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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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小姐,请这边走!”前来接机的是一位中年男子。

    丁芸好奇地在中正机场里左顾右盼,刚刚才跟艾提恩说再见的她,提着一箱行李望着中正机场的大门。一阵湿热的夏风吹来,她戴上太阳眼镜,知道她真的在台湾了,完全不同于英国的语言和天气,她才刚下飞机就感觉到了,四周有这么多人讲中文,还有接客的计程车司机她真的在台湾了。

    “我来帮你提行李好了。”那名中年男子上前要帮忙。

    “不,我自己来就行了。”丁芸很客气地婉拒他的好意,她自己能力范围能够做到的事,她一向不会去麻烦别人,更何况她在情报局受训时练出极佳的体能和身手,这一箱行李根本就难不倒她。

    他们走出机场大厅,来到一辆黑色的宾士车前,开车的是一位三十出头的男子。

    放好行李坐上车,丁芸马上就听到车内传来的音乐,那是她许久未曾听闻的国语流行歌曲,但是她完全不知道是谁在唱歌,她的记忆只停留在娃娃“就在今夜”的时代。在英国她更不可能接触到此类音乐资讯,她常听的都是一些brit-rock,英国摇宾乐团的歌。

    听了一会儿,她才听出这首歌原来在述说一个男人怎么面对失去青春岁月的旁徨,挺有意思的,她忍不住开口:“请问一下,这是谁唱的歌?”

    司机从后视镜看了丁芸一眼“那是封季人的失去,他可是目前台湾歌坛最红的歌手。”他看到丁芸疑惑的表情,狐疑地问:“怎么,没听过吗?”怎么可能会有人不知道封季人的歌?司机觉得简直不可思议,这位小姐又不是外国人!

    “风记人!?”丁芸不好意思问他的名字究竟该怎么写,只好听着那时而低沉、时而高亢的沙哑男声唱着歌,看着窗外的景色。

    经过将近一个多小时的车程,丁芸终于来到预订下榻的饭店。在她向司机道过谢,走到柜台办理check-in手续的时候,服务生拿给她一个资料袋,说是一名魏先生要转交给她的。

    丁芸进到房间内才打开那个袋子,一看是一张磁片和一封信。

    丁芸:

    我在那天的越洋电话里,答应要帮你在这次的台湾之行安排一份工作,当时我并没有讲得非常清楚,但现在我可以跟你确定工作性质和内容了。你的工作是当我们衮石旗下歌手封季人的私人助理,但不是一般买东西打杂的那种助理,你最主要的工作是要保护他的安全。我知道此刻你心中一定有很多疑问,不过,你先好好休息一、二天再来找我谈,薪水方面我不会亏待你的。

    ps。希望你能接下这份工作,并先读过磁片里记载的资料。

    魏俊良笔

    助理?保镖?丁芸本来以为会是类似翻译接待方面的工作,没想到居然又是和她的老本行有关。

    这是她第二次听到封季人这个名字,她已经知道他是一个相当有知名度的歌手,但为什么他需要保镖来保护他?难道是有人要对他不利?还是身为公众人物不得不有的措施?丁芸心头马上转过好几个可能的情况,她无法下准确的判断,因为她几乎对这个人和他的情况一无所知。

    丁芸连忙拿出自己的ibm笔记型电脑,幸好她回国前曾经托友人帮她灌入中文系统,否则现在就读不了这张磁片了。她输入自己的密码,然后插入磁片。

    电脑上开始有动静,陆续列出有关封季人的个人资料和生活照。

    本公司员工机密资料,不可外泄。

    艺名:封季人

    本名:封季人

    年龄:三十岁

    身高:一八五公分

    嗜好:创作音乐、唱歌、旅行、恋爱

    职业:介于创作型与偶像型之间的歌手

    家庭状况:父母健在,上有三姊,家境优渥,但加入歌坛之初曾遭父母切断经济来源。

    加入公司前的职业:送报小弟,麦当劳打工

    交友状况:尚称单纯,但女友不断。

    中意的对象:身材瘦高,温柔美丽,喜欢崇拜他音乐创作的各类美女,而且越难追得到手的,越令他想追,尚无失败纪录。

    最讨厌的事和人:媒体和记者

    最讨厌上的节目:三台所有的综艺节目,只愿意上广播类型的访问节目。(最好什么节目都不上)

    习惯动作:抬高下巴看人,有点骄傲。

    入行时间:六年

    出过专辑:孤星、荒野之狼、谁、失去

    另外还有几笔有关于封季人的报导,丁芸发挥她训练过的专长,将所有的资料放进自个儿脑袋里,就连那几张封季人的照片也不例外。

    照片中的封季人有着粗犷且棱角分明的轮廓,薄而抿紧的唇,浓而黑的两道浓眉,再衬上那明亮又有些疏离神色的眼睛,浑身上下散发着令人难以忽略的魅力,予人深刻的印象,还有他那头几近齐肩的头发亦相当迷人。

    难怪他那么自负,敢扬言没有他追不到的女人,任何“正常”的女性应该都会对他出色的外表留下深刻的印象才是。更何况他又贵为歌坛新贵才子,更是令美女们动心。光就封季人的外型,丁芸可以给他“八分”的评价,但是对于他将追逐美女当作战利品的行为,丁芸却十分看不起。

    这种花花公子仗着本身外貌上的优势,见一个要一个,其实他除了自己谁也不爱,女人只是他寂寞无聊时的陪伴品,等到他找到下一个目标,他会毫不留情地挥开旧人,投入新人怀抱。

    最令丁芸不解的是,怎么还会有那么多女人自信可以驯服得了这一类型的花花公子,认为自己必将是对方最后一个停泊的温柔港口,但到最后皆只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凭空让花花男人赚得艳遇,提高成就感而已。

    丁芸想起她在情报局的第一个工作,那时她奉命看守英国驻义大使十八岁的小女儿。那个小女孩被义大利的花花公子所诱,不顾父母反对,坚持要离家出走与她的情人同居,可是离家不到三个月,女孩带着破碎的心回来,原因无它,她的情人爱上别的女孩,要她离开。她的父母怕她想不开自杀,便把她送回英国伦敦,再透过关系,找来丁芸保护她。

    丁芸永远忘不了那女孩本该是青春洋溢的脸上却布满了忧伤绝望的神色,知道她的事时,丁芸对她的天真感到无限同情,毕竟她才十八岁而已,却被爱情伤透了心。丁芸从此非常讨厌花花公子型的男人,总是对他们不假辞色,保持距离。

    然而不算是花花公子型的马克呢?他还不是因为另一个女孩抛下她而去?

    这又要怎么说呢?有什么道理能解释爱情中的种种变化吗?为什么真爱总是难寻呢?

    一想到马克,丁芸就觉得心烦。

    她并不觉得自己还爱着马克,不过也不否认对他还是有那么一些感觉,毕竟,在他们相恋之前,他们已经是认识许久的同学和朋友。但也许就是因为他们之间的友情成分太浓,致使他们的恋爱总是平平淡淡的;不管是去图书馆、去听音乐会、看场电影,甚至共进晚餐,都一如他们之前还是普通朋友时的情况,只不过马克开始会牵着她的手,吻吻她、抱抱她。马克不是她的第一个男朋友,但他曾让她感到非常贴心,因为他们之间有十分好的默契,所以他们能够无话不谈;他关心她,她也关心他,二人相知相惜。

    但显然地,那似乎还不够,他和她之间像是缺少了什么,一种灼热逼人的火花吧!所以这段情感渐渐淡了下来,最后还是得走上分手的命运。

    他们两个人就如同二列火车,当初相遇发出的爱情火花美丽而强烈,但是火花只是火花,不可能一直维持下去,其困难就如同要两列火车永远以同样的速度、同样的方向前进,世间上有这种轨道吗?

    还是在火花成为灰烬、二人互相厌倦前,好聚好散吧!

    但世上很少有人能在面对感情时,可以完全理智,这也是为什么看过那么多令人痛苦的失败例子,还有那么多的人不顾一切地往爱情陷阱里跳。

    丁芸是聪明人,她不是不懂,只是需要一些时日才能走过来。现在的她,不想恋爱也不排拒恋爱。她只想找到属于自己的人生方向,她不要过得迷迷糊糊,她要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过日子。她不想也不要再为情所困!

    叫了客房服务后,丁芸疲累地打了个大呵欠。她关上电脑,打算在午餐后好好睡个觉补充睡眠,然后晚上出去逛一逛台北街头;这个她久违了的不夜城,她要重新认识一番。

    丁芸打开行李箱整理了起来,她的行李相当简单,只有几件t恤、二条牛仔裤和一件苹果绿的背心裙。她没有带太多东西,因为在心情上她希望自己是以一种“休息”的心态来面对这次的旅行。大学毕业后陆续在英国情报局工作了二年,她渴望这次回到这个伤心地,能够重新找到自己的定位。

    行李箱里除了几件简便衣物外,就是一本她习惯用来记载心情的笔记本,和二、三本她在英国时一直想看却没有时间看的书。她并没有在台湾久留的打算,毕竟茱莉叶和查尔斯叔叔一家人都定居在伦敦;台湾虽然是她的故乡,但这些年来,她已认定她的家在英国,她的朋友同学也都在那儿。

    丁芸这才想起她在台湾除了和她通过电话的魏伯伯外,她真的没有认识的人了。毕竟离开时她才十岁,小学五年级,那些同学想必就算现在见了面也认不出来。

    想着想着,她陷入一种孤独的情绪里。

    封季人的胸膛贴着女人的背。

    几个小时前,他在pub里一个人喝着酒,因此才碰上这个女人,穿着一身火红露背超短裙的高挑美女。当她推开pub大门走进来的那一刻,马上吸引了全pub男人流连不去的打量眼神。而她显然是常来pub的老手,一点也无视于男人窥视她美妙身躯的专注神情,十分有自信地迈开步伐,四处张望;最后她的眼神锁住封季人,五秒钟后,这位尤物选择坐在封季人身边的高脚椅上。

    两个人都不说话,像在等待什么似的。

    封季人知道这样单独大胆前来pub寻找乐子的女人需要的是什么,而他今晚正好缺少一个伴。

    他招来酒保,替身边的美女点了一杯伏特加。

    美女赞许地对他一笑,从皮包里拿出一包凉烟来。封季人熟练地拿出打火机替她点燃;美女徐徐地吸了一口烟。

    他们在试探对方,看看对方的招数。

    “会不会打弹子?”封季人问道。他一直都没有拿下墨镜,他不知道也不在乎眼前的美女有没有认出他是谁,只知道在这一场游戏中,他有必胜的决心。

    十分钟后封季人搂着这位美女打弹子,鼻子嗅着她头发的香味;当然,也有淡淡的烟味和迪奥“毒药”香水混合着体香的奇特味道。封季人的身体紧贴着美女,想熟悉她的曲线,他突然非常想把她压在弹子台上。

    弹子撞击的声响充满了缤纷的欲望,天花板的彩灯在头顶上旋转个不停,而耳边是嘈杂的音乐和美女因把球撞偏而发出的咯咯笑声。

    封季人在她耳朵旁呵气,轻轻地问:“上你那儿还是我那儿?”他不认为她听清楚了,不过却很笃定她一定会明白,而且不会拒绝他。

    最后他们来到在pub附近一栋公寓大厦的八楼——美女的小套房。

    一刚进门,他们两个就热烈地拥吻起来,美女顺手摘下封季人的墨镜。他并没有反对,他的唇正急切地覆上她的粉颈。

    床就在旁边。没有徵询美女的同意,封季人一把就拉下她的露背装,而他的双手则在她的黑色吊带袜上摸索;不一会儿,两人已经一丝不挂,双双倒向双人床上,急促地喘着气。

    美女表现得相当大胆而狂野,在他激烈的动作下,她放肆地申吟着,并且全力配合他身体的律动,双腿紧紧攀着他,迎合他亢奋的冲刺,不断地甩着头,承受高潮的全面袭击;而封季人彷佛失去理智般地狂野。藉着性的满足,他暂时忘记不安的情绪,不去想太多事情,只专注于眼前与美女之间的游戏,他太清楚如何去取悦一个女人和满足自己的需求。

    在一阵放浪的申吟之后,满身香汗的美女一脸欲仙欲死地紧紧拥着封季人,并温柔地吻着他光滑的胸膛,二人都还沉醉在刚才美好的激情里,然后闭上眼缓缓地沉睡。

    昨夜从美女怀里悠悠转醒的封季人回到住所时,已是凌晨快五点的时候了。他和那位不知名的美女彼此都没有留下对方的姓名和电话,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这是游戏的最高原则。

    封季人舒服地冲个澡,洗去一夜缠绵的记号。穿着及膝的浴袍,他从冰箱里拿出一瓶柳橙汁,就这么咕噜咕噜大口大口地灌着。

    不知为何,他感觉到巨大的渴意。

    是柳橙汁所解不了的渴,那是一种情感上的渴,也是封季人害怕的空虚生活上的渴。

    虽然他总是女友不断,虽然事业有所成就,但在光鲜外表、五光十色的演艺生涯背后,他有着不为人知的寂寞。那种心灵的寂寞使他必须藉由恋爱来排除,但他自己也明白,他其实根本就对对方毫无真正的感情,只是逢场作戏,打发时间而已。所以他可以一个接着一个女友不停地换,至于是谁在他身边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要有人来陪伴他。

    他也明白,和他在一起的那些女人其实也不是真的爱上他,不过就是喜欢他的外表和声名罢了!每一个都口口声声说喜欢他的音乐,但又有谁真的了解他音乐里所要表达的东西呢?又有谁在意他的创作呢?而他能怪她们吗?除了在意她们姣好的容貌身材和跟她们上床外,他什么时候又花过时间去了解她们到底在想什么?梦想着什么?他自己不也一直都很自私的隐藏真正的自己,他根本就不曾谈过一场诚诚恳恳、认认真真的恋爱。他突然觉得有些悲哀和难受。

    那个喜欢音乐和生活的人到底跑到哪里去了?他聚精会神地思考着,想起以前那个为了搞音乐而不惜与父母抗争,离家出走窝在加油站打工的自己。如今才不过六年而已,他却感觉彷如有一世纪那么久的时间了。那时的他对生活充满理想,每天想的就是创作自己想要的音乐,不断录好demo带寄去各大唱片公司,不断被别人拒绝,却不曾想要放弃自己的梦想。

    而现在的自己呢?不错,是成功了,但是也失去往昔那份无畏的冲劲,创作不再是创作,而沦为他谋生的工具,他不再那么努力写歌,甚至想要放弃现在所拥有的一切。

    “我是不是压力太大了?”他喃喃自问。他考虑着给自己来一次旅行,转变一下心情,也许会有用,也许不会,但他真的想离开目前所处的环境一阵子。他需要到一个没有人认识他的地方,去重新学习怎么和自己好好相处。

    “我想你应该对将要共处的对象有了一些基本了解。”魏俊良拨拨自己半灰白的头发“有没有什么问题?”

    “到底是什么人要对他不利?”丁芸翻出昨天整理在饭店信纸上的笔记“还有,这份工作的内容性质及期限”

    “别急别急,我一个个来帮你解答。”说着他从书柜上抽出一份资料递给丁芸。

    “这是歹徒在过去二个月来寄到公司的几封恐吓信。”

    丁芸快速地翻阅着信。

    “他们要的是五千万台币不连号现金,若公司无法达成或拒绝他们的要求,他们将会对我们旗下的男歌手封季人不利。”

    “报过警了吗?”光从这几封信,丁芸无法判断歹徒说法的真伪。“对了,封季人有没有跟谁结过怨?”这往往要从当事者的人际关系清查起。

    魏俊良皱起眉头,沉思了一会儿才开口:“应该是没有,我们没有报警是因为无法确定歹徒是真有恶意,或只是有人故意恶作剧。更何况,这对公司和歌手的整体形象都不好,媒体更是不会放过炒作的机会。”

    丁芸收起信件。

    “我知道你之前在英国工作,你志贞阿姨都在电话里告诉过我了。”他有些不确定地问:“你愿意接下这份工作吗?我想没有人比你更适合了。”

    “为什么不找个男的保镖?不是更适合吗?”丁芸不解地问。

    “因为我坦白说好了,封季人不准我们找保镖保护他,而以你女性的身分比较不会被歹徒怀疑。”

    “他不准?他难道不知道有人要对他不利吗?”

    “这个我们还没有告诉他,我们怕影响他创作音乐的情绪,你知道他对我们公司是非常重要的。”他解释着。“当然,你的身分也要保密。”

    丁芸觉得怪怪的,但她并没有表现出来。“工作期限为时多久?”

    “我们当然想尽快解决这件事,不过至少要等到他完成最近这张专辑、录好音之后才算告一段落。”

    “那是多久?”丁芸追问,她并不打算在台湾待太久。

    “二个月左右吧!”他看向她“酬劳方面我不会亏待你,不过你得和我们公司的律师签定一份保密工作合约。别想太多,这只是确保你不会把这件事说出去而已。至于住的方面,你必须住在封季人家里,你可以有自由活动的时间,但是当封季人出现在公共场合时,你一定要跟在他身边,我这样说你明白吗?”

    “明白。”

    “待会儿我请徐秘书带你去找律师,如果没有别的问题的话,你明天就可以开始工作了。”解决了保镖这件事,魏俊良觉得放下心里的一块大石。

    “我不是说过了吗?我不会再让什么助理住进我家!避她是总经理还是董事长的女儿,我都不准!我上次说的还不够清楚吗?”封季人对于徐秘书转告他新助理要搬进他家里一事,反应非常激烈,上次那位助理留给他相当恶劣的印象,他这次不会再让步了!

    “别这么激动,只是暂时的而已。”徐秘书安抚着他。

    “暂时!?”

    “是你自己气走了那么多个助理,这年头肯傻傻地当助理的人不多了,公司好不容易才帮你找到一个呢!”

    “她可以在台北的任何地方租房子啊!”他不懂为什么要把人往他家里塞?

    “房子难找啊!你要人家来工作,总不能教她天天回去住旅馆吧,更何况当你的助理总要熟悉你的起居作息吧!”

    最后一项理由令封季人难以抗辩,他的确需要有人来料理他的生活起居。

    “可是”

    “别可是了,反正暂时的借住一下对你又不会有什么损害。”徐秘书眼看封季人终于有些动摇,连忙加紧劝说。

    “她什么时候会过来?”封季人有点心不甘情不愿的。

    “就等你点头了。”

    “我知道这违反我前面说过的话,不过只此一次、下不为例,等她找到房子,她就得马上搬走。还有,她最好工作非常认真。”封季人此话一出,算是首肯丁芸搬进他家里。

    而怒气未消的他,并未留意到徐秘书偷偷窃笑的得意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