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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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雨葵约定南部四日游的日子已至,项海宁一早收拾着行李准备出发,却在大门口巧遇莫亚。

    “走吧!”他没头没脑迸出这一句,顺手从她手中接过行李,将它放入后车箱内。

    “难道你也要去?”

    “没错!有问题吗?”

    “雨葵不是指我和她两个人一起去旅行吗?”项海宁都快被搞胡涂了。

    莫亚笑道:“你想,依她这种耐不住寂寞的个性,有可能只约你和她两人一起旅行吗?”

    项海宁噗哧地笑了出来,突然发现车内的前座有人晃动,那人探出头向她挥挥手,这时挂在她脸上的笑容陡然僵住,原来雨葵还约了茱莉亚。

    项海宁黯然地想着:也对!她是阿亚的女朋友,会跟着一起来,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可是,她的心却一阵抽痛,原本快乐的心情,顿时跌入谷底,难道她对莫亚的感情,还是放不下吗?

    “你在想什么?快上车呀!”莫亚轻轻拍了几下她的肩膀,迳自坐上了驾驶座。

    “好!”当项海宁看到他对茱莉亚露出一朵温柔的微笑时,她知道她和莫亚的感情是该告一段落了。

    三人坐定后,车子便启动前进。

    莫亚专心地注视前方的路况,项海宁忽然开口问道:“下一站是雨葵家吗?”

    “对。”他从后照镜中瞥了海宁一眼。

    之后,她再也没开口发问,车内只有一片死寂。奇怪,为什么眼前的这对情侣像是陌生人般,很少交谈?还是莫亚顾虑到她的感觉,所以才默不作声?

    而这种尴尬场面直到雨葵上车后,才得以解除。

    “喂,阿亚,下一站是伍子靖家。”雨葵一上车便大喊。

    “伍子靖!”听到这名字,莫亚胃部一阵紧缩。“你到底找了多少人?”

    “嘿嘿,不多不少就我们五个人,刚好坐满这部车。”

    “不,不只五个人”项海宁不好意思地说:“我还约了阿杰。”

    “阿杰!”莫亚的声音几乎是用吼叫出来的。

    茱莉亚对他的反常行为觉得很奇怪。“谁是阿杰?”

    “他是周文汝的大哥周俊杰。”雨葵说。

    “没关系,到了阿杰那一站,我和子靖就搭他的便车,所以不用怕坐不下。”项海宁非常识趣地开口。可是她却没发现莫亚的妒火已燃烧到最高点。

    “不必麻烦,六个人挤一辆车也无所谓。”与其叫小海和那两只大野狼同乘一辆车,还不如他去死还比较快一点。哼!他是不会让他们有机可乘的。

    “既然如此,那小海你就委屈一下,暂时叫他们其中一人抱你吧!”雨葵故意提出此建议,想令莫亚妒意大发。

    “这也是行得通的办法。”项海宁欣然同意。

    “等一下!”莫亚愈想愈觉不对劲“我觉得这个办法实在行不通,不如就叫雨葵和他们同乘一辆车吧!”

    “咦,阿亚你这就偏心了,方才小海说她想和他们两人同乘一部车,你就反对,现在却叫我和他们俩同搭一部车,你到底是何居心啊?”

    “我对你可不敢有非分之想!”

    “臭莫亚!我才不会称了你的心、如了你的意去坐那部车呢!”雨葵噘起嘴嘟嚷着。

    “我也是这么觉得,雨葵跟他们不是很熟,和他们同部车会挺尴尬的,不如我过去吧!”项海宁还是坚持自己的主张。

    莫亚也不管他是否正在开车,转身大喊:“开玩笑!那干脆不要去旅行算了。”他的反应出奇激烈,眼里透射出锐利的光芒,使茱莉亚不寒而栗。

    “你今天好奇怪哦!为什么这么容易发怒?”茱莉亚疑惑地问。

    “阿亚,你可别三不五时就发作一次,这样很容易把茱莉亚给吓跑哦!”项海宁刻意加重语气提醒莫亚,茱莉亚才是他的女友,暗示他不要乱吃她的飞醋。

    最后,他们将三个女生安排同一部车,由雨葵驾驶,而另外三个男生则被分配另一部车,等到达旅馆时,三个男生皆戴上墨镜,令她们觉得非常奇怪。

    “你们怎么啦?”雨葵伸手想摘去莫亚脸上的墨镜,却被莫亚使力一拍,痛得她旋即收回手。“死阿亚!很痛咧!”

    “谁教你多管闲事。”莫亚推了推鼻梁上的镜框,奚落她一番。

    项海宁愈想愈奇怪,于是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摘下伍子靖的墨镜,结果却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你的眼睛怎么被揍成这副德行?”

    她轻轻地摸了一下,伍子靖便立刻痛得哀哀叫。

    “好痛!”

    “是他们俩揍的吗?”

    周俊杰这下可不平了,连忙博取她的同情。“小海,你可别冤枉好人。”他迅速摘下墨镜,指着一边的黑眼圈“你看,我也是受害者。”

    项海宁旋即将矛头转向莫亚。“是你,对吧?”

    “不对!”莫亚也摘下墨镜,露出如熊猫般的眼眶。“是他们两人联手揍我一个人。”哼!要比同情,他可不输人。

    “阿亚”茱莉亚立刻向前,拿出手帕为他擦拭。“痛不痛?”

    这一幕令项海宁看得十分不自在,于是对着伍子靖与阿杰道:“你们两个待会儿到我们房里来一下。”语毕,她偕同雨葵朝着先前预订的房间大步迈去。

    他们俩暗地里向莫亚比出胜利的姿势,立刻尾随项海宁进入房内。

    而莫亚却只能待在原地生闷气,无法反驳!

    到了晚上,大家起哄夜游,项海宁原本想待在饭店里休息,莫亚却以他开车劳累不想出门为由,执意留在饭店内,而她生怕和他单独同处一地,于是临时更改主意,与大伙儿一同出门。

    一路上,人潮众多,这么一来一往,一向是路痴的项海宁在不知不觉中和伍子靖一伙人走散,她慌张地左顾右盼了良久,才确定一件事,那就是她已经——迷路了!

    哇——不会吧!她居然迷路了。

    她记得应该往这边走才对,为什么她愈走人群就愈稀少?

    怎么办?都已经长这么大了还迷路,要是传出去,不知道会被多少人给笑死。

    倏地,一道银光划过天际,接着便是雷声大作,同时开始下起大雨,无情地打在她的娇躯上,湿透的衣服使她冷得直打哆嗦。

    她屈膝抱头的躲在一棵大树底下,整个人紧靠着树干不停地颤抖。“好冷——谁来救救我——”

    当项海宁内心正慌的时候,她赫然瞥见远方有个黑影向她直直而来,突然一只冰冷的大手握住她的手,她吓得狂叫:“鬼啊!有一只鬼抓住我的手——”她用力地甩开那只令人直打寒颤的手。

    “小海,是我,阿亚!”莫亚将她紧紧地拥抱在怀里“你怎么会跑来这里?大家都为你担心死了!”

    项海宁一听是莫亚那深沉又富磁性的声音,立即紧抱着他,倒进他怀里啜泣。

    “我我一个人好害怕好害怕呜”

    “有我在,不用怕!”他轻抚着她因为害怕而颤抖的身子。

    瞬间,他们不约而同地抬头迎视对方,他那灼热的目光,教她无法移开视线,这时莫亚低下头,将湿润的嘴唇贴上她的,他轻柔的吻如春风一般,而她的坚持随着澎湃而出的感情逐渐被他那份深情与温柔一一瓦解。在他轻柔而甜蜜的吸吮下,她完全丧失了理智,在这一刹那间,两个人似乎已融为一体。

    “我还是放不下你。”莫亚凝视着眼前自己爱得无法自拔的女孩。

    项海宁巧笑倩兮地用小手捂住了他的嘴,一言不发的看着他。

    而在雨中相拥吻的两人却忽略了尾随而至的茱莉亚,她怒视这一切,恨意在心中凝聚,妒火已充塞了她那颗纯净的心。她发誓绝对要他们走着瞧!

    当项伟桐接到赵医师的电话时,整个人呆愣住,他不敢相信自己亲耳听到的事实,小海的病情竟然已经十分严重,而且必须马上接受开刀治疗,那为何没有半个人告诉他这件事?

    他将检查报告用力的丢在桌上,怒瞪着老婆。“说,这到底怎么一回事!为什么你没告诉我小海的病情?”

    “小海怎么了?”项望潮疑惑地看着父亲。

    “你自己看看这份检查报告!”

    项望潮拾起桌上的资料,从头到尾仔细地看了一遍。“小海她——”

    “她必须马上开刀,而你母亲居然替她隐瞒事实真相!”

    “妈,你为何这么胡涂?”

    方华低着头,不敢迎视他们。“她哭着求我再给她一点时间,只要她办好所有的事,她就会自动上医院接受手术。”

    “所以你就放任她不管,是吗?”项伟桐怒不可遏地咆哮着。

    “对不起!当时,我别无选择”说着,她便泪如雨下“况且医生也说了,若动手术,成功率只有百分之四十,如果失败的话恐怕只会提前结束小海的生命。”

    “难道你这么老实的告诉小海病情,一点也不怕她承受不了打击而寻短吗?”

    “我当时并没有多想,只知道我很无助,没有人可以商量,女儿的要求我又狠不下心拒绝。”

    项望潮听得惊心动魄,他现在才知道自己的妹妹竟然独自一人承受如此大的折磨与痛苦。“那小海说她想出国留学,其实并不是为了躲避感情罗!”

    方华点头“她非常勇敢,熬过了几年岁月的折磨,却从不曾在我们面前喊痛过,因为她不愿意成为我们的负担。”她一一替儿子解开疑点。“像她这么勇敢的女孩,怎么可能只为了感情不顺利就远走他乡呢?”

    “那她什么时候回来?”项伟桐紧闭双眼,神情严肃地说着。

    “大约明天晚上会到家。”

    “阿亚知道这件事吗?”

    方华摇头。“他目前还不晓得。”

    “这件事先暂时瞒住阿亚,千万别让他知道!”见他母子俩点头答应,项伟桐才长吁了口气。

    假期结束的回程中,项海宁的心情仍起伏不定,她不禁忆起前几天与莫亚拥吻于雨中的情景,她不知道她这么做到底对不对?茱莉亚若晓得此事,她的想法又是如何呢?

    想着,莫亚已将车子驶入家中的车库,而她才刚进门立刻发觉屋内的气氛有些不对劲。

    果然,项伟桐一个箭步来到她跟前,一把拉住她的手腕便匆忙赶至书房。一切的动作就在几秒钟,快得教人摸不着头绪。

    一进书房项伟桐收歛神情,一脸严肃地对女儿说:“小海,爸爸昨天接到赵医师的电话,他已经将你的病情大致都跟我说了,你觉得哪时候动手术比较好,就由你自己决定,不过你得尽快就是了。”

    “等我把学校里的事处理完,大概就那个时候吧!”

    “你必须答应我,不管手术的结果如何,你都要有活下去的意志力。”

    项海宁抬起头,咧嘴一笑。“我会的!”

    “你还没告诉阿亚吧?”

    项海宁抿着唇,点头道:“我不想让他知道。”

    “这样也好。”

    这日,项海宁依然坐在一旁看着班上同学在运动场上伸展他们的筋骨,这时茱莉亚抱着胃痛苦地朝她而来。

    “小海,我的胃有点痛,可不可以请你到教室帮我拿胃乳片?”

    “好啊!我这就去。”

    目送项海宁离去的背影,茱莉亚站直身,暗地里露出狡黠的冷笑。“项海宁,我不会让你好过的!”她呢喃说着,眼神透出一抹恨意。

    下课后,一群同学围住整个教室,嘈杂声不断,直到项海宁出现,大家顿时鸦雀无声,像是看怪物似的盯着她!她不明就里地走进教室,雨葵立即冲向前将她拉到一旁。

    “糟了!班上闹小偷,他们异口同声指控是你,你快向他们说明,否则事情就大条了。”

    原来如此!难怪她一进教室,大家立刻就以鄙夷的眼神看着她。

    “项海宁!”周文汝指着她道:“你这小偷,竟敢偷学生会的钱!”

    “我并没有做这件事。”项海宁矢口否认。

    “那这些在你背包中找到的钱,又算什么?”周文汝将装满钞票的纸包,丢到她身上,以不屑的目光看着她。

    项海宁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说:“不是我——”

    “有同学看到你在上体育课时走进教室,人证物证确凿,你还敢狡辩?”周文汝毫不客气地拉着她。“走!苞我到校长室去。”

    项海宁甩开她的手,大叫:“我说不是我偷的,为什么没人肯相信我?我会进来教室是因为茱莉亚胃痛,她叫我帮她拿胃乳片!”

    周文汝看着茱莉亚“真有此事?”

    “不,我并没有胃痛!”茱莉亚低下头急忙否认。“我也没叫小海帮我拿胃药。”

    “茱莉亚,你——”为什么她要矢口否认?项海宁顿时如遭电击般的呆愣住。

    “我相信小海绝不会做出这种事!”雨葵挺身为好友抱不平。“一定是有人故意栽赃给她。”

    “笑话!你又知道有人故意嫁祸她了?莫非,你和小海是同谋?”

    雨葵退了一步,面对这种不可理喻的女人,只好使出绝招。“周文汝!其实最有嫌疑的头一号人物便是你!”

    “我?”周文汝指着自己大笑。“你凭什么说我是头一号嫌疑?”

    “哈,别以为大家都不知道你的所作所为,上回小海得罪你,你就暗中派人破坏美术社即将展出的作品,像你这种人,有什么事会做不出来?”

    “请你不要随便侮辱我的人格,反正这件事她非跟我到校长室一趟不可!”

    莫亚在此时赶到教室,眼见大家一起欺负海宁,一股怒气油然而生,正想开口替她辩护时,茱莉亚走到他身旁环住他结实粗厚的臂膀,样子颇为亲密,教他顿时有口难言,仅能以深情的目光看着她。

    “雨葵,不要再替我说话了。”项海宁瞥见他们俩恩爱的模样,心中所受的伤已深不见底。“公道自在人心,只要我没做亏心事,就不怕被人陷害。”

    “小海。”雨葵眼眶中含着泪水“我相信,绝对相信你是无辜的。”

    她微笑点点头,旋即对周文汝说道:“走吧!我跟你去见校长。”

    “小海——我——”莫亚想拉住海宁,向她说明他是支持她的,却遭茱莉亚阻止。

    “阿亚!”她楚楚可怜地望着莫亚道“别跟过去,她说得对,公道自在人心,只要她是无辜的,就不怕被人诬陷。”

    他不舍地看着逐渐远去的海宁。“希望如此!”

    周文汝匆匆带着项海宁来到校长面前,将全部经过一一全盘托出,而校长则愈听愈紧皱眉头。

    “这件事学生会长你就先别张扬出去,毕竟关系着咱们的校誉。”最后,他将目光落在项海宁身上。“至于小海就留校查看,自明天起你就先不要来学校上课,直到真相大白,学校自然会通知你结果,如何?”

    “校长,这处分未免太轻了。”周文汝仍然不肯善罢甘休“我认为你应该将她开除学籍。”

    “住口!”校长恼火的瞪视她,口气严肃地道:“事情都还未弄清楚,便要我直接开除她,你这样做对吗?”

    “事实摆在眼前,明明是她偷的,却没将她退学,其他学生会怎么想?”周文汝冷冷地说:“我想学生们大概会说,校长公私不分偏袒项海宁,才不将她立即开除学籍。”

    校长听她这么一说,烦躁地摆了摆手“周文汝,你先回去上课,接下来的事校长会处理。”

    “希望校长能做出明智之举。”

    校长见她走出办公室,对项海宁说:“你可知道这次的事件有多严重?”

    “我知道。”

    “你可不是没没无名的学生啊!万一这偷窃事件被外界人士知道,将会影响到你往后的前途。”

    项海宁紧抿着唇,默然不语,因为她没偷钱!

    “偷会费的事,我会找人去调查。”他清了一下喉咙“你就暂时别来学校吧!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风波。”

    “不是我偷的。”一股酸意涌上鼻头,她吸了吸小巧的鼻子,泪水却在这时候不自主地溢出眼眶。

    “我说过,我会找人调查清楚。”他大声地说:“叫你先回家去,听不懂吗?”

    项海宁黯然地离开校长室,她知道再费多少口舌都没有用,因为大家不会相信她的话,就连她最爱的人也一样

    莫亚慌张地赶回家,他好担心海宁目前的状况,想起当时她看他的眼神竟是如此不信任,那目光狠狠地刺入他心坎里,让他十分心痛,为什么到现在她仍不肯将他当作最值得依靠与信赖的避风港?

    “望潮,小海她回到家了没?”

    “是回来了,你找她有事吗?”项望潮反问。

    “她在哪儿?房间还是顶楼?”

    “在书房里和我家老头商谈要事。”眼见莫亚意欲闯入书房,项望潮立即上前阻挡。“不要去打扰他们谈话,如果有重要的事情,等他们出来后再说。”

    “可是——”

    “如果你现在并没有和茱莉亚交往,或许我会让你进去。”项望潮眯起双眸“可惜,你不是!”莫亚震愕了几秒,才回过神。“你是不是在气我和茱莉亚交往?”

    “依我认为,你已经有了茱莉亚就最好别再招惹小海。”

    “我对小海是认真的,难道你没看出来吗?”

    “要我相信你的话,除非你和茱莉亚分手!”

    “我在找机会。”此刻,电话铃声响起,打断他们的对话,莫亚无奈地拿起话筒“这里是项宅,请问找谁?”

    “我是茱莉亚。”

    “有事吗?”他冷淡地道。

    “突然好想见你,所以情不自禁就拨了电话。”

    这时,项海宁和她的父亲正好走出书房,莫亚见她一脸黯淡的模样,不禁失了神,直想着她是否受了委屈。

    “阿亚!你有在听吗?”

    “有,我在听。”

    “你愿意出门和我见个面吗?”

    眼看项海宁即将出门,他焦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抱歉,今晚我恐怕没空。”太迟了,她的倩影已消失在他的视线之内,他闭上双眼“茱莉亚,我们分手吧!”

    “你在说什么?”茱莉亚隐忍着痛楚,佯装什么都不知道。“好好的为何要分手呢?”

    “今天我必须向你坦白,其实在我心中只有”

    “小海!是小海对吧?”她激动地大声嘶吼:“我绝不会把你让给她的!”

    “是我对不起你。”

    “既然不喜欢我,又何必勉强接受我的感情?”她反问。

    “我怕伤了你。”

    “难道你现在不是在伤害我吗?”

    “对不起!”

    茱莉亚冷哼一声“我不会跟你分手的,再见!”

    “喂喂,茱莉亚”话筒的另一端传来嘟嘟声,莫亚才深叹了口气挂上电话。

    “她不愿意和你分手吧!”项望潮挑起一道眉“你这叫自作自受,怨得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