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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 王权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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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条粗重的墨黑色细线出现在远方天际,看起来像是有人于苍穹挥毫涂了一笔。那其实是与昏阳山高度齐平的吞天乌云,黑线下有着一艘“小舟”在淅淅沥沥的“小雨”中静止不动,似是被吓破了胆。

    其实那是元巽玄舟在漫天降落的血傀之下,如山般岿然不动。

    钟声浩荡激扬,山中用以示警的钟塔敲响了大钟,为平阳城默默祈福。

    乌云缓缓移动,最开始钱三才还要仰视,然后渐渐地降低视线,那片好似墨染的乌云距离城池已经不足百丈,一片片城墙与房屋在它下面卷曲起来,数以十万斤记的建筑残骸在空中飞舞,随后被撕裂成渣滓。这一刻钱三才好似听不见任何声音,除了自己的心跳。

    黑色的云和黑色的“雨”撞击在城池之中,数十丈高的阁楼瞬间破碎,五尺厚的城墙顷刻倒塌,一声声轰鸣如若雷霆翻滚!

    城中几处最高的阁楼首先被摧毁,废墟疮痍被高高举起在黑雨之中,此刻代表着平阳城“平安之雷阳”的高台神像,就像是雨中的一片落叶。

    黑雨与狂风拍击着山崖与城墙,滔天的雾气就像是泼洒的墨汁,在天空中化为一场墨制的雨。目光所及之处唯有如墨之黑,耳中所闻之声唯有如雷之鸣。

    钱三才咽了咽口水,默默地拿起一件大袄披在陈剑仙身上,太明官邸的管家就要有这样的定力,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

    这位已经临近耄耋之年的老人,并不认为自己是受雇来收拾屋子房宅的仆从,而是伴于主人身侧的卫士,就算那些黑云与墨雨是铺天盖地的刀剑,只要家主不退,卫士同样也不会后退半步。

    只不过钱三才不知道,那些雨点,可是比刀剑还要恐怖无数倍的东西。

    陈剑仙旁若无人,站在灵池高台上向下眺望,拿起酒杯轻轻饮着。

    “麻烦您帮我把我的衣衫拿过来,就在门口。”陈剑仙忽然说道。

    钱三才微微点头,快步走到长廊门口,将那件还残留着女孩体温的金丝白袍拿起,恭恭敬敬的递给了正在眺望远方的主人。

    “谢谢。”陈剑仙温和一笑,接过白袍,却没有将它穿在身上,而是随手一挥,那件白衣就如画卷般摊开,而后漂浮在半空。不出片刻,白衣上渐渐闪出一片光影,随后逐渐清晰,远方平阳城的景象就如投影般真实的呈现在眼前。

    光蛇般的雷霆与狂风卷在城池上空,照亮了那些密密麻麻的“黑雨”。

    在死气的侵染下,它们光滑的身躯呈现着墨一般的黑色,触及地面的血傀用它们尖锐的利爪抓紧地面,不停地蠕动着。直到它们习惯了狂风的肆虐,发出阵阵刺耳的哭声,开始向城外缓缓攀爬,见到拼命逃窜的百姓,就如饿狼钻入羊群,利爪与尖牙就像切豆腐般轻易撕裂了人们的身体,之后贪婪的撕咬着血肉与内脏。钱三才剧烈地颤抖,几乎就要跌坐在地。

    陈剑仙拍了拍他的肩膀,止住了他的颤抖。

    她的声音依旧淡然:“冷静。那不是什么怪物,只是傀儡而已。”

    “傀儡?”钱三才愣住了。身为雷阳郡的老人,邪傀宗的高层他也是见过不少的,他们炼制的傀儡不仅仅是作战的手段,更是身份地位的象征,一些傀儡大师的作品甚至已经超脱了傀儡的概念,而上升到了艺术层次。邪傀宗的弟子长老们,哪里会有这样丑恶不堪,暴戾异常的傀儡?

    “放心,平阳城不会倒。”陈剑仙指上的玄戒光芒一闪,拿出三枚玉简递给钱三才,微微一笑,“您是土生土长的平阳城人,所以,保护这座城市的重任就交给您了。我说捏碎哪枚,您就捏碎那枚,不要搞错了哦。”

    数以千记的血傀冲入了城中,它们摆脱了狂风的束缚,钻入了相对舒适的城市外围,那里没有狂风与死气,更有数之不尽的人类等待它们的蚕食。灯火辉煌的阁楼被尽数摧毁,城池中漆黑一片。

    钱三才站在白衣之前,只看见那些小巷市肆酒楼,隐约有凄厉的惨叫声传来,他可以想象在里面正在进行着一场多么残酷的屠杀,但他帮不了那些可怜的百姓,甚至连呼救都做不到。

    在性情残暴,力大无穷且身似精钢的血傀面前,他自己也只不过等待被吞食的食物。很快一座座青石铸造的房屋与小楼就被染红了,血水从门缝下潺潺溢出。

    一些降落较晚的血傀,没有来得及却捕杀那些最为可口的人类,只能退而求其次,转而扑向一些被人们圈养的家畜,这些家畜在血傀面前也尽是如婴儿一般没有丝毫反抗能力,身高足有一丈的血傀们从背后抱住牛马,用锋利的尖牙刺入它们脖子上的动脉,鲜血如泉涌般喷出,家畜还没有死绝,血傀们就已经三五成群,迫不及待地撕咬着它们的身体,吞噬新鲜的血液与内脏。

    这是一场血腥至极的屠杀,血傀们快意的屠杀着所有活物,如果不加看管,任凭它们就这样屠杀下去,恐怕不出两天时间,整座平阳城就会变成一座死城。

    而且,要是就这么让它们就跑出城外,恐怕对于整个雷阳郡来说,都是一场灾难。

    “捏碎那枚绿色的玉简吧。”陈剑仙裹了裹大袄,淡然说道。

    钱三才没有犹豫,一把捏碎手中那只绿色的玉简,顷刻间,昏阳山上空突然爆出刺眼的一片绿光。

    绿光落下之后,似是有数道长虹自平阳城内冲天而起,在空中结下了一道又一道的复杂印记,随后长虹四散,化作一片片光幕,互相衔接,彼此相连,以黑云为中心,方圆五里之地都被高达数十丈的光幕完全笼罩在内,甚至没有一丝缝隙存在。

    血傀群似是感受到了长虹突起,都停下了蚕食的动作扭头四顾,血红色的瞳孔没有丝毫情绪,就如野兽般的残暴而凶毒。它们拼命的敲击撕咬,尖锐的利爪与尖牙在光幕上刮出一片片刺眼的火花,可无论它们如何拼命,却怎么也突破不了光幕的限制。

    血傀们尖厉地嘶叫起来,伸出镰刀般的利爪,然后随着一片又一片的轰鸣之音,利爪刺入土地,大片的泥土从它们的身体两侧飞快滑出。

    越来越多的血傀向光幕边缘集中过来,它们没有飞行的能力,虽然力大无穷,却也无法攀爬到高达几十丈的光幕屏障之上,却把逃脱的方法引入到了地面,妄图以掘地挖洞的方式突破光幕的包围。

    钱三才默默地站在陈剑仙背后,面对这仿佛人间炼狱般的景象,他不知为何反而平静下来了。

    事到如今他只有相信这个看起来也就二十岁左右的美丽女孩,她不仅掌握着整个平阳城的命运,更掌握着半个雷阳郡百姓的生死。钱三才很庆幸主人是个能量如此巨大的高人,她显然早就计算好了一切,“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这样的句子,用在她身上简直再合适不过。

    “捏碎黑色的那枚吧。”陈剑仙饮下一杯酒,淡淡说道。

    “是,主人。”钱三才将那只小巧的黑色玉简捏碎,那只已经成为碎片的绿色玉简一直被他握在手里,随后缓缓放在了衣侧口袋。无论此后是生是死,这样的经历足以让他铭记一生。

    此时的平阳城,好似又下起了一场雨,但是这场雨不是从天空倾落,而是自地面升空,这场雨好似是银色的,又好似是金色的,交杂在一起呈现在眼前的景象,就如五彩斑斓的彩虹一般,与头顶的黑云分庭抗礼。

    自地面而起的大雨,居然是一柄又一柄出鞘的长剑,剑柄上写着无恩门的印记,和它们各自的剑名。无数长剑升空而起,吞吐着白雾般的剑气,它们一边升空一边肆虐,每一柄飞剑上都携带着足以抗衡真玄境的威势,当那些飞剑上升到了一定高度之后,便如暴雨倾盆一般降落而下,呼啸间充斥着无尽的肃杀之意。

    远在十数里之外的昏阳山都被这密密麻麻数之不尽的飞剑剑意震动,一只又一只的血傀被这些飞剑洞穿身体,发出如钢刀刮着耳鼓般的刺耳尖叫。血傀在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被自头顶而来的飞剑斩成一段又一段,这些残缺的怪物躯体,下一刻就在剑气肆虐之时爆成一片血雾。

    数以千计的血傀尸体在狂风中起伏,失去了生机的它们,抵御不了元巽玄舟的死气侵蚀,在空中就被腐蚀成了干尸,随后被风卷打成渣滓。少数尸体还保存着完整模样,卡在建筑的残骸里,死去的血傀们蜷曲着背,嶙峋的脊骨与大片的鳞甲泛着微光。

    这不是幻觉,而是剑与傀之间的血杀碰撞。

    钱三才一手紧握着那只黑色玉简的碎片,一手紧握那最后完整的金色玉简,又怕不小心将其捏碎,又惶惶然的赶紧松了些力道,这是生杀的权柄,只要握紧这只玉简,他就能挽救平阳城。

    陈剑仙一鼓作气之下占尽了上风,可她的脸上全无喜色,甚至微微皱紧了眉头,平阳城内的狂风已经吹到了昏阳山这里,她迎着这阵带着血腥味的夜风,目不转睛地盯着黑云之下的漆黑玄舟。

    白衣上凝现的景象,越是靠近黑云,便越是模糊不堪,所以陈剑仙没有去看白衣上的光影,而是以一双肉眼凝视着那面的景象。

    黑云之下,玄舟之上,有一片黑洞产生于二者之间,密密麻麻的青灰色背脊覆盖了整个洞口,那不过只有十数丈宽大的洞口中塞满了血傀,成百上千,成千上万!元巽玄舟的死气源源不断的向黑洞中输送,导致这个洞口愈来愈大,挤满的血傀就像一颗颗鱼卵般排列在生殖器外,随着洞口的逐渐扩张,一个又一个坠入城池,天地间充斥着无尽的刺耳哭声,那是如恶鬼般的血傀们兴奋的磨着牙齿。

    围困所用的光幕渐渐暗淡,在空中飞舞的长剑剑光也在逐渐收缓,光幕如果没有玄力的补充已经是强弩之末,这些飞剑也已经到达了极限,再勉强动用下去必将损伤使用者的根基,甚至导致死亡。但他们并没有放弃,那些还能作战的飞剑依旧劈砍着血傀们的身体,又有一些飞剑难以动用,便以一种决死之姿,飞入那些血傀最密集的地方,然后轰然爆炸!!

    面对着源源不断的血傀降落,这样的方法无疑是竭泽而渔,但所谓背水一战,就是哪怕失去了飞剑,也要用牙齿与手掌在敌人身上撕下一块肉来!

    “呼~没办法,只好这么做了。钱管家,将那枚金色的也捏碎吧。”陈剑仙抻了个懒腰,曼妙的曲线更加凸显,转过头对着钱三才笑了笑。

    “是,主人!!”钱三才没有犹豫,一把将手中的金色玉简捏成碎块。

    以如今的局势,他这个阅历还算丰富的老家伙,已经想不到什么办法能彻底灭杀这群怪物了。假如这里有一位皇玄境的强者,也许可以勉强将这些怪物留在城中,但想要彻底灭杀,却还是有些痴人说梦。

    他们面对的是数以千计甚至是万计的血傀群,这些怪物只凭肉体强度就能轻易撕开灵玄境玄者的身体,而平阳城只是雷阳郡的一座小城,别说是皇玄,就是一名真玄境都足以在这里称王称霸了。希望似乎已经断绝,就算是再来一场剑雨,也阻止不了血傀们冲出平阳城中心。

    可当陈剑仙将那件金丝白袍穿好,俏皮地对钱三才一笑……这个老人就真的相信她能做到。

    ......

    平阳城陈家之外,高师兄将一只血傀从中斩成两段后,靠着残破的墙壁大口喘着粗气,他是无恩门仅次于十位紫带弟子的首席,二十多岁的年纪就已破入辰玄。可在面对着这样的怪物时,他也只能倾尽全力才能破开它们精钢般的鳞甲皮肤,从玄舟驶来,黑洞开启,血傀降世,他已经厮杀了整整六个时辰。

    这六个时辰里,他只是杀掉了几十只血傀而已,照比那密密麻麻数以千计的怪物群,这个数字明显是杯水车薪。他曾经数次见到,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孩童跌倒在街头,拼命地向着四周哭喊,最后被血傀一口咬掉头颅,吮吸着血液。他也曾经数次见到,那些朴实的汉子与妇孺,从家中奔逃了一路,在街道上向他呼救,可眼中的希望与渴求还没有完全显露,就被血傀撕裂了身体,内脏混合着鲜血流淌了一地,这样的景象他看到了无数次……可他却什么也做不了。

    他是被宗门师长寄予厚望的天才弟子,这里是他的城市,这里的百姓与人民应该由他守护。可在这种情况下,他甚至连自保都难以做到。

    他的自尊与骄傲,在一片又一片的惨叫声与血泊中,变得支离破碎,可笑而无力。

    只是,他又看到了四周渐起的光幕,看到了那些飞剑决绝的厮杀甚至爆裂。他看到了那些连初玄境都没有的百姓们不再奔逃,而是拿起身边一切可以当做武器的工具与血傀们厮杀,他心中逐渐黯淡的希望与热血,在顷刻间又重新燃起!

    宗门还没有放弃,这座城市的人民也还没有放弃!我又有什么资格不继续战斗下去!就算挥剑至死,也要在倒下之前饮尽这些怪物的鲜血!!!

    他的心不受控制的正在愤怒!正在嘶吼!正在炸裂!!

    他现在只想让手中之剑饱饮敌人之血!不然怎能平息他的滔天怒火!

    “忆之!忆之!!你在哪里?你还好吗?!”高师兄扶着墙壁站起,向着四周呼喊着。

    “师兄!我在这……我没事,只不过这里有人受伤了,我在替他疗伤!!马上就跟你汇合!”

    听着远处传来的清脆呼叫,高师兄长出了一口气,刘忆之在宗门内身份特殊,决不能出半点差池。师父曾与他透露过,虽然刘忆之自己不清楚,但就算是宗门里普通的内门长老,都不一定能胜过他这位小师妹的身份。

    “没事就好!”高师兄仰望天空,轻轻叹了口气后,继续喊道:“这里的血傀基本已经被杀净,但你还是要小心行事。万一遇到了血傀,能跑就跑,千万不要多做逗留!”

    说完这句话后,高师兄便握紧手中满是鲜血的长剑,深呼吸几口气准备继续投入战斗。可他等了片刻,却没等到刘忆之的回应,心里顿时慌张了一下,赶紧顺着之前的声音连忙跑去。

    可还没等他走出几步,就被眼前的景象震撼的张大了嘴,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平阳城陈家周围,地面开始缓缓震动,黑色的天幕下一道又一道的剑光升空。飞舞的剑群集群飞行,仿佛漫天的流萤,五彩各异的剑光把乌黑一片的天空映成彩虹般的颜色。

    在这数百道飞剑挥舞的天空上,一道金光仿佛君王般降临,它们环绕着这道金光,如众星捧月。

    金光之下,是一名背负着巨剑的少女,她的全身都被金光沾满,甚至连眼瞳都是神圣的金色光芒。

    “王权……”刘忆之用一道完全不属于自己的声音缓缓说道。

    随后她将身后的巨大长剑取下,以剑道宗师般的炉火纯青,将长剑行云流水的拔出剑鞘,随后向天空上轻轻一抛,无数道环绕在四周的飞剑随着这把巨剑向上环绕而行,如同战士跟随君王悍不畏死的冲锋。

    高师兄看着这幅景象,心中想起了一件事。

    无恩七剑,是无恩门中品阶最高的七把长剑,分别赐给了内门六位功勋赫赫的资深长老。

    其中,无恩七剑之首是历代门主的专属佩剑,唯有门主才有资格将其拔出剑鞘。

    可如果当代门主找寻到了一位钟意的继承人,便可暂时将这把剑交予此人保管,门中称其为承剑人。

    这把剑,名叫王权。

    ......

    数百道剑光随着冲天而起的王权剑冲破乌云,直达天穹,它们在夜空中留下如焰火般绚烂的颜色,好似整片天空都在熊熊燃烧,使得乌云上的夜空亮如白昼。

    比陈剑仙早三日到达太明官邸的女娃,不知何时出现在了灵池台内,对着一幅像是见了鬼的钱三才做了个鬼脸,蹦跳着走到女子身旁。

    “准备好了吗?”陈剑仙摸了摸女娃的脑袋,声音如在吞吐兰香。

    “时刻准备着!”女娃装模作样举起手臂,行了个并不标准的军礼。

    灵池高台上的陈剑仙笑了笑,赤裸着一双玉足,轻点脚尖,身姿如仙女般扬长而去,在半空留下一道如荧长虹。

    女娃转过头对着钱三才鞠了一躬,笑道:“这几天,多谢钱管家的悉心照料了,以后我会想你的。”

    说完这句话,女娃的身影就在钱三才的目光中缓缓虚幻,最后化为一道金光,完全消失不见。

    几个呼吸后,陈剑仙便飞掠到巨剑身旁,看着女娃所化的金光逐渐隐没至剑身后,伸出一只修长的玉手,轻轻握住了巨剑的剑柄。

    一片雷霆在女孩握住剑柄的瞬间闪过,似是在庆祝君王的到来。数百道飞剑环绕在陈剑仙周身,一声声激动地剑吟与雷霆遥遥呼和。

    这是王的权威,也是王的立场。

    “王权……”被无数飞剑环绕的陈剑仙向下斩出一剑,口中道出了与刘忆之同样的言语。

    下一刻,一道金光与数百道彩光飞剑,如同神威降世,瞬间撕开了足有百丈厚的如墨乌云,将那口还在缓缓扩散的无底黑洞瞬间荡灭!一柄又一柄飞剑似是打了鸡血般重新恢复了活力,它们在嘶吼,它们在雀跃,它们因为君王的到来渴望着畅饮敌血!

    天地间回荡着血傀们的哭泣,但那大概不是因为悲伤,而是因为就差一步就能吞吃血肉的它们被送回了地狱,所以才不甘地嘶叫。

    金光缓缓敛没,直至无形。

    伴随一道道的光柱穿破,还有零散的剑气搅乱着漆黑的云层,整个乌云呈灼烧般的亮色,似乎天空中密布着燃烧的炭,随时都会降落在大地上。

    从远处天际飘掠而来的陈剑仙接过钱三才递来的酒,小小地抿了一口,扭头俯瞰城池。被百余把飞剑破开的乌云,于瞬间形成了一场暴风雨,使出了如天罚般的一剑,翩翩归来的陈剑仙,因为沾染上了雨滴,金丝白袍紧紧地贴在她身上,纤细娉婷,但不动如山。

    “结束了……暂时。”她轻声说。

    钱三才恭恭敬敬地鞠躬,把那三只玉简的碎片,一丝不苟的放在托盘中。

    “欢迎回来,主人。”

    他的声音如战士般坚决,好似风前之尘。

    (三个小时就码完了六千字,先夸自己两句。不过因为码的太快错字极多,改稿又花了半个小时,这是真滴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