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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五章 不治已病治未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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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国早朝开始的时间,要远远早于东方诸国。排除时差的缘故,多半还是因为秦国的国事繁杂,需要处理的事务实在太多,再者就是秦国的国君,自秦孝公开始,均是勤政的劳模,早朝的时间也被一再的提前。

    秦武王赢荡昨晚睡得十分的踏实,早早休息之后,早上起来的时候,气色十分不错,精神面貌也比回来的时候,强了许多,只是美中不足的一点,这腰部的疼痛,并没有得到丝毫的改善,稍稍一用力,就觉得如同万箭穿心一般。

    “这李醯开的什么药啊?怎么不见效果啊?”

    魏国夫人见状,一来是为了宽慰秦武王赢荡,二者也是心疼自己的男人,所以开口说道:

    “大王!俗话说‘这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伤筋动骨少说也得百八十天的休息不是?”

    “话虽如此,可这大秦国,诸事繁杂,怎么可得一日清闲啊?”秦武王赢荡略显无奈的说道。

    “大王!这偌大的国家,单凭您一个人的力量如何使得啊?纵然全身是铁,又能打出几颗钉子啊?我看这下面的事情,就交给主管的官吏,大政方针先让丞相们拿出个条陈来,等丞相和大臣讨论的差不多的时候,再汇报到您这里决断,如此一来,也就不用大王亲力亲为,再者整个决策,也是大王拍板定夺的!”魏国夫人不愧为女中豪杰,对于官场的认识也是有着独到的见解。

    “夫人说的有理啊!要是每件事寡人都亲自过问的话,势必会损耗过多的时间精力。有些事情的讨论本来就需要耗费无数的时日,如此一来的确是有些吃不消啊!唉吆...”秦武王赢荡还没说完,就觉得腰部一阵阵的疼痛,随即对着身边的侍女喊道:

    “来人,速速将太医令李醯给我喊来!”

    “诺!”侍女见秦武王赢荡生气,自然是不敢怠慢,随即奔向太医院。

    魏国夫人见赢荡生气,宽慰道:

    “大王何必怒气冲冲啊!大早上的,这一生气,一天的心情都受影响!何必啊?来,贱妾先给您按摩一下,缓解缓解疼痛!”说着不待秦武王赢荡说话,走到近前轻柔的按摩起来。

    秦武王赢荡顿时觉得舒服了不少,魏国夫人虽说十指芊芊,但是这按压的力道,十分的有度,不轻不重,多是中和之力,随着不断的按压,秦武王赢荡心里的烦躁也是减轻了不少,秦武王赢荡十分随意的问了一句,

    “王后的指法看似轻盈,实则有力,不知道王后是从哪里学来的啊?”

    “让大王见笑了,贱妾的这点雕虫小技,怎么值得大王如此称道啊!”魏国夫人谦逊的回答。

    “这腰部经夫人的双手一按,顿时觉得无比的轻松自在,不知道夫人是从何处,学来的如此手艺啊?”秦武王赢荡一边享受着魏国夫人的按摩,一边还不忘好奇的追问道。

    “大王!这说来话长了,那还得从贱妾没有嫁到秦国的时候说起。当年父王也如同今日的大王这般的勤政,宵衣旰食,夙兴夜寐,为了国家的富强,那也是呕心沥血。

    每当听到有天下的士子前来魏国,定然是亲自接见,世人皆言,当年周公一沐三握发,一饭三吐哺。我看和您们比起来,也没有什么值得称道的!”魏国夫人在描述自己父亲的同时,也不忘借机夸赞自己的丈夫一番,听得秦武王赢荡心里无比的惬意,颇为受用,如此一来,更是觉得腰部的伤痛不是那么厉害了。

    魏国夫人见秦武王赢荡面上已经有了笑意,知道这心里的烦躁也是少了许多,继续说道:

    “长期的疲劳工作,透支了元神,积劳成疾,一病不起,安邑的太医们使出了浑身解数,也是无济于事。正当大伙儿感到绝望的时候,也是机缘巧合,正好在这时候,有一个神医途径魏国!主动的为父王调理身体!”

    “那后来怎么样啊?”秦武王赢荡好奇的追问道。

    “哈哈...”魏国夫人高兴的大笑。

    “王后您笑什么啊?”秦武王赢荡一脸疑惑的问道。

    “后来怎么样?到现在父王不都是好好的吗!”魏国夫人解释道。

    “也是哈!难不成您的手艺,就是从神医那里学来的?”秦武王赢荡好似遇到宝贝一样,进一步的追问道。

    “不错!大王的确厉害,一下子就想到了这一点!我的手艺正是从这位神医那里学来的!不过贱妾愚钝,只是学的了一些皮毛,并没有得到真传。”魏国夫人虽然有谦虚的意思,多半还是事实,当时自己年少无知,自然没有深刻领会此种的深意。

    “王后学的一些皮毛就如此厉害,此话要是当真的话,这神医还不成了上古的‘扁鹊’转世啊!”秦武王赢荡开口问道。

    魏国夫人见秦武王赢荡对此极具兴趣,所以也就攀谈起来,一来可以转移秦王赢荡的注意力,如此一来还能减轻腰部带来的痛楚,魏国夫人继续说道:

    “大王说的一点也没错,由于此人医术高超,被世人认为是神医,所以各国的老百姓就借用了上古黄帝时神医“扁鹊”的名号来称呼他。长此以往此人原名早已无人知晓,只是知道此人的称号就是‘神医扁鹊’。”

    “世间果真有此神医?不会是世人的道听途说吧?”秦武王赢荡虽然好奇,但是对此抱有成见,并不觉得世人说的都是真话。

    魏国夫人见状随即说道:

    “要是换做别的事情,贱妾自然是不敢保证,但就是这神医扁鹊的医术,贱妾还是敢拿自己的性命做担保的!

    这神医可是了不得啊!

    这扁鹊在年少之时,曾替贵族管理客馆,有幸结拜了名医长桑君,得其真传,尽传其医术禁方,擅长各科,开始行医生涯。

    扁鹊拥有丰富的医疗实践经验,反对巫术治病。

    扁鹊此人天资聪颖,善于汲取前代、民间经验,逐步掌握了多种治疗方法,医术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随之巡诊列国。在赵为妇科,在周为五官科,名闻天下。

    遍游各地行医,擅长各科,通过望色、听声,即能知病之所在。称之为神医那是当之无愧!”

    见魏国夫人态度如此坚决,倒让秦武王赢荡觉得诧异,心想‘王后居然敢拿自己的性命做赌注,王后行事素来谨慎,今日看来这神医的名头,定然不是空穴来风啊’,虽然如此但是自己依旧不能听信这一面之词啊,还是先问问这按摩的事吧!想到这里,秦武王赢荡开口问道:

    “王后能如此描述,想来这神医扁鹊也是厉害非常的人物!只是不知道这医生和这按摩有什么联系啊?”

    “大王!您这就不明就里了吧!《黄帝内经.素问·四气调神大论》云:“是故圣人不治已病治未病,不治已乱治未乱,此之谓也。夫病已成而后药之,乱已成而后治之,譬犹渴而穿井,斗而铸锥,不亦晚乎”。

    这病等发作了,再去治疗就晚了,还是要“治未病”,这“治未病”包含两个方面,一是未病先防,一是已病防变。它对养生保健的重要性!”魏国夫人娓娓道来。

    “王后的意思是?”秦武王赢荡十分费解的看着魏国夫人,魏国夫人笑嘻嘻的说道:

    “当日父王召见神医扁鹊的时候,贱妾刚好就在父王身边侍奉!父王问道:

    ‘扁鹊听说你们家的三个兄弟都是精通医术,那谁最为厉害呢?

    扁鹊就答道:自然是我大哥最厉害,然后是我二哥,最后才轮到我。

    他的一番回答让大伙儿都十分的诧异,父王本以为是这神医扁鹊谦虚有意的抬高自己的兄长,随即问道:

    ‘那是什么原因,使得你名声反而最大呢?’

    扁鹊回道:

    ‘因为我大哥看病是在别人病发之前就将病人医治好了,所以别人感受不出来,因而他的名声只有我们家里知道。我二哥则是在病人病情刚发作时就将其医治好,所以名气只在乡间。我则是只能在病人病情严重时医治,还要下药,把脉,插针等等手段,故而外人都认为我的医术很高明,名声就大了’

    大王日理万机,夙兴夜寐,这身体恐怕多半还是因为积劳成疾导致的。

    等病发之后再去医治,多半会损耗元神!”

    父王问道:

    “那先生的意思是?”

    “提早防范!在下教您一套养生保健的按摩手法,希望对大王的身体有所裨益!”

    “好!那就多谢神医赐福!”父王随即道谢。

    “王后的手艺,原来是偷学来的啊?”秦武王赢荡笑嘻嘻的怒挪揄道。

    魏国夫人一听秦武王赢荡如此说法,想来也是没有什么大碍!并不以为忤,而是持续坚持按摩腰部,以此缓解疼痛。秦武王赢荡也因为魏国夫人的一番说辞,激发起了对于神医扁鹊的好感,不觉得脱口而出道:

    “要是有幸见到这位神医扁鹊那就最好不过了!”

    “大王!这神医扁鹊现在就在我们的咸阳城里,听说咱们秦国爱惜幼儿,这老神仙就专门为这里的小孩子看病拿药!听说每天这医馆的门口,比赶大集的还要热闹!”魏国夫人兴奋的说道。

    “王后怎么不早说啊?”秦武王赢荡开口责难道。也就是这说话的当口,侍女进来通报道:

    “启禀大王,王后,太医令李醯奉命赶来,现在在门外等候!”

    秦武王赢荡立马改变面容道:

    “让他进来吧!”

    “诺!”侍女转身传唤!

    “卑职李醯参见大王,王后!”李醯进门之后跪倒在地说道。

    “我说太医令李醯!你这是给寡人用的什么药啊?怎么不见好转啊?”秦武王赢荡生气的说道。

    “回大王的话!大王的腰部,是因为常年练习举大鼎,角力导致损伤严重。近日又受到巨大的外力冲撞,使得旧疾复发,看似新病,实为旧疾!医家有言‘新病宜攻,旧病宜补’,大王这是新病引起旧疾!不可操之过急啊!”李醯看似头头是道的解释道。

    对于医学的事情,秦武王赢荡又不懂!所以来看魏国夫人,魏国夫人听李醯说的也是在理,也就点头默许,秦武王赢荡一看,心里也就明白了。

    “行了!行了!赶紧起来吧,赶紧给我再盛一碗药来,寡人一会儿就得上朝!”秦武王赢荡吩咐道。

    “诺!”太医令李醯听到吩咐之后,赶紧爬起身来,往外就走!

    刚走到门口,就听到秦武王赢荡在里面问道:

    “回来!”

    李醯赶紧回身跪倒在地,小声的问道:

    “大王还有什么吩咐?”

    “寡人问你,这乌获的伤势如何了?”秦武王赢荡终究还是开口问起了乌获的情况。

    “回大王的话,早已脱离了生命危险,现在正在疗养之中!情况正在不断的好转!”李醯吓得头上的汗水都出来了,生怕秦武王赢荡继续询问下去。

    这秦武王赢荡一听没有性命危险,也就不再发问,嗯了一声,随即说道:

    “好!下去吧!赶紧命人送药来,寡人片刻之后,就要临朝了!”

    “诺!”

    出的寝宫,太医令李醯还觉得这心里是扑通通乱跳,心想‘幸好秦王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否则的话,就麻烦了!昨夜没有回府,不知道李归把事情处理的如何了?一旦成功联合了乌获,乌获对于是谁救了自己,自然不会再放在心上!到时候,自己也就能够不用提心吊胆了!’

    太医令李醯的如意算盘敲得的确不错,一旦成功的联合乌获,乌获自然是不遗余力的关注自己的位子,自然也就不会提起此事!两家联合,各得其所!

    到时候乌获除掉了孟说,将虎贲中郎将的位子,据为己有!自己也能够灭掉秦越人在咸阳的医馆,如此一来,白花花的银子,还是少不了进入自家的腰包。

    想想都让人觉得激动。

    算盘打得虽好,但是这人算不如天算!此时此刻,李醯并不知道李二‘变节’的事,更不知道,自己昨夜一夜未归,自己的宝贝儿子李归,和小妾是如何的荒唐透顶,如何的纵情声色,至于早先父子的谋划,这李归也是忘得一干二净,或者说压根就没有想要去做这件事情。

    全身****的李归,搂着自己的小妾,小妾也是周身不着寸缕,满身大汗的趴在李归的身上,李归从昨天下午回到医馆之后,压根就没有离开小妾的房间,此时此刻整个房间之内,还弥漫着二人交欢时,残留的气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