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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要有精气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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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晓决定出门找点吃的,幸好带的行李里面多带来一件外套,这也是母亲告诉她出门在外多备一件长袖外套有备无患,艾晓也听进去了。

    艾晓住的地方离齐娜母亲住院的医院不远,大概隔了两条街。虽然才六点多,天也刚灰蒙蒙亮,可是楼下已是人声鼎沸,车水马龙。街头巷尾停摆着很多流动早餐铺,三三两两的行人时而驻足购买。这些早餐铺卖的早点种类繁多,包子馒头类、清粥素汤类、拌面炒粉类,几乎每一个早餐铺都挂有“专卖病友健康营养早餐”。这里紧靠医院,大多数病患都是从外地来,不管病人还是家属吃饭成了一个首要的问题。虽然医院有病区食堂,但是有一些人可能更想吃外面的食物或者医院人太多排队时间长,总之,外面这些流动早餐铺满足了不同人的需求,所以生意异常火爆。

    艾晓找了一家早餐铺,感冒导致她不太想吃油腻的,于是点了一份清粥小菜,一个豆沙包一个水煮蛋,坐在铺老板放置在一旁的简易餐桌上吃起来。口里没啥味道,艾晓只好强迫自己尽量多吃点。

    这时,一位年约70的奶奶一手提着各式塑料袋、CT单、X片等东西,一手牵着一个约莫5、6岁的小男孩走到早点铺跟前。“仔仔呀,你要吃什么?”“我想吃饺子还有卤蛋。”“老板,麻烦给我来一份饺子还有一个卤蛋外加一碗红薯粥和一份伴粉。”

    祖孙俩等早餐的时候来到了艾晓斜对面的桌椅旁。艾晓正好看清楚,这奶**梳着光溜顺滑头发,鬓旁与头前泛出较多白发,脑后盘着独髻,用黑色带绞丝纹的夹子别住一些碎发。身着黑色调上有墨绿色绒布花纹的薄棉袄,领子那里翻出一点深灰色荷叶领的毛衣,下身穿着黑色加厚的灯芯绒阔腿裤,脚底一双黑色皮质粗跟短靴,整个人看上去非常精神。奶奶眼角额头虽然布满了皱纹,但皮肤较为白皙,眉眼轮廓看得出年轻时容貌十分秀丽。她们点的早餐不一会儿端了过来,小男孩拿起筷子迅速将食物夹入口中,“仔仔,慢点慢点……”奶奶满眼慈霭与宠溺地望着小男孩,一边将食物推近,以便小男孩更顺手拿取。

    望着小男孩吃得那么香,艾晓仿佛觉得自己胃口也好起来。虽说去医院的病人和家属大多数心情是非常沉重的,但看着这位奶奶的精气神,觉得她应该是一位比较乐观的人或者说对事对人比较豁达,或者是不让小辈看出她的难过与伤心,又或许是其他?艾晓看不透猜不到,只希望是向好的结果。

    此时,街上车水马龙。远处高楼之间橘红色阳光穿过薄雾照射开来,移动的人影和车辆周身都仿佛镀了金光一样,城市此刻苏醒过来,阳光照射的氤氲之气给人一股浓烈的生活气息。

    “齐娜,今天阿姨要做什么检查?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尽管说。”“你能来,我就已经很感动了,其余的没什么要做的了,等下我妈进去检查时陪着我聊聊天吧。”“嗯,好的”

    无论是挂号处、检查科室、化验处都可以用人挤人来形容。每个人手上都提着大大小小的袋子,里面装着各式各样的片子,另一只手中攥着一沓化验单。人人都眉头紧锁、行色匆匆。的确,在医院这种地方谁能开心的起来。当然,除了产科,一个新生命降临的地方。人类要均衡,生与死就都必须存在。一个最客观存在的事实,因为人的情感参与而呈现喜怒哀乐的画面,都是要经历的。

    齐娜把检查的手续都办妥后,带着母亲来到了化验科,人依旧很多。她们排着队在候诊室坐着。齐娜的妈妈看上去精神还不错,坐在椅子上还把艾晓一把拉过去紧挨着问:“艾晓,谢谢你那么忙还请假来看我,其实我没什么事情,我清楚自己的情况,可是娜娜不放心,非要带我来这边看看。”“阿姨,我也觉得您没事,但是齐娜也是一片孝心,她只是想再检查一下好让您放心呀!”“是,娜娜这孩子从小就听话,懂事,也很有孝心。还有你们这一帮好朋友,我也很喜欢。娜娜是独生子女,你是她的好闺蜜,你们要好好照顾自己还要相互关心呀。”“肯定会呀,阿姨,这个您放一百个心好了。”

    过一会儿轮到齐娜妈妈检查了,阿姨进去检查后,在等待的过程中,齐娜抱住艾晓,把头埋进艾晓肩膀,一时间两个人都不说话了。艾晓非常明白齐娜当时的心情,五年前的她当时也是这种心境可以说更甚。许久,齐娜抬起头说道:“晓,我这段日子吃不下、睡不着,又不能在我妈面前表现出来,我爸自己身体不好,我老公又要照顾孩子,所以我一个人带着我妈来医院检查,说不累那是假的,身体累、精神上更累。我不止一次跟自己说‘是好的结果’,可是化验结果没出来前谁也无法保证,那种煎熬的感觉我真的太不喜欢了。”

    艾晓非常能感同身受,她抱住齐娜轻拍她的后背,安慰道:“一定会没事的,阿姨性格那么好,肯定是好的结果!”

    每个人在面临死亡的时候,内心都是恐惧的,此时情感的安慰会给予最大的力量。每个人都有脆弱的时候,而这股力量会让人不那么不堪。

    “67号患者家属把人扶一下,加强CT结果明天下午三点出,记得用挂号磁条去一楼候诊处刷出来。”排了一上午队,终于做完一个关键的检查了,其余检查按编号估计下午才能排上,于是齐娜和艾晓陪着齐娜母亲回到了住院部。

    “晓,你在这陪我妈,我去食堂打些饭菜上来,今天中午只能让你在这跟我们一起吃个饭了……”“齐娜,你不要这么说了,这不都是应该的吗?你赶紧去吧,阿姨这我会照顾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