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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0:一百六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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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些年传说安家出了点污秽之事,说的就是这安家三小姐未婚怀孕一事,这事倒不知是真不假,不过这安家三小姐的名声自此是坏了的。

    而且据云千洛的记忆来说,安必怀跟安素素的感情极好,好到不像是一般的兄妹那般,故而有传言说安素素当时未婚怀孕的苟且之人就是自己的亲兄长……

    只是这事,倒没有人真正的去证实过地,后来安必怀也因此事,离了家进入军营,从此多年未曾归国都,而凤墨琰说受人之托,难道不是受安必怀之托吗?

    凤墨琰倒是没有料到云千洛也信了当年的八卦之言,真真假假那都是别人家的事儿,故而笑问道:“本王记得当时这事发之时,洛儿你才十二三岁,待字闺中的千金大小姐,原来也如此的爱听这些戏说传言呢。”

    云千洛白了凤墨琰一眼,嗔道:“看来你是不打算对我讲实话的了。”

    凤墨琰叹息一声:“真做假时,假亦真,这世间事,那里有绝对的真假之分。”

    云千洛怔了一下,这话怎生的这般的耳熟,心中却是认同凤墨琰这道的理论,这世间事,有时候眼晴看到的都不一定是真的,更何况那些道听途说呢。

    “也罢,本小姐也不稀罕打听别人家的家事。”云千洛一甩衣袖,看一眼身边的墨芙儿,皱起了眉头:“如今你跟轩王爷这么一闹恐伤了兄弟之和,这可如何是好?”

    为了一个墨芙儿伤了兄弟间的和气,值还是不值?云千洛也纠结了起来……

    起初凤墨琰利用墨芙儿一事让她心怒凤墨琰的无情,但如今凤墨琰又为了墨芙儿一事跟凤墨轩正面起了冲突,多年兄友弟恭的亲兄弟生了这样的事端,怕是也如那落地的铜镜,即便是面上和了,那内里也是千疮百孔的吧。

    凤墨琰以手挑起云千洛发怔的下颌:“洛儿你这可是在为本王忧虑吗?”

    云千洛没有讲话,二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那一瞬间,一切尽在无言中……那种无声的言语若然当这是无人之景那般,那样深切、爱恋、心疼的眼神缠绕着彼此。

    你的眼中有我,我的眼中有你,爱情有时候就是这样不知不觉中发生的,当你有所觉时,才发现,原来那人已深深的印在了心间,如她和他这般。

    “大哥哥……你是不是也觉得大姐姐很漂亮所以才一直看呀……”

    缠绵的时光还是有限的,更何况二人的身边还有一个如孩童般在状况之外的墨芙儿……

    云千洛尴尬的收回视线,只觉脸颊发红发烫的难受,还是凤墨琰脸皮儿厚的还点了头随着应了一句:“是呀,洛儿最漂亮,把本王迷着了。”

    这光话已经够让云千洛脸皮儿发烫的了,更别论凤墨琰那如痴如醉般痴热的眼神了。

    云千洛娇嗔的瞪眼凤墨琰,却不知那一瞪带出万种风情来,这样的云千洛让凤墨琰着迷,沉醉,这个女人带给他的感觉,像是一个百宝箱那般,时刻都有不同的一面,并且时刻都能吸引住他的心神。

    ……

    这凤墨琰兄弟二人闹的这般,不可能闹不出一点动静来,这不,消息自然就传到了太子宫中。

    太子爷这会儿正在长夏殿呢,久不露面,深居简出的云天心,这也刚刚养好了身子,到底是一日夫妻百日恩,再加上身边还有一个魅香楼的前任花魁于欢助阵,那要把太子爷的恩宠抢回来,可就不是什么难事了。

    现如今的太子宫,又恢复到了云天心初入宫时那般,一人独大,连太子妃齐诗惠在这宫中都不算是个什么。

    自从齐皇后失势之后又变疯傻,齐诗惠在这后宫之中算是失了先机的,原本还有齐皇后事事的替她着想着,这现今没了齐皇后这坚实的后盾,别说什么恩宠了,就是这太子妃的身份,没让云天心给搞下去,那也只能说是齐诗惠运气好,或者说云天心是忌惮着齐诗惠背后的齐家才迟迟的未发难于太子妃齐诗惠,故而最近太子爷这边算是过的风调雨顺,时不时的有消息传来老六老七二人失和,再者宫中有美人在伴,这人生岂不快哉……

    这会儿,太子爷又是听了好消息的,人逢喜事精神爽了,故而心情大好,身边伺候着的于欢和云天心又受了益,得了不少的赏赐。

    待太子爷得了令要去养心殿见皇帝老儿时,云天心和于欢才得以闲下来歇息一番。

    “于妹妹,来,这是太子爷赏下来的,你我二人皆是有份。”云天心捻起一支翠玉手镯冲于欢招呼着。

    于欢却是吓得身子一抖一抖的跪倒到地:“娘娘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

    于欢也是让这云天心给整惨了,也是的,这于欢不过是一舞娘的身份,虽然实际上也算是太子爷的女人,但却是无名无份的,早先也起过反搞云天心之心,但却让云天心给整的吓破了胆儿,自此不敢有二心的服侍着云天心的。

    “来,别怕,你跟本宫情同姐妹,又帮本宫博得太子爷的恩宠,这些是你应该得的,前些日子不是听说你母亲病重吗?如若你不喜这些珠宝,那本宫就给差人给你家里送些银两过去吧。”

    云天心说的极其慈祥,可却只有于欢知道,般也是变相的威胁,自从云天心小产过后,有相当一段时间,差点让太子爷一根白菱赐死,这休养过后,如果不是于欢在魅香楼学了点魅惑的手段,这还真不能把凤齐烈这色鬼给勾搭来呢。

    但现如今的云天心,却不同于往日的云天心,经历过双亲过世,又历经腹中胎儿被凤齐烈惨忍的一脚踢掉,这一切的一切,让她的心再也不如往日那般的全心爱恋着凤齐烈。

    长姐云千洛说的没错,她所能靠的左不过还是自己的家人,云天心忘不了自己小产过后,这皇宫之中,到处都是冷嘲热讽,忘不了长姐云千洛对她说过的话,那会儿云千洛说过:你就是再争宠,争得这太子妃之位,如若有朝一日,太子爷未登基,或是出了点什么事故,你就是当了太子妃也左不过是一个陪葬的结局,这些就是你要的吗?

    多少个日日夜夜,孤枕难眠时,云天心就自问,这些真的就是自己要的吗?

    答案是否定的,她只不过全心的爱着一个男人,但这个男人却是不值得自己爱恋的,幡然醒悟过来的云天心才惊觉,早些自己爱上的许就不是这凤齐烈这个男人,而是那太子爷的称呼,是那在将来有母仪天下的万分之一的机会……

    “来,别怕,最近长秋殿那边的美人我听说可是很讨太子爷欢心呢,于欢呀,于欢,你可得拿出合身的解数来报答本宫的助你家人生活幸福安康之恩不是吗?”

    于欢赶紧应是后,才得了云天心的允许,离开了正厅,而云天心这时也才长舒一口气,而后摒退了左右,说是乏了想睡会。

    放下内室的黄色门帘时,却又是悄摸的从花瓶里掏出一丝制的黄绢子来,想到方才从太子爷宫中听到的一个人名,云天心捡起案上的毛笔,写下了一个名字。

    这是一份太子党隐于暗处的秘密人员名单,都是她从太子爷的只言片语中听来的,而这个,正是她用来报答长姐云千洛表忠心的一份厚礼。

    如今这朝中局势,云天心虽在后宫,也听了个分明来,皇帝老儿明显的就是偏袒着凤墨琰,而且云天心自认为聪明灵透,老皇帝那么的疼爱长姐云千洛,比疼他的亲生女儿都要疼,这其中必定有事,如若没事,娘亲也不会枉死,所以,这云千洛要按给凤墨琰,那么凤墨琰就不可能像太子爷以为的那样,那么轻易的就能挂掉。

    在云天心的心里,凤墨琰就像是一只不死鸟那般,总有欲火重生的那一日。

    那时候,便是太子爷的死期,而她云天心现在做的事,不过是识时务投明弃暗罢了。

    怪只怪太子爷太过无情,不念夫妻之情,踢掉她的皇儿,导致她终于不会再有自己的孩子,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云天心才会做出这个决定,因为不可能会有自己的孩子,就算将来太子爷继承了皇位,那自己也跟那后位无关,既然那么久远的梦想都破灭了,那么毁掉她这些梦想的太子爷凤齐烈,她为什么还要顾着呢……

    有道是最毒妇人心,这话还真不假,任谁会想到跟云千洛是死敌的云天心会做出这般的举动来,就是太子爷也想像不到,这个日夜睡在自己身边的枕边人竟然起了谋害自己的心思。

    所谓种善因,得善果,而这正是凤齐烈昔日种下的一个因罢了,局中有局,暗中有暗,谁真谁假,只待日久才能显山露水,说这些一切尚早,回到眼下,皇帝老儿急召凤齐烈到养心殿去……却是去无好去也……

    原来,近日来,表面上凤墨琰是一直跟凤墨轩闹着分家的事,实际上却是在帮皇帝老儿秘密的调查前几年科举的舞弊之事……

    这一查不打紧,查到太子党羽众多成员。这份名单,现在就在皇帝老儿的手中,而凤齐烈却还洋洋自得的为自己得来的凤墨轩兄弟二人失和之事而暗喜,打算参上一本这两兄弟的丑事,没成想,到了养心殿却是一份写着众多自己党羽名单的折子甩到自己脸上了。

    凤齐烈让这样的皇帝老儿给吓了一大跳,急急的跪倒于地:“父皇,儿子不知何事惹了父皇如此的生气,如若是一些烦心之事,儿子愿为父皇分担忧愁。”

    皇帝老儿气的脸色发白,这人到中年,本该是正值壮年,皇帝老儿也不过四十多不到五十的年纪,却已是老态龙钟,那脸上一层层的皱褶,面相看上去比实际年龄大得许多。

    “你这畜生,你好好的看看你干的好事!”皇帝老儿气得直骂脏话,好像这凤齐烈犯了天大的错事一般,就是当初知晓齐皇后跟二皇子死而复生一事,也没有这般的生气过。

    “皇上,龙体重要,您喝杯参茶消消气。”安公公在边上急心送上一杯参茶安抚着怒火中伤的皇帝老儿。

    凤齐烈低头伸手快速的翻看着那份名单,那些人的名字,一个个的在他眼中过去,就如能看到他们本人的模样那般,那是怎生的熟悉呀,这些,全是他的心腹呀……

    而如今,却是一纸折子,贪赃枉法,利用科举之事中饱私囊,更有甚者泄漏试题,这才是皇帝老儿最生气的地方。

    科举乃是为国选良材,关系到江山社稷的将来,故而每年朝廷会花大把的金钱和时间去扶植这些学子们,却没曾想,这是什么选良材,不过是跟买官卖官罢了,这些朝廷的败类把触手直接的伸向了民间,不只是朝廷每年一届举办的科举,还有民间的乡试……

    乡试是科举筛选的一种办法,所有的学子们需要经过当地的乡试后,才能到国都进来科举之试,才能最终考取功名,而据这份折子上所言,当地乡试时就动了手脚的,最有可能考取功名的优秀学子们,如若不能拜在太子爷门下,那么只能是名落孙山……

    “父皇,儿臣知罪了,请父皇处罚儿臣监管不利之罪。”

    太子爷看着那份名单,那是越看越心惊的,心惊到出了一身的冷汗,这份名单什么时候弄来的,他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这老七还真是深藏不露呀,戏演的真不错,明里上在忙着兄弟失和之事,暗地里却是这样的摆了自己一道的。

    ‘啪’的一声脆响是皇帝老儿手中那杯参茶让皇帝老儿给砸到了凤齐烈的面前白脆的瓷片把飞到跪倒在地的凤齐烈那儿,凤齐烈的手上立马就起了一记血印子。

    “好一个监管不利之罪!太子呀太子,你可真是朕的好儿子!”

    皇帝老儿恶狠狠的说着,心里怒不能言,更多的是一种无言的疲累之感,这个帝皇当的真累,别人家的兄弟姐妹团结友爱,自己家的儿子却是窝里斗,这且不说,这科举之事,可是国之根本,这样的大事,岂能儿戏!

    “皇上息怒呀!”安公公这时候跪倒在地,泪声涟涟的替太子爷求着情:“皇上,你可还记得太子爷十二岁那年陪皇上您去守猎发生的事情……”

    安公公一言倒是让皇帝老儿的怒气消了不少,那一年狩猎之事,只有皇帝老儿跟凤齐烈二人,深山老林之中,如若不是凤齐烈替皇帝老儿挡下刺客射向的那一剑,自己的命怕早就没有的了……

    那时候,凤齐烈完全可以不救他,这样,他这个太子就能明正言顺的继承皇位,可是他却是舍了命的去救了皇帝老儿。

    也许那是源自于一种父子之间的血缘亲情,故而,那事之后,太子爷受了很重的伤,太医曾断言很是危险,很有可能会命丧那一剑之中,那时候,皇帝老儿曾许诺,不管以后凤齐烈犯了多大的错,都是他的好儿子,养不教父之过,就是再大的错,也得有他这个当父亲担着才是。

    凤齐烈感激的记下了安公公这说情之恩,本来安公公就是父皇身边的人,这些年对自己还不错,这种时候,明显证据确凿之际,还知道拿这早些年的旧事来替自己求情,这谁对自己好谁对自己不好,凤齐烈的心中自有判断……

    “也罢,也罢……”皇帝老儿心痛的看着跪倒在地的安公公和凤齐烈,挥了挥手,让他们退下,而那道折子却是给了凤齐烈。

    这事,之所以会私底下叫来凤齐烈,其实皇帝老儿的心中早有一个处理的方式,那些朝臣并非一个两个,那么庞大的人员名单,如若真的全部追究罪责,那么势必会引起朝局动荡,而自己这把年纪,不求凤天皇朝在自己的治理之下有多繁荣富强,只期待平静的渡过这余生罢了。

    说到底,皇帝老儿到底还是老了,人老心也老,经不起折腾,又念着旧情,才饶了太子爷这一次,同时心底里也庆幸凤齐烈还是知道分寸的,并不有直接的证据落人把柄,如若不然,就是自己有心保他也是枉然呀……

    这边太子爷凤齐烈刚狼狈的离开了养心殿,那边安公公就通报着说是小相爷过来了。

    这齐陌煜也是皇帝老儿召来的,为的左不过还是方才那档子事,这事吧,说实话,凤齐烈还真是冤枉到凤墨琰了,凤齐烈的猜测没错,这彻查之事,的确是暗地里进行,不过这跟本年度的科举监理凤墨琰没有丝毫的关系,是皇帝老儿任命小相爷齐陌煜去查的此事,早先有了结论后,就此事的后果,也听了齐陌煜的意见,才饶过了太子爷的。

    “不知皇上召见微臣有何要事?”齐陌煜行过礼后就问着。

    皇帝老儿叹息一声,而后说起那份名单之事,虽然说是饶了凤齐烈,但那份名单上的人员,一个个的还是要清底的,所谓清底,按皇帝老儿的意思就是,还有点学识,为朝廷着想的目前不能动的人还是先留着,但要剪掉一些旁枝错叶,经免铸成大错。

    而替齐陌煜背了黑错的凤墨琰却是又要面临一次太子爷凤齐烈的狠心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