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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大人撩夫日常_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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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朝堂改革派和守旧派的斗争日趋激烈,又因靖安帝是偏着改革派这一头的,所以守旧派那边联合几大世家,不遗余力的打击朝堂改革派势力。而他和林公的关系,只要有心,就一定能打探出来。即便不能确认,那些人也会抱着宁可错杀也不放过的心里。所以,他果断被外放。

    果然,之后林公的来信,也证实了这一点。

    任职文书既然已下,说明事情就没有转圜的余地,不如赶紧收拾好上任去,免得误了时辰,再被人逮到把柄,参一本。

    转头正想和赵慎商量要带的行囊物件,就见媳妇一脸生无可恋的怔在那,神色惶然的分外可怜。

    噗嗤,项渊忍不住笑了下。

    “放心,曲州虽说偏僻了些,可若是做得好,更容易出政绩,到时也是不小的资历呢。”

    赵慎木木的转头看他,张嘴道:“就不能换个地方吗?”

    “圣旨都下了,你觉得呢?”

    项渊一摊手。

    “那,那咱们就辞官!”

    项渊疑惑的看向赵慎,他这时才发觉,媳妇似乎不是一般的慌张啊。之前他以为媳妇是因自己外放受了打击,现在猛然发现,情况不太对。

    项渊压下疑惑,小心翼翼试探。

    “好不容易考了个状元,不去做官不是太可惜?”

    “可是,可是,就不能换个地方吗?通平,不是个好地方。”

    项渊心底疑惑更甚。他之前就有种隐隐约约的错觉,从媳妇执意要买陈年布料开始,他就觉得不太对。

    那些个陈年布料,款式不新,料子不细,若没有特殊情况,根本不会卖出好价钱。可媳妇却一买买一堆不说,还专门请了绣娘在料子上绣花,前前后后,所费不知多少。因这事,李氏不知和他念叨多少回媳妇败家,赵慎心知肚明,却仍是执迷不悟,甚至有种迷之自信,这种料子一定能挣大钱。

    事实证明,他对了。仅仅不到半年的时间,因林公不经意的倡导,世人不分青红皂白的追捧,媳妇攒的那些料子,以飞快的速度卖了出去,而且价格一高再高,等料子卖光,媳妇也挣了个盆满钵满。

    赵老爷因这事,特意把他们夫夫叫回去,当着他的面斥责赵慎吃独食,不知拉拨家里,媳妇一脸的无所谓,只推说自己也是误打误撞。赵老爷信了,可项渊却惊了一后背的汗。

    这事不细想没啥,细思极恐。

    以他自己为例,项渊忍不住就朝着诡异的方向揣测媳妇。

    这小媳妇,不会也有啥不得了的来历,吧?

    第29章赴任

    不论赵慎怎么纠结,项渊写好书信告知家里,老师,便从京城带着项渊朝曲州出发。

    交接的日子定在四月中。如今已是二月底,曲州离京城千里之遥,还真的抓点紧。

    小豆坐在赶车的车把式旁边,晃着脚,嘴里嚼着夹了肉的大饼,回头悄悄瞥了眼马车内,看不出丁点动静,便又回转过来,问车把式。

    “宋大哥,咱们啥时候到下一个驿站?”

    车把式宋大一甩鞭子,憨憨笑了声回道:“还早哩,看到前头那座山了吗?转过山头,才是驿站。”

    小豆直起身子抻脖看去,见那山头就在眼前似的,不由轻呼口气。“挺近的啊!”

    “哈哈,小娃不懂,看山跑死马,瞧着近,走起来可远哩。”

    马车内,项渊轻拧着眉头瞧正睡着的赵慎。

    自打踏上去曲州的路,项渊明显察觉出赵慎的焦虑,而且这种焦虑不但没随着时间的流逝消失,反而越发严重。如今晚间睡觉,都睡不踏实,常常听他从梦里惊醒,一醒过来,就是满脑门的汗,脸白的吓人。问他,只说是魇着了。

    项渊才不信!

    地动山摇,到处都是形容狼狈,哭嚎不止的人。赵慎跛着脚,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在废墟里,焦急的四下搜寻。

    “项淙子,你在哪里?项淙子?”

    天下起大雨,赵慎连蓑衣都没穿,被雨淋个透。脚底生疼,可没见着项渊,他根本想不起休息。

    循着记忆找到项渊最后停留的地方,到了近前一瞧,一大块断裂的照壁塌在那,周围全是沾着泥块的砖头,大门也倒了,木头桩子从中间裂开,露出森森的尖茬,一半在上面,一半埋在下头。

    赵慎心底一动,蹲下身开始徒手扒拉。

    “淙子,淙子你在下面吗?”

    十个手指全渗出血来,血肉模糊,可赵慎却全然不在乎,双眼死死盯着废墟下。忽的,一角衣料出现在木桩砖头下。赵慎双手不受控制的抖起来,只愣了一下便疯了似的拼命挖起来。

    搬走最后一块砖,项渊被血糊了半边、紧紧闭着双眼的脸出现在眼前。赵慎抖着手去试鼻息。

    没有呼吸,脸是僵冷的!

    啊!

    赵慎大叫一声,冷汗津津的醒过来。

    “锦言,醒醒,又被魇着了?”

    赵慎愣愣的看过去,身旁扶着他坐起来的正是项渊。

    “淙子?”

    语气近乎轻喃,又带着股不可置信。

    项渊不动声色的垂下眼睑,空出一只手倒了杯温水。

    “喝点温水,润润喉。”

    赵慎任由项渊服侍着他饮了半盏温水,水过咽喉,不仅解了干灼,也醒了脑子。见项渊拿了帕子要给他拭汗,赵慎不甚自在的接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