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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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洗过热水澡后,沙奈很快地换好衣服,完成上学的准备。制服配上红色的领结、短过膝盖的百摺裙配上高筒的袜子。外面再套上一件足球的外套。再穿上一双耐吉的气垫鞋。沙奈走出房间,乘坐电梯下楼。

    从大楼的停车场,将本田JET─WIZARD 250EX的摩托车推出到玄关。

    没多久隆二穿着一件美国空军的皮外套、及一件KISS的衬衫,慢吞吞的出现了。

    一看见这个样子,沙奈的脑海里一片空白。身体突然热了起来,无法直视隆二,连话也说不出来。

    以前一直都要求隆二对人说话时“要眼睛看着对方说话”,现在反过来,是自己没有办法直视他的双眼。

    “真是的,已经迟到了…快一点坐上来…”沙奈一边说着,一边把安全帽丢过去。

    接住安全帽的隆二低着头,将安全帽戴上去。

    “对不起…沙奈…”

    隆二的眼神,刺痛了沙奈。

    “快一点坐好了。哇!已经没有时间了…惨了!”

    沙奈一边刻意将视线移开,一边将面罩放下,确认映在安全帽面罩上的电子卫星交通情报网的塞车状况。

    “快一点坐好了…”

    “啊…啊…”隆二慌忙地坐上摩托车的后座,双手抱住沙奈的腰部。

    “怎么了,沙奈?”到目前为止,隆二都不曾将手抱住过她的腰部。

    “嗯、没事!”

    因为意识到是隆二,虽然只是接触而已,冲击便袭向全身。

    “没时间了,所以我会骑很快,抓紧了…”

    短短的裙子、却骑在适合穿牛仔裤的摩托车上,沙奈用脚踩了一下、发动引擎。

    轰!轰轰轰轰轰!低沉悦耳的启动声,传入沙奈的耳朵里。

    本来引擎是相当安静的,但是由于安全考量,藉由产生适当的音量,来提醒他人的注意而防止意外的发生。

    “好、要走啰!”沙奈让WIZARD冲向前方。

    轰!轰轰轰轰轰!摩托车慢慢地驶出大厦。

    大厦反射出来的光线,沐浴着全身,发出闪亮的光芒。摩托车的声音,在柏油路面上扩散开来。

    中央分隔岛的植物,变成为一道深绿色的带子流向后方,感觉到来自海面上微咸的风。

    风是向南吹的。海风刺在沙奈的肌肤上。虽然有一点冷,但是感觉却非常地舒服。

    引擎渐渐地提高速度。坐着二个人的WIZARD,将噪音远远地抛在身后继续向前驰去。

    大厦已经远去。摩托车爬上坡道,迅速地进入市区街道。

    但是今天却和以往不太一样。沙奈她们平常从大厦到学校约15分钟。而现在才一进入市区,虽然不是假日,却塞车塞得相当严重。

    “喂、隆二!想一条最快的路吧…”她对隆二发出导航的命令。

    沙奈和隆二的安全帽是同步的,所以坐在后面的人安全帽上也会映出和驾驶人一样的导航资讯。藉此也可以将后座人的资讯传递给前座的人来驾驶。

    “知道了,马上检查。”

    这是最新的同步导航系统。在乘坐二人的摩托车上如果没有装上这种东西的话,就会有“落伍”的感觉。这种系统,大部份都是以男的驾驶,女的导航为主流。但是沙奈她们却是相反。

    “哇!不好…”隆二叫了出来。

    这是因为卫星情报网上,闪烁着红点的地方太多了,而且放眼望去尽是警戒状态。红灯停下来后,沙奈看了一下四周,每个路口都是警察。

    “这样的话,不是连钻出去的缝隙都没有了吗?”

    而且如此的话,只能够遵守限制的速度来前进了。

    (为什么警戒会如此地严密呢…)这样下去的话,就只有迟到的份。

    沙奈一边从隆二那里得到最新的塞车情报,一边穿过小道,钻过汽车、货车、公车,朝着学校飞去。

    “前面是哪一边、左边…右边…”沙奈问道。

    “那边,那一条路。转向右边…”

    隆二一边将映在安全帽上的塞车情报传出去,一边寻找最近的道路。

    “OK!右转!”

    突然~马路上跑出一个头戴黄色帽子的幼稚园小朋友。

    “呀!危险!”闪避过幼儿后,摩托车危急地翻了出去。

    “呜呜呜呜!”要驾御巨大的铁犬,需要无比的力量。

    “哇!啊啊啊啊!”隆二失去平衡,发出了惊叫。

    戴着黄色帽子的小朋友张着嘴巴,笔直地瞪着沙奈。

    “浑蛋!”小朋友竖起中指“干XX”地骂完后,转身就走了。

    “真是的,到底谁是笨蛋?差点被吓出心脏病来。”

    沙奈极力地踏在地上,撑着二人的体重。

    “算了…不快一点的话,就真的没有时间了。”

    听到隆二的话,沙奈的腰部马上又传来被抱住的感觉。

    “真是的…到底在做什么。”

    沙奈发动引擎,继续让WIZARD上路。安全帽上出现倒数的时间。到时间限制截止还有7分钟。

    “不过还是安全第一、以不出事为原则。”

    “不可以!这一次再迟到的话,成绩会被扣掉十分,所以绝对不能迟到。”

    “但是像现在这样不是很危险吗?”

    沙奈的成绩一向都只是刚好低空略过而已,如果再被扣分的话,不必等到期末考试就得有留级的觉悟了。

    比起沙奈,隆二的咸绩不但相当的优秀,而且连一、二次的迟到都没有。

    “再啰嗦的话,那你就在这里下车好了!”

    沙奈一下子加满油门,被撞了一下、腰部紧紧地被抱住。

    “时间都被浪费掉了,这样的话,只有违反交通规则了。”

    “啊…”

    沙奈决定了之后,便开始在马路上蛇行。

    “难道…”

    “只有这样子了啊!让你尝尝特技团的味道。”

    “啊…不是说好了不这样子做的吗?”隆二发出惨叫。

    “不要叫了!时间可以缩短3分钟,是上学最近的路程。”

    到学校的最近行程,当然不会记录在安全帽的导航器里的。

    其实并不是真正的道路。而是打算从商店街的大楼与大楼之间的缝隙间穿过。

    “要过去了哟!”

    呯!噗噗噗噗!摩托车发出豪爽的声音,飞驰在大楼之间的巷道里。上班族对这突然的访客都大吃一惊,像羊群般慌乱地把道路让开。

    “让开、让开、让开…不让开可是会受伤的喔!”

    驱散众人,WIZARD飞驰而过。

    “除此之外,也没有其它汽车,这是最快的一条路。”

    大楼的玻璃帷幕在太阳的照射下闪闪发亮。

    “但是沙奈,之前不是也曾因此而被停学了吗?”

    “没问题的,那个时候是太年轻了。现在已经有技巧了,只要不被抓到就可以了。”

    “但是…根据记录,到目前为止的成功率只有9.8%,几乎是完全行不通的。”

    透过安全帽同步系统,隆二像机关枪似地一直说个不停。

    “不管怎样,我一定会让你看看什么叫做成功。”

    安全帽的导航器颗示出无资料状态。

    “隆二…把你的地图切换到市区附近,并显示为乌瞰的状态。还有…距离的计算也要拜托你了。”

    隆二的安全帽里显示出到学校的3D地图,摩托车的移动则是以针点来表示。JET WIZARD进入大楼的阴影里。

    “下一个转角左转。还有25秒,要开进学校北侧斜坡上的住宅区啰!”

    “了解!”

    隆二根据面罩上所显示的速度,倒数着时间及距离。沙奈骑乘的摩托车,在被遮断视线的大楼之间飞驰。

    “有一点上坡,所以抓紧了…”

    “再一下子就穿过大楼了。3…2…1。”

    库托车轮胎发出嘎嘎声响的同时,穿过了大楼。

    “眼前就是学校了!”

    啪!飞离微斜的坡路,WIZARD飞进了天空。因为没有了遮蔽物,视野突然开阔起来,学校的全景映入了隆二两人的眼里。

    啪啪!啪啪!直升机突然盘旋在沙奈她们所骑乘的摩托车头上,朝着校区飞去。

    “这是怎么回事!?”急忙踩住煞车的沙奈,愕然地回头看着隆二。

    第一紧急戒备状态。检查哨、装甲车、机动队车辆、飞行状态的警察车辆、还有其他大批的惊察…在学校附近的住宅区的道路上,紧密地排列着闪烁的检查哨。而沙奈的摩托车正是飞进了那里。

    “好,请把摩托车停下来!”从手持的扩音机里,传出低沉的怒骂声。

    唧!唧!唧唧!唧唧!一转动把手,摩托车发出火花。

    “小心!”站立在摩托车上的沙奈,双手敲着安全帽。

    “到底是怎么回事?”隆二问道。

    叮当叮当、叮当叮当~叮当叮当、叮当叮当~听见了无情的上课钟响。学校就近在眼前,骑摩托车的话,大概只要8秒钟。校门已经慢慢地合起来了。

    “管他的…”沙奈不知想到了什么,开始全力地放开速度。

    倒数8秒…“可恶…停下来、停下来!”气急败坏的惊官叫道。

    倒数7秒…“哇!沙奈、不要、不要…”隆二发出惨叫。

    倒数6秒…冲散路障,沙奈的摩托车朝着学校飞驰。

    倒数5秒…“你在想什么!”毫不留情地全力在坡道上冲刺的JET WIZARD。

    倒数4秒…隆二害怕地抱住沙奈的胸部。

    倒数3秒…“呀!”胸部突然被抱住,血液直冲上脑门。沙奈放松了把手。

    倒数2秒…一边蛇行一边奔下坡道的JET WIZARD。

    倒数1秒…“哇啊啊啊!救命啊!”正在关闭的校门~倒数0秒…喀锵!

    就在这一瞬间,沙奈的摩托车穿过了校门,失去平衡地倒在地上。扬起一片尘沙,眼看着就要撞上前方白色的宾士。

    “呀!呀!呀呀!”

    就在快要撞到宾士的瞬间,沙奈再动把手、仅以毫发之差的间隙从宾士旁边擦过。就这样,摩托车倒下了…沙奈及隆二的身体,飞了出去。

    “哇!啊!啊啊!”就像慢动作般地,二个人的身体被摔在地面上。

    呯!烟濛濛的尘土在身边扬起,终于停下来了。

    哈、哈!哈、哈!

    透过安全帽的面罩,只可以清楚地听到呼吸的声音。沙奈就这样仰躺在校园内,看着天空。安全帽的面罩上,显示着红色的CRASH字样。

    (隆二没关系吧…)视野的尽头,生存显示的灯正闪烁着。

    这时响起了警报的声音。

    哈、哈!哈、哈!

    “隆二、还活着…”沙奈问道。

    “总算…”隆二的声音好像还蛮有元气的。

    “没关系吧?还活着吗?”

    “好像还没有死的样子。”

    学生们开始在四周聚集起来了。

    啪啪、啪啪啪啪…透过凹凸镜般歪曲的视线,可以看见直升机发出爆裂般的声音、渐渐地远去。

    答!突然,白色宾士的车门打开,沙奈的头顶上,出现了一双穿着迷你裙的修长的大腿~“发生什么事了?沙奈…到底要像死人般的躺到什么时候啊!快点给我站起来!”

    “你说什么…”沙奈一听到声音,马上跳起来。

    “啊~啦、还好嘛!”

    背后跟着彪悍的贴身保镳、穿着迷你裙的美丽的少女。

    “丽香!”

    “好久不见了,好像有好几年了。”

    修长的手插在纤细的腰上,靠在白色的宾士上微笑着。这位就是丽香.伯朗。

    “发生这么大的骚动,就是因为你的关系?”

    “骚动…真是不好意思。因为我是为了发表重要研究结果而归国的医学博士的女儿啊…”

    短袖的夹克配上金黄色的长发,白皙的脸庞上浮着轻薄的微笑。

    “那你…可真是出尽风头了!”

    “多谢你的关心!”沙奈皱着眉头、噫地吐了吐舌头。“等一下,你爱怎么样都没关系…不过那满是尘土的衣裤可不能再穿了。车子里面有替换的衣裤,快点进去换吧。”

    “呀…”听到丽香的话猛然醒悟的沙奈,才发现裙子上破了个洞,急忙跑进车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