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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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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施虹萍在火焰山庄的武场练剑,女仆终于找到她。

    “小姐,我终于找到你了。”

    “小倩,什么事?”

    “小姐,你一定要为小倩做主啊!”小倩抓着施虹萍的手,泪流满面的。

    “到底是什么事?你这样语焉不详的,我怎么为你做主?”施虹萍将剑插回剑鞘,这才认真听她说话。

    “小姐,你可知道庄主前些日子捉了个姑娘回来?”

    “不就是元德公主吗?”这事她是知道的,宇哥曾告诉她,捉她回来可以威胁狗皇帝。

    “就是她。”小倩不顾主仆之分,拉了施虹萍就走。

    “小倩,你干什么?”

    “小姐你一定要为小倩做主,小倩送膳食进她房里,她不吃就算了,还打了小倩一巴掌,这事庄主也看到了,可却饶过她。”

    “这事宇哥自有打算,难不成你想和公主斗?”

    施虹萍不以为意,男人的事她是不管的;再说字哥向她保证过,这件事办完就会迎娶她过门。

    她只要好好的做她的庄主夫人就好。

    “小姐,你还不懂吗?庄主对她不一样啊!”小倩急嚷。

    这句话引起施虹萍的注意。

    “你说什么?”

    “小姐可记得,庄主在计划捉元德公主时曾说了什么?”顿了下,小倩又继续说:“庄主说要折磨公主,还要把这件事传给狗皇帝知道,让他下令出兵火焰山庄”

    宇哥是这么说过,施虹萍念头方转,小倩又接下去说道:

    “可是公主来到山庄之后不但没有受到任何折磨,还要咱们去服侍她,今早更是奇怪,庄主还派了老夫人身边的侍女去服侍她呢!”

    “真有此事?”

    经小倩这么一提,施虹萍对方绍宇的信任果然动摇了。

    “小倩不敢骗你啊!小姐,你最好小心,万一庄主的心被她收服了,那夫人的位置就”小倩聪明的留下话尾,让施虹萍自己去想。

    施虹萍听到小倩的警告,心中一震,要是字哥的心不放在她的身上,那她该怎么办?

    不行,她要去看看。

    至少得看看她生得何种模样,若不如此,她难以安心哪!

    念头一起,她转身走出武场。

    “小姐,你去哪里啊?”小倩明知故问。

    施虹萍匆匆地往厢房走。

    她猛地踢开了元德公主的房门。

    “施姑娘。”水水起身问安。

    施虹萍不搭理她“人呢?”

    “施姑娘,你找谁?”水水不明所以。

    “废话,那个公主呢?”

    她是专程来看她的,来到这里才讶异,一个被囚禁的人居然能在庄里头乱走,这个囚犯还真是自由啊!

    “公主、公主她”

    “还不快说!”她怒极,心中的想法益发偏执。

    “庄主把公主带走了。”水水一口气说完。

    “什么?宇哥把她带走了!带到哪里去了?”

    此时施虹萍变了脸色,心里泛起浓浓的不安。

    “奴婢不知道。”水水摇头,庄主一进屋就把公主带走了,她连问的机会都没有。

    “让开,我自己去找。”施虹萍一把推开水水,奔了出去。

    不料,还未走到门口,两人便出现在她眼前。

    “宇哥!”

    她的视线落在方绍宇环着元德的手上。

    真令人不可思议!她瞠大了眼,他们在做什么?

    “虹萍!你到这里来做什么?”他示意水水出去。

    “我不能来吗?”施虹萍指责的目光盯着他俩。

    “你不该来这里。”他淡淡地说了句。

    “不该?我为什么不该?我是火焰山庄未来的庄主夫人,火焰山庄有哪个地方是我不该去的?”她痛心疾首地反问。

    元德见他们两人似乎有点误会,本想出声解释,可他环住她腰际的手却紧箍着,示意这里没有她说话的余地。

    “总之,这里是关囚犯的地方,你不该来。”他避重就轻道,不想解释他和元德之间已渐渐复杂。

    “囚犯?”施虹萍冷笑了声“这就是你对待囚犯的方式?就这样紧搂着她的腰?”

    “我只是防止她逃跑罢了。”

    “是吗?”她无法相信。

    “当然,我费了这么多工夫才捉到她,怎可让她轻易逃掉?”他刻意地强调元德现下的身份。

    提醒着别人,同时也提醒着自己。

    “我不相信。”

    若只是为了怕她逃跑,为何让她出房门,锁着不就成了?

    对于方绍宇的借口,她是一个字也不相信的。

    “你不相信我也没辙。”他无所谓的说完,便推着元德的身子继续往前走。

    “慢着!”施虹萍叫住他们。“你要我相信你,除非你从现在开始就囚禁她,直到狗皇帝来赎她为止。”

    “够了,你们到底想怎么样?为何左一声狗皇帝、右一声狗皇帝?我皇帝哥哥究竟是哪里得罪了你们?!”元德忍不住出声。

    哪知,施虹萍却上前打了她一个耳光“你这个阶下囚没资格说话。”

    “你打我?”元德不意她野蛮的举动,硬生生地接下她的一掌,右颊立刻红肿一片。

    “打你又怎么样?告诉你,今天我还要好好抽你一顿鞭子。”说罢,施虹萍拉出缠在蛮腰上的软鞭,狠狠地甩在地上。

    就在她扬起长鞭时,方绍字立即扯住鞭子,一脸阴鸷“虹萍,闹够了没?”

    “宇哥?”施虹萍惊道,刻薄的面容带着不可思议的神情。

    她无法谅解方绍字的做法,难道他真如小倩所说的,处处礼遇公主?

    “她是我们手上仅有的筹码,你不要误了我的事。”方绍字说了个好借口。

    “真是这样吗?”她睨了元德一眼。

    她有着翦水双瞳,瞳眸中闪着完美无瑕的光泽,在阳光下映现着细致的五官,皮肤也被光线衬透出金黄色的光芒。

    玲珑的娇小身子伴在方绍字的身边就像小鸟依人般,定睛瞧久了,竟以为他们才是真正的一对。

    男人,都是喜欢这样的姑娘家吧?

    施虹萍咬紧牙,才让自己看起来平静些,实则内心暗潮汹涌。

    “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么,打她。”她还是无法相信,两人真只是主子与囚犯的单纯关系。

    “虹萍,你在闹什么?”方绍宇不悦。

    “证明给我看,她真的只是囚犯。”施虹萍递交软鞭给他,唇畔是不怀好意的笑。“证明啊!”她催促着。

    若字哥动手打了她,或多或少可以减轻自己对他俩之间的怀疑。

    若是宇哥不动手那表示他们之间有着不可告人的关系。

    凭着女性直觉,她可以感受到字哥对她已经不一样了。

    “快啊!你再不动手,我就当你们之间有了奸情”施虹萍咄咄逼人。

    碍于情势,方绍字只能接过她的软鞭,他也想说服自己对她并无特殊情感。

    元德惊骇得动弹不得,出不了声。

    “咻”的一声,他甩了长鞭就地,再“咻”的一声,抽中了她的手臂。

    “啊——”她惊叫,闪着要逃离他们。

    施虹萍一手抓住她,看着鲜血由她的身上渗出,似乎很满意的叫嚷着:“这样才对。宇哥,鞭打她,让她知道我们岩教是惹不得的。”

    方绍字无奈,甩下鞭子,这次击中了她的背。

    “痛不要”元德哭喊着,抚着肩头,疼楚的眼泪进流而出。她想挣脱施虹萍的钳制,却是徒劳而功。

    鞭子无情地在她背上落下,一次、两次、数十次

    “宇哥,打得好。”

    施虹萍看她皱成一团的小睑,大笑起来。

    “够了,别打了、别打了”元德吃痛,大片的鲜血沾染着她的全身,她又疼又辣,心中恨死了他们。

    “看你还敢招惹宇哥。”施虹萍在她耳畔说道。“宇哥,够了,我们不能把她打死。”

    施虹萍叫停,同一时间,方绍字停止了挥下的鞭子。

    “这点小伤不会死的。”方绍宇无动于衷,尽可能的让自己看来毫不在乎,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

    施虹萍听见了他的话之后,心中的一块大石算是放了下来。

    看来宇哥对这个囚犯并没有不同嘛!

    “宇哥,那我们走吧!”挽着方绍字的手臂,她觉得元德再也威胁不了她的地位。

    方绍宇点头,朝元德睨了一眼,知道她还有瞪着他的力气,应该不会有事,他才离开。

    谁知,在他们离开不久后,元德就再也支持不住——

    “天啊!鲍主,是谁把你伤成这样?”

    水水甫见她背部斑斑血迹,惊得倒抽了口气,到底是怎么回事?

    半扶半搀地把元德带回床上.“公主”

    “不要打我”元德身陷在又辣又热的梦境中,浑身就像着了火似的。

    她想跑,却跑不出这股炙热的氛围;只有不停地叫着、求饶着,才能让自己舒服一点。

    “公主、公主”

    “我要杀了你。”突地,元德叫了声,身子瞬间坐直,很快地被痛醒。

    “公主,你醒了?”

    “水水”

    “公主,是谁伤了你?是不是庄主?”她当时被遣走了,所以不知道后来发生什么事情。

    听到庄主这两个字,元德一震,他竟敢这么对她?

    梦境中的咒骂还在,她要杀了他,作为他如此对她的报复。

    “公主,你怎么了?是不是伤口在疼?”

    水水见她半晌都没回答,还以为她疼得说不出话来了,又忙道:

    “公主,水水去替你请大夫来。”她急忙把湿冷的手巾一丢,往门外跑去。

    “慢着。”

    “公主”

    “他既然要置我于死地,又何必费事请大夫呢?”

    元德的性子拗,再加上身为公主,一身的骄傲和倔强,早让她变成一个任性骄蛮的姑娘。

    那个人想利用她来威胁皇帝哥哥,她绝对会阻土的。就好像方才在大厅里,他们盘问她皇宫里的守备状况一样,她一概拒绝回答,让方绍宇怀疑自己是否捉错人囚禁了。

    他们是恫吓不了她的!

    “可是公主,你的伤”

    “让它溃烂好了,他别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她赌气地说。她会让他知道他是白费工夫捉她的。

    还有,若她有幸逃出这里,绝对会回来杀了他!

    水水见元德这副模样,又急又担心。

    公主不让她请大夫,难道她就这样看着公主流血而死吗?

    不行,她还是去禀告庄主好了。

    心念方转,她奔了出去。

    “宇哥,你还没有告诉我,方才你带她去哪里了?”施虹萍挽着方绍宇的手,两人在夕阳中散步。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去了大厅。”他简短的说。

    “去大厅做什么?”她追问。

    “-王那边没有消息。”

    “这个公主看来在狗皇帝的面前没有很重要嘛!”她嗤道。

    她曾以为残酷霸道的狗皇帝会收民间女子当义妹,是因为对她有着不同的感情,现在看来,好像不是那么一回事。

    “既然捉错了,只好杀丁她了。”她探问着他此刻的心思。

    “不,岩教从不错杀无辜。”不知何故,这个念头并不能解释他的忧虑。

    似乎留她下来,才是他心底的声音。

    “可她已经知道火焰山庄是岩教在山下的聚集地了。”

    那强压下去的怀疑又无端地窜升上来,她害怕那个答案。

    “她不会说出去的。”

    “你就这么有自信?”

    “你想想,有什么方式能比得到一个女人的心更能让她忠诚呢?”他试着说服自己真的只是这样。

    “你是说”

    “没错,我要她爱上我,还靳王一个残花败柳的公主,这样不是更能让-王动怒吗?”

    “真的只有这样?”施虹萍狐疑地看着他。

    “当然,我的心里只有你而已,什么样的女人都不会让我动心。”

    “宇哥,你没骗我?”

    “她是靳王的妹妹,是我们的仇人,我怎么会对她动心呢?”他揽住施虹萍的腰,试图劝服她。

    他却忽略了,他只是说她是他们的仇人,并没有说他会像怨恨靳王一样的怨恨她。

    然而,施虹萍听出来了。

    到底,他还是下不了手的。

    看来她得自己动手了。

    “宇哥,我相信你,你一定不能离开我。”

    “嗯。”他点头,知道自己的责任,他已经是虹萍的未婚夫,此生不会改变。

    “宇哥,抱紧我。”

    依言,他搂紧她,眼睛却瞥向前方。

    “庄主、庄主”水水气喘吁吁的跑到他们面前。

    松开施虹萍,他不悦地皱眉“什么事这样慌慌张张?”

    “公主、公主她流了好多血,奴婢要去找大夫,公主不让奴婢去”水水断断续续地说。

    “她想死不必理她。”施虹萍插嘴道。

    “虹萍,这么刻薄不像你。”方绍宇斥道,回头又看向水水“她不让大夫看吗?”

    “嗯,公主还说让它溃烂好了。”

    “我去看看。”说完,他看向施虹萍。“虹萍,你先回去吧!晚点我再去看你。”

    说完,没给施虹萍反对的机会,他便迈开大步离开。

    水水也跟在他的身后走了。

    坏人好事的狐狸精!施虹萍在原地气得跺脚。

    当他们来到元德住的厢房时,元德又疼昏过去了。

    “元德,醒醒。”他上前抱起她,拍着她的颊边,看到她在昏沉中频频蹙眉的表情。

    她在痛!

    这样的感受向他袭来,压得他心中好生难受。

    “水水,去请大夫来。”

    “是。”水水又奔了出去。

    “元德,你为什么会是公主呢?”

    直到话声传到自己耳畔,他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那原是最不该说出的话呀!竟这么毫无意识脱口而出,莫非他真如他们说的——动了情?

    不!挥去脑中这样荒谬的想法。他不会对她动当他褪去她的单衣,隐约看着血肉模糊的伤口,他心中一痛。

    难怪她要拒绝大夫来看她了,她根本就是在怨他。

    “你怨我吗?想报复我吗?那就快好起来,我随时等着你来报仇。”说着反话,他盯住她的神情,蹙着的秀眉舒展开来。

    果然——

    他猜得没错,她在怨他。

    元德睁开眼,方绍字的面容纳入眼底。

    “你来做什么?看我的狼狈模样吗?”

    倔强的撇过头,这才发现自己的衣裳不知何时被褪下了。

    “你脱了我的衣裳?”

    “我要瞧瞧你的伤势如何。”

    她醒了,如他所料,一双眸子写满了怨怼。

    “一点小伤死不了的。”她拿他的话来堵他。

    “为何不让大夫看,你是故意气我的?”

    她不语。

    “你这样无法惹我生气,只是白费工夫;我无所谓,反正疼的人是你。”

    “你”咬着唇,她愈生气他会愈得意的,她不会让他得逞。

    “你最好小心一点,等我回到宫里,一定派兵铲平你火焰山庄。”撂下狠话,元德觉得舒服多了。

    “那也要你先好起来才办得到。”他故意激她,只有这样才能唤回她求生的意志,让她乖乖地看大夫。“看大夫、吃药,还是要痛死,随便你。”

    他才刚站起来,水水马上就带着大夫进来了。

    “嗯?”他挑着一边眉看她。

    咬着牙,元德意气用事的宣誓:“我会看大夫,而且会很快好起来。”

    “我等你。”他下了挑战书。

    元德发现自己中计,却已经来不及了。情,永远不会;可心中的惋惜是这样的浓重,浓重到他已看不清楚自己的心。

    “唔好痛!”她梦呓着,眼睛没有睁开。

    方绍字将她平放在床榻上,解开她的衣襟。

    不可否认的,她有姣好的身躯和美丽的容颜,但这一切和-王两个字联想在一起之后,就都变得不可原谅了。

    “告诉我,现在我该如何对你?”

    一向精明如他,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