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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0园中比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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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想怎样?”巴尔斯问。

    “打一架!”幸颜直截了当。“你要是打得过他,我就跟你走,就当本少爷也反抗过了,日后也无人会嘲弄我甘愿被你羞辱。”

    巴尔斯知晓中原人,这些乱七八糟的讲究最为多,想了想便应了,又记起方才一拳之恨,便问道:“那我要将他打死,岂不是更妙?”

    “切磋武艺而已!”幸颜厉声提醒。

    “行了,老子保证不打死他。”巴尔斯道。

    “你讲话一直这样粗俗吗?”幸颜不悦。

    “中原人的废话比我们草地里的牛粪还多。”

    “哼,我们说话字字珠玑,是你们听不懂罢了。”

    “老子就不爱听废话!”巴尔斯吼了一句。“快点,不是要打一架吗?”

    “行行行!”幸颜也不便与他废话,道:“为了让你们俩都能大展拳脚,你们就到那边的园子里打吧!”

    此话一出,一旁一直默不作声的老鸨吓得大惊失色,连忙跑上前来,慌道:“那园子可是只有凤老板才能出入的,大人,小少爷,您可别为难奴家了,就在这儿打吧,打坏了什么都不要紧!”

    “不行!幸颜立刻回绝。“这里乱七八糟的玩意这么多,怎么打,你瞧,石狮,灯笼,石椅,石桌!”说罢一一指了指。

    “而且咱们巴尔斯大人,还抵不上你们凤老板吗!”

    这话落到巴尔斯耳朵里那是很悦耳的,他将一旁喋喋不休的幸颜捞到身边,一手将老鸨推开,径直往园子走去。

    幸颜虽被他的这粗鲁举动吓了一跳,但眼看计划如愿,心中自然是欣喜。

    二人走到月门时,守门的大汉立刻挡住去路,不料还未说话,便被巴尔斯一人一脚踢翻在地。

    幸颜看得愣了神,顿时担忧起成澜的安危来,倒是成澜面不改色,似乎有信心与巴尔斯周旋的样子。

    于是三人一同走入园中,随之而来的还有许多看热闹的狭客和妓女,那老鸨一眼形势不好,立刻差人去胡宅寻穆轻凤来。

    幸颜寻了处宽敞的地儿,左临池水右接花园,在此地比武,好的过刚才的地方太多。接着乘着巴尔斯站在一旁热身之际,嘱咐成澜一定要撑住,输了没关系,重要的是拖住时间。

    “还有最最重要的,就是你自身的安危!此人可非常人!”幸颜严肃道。

    成澜只当幸颜是胆小,未放在心上,随意点了点头。

    幸颜看出来了她的不在意,只得说出缘由:“他是巾牧元乞部人,名叫元乞阿勒坦!是巾牧名将元乞巴图鲁之后,当年巾牧东侵中原的左副将军!”

    成澜一愣,有些不敢相信,道:“姑娘,你怎么突然这样说?”

    幸颜瞥了一眼巴尔斯,继而才继续小声说:“从前师伯经常与我共谈天下之事……曾说起这元乞阿勒坦,乳名叫巴斯尔,在巾牧这个名字意为‘老虎’。”

    “他当年是巾牧年少有为的将军,武艺高强不说,师承鲁桑在巾牧唯一的徒弟,骁勇善战,还是军事奇才。但他天性傲慢,行为放荡,难成大事。”

    “仅凭这一点就断定他是阿勒坦?”成澜半信半疑,毕竟幸颜确实见多识广,但这次她总觉得幸颜多虑了。

    “当然不是,成澜姐。”幸颜急道。“我还知晓阿勒坦最喜男风,恨极了女子。师伯说这与他多年征战沙场有关,他觉得征服男人比征服女人更有快感。且他自比齐州牧,必定身份不凡啊成澜姐!”

    成澜见幸颜着急的模样,话中也有道理,便用力地点了点头,道:“我知晓了,我不与他正面厮打,多以侧面还击,最要紧的是拖住时间!”

    幸颜闻言终于放下了心。

    于是乎,成澜与巴斯尔便在红杏园中,一人手持木鞘银剑,一人肩扛三尺大刀,在园中乒乓比武。成澜以柔克刚,未轻易正路应对,扰得巴斯尔有力使不准,有气吐不出,他打不着成澜,成澜也伤不到他分毫。

    幸颜见状,趁着众人均忙着观看二人比武,悄悄隐到了黑暗中,去找柳人语口中的亭台……

    这红杏楼的园子里,应是有两个水潭,一个是成澜比武处,另一处便是幸颜所在的此处。

    这里离方才的地方并不远,幸颜没费多少力气便找到了。此时夜色已黑,池边虽立着几个石灯笼,但烛光如豆,十分昏暗。

    幸颜眯着眼,摸索着顺着脚下的鹅卵石路踏上池中的石梯,然后缓缓走进柳人语所说的亭台。

    刚走进其中,她便发现这里正对着那座白日里去的无名妓楼!

    “果然如此!从红杏楼进,实际是去另一边的妓楼。真是‘声东击西’的好法子。”幸颜感叹。“要到对面的三层。必得从此处!“

    不过现在可不是感叹的时候,每一刻都是成澜争取来的,她必须要尽快找到从这里到对面的方法才行……

    而另一边,这穆轻凤一接到消息,便立刻乘着马车赶到红杏楼,一到那儿,便见红杏楼的园子早已被围的水泄不通,顿时大怒,命人将所有围观看客都赶了去。

    老鸨们纷纷跪地哭了个天昏地暗,说道这一边是齐州年家小少爷,一边是常客巾牧人巴斯尔,实在不知该如何是好。

    穆轻凤瞧了一眼依旧在打斗不停的二人,迅速扫视了一圈,厉声将她们的哭声叫停,道:“那个小少爷呢?!”

    老鸨闻言面面相觑,继而也朝着巴斯尔和成澜的方向瞧了好几圈,这才发现幸颜早已不知所踪。

    穆轻凤见她们如此无用,当即扬言决定要将老鸨及红杏楼守卫都统统处就地处决,吓得众人屁滚尿流流。只是碍于这几日巡边御史夏子安都会丘镇停留,只得暂时作罢。

    但这口气还是得出的,否则就没地方可出了!于是穆轻凤便挥起长辫对着地上跪着的一群人是又打又骂,打到累时更是口不择言。

    这些大串儿的污言秽语从一个貌美如花的妇人口中说出,还是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实在是不雅,令在旁围观的狎客都忍不住皱起了眉毛。

    正当穆轻凤打的气喘吁吁正欲休息时,一个从对面妓楼跑来的婢女慌忙跑到她跟前,扑通一下子跪地,急道:“凤娘!出事儿了!”

    穆轻凤一听更是恼怒,气道:“用得着你说?老娘长着这双眼睛看不见?”

    婢女被她吼得顿时大哭,但还是没忘了回话:“柳姑娘醒了,当时她是伺候那个小少爷的。她说那个小少爷不是来红杏楼找乐子的,是另有所图,还说和二小姐有关,让凤娘您小心啊!”

    “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