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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出口----灵魂的纯净与污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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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西直门地铁站的a出口,有一个拉二胡的盲人。

    昨天我去买书,刚下地铁,就被那一阵如泣如诉的二胡声吸引了。是二泉映月。

    循声而去,我看见人从中一位盲人坐在台阶上,抱着一只二胡,沉醉的拉着。他大约四五十岁,衣着普通,没戴墨镜,一望即知是先天失明的一双眼睛,茫然的睁着。

    他身前铺着一块白布,大约80*50cm大小,上面零零散散的扔着几张钱币。不超过10张,最大面额不过五块。

    我挤在人从里,欣赏着这美妙的乐曲。看着人们一个个走开,又一个个走过来。但是几乎没人,几乎没有人在他面前放下一块钱。人们听完了,走了。

    我紧紧的捏着手中那两块钱,告诉自己,我只有这两块零钱坐车,然后,带着歉意走出站口。

    外面阳光明媚。

    深吸一口北京市区污浊的空气,感到那一阵阵晕车带来的恶心扔在我胃里为所欲为。奇怪的是,刚刚在地铁站里感觉怎么没有如此强烈呢?

    前面有个中年妇女,干净但过时的衣着,典型的下岗职工模样,正在叫卖哈密瓜,五毛钱一只。

    我大喜。根据我多年的晕车经验,只要吃点东西,尤其是又凉又甜的东西,我的胃便可以不再和我作对。

    几乎没有思索的,我走过去,买了一支,快乐的吃着。甜甜的味道仿佛一直渗透到我的心里。

    迎面来了十六路,我举着哈密瓜上了车,并且,在下车的时候,顺手把木签扔到了座位下面。一切都顺理成章似的。

    那天我跑了很多地方,但是没有买到我要的书。每一个店员都告诉我:“脱版了。”

    夜半时分,我被一阵恶心的感觉惊醒,趴到马桶旁边大吐特吐,仿佛要把我的五脏六腑都吐出来似的。

    重新回到床上,我怎么也睡不着了。白天的一切,仿佛过电影时的在我脑中放映了一遍。

    欣赏了震撼人心的美妙的音乐,我不肯付费,这是对艺术的亵渎;面对一个以此为生的盲人,我无动于衷,都不肯拿出一块钱偿付他给我的超过十倍价值的享受;这是对灵魂的亵渎;虽然带着一丝歉意离开,并且安慰自己:只有这两块钱零钱坐车,但我知道这是对良心的敷衍。后来去毫不犹豫的用这钱买了食物,安慰自己是为了缓解肠胃的痉挛,并且帮助了下岗工人,这是对自己卑劣行为的纵容。至于最后一幕,那扔在车上的木签,难道我要说“因为车上没有垃圾桶“吗?

    我猛然发现,原来自己的灵魂叶是如此卑劣;原来高尚的情操是如此经不起物质的诱惑;原来自己,也如同那些曾被自己唾弃的灵魂一样污浊。

    也许这就是我买不到自己要找的书的原因。

    我终于明白,我为什么会有那么强烈的呕吐:也许是我的身体也已经无法忍受卑劣的灵魂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