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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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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能如此顺利的清醒过来,已是不易。如今微臣也只能采取保守的治疗方式,开几副活血散瘀的药方子,每日替殿下施针, 希望殿下能早日好起来。”

    这意思就是, 想不想得起来,全听天由命了。“会有别的并发症吗?”

    “太后娘娘请放心,暂无。”

    “如此便好。”苏语怜反手揉了揉眼眶,声音中有着掩饰不住的疲惫, “有劳太医了。”

    一直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模样的摄政王殿下,终于开了金口:“本王累了,你们先下去罢。”

    太医收拾好了药箱子, 率先告退,赤风也往后退了几步,走到了殿门口处。唯有苏语怜, 仿佛一根木头似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楚琅探究的目光投向了她“皇嫂是否还有什么吩咐?”

    她蓦地回过神来。初春时节,早晚温度都很低,她赤着脚从未央宫一路跑过来,一腔热血被当头泼了一盆冷水,此刻踩着泰华宫地上冰冰凉凉的地板,只觉一股寒气顺着脚底直往心里钻。

    “我我想说我是想问”她语无伦次,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很显然,现在的她对于楚琅来说,只是一个陌生人,或者说是他名义上的嫂子,当今的太后娘娘。而今日她这样疯疯癫癫地闯进泰华宫,他估计会以为她有什么病。

    她到底该如何自处?

    好在连赤风都看不下去了,一本正经道:“摄政王殿下,太后娘娘她一直都很关心您,想必是有些话想和您单独说。”说罢,自顾自地踏出了殿门,并体贴地将殿门阖上。

    殿内只剩下他们二人。苏语怜只觉浑身无力,往后退了一步,半依靠在门上,双手绞紧了身前的长裙,裙摆被带起来,露出了一双沾染了泥污的白嫩小脚。

    床榻上面无表情的人,忍不住将目光落于那双踩在地板上的小脚,深邃的眼眸中有什么复杂难辨的情绪一闪而过,嗓音低哑道:“皇嫂怎地赤着脚?受了冻就不好了。”

    苏语怜抬眸望向他,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问道:“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我了吗?”

    他沉默了片刻,低声道:“你走过来一点。”

    靠在门板上的人出奇得听话,蓄了蓄力气,便依言朝他缓缓走过去。

    走近了,他才看清了她的脸。一双圆润漂亮的大眼睛里水汽弥漫,巴掌大的小脸苍白脆弱,唯有眼尾哭得飞起一抹红,显得格外惹人怜爱。

    红唇轻启,嗓音微微颤抖“看清楚了吗?”

    楚琅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随后垂下了眼睫“对不起。”

    苏语怜闭上了眼眸,再次睁开时,露出了一个笑容来。只是嘴角上扬,眼角却是下垂的,看起来悲伤又难过“没关系,你平安就好了。其他的其他的,总会想起来的。”

    她曾乞求上天,只要能让他平安归来,她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如今这代价只是让他忘记了她,算是上天垂怜。

    她的声音听起来太过可怜,楚琅复又抬眸凝视着她。醒来后便一直空荡荡心口,像是终于被灌进了不知名的东西填满,并且隐隐作痛。他冷不丁地开口问道:“你和我——我们之间是不是还有,别的关系?”

    苏语怜呼吸一窒,修剪整齐的指甲陷入了掌心,疼痛使她保持了一点清醒,让她克制住疯狂想要扑进他怀中,拥抱,索吻,寻求他的体温和安抚的冲动。

    “没有。”她艰难地否认了,狼狈不堪地转过了身子“你先好好休息罢,我不打扰你了。”来日方长,她不想一下子吓到他。

    她背对着他,自然也就错过了他得到回答时,瞬间阴沉下来的面色。

    “好。”

    摄政王率领玄武军大获全胜,班师回朝,虽因重伤而不得不暂居泰华宫,但满朝文武的倾向也渐渐表露出来。

    比起太后娘娘,文武百官更多认为,摄政王才是最终执掌大权的那个人。好在楚琅虽失去了记忆,但行事风格依旧没变,凡事一点即透,很快便重新掌握了要领,倒也没引起任何人的怀疑。

    苏语怜自然也无意同他争权夺势。她直白地显露出放权之意,就差没明着跟大臣们说我胸无大志,你们千万别站错队跟着我了。

    如今能让她满心满肚牵挂之事,只有一件,那就是他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恢复记忆。

    她不敢太明目张胆,只能借着送药的名义,每日都要亲自往泰华宫跑,端茶倒水,小心翼翼,比泰华宫的宫人们还要体贴周到。而她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能多在他面前晃一晃,盼望他能尽早想起她来。

    这一日,苏语怜起得晚了一些,又被耽误了好大一会儿,干脆用完了午膳,才过去泰华宫。

    一进泰华宫,便感觉到了宫内一股莫名的压抑。楚琅贴身的小太监一见她,如同见到了活菩萨似的,朝她拜了拜“太后娘娘,您可算是来了!”

    苏语怜眉心一跳,急急问道:“可是摄政王出了什么事?”

    “这唉,您自己进去瞧一瞧吧!”

    她不知所以然,几大步踏进内殿,只见某人沉着一张俊脸,盘腿坐在床榻上,一旁跪了好几个瑟瑟发抖的小宫女。

    她的目光转移到桌子上凉透了的汤药,温温柔柔地问道:“摄政王今日怎地没有按时服药?是有什么问题吗?”

    楚琅冷冷暼了她一眼“你不也没有准时?”

    苏语怜微一扬眉,总觉得此情此景很是熟悉。片刻后,她随口道:“你该不会又是在怪我没及时来?摄政王殿下怎么一受伤就变得这么——孩子气了?”

    “呵呵。”楚琅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皇嫂说笑了,臣弟本来心中也在奇怪,仅仅作为嫂子,皇嫂对于臣弟的关心照顾,好像也有些太过了。”他微微顿了顿“从明日开始,皇嫂不必来了。”

    她一听就急了,眉心颦蹙“我我不过就是有事耽搁了,晚了两个时辰,你至于这样吗!”

    “我哪样?”他反问了她一句“臣弟说错了吗,皇嫂所做并非份内之事,臣弟担待不起。”

    苏语怜被他一句话噎住,气得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直想不管不顾地冲他大喊,去你的皇嫂,去你的臣弟,你说过要娶我,要让我给你生宝宝,如今转眼间你怎么说的出口这些话!

    克制,克制。她拼命压抑着自己满心的焦躁郁闷和难堪,走到桌子前,端起了那碗凉透了的汤碗,递给宫人“将药热了再送过来。”

    宫人低眉顺眼地接过了汤碗,电光火石间,苏语怜的脑子里蓦地闪过了一个奇怪的念头。

    这个念头一浮现,便像疯长的野草一般,短短时间内便占满了她的脑袋。她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身子,转过脸去直面床榻上冷眉冷眼的人。

    “哀家仔细想了想,摄政王说的有道理。”

    “什么?”她的态度急转而下,楚琅一时没能反应过来。

    苏语怜露出了一个怅然若失的笑容来“以哀家的身份,确实不适合总是往泰华宫跑,想来摄政王也是不胜其烦罢。如此,从明日起,哀家便不来打搅摄政王了。”

    她一边说话试探,一边死死地盯住了他的脸,自然也就没有错过他脸上由阴转为雷暴的神色变化。

    他盯着她的眼神像是要活生生把她给吞了“你什么意思?不来了是吗?”

    苏语怜决定下一剂猛药“你不是想知道我今日为何来迟了吗?我来迟是因为沈将军去了未央宫,我们之间——有一些私事,恐怕今后也不太方便来泰华宫——”

    “苏语怜!”他突然咬牙切齿地低吼了一声,突地从床榻上起身,身形动作快如猛虎,她眼前一花,便被他死死地按在了墙上。

    “你对我的爱,就只值这几日是吗?”他凶狠地盯着她的眼眸,握住她的手用力到像是要将她捏碎了揉进身体里。

    时隔许久,苏语怜终于重新碰到了他,被他牢牢抱在怀里,熟悉的气味铺天盖地包围了她,一瞬间连灵魂都在战栗,控制不住泪如雨下。

    “你果然早就想起来了”她哭得浑身发抖,声音也哽咽到模糊:“你明明什么都知道,却、却冷眼看着我痛苦,看着我挣扎看到我如此狼狈卑微,你很得意是吗?”

    楚琅被她的眼泪打得措手不及,粗重的喘息声暂停,手上的力道也不由自主地松了下来。但仅仅只有片刻,他重新用力,将她整个人死死地按进了自己的怀中,着了魔似的疯狂呼吸着她身上的馨香,嗓音沙哑,自言自语道:“我到底是在折磨你,还是在折磨我自己”

    “阿怜,阿怜”他一声声地呼唤着她的名字“我第一次问你是谁时,你就应该回答,你是我的心,你是我的命,你是我夜夜辗转反侧求而不得”

    “你你是天底下最坏的坏蛋嗝”她仿佛要将这段时间所有的委屈都嚎啕大哭出来,窝在他怀中哭得差点没背过气去。好半晌后,哭声小了一些,她双手绞紧了纠缠住他背上的衣衫“为什么、为什么我说我爱你你偏偏就不信?还要这样对我”

    “因为你不属于我,你一直不属于我。”他又收紧了怀抱,好似不把她融进骨血里便惴惴难安。“即便你爱我,你也不会嫁给我的对吗?”

    “谁说不会?”她瞪大了模糊的泪眼,口齿不清地反驳。

    他停顿了良久,语音艰涩道:“你要嫁给我,便要放弃你如今所有的一切。除了地位权势,甚至还有你的身份。我可以吗?”他没有那么大的信心。

    “身份地位有什么重要的,你为何会觉得我会因看中这些身外之物而放弃你?”苏语怜止住了眼泪,将自己从他怀中费力地拔。出来,不可置信道:“楚琅你有没有心?”

    漆黑深邃的眼底深处,翻涌的是一片滚烫浓烈且赤白的感情。楚琅喉头上下滚动一番,重新将她按进怀里,急切道:“好,我当真了。嫁给我吧,阿怜,我一刻也不能等了。”

    在她看不见的角度,他的唇边露出了一抹说不上来意味的笑容,像是得逞,更多如同是叼住猎物后的凶兽心满意足的笑容。

    “我嫁,楚琅,我爱你。”

    作者有话要说: 当当当~正文到此就完结啦!其实有几个版本的结局一直在纠结纠结,最后放了这一版,其他的,咱们就番外见啦嘻嘻~

    感谢一直陪伴包容我的小天使们,今天评论区红包掉落,感恩有你们,深鞠躬~

    ——

    章节目录 番外(一)

    容和一年春, 苏太后于御花园中赏花,不慎落水。春寒料峭,染上风寒, 不料转为恶疾, 月余后不治,撒手人寰, 留下了年仅六岁的登基未及一载的幼帝。

    幼帝大为悲恸,举国服丧哀悼。谁料丧期堪堪结束,摄政王便宣布大婚, 娶的正是苏丞相府流落在外的六小姐,现大理寺卿的亲妹妹。

    “你们说, 这苏太后是不是大楚史上在位时间最短的太后啊?”

    “何止是大楚史上?这苏太后年方十八,听说还是个绝色美人, 怎么就被一场风寒给夺去了性命?唉,真是可悲可叹”

    “切, 你们真以为是风寒?”

    “这”几人一时噤声, 面面相觑,好半晌有人低声道:“方兄, 这话可不敢乱说。”

    那人展开了折扇挡在嘴前, 压低了嗓音神神秘秘道:“你们仔细想一想,那太后娘娘是什么人?千娇百贵, 万尊之躯,怎么会无缘无故地落水?”

    “你的意思是被人暗害的?谁有那么大的胆子,竟敢在宫中暗害太后娘娘?”

    “太后娘娘辅佐新帝, 把持朝政,谁的地位受到了威胁?”

    另外几人惊得身子直往后仰,慌慌张张四下扫了一眼,见无人留意他们这一方,才松了一口气“哎哎哎!方兄!切不可胡言乱语!”

    “我远方表妹的二叔的儿子在宫中当差,说是太后娘娘与宫里权势滔天的那位,一直不和,要不然,也不会在太后娘娘丧期将将过之时,便大张旗鼓地办喜事啊!”“这这倒也是,国丧期间娶妻,这也就是仗着新帝年幼哎,不对啊!那位娶的可是丞相府的六小姐啊!”“要不怎么说那位手段了得呢,太后娘娘前脚崩了,后脚就娶了丞相府的女儿,用这招来牵制丞相府的势力”

    几人聊的热火朝天,就在隔着一道木板的死角处,一名面容秀美绝伦的公子哥,一只手百无聊赖地撑着脑袋,另一只手在桌上轻扣。

    “小小公子,咱们还是先回去吧!”一旁娃娃脸的小丫鬟听着那一桌自以为声音很小的讨论,简直如坐针毡。

    小公子暼了她一眼,似笑非笑道:“急什么,这故事听着不有趣吗?”这坊间的传闻倒是编的有鼻子有眼睛的,比话本还精彩,连他都差点要被说服了。

    “哎呀您可别听这些人胡说八道!叫殿下听见了可不得拔了他们的舌头!”顿了顿,小丫鬟又小声哀求道:“小公子,咱们快点回去好不好?这明儿个可是大大日子,您就这么跑出来,估计府里都乱成一锅粥了。这要是再不小心传到传到殿下耳朵里”

    “哼,怕什么?”小公子冷哼了一声,懒洋洋地起身,拂袖转身“等本公子玩够了,自然就回去了。”

    同一时刻,所有人将丞相府翻了个遍后,终于确定六小姐不见了。

    苏翎坐在前厅的桌子前,气得吹胡子瞪眼,直拍着桌子冲苏夫人道:“都是你教的好女儿!寻死觅活要嫁给那位也就罢了,这临到了大婚前一日,竟然还玩起了失踪!”

    苏夫人一听也来气了“还不是你惯的女儿,你冲我吼什么吼?我给你生儿育女我错了吗?”

    “好好好,我的错我的错!”苏翎一见夫人的神色,立马改口认错,哄了两句,又皱着眉头叹了口气“明日要是没人上花轿,那位恐怕不会善罢甘休的。不过——”他话锋一转“阿怜若是当真不想嫁了,那便不嫁了,我苏翎的女儿,难道连这点自由都没了?”

    “相爷,摄政王殿下来访!”

    一瞬间,前厅的空气仿佛凝结住了。

    楚琅步伐稳而快地踏进前厅,恭恭敬敬地行了礼:“岳父、岳母。”

    还是苏夫人最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