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墓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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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能将外衣掀起捂住头，以手蒙眼，用余光扫着跑在我前面的人，跟着他们狂奔。好在路程并不算远，只是被几颗稍大的土石砸得头晕眼花。忽然听见常生殿在前方一声长叹：“天，这是什么地方？”
我放下衣服抹去脸上的土，呈现在我眼前的，居然是一个巨大的宫殿。内中之宽阔，竟让我们几人如蝼蚁般渺。两个石柱耸立在我们面前，石柱足有两米之高，上方刻画无数宗教中的妖鬼，为佛陀所镇压。石柱顶端有烛台，安置之物和寻常的长明火不同，那二物白净如玉，望之如月，晶莹剔透，光照一室。也非寻常玉物可比，分明是两颗纯正的夜明珠。
常生殿抬头看看，少有地对它们没有反应。不知是伤势严重没心情，还是他也知道夜明珠在现代的市场基本论斤卖，并不值钱。眼见这室内的光线已经足够，我们便关了所有照明物。细观这内室，建筑雄伟浩瀚，吊顶整个是十分正宗的宗教方式，各式罗汉神婆手执宝器，面目或慈祥或严厉。地上四方也有神像雕塑，以及神兽形图在壁画墙峘之上，栩栩如生。
建造这样一个墓室，在机械化没有使用的年代，几乎要举倾城之力。这风格年代并不算久远，所以不可能所属哀牢王。我心中挂念常生殿的伤，无心细看周围，只四下寻找出路。
夜明珠光亮虽明，但照射程度并不算远。只是在这墓室之内，在我的角度看来，前方以及左右都有黑暗的入口，直觉告诉我应该前行，而其他人不动，我也只能按捺下来。
我见这几人神色都有些不对，他们左顾右盼，似乎在侧耳细听什么。我在刚刚的奔跑中被砸了头，耳朵还在嗡嗡作响。不过接下来几分钟，脑中的噪音不消反增，仿佛有巨钻侵入神经，头皮都要裂开。那声音乍听如万马奔腾，但细听又像是千万只蚊虫齐飞过来，也分辨不出其来源于何处。
头上掉落一个物体，我本能地用手将其弹落在地。接着又有东西砸下来，即便我双手挥舞也无济于事，眼前像下雨一般。细看地下被我拍落的，都是阴暗的泥土里特有的长虫。这虫颇像蛔虫，只是通体黑色，有短爪，似短腿的蜈蚣。在农村有人拆房时，我曾经看过这种虫，那时我还年幼，身长接近三十公分的长虫足够让我震惊，至今记忆犹新。虽不是很可怕。然而它们掉落在地，有些纷纷跑走，有些却努力想要钻进我的裤腿，大概也与之前吸血的虫子类似。
好在我的裤腿已经紧绑在行军靴里，我就用全力护住五官。耳边听张乾坤笑道：“没想到在这里，居然可以找到这么多曾经辉煌的明。”
其他人没有做声。估计也只有他和张旖旎才能开口话。我也没有答言，竖起耳朵细听周围的动静，判断他们的动向，生怕和他们失散。我们都尽可能地靠近对方，黑暗中也不知道谁推了我一把，便一个踉跄撞在前边的人背上。大概是成团的虫子落下，我能感到头外边包裹的衣服上，密密麻麻的虫，要靠双手在脸前不停抖动衣服，才不会窒息。忙乱中不知谁又从后推了我一把，我再次撞在另一个人的身上。
这次估计撞到了常生殿，就听他哀嚎老子都伤成这样了，清明你还想爆老子菊花？我头在衣服里刚要没好气地回复几句，忽然想到一件事情，身体就僵硬起来。不对。我是站在他们几人后面……那刚才从后面推我一把的人……是谁？
我刚稳住身体想往后看，就听常生殿一声惊呼：“我x”然后就是一声枪响。子弹从我耳边飞过，明显是打向我身后的人。我慌忙转身想往后看，刚掀起蒙在头上的衣服，就有大团的虫子想往里面钻入，只得牢牢按住衣缝。脚下的土地开始松动，混乱中我感到有人从我身后飞快经过。
虽然我看不到身后的情形，却能从声音和动作判断，刚才的枪声是张乾坤制造出来，而现在秦明月竟然去抢张乾坤的枪，声音略为激动道：“这里要塌方了前方没有路你居然在这个时候开枪”
秦明月那么冷静的人，此时居然这般急切，显然情形不妙。果然枪响震动了周围，接下来又是一阵更加剧烈的地动山摇。我不知道外边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就听张乾坤一边笑一边：“你既然知道眼下情形，就应该清楚我开不开枪，结果都是一样的。既然都会死在这里，总不能浪费了我这些重金买来的枪支弹药。再，我还以为，你不怕死。”
尽管看不到，我也能想象出张乾坤那极有画面感的讽刺笑容，和他随时绑在身上的那支俄式卡拉什尼科夫枪。接着就听秦明月冷冷道：“我不想死在你手上。”然后大概张乾坤还想扣动扳机，秦明月却硬是跟他抢了起来。
我心下着急，想来是要塌方，而之前我身后可能出现了什么东西，引起了常生殿的惊呼和张乾坤的枪响。而开枪会加速地陷和塌方的速度，若是前方无路，我们都会被活埋。生死只是瞬间之事。所以秦明月毫不犹豫地去夺张乾坤的枪。但张乾坤的看法是，反正也逃不掉，开枪与否结局都是一样，只不过死的快慢而已。所以这两个人，估计从彼此看不顺眼，真是要发展到武斗了。
在这种生死攸关的时刻，我却没有太多对死亡的恐惧。大概神经已经被折磨得麻木，倒是张乾坤和秦明月惹得我心烦，心想都命到尽头还有心思打架，估计是酱油吃多了闲的慌。我倒决计要死个明白，心一横就掀开衣服来看引发张乾坤枪响的是什么东西。结果这一看，就直接丢了半条命去。
只见眼前一个人倒在地上，头被张乾坤打烂。身体上爬满密密麻麻的虫，不过估计身体里面也全是虫，争先恐后地从头里窜出。不过这虫跟之前落在我身上的有些不同，都是白色的头，似乎也有些异样。我鬼使神差地睁大眼睛细看，只见那白色的虫头上，每一个都是一张白色的人脸。
不过这些人脸长在虫身上，也只有黄豆大，近看五官具足，表情惊恐灵动，十分骇人。而我站起身远观，看起来似乎只是无数黑虫中爬满了白点，像粪坑里没有消化的米粒一般，恶心至极。身后的张乾坤和秦明月终于动起手来，喧哗中我听旖旎似乎是阻拦张乾坤一样喊了一声“哥哥”，接下来墓室彻底塌陷，我转身想要和他们一起逃跑，一块巨石砸在我头上，疼得我几乎昏过去，额前流淌下一股热流。停顿间就被埋在土下。
我头上还裹着衣服，也亏得这样，没有虫子钻入七窍。我胡乱挥动四肢垂死挣扎，也不知过了多久，被一只手隔着衣服扯住头发，硬生生从土中拉出。我已经顾不上头皮的剧痛，长时间的窒息和不断砸在身体上的石土，让我的肺部受到重创。我心口疼痛一阵紧似一阵，嗓子一阵干呕，居然吐出一地鲜血。
头上的衣服被一把掀开，张乾坤的脸出现在我面前。我终于得以呼吸，狠狠地吸入几口腥臭的空气，胸内的刀割般疼痛才有所缓解。我躺在地上无力起身，却见张乾坤依旧是一脸笑容，在土墙里用工兵铲持续挖掘，对我笑道：“托你的洪福，居然再次死里逃生~”
我因为失血眼前有点模糊，大口喘气问他：“我们现在在哪？其他人还好吗？”
张乾坤笑：“我也不知道。我刚才也被砸晕了~醒来后就在这里。看见你被埋在土中，就把你挖出来。我现在在找旖旎。希望她和你一样被埋在土石下，不要和之前那样，又和那个男人去了别的地方鬼混。”
我听他这么旖旎，也有点别扭，打了个喷嚏，喷出鼻孔里的血和泥土，擦擦鼻子：“她不是和男人鬼混的人。就算你不相信秦明月，也要相信旖旎。”
张乾坤一边铲土一边笑：“你不了解她。旖旎表面冷冷淡淡，其实内心单纯得很。时候是给她一块糖，她都会被骗走的那种。现在比时候也好不到哪里去。估计那个男人给她点关爱，现在已经开始哄她脱衣服了。”
我挣扎了半天总算坐起身来，靠在土墙上：“旖旎又不是弱智。再她也到了恋爱的年龄，两情相悦也没什么不好。倒是你为什么老是阻止她和秦明月接近？难道你有恋妹情结？不愿意让她嫁给别人？”
张乾坤挖土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我心想他不是认真的吧？难道这样戳到了张乾坤的痛处，接下来他会喂我一粒枪子儿？
张乾坤许久没有话，他背对着我，动作也停了下来，直立在离我不远的地方。我觉得他的反应有些奇怪，心想这样下去搞不好真的要送命，便想开个玩笑缓和一下气氛。可是还没等我扯起嘴角堆出笑容，就见张乾坤缓缓回头。
他的脸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戴上了一张诡异的面具。那面具通体漆黑，状似一条蛇。让我惊恐的并不是这面具，而是我看到张乾坤的身体并没有动，他的肩膀还是向前，只是头向后转了180度。这是人类不可能达到的情境，而张乾坤似乎也知道这一点，还特意左右摇摆了一下，似乎是在展示。我见他的脖颈完全脱离了应在的位置，他的脖子就像变成了一条蛇，扭成了不可思议的姿势，晃着头颅上下飞舞。
一股彻骨的寒冷从脊柱蔓延到全身，我抓起地上的一块土石，大喝一声“你是谁？”就要倚着墙壁站起来。而那“张乾坤”裂开嘴巴，发出一声绝对不属于人类的怪叫，面具就像融化在他脸上一般，与他的面容一起，糅合成一张极端怪异的脸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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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能将外衣掀起捂住头，以手蒙眼，用余光扫着跑在我前面的人，跟着他们狂奔。好在路程并不算远，只是被几颗稍大的土石砸得头晕眼花。忽然听见常生殿在前方一声长叹：“天，这是什么地方？”
我放下衣服抹去脸上的土，呈现在我眼前的，居然是一个巨大的宫殿。内中之宽阔，竟让我们几人如蝼蚁般渺。两个石柱耸立在我们面前，石柱足有两米之高，上方刻画无数宗教中的妖鬼，为佛陀所镇压。石柱顶端有烛台，安置之物和寻常的长明火不同，那二物白净如玉，望之如月，晶莹剔透，光照一室。也非寻常玉物可比，分明是两颗纯正的夜明珠。
常生殿抬头看看，少有地对它们没有反应。不知是伤势严重没心情，还是他也知道夜明珠在现代的市场基本论斤卖，并不值钱。眼见这室内的光线已经足够，我们便关了所有照明物。细观这内室，建筑雄伟浩瀚，吊顶整个是十分正宗的宗教方式，各式罗汉神婆手执宝器，面目或慈祥或严厉。地上四方也有神像雕塑，以及神兽形图在壁画墙峘之上，栩栩如生。
建造这样一个墓室，在机械化没有使用的年代，几乎要举倾城之力。这风格年代并不算久远，所以不可能所属哀牢王。我心中挂念常生殿的伤，无心细看周围，只四下寻找出路。
夜明珠光亮虽明，但照射程度并不算远。只是在这墓室之内，在我的角度看来，前方以及左右都有黑暗的入口，直觉告诉我应该前行，而其他人不动，我也只能按捺下来。
我见这几人神色都有些不对，他们左顾右盼，似乎在侧耳细听什么。我在刚刚的奔跑中被砸了头，耳朵还在嗡嗡作响。不过接下来几分钟，脑中的噪音不消反增，仿佛有巨钻侵入神经，头皮都要裂开。那声音乍听如万马奔腾，但细听又像是千万只蚊虫齐飞过来，也分辨不出其来源于何处。
头上掉落一个物体，我本能地用手将其弹落在地。接着又有东西砸下来，即便我双手挥舞也无济于事，眼前像下雨一般。细看地下被我拍落的，都是阴暗的泥土里特有的长虫。这虫颇像蛔虫，只是通体黑色，有短爪，似短腿的蜈蚣。在农村有人拆房时，我曾经看过这种虫，那时我还年幼，身长接近三十公分的长虫足够让我震惊，至今记忆犹新。虽不是很可怕。然而它们掉落在地，有些纷纷跑走，有些却努力想要钻进我的裤腿，大概也与之前吸血的虫子类似。
好在我的裤腿已经紧绑在行军靴里，我就用全力护住五官。耳边听张乾坤笑道：“没想到在这里，居然可以找到这么多曾经辉煌的明。”
其他人没有做声。估计也只有他和张旖旎才能开口话。我也没有答言，竖起耳朵细听周围的动静，判断他们的动向，生怕和他们失散。我们都尽可能地靠近对方，黑暗中也不知道谁推了我一把，便一个踉跄撞在前边的人背上。大概是成团的虫子落下，我能感到头外边包裹的衣服上，密密麻麻的虫，要靠双手在脸前不停抖动衣服，才不会窒息。忙乱中不知谁又从后推了我一把，我再次撞在另一个人的身上。
这次估计撞到了常生殿，就听他哀嚎老子都伤成这样了，清明你还想爆老子菊花？我头在衣服里刚要没好气地回复几句，忽然想到一件事情，身体就僵硬起来。不对。我是站在他们几人后面……那刚才从后面推我一把的人……是谁？
我刚稳住身体想往后看，就听常生殿一声惊呼：“我x”然后就是一声枪响。子弹从我耳边飞过，明显是打向我身后的人。我慌忙转身想往后看，刚掀起蒙在头上的衣服，就有大团的虫子想往里面钻入，只得牢牢按住衣缝。脚下的土地开始松动，混乱中我感到有人从我身后飞快经过。
虽然我看不到身后的情形，却能从声音和动作判断，刚才的枪声是张乾坤制造出来，而现在秦明月竟然去抢张乾坤的枪，声音略为激动道：“这里要塌方了前方没有路你居然在这个时候开枪”
秦明月那么冷静的人，此时居然这般急切，显然情形不妙。果然枪响震动了周围，接下来又是一阵更加剧烈的地动山摇。我不知道外边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就听张乾坤一边笑一边：“你既然知道眼下情形，就应该清楚我开不开枪，结果都是一样的。既然都会死在这里，总不能浪费了我这些重金买来的枪支弹药。再，我还以为，你不怕死。”
尽管看不到，我也能想象出张乾坤那极有画面感的讽刺笑容，和他随时绑在身上的那支俄式卡拉什尼科夫枪。接着就听秦明月冷冷道：“我不想死在你手上。”然后大概张乾坤还想扣动扳机，秦明月却硬是跟他抢了起来。
我心下着急，想来是要塌方，而之前我身后可能出现了什么东西，引起了常生殿的惊呼和张乾坤的枪响。而开枪会加速地陷和塌方的速度，若是前方无路，我们都会被活埋。生死只是瞬间之事。所以秦明月毫不犹豫地去夺张乾坤的枪。但张乾坤的看法是，反正也逃不掉，开枪与否结局都是一样，只不过死的快慢而已。所以这两个人，估计从彼此看不顺眼，真是要发展到武斗了。
在这种生死攸关的时刻，我却没有太多对死亡的恐惧。大概神经已经被折磨得麻木，倒是张乾坤和秦明月惹得我心烦，心想都命到尽头还有心思打架，估计是酱油吃多了闲的慌。我倒决计要死个明白，心一横就掀开衣服来看引发张乾坤枪响的是什么东西。结果这一看，就直接丢了半条命去。
只见眼前一个人倒在地上，头被张乾坤打烂。身体上爬满密密麻麻的虫，不过估计身体里面也全是虫，争先恐后地从头里窜出。不过这虫跟之前落在我身上的有些不同，都是白色的头，似乎也有些异样。我鬼使神差地睁大眼睛细看，只见那白色的虫头上，每一个都是一张白色的人脸。
不过这些人脸长在虫身上，也只有黄豆大，近看五官具足，表情惊恐灵动，十分骇人。而我站起身远观，看起来似乎只是无数黑虫中爬满了白点，像粪坑里没有消化的米粒一般，恶心至极。身后的张乾坤和秦明月终于动起手来，喧哗中我听旖旎似乎是阻拦张乾坤一样喊了一声“哥哥”，接下来墓室彻底塌陷，我转身想要和他们一起逃跑，一块巨石砸在我头上，疼得我几乎昏过去，额前流淌下一股热流。停顿间就被埋在土下。
我头上还裹着衣服，也亏得这样，没有虫子钻入七窍。我胡乱挥动四肢垂死挣扎，也不知过了多久，被一只手隔着衣服扯住头发，硬生生从土中拉出。我已经顾不上头皮的剧痛，长时间的窒息和不断砸在身体上的石土，让我的肺部受到重创。我心口疼痛一阵紧似一阵，嗓子一阵干呕，居然吐出一地鲜血。
头上的衣服被一把掀开，张乾坤的脸出现在我面前。我终于得以呼吸，狠狠地吸入几口腥臭的空气，胸内的刀割般疼痛才有所缓解。我躺在地上无力起身，却见张乾坤依旧是一脸笑容，在土墙里用工兵铲持续挖掘，对我笑道：“托你的洪福，居然再次死里逃生~”
我因为失血眼前有点模糊，大口喘气问他：“我们现在在哪？其他人还好吗？”
张乾坤笑：“我也不知道。我刚才也被砸晕了~醒来后就在这里。看见你被埋在土中，就把你挖出来。我现在在找旖旎。希望她和你一样被埋在土石下，不要和之前那样，又和那个男人去了别的地方鬼混。”
我听他这么旖旎，也有点别扭，打了个喷嚏，喷出鼻孔里的血和泥土，擦擦鼻子：“她不是和男人鬼混的人。就算你不相信秦明月，也要相信旖旎。”
张乾坤一边铲土一边笑：“你不了解她。旖旎表面冷冷淡淡，其实内心单纯得很。时候是给她一块糖，她都会被骗走的那种。现在比时候也好不到哪里去。估计那个男人给她点关爱，现在已经开始哄她脱衣服了。”
我挣扎了半天总算坐起身来，靠在土墙上：“旖旎又不是弱智。再她也到了恋爱的年龄，两情相悦也没什么不好。倒是你为什么老是阻止她和秦明月接近？难道你有恋妹情结？不愿意让她嫁给别人？”
张乾坤挖土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我心想他不是认真的吧？难道这样戳到了张乾坤的痛处，接下来他会喂我一粒枪子儿？
张乾坤许久没有话，他背对着我，动作也停了下来，直立在离我不远的地方。我觉得他的反应有些奇怪，心想这样下去搞不好真的要送命，便想开个玩笑缓和一下气氛。可是还没等我扯起嘴角堆出笑容，就见张乾坤缓缓回头。
他的脸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戴上了一张诡异的面具。那面具通体漆黑，状似一条蛇。让我惊恐的并不是这面具，而是我看到张乾坤的身体并没有动，他的肩膀还是向前，只是头向后转了180度。这是人类不可能达到的情境，而张乾坤似乎也知道这一点，还特意左右摇摆了一下，似乎是在展示。我见他的脖颈完全脱离了应在的位置，他的脖子就像变成了一条蛇，扭成了不可思议的姿势，晃着头颅上下飞舞。
一股彻骨的寒冷从脊柱蔓延到全身，我抓起地上的一块土石，大喝一声“你是谁？”就要倚着墙壁站起来。而那“张乾坤”裂开嘴巴，发出一声绝对不属于人类的怪叫，面具就像融化在他脸上一般，与他的面容一起，糅合成一张极端怪异的脸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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