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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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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亮的凤眸里,仿佛连故意都被冻住了。

    苏语怜蓦地感到有一丝后悔,她又何必这么实诚呢,反正这种事只要她不承认,谁能逼她承认呢?

    “喜、欢、过?”他咬着这几个字重复了一遍,一阵滔天怒火猛地席卷了他整个人。他求不得的“喜欢”二字,为何旁人轻易地就得到了?即便只是过去式,但有人曾经得到过,这样的认知足够他嫉妒到发狂。

    她被他瞬间燃起的狂暴之色吓得一屁股坐到地上,双手撑地往后退了好几步。

    楚琅的怒气被她退缩的动作激得更上一层楼,用了毕生的意志力,才能克制住自己不要做出任何伤害她的事。他的伤并未完全痊愈,生生忍到到胸口处血气翻涌,然后,他的怀里便扑进了一个香香软软的小东西。

    一切像是被暂停了,连翻腾的怒气也瞬间平息,他僵硬着身子,一时做不出来任何反应。

    苏语怜半跪在他身前,将自己的上半身都埋进了他怀里。她的身子还有些颤抖,但是双手却异常坚定地环抱住了宽厚的肩背,声音又软又轻,像幼猫的爪子无力地往人心上挠“别生我的气,楚琅,求你了”她下意识想要逃,却又不想真的逃开,只能将自己扑进他的怀里。

    半晌后,一只冰冰凉凉的手落到了她的后颈,按住了。另一只手握住她的腰,顿了顿,突然发力,将她整个人往怀里用力地揉进去,仿佛这样便能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似的。

    “为什么明明你先遇见的人,是我”低哑的嗓音在耳畔响起,没头没尾,苏语怜却听懂了。

    是,明明他们很早就遇见了彼此,可她偏偏就忘了这段记忆。若是她没有忘呢?她会不会一直痴痴地等着那个茅草屋里丰神俊朗、顾盼生辉的小哥哥,或是在某一次意外遇见他时一眼认出来,根本不会爱上谢嘉?

    但是,没有假如。

    这一瞬间,苏语怜豁然想通了。人不能一直在后悔中度日,不能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更不能因为害怕未知的伤害,提前将自己蜷缩起来。

    这对楚琅来说不公平,对她来说,也不公平。

    “对不起,哥哥,阿怜不该忘了你。”她艰难地将自己的脸扯离他的胸膛,抬眸盯着他锋利的下颌,语气认真道:“不论过去发生了什么,阿怜现下喜欢的,只有一个人。”

    说罢,她清晰地听见他的胸膛里的心跳声变得剧烈起来,握着她的腰的那只手也不自觉地收紧了,捏得她几乎有些痛了。

    “是是谁?”他从未感觉这两个字有如此干涩,干涩到难以出口。

    身经百战,无数次和死亡擦肩而过连眼皮子都不眨一下的人,此刻却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窒息。

    红唇轻启,温热的吐息微微打在他脖颈上,他却突然难以忍耐地伸手,捂住了她的唇。

    苏语怜瞪大了眼眸,嗯?这是什么意思?不想听她说话了吗?

    楚琅另一只手将她整个人往上提了提,同他额头抵着额头,眼眸对着眼眸,呼吸对着呼吸。他的喘息声很重,嗓音也沙哑得不行“若是答案不是我,那你便不用说了。”

    她几乎要被他逗笑了,怎么还有这样的人呢,旁人掩耳盗铃,他这干脆是掩唇不让她说话了。

    他们两人凑得如此近,他自然第一时间便发现了她眉眼弯弯,尽是笑意,笑得他又快要恼羞成怒了。

    就在此时,他的手心被一个软软湿湿的小东西舔了一下。他还未来得及想这是什么东西,下意识便收回了手。

    “哥哥对自己,怎地如此没有自信?”嘴巴一被放开,苏语怜便毫不客气地调笑道“这都不像你了。”

    她这副眉眼生动、神采飞扬的小模样,落到楚琅眼中,完全就是赤果果的挑衅。他用力地磨了磨后槽牙,眼眸中的神色沉得不见底“不、知、死、活。”

    苏语怜这才意识到不妙,若是某人当真兽性大发,她可抵挡不住。她连忙做出了求饶的表情来,软声哀求道:“好嘛好嘛,阿怜错了,阿怜不该戏弄哥哥。”她将自己的脸往一侧偏了偏,贴着他的耳朵,仿佛是在说什么小秘密似的,轻声细语道:“阿怜现在喜欢的人,是哥哥呀。”

    她说完这句话,却没能及时得到任何回应。

    片刻后,她觉得有些尴尬了。她这是——表白失败了?不带这样的吧,千方百计逼着她主动告白心意,等到她真的说了,他却又没反应了?

    就在她心灰意冷差点想一把推开他时,他终于动了。修长有力的手指顺着脊背的骨节,一节一节地往上,最后来到她的后脖颈。她发现他很喜欢捏她的后脖颈,但唯有这一次,指尖有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你说的喜欢,是哪种喜欢?”声音乍一听倒是还算平稳。

    苏语怜愣了愣,原来沉默了这么久是在纠结这个问题吗?她换了个让自己感到舒服一些的姿势,继续贴着他的耳朵,软声回道:“哥哥是如何喜欢阿怜的,阿怜便是怎么喜欢哥哥的。”

    “呵呵,是吗?”楚琅低低沉沉地笑了一声,那笑声听起来莫名有些可怕“哥哥喜欢阿怜喜欢到想吃了阿怜,阿怜呢,也想吃了哥哥吗?”

    作者有话要说: 老母亲落泪,两个崽这是终于互通心意了吗呜呜呜呜~

    、第 73 章

    同楚琅相处久了, 潜移默化的熏陶之下,苏语怜很轻易地便听出了他话外的意思, 此“吃”非彼“吃”

    他说完那句话,便偏过头轻轻咬住了滴血白玉似的耳垂, 灼热的呼吸仿佛能生生将小东西融化掉。

    苏语怜难耐地动了动身子, 想避开滚烫的热源,惊喘道:“别楚琅你别”

    “为何?”楚琅松开了唇齿, 嗓音里充满了克制,又哑又蛊惑:“阿怜对哥哥, 难道不是这种喜欢吗?”

    回答“是”不对,回答“不是”更不对,苏语怜羞得不行,将脸埋进他的肩膀上, 嗓音又软又轻, 断断续续,听来是说不出的可怜兮兮:“我我没有没有过”

    她说得艰难,楚琅眉心微蹙,忍耐着眸中浓重的血色, 仔细分辩她的话,片刻后,揉着她的大手顿住了。

    他斟酌着用词, 小心翼翼地试探着问道:“难道你是初次?”

    苏语怜搂紧了他的脖子,小脸蛋烫到快冒烟“嗯”上辈子及笄之年她便嫁给了谢嘉, 当时只道是谢嘉怜惜她年纪小,新婚之夜也以礼相待。她未经人事,大大咧咧,未曾怀疑过,过了一段没心没肺的日子,此后便是此后不说也罢。

    而楚晔自打那位皇贵妃薨逝,大病一场后身体便不太康健,也无心召见妃嫔侍寝,她虽近身照顾了他一年多,两人却从未有过更亲密的接触。

    因而活了两辈子,嫁了两次人,她其实对真正的男女之事还停留在出嫁前母亲前的临时指导上。

    楚琅只觉嗓子紧到发涩“小笨蛋,难怪连亲吻都不会”每次亲近她,她的反应都像一个小女孩那样青涩懵懂,只知道傻傻地任他欺负。

    他这样一说,苏语怜瞬间便有些恼羞成怒,小手捏成拳头捶了他一下“你以为、你以为谁都像你这么、这么”她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又觉得委屈,张开嘴,一口咬上了他的肩。

    她这一口可没有留情,牙齿实打实地磕上了肩上的肉,他却连眉毛都没有动一下,反而伸手按住了她的后脑勺,笑道:“小奶猫咬人了,咬吧,使劲咬,咬疼我。”

    苏语怜被他一副皮糙肉厚不怕疼的模样弄得没办法,松开了牙齿,重新将额头抵在他的肩上,小声道:“我们现在这样,是不对的。”

    尽管他们相识于前,尽管她和楚晔并无夫妻之实,但名义上,他们仍然是叔嫂。

    这是不对的。

    摩挲着她后脑勺的那只手停了下来,楚琅重重地闭上了眼眸,反复深呼吸几次,再次睁开时,眼底的猩红渐渐褪去,近似叹息地在她耳畔道:“小东西,你就慢慢折磨我吧”

    苏语怜来回折腾了大半夜,此时又困又倦,听到他要放过她,精神一下子便松懈了,连带着身子也彻底软在他怀里,打了个哈欠,软软糯糯道:“楚琅,我好困啊”“只管撩拨,不管善后?”楚琅低低问了一句,随后便发现怀里的人不动了,呼吸声也变得平缓安稳。他哭笑不得地搂紧了她,竟然是说睡就睡了,对他未免也太过放心了。

    两人这一觉睡到了第二日晌午时分,而泰华宫的人,不经摄政王千岁传召,根本不敢擅自进入泰华宫打扰。

    但夏望就不一样了,她从昨夜一直站在门外候着,结果自家小姐迟迟不出来,赤风便让她先在泰华宫将就一晚,生生将她赶走了。但她还是从一大清早起来就又站到了殿门外,一直试图闯进去。

    虽说今日不必上早朝,可若是被人发现太后娘娘整夜不在未央宫,而是在泰华宫,那小姐的清誉就完了!

    “麻烦您让开,赤风将军!”眼看着午膳时辰都快要过去了,夏望真是站不住了,低声喊道。

    赤风依旧像一尊门神似的守在殿门前,一板一眼地回道:“夏望姑娘见谅,殿下就寝时不喜有人打扰。”

    夏望气得直跺脚,连礼仪都顾不上了“你这人怎么这么死板呢?你也不看看现在都什么时辰了!睡觉能睡到现在吗!”

    “夏望姑娘有所不知,殿下既然未曾传召宫人,那么便是还在歇息。”

    “你”“大清早的”殿门突然被从里面打开,苏语怜正准备说“大清早的吵什么吵”瞧见日头的位置,戛然而止。

    “小姐您可出来了!”夏望惊喜地叫了一声,瞪了赤风一眼,小跑着过去“您可急死我了!”

    苏语怜揉了揉额侧“我这一觉好像是睡得太沉了”她安抚地看了夏望一眼“无碍,你先回未央宫去,把该交代的事情交代一下”

    “阿怜?”殿内传来一道沙哑的嗓音,苏语怜顿了顿,回头应道:“马上就来!”

    “小姐,真的没问题吗?”夏望忍不住低声问了一句。

    “你先去吧,若是有人求见,就说我在泰华宫和摄政王一同商讨政务,叫他们来泰华宫即可。”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尤其是皇宫中。她和楚琅来往如此密切,宫中的闲言碎语自然是少不了的。堵住所有的人的嘴是不可能的,但是至少,不能留下过于明显的把柄让人去抓。

    交代完后,苏语怜转身回了内殿。楚琅已经醒了,正盘腿坐在床榻上,眉心微皱,不知在想什么。

    她一边往里走,一边轻声问道:“我吵醒你了?”

    “不是,是我自己醒的。”楚琅微微勾唇笑了笑“不过我倒是好久没有睡得这么沉了。”他睡眠向来很浅,昨夜抱着她,竟然一觉睡到这个点才醒。

    苏语怜也笑了“或许,我有安神的效用?”

    “呵呵,你这个小安神药成精了。”

    两人轻松地聊了几句,唤了宫人进来伺候洗漱,早膳并做午膳一起用了。

    昨夜发生的事情太多,苏语怜来不及细细梳理傅为民的案子,这一觉睡起来,便忍不住回想起谢嘉说的一番话。

    楚琅挑干净了一块鱼肉,放进她碗里,淡淡问道:“想什么呢,吃东西也能走神?”

    “啊?”苏语怜无辜地回望他一眼“我明明是在很认真地思考,才不是走神。”

    “说来听听。”

    她倒也无意隐瞒,直言道:“我在想,昨夜谢嘉他说的话到底是真是假。”

    啪的一声,楚琅不轻不重地将银筷拍到桌子上,面上的表情不阴不阳“你在你男人面前,还敢想着无关紧要的旁人?”

    “哎呀!”苏语怜挟了一筷子香喷喷的红烧肉放进他碗里“不是你想的那样!别生气别生气,吃肉!”

    他斜睨了一眼,语气冷漠“太医说我现在不能吃大荤。”

    “我错了。”苏语怜一听,立马将炖的软烂的乌鸡汤连盅一起推到他面前,讨好道:“阿怜错了,哥哥喝汤好不好呀?”

    “不爱喝汤。”他又冷冷接了一句。

    见他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苏语怜有些想发笑。就在几个月前,她还觉得这人阴沉不定、深不可测,可现下再去看他,怎么看怎么觉得可爱,甚至有些幼稚。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情人眼里出西施?

    “说正经的,我在想十年前的那件案子,傅侍郎会不会真的是被冤枉的?”当时谢嘉的语气和表情她记得很清楚,就像她相信爹爹不可能会做出找人顶罪的事,谢嘉也是真的不相信傅为民贪污受贿,坑害百姓性命。

    楚琅终于正眼看她了“当年那桩案子,是苏丞相亲自调查的,你认为你父亲有问题?”

    “当然不是了。”苏语怜想也不想地否认了“我只是在想,或许有没有一种可能,当年我父亲也被蒙在了鼓里?”

    但楚琅并不理解她的想法,眉心微皱,不认同道:“你追究这件事又有何意义?即便当初傅为民是被冤枉的,十年过去了,如今他的儿子又能翻出什么浪来?”有他护着她,任谁也伤害不了她,包括她的家人。

    苏语怜低叹一声“你不明白,楚琅。”

    她是个不能容忍不明不白的人,既然眼下她已经查到了这个地步,那她就一定要搞清楚,当年那桩案子到底是怎么回事,谢嘉到底能不能将他傅家的灭门尽数算到苏家的头上。

    然后他们再谈,谁该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他捏紧了手中的筷子,嗓音低沉:“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不能跟我说明白?”

    苏语怜还是说不出口,她若是说起上辈子那些恩恩怨怨,就要承认自己是重生的。这样骇人听闻的事情,他会信吗,还是说他会将她当成什么妖怪,害怕她。

    两人都沉默了片刻,楚琅再次开口时,声音里含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血腥气“你若当真不安心,找个机会处理了傅为民的儿子便是了。”这个世界上,只有死人最听话,最安全,不会惹人心烦。

    “别!”苏语怜恳求地看着他“让我查清楚,楚琅。”

    他的目光沉沉地落在她脸上,眼神晦暗不明,好半晌,才开口应道:“好,那让赤风帮你去查。”

    “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