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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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人也算是另一种层面上的青梅竹马。

    丁予舒是个好人。

    同月一开始是这么说的。

    她说,丁予舒一开始对她也挺好的,童养媳一般不受待见,没成亲之前,她在丁家就跟下人一样。

    丁老太太是个要强,眼里又不容沙子的人,经常挑剔同月,嫌她做事不好。

    有时候还会罚她不准吃晚饭。

    丁予舒那时候,就会偷偷藏起来一部分自己的晚饭,趁着晚上其他人都睡着后,给同月送过去。

    两个人渐渐长大后,感情也越来越深厚。

    但就在快要成亲的时候,丁老爷子却突然过身,家里还欠了不少钱,把原本的铺子盘出去后,还了债务。

    丁家便开始捉襟见肘,经常揭不开锅。

    丁予舒还要读书。

    读书对普通人家来说,是最花钱的一件事。

    更何况是丁家这样的情况下。

    丁予舒原本自暴自弃,不想读了,但同月和丁老夫人都不肯。

    丁予舒寒窗苦读十年,付出多少努力不说,他若是能够考取举人,甚至进入朝堂,也是丁家翻身的机会。

    第一百五十八章确实是母亲

    “我那时候就跟他说,你不要担心,我有钱,我能挣钱……”同月呐呐地说,丁老夫人有一手好绣艺。

    同月从小跟在丁老夫人身边,学会不少。

    只不过丁老夫人年纪大了之后,眼睛花了,便再也拿不起绣花针了。

    同月便想着,用绣品为生,赚钱继续供养丁予舒读书。

    她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丁予舒在家读书,她就在家里不分昼夜地做绣品。

    她绣艺不错,做出来的绣品也是物美价廉,可以赚上一笔钱。

    这笔钱,若只是用来日常生活,绰绰有余。

    可若是要供养丁予舒读书,却是捉襟见肘。

    为了供给丁予舒,同月和丁老夫人都是省吃俭用的,两个人一年到头也不会做一件新衣裳,但给丁予舒都穿最好的,以免他在外人面前丢脸。

    这样的日子,自然是艰难的。

    但同月倒是甘之如饴。

    她和丁予舒也在那一团乱糟糟的生活里,正式成了亲。

    婚后没多久,同月就怀上了身孕。

    她那一阵子总是觉得身上疲累,提不起劲,好不容易攒了点钱去看大夫,便被告知,她已经有喜三个月。

    同月早些年一直不分昼夜地劳累,月事总是不准,有时候好几个月不来月信,都是正常事。

    她自己都没察觉,竟然已经有孕三月。

    而那三个月里,接近秋闱,曲阳城里也是像今年这样,各种诗会不断。

    丁予舒常常在外,每天甚至到了子时才回来,第二天又一早出去,忙得不可开交。

    同月很少去烦他,丁予舒在外面,她就在家里,安安分分地替丁予舒操持家务,伺候老母。

    那天得知自己已经有喜,她激动的一直没有睡着,便想等丁予舒回来,告知他这个好消息。

    不知道是不是心有感应,一直在外忙碌的丁予舒,那天晚上竟然早早地回来了。

    “他不仅早早地回来了,还带回来不少好吃的,有我最爱的枣花酥和烤鸭,他说他知道我劳累,他心疼我……”同月轻笑起来,满眼的绝望。

    沈清已经预料到接下来发生了什么。

    同月看到丁予舒这么记挂自己,自然高兴,她本打算叫上丁老夫人一起享用美食的。

    丁予舒却拦住她,说这些都是给她准备的,娘那边他另外准备了一份,方才就送过去了。

    同月从来没怀疑过丁予舒,便笑呵呵地跟丁予舒坐下来,开心至极地享用美食。

    丁予舒就坐在一旁看着。

    她一边吃,一边将自己有喜的事情,告诉了丁予舒。

    丁予舒愣了一下,似乎很是震惊,他猛地站起身来,盯着同月半天没说出来话。

    同月有些茫然,便问他是怎么了。

    丁予舒当时神色很复杂,同月只想着,他是怕多个孩子多个负担,便跟他说,她会多赚钱,让他不用担心。

    丁予舒盯着她看了许久,眼神里有挣扎,最后却归于一片死寂,他重新坐下来,让同月继续吃。

    同月当时沉浸在有身孕的欢喜中,压根没注意到丁予舒的异常,只以为他是头一次要做父亲,有些欢喜过头。

    她一边吃,便一边笑着跟丁予舒说,她今日还买了好些布料,要给未出世的孩子,做衣裳和鞋子。

    她说着,就站起身来,准备去柜子里,将她今日刚做出来的一双小鞋子,拿给丁予舒看。

    但刚走了两步,她便觉得腹痛如刀绞。

    她身子晃了晃,抓住旁边的柜子,求助地朝丁予舒看过去。

    她那时候,还只是以为自己身体不适,孩子会有问题,希望丁予舒帮她请大夫来看看。

    丁予舒沉默地看了她几秒,忽然低沉地说:“不用请大夫了。”

    同月痛得脑海里一片空白,不明白丁予舒为什么这么问,她张嘴刚要说话,却吐出来一口血。

    她那时才后知后觉地明白过来,她是中毒了。

    下毒的人,无疑就是丁予舒。

    她难以置信地望着丁予舒,艰难地问他:“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