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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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周宴河表情寡淡,“说答案吧。”

    江汀服气了。

    “大概去旧金山半年后吧,我慢慢走出来了,也就戒掉了。”她停了一秒,又问,“你为什么要读警校?”

    这次,周宴河迟疑了。

    静静夜色里,他低头,望向江汀的眸色极深,像是有什么情绪就要暗藏不住了。

    江汀心跳漏了一拍。

    她莫名地紧张,但又擅自加上一条规则:“不许说谎。”

    第31章

    静默对视一会儿,周宴河挪开视线,“江汀,你可以换一个。”

    “这个问题,我不想回答。”

    没想到周宴河会这么回答,江汀愣了愣,有些惋惜:“看来真的是秘密了。”

    周宴河沉默地望着她。

    “是。”

    他再次提醒,“你可以换一个。”

    江汀问:“那你可以告诉我,这次因为什么,那个周宴河才出现的?”

    周宴河沉默着,脸色越来越沉。

    片刻后,他又问江汀,“没其他想知道的吗?”

    听周宴河这么问,江汀已经明白他的意思。

    这个问题,周宴河依然不想回答。

    还有其他想知道的吗。

    当然有。

    但此刻江汀觉得自己再问下去,就有些不知好歹了。

    她摆摆手,“算了算了,不为难你了,我刚刚也耍赖了,游戏到此结束。”

    两人又沉默地站了会儿,江汀夹着那根烟,燃到了尽头。

    “还要吗?”周宴河问她。

    江汀:“不要了。”

    她将烟头摁灭,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后,又舒展了一下肢体,“我先回房间了。”

    “嗯。”

    周宴河应了声,还站在原地。

    江汀走了两步,又转过身:“周宴河,你应该猜到了吧。”

    周宴河:“什么?”

    江汀笑道:“就我当年为什么退学的原因,你应该猜到了吧。”

    周宴河看着江汀过于平静的脸庞,好一会儿,才微微颔首,“嗯,猜到一些。”

    “我就说嘛,你那么聪明怎么可能看不出来,我可真厉害。”江汀耸肩,自夸道。

    她语气是轻松的,逗趣的。

    周宴河却笑不出来,感觉心口压着大石头,呼吸都是沉闷的。

    那一刻,不知道江汀是真的放下了,还是故作坚强,但是他是真的很想抱抱江汀,摸摸她的脑袋。

    但是不管出于什么身份,他知道,都不合适。

    周宴河勉强一笑:“嗯,你很厉害。”

    江汀双眼慢慢睁大,夸张道:“智商得到大神的认可诶,看来我今晚上要高兴得睡不着觉了。”

    她语调一顿,“那就把我的好睡眠分给你哦,祝你今晚上做个好梦,并且她肯定肯定不会出现。”

    周宴河嘴角微弯:“谢谢。”

    “不不不。”江汀说,“该我谢你。”

    “谢我什么?”

    晚风吹乱江汀头发,江汀抬手拨了下,“谢谢你那么好,没有问过我相关问题一句。”

    即便她已经把话柄递到他手上,他都温柔得没有粗碰。

    反而小心地绕过。

    像是呵护易碎的花瓶。

    江汀走后,周宴河独自站在露台上,点燃了一根烟,久久地望着远方。

    他当不起江汀的夸奖。

    下午的时候,他给顾诩音打过电话,问过了关于江汀的事。

    顾诩音的回答,现在还历历在目。

    “我不太了解,不过当时她和亦清结婚时,男女双方的两家人约在一起吃了个饭,只有她小姨出席。”

    “后来好像听说,她爸妈都不在了。”

    都不在了。

    下午,因为这四个字,他在房间里,一个人消化了很久。

    然后第一次打开m站,反复看了很久江汀这些年剪辑的视频。

    好几十个关于“禁毒”的视频剪辑。

    从五年前开始,从最初生疏得像是ppt,但如今的流畅丝滑,可知她这些年付出了多少努力。

    又有多勇敢。

    才能一次次扒开自己血淋淋的伤口,展示给旁人看。

    再结合下午讲座发生的一系列事,周宴河已经确定,张队嘴里的那个死在毒贩手上的朋友,就是江汀的父亲。

    那她母亲,是什么时候离世的呢。

    出国前,还是出国后。

    江汀以前在群里说过一句玩笑话。

    [我小姨在国外发大财了,我去继承家产了]

    是“我”。

    江汀一个人。

    那就是她一个人出国,去的旧金山。

    在那之前,她母亲也去世了。

    周宴河狠狠咬着烟,眼色沉晦,又充满了心疼。

    可能是把好梦借给了周宴河,这晚上,江汀做噩梦了。

    她又梦到了八年前。

    母亲抱着父亲的骨灰盒,浑身冰凉,连嘴唇都是惨白色的。那天凌晨,母亲静静地躺在床上,无论她怎么哭喊,母亲都醒不过来的绝望。

    醒来时,江汀满身都浸透了冷汗。

    不过,江汀觉得挺值的,周宴河好像睡得很好,早上十点左右,才慢慢从楼上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