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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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起大海上的困顿,这趟旅行好太多了,梅玉良和朱小玉甚至忍不住在沿途的小店里买了一些纪念品。住在旅店里就没有办法像在家里一样,自己煮些合胃口的东方菜肴,不过梅玉良和朱小玉都是相当随遇而安的人,跟着赛巴斯丁一起吃些西方的家常食物,对她们来说还挺新鲜。

    “这还满好喝的。”想不到西红柿也能熬成这么浓郁香甜的汤,朱小玉和梅玉良总是低头交换心得和想法,如果吃到好吃的回家可以自己做来试试看。

    “这味道好奇怪”梅玉良拧着眉,叉起一块夹杂半蓝不绿条纹的起司递给干娘。那味道恐怖至极,她怀疑那真的是拿来吃的?

    赛巴斯丁呵呵笑“这跟你们的臭豆腐和豆腐乳一样,外人吃不惯,我们很多人都视为珍馔。”说完,他颇为享受地吃了一块。

    他们虽不急着赶路,但也没多耽搁时间,在第五天顺利抵达金鹰城。

    金鹰城作为帝国首都,不仅文艺气息浓厚,跟维多利亚城融合丰富的异国色彩比起来,她几乎是完美而纯粹的伊革罗斯文化典范,玫瑰皇宫的美丽更是让梅玉良叹为观止。

    在进宫前他们都得换上正式服装,宫里派了人来为他们打点一切,梅玉良跟朱小玉是第一次穿马甲,她们几乎要在更衣室里哀号。

    从东方小脚到西方的马甲,还真是走到哪都有为难女人的玩意儿,梅玉良跟朱小玉都因为某种原因没绑过小脚,这曾经让她们自卑过一阵子,想不到如今她们反而庆幸自己能凭着双脚从东方来到西方。

    “我不能呼吸了”朱小玉生过孩子,身材早不比少女时苗条,这真是苦了她。

    “我让她们给你绑松一点,已婚妇人应该宽松些。”赛巴斯丁心疼地道。

    所以,未婚的当然没有选择了。梅玉良心里叫苦连天,而且她们还得等上一天,先学习宫里的礼仪,比如怎么分辨宫里那些大臣与贵族的阶级,怎么行礼,跟女王一起用餐时该注意些什么,连在宫里要怎么走路都有规范,头不能仰太高也不能垂太低,手还不能随便乱摆比起他们一路上边走边玩,踏进金鹰城之后还真是一刻也不得闲。

    “我们先进宫,暂时先别向女王报告你的特使身分。”如果没有一开始就表明身分,其实已经是大大的失礼,更可能因此得罪女王,然而他们真正担心的是,梅玉良若以特使的身分进宫,可能就得留在宫里了,在宫里怎么都不比在外头。两老私心中早已将干女儿看得比出使任务更重要,反正隔着大海,无道皇朝的皇帝可比天更远,就当做没这回事更好。

    梅玉良也不知这么做是否妥当,但她也有她的顾虑,赛巴斯丁还不知道她根本不识字,这样的她要怎么成为特使?

    连赛巴斯丁也不曾踏进玫瑰皇宫,不过他比较曾在无道皇朝的宫里待过,比起两个女人必须拼命忍住惊呼和赞叹,他倒是镇定许多。

    梅玉良的赞叹与欣赏没有持续太久,穿过前庭广大得仿佛无边无际的花园后,她开始觉得好像有人一路紧盯着她看。

    是她多心了吧?宫里那些女官与皇家侍卫一个个都是目不斜视的,至于偶尔与他们擦肩而过的贵族们,若不是将好奇的目标放在纯粹的东方女人朱小玉身上,就是轻蔑地看也不看他们一眼。

    也难怪那些贵族如此,赛巴斯丁只是一介平民,还和异族女子通婚,而勋爵只有头衔并无领土,根本不算跻身贵族行列。

    白金王座上的女王,一袭酒红色宫服,金发像太阳般光泽闪耀,蓝眸犹如晴空般迷人,雍容华贵地朝他们露出浅浅的微笑。一路从维多利亚城来到金鹰城,渐渐适应西方相貌的梅玉良,明白女王可是难得一见的美人。

    优雅如谪仙,年轻而貌美的女王,要什么样的男子才足以匹配?在海上时就听赛巴斯丁说过,伊革罗斯是西方大陆最庞大的帝国,虽然南方还有其他小柄,但国力都无法与之匹敌。回到帝国后,更听说女王拒绝了南方西国国王的求婚,西国因此恼羞成怒,屡次纵容他们的海贼掠夺敌国商船,海贼就是因此越来越嚣张。

    以强盛帝国为使命的女王对东方皇朝相当好奇,否则也不会派遣她最信任的沃勒女伯爵出使东方,因此女王赐给赛巴斯丁一座豪宅,就在金鹰城里,方便他随时接受召见,当然还有数十名仆佣与皇家专用马车,可以不需通行令直接进出玫瑰皇宫。这样的特权没多久就在贵族间引起一阵骚动,看样子罗南爵士极有可能成为女王面前的红人,那些自认为血统高贵不可侵犯的贵族,这下无法再以鼻孔看人了。

    事情演变至此,梅玉良他们也明白短时间内不可能回维多利亚城了,幸好当初出发时一切都已打点妥当,更幸好他们一家人当初做了同进同退的决定,既然如此,待在哪儿都不是什么大问题了。

    那一刹那,他的狂喜足以令冰山沸腾,但他身边的人并未察觉到他的不对劲,除了罗杰以外。

    而罗杰也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然后很快地他们知道女王今天接见了曾在东方皇朝担任官职的一位帝国公民,打算嘉奖他并给予封爵的荣誉。

    所以她才会有那么特别的容貌,是吗?她拥有东西方的血统。

    滑入喉咙的灼热酒液让他顺势吞噬了隐忍多日的欲望。

    奥格和两名家臣一路上轻装赶路,所以早就到了金鹰城,原本他打算赴了女王召集令便立刻返回无畏城,但现在他改变了主意。

    “杂种”身边另一位据说血统纯正的伯爵,以一种仿佛被玷污般深恶痛绝的语调冷哼。

    奥格并不奇怪这群人的反应,他一向不表示任何看法。贵族这头衔的存在是让笨蛋沾沾自喜的玩意儿,这也许是他们聪明的祖先发明出来保护这些愚蠢无能后代子孙的一种先知卓见的手段,否则他们势必会因为一无是处与越来越痴愚笨拙而灭绝。

    雷昂家来自一支好战民族,数百年前融入伊革罗斯时,也处处遭到贵族的鄙视,但雷昂家的男人不以为意——他们最喜欢用拳头来让笨蛋闭嘴。尽管那些被打断牙的贵族们嘴里仍不屑至极,但是从此之后某些血统高贵的贵族们在对上雷昂家时,从以鼻孔看人的高高在上,变成屁滚尿流避之唯恐不及。

    如今战功彪炳的雷昂家不只没有人敢小看,甚至争相巴结者众。奥格自己并不打算成为鄙视贵族制度的先驱,因为雷昂家的男人信奉一个真理——不必同情弱者,他们必须为自己战斗才有资格分享胜利的果实。

    身边那些贵族们开始以仿佛空气中弥漫着臭味般的厌恶语气,讨论起即将封爵的平民,奥格一脸漫不经心,却还是注意到一开始低声骂杂种的修斯伯爵不时瞥向梅玉良的目光里,那股同样身为男人绝不会错认的贪婪。

    他很了解那样的贪婪,更了解对男人来说那只小泼猫有什么样的魅力,于是内心的雄性扞卫本能被激起,只是他表面上依然如假寐的雄狮,如往常般对所有话题都不感兴趣。

    每一个阶层都有败类,只是刚好权力与安逸让人更容易成为败类。某些贵族一方面鄙视平民与异族如蝼蚁,却又纵容自己变态的欲望到处搜罗异族美女与美少年成为他们的玩物,而且异族与平民身份低贱,玩腻了、玩坏了只要随手丢弃便成。整个贵族圈子都知道修斯伯爵的变态癖好,只是他们以无所谓的态度漠视他曾经犯下的那些恶行。

    奥格对挞伐修斯的恶行兴致缺缺,但他的狩猎一旦有竞争者或破坏者,他非常乐意狠狠地摧毁敌人。

    他不是什么清高的正义使者,自认跟身边的败类其实没两样,只想把那个女人绑到他床上据为己有

    有何不可?

    在这块土地上,谁都不想得罪雄狮公爵。如果修斯知道自己正踩在狮子的尾巴上,他会恨不得暂时从帝国消失,可惜他自顾自地计算着怎么把新看上的玩物弄上手,没看见背后雄狮眯起的双眼。

    不到一天的时间,才刚搬进女王御赐的宫邸,还来不及赞叹宫邸的美丽与舒适,他们就接到一封又一封的邀请函——来自金鹰城的上流社会,邀请罗南爵士与夫人小姐一同参加他们的晚宴。

    消息传得还真快。

    朱小玉过去常陪着丈夫同皇朝的富商应酬吃饭,交际应酬也是她的专长,她觉得没什么。倒是梅玉良有些愁眉苦脸,她讨厌穿马甲,更不用说得穿着它吃饭,那是多可怕的酷刑!

    “这时候有一个知道哪些人得罪不得,哪些宴会只是吃喝玩乐的管家或女主人就很重要。”在皇朝时这些是朱小玉的工作,幸好女王派了个管家麦莉给他们——在帝国称为执事,朱小玉第一天就向麦莉讨教了这些问题。

    真正位高权重的贵族都尚未出手,所以倒也没什么非出席不可的压力,朱小玉挑了几位可能影响丈夫生意的男爵与勋爵夫人办的家庭式餐会,有几个聚会甚至也不必全家出席,省去梅玉良的困扰。

    所以当第二天,赛巴斯丁夫妇出门参加莱诺子爵家办的下午茶聚会时,梅玉良就乐得在家休息。麦莉派了小女佣米娜专门供梅玉良差遣,米娜自小住在金鹰城,对城里的一切非常熟悉,于是梅玉良放心地和她一同出门走走逛逛。

    米娜大概十四、五岁,在来到罗南家之前只有一年的帮佣经验,梅玉良则对金鹰城的贵族还不熟悉,所以当这个自称是莱诺子爵家的佣人出现在她们眼前时,她们并没有任何质疑,这名佣人和所有贵族的家仆一样穿着制服,制服的质料是一般人家消费不起的,而他身后的马车也有一般贵族会有的家徽。梅玉良只觉得那些图案非常漂亮,她还不晓得不同的图案代表不同的家族。

    “爵士希望小姐能走一趟莱诺家,有个人想为你引见。”莱诺家的佣人显得有些紧张,梅玉良希望不是自己“奇怪”的相貌吓着了他。

    “是谁呢?我都没什么准备”梅玉良有些慌乱地摸了摸自己只圈上浅金色花冠发圈的长发。

    她虽然穿上了外出的裙装,也配了条漂亮的墨绿色牡丹花纹披肩,和街上那些有钱人家的千金小姐没什么两样,不过一次进宫的经验让她认定贵族的女眷都得穿着马甲才能参加宴会。

    莱诺家的佣人连忙道:“没关系,今日的茶会只是简单的聚会,贵宾们都是做日常打扮,请小姐尽快随我走吧。”

    不疑有他的梅玉良和米娜搭上了那辆马车,马车载着他们一路来到郊区一座幽静的庄园。

    “这里就是子爵家吗?”看起来不像有餐会的样子,虽然十分气派。

    “大家都在里面,子爵只邀请了一些熟人。小姐一个人进去吧,我们下人不太好破坏主人的兴致。”

    “可是米娜跟我一起来的。”总不能把她撇下。

    “我可以带米娜到后面的厨房吃点东西,下人们都待在那里。”

    梅玉良想想也是,便让米娜和对方离开了。当她推开门走进大厅,里头一点人声也没有,她伫立在那儿不禁有些尴尬。

    “罗南小姐,欢迎。”一个灰发、蓄着山羊胡子的男人走了出来。

    梅玉良好半响才想起前几天学到的,那些帝国的仕女该如何行礼。

    男人走过来牵起她的手吻了吻,她忍住缩回手的冲动。印象中那天学的宫廷礼仪里是有这一段没错。

    “我父亲要我来。”

    “我知道,你先进来喝点东西,他们马上就下来。你知道,男人一谈到生意,有事会太过专心,所以我只得让我的夫人带着女眷到温室里喝下午茶。”

    他的话让梅玉良放松了心情,随后男人领着她到了客厅,梅玉良心想,这儿真的不像办过餐会,不过也许子爵不喜欢客人弄脏这么豪华的客厅吧。她有些拘谨地在男人的邀请下坐了下来,接过他递来的杯子。

    “吃过东西了吗?我让人再去准备点东西给你。”

    “不用麻烦了,我出门之前用过饭。”她喝了口茶润润喉。

    “饮料不合你的胃口吗?”男人看她只浅尝了一口,问道:“那是南洋来的一种饮料,我以为味道不错。”

    “很好喝。”男人的话让她觉得不喝光好像不给面子似的。这是她第一次单独到别人家拜访,跟陌生人共处一室更是极其稀少的经验,实在很紧张,能和东西化解沉默的尴尬也好。她慢慢地、一口一口地喝,希望在喝完之前赛巴斯丁或者朱小玉能赶快出现。

    她喝着饮料时,男人坐到她身边,看着她。

    梅玉良更紧张了,难道在西方,男人可以跟女人这样同坐在一张椅子上吗?她退开的话会不会很失礼?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紧张,或者太热噢,她真的觉得有点闷了。梅玉良放下空了的杯子,抬手扬风,想假装不经意地往旁边坐过去一些,杯子却因此掉在地上,接着她发现她几乎连抬起手都使不上力。

    她有些茫然地抬眼,看见男人猛地逼近,高大的身躯立刻就覆上了她,浑身虚软的梅玉良只能无力地仰倒在沙发上。

    “怎么回事”她连嗓音都虚弱如娇喘。

    无论在东西方,媚药或迷药始终都是下九流的玩意儿,养在深闺的良家妇女哪里知道有这种害人的东西呢?梅玉良不明白自己着了男人的道,但光从他突然变得狰狞的脸色也知道自己处境堪虑。

    男人不再压抑的急促气息喷在她脸上,一手抚上她的脸颊“我找过那么多杂种,都没有一个让我满意”他的脸埋在她颈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满意?满意什么?梅玉良脸色惨白,男人身上的香水味与他猥亵的举动令她反胃欲呕。

    这登徒子比上次那个更讨厌,他甚至卑鄙地乘人之危!

    伊革罗斯的男人都是色胚!

    “走开”梅玉良连反抗都没力气,就算想握拳使力掐自己的掌心也做不到。如果可以,她一定咬死他!可惜这色鬼迫不及待地埋在她胸前,湿热的气息喷在她肌肤上,让她全身恶寒。

    都说帝国女性的服装太过大胆,露胸露肩露背都有,根本方便这些男人伸出狼爪。带着湿气的吐息让她觉得可拍,更恶心的是他还伸出了舌头。

    男人好不容易起身,动手拉扯她的洋装,半露胸的洋装被粗鲁地往下扯。

    察觉胸前一凉,梅玉良羞愤得想死,待宰的羔羊原本只能选择紧闭双眼不去看自己悲惨的下场,但她却瞪大了眼

    “真是漂亮让我尝尝”他俯下身,却没来得及享受眼前的尤物,因为脖子上一阵冰凉与刺痛让他惊醒了过来,立刻感觉到背后强大的压迫感。

    男人猛地转身,正欲出口的怒斥冻结在嘴边,眼里有着同梅玉良一样的惊吓。

    连日来始终在暗地里盯着修斯与梅玉良的奥格不知何时闯了进来,阴鹜的神情犹如盛怒的魔鬼,绿色的眼眸跃动着致命的火光,手中的长剑正架在修斯伯爵的脖子上。

    若非不想再他和女王关系越形恶化的此刻制造麻烦,奥格不会只在修斯的脖子上警告性地划出一道血痕。天知道要按捺下杀这浑球的冲动,远比一剑毙了他困难许多。

    “雷昂大人,你”修斯端起尴尬而讨好的笑。

    “谁准你动我的东西?”奥格身形猛地逼近,砰地一声,速度快的连梅玉良也看不清发生了什么事,修斯已经昏倒在地上。他鼻梁歪了,牙齿飞了两颗,脸颊下的血泊渐渐扩大。

    这男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梅玉良并没有因此松了一口气,毕竟她还躺在椅子上,何况她可没忘记这男人是她来到伊革罗斯后遇上的第一个登徒子,他的危险性不见得比趴在地上的那个低!

    噢,更可怕的是,他手里还拿着剑。

    奥格将剑收回鞘,坐到梅玉良身边时,脸上的神情变化之大,简直像换了个人似的,他笑得悠闲极了,也开怀极了,绿眸光彩慑人。

    在梅玉良咬牙怒视下,他甚至好整以暇地欣赏起她,而然后笑容缓缓敛去,梅玉良开始感觉他的视线好像有温度,令她浑身灼热。

    “小野猫,我们又见面了。”他的嗓音,吟诗那般轻柔,指背贴上梅玉良的脸颊,缓缓往下,滑过下巴和纤颈,来到锁骨。

    “怎么每次我都看到你在闯祸呢?”他轻笑。

    她想抗议,她并没有闯祸,分明就是他们这些臭男人莫名其妙!

    下一刻,她却被他吻得喘不过气,她的舌头则被他饥渴地吮吸着,还不识动情滋味的处子娇躯泛起一阵阵战栗与热潮,氤氲的**在下腹隐隐闷烧着。

    宣泄似的吻与**没有持续太久,他渐渐放松太过暴虐的力道,问去他俩嘴角相连的湿痕,而后灼人的吻慢慢往下,像宣誓所有权一般,一一在她颈子上和胸前咬出红痕。

    梅玉良困难地咽着唾沫,她应该觉得害怕与恶心,就向方才一样。

    他要把另一个男人的侵犯与记忆从她身体里彻底抹除!

    接着他像困兽般压抑地爆出一串粗口,有些粗鲁地起身,脱下身上的披风抱住梅玉良,知道她脖子以下裹得密不透风,才横抱起她大步离开。

    “你要带我去哪?”她知道这问题有点蠢,难不成还期望这色鬼护送她回家吗?虽然她是真的有一点小小的妄想,妄想他会良心发现

    她突然好笑的想,她怎么不去期待那些追杀她的人,或者是地上躺着的那一位会良心发现呢?

    “去我们该去的地方。”他的神情又变得阴沉,却和暴怒无关,这鬼地方他一刻也不想待下去。

    这栋庄园完全是为了修斯的变态癖好而存在,修斯在这栋庄园里玩死的平民大概都埋在地下室或后院,所以没有留下多少佣人。见不得人的丑事当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屋外只有罗杰守着。

    “帕克去厨房找那个小女佣。”

    奥格将梅玉良丢上他的黑马,然后让她侧坐在怀里“别拖太久。”他拉扯缰绳,掉转马头,往金鹰城郊的另一道小径奔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