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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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好了没有?还犹豫啊?”老公一边夹菜一边问。
“真的不是很有把握。”我犹豫着说“这种产品呢,应该会有市场的。可是,新开的公司,总是有很多不可预知的因素的,资金,销路,产品的研制周期什么的。再说,我跟你那同学又不熟,不知道合得来合不来。”
“可是这是个机会啊!你想想,你现在的工作,每个月就那么点死工资。倒是稳定,你干到六十岁,也不会炒你。你就真的一直干到六十岁?那一共才能挣多少?这个公司,做好了,几年就发了。再说你也三十多岁的人了,这个机会都不跳,以后更别想跳了。”老公一心想劝说我放弃稳定的工作,加盟他朋友新开的一家公司,我们可以入一点股,总算是有自己的事业。做得好了,几年就可以挣够六十岁的钱。
“那是做好了。那要是做个一年半载就垮了呢?我不惨了。还出去找工作啊?泡人才市场?现在招聘,人家都要28岁以下的,未婚的,我恐怕连工作都找不到。”我咬着筷子。
“可是你有机会转了行,你以为还要去人才市场找啊?你现在的经历,什么经验都有了,生产你管过,业务你做过,高层技术管理,再加上经营公司,你这样的人,还会找不到工作?”老公使劲夸我。
这时候,爸爸终于忍不住发话:“我也说一句,什么时候,稳稳当当都是最好的。现在的工作钱也不少了,又不是很忙很累,可以顾到孩子,照顾家庭,挺好的了。换来换去,折腾个啥?”
“你倒是稳定。干了一辈子,一年的工资还没有你女婿一个月挣得多。”妈妈不服气地插嘴。妈妈比爸爸先来深圳,听多了富人的故事,总觉得自己女儿女婿比别人强,却没有发财,心里很是不服。她倒是支持我出去闯闯,发了财她也风光。
爸爸不说话了。几十年来,他从来没有跟妈妈顶过嘴。妈妈只是小学文化,训起高工爸爸却是轻车熟路,已经有几十年的经验。
我马上引开话题:“爸,我可不想一直这样上班上到60岁。要是到40岁,挣够了60岁的钱,我就退休,干自己感兴趣的事。”
“有啥兴趣不兴趣的。你不上班,干啥?”爸爸皱着眉头。
“我可以写文章啊。还有,我还要学钢琴。这可是我一生的愿望,就是没有机会做。”我兴致勃勃,好像明天就可以退休了一样,展望着不用上班的日子。
爸爸满脸老态,失落而深沉。我的话,触动了他一生最大的遗憾。他是早年哈军工的高才生,据说当年哈军工比清华还要牛还要难考。出生农村家境贫寒的他,为了每个月5块钱的补贴,放弃了清华,上了哈军工。他把上清华学原子物理的梦,寄托在我身上。谁知道我文科奇好,理科奇差,看到物理就晕。虽然在他的督促下磕磕绊绊地读了个重点大学的电子专业,却一直深深仇恨自己不能完成自己的梦想。
老公连忙打圆场:“不说了不说了,吃饭吃饭。吃完饭出去散散步。”
在老公的眼里,我一直是一个比他还能干的女人,什么事都难不倒我。可是我现在每个月的工资,只是他工资的一半。前两年他蠢蠢欲动想要做点什么,可是不知道怎么搞的,一直没有一个好的结果。后来找了一家大的国营公司,稳稳当当地当了一个小头目,钱也多了,我们就买了房子,接了我的父母来住。现在的情形,以他一个人的收入,足以应付日常的开销,他就一心想能干的老婆出去闯一闯,说不定从此就发了财呢。
可事实上,我每天按部就班地上班、照顾孩子,多年来已经成为一种习惯,虽然没有了热情,还有些厌倦,但是还是如果忽然打乱,真还不知道如何应对。就这样一直工作到六十岁,我也实在不甘心。挣上一点钱,提前退休,是我近年来最常做的梦。
最后我终于辞去了稳定的工作,去了那家新公司。
爸爸叹叹气,整天忧心忡忡,却也没有多说什么了。年轻人的事,在他确实有很多不理解。比如当年,我们辞去内地的铁饭碗,跑到深圳来打工,他急得顿足捶胸,怎么拦也没有拦住。可是现在内地原来的厂都不行了,我们却在深圳安下了家,过着不错的生活,看来又好像我们走对了。他希望我们兢兢业业只做一行,可是我们反反复复地跳槽,还说不跳表示没有本事。结果,虽然在他看来哪一行也没有做精,收入却越来越高了。真是搞不懂了。
妈妈换了一身出得门的便服,叫爸爸出去散步。
爸爸站起身,就往外走。
“老头,你也换件短袖吧。现在谁还穿着背心出去啊?也不嫌丢人。”妈妈埋怨道。
爸爸身上的背心,还是十年前当厂里的篮球裁判时发的,绿色的,上面镶的白边已经开了线,缝了几次了。
我看看爸爸,问:“爸,我不是才给你买了几件短袖吗?就是穿背心,也穿件新的呀。那几件三枪的背心,都穿坏了?我明天再买两件。”
“别买别买啊!那几件还没穿呢。那白色的,好看,不耐脏。”爸爸赶紧声明。
“爸,衣服买来就是穿的嘛。你们都这把年纪了,该享受享受了。”老公笑着。
妈妈埋怨着:“又不要你洗。这么多年你洗过衣服没?女儿买都买了,又不穿,省给谁呀?算了算了,随便你吧,嫁给你真是瞎了眼了,看你那窝囊样。”又大声叫:“宝宝,我们走了,让你爸爸妈妈在家收拾。”
女儿冲出来,说着:“就是,姥爷最难看了。”就牵着妈妈的手走出去。
爸爸得意地跟着,大步出了门。
几十年了,他确实没有洗过几次衣服,更没有做过几顿饭,因为他自己也不吃自己炒的菜。几乎所有的家务,都是妈妈一手包办。妈妈没有文化,却是一个很有条理很利索的人,将家里的大大小小、锅碗瓢盆收拾得整整齐齐。
妈妈说当年经人介绍去跟爸爸见面时,自己刚好感冒,戴个大口罩,只是看了一眼就走了。可是爸爸连妈妈的脸也没有看见就相中了,每天一下班,就蹲在妈妈厂门口等着,弄得全厂人都知道妈妈的对象是个大学生。当年最吃香的就是军人和大学生,能找个哈军工的高才生,是很大的荣耀。可是妈妈并没有喜欢上他,觉得他脸皮太厚,啥也不啥就天天赖在厂门口,弄得自己很不自在。这时候姥爷出来说了句话,打动了妈妈:“他有力气,能帮你干活;他有文化,不跟你吵架。”这样妈妈就嫁给了爸爸,成就了几十年的风风雨雨。
他们的年代,没有婚外恋,没有第三者,有的只是生活的贫穷和工作的劳累。爸爸就是那个铁锅,妈妈就是那把铁铲,铲子成年累月地敲打着老老实实的锅,叮叮当当响了几十年,最后终于变成一样的黑色。铲子也没有力气敲了,用力太猛就会断;锅也不平了,一下子铲不到底。和平的一天终于到来了。
我收拾了饭后的残局,老公正在看报纸。
“喂,你看了新闻没有,那个醵美凤要结婚了。”我问。
“是啊。”老公头也不抬。
我挨在他旁边,奇怪地问:“你们男人,不是对那个什么贞操啊,处女膜啊,很重视的吗?怎么会愿意娶那样的女人呢?”
“她也没干什么啊。”
“她还没干什么?”我声音高了起来。
“她那种事,很平常的嘛,只不过刚好被人拍了而已。”老公真的不以为然。
“你看着我!”我很严肃。
老公抬头看着我。
“你会娶那样的女人吗?”
“没有什么不可以啊。不过她可看不上我。”老公笑了“你想什么呢?”他伸手抱住我的肩,说:“你个封建鬼!我知道你很乖,象你这样的人,可能已经绝种了,刚好给我碰上了。可是,这真的不算什么。现在的社会,什么样的都有啊,你不能强求大家都象五四运动时候吧?”
老实说,我也明白,现在的人,好像什么都不算什么,认识不认识都可以来个一夜情,事后拍拍屁股就走,还说是“吃快餐”二奶啦,三陪女啦,比比皆是,人,真的可以只剩下欲望吗?
其实老公也是个很乖的人,每天下班就回家,从来不搞三搞四,手里有点小权,连受个贿也不敢。可是我很不开心,老公是个没有处女情结的男人,对于我的白璧无瑕,居然视而不见。
我撅着嘴走开,提醒他:“你跟我说还可以,不要跟爸爸妈妈说啊。”
“那肯定,跟他们说,我不是找教育嘛。”老公笑笑。我们已经习惯,有些问题,跟老一辈的人,是提也不能提的。说到醵美凤,我爸爸非拍桌子骂娘不可。
晚上冲了澡,我去给女儿讲了故事,哄她睡觉了。
关上门出来,妈妈正在看戏曲频道,气乎乎的样子。爸爸肯定又犯错误了,书房的门紧闭。
我朝妈妈笑笑,打开门进去。老公正坐在电脑前,打着红警,爸爸挤在旁边聚精会神地看着。妈妈总是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爷俩都是游戏迷。爸爸年纪大了,不太会用电脑,也反应不过来,只能打些简单的游戏,挖挖地雷什么的。可就是挖地雷,也经常挖到深夜,不好好休息,第二天老眼昏花的,说头晕,气得妈妈说不出话来。
老公是个夜猫子,打游戏可以不吃不喝不睡觉也不上厕所。他一边聚精会神地打,一边跟爸爸讲解,这个是基地,那个是敌人,这个可以变,现在看我把这个基地抢过来。爸爸认真地听着。老实说,我怀疑他一句也记不住。
我站在老公身后说:“早点睡啊。妈妈已经不高兴了。”
又对爸爸说:“爸爸,今天药吃了没有?”爸爸血压高,每天都要吃降压药。这对于生平最恨医院和吃药的爸爸,是一件很烦心的事情,所以,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他经常忘记吃药,等到不舒服才想起。
“今天吃了。早上吃的。”爸爸回答。
“爸,你晚上也早点睡,早上早点起来,跟妈妈去公园走走,对身体有好处。”
“我知道。就是起不来。”爸爸说。爸爸和老公一样,晚上不睡,早上不起,怎么劝都不听。爸爸年轻时,看电视一定要看到“再见”两个字,再开始给学生改作业,说是夜深人静没有干扰,多年的习惯了,早上就是怎么也不肯起来。平时又不锻炼身体。年轻时还算壮实,没有生过大病,也就算了;年纪大了,就是一身毛病,血压高,心脏也不好。
老公插嘴说:“我们周末去爬山,以后每个星期都去一次,好不好?”
“听你吹,哪次也是你赖着要睡觉不去。你也早点睡,明天还要上班呢。”我嘟囔。
他俩谁也没有理我。老公是个十年也不感冒一次的主,从来不肯吃药,跟爸爸一样。不过,他还知道要经常锻炼一下,打打球、爬爬山什么的。现在的趋势是“请人吃饭,不如请人出汗。”有朋友来,我们就一起打球或游泳,确实比狂吃好,健康。
我陪妈妈看了一会儿戏,就回了自己房间。
而老公和爸爸,这两个我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还在书房里打着游戏。书房里,仍然是枪炮声、爆炸声、惨叫声,声声不断。
“你想好了没有?还犹豫啊?”老公一边夹菜一边问。
“真的不是很有把握。”我犹豫着说“这种产品呢,应该会有市场的。可是,新开的公司,总是有很多不可预知的因素的,资金,销路,产品的研制周期什么的。再说,我跟你那同学又不熟,不知道合得来合不来。”
“可是这是个机会啊!你想想,你现在的工作,每个月就那么点死工资。倒是稳定,你干到六十岁,也不会炒你。你就真的一直干到六十岁?那一共才能挣多少?这个公司,做好了,几年就发了。再说你也三十多岁的人了,这个机会都不跳,以后更别想跳了。”老公一心想劝说我放弃稳定的工作,加盟他朋友新开的一家公司,我们可以入一点股,总算是有自己的事业。做得好了,几年就可以挣够六十岁的钱。
“那是做好了。那要是做个一年半载就垮了呢?我不惨了。还出去找工作啊?泡人才市场?现在招聘,人家都要28岁以下的,未婚的,我恐怕连工作都找不到。”我咬着筷子。
“可是你有机会转了行,你以为还要去人才市场找啊?你现在的经历,什么经验都有了,生产你管过,业务你做过,高层技术管理,再加上经营公司,你这样的人,还会找不到工作?”老公使劲夸我。
这时候,爸爸终于忍不住发话:“我也说一句,什么时候,稳稳当当都是最好的。现在的工作钱也不少了,又不是很忙很累,可以顾到孩子,照顾家庭,挺好的了。换来换去,折腾个啥?”
“你倒是稳定。干了一辈子,一年的工资还没有你女婿一个月挣得多。”妈妈不服气地插嘴。妈妈比爸爸先来深圳,听多了富人的故事,总觉得自己女儿女婿比别人强,却没有发财,心里很是不服。她倒是支持我出去闯闯,发了财她也风光。
爸爸不说话了。几十年来,他从来没有跟妈妈顶过嘴。妈妈只是小学文化,训起高工爸爸却是轻车熟路,已经有几十年的经验。
我马上引开话题:“爸,我可不想一直这样上班上到60岁。要是到40岁,挣够了60岁的钱,我就退休,干自己感兴趣的事。”
“有啥兴趣不兴趣的。你不上班,干啥?”爸爸皱着眉头。
“我可以写文章啊。还有,我还要学钢琴。这可是我一生的愿望,就是没有机会做。”我兴致勃勃,好像明天就可以退休了一样,展望着不用上班的日子。
爸爸满脸老态,失落而深沉。我的话,触动了他一生最大的遗憾。他是早年哈军工的高才生,据说当年哈军工比清华还要牛还要难考。出生农村家境贫寒的他,为了每个月5块钱的补贴,放弃了清华,上了哈军工。他把上清华学原子物理的梦,寄托在我身上。谁知道我文科奇好,理科奇差,看到物理就晕。虽然在他的督促下磕磕绊绊地读了个重点大学的电子专业,却一直深深仇恨自己不能完成自己的梦想。
老公连忙打圆场:“不说了不说了,吃饭吃饭。吃完饭出去散散步。”
在老公的眼里,我一直是一个比他还能干的女人,什么事都难不倒我。可是我现在每个月的工资,只是他工资的一半。前两年他蠢蠢欲动想要做点什么,可是不知道怎么搞的,一直没有一个好的结果。后来找了一家大的国营公司,稳稳当当地当了一个小头目,钱也多了,我们就买了房子,接了我的父母来住。现在的情形,以他一个人的收入,足以应付日常的开销,他就一心想能干的老婆出去闯一闯,说不定从此就发了财呢。
可事实上,我每天按部就班地上班、照顾孩子,多年来已经成为一种习惯,虽然没有了热情,还有些厌倦,但是还是如果忽然打乱,真还不知道如何应对。就这样一直工作到六十岁,我也实在不甘心。挣上一点钱,提前退休,是我近年来最常做的梦。
最后我终于辞去了稳定的工作,去了那家新公司。
爸爸叹叹气,整天忧心忡忡,却也没有多说什么了。年轻人的事,在他确实有很多不理解。比如当年,我们辞去内地的铁饭碗,跑到深圳来打工,他急得顿足捶胸,怎么拦也没有拦住。可是现在内地原来的厂都不行了,我们却在深圳安下了家,过着不错的生活,看来又好像我们走对了。他希望我们兢兢业业只做一行,可是我们反反复复地跳槽,还说不跳表示没有本事。结果,虽然在他看来哪一行也没有做精,收入却越来越高了。真是搞不懂了。
妈妈换了一身出得门的便服,叫爸爸出去散步。
爸爸站起身,就往外走。
“老头,你也换件短袖吧。现在谁还穿着背心出去啊?也不嫌丢人。”妈妈埋怨道。
爸爸身上的背心,还是十年前当厂里的篮球裁判时发的,绿色的,上面镶的白边已经开了线,缝了几次了。
我看看爸爸,问:“爸,我不是才给你买了几件短袖吗?就是穿背心,也穿件新的呀。那几件三枪的背心,都穿坏了?我明天再买两件。”
“别买别买啊!那几件还没穿呢。那白色的,好看,不耐脏。”爸爸赶紧声明。
“爸,衣服买来就是穿的嘛。你们都这把年纪了,该享受享受了。”老公笑着。
妈妈埋怨着:“又不要你洗。这么多年你洗过衣服没?女儿买都买了,又不穿,省给谁呀?算了算了,随便你吧,嫁给你真是瞎了眼了,看你那窝囊样。”又大声叫:“宝宝,我们走了,让你爸爸妈妈在家收拾。”
女儿冲出来,说着:“就是,姥爷最难看了。”就牵着妈妈的手走出去。
爸爸得意地跟着,大步出了门。
几十年了,他确实没有洗过几次衣服,更没有做过几顿饭,因为他自己也不吃自己炒的菜。几乎所有的家务,都是妈妈一手包办。妈妈没有文化,却是一个很有条理很利索的人,将家里的大大小小、锅碗瓢盆收拾得整整齐齐。
妈妈说当年经人介绍去跟爸爸见面时,自己刚好感冒,戴个大口罩,只是看了一眼就走了。可是爸爸连妈妈的脸也没有看见就相中了,每天一下班,就蹲在妈妈厂门口等着,弄得全厂人都知道妈妈的对象是个大学生。当年最吃香的就是军人和大学生,能找个哈军工的高才生,是很大的荣耀。可是妈妈并没有喜欢上他,觉得他脸皮太厚,啥也不啥就天天赖在厂门口,弄得自己很不自在。这时候姥爷出来说了句话,打动了妈妈:“他有力气,能帮你干活;他有文化,不跟你吵架。”这样妈妈就嫁给了爸爸,成就了几十年的风风雨雨。
他们的年代,没有婚外恋,没有第三者,有的只是生活的贫穷和工作的劳累。爸爸就是那个铁锅,妈妈就是那把铁铲,铲子成年累月地敲打着老老实实的锅,叮叮当当响了几十年,最后终于变成一样的黑色。铲子也没有力气敲了,用力太猛就会断;锅也不平了,一下子铲不到底。和平的一天终于到来了。
我收拾了饭后的残局,老公正在看报纸。
“喂,你看了新闻没有,那个醵美凤要结婚了。”我问。
“是啊。”老公头也不抬。
我挨在他旁边,奇怪地问:“你们男人,不是对那个什么贞操啊,处女膜啊,很重视的吗?怎么会愿意娶那样的女人呢?”
“她也没干什么啊。”
“她还没干什么?”我声音高了起来。
“她那种事,很平常的嘛,只不过刚好被人拍了而已。”老公真的不以为然。
“你看着我!”我很严肃。
老公抬头看着我。
“你会娶那样的女人吗?”
“没有什么不可以啊。不过她可看不上我。”老公笑了“你想什么呢?”他伸手抱住我的肩,说:“你个封建鬼!我知道你很乖,象你这样的人,可能已经绝种了,刚好给我碰上了。可是,这真的不算什么。现在的社会,什么样的都有啊,你不能强求大家都象五四运动时候吧?”
老实说,我也明白,现在的人,好像什么都不算什么,认识不认识都可以来个一夜情,事后拍拍屁股就走,还说是“吃快餐”二奶啦,三陪女啦,比比皆是,人,真的可以只剩下欲望吗?
其实老公也是个很乖的人,每天下班就回家,从来不搞三搞四,手里有点小权,连受个贿也不敢。可是我很不开心,老公是个没有处女情结的男人,对于我的白璧无瑕,居然视而不见。
我撅着嘴走开,提醒他:“你跟我说还可以,不要跟爸爸妈妈说啊。”
“那肯定,跟他们说,我不是找教育嘛。”老公笑笑。我们已经习惯,有些问题,跟老一辈的人,是提也不能提的。说到醵美凤,我爸爸非拍桌子骂娘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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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朝妈妈笑笑,打开门进去。老公正坐在电脑前,打着红警,爸爸挤在旁边聚精会神地看着。妈妈总是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爷俩都是游戏迷。爸爸年纪大了,不太会用电脑,也反应不过来,只能打些简单的游戏,挖挖地雷什么的。可就是挖地雷,也经常挖到深夜,不好好休息,第二天老眼昏花的,说头晕,气得妈妈说不出话来。
老公是个夜猫子,打游戏可以不吃不喝不睡觉也不上厕所。他一边聚精会神地打,一边跟爸爸讲解,这个是基地,那个是敌人,这个可以变,现在看我把这个基地抢过来。爸爸认真地听着。老实说,我怀疑他一句也记不住。
我站在老公身后说:“早点睡啊。妈妈已经不高兴了。”
又对爸爸说:“爸爸,今天药吃了没有?”爸爸血压高,每天都要吃降压药。这对于生平最恨医院和吃药的爸爸,是一件很烦心的事情,所以,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他经常忘记吃药,等到不舒服才想起。
“今天吃了。早上吃的。”爸爸回答。
“爸,你晚上也早点睡,早上早点起来,跟妈妈去公园走走,对身体有好处。”
“我知道。就是起不来。”爸爸说。爸爸和老公一样,晚上不睡,早上不起,怎么劝都不听。爸爸年轻时,看电视一定要看到“再见”两个字,再开始给学生改作业,说是夜深人静没有干扰,多年的习惯了,早上就是怎么也不肯起来。平时又不锻炼身体。年轻时还算壮实,没有生过大病,也就算了;年纪大了,就是一身毛病,血压高,心脏也不好。
老公插嘴说:“我们周末去爬山,以后每个星期都去一次,好不好?”
“听你吹,哪次也是你赖着要睡觉不去。你也早点睡,明天还要上班呢。”我嘟囔。
他俩谁也没有理我。老公是个十年也不感冒一次的主,从来不肯吃药,跟爸爸一样。不过,他还知道要经常锻炼一下,打打球、爬爬山什么的。现在的趋势是“请人吃饭,不如请人出汗。”有朋友来,我们就一起打球或游泳,确实比狂吃好,健康。
我陪妈妈看了一会儿戏,就回了自己房间。
而老公和爸爸,这两个我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还在书房里打着游戏。书房里,仍然是枪炮声、爆炸声、惨叫声,声声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