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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间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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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露出无可奈何的表情,陪同这五个男人来到前面的货仓旁,打开盖子,请秋村下去。

    “你们留在这里看管船长。”

    秋村保安监命令部下的三个人,然后带上另一个人钻入通往货舱的舱口。

    顺着梯子,两人下来了船底,童贯幸平看准了时机抬脚使劲向旁边一个男人的屁股踢去,又朝一个男人的下巴用举打去,趁两人应声倒地的瞬间用力一踢,三个人全部掉到海里去了。

    “野岛!拉上梯子,关上盖子。”

    货舱里传来异样的打斗声。菱刈拿起猎枪想先发制人打第一枪,后又想自己躲在木桶后面没有必要。

    舱盖紧闭,他还是置之不理。

    这些家伙是干什么的。

    童贯幸平、野岛和东乡跑进驾驶室,拿起猎枪打灭的北斗丸上方的电灯。

    留心发生变化的“松岛”船上的三人,此时大声喊叫起来。他们好像共计有八人。船头的那挺重机枪动了。

    由于两船紧紧靠在一起,尽管这挺重机枪是九十度可变式的,但仍不能转到背后来。

    一个男人来枪座旁扣动扳机,重机枪发出嗒嗒嗒的激烈吼声,但它还是同盲目扫射一样毫无威胁。趴在船板上的童贯幸平做好了射击姿势,不慌不忙地连续扣动扳机。

    他避开眉心专打肩膀和腰部。那“松岛”船上的三人发出像海兽般的悲鸣,倒在甲板上。

    “松岛”船被寂静包围了。

    船长秋村冲进货舱里,以后就奸像不见了。

    “东乡、野岛,你们两个去把重机枪夺过来,装备我们的船,北斗丸马上起航。别忘了子弹和炸药。快!”

    专心听取报告的河岛也跪坐在席上。

    河岛此时满脸怒容,稍后,稳定下情绪,从口袋里掏出香烟点燃,轻轻地吸了一口,喷向空中,然后猛地用手掌拍打着膝盖。

    不管对谁,只要河岛发起脾气时都要低声地骂几句。

    “不是只依赖那些家伙就行了吗?谷端,当你满不在乎的来到院内的时候,我想你肯定还带了好消息。结果花费了不少的时间,船还是逃跑了。卡车也不见了。国铁货物装在哪辆车上又不知道。哎——我听到这些报告会高兴吗?”

    谷端没有申辩,嘴里一个劲地说着是,是,是。

    “但,所谓的报告又没有把那事具体谈出来。倘若推断出那些掠夺者的具体情况,这就意味着我们的成功。所以,你们要采取对策。”

    河岛扫了他一眼:“发现有什么可疑的吗?”

    “是的。我们公司中有一个行为不端的人,是名叫黑田辉之的业务员,到北海道出差,至今杳无音讯。从调查他的社交关系中,发现承包我公司广告业务的广告代理也就是人间计画的老板天荒,是一位了不起的骗子。还有叫酒井令子的模特儿,正在鄂霍次克海域进行商业制片摄影,一直未见返回东京,所以,我认为这个黑田同我等人合谋,雇纹别船只,制造了掠夺钻石的动机事件。”

    河岛朝空间看了一会儿,那双深邃的惊眼盯着光线灰暗的天花板。

    “不可理解。”

    他就说了这一句。

    “界……”

    “那叫我的人太目中无人。他是否知道了在鄂霍次克海域的秘密?或者只是出于一种的好奇心和对金钱的欲望?不可思议的是局外之人会干得出这样的天衣无缝的事吗?你们这样想过吗?他还有别的目的吗?”

    “是。正如你所想的那样……”

    “啊,好吧。你还是找到了一点蛛丝蚂迹。我常常想起以前的事。喏,大家都辛苦了,其实说这些话真叫人反感。”

    河岛嘟哝的口气有几分缓和了。

    谷端继续报告:“不过。昨晚追踪装北斗丸的人是我的心腹,名叫秋村高德,在宫城和福岛十海里失去联系,行踪不明。猜想可能是受到北斗丸的打击后被扣留。最让人担心的是,发生的事如像我们那样推测的话,海匪对秋村施以酷刑,秋村经不起折磨万一透露出事情真相……”

    秋村高德是第一宝石的营业部长,是谷端的心腹兼秘书,一位有才干的男人。

    正因为如此,才委任秋村追击北斗丸。根据北斗丸的吨位和速度推算出燃料补给地方,带上专门欺诈的美女,调配一艘相似巡逻艇性能的船,但光凭秋村想抓到像童贯幸平这样的奸诈船长谈何容易。甚至就连秋村也不敢开口说大话。

    与此同时又害怕阴谋暴露。

    “谷端,看样子有必要加强对抗措施。”

    河岛简洁地命令道。

    “你信赖的秋村未必那样想。谷端,海盗的主谋不是说已经靠近东北了吗?”

    “是,如果动用员警大规模搜查使事情容易暴露,而用我们的人检查流入东京的汽车是很伤脑筋的事,因此有必要考虑第二善策。我们还了解到有关天荒的另外一些事情……”

    女招待送来酒和菜。

    谷端点了一支烟。

    “啊,太好了。”

    谷端紧跟着边斟酒边说:“天荒至今没有妻子,好像有无数的情人。其中有一位最恋慕的女人叫刀根亚矢子,在元本木和青山俱乐部,擅长演唱乡村歌曲和民歌,了解他的工作,从三年前开始同居的。现在还没有正式结婚。”

    “请等等。”

    河岛一惊,制止谷端:“是刀根亚矢子?”

    “是,刀根亚矢子。”

    “那女人与刀根靖之有血缘关系?”

    “亚矢子是刀根靖之的女儿。”

    河岛的睑上飞快掠过一丝不可捉摸的笑意。

    “那么,还有一个。也许就是叫酒井令子的模特儿,这次同我他们一起去了北海道的那个模特儿……”

    河道缓缓地端起一杯酒。

    喝了半杯,他大声地咳了一声,身子倾斜弯着腰同谷端讲话……

    “明白了,就那样好。”

    “嗯!”

    “详细领会还靠自己罗。这以后能摆脱困难局面?为此有必要重新计议?这些全由你自己考虑,难道不是应该考虑一个万全之计?思?”

    谷端敏感地看出了河岛的内心世界,随后收住了谈话。

    政治家又闪电般的变身之术。就在被动事件发生之时,便拚命发怒,从各方面采取行动,从那时开始已过了一个星期了。罪犯的踪迹一无所知,钻石到不了手,一味的蛮干便捅出大漏子。因此要谷端批准他们心脏部位,打击之事便易如反掌。

    那么这样一来,谷端会感到十分困难。对河岛来说最为恼火的是,若采取过分的暴力行动,激怒社会舆论会受到政界的追究。

    谷端此时没有提出异议。

    “明白了。”

    他更折服地说:“但,钻石之事尽管委托于我们,V 先生的事同对方签约,作为日本方面必须承担责任。怎么样,V 先生的处置和刀根教授的事,请先生照顾了。”

    “嗯,打算还来一杯吗?”

    河岛哭丧着脸:“不到万不得已不会杀人的。你不要担心。我看事情的发展也不会像那样严重。谷端,若真那样的话,当然是十分狼狈的!即使再发怒也掩盖不住事实的真相,有必要的话,也可以会一会多布鲁依先生,还可以会一回刀根君。但在我出来之前,你必须对涉及的事想出一个十全十美的计画。别忘了问题的关键所在。”

    目的仍然是打算逃脱责任——“明白了。我将用我的努力,夺回米尔矿山的钻石后,请照协定将三分之一运到河道事务所。如果先生没有什么危险的话,那些家伙由我来处置。”

    河岛没有说话,只是用眼打量着他。

    “谁还能说什么呢?”

    “是,如果照那样的话,先生这边要赶快同国铁总裁商量对策。无论是国铁和私营铁路方面,都必须借用政府的力量。网走发上野的货车有数十列,全停在大宫车场,可以让铁道公安官员去详细盘问,如果发现可疑的货物一律没收。执行部队由我们担任,这样的想法也可以向总裁报告……”

    “明白了。现在就给总裁打电话。”

    “船上还有卡车的货物由我全权负责,并拟出具体的行动方案。”

    说完向河岛鞠了一躬,站了起来,谷端心里骂了声混蛋。当然不是对河岛,也许是对正向东京靠近的天荒。

    结果怎样,那还难以预料。

    东京的灯光非常明亮。

    我关上车窗。

    越接近东京,霓虹灯就越密集。人常见这些闪烁不停的光线也不会感到刺眼睛。

    两旁的街树和路灯夹着往复四条车道。酒厂和商店的霓虹灯尽收眼底。卡车从东北汽车公路经荒川大桥进入了北本街。在这繁华而整洁的街上,如果有一辆弄满污泥的汽车经过的话,是非常引人注目的。

    我那双紧握方向盘的手渐渐感到有些僵硬,一股寒气从背后袭来。

    活动在四月中的海贼终于回到了东京。

    这辆极不平常的卡车凯旋而归。

    十六日傍晚七点,刚入夜幕的大街。

    “怎么?该不是为我们举行葬礼吧。”

    眼下,驾驶台和睡床上伙伴好似在积蓄力气,个个静静地待着。黑田辉之忘掉了脚上的疼痛,众精会神地望着玻璃窗。坐在我身旁的酒井令子睁大着没有化妆的眼眶审视那些一闪而过的金属结构超级市场里的年轻人、十字路口的家庭主妇们,此时,心里一阵伤感,眼里大滴泪水滴答坠落。

    言之有理,但不能信之。尽管只有这么一辆卡车,可谁敢相信它的上面装有价值四百亿日元的钻石,倘若成功,往后发生的一切简直难以让人相信。

    “喂,那是谁,还干什么。如果大事成功了,那个超级市场的大姐就不会孤独啦。”

    我握住方向盘大声地朝同事们打趣地叫嚷,但谁都没搭腔,默默地各怀心事。

    卡车经过王子和西巢鸭进入明治大街,此时在前方的夜空中,池袋饭店和星宿高层饭店灯光闪烁,犹如进入梦幻中的水晶宫,车上开始有了动静,那些坐在助手位上和躲在休息仓里的同伴猛然哗的一下异口同声地狂呼“万岁”尽管这样,我还是一点没有放松警惕。因为进入首都环线之前必须得经过十分严格的盘查。卡车进入环线后,不用说离敌人的心脏部位越来越近,也许什么时候,在什么地点早已有人埋伏。

    “我真傻,还早呢,这里离正念场还有点距离。”

    我喃喃自语。

    这是一次长途跋涉。从北海道的终端途经浮冰海域,实施海盗计画后又经历了鸿之舞险情,从那以后,又兵分二路向东京挺进。这样长时间、长距离的行程充满了冒险,两周后的今天想起来还毛骨悚然。

    甩开岩手县内直升飞机的跟踪后,反击那天是四月十三日。以后,我们离开盛岗,沿东北汽车公路一直向东京而来。

    进入市中心。汽车排出的气体和烟雾像春天的彩霞映照在人们的视线之中,或许足初春的云霭吧。从前窗的玻璃上反射出霓虹灯的光亮。使我情不自禁地想起了浮冰海域的茫茫浓雾。

    明治大街,汽车如流。

    转了个弯后,进入高田马场。

    早稻田工学院里面有公用电话。公用电话箱的周围没有雾霜,视线中央有一位男子站在那里。黄色T 恤外罩着黑皮工作服,扣在头上的便帽十足像一个远来的游人。

    那男子举起手,但旁边根根就没有自动售货亭。我叫了一声,将卡车停靠在白色栏杆旁。

    “哟!”

    多田直志举着手,脸上带着好似昨天才分别的表情,漫不经心地跨进驾驶室。

    “没被杀死,竟然又回到东京来啦。”

    来该城之前,在川口市加油站就曾同多田直志通过电话。

    “哎,真没想到你会平安到达。我以为飞机早就被击中了。”

    两人见面,都是又惊又喜。

    “喂,黑田,快到旅行床来。”

    黑田鬼鬼祟祟地向旅行床爬来,同多田直志交换了位置坐在副手位上。卡车又一次发出沉闷排气声,疾速向前方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