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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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数次的寻找、观察、对视。
昼夜更替，冬暖夏凉。
在钟苑十三岁的一天夜里，他终于确信了一些事情。
他有一个喜欢了很久的人。
那个人不会喜欢他。
他升上初中，拿到了新学校的校服，看到班级里的女生拆开了校服包装，女生的校服是橙白色，袖口那一部分是明亮的橙，看起来活泼又青春，说起来这已经算是整个地区最好看的校服了。男生的校服外套是统一的黑白，设计成棒球服的款式。
一开始，他们没有被分到一个班级。看见她的机会少了很多，他为此难过了很久。
后来按照成绩排名，班级同学被调走了一次又一次，旁边也常常坐着生面孔，终于有同学提出了意见，老师们也觉得班级老是换人无论是从人际关系上来说，单单就班级总成绩的排名都会出现问题。
这才安稳了一段时间。没过多久，她出现在他的身边。
她就坐在他的前面，从这个角度能看到她卷翘的发尾，偶尔头发松了，她会摘下橡皮筋套在手上重新扎头发，手腕绑着黑色的发圈有一种说不出的美感，他默默看着，低下头继续写作业。
期间几缕黑色发丝落在了他的桌上，传来淡淡的香气，他感受着它们落在手心的触感，转瞬即逝。
她很喜欢和他讲话，也许是因为看他面熟，显而易见的是，她还记得他。
他不怎么说话，别人有话问他，他常常会想很久，可能到最后都没有想出个所以然。
她不会像别人那样等不到他的回答转身就走。
她的睫毛很长很翘，看人的时候神情特别认真，她会耐心地，安静地听他讲完，最后给出自己的意见。
他很喜欢被她重视着的感觉。
他和其他同学说话一个学期加起来都不超过十句。
总想对她多说哪怕一句。
她其实挺活泼，也很调皮。她会把他的书包藏起来，和其他人一起恶作剧。他也便由着她了，换作是别人的话，他的耐心总是很少。
他的书包被藏到各种地方，柜子里、讲台下、门后面以及各种他想不到的地方。总之就是哪里都有可能，永远不会在一个地方。
也不是一点都没有脾气，他只是不想看到她跟着别人一起戏弄他，对他露出恶作剧得逞后的笑。
那样的场景，他不想再看到第二次。
如果只有她就好了，他想。
大扫除的时候，她主动跟老师说要擦玻璃，她拿着从办公室里顺走的几张报纸，站在凳子上擦着玻璃，摇摇晃晃十分不稳，叫人看了不觉为她捏一把汗。
他下意识伸手护住她，生怕她磕着碰着。
那一刻他忽然觉得，自己摔倒也无妨。
整洁的校服蹭上了墙壁，他毫不在意，耐心等待她把窗户擦的明亮到反光的程度。她冲他笑笑，抓住他的手从椅子上跳下来，说了声再自然不过的谢谢。
他却记了很久很久。
夏日的休息时间，有个矮个子的男生站在讲台，往教室后面扔粉笔。
他顺着她的目光看到教室方站着另外一个男生，正在对讲台上的人做鬼脸，因为粉笔扔不到他身上，他的表情嚣张的很。
此时一个戴着眼镜的同学正在打哈欠，粉笔擦着他的嘴角掉到了地上。
所以被扔粉笔的人很快便把目光投向了罪魁祸首，他追着讲台上扔粉笔的男生一顿打。
她看着他们笑了很久，恰巧和他对视个正着。
就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他的唇边始终挂着一抹清浅的笑意。
她笑意不减，坐到他面前不厌其烦地问他是否看到了刚才的画面。
显而易见，他不可能没有看到。
“如果你看不到的话，太可惜了。”她说。
她不想让他错过她觉得有趣的事情。
她对学习并不是很上心，不喜欢听的课会睡觉，偶尔她醒过来，就在草稿纸上涂涂画画，经常画到最后不经意画出的都是他的Q版画。
她写小纸条给他，认真听课的他手里却攥着她传过来的纸条，上面似乎还有她的温度，并不是很好看的字迹，在他工整流利的字迹旁，就像一串菟丝花缠绕在上面。
柔弱又坚强的存在。
她以为的早被丢弃到垃圾桶里的纸条，其实都被他仔仔细细地收好了。
她睡着了，可是快要上课了。
应该叫醒她了。
只是，第一个音节还没说出口，有人走到她身边作势要叫醒她。
“只有我可以叫醒她。”
十三岁的少年还不懂隐藏自己话语中的攻击性。
也没有想过要把自己的话圆回来。
来人听到了他的话，十分惊讶的看着他，感受到他身上传来的低气压，带着一脸问号回到了位置上。
冲动的话说出口，他便有些懊恼，指尖用力到发白的程度。
班上常常有传言。
某某喜欢某某某，某某某说了某某某的坏话。
却从没有人说他喜欢她。
他们说的一定是真的吗？
只有他一个人知道，他喜欢着她。
喜欢是什么？看到那个人笑自己也笑，她伤心难过他也情绪低落。
有男生打架，波及到了他。水杯被碰倒，无色的水洒满了一桌。
她却出现在了门口，见状便将两个正在打架的男生推走了。
她的举动让他不自觉地绷紧身体，生怕她被没轻没重的男生误伤。
她把歪了的桌子摆整齐，从桌洞里拿出一包纸巾，递给他一张。
他无言接过。
看他接过，她便转了回去。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他把纸巾悄悄地放到了口袋里。
又从自己的桌洞里，拿出了一包全新的纸巾。
她很喜欢睡觉，上课没多久便趴在桌上睡着了，睡着的她很安静，与醒着的时候截然不同。
自习课，没有老师，教室里吵闹的很。
她手里喜欢转着东西，弄掉了便弯下腰捡起，期间抬头看了一眼他，自然瞥到了手机屏幕。
他有些不自然地把手机往自己的方向收了收。
班上总有学生会在自习课偷偷拿出手机玩游戏，听歌的听歌，看小说的看小说，没有老师来，便放肆了不少。
他喜欢听空灵的歌曲，平时也没有时间听歌，今天突然就想听了。
她看到了，惊讶了一瞬，眼里带了点志同道合的意味。
“你也喜欢这首歌吗？”
她看起来好像很开心。
“喜欢。”他这样说着。
当然，也喜欢她。
那节课他分给了她一只耳机，她十分自然地接过。
周一的升旗模式，全校师生都在操场集合。
太过安静了。
他忽然想起，在早读那节课，学校的铃声就坏了。
今天是她一周升旗手的第一天，偏偏铃声没有一点声音，她往台下看了一眼，飞快地把旗帜升到最高点。
他抬头看，只觉得阳光刺眼。
后来的某一天，不知道谁对她说了什么，或者她知道了什么，总是她不再向往常一样满脸笑的和他说话了。
甚至他多问了一句，她的语气里都是满满的不耐烦。
他受不了这样的冷落。
“为什么突然对我这么冷淡了？”他没忍住，终于问了出口。
她无辜极了，“没有啊。”
他哑口无言，再说不出一句话来。
她的忽冷忽热让他捉摸不透。
是不是像之前那样冷着脸等她来找他会更好一点呢？
他迫切地想和她说话。
她身边总是围着很多人，找她出去打乒乓球的，打网球篮球的，找她去食堂买东西的，找她去办公室的，他们或多或少，都能和她有一些肢体接触。
他们的视线都落在她身上。
她自己都不知道。
她需要知道吗？
他整个少年时代里都有她的存在。
她的声音出现在左边，下一秒便会跑到他的右边。
像什么呢？
像怎样都抓不到的鱼，它们逃跑极快，善于伪装自己。
想要用结实的渔网把她网住，纵使她会挣脱，纵使渔网会破，纵使她会因此受伤他都只想用自己的手紧紧攥着，再不给她一丝一毫的机会。
会疼怎么办？
那就只让她感受到他给予的疼就好了。
有多喜欢？
喜欢到连梦里都是她。
梦里的他被她拉着手，他只顾着低垂着眼看她。
她默不作声地往前走着。
这个视角，他能看到她带着婴儿肥的侧脸，迟迟不愿转过来看他。
不用看也知道是一张稚气未脱的脸。
她的嘴巴有点红，他盯着看了很久，不曾移开目光。
“我发现你一直在偷看我。”她仰着脸看他，坦坦荡荡地说。
不了解她的人觉得她是个文静不爱说话的女孩，就只是因为身边没有熟悉的人，她会显得格外内向，但骨子里的外向怎样都不会变。
喜欢晴天，讨厌雨天。想做就做，不做就走。她对什么都感兴趣，什么都想弄懂，对不感兴趣的，从来不会给一个眼神。
永远坦荡，真实，充满动力。
从来没有变过。
钟苑站在路灯下，头发遮住了他深色的眼，头发长长了一点，有些刺眼。即使这样他也没有伸手去揉，任由风将额发吹起吹落。
不远处传来她的声音，轻轻的，宛若梦呓。
她在唤他的名字，或许只是错觉。
会找到他吗？
即使他什么都没说。
心里期冀着，等待着一个答案。
她的声音，越来越近。
心脏跳动的速度越发肆意，甚至到了他无法控制的程度。
天彻底黑了，挂着几颗闪亮的星，他没有心思看，旁边的灌木丛传来虫鸣声，他就站在行政楼旁的小道。
不知过去多久。
久到他的心跳速率一点点趋于平缓的时候。
“找到你了！”
她的声音顺着风吹的方向，在安静的夜里，清晰地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她终于——
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无数次的寻找、观察、对视。
昼夜更替，冬暖夏凉。
在钟苑十三岁的一天夜里，他终于确信了一些事情。
他有一个喜欢了很久的人。
那个人不会喜欢他。
他升上初中，拿到了新学校的校服，看到班级里的女生拆开了校服包装，女生的校服是橙白色，袖口那一部分是明亮的橙，看起来活泼又青春，说起来这已经算是整个地区最好看的校服了。男生的校服外套是统一的黑白，设计成棒球服的款式。
一开始，他们没有被分到一个班级。看见她的机会少了很多，他为此难过了很久。
后来按照成绩排名，班级同学被调走了一次又一次，旁边也常常坐着生面孔，终于有同学提出了意见，老师们也觉得班级老是换人无论是从人际关系上来说，单单就班级总成绩的排名都会出现问题。
这才安稳了一段时间。没过多久，她出现在他的身边。
她就坐在他的前面，从这个角度能看到她卷翘的发尾，偶尔头发松了，她会摘下橡皮筋套在手上重新扎头发，手腕绑着黑色的发圈有一种说不出的美感，他默默看着，低下头继续写作业。
期间几缕黑色发丝落在了他的桌上，传来淡淡的香气，他感受着它们落在手心的触感，转瞬即逝。
她很喜欢和他讲话，也许是因为看他面熟，显而易见的是，她还记得他。
他不怎么说话，别人有话问他，他常常会想很久，可能到最后都没有想出个所以然。
她不会像别人那样等不到他的回答转身就走。
她的睫毛很长很翘，看人的时候神情特别认真，她会耐心地，安静地听他讲完，最后给出自己的意见。
他很喜欢被她重视着的感觉。
他和其他同学说话一个学期加起来都不超过十句。
总想对她多说哪怕一句。
她其实挺活泼，也很调皮。她会把他的书包藏起来，和其他人一起恶作剧。他也便由着她了，换作是别人的话，他的耐心总是很少。
他的书包被藏到各种地方，柜子里、讲台下、门后面以及各种他想不到的地方。总之就是哪里都有可能，永远不会在一个地方。
也不是一点都没有脾气，他只是不想看到她跟着别人一起戏弄他，对他露出恶作剧得逞后的笑。
那样的场景，他不想再看到第二次。
如果只有她就好了，他想。
大扫除的时候，她主动跟老师说要擦玻璃，她拿着从办公室里顺走的几张报纸，站在凳子上擦着玻璃，摇摇晃晃十分不稳，叫人看了不觉为她捏一把汗。
他下意识伸手护住她，生怕她磕着碰着。
那一刻他忽然觉得，自己摔倒也无妨。
整洁的校服蹭上了墙壁，他毫不在意，耐心等待她把窗户擦的明亮到反光的程度。她冲他笑笑，抓住他的手从椅子上跳下来，说了声再自然不过的谢谢。
他却记了很久很久。
夏日的休息时间，有个矮个子的男生站在讲台，往教室后面扔粉笔。
他顺着她的目光看到教室方站着另外一个男生，正在对讲台上的人做鬼脸，因为粉笔扔不到他身上，他的表情嚣张的很。
此时一个戴着眼镜的同学正在打哈欠，粉笔擦着他的嘴角掉到了地上。
所以被扔粉笔的人很快便把目光投向了罪魁祸首，他追着讲台上扔粉笔的男生一顿打。
她看着他们笑了很久，恰巧和他对视个正着。
就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他的唇边始终挂着一抹清浅的笑意。
她笑意不减，坐到他面前不厌其烦地问他是否看到了刚才的画面。
显而易见，他不可能没有看到。
“如果你看不到的话，太可惜了。”她说。
她不想让他错过她觉得有趣的事情。
她对学习并不是很上心，不喜欢听的课会睡觉，偶尔她醒过来，就在草稿纸上涂涂画画，经常画到最后不经意画出的都是他的Q版画。
她写小纸条给他，认真听课的他手里却攥着她传过来的纸条，上面似乎还有她的温度，并不是很好看的字迹，在他工整流利的字迹旁，就像一串菟丝花缠绕在上面。
柔弱又坚强的存在。
她以为的早被丢弃到垃圾桶里的纸条，其实都被他仔仔细细地收好了。
她睡着了，可是快要上课了。
应该叫醒她了。
只是，第一个音节还没说出口，有人走到她身边作势要叫醒她。
“只有我可以叫醒她。”
十三岁的少年还不懂隐藏自己话语中的攻击性。
也没有想过要把自己的话圆回来。
来人听到了他的话，十分惊讶的看着他，感受到他身上传来的低气压，带着一脸问号回到了位置上。
冲动的话说出口，他便有些懊恼，指尖用力到发白的程度。
班上常常有传言。
某某喜欢某某某，某某某说了某某某的坏话。
却从没有人说他喜欢她。
他们说的一定是真的吗？
只有他一个人知道，他喜欢着她。
喜欢是什么？看到那个人笑自己也笑，她伤心难过他也情绪低落。
有男生打架，波及到了他。水杯被碰倒，无色的水洒满了一桌。
她却出现在了门口，见状便将两个正在打架的男生推走了。
她的举动让他不自觉地绷紧身体，生怕她被没轻没重的男生误伤。
她把歪了的桌子摆整齐，从桌洞里拿出一包纸巾，递给他一张。
他无言接过。
看他接过，她便转了回去。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他把纸巾悄悄地放到了口袋里。
又从自己的桌洞里，拿出了一包全新的纸巾。
她很喜欢睡觉，上课没多久便趴在桌上睡着了，睡着的她很安静，与醒着的时候截然不同。
自习课，没有老师，教室里吵闹的很。
她手里喜欢转着东西，弄掉了便弯下腰捡起，期间抬头看了一眼他，自然瞥到了手机屏幕。
他有些不自然地把手机往自己的方向收了收。
班上总有学生会在自习课偷偷拿出手机玩游戏，听歌的听歌，看小说的看小说，没有老师来，便放肆了不少。
他喜欢听空灵的歌曲，平时也没有时间听歌，今天突然就想听了。
她看到了，惊讶了一瞬，眼里带了点志同道合的意味。
“你也喜欢这首歌吗？”
她看起来好像很开心。
“喜欢。”他这样说着。
当然，也喜欢她。
那节课他分给了她一只耳机，她十分自然地接过。
周一的升旗模式，全校师生都在操场集合。
太过安静了。
他忽然想起，在早读那节课，学校的铃声就坏了。
今天是她一周升旗手的第一天，偏偏铃声没有一点声音，她往台下看了一眼，飞快地把旗帜升到最高点。
他抬头看，只觉得阳光刺眼。
后来的某一天，不知道谁对她说了什么，或者她知道了什么，总是她不再向往常一样满脸笑的和他说话了。
甚至他多问了一句，她的语气里都是满满的不耐烦。
他受不了这样的冷落。
“为什么突然对我这么冷淡了？”他没忍住，终于问了出口。
她无辜极了，“没有啊。”
他哑口无言，再说不出一句话来。
她的忽冷忽热让他捉摸不透。
是不是像之前那样冷着脸等她来找他会更好一点呢？
他迫切地想和她说话。
她身边总是围着很多人，找她出去打乒乓球的，打网球篮球的，找她去食堂买东西的，找她去办公室的，他们或多或少，都能和她有一些肢体接触。
他们的视线都落在她身上。
她自己都不知道。
她需要知道吗？
他整个少年时代里都有她的存在。
她的声音出现在左边，下一秒便会跑到他的右边。
像什么呢？
像怎样都抓不到的鱼，它们逃跑极快，善于伪装自己。
想要用结实的渔网把她网住，纵使她会挣脱，纵使渔网会破，纵使她会因此受伤他都只想用自己的手紧紧攥着，再不给她一丝一毫的机会。
会疼怎么办？
那就只让她感受到他给予的疼就好了。
有多喜欢？
喜欢到连梦里都是她。
梦里的他被她拉着手，他只顾着低垂着眼看她。
她默不作声地往前走着。
这个视角，他能看到她带着婴儿肥的侧脸，迟迟不愿转过来看他。
不用看也知道是一张稚气未脱的脸。
她的嘴巴有点红，他盯着看了很久，不曾移开目光。
“我发现你一直在偷看我。”她仰着脸看他，坦坦荡荡地说。
不了解她的人觉得她是个文静不爱说话的女孩，就只是因为身边没有熟悉的人，她会显得格外内向，但骨子里的外向怎样都不会变。
喜欢晴天，讨厌雨天。想做就做，不做就走。她对什么都感兴趣，什么都想弄懂，对不感兴趣的，从来不会给一个眼神。
永远坦荡，真实，充满动力。
从来没有变过。
钟苑站在路灯下，头发遮住了他深色的眼，头发长长了一点，有些刺眼。即使这样他也没有伸手去揉，任由风将额发吹起吹落。
不远处传来她的声音，轻轻的，宛若梦呓。
她在唤他的名字，或许只是错觉。
会找到他吗？
即使他什么都没说。
心里期冀着，等待着一个答案。
她的声音，越来越近。
心脏跳动的速度越发肆意，甚至到了他无法控制的程度。
天彻底黑了，挂着几颗闪亮的星，他没有心思看，旁边的灌木丛传来虫鸣声，他就站在行政楼旁的小道。
不知过去多久。
久到他的心跳速率一点点趋于平缓的时候。
“找到你了！”
她的声音顺着风吹的方向，在安静的夜里，清晰地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她终于——
出现在了他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