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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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上次在客栈裴颀硬生生的阻隔在门外,文禹然的内心就十分清楚,他恐怕是没什么机会追求唐晶璇,因为裴颀一定不会给他们见面的机会。

    可是没想到,这次裴颀竟然会带着她一起来找他,让他颇感讶异。

    “唐姑娘,好久不见了。”

    “好久不见。”唐晶璇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唐姑娘果然还是女装的打扮最美了。”文禹然恭维地说。

    自从她女儿身的身分曝光之后,裴颀就让她恢复女装,只是文禹然送的那套衣裳,不知道被他丢到哪儿去了。

    “谢谢你!”唐晶璇懒洋洋的应答,看起来并不怎么高兴。

    “怎么了?”文禹然敏锐的感觉到她内心的不悦,关心地问:“你今天的心情好像不太好?”

    “还不是某人害的。”唐晶璇怨怪地睨了裴颀一眼。

    就算他们现在已经是坐着,裴颀的手还是紧抓着她不放,生怕她逃走似的。

    “没关系,我想有样东西,一定能讨你欢心。”文禹然拍手叫人拿来一个锦盒,送到她面前。

    “这是?”

    “这是本地的特产,玛瑙项链。”

    “好漂亮喔!”唐晶璇将项链拿起来仔细端详了一下。

    “不过,这项链再怎么漂亮,也不及唐姑娘你的一半。”文禹然讨好地说。

    果然,唐晶璇立刻漾出笑容“少主,你的嘴还真甜呢!”

    “哪里,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少主,”裴颀听不下去了,直接打断他们的对话。“闲话休提,我们还是赶快进入正题吧!”

    “说的也是。”文禹然不敢惹恼裴颀,只得赶紧收敛心神专心与他讨论正事。

    就在此时,伫立一旁的何采伶突然提议“既然少主跟裴公子有要事商讨,不如就由我带唐姑娘到后花园逛逛如何?”

    “这倒是个好主意。”文禹然非常赞同。

    “这”裴颀稍微考虑了一下,也同意了。

    毕竟,他也不想让唐晶璇听到计划的内容,免得她自告奋勇想要参一脚,那可就麻烦了。

    又来了!唐晶璇的不高兴全写在脸上,他每次都自作主张帮她做安排,从不问她的意见,他真是个既霸道又讨人厌的男人!她原本想赖在原地不肯走,但碍于何采伶一再的热情相邀,让她不得不接受这项提议,跟着一起来到后花园。

    然而,面对满簇花团盛开的美景,她却是无心欣赏,眼看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而她只能在后花园跟何采伶瞎耗,叫她怎能不心浮气躁?

    “唐姑娘心里有事?”何采伶发现她的异样,关心的问。

    “嗯”唐晶璇先是懒洋洋的应一声,随即想到一个主意。

    现在这里只有她们两人,岂非天赐良机?

    “何姑娘,这里有后门吗?”

    “有啊!”何采伶的回答令她兴奋不已。

    “在哪里?”

    “就在前面左转的地方,你想干什么?”

    “没什么,我只是想出去逛逛,等会儿就回来。”唐晶璇随意编了个借口。

    “要不要我陪你去?”何采伶热心的问。

    “不用了。”唐晶璇一蹦一跳的离开,赶着赴约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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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厅上,裴颀跟文禹然正商讨到如何进攻百毒门时,外头突然射来一支飞箭。

    “是谁?”文禹然大声喝问。

    虽然因为撞击的关系点燃箭身隐藏的火药,让箭在顷刻间化为乌有,但裴颀还是眼尖的注意到箭身上头刻有天龙的图案,那是他们五兄弟专用的特殊飞箭,天龙箭。

    奇怪,怎么会在这出现?裴颀还来不及细想,另一支箭已经紧接着朝他直射过来。他纵身一翻,轻而易举的接下此箭,并迅速朝发箭的方向追去。

    这一追就追了好几里路,最后才在一棵树上看到发箭人,原来是上次在河边吹箫的神秘女子。

    “你究竟是谁?”裴颀这次非弄清楚她的身分不可。

    神秘女子默默无语,起手一挥又朝他射出一支飞镖。

    裴颀身影晃动,轻松闪过这一镖,但是树上的神秘女子却消失了。

    可恶!让她给溜了!他懊恼的捡起地上的飞镖查看。

    霸王镖!不过镖的上头绑了一张纸条。

    奇怪,她怎会同时拥有霸天门的霸王镖跟五神堡的天龙箭?她跟消失武林已久的霸天门到底有什么关系?

    疑惑重重的他打开纸条一看,里头写着:南边朝天崖,唐晶璇有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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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天崖上不时有狂风呼啸而过,吹卷一地的落叶乘风乱舞。

    唐晶璇独自一人来到悬崖上,静静等候约战时间的到来。

    这个时候的她,尚不知死亡的阴影正一步步的接近她,直到那熟悉的身影再度出现,她才恍然大悟自己犯下多严重的错误。

    “怎怎么会是你”白发剑客,那令人毛骨悚然、印象深刻的杀手,只消一眼就无法忘记的冷冽肃杀神情,这样恐怖的高手竟然会下挑战书给她,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受死吧!”白发剑客身躯微动,一眨眼利刃已经逼近唐晶璇的颈项。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白色身影迅速扑向唐晶璇,从索命的利剑下解救了她的性命。

    “你不该来的!”白发剑客冷冷地说。

    惊魂未定的唐晶璇抬头一看,赫然发现解救自己的人正是白虎。

    “你怎么会来?”

    “待在这里不要乱动!”裴颀简短地交代,然后直起身子面向白发剑客,凛冽的眸光散发出一股强烈的杀气。

    若是他猜的没错,上次封锁唐晶璇体内奇筋八脉的神秘剑气,恐怕就是白发剑客的杰作。原来,白发剑客一直没有放弃要杀她,看来,为了她的安全,他势必得跟白发剑客做个了结才行。

    时间仿佛在瞬间冻结,裴颀和白发剑客冷然对立,一动也不动的站着。

    狂风席卷着地上的落叶,飒飒的风声仿佛预告着决战的到来。

    突然风歇了,在叶子落地的瞬间,他们两人同时出招。

    白发剑客的剑气如虹、快如闪电;裴颀的掌风有劲、虎虎生风。一时之间,他们两人的剑气和掌风来回不停的在空中穿梭,旗鼓相当的两人,在朝天崖上战得难分难解。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高手过招!唐晶璇在一旁看傻了眼,浑然不觉另一个危机逐渐逼近。

    不知道是什么人突然朝她丢了一颗球,她本能的挥剑去挡,没想到球竟然爆开,从里头喷出一堆奇怪的粉末黏在她的脸上,火烧似的疼痛瞬间蔓延全脸,令她疼得倒在地上哀叫不已。

    裴颀听到她的惨叫声,一时分神被剑气削伤左臂,但令他惊讶的是,白发剑客竟然没有对他趁胜追击,反而掉头攻击唐晶璇。

    “小璇——”裴颀脱口而出,同时连发数掌,袭向白发剑客。

    白发剑客连续几个翻身,避开他的掌劲,裴颀也趁此机会,迅如急电地赶到唐晶璇的身边。

    “我说过,她是难逃死神的召唤,而我就是那个死神”话语未落,白发剑客冷眸一闪,数道剑气再度劲射而出。

    裴颀赶忙再发数掌迎敌,然后抱起唐晶璇,趁着剑气掌风激扬沙尘,视线蒙胧之际,赶紧带着唐晶璇离开朝天崖。

    “哼!你是救不了她的!”白发剑客正想追杀时,熟悉的粉色身影再度出现,挡住他的去路。

    “又是你!”白发剑客看到神秘女子,冷酷的神情闪过一抹恼怒。“我想,杀一个唐晶璇,对主人的计划应该没有任何的阻碍把?!”

    “是没有。”神秘女子淡淡地说。

    “那你为什么阻止我?”白发剑客展现大大的不满。

    “你又为什么非杀唐晶璇不可?”神秘女子机伶的反问。

    “不关你的事!”白发剑客冷然地说。

    “是为了任虹吧!”神秘女子肯定地说。

    白发剑客默然不语,冷冷地注视着她。

    “不过,就算你杀了唐晶璇,裴颀就一定会爱上任虹吗?”神秘女子讥诮着“你也未免太天真了。”

    “废话少说。”白发剑客冷瞥她一眼“我警告你,再敢阻止我,我就”

    “你就怎样?”神秘女子冷笑一声“莫非你是想告诉我,你要跟我爹打小报告,说是我救了梁月芽,坏了鹰帮的好事?”

    “你明白就好。”

    “哈!尽管去说吧!我才不怕呢!”神秘女子有恃无恐地说。

    “哦?你真的不怕?”白发剑客才不相信她说的话。

    “我有什么好怕的?跟你比起来,我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哦?是吗?”

    “当然喽!万一我爹知道你为了任虹,不但差点误了百毒门的计划,甚至还错失杀裴颀的大好机会,你想想看我爹会比较气你还是气我?”

    “这”被神秘女子这么一说,白发剑客的气势登时弱了下来。

    “你好好想想吧!记住,千万不要惹火我,否则说不定连任虹都会被你拖累。”神秘女子话中有话,夹带着一丝威胁。

    “你这是什么意思?”白发剑客紧张的问。

    “你觉得是什么意思,就是什么意思喽!”神秘女子对他嫣然一笑,神秘又带点恐怖。

    白发剑客静默不敢再发一语,他得好好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做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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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会这样?”裴颀吃惊地叫着。

    他自朝天崖救回唐晶璇后,就把她带回小木屋,然后用一条手巾细心的帮她擦去脸上的粉末。谁知,那些粉末竟然有毒,而且毁了她原先漂亮的脸蛋。

    这下惨了,万一她知道自己被毁了容,一定会痛不欲生的。

    忧心忡忡的裴颀在屋内走来走去,怎样也想不通,单纯且涉世未深的她,怎么会有人要对她下此毒手?

    “好渴口好渴”唐晶璇喃喃念着,表情十分痛苦。

    “水来了。”裴颀赶紧倒水给她喝。

    唐晶璇在喝过水后,幽幽醒转过来。

    “你现在觉得怎样?”他关心的问。

    “水我还要喝水”唐晶璇觉得自己的喉咙好像有一把火在烧似的。

    裴颀赶紧又弄水给她喝,可是根本赶不上她口渴的速度。

    “水,我要水。”唐晶璇索性抢过整个茶壶往嘴里倒,可是这样还是不能让她解渴,于是她跑到屋后的水井,自己打了桶水来喝个痛快。

    裴颀见她喝得很急,连忙提醒她“小心点,别呛到了。”

    “咳咳”果真被他说中了,唐晶璇连咳几声后,才安静下来。

    “没事吧?”

    “没事。”唐晶璇咳得连眼泪都流出来,她伸手揉揉眼睛,不经意看到水中的倒影,马上惊叫出声“啊!”“怎么了?”裴颀被她吓了一跳。

    “好可怕”唐晶璇头一次看到这么恐怖的脸,那是谁?

    “可怕?”莫非是

    裴颀想阻止她再看一次水中倒影,可惜慢了一步。

    “啊”唐晶璇激动的捂着脸,痛哭失声。她的脸毁了,变得跟妖魔鬼怪一样的恐怖。

    他张口欲言,不知从何安慰起。

    “我不要!我不要变成这样!”唐晶璇突然猛力的将他推开,捂着脸颊快速的冲出去。

    裴颀赶紧随后跟上,一把攫住她的身躯,阻止她继续向前冲。“别做傻事。”

    “放开我、放开我”唐晶璇情绪激动,在他的怀中不断的挣扎。

    她的脸变成这样,叫她将来怎么见人啊?

    “你听我说。”裴颀嘶吼怒道,她这才稍稍安静下来。“你的脸一定还有救,一定可以恢复本来的面目。”他发誓,他将不计任何代价挽回她原先漂亮的面孔。

    “真的?”她不确定地问。

    “真的。”他非常肯定的说。

    “那要是恢复不了呢?”唐晶璇突然转头面对他。

    他微微一楞,抱着她的手不觉放松,令她感到一阵绝望。

    要是她永远恢复不了本来的面目,她将终其一生成为人人避之唯恐不及的怪物。

    不要,她不要这样!与其这样的活着,倒不如早早解脱来得快活。

    唐晶璇用力掰开他的手,再度往前冲去。

    “小璇——”裴颀及时抓住她的左手,再度将她拉回来。

    情绪激动的唐晶璇一时没注意到他脱口而出的叫唤,只顾着拼命挣扎想要脱离他的掌握。

    “放开我、放开我放开啦你不要管我啦!”徒劳无功的挣扎,让她最后哭倒在他的胸膛。

    “你听我说。”裴颀好言相劝,深邃的瞳眸溢满浓浓的心疼与不舍。

    “我不要听、我不要听!”唐晶璇拼命的摇头,拒绝再听到任何安慰的话语。

    她怎么这么固执?裴颀生气的捏紧她小巧的下巴,逼迫她直视自己的眼睛。

    “你给我听好,就算你的面貌回复不了,我也绝不会弃你于不顾。”

    “什么意思?”唐晶璇听不太懂他话中的意思。

    “就是这个意思。”他低头锁住她的红唇,温柔缠绵之中夹带着无比的深情。

    唐晶璇感受到他的情意,一时忘我的开始回应他。

    热吻过后,他坚定地对她说:“相信我,我一定会想办法医好你的脸。”

    “好。”唐晶璇不由自主的点头。在这一刻,她突然发现自己竟然爱上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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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样?”裴颀非常焦急。

    大夫摇摇头“很抱歉,我无能为力。”

    “难道真的一点办法也没有?”他急了。

    “我想,神医少主大概会有办法吧!”大夫话说完就离开了。

    “又是神医少主!”裴颀非常生气的捶了柱子一拳。

    自唐晶璇被毁容以来,他不知请过多少大夫来诊治她的脸,可是答案永远同出一辙,全是要他去找神医少主。

    哼!他就偏不信邪,难道普天之下就只有神医少主能医治小璇的脸?

    “大夫怎么说?”唐晶璇从屋里走出来。

    “我们再找其他大夫试试。”裴颀尽量轻描淡写的带过。

    可是唐晶璇摇摇头“再试几个都一样,反正我的脸是好不了了。”

    “胡说,没这回事。”他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世上名医何其多,我们总会找到一个来医好你的脸。”

    “可是”唐晶璇面露迟疑,再这样拖下去,她的脸复原的机会就会愈来愈低。

    突然,一道灵光闪过她的脑海,她高兴的大叫“我想到了,我们可以去找神医少主。”

    裴颀拧眉不语,怎么连她也这么说?

    “怎么?不行吗?”唐晶璇怯怯地问。看他的样子,好像不怎么高兴。

    “我想,世上不是只有神医少主可以治好你的脸。”他实在不想去求助神医少主文禹然。

    “不然还有谁?”

    “像是名震江湖的东青龙柴檠,我相信他的医术绝对不比文禹然差。”裴颀信心十足的说。

    “东青龙?他不就是裴颀的结拜兄弟?”唐晶璇有耳闻过名医柴檠的事迹。

    “没错。”他点点头。

    太好了,既然有关系,事情就好办了。唐晶璇相信,柴檠一定不会拒绝医治她的脸。

    “那我们马上去找他。”正当唐晶璇高兴的想拉着他走的时候,他定在原地不动。

    “怎么了?你不想要我的脸赶快好吗?”她奇怪的问。

    “不是的。”裴颀说话的口气有点闷“他人正在往西图国的路上,一时之间恐怕很难找到他。”

    “什么?”唐晶璇一听,脸都绿了。“那怎么办?”

    “这”他也不知道。

    “我看我们还是先去找神医少主吧!我想他一定会有办法医好我的脸。”唐晶璇半哀求地说。

    “好吧!”无技可施的裴颀也只好答应了。

    “那我们现在就走。”唐晶璇又拉着他要走,他却还是定住不动。

    “又怎么了?”她回头狐疑地望着他。

    “没什么,只是现在天色已暗,我们还是等明天再去吧!”裴颀的心里还没有调适过来。说老实话,他真的很讨厌文禹然,可是为了她,就算再怎么讨厌,他也得忍耐。

    “那好吧!”唐晶璇没注意到他脸色的不对劲,一心只惦记着明天的事。

    希望神医少主真能医好她的脸,届时她将对他表白自己的情意。

    隔天一早,当唐晶璇睁开双眼时,见到的不是熟悉的白虎面具,而是有着一张可恶笑脸的裴颀。

    “你怎么来了?”她没好气地睨他一眼“如果你是来嘲笑我的,那就请回吧!”

    面对她的冷言冷语,裴颀竟然感觉到一阵莫名的心痛,隐约之中,他可以感觉得出来,她对他不再有往日的情意,这回她是真的厌恶他了。

    奇怪,这不就是他本来的目的?可是为何他的心会这么难过?

    “如果你不想医好你的脸,那我现在就走。”裴颀转身佯装要离开。

    “等等!”唐晶璇赶紧叫住他“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不是想找神医少主来医治你那张丑脸?”裴颀不改往昔嘲弄的口吻,当场又把唐晶璇给惹火。

    “有胆你再说一次!”

    裴颀淡瞥她一眼,简短地说:“去还是不去?一句话!”

    唐晶璇蓦地明白,原来他是来送她去神医世家。

    “白虎人呢?”她一直以为是白虎要送她去。

    “你找他做什么?”

    “不用你管。”唐晶璇狠狠地白他一眼。

    “不管就不管,反正如果你想去神医世家的话,就快点准备一下,我没有那么多闲工夫等你。”裴颀故作不耐地说。

    “你——”差劲!她暗地里咒骂一声“我自己会去,不用你多管闲事。”

    “我是很不想管啦,不过又不能不管。你变成这样,我多少有点责任。再说,万一世伯兴师问罪的话,我也不好交代。”裴颀露出很无奈的表情。

    “说来说去,你就只是怕对我爹不好交代,对不对?”唐晶璇气急败坏地问。

    “没错。”裴颀口是心非的回答。

    唐晶璇听到他这么说,心更寒了。真搞不懂,她以前怎么会喜欢他呢?幸好她现在喜欢的人是白虎。

    “你放心好了,以后我再也不会缠着你,你也不用担心对我爹不好交代。”

    “那最好。”裴颀强忍着心痛说。

    他认为,只要她不跟他在一起,就可以远离江湖是非,那么她遭遇危险的机会就会少很多,所以,这样对她才是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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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脸治得好吗?”唐晶璇怯怯地问。

    看到文禹然神情凝重,她直觉自己希望不大。

    “这是百毒门的蚀花熔月散,是一种相当歹毒的毒药,专门用来毁人容貌,让人痛不欲生、生不如死。”

    文禹然的话让裴颀暗暗吃惊,想不到连百毒门也针对唐晶璇下手,看来她这次会毁容,应该是受他连累之故。

    文禹然接着又说:“不要紧,我这边有解药可以治好你的脸。”

    “真的吗?”唐晶璇高兴的快跳起来。

    “不过”文禹然故意拖长话尾,引起她的注意。

    “不过什么?”唐晶璇果然非常紧张的问。

    “你必须在这里住下来,如此我才有办法帮你解毒。”文禹然目光闪烁,似乎别有用心。

    裴颀注意到了,却没说什么。倒是唐晶璇很疑惑地问:“为什么?”

    “因为这种解药必须搭配一种特有的山泉水才能发挥效果,而这种山泉水只有我们这里才有,别的地方是找不到的。”文禹然解释着。

    “这样啊!那就住下来吧!”唐晶璇还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问题。

    “要多久的时间?”裴颀关心的问。

    “将近半个月吧!”文禹然补充说道“因为这种药的药效比较慢,所以需要比较长的时间来治疗。”

    “半个月?”裴颀喃喃复述,内心似有打算。

    “你放心,这并不会影响到我们攻打百毒门的计划。”文禹然以为他是在担心这个问题。

    “我明白,那她就拜托你了。”裴颀的口气有点闷。

    文禹然注意到了,赶紧将话题转开,以免再生变数。

    “对了,那天你追发箭之人出去,可有什么发现?”

    “没有,此人的身手敏捷,一下子就不见人影。”裴颀无法说真话。

    “既是如此,那你为何迟迟没有回来?我们那天的讨论还没有结束呢!”

    “抱歉、抱歉。”裴颀虚笑几声“因为临时出了一点状况,我回去分舵处理了一下。”

    “这样啊!应该没事吧?”文禹然关心的问。

    “没事,多谢少主的关心。”裴颀顿了一下,接着又说:“你还是先帮小璇医治她的脸,等会儿我们再继续那天未完的讨论。”

    “这样也好。”文禹然刚好也这么想。

    唐晶璇悄悄的偷觑裴颀一眼,隐约感觉到他跟平常有点不一样,好像有某种深沉的悲哀正在他的身上逐渐泛开。为什么呢?她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