的问候。今天想跟芸芸说的事,看来也甭讲了!

    “好了,有什么事说吧!”王芸芸坐回座位,重新打量起桌上的棋,想看看还有没有补救的机会。

    “芸芸,怎么不专心听人说话?”徐心兰斥责她。

    不是她爱说,身为一个大家闺秀总要有点修养,和张诏凤比起来,芸芸这态度过于无礼。

    “哼!”王芸芸冷哼一声。

    张诏凤不以为意,往王芸芸对面坐下,拿起一颗黑子往棋盘上一放。

    王芸芸不悦地皱眉,看了看棋盘,不禁浮起一抹笑意“你也懂棋,有趣!”

    徐心兰好奇地朝她们走近,

    “娘,坐啊!我跟她一边下棋,你们有什么事就一边讲吧!”王芸芸下了一颗白子。

    “算了,我先走了,你有空记得过来找娘,娘真的有事要跟你好好谈谈。”

    这个她从小看到大的娃儿,她还不懂吗?一沾上了棋,什么天大的事也听不进去。

    徐心兰走后,张诏凤与王芸芸较量着棋艺,一盘棋已下了好几个时辰。

    张诏凤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研究着棋势,额头上冷汗涔涔。

    虽然下棋务求精神集中,她心中却挂怀着一些事。依王芸芸如此迫人的棋力,就算她十分专心下棋,恐怕也没法挡住白子的凌厉攻势,目前能和她对到这个地步已是她的侥幸。

    就在她竭尽脑力,想着下一步棋的走法时,王芸芸下出了一颗白子,但又快速地将棋盘弄乱。

    “有事快说,说完要下再下。”

    不过她那颗白子的位置,还是让张诏凤给瞧见了!

    张诏凤不禁摇头苦笑,看来关公面前要大刀,指的就是她这种人。

    她深吸口气,打算单刀直入“我是想知道你对允世的感觉如何?”

    王芸芸颦起眉,不太了解她的意思“怎么,嫌我碍眼吗?放心,只要他不犯我,我自然不会犯他,我们三人还是可以和乐地过生活。”

    张诏凤很是吃惊,她没想到王芸芸会这么回答。

    “你不爱允世吗?既然这样,又为什么要嫁给他?”

    “爱?我见他都没超过三次面呢!我会嫁给他,是因为家里有危机,需要卢家出手相救,而姨娘又认定我是她的好媳妇,便藉此机会要我嫁过来。

    “对他,我压根没什么兴趣,反而有些憎恨,他不爱我,却逼我嫁,这笔帐我绝对会跟他要回来的,不过你放心,我还知道恩怨要分明,你没犯到我,我自然不会怪到你

    头上。”王芸芸严肃地道:“好啦!你想知道的我都说了,该专心下棋了吧!”

    张诏凤万万没想到,王芸芸嫁给允世的缘由,竟是允世逼婚

    她拿着棋子的手,竟不自主有些颤抖。

    呵!果然,真正多余的人是她,她是该将允世还给王芸芸的,而且也必须将允世还给王芸芸。

    她彷佛在王芸芸身上看到了自己,同样是被逼迫嫁到卢家来啊!况且凡事都得有个先来后到,论起名份王芸芸比她更站得住脚

    一阵心伤涌上心头,张诏凤垂下头,将手中的黑子放在棋盘上的一格,突然说道:“别气他好吗?我会将他还给你的,可是你要答应我,好好爱他”

    王芸芸全然不懂她的意思,不过她没多想,因为张诏凤这一子下得既凌厉又狠绝,她必须全神贯注。

    “允世,你确定真要这么做吗?”偏厅里,卢家望一脸忧心地问着儿子。

    “爹,您放心,孩儿做事自有分寸,而且”卢允世安慰父亲。

    “这可真是难得啊!儿子终于记起他还有爹娘在啦!”徐心兰嘲讽地由外走进来,打断父子俩的谈话。

    “娘!”卢允世无奈地走上前扶她一把。

    “好了,夫人。”卢家望一脸不耐“允世,你还没说完。”

    他对诚靖王仍是放不下心,卢家再怎么财大势大,也不可能跟位高权重的王爷相对抗啊!

    “我已经将卢家的产业都移往海外了,也打算把全家都迁到海外,”卢允世直接说道。

    卢家望难以置信地瞪着儿子。他没听错吧?

    “你说什么?移居海外?!”徐心兰更是震惊地拍案起身。

    “是的,诚靖王找上孩儿已经不是一两天的事了,孩儿怕你们担心,所以一直没告诉你们,现今朝纲大败,人民生活困苦,又有诚靖王在一旁虎视眈眈,相信中原不久后必有大乱,所以孩儿才会决定移居海外。”

    “这唉!”卢家望无语。

    徐心兰忧心地望着自己的丈夫。她是个妇道人家,她儿子说的她都不懂,只能看丈夫的决定。

    “这就是你敢对诚靖王那么放肆的原因吗?你打算什么时候走?”卢家望心情沉重。儿子作的决定他能说什么?

    卢允世不禁放松地一笑“十日之后!”

    “这么快?”徐心兰讶异。

    再怎么说,家里还有很多事要解决啊!像芸芸跟允世的事,如果要走,她希望能在他们的事获得改善之后再走

    “不好啦!不好啦!”卢福慌张地由门外闯入。

    “怎么回事,这么慌慌张张的!”徐心兰皱眉斥道。

    “大厅上来了差爷,说是奉了县太爷之令,要来提二少夫人的。”

    卢家望大摇其头“卢福去将二少夫人找来。”

    “慢着,爹!”卢允世阻止父亲。

    “允世,诚靖王都命官差来找她了,我们还能怎么办呢?何况你不都决定要离开中原了吗?”卢家望也是千百个不愿意,但现下这事可是危急到整个卢家啊!

    “我知道,我会亲自带她去的。”

    走到房门口,卢允世深吸口气,正想推开门,不料,房门却被人从里面拉开。

    “凤儿?!”他诧异地唤道,

    “允世?!”张诏凤也是一脸愕然。

    他神色不定,一脸为难,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跟她开口。

    “有事?”她心中一凛,淡淡地问道。

    能让允世为难的事不多,看着他的神情,她心中大概也有个底,没想到事情会来得这么快。

    张诏凤瞬间的转变,他清楚地看在眼底,心中顿时升起一股不祥之兆。难道她早就知道些什么了吗?

    “诚靖王来了。”不打算再迂回,他将她搂入怀中,轻柔地道:“我现在要带你去县衙见他,我知道诚靖王是你的杀父仇人,你一定连见都不愿见他一面,不过你放心,不会有事的,而且我也不会放过他,一切有我我爱你!”

    他话语中尽是难掩的不舍。

    张诏凤推开他,语气冰冷“走吧!诚靖王爷还等着见我呢!让王爷久等了不好。”

    卢允世怔怔望着她的背影,眉头紧皱。

    凤儿,不太对劲

    “威武——”公堂之上,两排衙差齐声喊道。

    “明察秋毫”的匾额之下,坐的是县太爷许荣,右方一个豪华的座椅,则让诚靖王的肥胖身子给占了去。

    卢家夫妇,卢允世及张诏凤立于公堂上。

    “民妇张诏凤拜见诚靖王爷、县太爷。”张诏凤垂下头,屈膝行礼,目光闪过一丝令人无法察觉的恨意。

    诚靖王眯上眼,细细打量她,觉得有一股熟悉感,却又想不起在哪见过。

    “好!好!好!果然是一代佳人,难怪令我孩儿如此心醉神迷!”许荣大大称赞。

    “县太爷谬赞。”张诏凤淡淡地回了一句。

    “张诏凤你好好跟王爷说清楚,今日你嫁到我们卢家来,究竟是不是允世强逼的,我们卢家可不是能让人随便诬蔑的。”徐心兰首先沉不住气。

    反正他们跟诚靖王可说是撕破脸了,她讲话也就不必客气!

    “大胆民妇,公堂之上岂有你插嘴的余地!”许荣立即朝案上重重一拍。

    “张诏凤,你就好好说,今日有本王在,我保证绝对不会有人敢让你为难,本王一定为你主持公道。”诚靖王奸佞地笑道。

    “那民妇就据实以告。”张诏凤一脸冷然。

    卢允世心中泛起不好的预感,更加注意张诏凤的一举一动,

    “没错,民妇会嫁给卢允世,实非民妇所愿,但这一切全是许国栋这禽兽造成的!”张诏凤一抹恨意直射向诚靖王,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的人皆不敢置信地盯着她。

    卢允世眯眼凝视她,实在不懂她意欲为何?

    卢家望夫妇则是一脸疑问地看向自己的儿子。

    诚靖王被张诏凤眼中的恨意一骇,不明白她心底在打什么算盘。

    “许国栋人面兽心,洛阳城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那日在观音庙前,他见民妇貌佳,便想强娶为妾,适逢卢允世也欲迎娶民妇为妾,两相权衡之下,家母为民妇择了卢允世。严格说来,卢允世对民妇尚有恩义在,使得民妇免遭禽兽毒手。”张诏凤冷凝的眼光射向许荣。

    她豁出去了,要能为乡民除一大害,也算是功德一件,

    “你这贱人!”许荣忍不住怒骂出声。

    诚靖王不禁头大,没想到张诏凤竟没完全站在卢允世那边,着实教他无法指白为黑,说她是受制于卢允世而不敢讲真话。

    不过,卢允世也不会因此逃过今日这个大劫。

    他正想开口,张诏凤却比他更快。

    “王爷,今日您若为许国栋这禽兽而要求民妇改嫁,那民妇为报答卢允世的恩情,也只得心不甘情不愿地应允。但若王爷是为己而要民妇改嫁,那”她娇羞地垂下头“民妇会心甘情愿应允的。”

    诚靖王瞬间瞠大了眼,

    卢允世气血直线上升“你再说一次!”他紧抓着她的手,愤怒地抖个不停,额冒青筋。

    “啊!”张诏凤一声痛呼。手上的痛却比不过心中的痛!

    她不得不如此,不然诚靖王会放过卢家吗?诚靖王今天找上她只是个藉口,将来诚靖王还不知道会想多少法子来对付他呢!

    所以一定要有个人在诚靖王面前为他开脱,甚至找个机会将诚靖王给除掉,而当下她就有这么一个好机会啊!

    “我刚说得不够清楚吗?”张诏凤用尽全身的力气,直视卢允世“卢少爷,我知道是我对不住你,但人总要向高处看,诚靖王爷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你这小民哪比得上

    他?更何况我会嫁给你,也是你趁人之危,所以你放了我,我们也算两不相欠。”

    诚靖王在一旁听了,不知该做何反应,完全被打乱阵脚。

    “我卢允世可以好好保护自己跟家人,不用你多事!”卢允世咬牙切齿。

    她是为了保护他才这么说的!这是他唯一能解释凤儿反常的原因了,不过就算如此,他还是极为生气。

    卢家望夫妇一脸莫名,心焦地看着两人,虽然他们不知张诏凤此举的真正用意是什么?但她这么做,确实可保卢家渡过这次的危机。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诚靖王此行的目的就是找碴,而张诏凤那一番话,确实都让诚靖王无碴可找。

    “哼!随你怎么想吧!”张诏凤挣开他的手“重要的是王爷的想法,不知王爷意下如何?”

    诚靖王细细打量起张诏凤。

    他是性好渔色之人,见张诏凤细皮嫩肉,纤纤身姿,一举手、一投足,当真我见犹怜,而且她又亲口言明属意于他,他忍不住色心大起。

    “本王都说了今日是为你主持公道而来,自然全都允你所请,你就先好好待在卢家,本王会尽快择期迎你进门,给你个名份,卢老,我那日带去的礼品,你总该可以收下了吧!”

    罢了!看来这趟是整不倒卢允世,不过能让卢家失点颜面,他也得了个美女,也算不虚此行,

    “这”卢家望一脸为难。

    卢允世一双怒眸,始终未曾离开张诏凤,紧握的双拳,更不时地发出喀喀响声,

    她以为卢家是她要来便来,要走便走的地方吗?

    他绝不可能让她就这么轻易地嫁进诚靖王府的!

    猛一转身,他拂袖而去,

    “允世!”徐心兰情急地唤道,一脸不赞成地看着张诏凤。

    唉!现在谁是谁非,她也理不清啦!

    “呜”

    张诏凤紧捣住胸口,不停地啜泣,泪水布满了整个脸庞。

    面对四周熟悉的景物,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这个让允世疼她、爱她的地方。

    原来,心竟是可以这么痛。

    允世、允世、允世

    不要用那种眼神看她,她是不得已的啊!

    “呜——”她痛苦难耐地放声大哭。

    突然“砰!”地一声,房门被用力推了开来,

    张诏凤立即以衣袖擦拭满脸的泪,就怕被人发现她在哭,尤其是允世,

    但是来不及了,她的下巴被人紧紧一-,往上抬起。

    她的双眼对上了卢允世阴郁的眼,

    “哭什么?你有什么好哭的!”他一脸寒霜,双眸直望进她眼底深处,

    他真正想做的是,将她搂进怀里痛吻一场,再在她的小屁屁上打几下,她怎能哭成这样,是她先伤了他的,不是吗?

    张诏凤不回半句,脸上又迅速罩上一层冷漠,她拍开他的手,心慌地只想远离他一些,好让自己再度武装起来。

    卢允世被她的举动激起怒意,一把便将她抓进怀中。

    “张诏凤!”他愤怒地吼道:“我告诉你,你生是卢家人,死也要是卢家魂,这辈子你是不可能离开我的,我的事不用任何人操心,更不需要你来牺牲。”

    他用力吐出一口气,紧紧地抱着她。她到底懂不懂,懂不懂啊!

    “那王芸芸呢?她是个好女孩,更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你应该好好待她,我”张诏凤力求镇定,但到最后却说不出话来,因为心的痛,痛到了喉咙,让她无法再发出声音。

    虽是要允世善待王芸芸,然而不知为什么,一想到他们将来幸福的样子,她的心就奸痛好痛,

    卢允世一愣,恍然明白了,

    “这就是原因是不是?”他终于有些释怀“你放心,我会解决的,可是解决之后,绝对不许再说要离开我!”

    他说到做到,起身便走。

    其实,他本来就想尽快解决他与王芸芸之间的事,免得让凤儿为难,没想到一拖再拖,竟惹得凤儿作出这样的决定。

    既然事已至此,他也乐于从命,不过她要再有任何要离开他的意图出现,他绝不会饶恕她!

    解决?张诏凤眼睁睁看着他头也不回地离开,有点怀疑自己是否听错了

    允世的神情,让她感到一阵心慌。

    难道,他是想去跟王芸芸决裂?

    不可以!她得跟上去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