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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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孩子是我心头上的一块宝,我舍不得她受到任何伤害,如果你认为你的作法是对的,我不会阻止你带家伶去找她。我将决定权交给你,只是我希望你一旦做好决定之后,能别让她再受伤害。

    院长妈妈的话犹在耳边,让风尚阳下不了决心。听了她的话之后,他相当的犹豫,不晓得到底该不该将事实的真相告诉业家伶,但他一想到业家伶的妈妈是

    他真的下不了决心啊!

    按杂的神色全写在风尚阳的脸上,让他显得相当的忧心忡忡,全然不知自己已经成为别人观赏的对象。

    “尚阳尚阳”

    风尚阳迷惑的将视线对上罗峻男。

    全部的主管都看着他在发愣。

    “现在是会议中,麻烦你把私事先丢在一旁,告诉大家tear俱乐部的进度如何?”罗峻男是一个公私分明之人。

    这一番冷言冷语,意在点醒风尚阳。

    风尚阳的发呆,成了他眼中的忌讳。

    他一向不喜欢公司的同事将私人的情绪带到公司,那会影响工作。而一向冷静的尚阳,已经犯了这样的错,希望他能及时弥补。

    “咳,我很抱歉。”感受到兄弟不赞同的目光,他立即收回出游的心思,具体的说明俱乐部的进度。

    散会后,他被留在会议室中,面对两位兄弟的质疑。

    “你到底是怎么了?犯了峻男的忌讳,开会时竟然在想别的事情!”欧阳烈双手托腮,要他给一个合理的解释。

    罗峻男也一脸铁青的瞅着风尚阳,要他一个具体详细的解释。

    “我只能说我很抱歉。”

    “你还是不肯说?”

    “这是我的私事,我自己会解决。”

    “我们知道你的能力不差,不过,能让你心神恍惚到影响公事,一定是很严重的事,你就说出来,让我们一起想办法为你解决。”

    “你们这两个人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

    “既然对我们这么了若指掌,那还不快说!”

    罢了,他也需要诉苦的对象。

    风尚阳将事情仔仔细细的说出来,听得两人是目瞪口呆。

    “老天,看你做了什么不可原谅之事!我就知道那个侦探跟你在干不好的勾当,没想到你竟然这么狠心去伤害一个女人的心,我”

    “好了,烈,现在指责他也没用,我相信这阵子他一定受到不少良心的谴责,现在最要紧的是想办法解决他目前的困境。”罗峻男将手上的企划案合上,双目盯着风尚阳瞧。

    “人家都已经说得这么绝了,你有什么好办法?”

    “我烦恼的不是这个。虽然这是其中的一部分,但目前我最希望的还是家伶能跟她的母亲相认,只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不知道该怎么做,对她才是最好的。”

    人家说旁观者清,指的大概就是这样的道理。

    一向如圣贤般睿智的风尚阳,在为情所困之下,不知该作何反应,一头栽进烦恼里,只有他们这些旁观者才能将事情看得透彻。

    “当初你去找院长妈妈,不就是希望看到家伶享受亲情的呵护?如今院长妈妈将一切的事实都告诉你了,你却反而裹足不前,你怜惜家伶的那份心情到哪里去了?”罗峻男一语戳向风尚阳复杂的心思。

    风尚阳感激的看着二位好兄弟。

    “要说谢谢还太早,当务之急便是去找家伶告诉她这一切。”

    “但是她不让我接近她。”

    “这你就甭操心了,我们会为你办好的。对不对?峻男。”欧阳烈炯亮的双眸一眨一眨的,有他们两个出马,还怕不成吗?

    “你们二个真的有办法让她见我?”风尚阳疑惑的瞧着他们。

    “放心啦,一切交给我们。”欧阳烈立即拍胸脯打断他的猜测,再猜下去就没意思了。

    “你放开我!”

    业家伶大口大口的喘气,一路上她始终被风尚阳的手抓得紧紧的,直到出现在医院门口,他才松开手。

    她不敢相信她那二位知己好友竟然胳臂向外弯,听信了风尚阳两位好友的话,帮助风尚阳将她从罗曼蒂克推出去,还一脸笑眯眯的模样。

    她简直不敢相信!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她立即想到林嘉铭的话,难不成他是带她来见他的妹妹?“不,我不要进去,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我不想再蹚这浑水,也不想见你妹妹。”她反应极快的往后跑。

    从他一出现在她眼前开始,所有的事都改变了。

    她变得不再像表面所维持的那般冷静,她变得害怕他出现在罗曼蒂克是为了继续伤害她,完全罔顾他眼里的凄楚、愁闷。

    她只想躲他躲得远远的。

    只是她那二位好友硬是把他带到她的面前,说一些她早已经听不进去的话,然后笑容十足的把她推到门口,就这样把她跟风尚阳锁在门外。

    而他更是逮到机会,抓着她的手就往车子里塞,在到医院的途中,她的手一直被他紧紧的握在手心里,挣脱不了。

    风尚阳追上她,把她肩头按住。“听我说,我不是带你来看晓筠的,我知道无论我怎么做、怎么想挽回这段感情都无济于事,你根本不会原谅我,但里面有一个对你很重要的人,你一定要进去。”

    他的出现造成她的困扰,他知道,所以他竭尽所能的控制自己激昂的热情,将满腔的热情硬是压了下去,也不敢轻易的触碰她的伤口。

    他不想再让她伤心了。

    他的话起了作用,让她停止挣扎,却也歇斯底里的嘲他大吼:“重要的人?我的亲生母亲不认我,根本没有人在乎我的死活,我干嘛去在乎谁才是我重要的人!”

    “院长妈妈不是不认你,她是有苦衷的。”

    “我也知道她有苦衷,所以”不对,重要的人,难道他指的是院长妈妈,

    “告诉我,是不是院长妈妈出事了?”她神色惶恐的问。

    “你跟我进来就知道了。”见她仍停留在原地,风尚阳伸手轻轻地抚上她细嫩白皙的五官。

    业家伶甩头,拒绝他的抚摸。

    他已经没了这个权利,所以她抿嘴瞪着他,硬是不让眼眶里打转的泪水流下。

    他的温柔只会换来更多的心伤,她不愿再接受这样的折磨。

    “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但请你相信,这段感情,我真的投入了自己的心,也许是从化妆舞会的那一晚开始。

    虽然那晚你始终戴着眼罩,跟我保持距离,但是我却被你那独特的冷然气息给吸引住,以至于后来再见到你时,虽然心里一直告诉自己是为了妹妹,却仍然管不住自己的心,深深的爱上你。

    我相信那阵子的相处,你能轻易的感受到我的心,为什么现在就不行呢?我多么想把你拥在怀里诉说心里的甜蜜爱语但为时已晚,你根本不肯原谅我。事到如今,我不求你谅解,但是里面的确有一个对你相当重要的人,你一直耿耿于怀的身世,在见到那个人之后,你自然就会明白一切。再相信我一次,好吗?”

    “你又想玩什么把戏?”从他的表情,她知道院长妈妈没事,但念头一转,随即狐疑的看着他。

    “家伶!”

    “好吧,我跟你进去,看你还能玩什么把戏。”见他神色哀戚的喊她的名字,业家伶没由来的心软。

    看样子,她还是不愿意看到他不快乐,所以她告诉自己就再相信他一次吧!

    反正她已经没有什么可以给他的了。

    “跟我来。”一听到她的回答,风尚阳赶紧牵起她的手往医院里走去。

    业家伶紧跟在他背后,看着那双被他握住的手,心里起了很大的冲击,被他握住的手开始发抖。

    她不得不承认,至今她还是很怀念这双手轻抚她每一寸肌肤时的温暖,就像朝阳般暖和,让她忘记了一切烦恼

    两人停在病房门口前,风尚阳脸色严肃的叮咛她。

    “待会儿在你了解事情的真相后,答应我,不可以伤害自己,知道吗?”他突然将她抱住,紧紧的拥在怀里。

    “你”她想出声,风尚阳却突然放开她,让她失去强劲有力的臂弯。

    “究竟怎么了?”她真的不解他的忧愁从何而来。

    “答应我。”那深如黑潭的双眼一直紧盯着她不放。

    “我答应你。”业家伶被那双眼睛给吸引住,她点头答应。

    “进去吧,里面有你最想见的人。”他将门拉开,两人走了进去。

    病床上只躺着一个人,全身插满了大大小小的管子。

    “这她是”业家伶走向前,却在见到她的容貌后吓退了好几步,随即惊惶的出声:“你不是说院长妈妈没事吗?她怎么会变成这样,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悲愤的瞅着风尚阳,不敢相信事实都摆在眼前了,他竟然还想瞒她。

    “在你眼前的不是院长妈妈,而是你的亲生母亲。”

    业家伶踉跄了好几步,受了相当大刺激的她,在惊慌失措之际紧抓着风尚阳黝黑温暖的大手。

    “她是我的亲生母亲,不是院长妈妈?”

    “你一直以为是你母亲的院长妈妈,其实是你的阿姨,她跟你的妈妈是双胞胎姊妹。”

    “这怎么会?”她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脑子呈现一片空白,整个人陷入呆滞状态。

    “千真万确的事。”

    “谁告诉你的,为什么你会知道这样的事,我却一直被蒙在鼓里?”她晶莹的双眸此时已经盈满泪水。

    她看着躺在病床上那个面貌与她极为相似的女人,那瘦弱无辜的模样深深的刺痛了她的心,这人真的是她的母亲吗?

    她可以相信吗?

    她伸出颤抖的手,修长的食指小心翼翼的要碰触她,却被风尚阳握住,反覆的揉搓给她温暖,怕她受不了这么大的打击。

    “没用的,她不知道你,甚至说她根本不晓得你的存在。”

    “为什么?”

    “在二十六年前,她已经被医生宣判为植物人,这二十六年来她一直是这样存在的。”风尚阳将她纳入怀里,柔顺的抚摸她的背脊。

    “植物人!?”不,她猛烈的摇头,心情纠结,五脏六腑全拧在一块。

    这样的事实教她如何接受?

    “你要接受这样的事实,二十六年前,因为一场车祸,你的父亲当场死亡,你的母亲侥幸的存活下来。那时你的母亲已经怀孕八个月,所以你是不足月而生下的胎儿。在医生抢救她时,也救活了新生的你,你的母亲却从此成为植物人。”

    “不!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我不要接受这么残酷的事实,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对不对?”她倒在他的怀中,声嘶力竭地喊叫。

    这样的事实她宁愿不知道,宁愿她仍旧是别人眼中的孤儿,也不愿意看到听到这样的真相,那会撕扯她的心。

    “家伶,你要勇敢。院长妈妈不告诉你,就是怕你承受不了这样的打击,她希望你一直拥有一颗纯洁善良的心,无忧无虑的活下去,也不愿意让你背负这么大的良心折磨。

    原本她想领养你,让自己以阿姨的身分把你扶养长大,却因为一些因素而无法实现,在不得已的情况下,她只好将你带回孤儿院,灌输你你是个孤儿身分的事实,这也是因为她不想让你这个侄女受苦。

    她不知道你的母亲什么时候会醒过来,如果她一辈子都醒不过来,岂不是苦了你?只是没想到她想隐瞒的事实,却让你听到她跟孤儿院阿姨的对话,让你误以为她就是你的母亲。既然上天这样安排,她也认了,只好将隐瞒二十六年的秘密说出来。”

    “她真的是我的亲生母亲?我并没有遭人遗弃?”

    “没有,院长妈妈说你的父母一直都很高兴的在期待你这个小生命的降临,尤其是你的妈妈,她一直很高兴有了你,总拉着院长妈妈高兴的谈论着她肚里的小生命,说你很调皮,总是会踢她的肚子等等她那时的表情总让院长妈妈无法将视线从她身上转移,因为她是多么的爱这个与他丈夫共同孕育的结晶。”

    “妈”她抱着风尚阳痛哭失声。

    在明白一切事实之后,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放声大哭,哭尽这二十几年来的委屈与心酸。

    原来她并不是没人要的小孩,她一直是父母心头上的一块宝,她的存在是父母之间真爱的结晶啊!

    他的怀抱,一直是她的,所以当她不安、旁徨、难过、痛苦时,他愿意永无止境的提供她温暖。

    风尚阳紧紧的将她锁在怀中,任由她放声大哭。

    “别哭了,你妈妈一定不喜欢看到你这么哭,知道吗?”

    落日余晖透过玻璃洒进室内,将他们两人的身影团团包覆住,空气中弥漫着怜爱的霞光,将两人密不可分的心紧紧的拴在一起。

    宽敞的办公室就算再大,在三个身形颀长的男人占据下也显得窄小许多。

    风尚阳就坐在办公桌前,不知在思索什么,一张英俊的容颜整个皱在一起,连别人踏进室内坐上沙发盯着他瞧都浑然不知。

    “喂,发什么呆啊?”

    欧阳烈五根手指长短不一的在风尚阳的面前摇晃,罗峻男则凝神的望着风尚阳。

    风尚阳白了他一眼。

    “喂,尚阳,事情办得如何了?业家伶原谅你了吗?”

    “没有。”他摇头,一副苦恼样。

    自从那一天家伶在他身上狠狠的哭过一场后,恢复理智的她翻脸比翻书还快,对他又开始摆起一副不理不睬的模样,任凭他怎么求她都没用。

    他一直以为她会趴在他的身上大声哭泣,还毁坏他一件白色衬衫,就是原谅他了,谁知他每次出现在她面前,她不是泼他冷水,就是不给他好脸色看。

    唉,他已经不知该如何是好了。家伶倒在他身上放声哭泣的模样,让他知道这辈子无论如何,他已无法再狠心的丢下她一次,任其在等待、期待中过日子。

    所以不管泼她冷水也好,脸色难看也罢,他都已经豁出去了,只希望有一天她能够原谅他,再次回到他的怀抱。

    只是会有这么一天来临吗?他真怀疑。

    欧阳烈挖挖耳朵,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怎么会?”难不成业家伶的心是铁做的。

    “干脆换个女人算了,那种女人不要也罢!”尚阳都已经完全表明心意了,她还有什么好气的?岂有此理!

    罗峻男此话一出,立刻引起欧阳烈的抗议。

    “闭嘴,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哼,这叫作葡萄酸心理,欧阳烈斜眼睨了他一眼。

    他们三人就属峻男最怪,对沈若芸或言雨弦那么漂亮的女人竟然没兴趣!

    为了帮尚阳的忙,他与峻男一起着手调查业家伶的资料,知道她有两个好朋友后便从她们身上下手,瞒着业家伶去找她们两人帮忙。

    一见沈若芸与言雨弦,欧阳烈就被其中一人的气质给吸引住,那女人在他心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好像两人似曾相识般。

    “我说的是实话,如果她真的因为那样的错不能原谅尚阳,我看她的心胸未免也太狭窄了。亏尚阳把她说得多好,一点都不像。”

    “你这只呆头鹅,没受过爱情滋润的你,是无法体会这个中滋味的。”欧阳烈一副乐在其中的样子,好像他已受到爱情滋润似的。

    “我们现在谈的是尚阳的事,我不希望牵扯到我的身上。”依他看来,还是少惹爱情为妙,瞧尚阳都快变得不像样了。

    “本来就没有人把话题放在你身上,是你自己不识趣,硬说一些我们不喜欢听的话。”

    “尚阳,就你一句话,要她还是不要她?”罗峻男狠狠的睨了欧阳烈一眼,话题就此打住。

    “那还用说,当然是要她。”欧阳烈鸡婆的替他回答。

    “那好,我有一计,就看你狠不狠得下心了?”

    这只呆头鹅会有什么好计?“你会有什么好计策?”

    “别瞧不起我,要是成功了,你必须暂代我的工作一阵子,我要出国度假。”

    他以条件交换。

    “出国度假,你要去哪里?”

    “这你就甭管了,如何?”他只想找到职务代理人,到时想去哪里就能去哪里。

    “成交。”

    这个时候他只好死马当活马医,总比坐在这边苦着一张脸干着急来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