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六章 残酷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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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顾倩和任若楠两个也结伴走了以后，沈玲珑才是想到吃完饭就跑出去了的范青青。
这都三四个小时了，还没见到人。沈玲珑有点儿担忧的往外走。
二福瞧了，趴在窗户上喊了她，问：“娘，你上哪儿去啊！”
沈玲珑回首，眉宇间有些担心道：“你青青姨一直没回来，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随即又问：“你晓得？”
不怪沈玲珑去问这么大点儿的小孩。主要是他们家这个娃，过于妖智，完全不像是这个年龄段该有的头脑。这孩子又冷不丁问她，导致于沈玲珑条件反射认为他知道什么。
不过这一次还是沈玲珑高估了二福，这小子特别实诚的摇了摇头。
沈玲珑啧的一声道：“那你叫我干什么？”
二福这小子，竟然露出了一个特别羞涩的笑容，他道：“我想问一下娘，能不能让甄真叔叔做我老师啊？”
沈玲珑：“？？？”
“你说什么？甄真叔叔？做老师？”
恕她直言，实在搞不明白甄真哪方面可以为人师表了。
沈玲珑看着二福有点儿不好意思的神态，她打了个激灵，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她有点儿嫌恶道：“你能正常点成不？讲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儿？”
二福摊手耸肩，终于是正常了起来。他紧紧盯着沈玲珑，期待道：“我刚才看见了，甄真叔叔特别厉害，他明明做了不好的事儿，也承认了，但是他还能够让古思兰喜欢他，原谅他，我觉得特别厉害。”
“古思兰那种母老虎欸！我觉得我可以向甄真叔叔学习，把真话说成假话，把假话说成真话。”
沈玲珑明白，二福说的是演技。
可是她一点都不想明白二福为什么会有向甄真学习怎么装腔作势做戏的想法。
沈玲珑深吸几口，让自己冷静下来，而后道：“你喜欢演戏？”
二福外头疑问：“什么？娘，演戏是什么？”
沈玲珑言简意赅，用二福听得懂的话说：“唱大戏的，看过没有？”
生产大队里面，五年前吧，因为丰收产量在周围几个生产大队长算数一数二的，梁大队长还特意请了社戏团唱大戏，不过后来就没有过了，那唱大戏的都被认为不是什么好人，给下放了。
二福年纪虽然小，但也明白这年头唱大戏的代表什么。他打了个激灵，摆手道：“不是不是，我不喜欢演戏，一点都不喜欢。”
沈玲珑看着有点儿好笑，其实他有更好的说法，譬如那些文工团从城市里走下来，背着投影仪，放一些黑白电影，里面的演员做着的事儿就是演戏。
不过沈玲珑有点儿担心二福听了特别感兴趣，就非要去找甄真学习装腔作势。
虽说这有阻碍孩子们自由发展，不过沈玲珑依旧做了，他实在不想看到家里出一个甄真二号。
好在二福没有继续怼着她要甄真做他的老师了。
沈玲珑也得了空，往外走去，准备把范青青找回来。可刚出院子门，就看见陈池与赵今朝回来了。
就他们两个，没有其他人。
沈玲珑一愣，连忙迎了上去。
“青青没跟你们一块儿？”沈玲珑以为范青青不是去找赵今朝了，就是去把孩子还给陈三郎了。
这两者都是在镇上公社公安局，不管怎么样范青青都是能够和他们碰上的。
可现下，范青青没有跟他们一道。
赵今朝还特别惊诧的问：“青青？青青怎么会和我们一起？”
沈玲珑蹙眉说：“吃过饭以后，她就抱着孩子没了踪影，也没说去哪儿，直接不见了踪影。”
这话一说，赵今朝急了。打个转身就往外跑，沈玲珑喊都喊不及。
沈玲珑打算跟过去，帮忙找一下，但陈池拽住了她说：“别人处对象，你跟过去干嘛？你跟我是对象，应该跟我一块儿。”
“？？？”沈玲珑真是不知道陈池什么脑子，她瞪了陈池一眼道，“你想什么呢？！范青青不见了！不见了懂吗？处什么对象啊，现在范青青不晓得想什么去了，她要那小孩，不敢跟赵今朝处对象了！”
陈池‘哈’了一声，特别迷茫的问：“要那小孩？那个女娃？不是三郎的女儿吗？她要来做什么？”
沈玲珑嗤笑，像是转移话题的问：“你们去公安局，结果是什么？是谢燕子偷了小孩，并且弄死了小孩，然后栽赃给我吗？”
突然转到这个话题上，陈池愣了一下，狐疑的看了沈玲珑一眼，但他也没有含糊，回答了沈玲珑的问题：“是她，她认罪了，而且有点精神失常，她控诉……在陈家的不公平待遇，因为总是生女，陈家人把她闭上了绝路，她不会因为回娘家的路上，生了女儿而崩溃，也不会因为听到那小孩的哭声而去抱，因为生产虚弱，没抱稳，孩子掉河里了，她怕被发现，就干脆跟着孩子往水里飘，本来是要寻死的，没想到活下来了，孩子呛水而亡。”
沈玲珑不解：“张家那孩子没剪掉的脐带是怎么回事儿？”
陈池没有立马回答，而是沉默了片刻问：“你要听真话还是假话。”
真话，假话？
沈玲珑打了个激灵，在太阳还高挂在顶头上的下午，没有来由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说事实。”沈玲珑有一种不太好的猜想，“那孩子，该不是被扔在外头，才给谢燕子捡起来的吧？”
陈池盯着沈玲珑犹豫中几分不忍的表情，他叙述了一个事实：“那孩子的亲爹，把那孩子扔掉的。”
沈玲珑整个人一僵，早上的时候，那个男人悲伤难过的神态并不像是作假。
“因为那孩子不是他儿子。”陈池冷不丁又揭开了一个秘辛，听得沈玲珑头皮发麻，“张猛有个双胞弟弟，当初身体特别不好，娶不到媳妇儿，他爹娘又是偏心于他弟弟，张猛娶媳妇的钱都是他自己挣的，所以结婚比较迟，可他爹娘使坏，有段时间张猛出门没回来，他爹娘就让他媳妇和他弟弟同了房，他媳妇一直都不知道，怀着的孩子也是他弟弟的，半年前他弟弟死了，他对这孩子没什么好感，一生出来就给扔了，脐带是没有剪的。”
沈玲珑听得真真是头皮发麻。
事情原本传着是她推孕妇下水，后来查清真相变成了谢燕子生了女儿不敢作声，就抱走了别个的孩子，准备狸猫换太子，又怕被揭穿所以弄死了孩子，嫁祸给她，当时沈玲珑还挺可怜那孩子的家人。
现在最后的结局竟然成了没有一个人无辜。
陈池最后又道：“张猛招认了，被判受劳动教育三年，他媳妇要和他离婚，至于谢燕子，判了二十年。”
“陈老婆子呢？陈三郎呢？”沈玲珑可不觉得这一家子有哪个无辜，若不是陈刘氏重男轻女，步步紧逼，谢燕子不会惶恐不安；若不是陈三郎碌碌无为，怯懦无能，谢燕子不会直接迎面受陈刘氏的逼迫。
甚至不止这些人，陈家的人一个都逃不了干系。
陈池摇头：“无罪。”
沈玲珑讥笑一声：“那么你觉得，那个女娃，陈家愿意养？会养？”
这话一说，陈池明白了沈玲珑前头的意思，他眉头一皱道：“生而不养，不配为人父。”
沈玲珑翻了个白眼道：“你娘配为人母吗？她配吗？你三弟配吗？”
陈池被问的哑口了。
事实无法否认，陈池也不得不承认那女娃确确实实是陈家不愿意养的。
他犹豫了一下，刚张嘴，沈玲珑便是打断了他道：“别想，那孩子我绝对不会养的，绝对不会。”
先不说会不会是个白眼狼，就陈家人对她和家里几个孩子做的恶心事儿，沈玲珑怎么可能会答应。
别说什么孩子无辜，她的孩子还无辜呢！
陈池有点好笑，他握住了沈玲珑的手道：“我还没开口呢！你怎么知道我说的是这个？”
沈玲珑不以为然，顺口就道：“你裤子一脱，我就……”
后头的话还没说完，沈玲珑直觉不妙，话语戛然而止。
陈池紧紧握着她的手，厚茧密布的手冒着热汗，烫得沈玲珑心头一跳，她试图抽出自己的手，却是做不到。
只见陈池弯腰，于她耳边轻轻说：“就什么？”
是在调戏她，逗弄她。沈玲珑清清楚楚，可清楚是一回事儿，身体本能羞恼又是另外一回事。
沈玲珑心跳极快，她耳根子都红，对自己的身体反应又羞又恼，但嘴上却是无比强硬，挑衅道：“就知道你是要去茅厕，还是要上/床！”
陈池闷笑出声，对于沈玲珑这种语速极快的挑衅特别欢喜，因为这不仅让他看到了他媳妇儿强势的那一面，也看到了更深沉的，他媳妇儿羞恼的一面。
这个深沉，需要深入了解以后才能够了解到的。
陈池眼观八方，朝四周一瞥，确定周遭没人以后，他迅速在沈玲珑红透了的耳根上咬了一口，并且含糊问了一句：“现在呢？我想脱裤子了，是想干嘛呢？”
沈玲珑倒抽一口冷气，说不出是因为被咬疼了，还是因为陈池的调戏。
她缓了老久才是有力气踩了陈池一脚，没好气道：“我看你是想耍流氓！”
陈池好笑的勾了勾沈玲珑的下巴，又揽着沈玲珑的肩膀道：“是是是，我每天都想对你耍流氓。”
这话沈玲珑听起来可不会怎么欢喜，不过她在陈池面前即便身体反应让她控制不能，但嘴上还是能挑衅的。
“每天？”沈玲珑嗤笑，“你能每天？不用吃什么补补？！”
男人怎么受得了挑衅，陈池脸一沉，直接是将沈玲珑扛了起来，跟昨天晚上一样，往房里冲。
沈玲珑吓一跳，忍不住尖叫了一声。等到反应过来又是立马捂住了嘴，她羞恼到了极点，气愤得压低了声音道：“陈池！你别太过分了！”
这得亏是离家不远，周遭又没旁人。
沈玲珑和陈池这般闹腾，也只是引得几个孩子趴在窗户上看，沈玲珑被这几个孩子看的都已经无地自容了，她狠狠得给了陈池背脊一巴掌，威胁：“放我下来！青青是真的不见了！得去找人！”
陈池不管她，在二福带头的起哄声种把沈玲珑抗进了屋，将沈玲珑轻放于床上的时候，他伏身压住，再一次咬住沈玲珑小巧又精致的耳朵说：“她又她对象关心，你应该关心的是你对象。”
“我呸！”沈玲珑气急了，那是不经大脑的骂，“你是对象吗？是吗？！你是我男人！”
陈池笑了，他额头抵着沈玲珑的额头，附和道：“对，我是你男人。”
沈玲珑一愣，有些恼自己气起来胡说八道。
她没什么力气，用手挡住了陈池的亲吻，推拒得不那么坚定道：“现在别，大白天的呢！青青不见了我有点担心。”
陈池倒是没有强行亲她，而是顺着那没什么力气的手翻身躺在了沈玲珑给旁边，亲昵中不带任何情欲的顺她散落碎发。
他问：“担心什么？赵今朝是个不错的小孩，他会给一个让范青青心安的答复。”
听着这话沈玲珑脸一垮，没好气的抽了他手背一下：“你有病啊？我说找不到她人，人不见了，赵今朝能不能给范青青一个心安的答复，不管我清不清楚，和我有一点关心吗？我根本就不管这个！”
“啊？”陈池有点傻眼，“你难道不是担心范青青要养那女娃，但是赵今朝接受不了吗？”
沈玲珑嗤笑一声道：“那是她自己的选择，人犹豫不是因为做不了选择，而是因为她一开始就不愿意走那条大家都认可的路。”
“再说了，青青原因也不全在那女娃身上，还有是她想不透自己现在的情况，她的认知停留在自己艰苦的家庭中。”
陈池有点儿奇怪了，问：“之前我听你说，范青青是自己在生日这天想问赵今朝愿不愿意和她处对象的吧？”
“之前没考虑过这个问题？现在考虑上了？”
沈玲珑沉默了下来，她想起了顾倩和范青青曾在她做饭的时候，和范青青聊过，但究竟有说过什么她并不知道。
“也许是顾倩跟她说了什么。”这是沈玲珑头一次带着确定的语气，说着不确定的话。
等顾倩和任若楠两个也结伴走了以后，沈玲珑才是想到吃完饭就跑出去了的范青青。
这都三四个小时了，还没见到人。沈玲珑有点儿担忧的往外走。
二福瞧了，趴在窗户上喊了她，问：“娘，你上哪儿去啊！”
沈玲珑回首，眉宇间有些担心道：“你青青姨一直没回来，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随即又问：“你晓得？”
不怪沈玲珑去问这么大点儿的小孩。主要是他们家这个娃，过于妖智，完全不像是这个年龄段该有的头脑。这孩子又冷不丁问她，导致于沈玲珑条件反射认为他知道什么。
不过这一次还是沈玲珑高估了二福，这小子特别实诚的摇了摇头。
沈玲珑啧的一声道：“那你叫我干什么？”
二福这小子，竟然露出了一个特别羞涩的笑容，他道：“我想问一下娘，能不能让甄真叔叔做我老师啊？”
沈玲珑：“？？？”
“你说什么？甄真叔叔？做老师？”
恕她直言，实在搞不明白甄真哪方面可以为人师表了。
沈玲珑看着二福有点儿不好意思的神态，她打了个激灵，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她有点儿嫌恶道：“你能正常点成不？讲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儿？”
二福摊手耸肩，终于是正常了起来。他紧紧盯着沈玲珑，期待道：“我刚才看见了，甄真叔叔特别厉害，他明明做了不好的事儿，也承认了，但是他还能够让古思兰喜欢他，原谅他，我觉得特别厉害。”
“古思兰那种母老虎欸！我觉得我可以向甄真叔叔学习，把真话说成假话，把假话说成真话。”
沈玲珑明白，二福说的是演技。
可是她一点都不想明白二福为什么会有向甄真学习怎么装腔作势做戏的想法。
沈玲珑深吸几口，让自己冷静下来，而后道：“你喜欢演戏？”
二福外头疑问：“什么？娘，演戏是什么？”
沈玲珑言简意赅，用二福听得懂的话说：“唱大戏的，看过没有？”
生产大队里面，五年前吧，因为丰收产量在周围几个生产大队长算数一数二的，梁大队长还特意请了社戏团唱大戏，不过后来就没有过了，那唱大戏的都被认为不是什么好人，给下放了。
二福年纪虽然小，但也明白这年头唱大戏的代表什么。他打了个激灵，摆手道：“不是不是，我不喜欢演戏，一点都不喜欢。”
沈玲珑看着有点儿好笑，其实他有更好的说法，譬如那些文工团从城市里走下来，背着投影仪，放一些黑白电影，里面的演员做着的事儿就是演戏。
不过沈玲珑有点儿担心二福听了特别感兴趣，就非要去找甄真学习装腔作势。
虽说这有阻碍孩子们自由发展，不过沈玲珑依旧做了，他实在不想看到家里出一个甄真二号。
好在二福没有继续怼着她要甄真做他的老师了。
沈玲珑也得了空，往外走去，准备把范青青找回来。可刚出院子门，就看见陈池与赵今朝回来了。
就他们两个，没有其他人。
沈玲珑一愣，连忙迎了上去。
“青青没跟你们一块儿？”沈玲珑以为范青青不是去找赵今朝了，就是去把孩子还给陈三郎了。
这两者都是在镇上公社公安局，不管怎么样范青青都是能够和他们碰上的。
可现下，范青青没有跟他们一道。
赵今朝还特别惊诧的问：“青青？青青怎么会和我们一起？”
沈玲珑蹙眉说：“吃过饭以后，她就抱着孩子没了踪影，也没说去哪儿，直接不见了踪影。”
这话一说，赵今朝急了。打个转身就往外跑，沈玲珑喊都喊不及。
沈玲珑打算跟过去，帮忙找一下，但陈池拽住了她说：“别人处对象，你跟过去干嘛？你跟我是对象，应该跟我一块儿。”
“？？？”沈玲珑真是不知道陈池什么脑子，她瞪了陈池一眼道，“你想什么呢？！范青青不见了！不见了懂吗？处什么对象啊，现在范青青不晓得想什么去了，她要那小孩，不敢跟赵今朝处对象了！”
陈池‘哈’了一声，特别迷茫的问：“要那小孩？那个女娃？不是三郎的女儿吗？她要来做什么？”
沈玲珑嗤笑，像是转移话题的问：“你们去公安局，结果是什么？是谢燕子偷了小孩，并且弄死了小孩，然后栽赃给我吗？”
突然转到这个话题上，陈池愣了一下，狐疑的看了沈玲珑一眼，但他也没有含糊，回答了沈玲珑的问题：“是她，她认罪了，而且有点精神失常，她控诉……在陈家的不公平待遇，因为总是生女，陈家人把她闭上了绝路，她不会因为回娘家的路上，生了女儿而崩溃，也不会因为听到那小孩的哭声而去抱，因为生产虚弱，没抱稳，孩子掉河里了，她怕被发现，就干脆跟着孩子往水里飘，本来是要寻死的，没想到活下来了，孩子呛水而亡。”
沈玲珑不解：“张家那孩子没剪掉的脐带是怎么回事儿？”
陈池没有立马回答，而是沉默了片刻问：“你要听真话还是假话。”
真话，假话？
沈玲珑打了个激灵，在太阳还高挂在顶头上的下午，没有来由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说事实。”沈玲珑有一种不太好的猜想，“那孩子，该不是被扔在外头，才给谢燕子捡起来的吧？”
陈池盯着沈玲珑犹豫中几分不忍的表情，他叙述了一个事实：“那孩子的亲爹，把那孩子扔掉的。”
沈玲珑整个人一僵，早上的时候，那个男人悲伤难过的神态并不像是作假。
“因为那孩子不是他儿子。”陈池冷不丁又揭开了一个秘辛，听得沈玲珑头皮发麻，“张猛有个双胞弟弟，当初身体特别不好，娶不到媳妇儿，他爹娘又是偏心于他弟弟，张猛娶媳妇的钱都是他自己挣的，所以结婚比较迟，可他爹娘使坏，有段时间张猛出门没回来，他爹娘就让他媳妇和他弟弟同了房，他媳妇一直都不知道，怀着的孩子也是他弟弟的，半年前他弟弟死了，他对这孩子没什么好感，一生出来就给扔了，脐带是没有剪的。”
沈玲珑听得真真是头皮发麻。
事情原本传着是她推孕妇下水，后来查清真相变成了谢燕子生了女儿不敢作声，就抱走了别个的孩子，准备狸猫换太子，又怕被揭穿所以弄死了孩子，嫁祸给她，当时沈玲珑还挺可怜那孩子的家人。
现在最后的结局竟然成了没有一个人无辜。
陈池最后又道：“张猛招认了，被判受劳动教育三年，他媳妇要和他离婚，至于谢燕子，判了二十年。”
“陈老婆子呢？陈三郎呢？”沈玲珑可不觉得这一家子有哪个无辜，若不是陈刘氏重男轻女，步步紧逼，谢燕子不会惶恐不安；若不是陈三郎碌碌无为，怯懦无能，谢燕子不会直接迎面受陈刘氏的逼迫。
甚至不止这些人，陈家的人一个都逃不了干系。
陈池摇头：“无罪。”
沈玲珑讥笑一声：“那么你觉得，那个女娃，陈家愿意养？会养？”
这话一说，陈池明白了沈玲珑前头的意思，他眉头一皱道：“生而不养，不配为人父。”
沈玲珑翻了个白眼道：“你娘配为人母吗？她配吗？你三弟配吗？”
陈池被问的哑口了。
事实无法否认，陈池也不得不承认那女娃确确实实是陈家不愿意养的。
他犹豫了一下，刚张嘴，沈玲珑便是打断了他道：“别想，那孩子我绝对不会养的，绝对不会。”
先不说会不会是个白眼狼，就陈家人对她和家里几个孩子做的恶心事儿，沈玲珑怎么可能会答应。
别说什么孩子无辜，她的孩子还无辜呢！
陈池有点好笑，他握住了沈玲珑的手道：“我还没开口呢！你怎么知道我说的是这个？”
沈玲珑不以为然，顺口就道：“你裤子一脱，我就……”
后头的话还没说完，沈玲珑直觉不妙，话语戛然而止。
陈池紧紧握着她的手，厚茧密布的手冒着热汗，烫得沈玲珑心头一跳，她试图抽出自己的手，却是做不到。
只见陈池弯腰，于她耳边轻轻说：“就什么？”
是在调戏她，逗弄她。沈玲珑清清楚楚，可清楚是一回事儿，身体本能羞恼又是另外一回事。
沈玲珑心跳极快，她耳根子都红，对自己的身体反应又羞又恼，但嘴上却是无比强硬，挑衅道：“就知道你是要去茅厕，还是要上/床！”
陈池闷笑出声，对于沈玲珑这种语速极快的挑衅特别欢喜，因为这不仅让他看到了他媳妇儿强势的那一面，也看到了更深沉的，他媳妇儿羞恼的一面。
这个深沉，需要深入了解以后才能够了解到的。
陈池眼观八方，朝四周一瞥，确定周遭没人以后，他迅速在沈玲珑红透了的耳根上咬了一口，并且含糊问了一句：“现在呢？我想脱裤子了，是想干嘛呢？”
沈玲珑倒抽一口冷气，说不出是因为被咬疼了，还是因为陈池的调戏。
她缓了老久才是有力气踩了陈池一脚，没好气道：“我看你是想耍流氓！”
陈池好笑的勾了勾沈玲珑的下巴，又揽着沈玲珑的肩膀道：“是是是，我每天都想对你耍流氓。”
这话沈玲珑听起来可不会怎么欢喜，不过她在陈池面前即便身体反应让她控制不能，但嘴上还是能挑衅的。
“每天？”沈玲珑嗤笑，“你能每天？不用吃什么补补？！”
男人怎么受得了挑衅，陈池脸一沉，直接是将沈玲珑扛了起来，跟昨天晚上一样，往房里冲。
沈玲珑吓一跳，忍不住尖叫了一声。等到反应过来又是立马捂住了嘴，她羞恼到了极点，气愤得压低了声音道：“陈池！你别太过分了！”
这得亏是离家不远，周遭又没旁人。
沈玲珑和陈池这般闹腾，也只是引得几个孩子趴在窗户上看，沈玲珑被这几个孩子看的都已经无地自容了，她狠狠得给了陈池背脊一巴掌，威胁：“放我下来！青青是真的不见了！得去找人！”
陈池不管她，在二福带头的起哄声种把沈玲珑抗进了屋，将沈玲珑轻放于床上的时候，他伏身压住，再一次咬住沈玲珑小巧又精致的耳朵说：“她又她对象关心，你应该关心的是你对象。”
“我呸！”沈玲珑气急了，那是不经大脑的骂，“你是对象吗？是吗？！你是我男人！”
陈池笑了，他额头抵着沈玲珑的额头，附和道：“对，我是你男人。”
沈玲珑一愣，有些恼自己气起来胡说八道。
她没什么力气，用手挡住了陈池的亲吻，推拒得不那么坚定道：“现在别，大白天的呢！青青不见了我有点担心。”
陈池倒是没有强行亲她，而是顺着那没什么力气的手翻身躺在了沈玲珑给旁边，亲昵中不带任何情欲的顺她散落碎发。
他问：“担心什么？赵今朝是个不错的小孩，他会给一个让范青青心安的答复。”
听着这话沈玲珑脸一垮，没好气的抽了他手背一下：“你有病啊？我说找不到她人，人不见了，赵今朝能不能给范青青一个心安的答复，不管我清不清楚，和我有一点关心吗？我根本就不管这个！”
“啊？”陈池有点傻眼，“你难道不是担心范青青要养那女娃，但是赵今朝接受不了吗？”
沈玲珑嗤笑一声道：“那是她自己的选择，人犹豫不是因为做不了选择，而是因为她一开始就不愿意走那条大家都认可的路。”
“再说了，青青原因也不全在那女娃身上，还有是她想不透自己现在的情况，她的认知停留在自己艰苦的家庭中。”
陈池有点儿奇怪了，问：“之前我听你说，范青青是自己在生日这天想问赵今朝愿不愿意和她处对象的吧？”
“之前没考虑过这个问题？现在考虑上了？”
沈玲珑沉默了下来，她想起了顾倩和范青青曾在她做饭的时候，和范青青聊过，但究竟有说过什么她并不知道。
“也许是顾倩跟她说了什么。”这是沈玲珑头一次带着确定的语气，说着不确定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