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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5章 唱首传奇给她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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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65章唱首传奇给她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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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再也没能忘掉你容颜。梦想着,偶然,能有……一天再相见……”

    不认识五线谱,唱歌还总跑调,只不过很容易自我陶醉,还常向她吹嘘,自己要是去唱歌,保准能让那些歌王歌后们都没饭吃。可能是因为学理科的缘故,难得她对什么歌啊曲的有兴趣,有一次竟然跑回来说《传奇》真好听呀。于是,使劲学《传奇》,一遍一遍地唱给她听,还找了一个小时候学过几天吉他的半吊子朋友来教自己弹这一首,就为了等她过生日时,能给她一个惊喜。

    没有人知道刘汉少究竟弹的对不对,有没有又跑调,连刘汉少自己也不知道,他只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想念、低喃:“宁愿用这一生……等你发现……我一直在你身旁……从未走远……”

    老实说,刘汉少弹琴的技术和汉语直译“鹰搁里死”也差不多,而且就会这么一首,唯一的一首,但是架不住人家卖相好啊。

    北邙无名亭,刘汉少坐在其中,后腰轻倚亭柱,肩部向前微屈,低垂着头,知不道的,还以为是要抱着美人亲嘴呢。有风吹来,已经不冲天的马尾梢随风轻散,有时风大一些,衣摆也会跟着晃荡。

    一曲末了,刘汉少眼角莹然,心中那一声长叹,不知是否能够跨越一千八百年。

    …………

    寂静许久,蔡琰才小心翼翼地问:“大哥,你哭了?”

    尽管语轻,还是惊醒了刘汉少,登时不屑地说:“才怪!大哥怎么会哭?山上风大,大哥瞪着眼看弦子,所以被风吹迷了眼,知道了吧。”

    以蔡琰的心智,怎么可能被刘汉少随便一两句糊弄小娃的话给忽悠住?但是蔡琰也不说破,暗自琢磨,究竟是谁能让大哥如此痴缠?小红姐姐?云大妞?反正肯定不会是文徽那个女汉子!要是自己……心头忽然生出一丝异样的羞怯,仍苦思而不得,究竟是谁能让大哥这般凄苦……对,就是凄苦!

    男娃小的时候热血沸腾,总拿英勇悲壮来感动自己,女娃小的时候也照样胡思乱想,不过是越凄惨越美丽。所以,蔡琰这位心机宝宝,不知不觉之中,也掉进了一个大坑,并且,绝口不喊救命。

    “大哥,这种琴叫什么名字啊?我从前当真是没见过。”

    “喜欢吗?”

    刘汉少得意洋洋地又是滑音,又是揉弦,好一通炫技。尽管这样的技术,就算那个只是小时候学过几天的半吊子朋友看见,也许都会宣布:不识此人!其实,刘汉少也并非炫耀技术,而是在偷偷想词。

    刚开始的时候,吉他不叫吉他。最初起源于公元前二千五百年的弹拨乐器,在出现各种民族乐器之后,以鲁特琴为主流的弹拨乐器在西边盛行起来。其中一种被称为“吉他拉”的乐器慢慢演变,却又和另外一种叫“维乌埃拉”的乐器经常混淆。直到十七世纪,维乌埃拉衰落,吉他的名字才正式得到确立。

    现在,东西是剽了,如果连名字也一起剽的话,还得费劲去和蔡琰这个小麻烦解释,为什么要叫这个名儿。括弧,从虚心好学、不耻下问这一点来看,蔡琰的确是蔡邕的种。

    鬼知道它为什么要叫吉他,那改个什么名好呢?

    瓢?

    葫芦?

    葫芦娃?

    于是,刘汉少卷着舌头,好像嘴里有块肉没及时咽下去似的,非常洋气,非常“鹰搁里死”地说出了一个名字:“胡撸哇!”

    果不其然,蔡琰皱着眉头,学着刘汉少整出的动静,又问:“为什么叫胡撸哇?”

    刘汉少又是一通滑音、揉弦,末了还使劲地拍了两下,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看见没?这些都是弹奏此琴的技巧,指法繁多,眼花缭乱,这个弦啊,你就得撸,撸好了弦才能弹好琴。当初大哥学这个,手指头都撸秃噜皮了,所以它叫胡撸哇!”

    蔡琰恍然大悟,欣喜地接过刘汉少递来的琴,小心翼翼地摩挲着,发现琴的屁屁上还有些焦黄痕迹。焦尾琴大概已无缘问世,全当这把胡撸哇也是穿越众,附身顶替焦尾琴好了。当然,刘汉少不可能把它的屁屁也烧焦,而是命人烫上了一个“琰”字,字体正是她老爹所创的飞白体。

    这可是指名相赠啊,难道大哥真的对自己有想法?蔡琰一下子脸颊绯红,心跳狂飙,然而最终,“小娃天性”战胜了“女娃矜持”,兴奋地缠着刘汉少教自己弹琴,还问他会不会别的曲子,自己还想听。

    弹是不会弹了,随便哼哼几首歌还行,关键是在这个人吃人的世道里,哼哼一些软了吧唧的“靡靡之音”,真的好吗?

    教蔡琰弹琴?

    快别逗了,要不了三天,这个心机宝宝就得知道自己到底有多水。最关键的是,刘汉少忽然想到一个别的问题,于是撒丫子跑开了,只留下蔡琰在亭子里,忽而气恼,忽而幽怨,忽而切齿,忽而叹息,轻轻地拨弄起怀中的胡撸哇……

    …………

    “闻鼓而进,闻金而退”,古时候当兵,大概最先记住的就是这句话。但是这些玩意颇费人力,尤其是打鼓的,为了讲排场,显威风,搞不好得几头牛来拉打鼓车。就算到了一战、二战时期,依然“小鼓当道”。刘汉少印象最深刻的是,前生后世之时看反战电影,大鼻子们挎着一溜小腰鼓,迈着整齐的步伐,敲敲打打地举着白旗向小鬼子投降。知不道的,还以为这帮娃们接受检阅呢。

    既然焦尾琴已歇菜,木吉他也改胡撸哇,为毛不把军号也搞出来?使用军号的好处可太多了。一,声音嘹亮,传远性好,吹起一把军号,能响彻一个山头;二,携带方便,就挂在号手身上,吹完号往背后一掫,都不耽误自己也跟着冲锋;三,多种号谱,可以更有效快捷地传达不同含义的命令……最最关键的是,现在可是汉朝,假如战场上突然传出军号声,除了己方知悉命令,敌人全得懵圈,无异于多了一种军用密码。

    兴冲冲地又找到蔡邕,刘汉少把自己的想法一说,蔡邕也有点懵圈。其实,很早很早以前就已经有了号角,还是从少数民族传过来的,因为多是用兽角做成,故称“角”。为了讲排场,显威风嘛,角也越做越大,材料可以是竹木、皮革或铜。后来,角越做越大,一个人都抬不起来,前边得有人扛着,或是架在城头上,就是那种“呜、呜、呜……”的玩意,就成了号角。

    说不明白没关系,刘汉少直接摘了一朵喇叭花,长长的花茎在喇叭屁屁后边盘了两圈,然后对蔡邕说:“看见没,大概就是这个样子。”蔡邕大概能明白汉少要的是什么东西,只是一时不懂,为什么要盘两圈,倒是随后赶来的蔡琰若有所悟,跟着一起参合起来,甚至把蒲昌也从马均那边临时抽调过来做助手。

    军号属于唇簧气鸣乐器,靠嘴唇震动发声,由号嘴、号管、喇叭口组成,构造简单。由蔡邕、蔡琰这样的人鼓捣,根本不是什么难事。没几天的功夫,一把闪亮的铜制军号新鲜出炉。随即,刘汉少给蔡琰下达一个任务,就是创作号谱来代表不同含义的命令,要求简单明快,易于识别。再随即,抽调北邙营、嵩山旅的参谋集体学习,然后再回部队传授。所以,北邙营与嵩山旅有了一个特殊的职位,司号参谋。

    …………

    别看刘汉少吧嗒吧嗒嘴,别人就忙活个热热闹闹,其实他的心思早飞了。军号都已经出现了,军旗是不是也该“与时俱进”啊?好像这个词用在这里不太合适,应该是“化繁为简”才对。墨子五色旗,管子九章旗,日、月、龙、熊、虎、鹰、隼、狼、蛇,皆成旗。不仅是军队有旗,当官的也有旗,不同的身份有不同的旗子,鸟羽、牛尾、花穗子,都能成。

    刘汉少在意的不是这些,而是挂着主将姓氏的将帅之旗。军队是一个集体,不应该突出个人英雄,搞个人崇拜,但汉末是个英雄辈出的时代,哪个旗子下边都站着一个牛叉哄哄的人物。打从北邙营成立之初,刘汉少就没想过把营长的姓氏整旗子上,只是弄了一块红布,上绣“北邙营”,后来的嵩山旅亦是如此。但是,这仍让刘汉少不满意,不是等于告诉别人,部队的来历么?所以,刘汉少打算亲自设计一面统一的新军旗。

    设计新军旗,首先要考虑的是代表性与内涵,太阳月亮,花鸟鱼虫就算了。用龙?不错是不错,就是太麻烦,班、排、连,营、团、旅,要是每一面旗子上都绣着一条或者几条龙,工程也算浩大呀。并且,画龙点睛,假如龙画不好的话,其实特难看,像个树叉叉一样。

    想来想去,还有什么比“汉”这个字更简单明了,意义深远呢?

    繁体“汉”字,“漢”,从水難,省声。搞的像水边受难为一样,也许它的内涵便是说,汉民族从苦难之中学到了生存哲学。不管“汉”字本意何解,既然刘汉少都能从小混混穿越成了大汉皇子,还不许造个新字吗?

    汗……之前自己还那么讨厌胡乱造字的人,现在居然也干起了这种事。

    一个三点水,再来一块田,田上有粮草,下边一个夫。为什么一定要从苦难中学会生存呢?农夫、山泉、有点田,田里还有庄稼茁壮,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