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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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呆子近来看胡适的文章文学改良刍议,里面有句“吾惟以施耐庵、曹雪芹、吴妍人为文学正宗”的话语,一时冲动就去寻找吴妍人二十年目暏之怪现状来看。胡适对这本书推崇备至,甚至把这本书与中国四大名著相提并论。难道这本书艺术真如此之高?胡适是中国国学大师,曾是北京大学教授,中国著名学者,不得不信。书呆子又想起少时学历史,历史老师也曾极力推荐这本书。书呆子真想一睹而后快,天一亮就起床去买书,可是走遍当地所有书店都不见这本书卖。书呆子求知若渴,驱车往30多公里外的江门购书中心购买去了。

    在江门购书中心,书呆子终于找到这本书,如获至宝,拿在手里抚摸一番后,忙看定价。书呆子的天,50块!怎么这么贵?书呆子拿起又放下,放下又拿起,不说买,也不说不买。这时售货员走了过来,把书呆子刚放下的书整理一番,为了掩饰窘,书呆子无话找话地嘟嚷:“书真贵得离谱,真不让人读书了!”售货员道:“这本书很少人买,一般都是做学问的人才买这种书。我们也是试着拿十本回来摆着,免得人家说这么大的书城种类都这么少。只剩这两本了,若喜欢就快买下来吧,下次来就不一定有的。这种书不是经常有。”

    “一般都是做学问的人才买?你就别客气了,直说好了,书呆子才买的。”书呆子有自知之明。

    书呆子不舍地在周围转了一转,再寻找别的书。中国名剧评赏一本78元,源氏物语一本68元,容斋随笔一本43元。喜的是书呆子要找的书全找到了,忧的的书都这么贵。

    书呆子说:“一本红楼梦才19。9元,这些书为何这么贵?”

    “越是无人问津的书就越贵。”售货员淡淡地说。书呆子的脸直发烧,售货员好象在说,你既是书呆子,又是穷书生。唉!书呆子突然想,不如到二手书店走走,没钱买新的,就买旧的。说不定买了一本古董回去,还可收藏呢。对,就这么着!书呆子一阵兴奋,毕竟读书人的智商就是高一些。

    书呆子来到位于常安街旁边的阳光书店,这里的书有旧的有新的,新书全是五折出售。但书呆子所见的古典文学全是四大名著、诸子百家、唐诗宋词之类。问问售货员,说是未见过这本书。书呆子又一次叹息:唉,真的不给人读书了。

    最后书呆子又转回江门购书中心。书呆子搜遍了所有的衣袋,一共是173元。二十年目暏之怪现状、容斋随笔、源氏物语、中国名剧评赏四本书一共是171元。书呆子一咬牙,全买了下来。在另一方面少花点,省吃俭用,毕竟这种书难找,物以稀为贵,物有所值,而且那么远跑来,没理由够钱不买下来的,书呆子心疼得要命,这样安慰自己。

    这时已是晚上9点了,为防不虞之需,书呆子驱车去农业银行柜员机处取钱。由于书呆子心急着回家,还未等系统提示“请插入你的金融卡”书呆子就急迫地插入了卡。这下可好,卡被卡住了,不能进又不能退。书呆子用手去拔卡,不行,手拿不住,用不上力。书呆子想用力往里推,又想起上次在沙坪这是这样被吞了卡的。书呆子急得团团转。突然,书呆子看见窗口有求助电话。

    书呆子照着上面的电话号码拔过去,电话果然通了,嘿,还好!但是对方告诉书呆子,现在不是上班时间,不能帮助书呆子取卡。问清了书呆子的情况后,对方给书呆子两种建议。一是用别的卡将这张卡用力推进去,这样肯定造成吞卡,叫书呆子明天再来取卡;一是想方法把卡拔出来,比如用指甲钳什么的。明天是周一要上班,再说特意跑来30公里外的江门取一张卡,多不值呀,书呆子选择了后者。可是书呆子身上没有指甲钳什么的,想跑去买,但又怕别人来取钱时把他的卡取走或硬把卡给塞了进去,书呆子急得象要进地里偷吃庄稼的牛,团团转。哎呀,别急别急,都是心急惹的祸,书呆子这样想。

    一会儿有三个男青年来取钱,书呆子问他们有没有指甲钳什么的,他们说没有,书呆子就和他们说说自己的情况,完了书呆子说:“我是从很远的地方来的,很不想被吞卡。你们能帮我看着,我跑去商场里买个指甲钳回来吗?很快的。”对方摇摇头就走开了。书呆子急了,说:“或者我给钱给你们帮我买,行吗?我相信你们!”对方又向书呆子摇头。书呆子又说:“或者我给你们十块钱的酬劳。”对方还是走开了。接着又有一位十七、八岁的女孩来取钱,书呆子同样是拦着她,向她说明了自己的情况。女孩说:“那你自己想办法吧。”就走了。接着下来书呆子一共在那里拦了五批人,都没有人肯帮他。为什么他们宁可另寻别的柜员机也不愿意帮我一下呢?书呆子很气愤。问问他们哪里有百货商店,都说不知道。这陌生的人和人之间真是毫无诚意啊!书呆子想,这样下去真不是办法了,只有冒险离开,即使有人取走了我的卡,他也不知道我的卡密码。

    书呆子四顾一下,望不见有百货商店。书呆子要确定有指甲钳卖才能向那里跑的,要争分夺秒。后面有条街很热闹,书呆子想那里可能最有希望了。书呆子突然撒腿就跑,向热闹的街道跑去。书呆子的运气真好,在一个专卖女人化妆品的地方,书呆子找到了指甲钳。不,旁边那拔毛发的钳子更好用,书呆子想。一问价,8块,哗,这东西还贵得要命!只好买指甲钳了。“指甲钳也是8块!”店里有两位女孩,一肥一瘦,瘦的那位女孩笑着对书呆子说。不是吧,难道她知道我急着要用?那么我还是买拔毛发的钳子算了。不管那么多了,赶忙掏钱。真糟糕,书呆子全身只有两块钱!买书的时候,旁边的人肯定以为书呆子是富翁,一下买了一百多块钱的书,现在,书呆子几乎是穷光蛋。书呆子不得不又把刚才的遭遇重复说了一遍,求姐姐告奶奶寻个方便。

    “让我先使用,等一会我取了钱再付给你钱,付你十块钱也行”书呆子几乎哀求地说。想起刚才一下子买一百多块钱书的气慨,书呆子一下子有英雄末路的感觉。

    可是对方还是不同意。“这缺少温情的人间呀!”书呆子喃喃自语。

    “既然你不相信我,我把身份证先押在这儿行吗?”书呆子说。

    “不行!”非常干脆。

    “那你跟我走一趟,行吗?”

    “我们走不开。”

    “你们这里不是有两个靓女吗?”书呆子看看店里,只有他一个客人。

    “今天是周日,生意好,不能离开。”

    书呆子急了,笑着说“那么,你报警吧,就说我强行取了你的东西。”

    书呆子飞也似的跑出了店。卡还在,书呆子的运气真好。天无绝人之路。书呆子很快就把卡取出,这一次,书呆子看准了,等系统提示插卡时,书呆子才谨慎地插入卡。刚取出钱,店里的那位肥女孩站在了书呆子的身后。书呆子笑吟吟地递给她100元。

    “找钱给我,小气鬼!”书呆子挺直了腰,正一正衣领说道。

    “没钱找,罚你一百。”肥女孩说“真拿你没办法!下次可要小心点了,大头虾!”

    书呆子笑。

    回到店里,另一位女孩也笑了。书呆子说:“你们真无同情心,只认得钱。佛说,心才是宝。特别是女孩。”

    “谁知你是真是假。”

    “就算假也是几块钱。看我一脸慈眉善眼的,难道看不出来吗?”

    “扒手还穿西装打领呔呢!”肥女孩说。

    “救人一命胜造十级浮屠。”

    “你还有命。”瘦女孩说。

    “同情心是女人最大的魅力所在。”书呆子说。

    “今天得益非浅,你真是能说会道。”肥女孩说。

    书呆子撇撇嘴,得意地笑笑,放好瘦女孩找赎的零钱,突然想起:“哎呀,我的妈呀!我的卡还未取出来,被柜员机吞了。”

    2006-1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