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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五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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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行万里,不过一日夜之功夫,那不足方徐徐降下云头,立于一座高山之巅。不足感慨而叹曰:

    “凌绝顶而俯察万物,总使人心潮起伏澎湃若江海狂涛,又使人心胸豁达可容寰宇,纵横间万古之于一瞬也。此虽绝然不一之心境,却然能和谐同存。想来某家之境遇于此相较不过沧海一粟之喻也。由是观之,人生一世,所历不过烟云也,唯心存一念,戮力前行尔!”

    “哥哥妙论,闲暇时可否讲讲往事也?”

    灵儿拉着不足衣袖道。

    “那等事儿有何可言处?”

    “不嘛,便是要听!”

    “好好好!闲暇时定与汝讲讲。”

    不足拗不过,只好太息应下。

    “那此时吾等便去凡界市镇游历一番?”

    灵儿开言道。

    “好,这便去吧。”

    二修复驾云而行,此时已然悠悠然,再不似先时之激越也。

    “哥哥,此地何地,怎得这般郁郁葱葱,天蓝气清也?”

    忽然便跌入一道巨型之凹盆之地,方圆数千里,尽皆不似北地,倒似梦回南国也。不足太息不语,只是茫然而视。

    “哥哥!问你话呢?”

    那灵儿见状不喜道。

    “此地乃是北地狼城之辖地,许多年前某家曾与数位镖师押镖临此,此虽北地然却好生一派南国之景象也。”

    “哥哥,南国之风貌如何?”

    “灵儿莫急,待得此间事了,某便带汝去往南大陆一行,届时自是会饱览风光,习学凡间迥异之乡俗也。”

    “哥哥,不如降下云头,步入狼城若何?”

    “嗯,走吧,”

    不足之神思已然飞越百年,回思往昔之岁月。灵儿观之叹息道:

    “哥哥定然是想起旧日之友朋也,然时移世易何必慨叹也。”

    “灵儿,汝方生出,且从无至凡界之境遇,哪里有这般体悟,却然道出如斯之高论大理耶?”

    “哥哥,灵儿已然往生无穷岁月矣,何事不明!”

    “小妮子,总是这般高看自家。瞧,狼城已然在目,随此地农家入城去吧。”

    二人说着话便已然悄悄立于道旁,那灵儿东瞧瞧西晃晃,兴致所至,咯咯咯咯喧闹不止。不足尽使之随意,目中所象仿佛便如当年之蒋春儿般溺爱。

    不足携灵儿先是往布衣坊去,寻得几件寻常衣物,购置而着身。那灵儿虽布衣加身,然其貌美无匹,岂是区区布衣可以掩盖也。便是不足,自容貌重组,现下亦然风度翩翩。

    “哥哥,瞧,吾二人可是郎才女貌么?咯咯咯······”

    “小妮子,老大无羞耶?”

    “便是这般,等得太平,吾便嫁与哥哥做妻子。”

    “啊也!灵儿,却莫要再说昏话也。”

    “咯咯咯······”

    那灵儿见不足面皮已是泛红,尴尴尬尬般模样,大乐,亦是嬉笑不停。那布衣坊中二伙计惊异不已,从未见如是直白之女子,一时倒傻在当场,便是钱物已然不知收取。

    “哥哥,如今再去何处?”

    待得出了布衣坊,那灵儿娇声道。

    “去醉仙楼吧。”

    “彼处何地?”

    “乃是一家酒楼,吾二人可以往此地品评佳肴也。”

    “哥哥,灵儿要饮酒喔。”

    “小妮子,怎敢饮酒,莫得不坏了斯文。”

    “哥哥!”

    那灵儿娇嗲道,双手拉了不足之衣袖,不停摇摆。不足吃他拉扯不过,松口道:

    “只是一点儿,可不许多饮!”

    “晓得了,姐姐,咯咯咯。”

    “小妮子。”

    不足莫可奈何,携其入了醉仙居。

    醉仙居酒楼翻新如旧,仍是那般古朴典雅。大约是边塞名城,迁客骚人多会于此,题记诗文高悬四壁,一派文士之佳处,哪里能瞧得是酒楼耶!

    “客官里面请!小楼有美酒佳肴以候,雅客贵人相配,决决塞外之儒门,北国之佳地也。客子至此······”

    不足与灵儿微微笑着入去大堂。那酒楼中伙计只是惯常般应酬,不经意举头瞧得仔细,却原来目中一位绝色俏佳人含笑而入。其心头一颤,只惊得话出不得口,便是双目已然直直若呆痴一般。那店中忽然一静,斯文用食之雅客尽数不解抬眼,待得瞧得清楚,一个个痴傻几与那伙计一般,定定儿住了筷著,不敢高声语,恐惊扰了佳人!

    “小二哥,与吾二人上几样小菜,烫一壶酒来可好。”

    不足瞧得明白,自是晓得定是灵儿之貌惊扰了宾客,便开言叫菜,用完餐好尽快起身。

    那小二闻言忽然一愣,而后尴尬不已,急急上前道:

    “不知贵客······”

    “便是随意几样小菜便好,不过酒却要佳酿。”

    “小可这便去来。”

    那伙计急急往后堂去了。

    “灵儿,此地某家百多年前曾临此饮酒,那时便是这般模样。而今几多年去矣,其品貌亦然无改。不易也!”

    “哥哥,何事不易?”

    “人生不易也!”

    不足微微叹口气。二人传音入密,悄然闲谈。那小儿在后堂未至,却然于临窗处绕过来一人,其白衣长袍,羽扇纶巾,风流倜傥。

    “小生胡笑白,可否请教先生大名?”

    “不敢,鄙人石如金。不知先生有何见教?”

    “不敢动问小娘子高姓?”

    “此舍妹金灵儿是也。”

    不足讶然答曰。

    “能否有幸请石兄并令妹共饮一杯?”

    “不敢!萍水相逢,哪里敢劳动大驾!先生之心意,小可心领!”

    不足起身鞠躬行礼道。

    “此狼城胡城主之公子,乃是吾等醉仙居之常客。”

    正是此时,那小儿将了酒菜上来,观诸胡笑白此人正玉树临风般作态,便客客气气介绍道。

    “久仰,不过不敢劳动胡公子,吾二人小酌便行,无余暇也。”

    “先生乃是瞧小生不起么?”

    “哪里!胡公子何人,哪里是吾等荒野之人所敢高攀者!”

    “如此便做一桌儿吃酒可乎?”

    “兀那书生,吾家相公都这般言语,怎得汝便不懂耶?”

    灵儿老大不快道。

    “相公?小娘子天人也,怎能辱没于此乡间村夫?小可不才,愿意为小娘子做主。”

    那公子身后闪出一人,阔口大牙,身长九尺,声惊若雷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