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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三起命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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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人还在梦乡的时候,乌云遮住了皎洁的明月,小巷这里到处都还是寂静和安宁;当然也有例外——例如……我。把面前锈蚀的院门打开时,随手翻开了手里的那本像字典一样的卷宗——黑色封皮上时隐时现着三个古体篆字——《魍魉录》。书页中一道白光冲出,往事一幕幕开始渐渐演绎在我的面前……

    看起来事情发生是在一个盛夏……

    这天,装配车间里正是工人们午休时间。半倚着门口的矮墙,车间主任王建国大脑袋一点一点地正在打瞌睡。半新不旧的工作服上已经长长挂了一道口水的湿痕,而他兀自毫无察觉,嘴角浮着一丝笑意,也不知是在作着什么美梦?

    不只是他,几乎工段里十几口子都是在找地方眯着午睡,这种要人命的大热天,端着铁饭碗的工人老大哥们可不会真把老命都豁出去来玩命加班加点的。

    知了也在凑趣,扯着嗓子不停瞎叫唤,不过倒也为这漫长的酷暑增添了不少生气。

    可惜这种安逸的氛围没有延续太久,几声尖厉的惨叫划过车间,传进了每个人耳朵里……

    “来人啊!要出人命了!快……老赵家的那口子要上吊了……”

    像是被马蜂蛰了一样,听见这动静王建国猛地跳了起来,撒腿就往二楼上跑。

    一楼是X作间和库房,二楼是车间的女工宿舍,三楼是杂物间。要说地形,对于这个在工段里打滚了半辈子的王主任来说,简直是闭着眼睛可以打几个来回的。

    厂里面其他几个工段的环境都不如装配线这么得天独厚,可谓是山高皇帝远。离着大厂有不近的一段路不说,中间还隔着几道厂房山墙,隔音效果良好;所以自然也就成了厂里安排一些外地女工宿舍的首选,更重要一点,这工段的王主任为人正派,而且还兼着厂里工会主席的头衔,这事儿交给他老人家大伙儿都放心不是?

    “咋搞的……咋回事嘛?”望着眼前这个靠着门拽着半拉绳子哇哇大哭的中年女人,外圈左右一大帮子女工围拢而楼道乱哄哄的模样,老王挠挠头,先是小声嘀咕了一句而后又大声问道。

    人群瞬间安静了下来,面面相觑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

    半晌,一个低低的声音从人群里传了出来:“王主任,那个……好像……好像是赵家嫂子和……晓慧有些误会了,就……就……就”

    说话的人是个极瘦弱的女孩子,文文弱弱的看起来大概十六七岁,面黄肌瘦一脸的病容——她叫魏佳,是二工段的学徒工。

    她嘴里那个赵家嫂子,也就是上吊的那位中年女人,本名叫做楚昙芝,人送外号“醋坛子”,是本厂电工老赵的老婆,心眼儿小得很,成天价怀疑自己的老汉在外面“偷嘴儿”,倒也是个远近有名的泼辣货。

    至于晓慧也是新来的学徒,姓王,正是王主任本人的侄女,人样子长得漂亮,身段不错,就是风骚了点儿,性子傲得很,自然也不是个省油灯的角色。

    “喂!我说小楚,你这是什么样子!闹啥嘛?回去……赶紧地!”王建国腰杆拔了拔,拧着眉毛呵斥道。

    “老天爷呀……这天底下还有没有地方说理啊?王主任!你家那个小狐狸精你就不管管?你说说,把我们家老赵迷得五迷三道的,我……我……我今天就非撞死在她门口不可!”楚昙芝满脸鼻涕眼泪,披散着乱蓬蓬的头发,嘴巴子像机关枪似的。

    老王一脸郁闷地抹了一下脸上的唾沫星子,还没张口的时候就被一个冷冰冰的声音给打断了。

    “泼妇!”

    说话的正是王晓慧,她半躺在床上,穿着一件碎花绸子睡衣,对着化妆镜在眼睛上涂涂抹抹,满脸不屑一顾。

    “你!你个骚狐狸!我……我和你拼了!”楚昙芝差点被她一句话给气蒙了,爬起来作势就要扑过去,却被周围人拦下了。

    “管好自己男人吧……凭你还有脸来上门闹……嘁!自己连个蛋都下不了,亏你有这个脸满世界嚷嚷?”王晓慧这句话可算是捅在了楚昙芝的肺管子上了。要知道,这两口子四十多没孩子可早就是心病,为此,老赵和老婆没少闹架。

    “你!你……呃……气死我了!”楚昙芝一头栽在地上,也不知道是真是假,竟然气晕过去了!

    “来人!快……赶紧得……掐人中……得了,还是上医院吧!”

    人群一阵子大乱,七手八脚地把楚昙芝抬起来了就往楼下跑。

    老王气得拿手点点屋里的王晓慧,说了一句:“你!真是……唉!”就急急忙忙地下楼追过去了。

    楼道里人群看没有热闹可看,于是渐渐散开了。可就在魏佳刚刚转身走的时候,屋里的王晓慧却突然狠狠地哼了一声!

    魏佳瘦削的肩膀不由猛地抖了一下,轻轻颤抖的后背顿时显得更弯了些,随之脚步加快,一脑袋钻进了自己的房间再也没有出来。

    “嗑瓜子嗑出个臭虫,什么玩意儿?”王晓慧把手里的小镜子扔到了楼道里,发出咔啦一声脆响,恶狠狠地骂道。

    夏天的夜晚是闷热难熬的时间,大多数人都到小广场纳凉去了。女工宿舍里除了偶尔有电扇叶子在嗡嗡作响之外,几乎听不到什么动静。

    魏佳小心翼翼地端着洗脸盆由宿舍门外向过道走过去,今夜楼道里电灯总是噼噼啪啪一闪一闪的,搞得整个过道里是晦暗不明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线路老化从而导致的电压不稳。

    魏佳有些近视眼,所以几乎是慢慢蹭到了楼道尽头的洗漱间门口。

    探头看看——门里黑洞洞的,静悄悄没什么声音。

    她苍白的脸上挂上了一丝畏惧。使劲抿了一下嘴唇,魏佳探出手摸向门里的开关。

    啪!

    开关合上,灯泡一声脆响竟炸了个粉碎!

    “啊!”

    魏佳不由吓得尖叫出声。

    惊慌失措里,她根本没有注意从角落里隐隐约约显出一道黑影。

    毫无声息对方托着手帕从身后暗处伸了过来,猛地一把捂住了她的口鼻!

    “呜……呜……呜呜!”

    挣扎中,脸盆哐啷落地……

    魏佳的手脚不断乱踢乱抓,却被死死掩住了口鼻,只喉咙中低低发出呼噜呼噜莫名的响声。

    片刻不到,女孩子的手脚逐渐开始无力,终于她软软歪倒了。女孩慢慢被拖进了洗漱间里……

    时间不大,一道黑影从洗漱间角落窜出,急急忙忙地冲下了楼。

    几小时后……

    魏佳被同屋的舍友发现,这时的她半躺在洗漱间角落里,手脚冰凉已经没有了呼吸,借着光亮可以看到一双眼睁得大大的,扭曲的脸上满满都是恐惧和痛苦的表情!

    ……

    黄昏时的阳光斜着照进了王家院子里,把院墙拉出了长长一片阴影。老婆赵桂云早早给王建国做好了晚饭,杯盘碗碟满满当当摆了一桌子。除了老两口之外,院子里还坐着一对小年轻人,其中一个赫然就是王晓慧。至于男的,小眼睛,圆圆的脸十分富态的模样,依稀有着几分王建国的神采,看来应该就是王家的宝贝独生儿子王涛了。

    “哥!你答应我的那对镯子什么时间兑现呀?我可是盼了好久了嘛!”王晓慧一脸媚态,双手拉住王涛来回摇晃。

    王涛无奈地打怀里掏出一个盒子递了过去:“给……给,我的小姑奶奶……诶呀!小心点儿!这可是缅甸老坑玉,贵的要命啊!”看堂妹一副急不可耐的架势,王涛打了个哆嗦,急忙提醒对方这物件的价值不菲。

    “知道啦!……看你的抠门样儿!”王晓慧冲他翻了个白眼,顺势靠在对方怀里细细打量抢到手里的白玉镯子。

    “那……咱们今晚……”王涛被堂妹身上的香味撩拨得有些动情,看老两口没注意,悄悄附在王晓慧耳边低声细语。

    王晓慧脸一红,猛地坐起来拧了一把身旁的男人。

    心怀鬼胎的两个年轻人一吃完饭就跟着出了门,拐过几个弯钻进了家旅馆。

    只是他们恋奸情热之下,压根没发现在远远的树后,一个黑影探出半个身子正死死盯着两个人,眼里闪过一丝寒光。

    几个小时后,王涛先从旅馆走了出来,虽然一脸疲惫叼着烟,却是副心满意足的模样。

    看着王涛远去的背影,树后的人鬼鬼祟祟钻了出来。

    借着路灯可以看到,这个男人大约四十多岁年纪,脸色发青。五官倒也端正,只不过两个眼睛套着一对黑眼圈,有些偻着腰,看上去无精打采的。

    斜眼瞟了一眼旅馆,正是王晓慧挎着包包走出来,只见她媚眼如丝,脸上的红晕犹未褪去,可见刚才一番肆意妄为的余波犹在。

    “晓……晓慧,你等一下!”男人犹豫片刻,还是叫住了正待往反方向离开的王晓慧。

    “你?”

    王晓慧愣了一下,倒是很快反应过来。立刻就上前挎住了对方胳膊,嗲声嗲气的说道:“赵哥,咋了?才几天不见就变了个人似的,人家几乎都认不出来你了嘛?正好,我现在没事,咱们一起走走呗?”

    男人姓赵,叫做赵四宝,厂里一名普通电工。但由于他的父亲——也是王建国的老伴儿赵桂云一个没出五服的亲戚。去世前是一位在道上远近闻名的“手艺人”——也就是所谓土夫子或者说是盗墓贼,所以自然留了不少财产给他。无利不起早,这也是王晓慧愿意和他结这份儿露水姻缘的主要原因。

    赵四宝皱了皱眉,对于方才还在别的男人怀里打滚的身体有些下意识的厌恶。

    “怎么?你难道不想我嘛?”王晓慧纤细的手指慢慢划过赵四宝的腰际和胸膛,然后颇有些暗示意味地含在嘴里,用舌头轻轻舔了舔丰润的嘴唇说道。

    嘴角微微有些抽搐,眉毛不自禁地跳了一下,赵四宝咬咬牙说道:“晓慧,我……我刚才都看到了。”

    “你看到什么了?”

    王晓慧继续努力用天生的本钱来诱惑赵四宝,不出所料的是赵四宝果然开始两眼迷蒙,急不可耐地搂着她再次返回了旅馆……

    呼……

    伴着一声长长的喘息,床上的两个人作了短暂的修整……

    “怎么样……比你老婆的感觉如何?”王晓慧放肆地把一只脚向对方探了过去,撩拨着他的胸膛,喘息着问道。

    “别提她……那个女人我实在是烦她!倒是我想你……是我命里注定躲不开的人,当年我爹就说我有桃花劫,我看大概就应在你这儿了?”

    赵四宝现在已经不想再追究什么,毕竟两个人才亲热过,抓住不放有点儿煞风景;或者他的潜意识里就是因为之前的一幕刺激,才有了刚刚的“勇猛表现”;以至于王晓慧满脸都是满足——这在以前的接触里是很少见的。

    “我一会儿就要回宿舍了,你送我好嘛?”与其说是商量不如说是在撒娇才对。

    赵四宝迷恋地吻了吻她的小腿,带着些恳求的口气问:“别回去了,好不好?”

    “不行!我二叔会知道的!”

    “那你还……还……那什么?”

    “什么?你想说啥,是不是和王涛那档子事?”王晓慧满不在乎地撇撇嘴。“还不是和你一样,我和他和你之间难道还有什么区别?不过是为了快活一时罢了。难道你愿意丢下你那个老婆娶我吗?你敢说你我之间能说是什么真挚的感情不成?哼,哼哼!”有些彻斯底里的,王晓慧冷冷笑道。

    自从在十几岁的时候被人拐走一段时间又逃回来之后,王晓慧就像是变了个人。原本单纯可爱的性格也变得偏激,更是疯狂的迷恋上了物欲横流的生活,尤其是她在一次酒后意外和王涛有了关系之后,更是无所顾忌。不过,总算对于她的叔叔王建国还有些敬畏之心,或多或少地要避讳一些。

    “你……唉!”赵四宝叹了口气,有些事情确实不是那么就容易下决心的。

    “好了……乖!我们再来一次吧?”反客为主,女人温暖的肉体又压了上来……

    月亮在当晚被乌云遮住了大半,午夜的宿舍里静悄悄的,缺少了白天喧嚣吵闹,这里显得有些冷冷清清。

    紧了紧睡衣,王晓慧摸着黑往公共卫生间里走去。原本想坚持到天亮再去厕所,可是不断绞痛的小腹使她无论如何也无法忍下去了。

    一路回想起白天两个男人对她曼妙身体那种深深的依恋,王晓慧不由自主得感到一阵得意,这是一种已埋进骨子里的病态yuwang——自打自己不再冰清玉洁开始,她就开始破罐子破摔,索性充分利用了天生的优势来诱惑每一个对自己感兴趣和有利用价值的男人,而且这样也确实使她获益良多。

    当路过了洗漱间的时候,她突然想起了不久前被先奸后杀的魏佳。

    “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男人,居然这么猛?不过也太饥不择食了吧?对这种货色也感兴趣?”想象着当时的场景,她不但没有一丝恐惧,反而莫名其妙的有了种刺激的感觉,更不知不觉的全身发热,好像连肚子也不那么疼了?

    当她赶到卫生间时,意外发现这里灯居然坏了。把开关来回扳动了好几次,灯泡却丝毫不见动静。

    “这个赵四宝!”王晓慧恨恨地一跺脚。

    原因无它,赵四宝就是分管这个工段兼单身宿舍的电工班长。

    “回头就找你算账去!”咬牙切齿地计划着明天如何收拾这个色迷心窍的色鬼,王晓慧还是摸着黑钻了进去。当然,也不是一点光亮都没有,起码楼道灯仍旧一闪一闪的,多少还是可以借点光的。

    说也奇怪,不管电工来修理了几次,甚至连电线都另外拉了一趟线,灯泡换了好几个;可这个楼道灯总是忽闪忽闪的,时不时滋啦滋啦的冒火花,最终分析是电压不稳导致,拖了几天就不了了之了。

    看着黑洞洞的四周围,王晓慧不由起了身鸡皮疙瘩,一股凉气由下自上窜起,肚子不由更疼了!

    足足蹲了个把小时有余,这个女人总算是解决了大问题,两条腿已经麻得几乎动不了了,勉勉强强出了门口几步就受不了了,便靠着墙停下微微喘气。

    但是她一点都没有发觉,自己其实就靠在洗漱间门口!

    而她背后,一个赤身裸体的女人长发遮面,浑身湿漉漉的缓缓向她靠近,借着闪烁的灯光,透过长发的间隙……是……是……是魏佳!

    嚓!

    “谁!”激灵一下,王晓慧猛地回头。

    惨白的胳膊已经搭上了她的肩膀,滴滴答答的水珠顺着王晓慧的衣服流到了裤子上,冰凉彻骨的寒冷直直沁入心肺,与之相较,内心的恐惧更加让她双腿发软……

    “你?”面对缓缓抬起头的那张脸,王晓慧的恐惧立刻加剧了几倍!双腿间控制不住冒出一股热流——她小便**了。

    “我……冷……陪……陪我!”一字一句冰冷的言语像利刃般割裂了王晓慧的耳膜,她张大了嘴想要叫出来,突然发现自己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紧紧捂住耳朵,她眼睛已经掉了出来;两个血淋淋的眼球挂在脸上,左右摇晃着……终于,吧嗒一下掉到地上!

    滴答!滴答!

    殷红的血顺着眼眶流到腮边,流在脚下汇成一汪血水……

    两条腿直打哆嗦,牙齿咯咯作响,王晓慧立刻疼得背过气去了。但即使如此,全身还是条件反射似的不停抽搐着。

    “谁?谁在那里!”几个声音几乎同时在远处响起,接着就是一连串急匆匆的脚步声。

    “啊!唔……哦呕!这、这是……唔……”见到王晓慧浑身是血,两眼只剩一对黑窟窿的惨状,赶来的几个厂联防队员吐得连话都说不上来了。

    “呵!呵呵呵……呵呵!”冷笑连连在头顶响起。

    “这?这是……什么?”联防队的几个年轻人被眼前的诡异吓呆了。

    魏佳的四肢怪异地翻转向后抓着屋顶背对墙面,铁青色一张面孔朝下,黑色的长发四散飘舞,伴着连连得意的冷笑正飞快地在顶棚来回爬行!

    整个场面说不出来的恐怖,所以……

    “啊……鬼啊!”

    在场所有人立刻一边大叫一边疯狂地向楼下跑去……

    第二天。

    看着白被单下的王晓慧,以及听到周围几个厂联防队员的讲述,王建国的眉毛拧成了一个大疙瘩。

    魏佳的案子还没有结束,惨剧却又降临在了自己的侄女身上,王建国的一腔怒火直冲顶梁门。

    “照你们的说法,是闹鬼了?”王建国带着怒气冷声问道。

    “是啊……是……是我们亲眼看见的!没错……对!对!对……”几个人七嘴八舌,纷纷表示绝对是真的看到了魏佳的鬼魂在作怪。

    “放屁!”王建国愤怒地一拳砸在墙上。

    “闹鬼?见******鬼!”

    这时,看门的老骆突然气喘嘘嘘地跑上楼大声嚷道:“王主任,警察局的来了!”

    “别动现场!我去接他们上来。”王建国

    一边嘱咐一边急匆匆向楼下走去。

    来的是市局刑警大队的杨利明副队长,他大概五十多岁,因为多年的劳碌奔波,额头眼角已经到处是如同刀刻一样地留下了深深的皱纹,透过帽沿的边缘可以看到一些斑驳不齐的白发钻了出来,有些好像是未老先衰的模样。

    其实不然,细细观察可以发现他的腰杆挺拔、两眼炯炯有神,从他大步流星带人直上楼梯赶赴现场的动作就可知道,杨利明绝对还是不比一个壮年小伙子差多少的。

    “老王,你们这里怎么搞的?怎么又出事了!”杨队长十分不客气,劈头盖脸地对迎面而来的王建国就是一通埋怨。

    他们是老相识,厂里公安处和消防科都是市局挂号的下属单位,有时会免不了来往,所以两个人在一起吃过几次饭,而且上次魏佳的案子也是杨利明直接经手参与的。

    王建国抹了一把额头的汗珠,重重喘了几口粗气,大声反驳道:“废话!当我是愿意没事就劳烦您老大驾光临嘛?这次可是我……我侄女……唉!这……这都是……唉!”边说眼睛就有些红了。

    看王建国心情不好,杨利明不便再啰嗦下去了,加上时间紧迫,需要赶快现场勘察和尸体鉴证,于是几个人又快马加鞭地跑了几步往三楼跑去。

    来的都是老练的干警,在王建国和联防队员的帮助下,他们很快疏散了围观者和闲人,各自为战直奔各处开始工作。

    不久之后,救护车过来,虽然人已经死了,但是还是抬了上去——有些必要的措施和法医鉴定是需要在特殊环境下施行的……

    时间很快到了中午,看看表,已经大体完成现场勘察的杨利明拍了拍王建国的肩膀:“走!一起喝两杯?”

    “好吧。”

    王建国有些意兴索然,毕竟是嫡亲侄女遇害,虽然一向不太喜欢她的行事作风,但终归是亲叔侄女,还是免不了长嘘短叹。

    这顿酒一喝就是一下午,直到天擦黑两个人才踉踉跄跄地迈出酒楼大门。相互又关照了几句,王建国这才一路向自家的院子走过去。

    才一进门,就看到王涛满脸通红一副要死要活地样子,正在和老伴儿发脾气呢!

    “妈!这事肯定不简单!******……说不定就是那个该死的赵四宝干的……要不……他、他干嘛一直不露面?绝对是做贼心虚!******……这个王八蛋!我……我他妈饶不了他!”

    “滚!回你屋里去!老子还没死呢?轮得到你管事儿……滚蛋!”王建国少见地发起了火,一脚踢在王涛的大胯上。

    只见王涛一个趔趄,揉了揉腰,看老爷子脸色难看就没敢再言语,马上扭头走进了房间。

    半夜……

    从王家院子里悄悄翻出了一个胖胖的人影,接着月光看去却正是王涛本人。

    他白天窝了一肚子火,直到半夜三更还是越想越气,所以干脆翻墙出来打算直奔赵家去找赵四宝算账。

    紧了紧腰里的弹簧刀,他不由咬了咬牙:“王八蛋!你给我等着!”

    才走了没多远,迎面又窜过来一条黑影,满脸惨白正是赵四宝!

    “老子X你妈!”

    王涛二话不说立刻拔刀冲了上去。静静的黑暗中,两个男人为了满腔怒火拼命扭打在了一起……

    战斗并没有维持太久。

    突然王涛闷哼了一声,发疯似的双手发力紧扣赵四宝的脖子,咯吱吱脆响之下,对方的眼睛暴突舌头冒了出来,哦了几声就软软塌下了身子倒在地上……

    缓缓放开手,王涛带着满意地看看地上的男人,双手忽然按在自己的肚子上——那里已经是血肉模糊,鲜血和肠子不断涌了出来。他的意识逐渐模糊了起来,恍惚里仿佛是看到一个苗条的倩影袅袅婷婷走了过来,轻轻向他招了招手:“哥,来……来……哥。”

    “小慧?小……小……小慧。呵,呵呵……呵呵!咯……咯……我帮你报仇了!呵……呵……呵。”

    王涛仰面朝天倒在地上,看着月光下美丽的身影无限满足,慢慢咽下了最后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