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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有缘无份(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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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吧大厅,巴克握紧拳头,掌心传来灼烧的疼痛,那是烟头在皮肤挤压下渐渐熄灭的代价。

    他对女服务员一笑:“我也正想见剑五先生,带路吧。”

    女服务员在前面带路,朝电梯走去,巴克跟在后面,小声询问手下有没有带枪。

    汉子从腰间掏出一把手枪,手枪采用的是转换套件,能发射多种型号的子弹。

    “很好,等会儿看我眼色行事。”巴克示意手下收起枪。

    在女服务员的引领下,两人乘坐电梯来到二楼。

    二楼是一个个豪华包厢,走廊里放着轻音乐,比起喧嚣的酒吧大厅,二楼无疑安静了许多。

    走到一个包厢前,女服务员停下脚步,回头对两人说:“剑五先生就在里面。”

    巴克神情淡漠,对她摆摆手。

    等女服务员走后,巴克看向手下,使眼色让他做好准备。

    汉子轻轻地点了下头,跟着巴克走进包厢。

    包厢里,一名黑袍人坐在真皮沙发上,大理石桌上只泡着一杯百合花茶。

    “来了。”沙哑的声音听上去并没有多大的改变。

    “剑五先生邀请,我巴克怎么敢不来?”巴克走到黑袍人面前,轻轻一笑,“不知道先生找我有什么事?”

    黑袍人似是一笑:“什么事你难道不清楚吗?”

    巴克眼睛闪了闪:“我还真不清楚,麻烦先生提个醒儿。”

    “装聋作哑?也罢,我今天心情不错,就给你提个醒儿。”黑袍人淡淡地说,“我让你做的事情,你没做好。”

    巴克冷哼一声:“先生的事我还没做,又何来没做好一说?”

    “死了八个,还不算做吗?”

    “你怎么知道!”巴克一惊。

    “我怎么知道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事你们做了,但却没有做好。”黑袍人端起茶杯,伸进巨大的袍帽,细细品尝,“没做好,就要付出代价。”

    巴克怒了,冷声道:“你还敢跟我说代价!为了你这件破事,我不仅死了八个兄弟,现在连自己都被追杀!”

    “不是八个,是十个。”黑袍人言语冷淡。

    “十个。”巴克咕哝着看了眼手下,随即猛地一拍桌子,目露凶光,冷笑道,“好啊,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能耐杀我们!”

    巴克话音一落,汉子就掏出了手枪,阴森的枪口直指黑袍人。

    黑袍人抬起了头,袍帽下的黑暗中,一双深蓝色的眼睛缓缓睁开,眼中蓝光闪烁。

    巴克和汉子明显地感受到,包厢里的温度开始急剧下降,刺骨的寒气冻得他们皮肤刺痛,全身冰麻。

    “幼稚的玩具。”黑袍人看向汉子手中的枪,右手微微上抬,掌心蓝光闪烁,一颗晶莹的小冰珠凭空凝聚。

    嗖!

    啪!

    破空声和炸裂声几乎同时响起,汉子只感觉握着枪的手一凉,然后就看到自己的手和枪诡异地分解了,夹杂着冰花的血肉碎块和金属残片漫天飞溅。

    恐怖的一幕倒映在他的眼中,犹如一柄铁锤重重地锤击在他的胸口。

    极速下的小冰珠本就具备了强大的冲击力,再加上自爆产生的破坏力,瞬间就将汉子的手和枪炸裂!

    冰凉过后,剧痛出现,从右臂开始,传遍汉子全身。

    “啊——”撕心裂肺的叫声,汉子痛苦地在地上翻滚。

    手腕处鲜血喷涌,他想用另一只手去堵,但怎么堵都堵不住,滚烫的鲜血从手指间流出,微弱的热气在这温度不断降低的包厢内蒸腾。

    看着浑身血迹的手下,巴克脸上浮现出浓浓的忌惮和惊惧。

    “你不是想看我怎么杀你们吗?好啊,给你这个机会。”蓝光闪烁,一颗颗小冰珠在掌心凝聚,灯光照射下闪着着夺目的亮光。

    嗖!噗!嗖!噗!嗖!噗……

    汉子身体剧烈一颤,没了呼吸,犹如子弹的小冰珠打穿了他的身体,留下一具千疮百孔的尸体。他的眼睛瞪得很大,死不瞑目,血腥的场面惨不忍睹。

    巴克惊悚:“魔……鬼!你是……魔鬼!”

    “知道身体干瘪是种什么样的感觉吗?”黑袍人看了看自己的手,五指张开,微微弯曲。

    伴随黑袍人的掌心转向自己,巴克惊恐地发现,他的身体不能动了,就像是被戴上了一层无形的枷锁,完全不受控制。

    源源不断的蓝光从他体内飘出,汇聚向黑袍人的掌心。

    不等他多想,强有力的挤压感从四周袭来,开始挤压他的身体。

    “不!不要!”看着自己那双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枯,巴克歇斯底里地大喊。

    那根本就不是挤压感,而是缩水感,他的身体在缩水!在干瘪!

    眨眼间,巴克仿佛老了五十岁,满脸褶皱,凹陷的眼球布满了血丝,头发变白脱落,皮肤松弛龟裂,血管凸起,瘦骨嶙峋的他像是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

    “你……不得……好死。”巴克仇恨的目光死死地盯着黑袍人,声音嘶哑无力。

    “还有什么遗言?”此时黑袍人的掌心已经有了一个晶莹的蓝色光球,光球表面的光晕如液体般流淌,光球内部是浓郁的水汽。

    巴克默不作声,只是注视着他,眼睛里充斥着无尽的愤怒。

    “现在你还觉得我的事是破事吗?”黑袍人轻笑,随手一挥,光球冲进垃圾桶。

    刹那间,空荡荡的垃圾桶就被水盛满,还有大量的水不断溢出。

    “是……破……事!”巴克怒吼一声,双目失去神采,身体往后一仰,倒在了地上,这句话耗尽了他最后一丝生命力。

    “宁心安神?”黑袍人端起茶杯,将茶缓缓倒掉,瞥了一眼地板上的尸体,推开门离去,“人,贵在有自知之明。”

    .

    .

    .

    澳大利亚,墨尔本。

    深夜的图拉马林机场灯火通明,宛如白昼,一架来自中国四川的航班借助进近灯光系统和着陆灯光系统安全降落。

    机舱口已经有专人在举牌接机,其中就包括一名书生气的青年。

    相比其他人,青年举的牌子单调又独特,白白的牌子上是一个青色的“彡”字。

    见一个戴着青色面纱的高挑女孩走下舷梯,书生气的青年立刻迎了上去,恭敬地问:“请问是彡小姐吗?”

    女孩轻轻点头。

    “您好,我是机场的接待人员,我叫泽维什。”青年说着一口流利的汉语,他没有怀疑女孩的身份,因为女孩胸前别着一枚徽章,上面也有一个青色的“彡”字。

    女孩没有说话。

    “我们为您配备了专车,会送您到贵宾厅用餐。”青年移开身子,微微躬身,在他身后是一辆豪华商务车,司机笔挺地站在一旁,电动车门正缓缓打开。

    “谢谢。”女孩从他身边走过,甜美的声音从面纱后传出。

    “应该的。”青年微笑道,内心却是十分复杂,女孩的年龄明显比他小,但身份地位却比他高了不知多少。

    女孩上了车,豪华商务车朝机场的贵宾厅驶去。

    商务车内是马来西亚红木和意大利小牛皮的混搭装饰,女孩坐在舒适的真皮座椅,正拨打一个国际电话,实木镶嵌的多功能吧台是奢华气息与尊贵享受的有效结合。

    电话接通,手机里传出一个男子的声音:“老七,到了吗?”

    “刚到。”女孩轻声说。

    “到了就好,澳洲是个不错的地方,你可以先逛逛,那些烦人的小虫对我影响不是很大,不急着解决。”

    沉默了一会儿,女孩说:“以后有的是时间逛,说了明天动手,那就明天。”

    女孩坚定的语气令男子叹了口气:“你更倔强了,是宿主的原因吗?”

    “五哥呢?更温和了?”

    “温和?算是吧。”男子似是一笑,默许了女孩的决定,“明天就明天吧,是该给好好给他们上一课了。”

    “暴力一点吗?”

    “当然,要让他们清醒一下。”

    .

    .

    .

    凌晨五点是处于半工作状态的城市即将进入全工作状态的时间。

    白色床头柜上,一只造型生动的麦兜小猪突然大吼大叫地震动起来:“屁股!屁股!屁股……”

    舒适的大床,一只手伸出暖和的被窝,一把抓住震动的麦兜。

    感受到外部的压力,麦兜顿时疯狂了,猛烈震动的同时更发出杀猪般的尖锐叫声:“屁股!屁股!屁股……”

    以辰烦躁地伸出另一只手,两只手合力才按住疯狂震动的麦兜,一手抓着它的身子,一手拔下它的尾巴。

    “屁股……”拔掉了尾巴的麦兜如同泄了气的皮球,偃旗息鼓。

    敲门声在三分钟后响起,做好饭的董幂儿来叫儿子起床。

    以辰应了一声,掀开被子,露出蓬乱的头发和惺忪的睡眼。刷牙、洗脸、洗头、剃须……一番洗漱后,他走下楼。

    饭桌前,以天正和董幂儿用着餐,早餐是煎鸡蛋和烤面包,还有牛奶。

    “好久没起这么早了,儿子,几点走?确定不用爸送你?”以天正半睁着眼,端起一杯热牛奶,明显也是刚起不久。

    以辰拿起一片烤面包:“五点半,不用你送,俱乐部派人来接。”

    “服务倒是挺周到。”以天正摇了摇头,叹道,“可惜了,还想着让你见识一下爸的车技,看来只能等下一次了。”

    “爸,我又不是没坐过你的车,还不如妈开得好。”以辰低声说。

    “那不是你爸真正的车技,自从有了你,你妈就没让我真正开过车,怕吓到你。”

    “吓到我?爸,你开车很厉害吗?”以辰不禁想起了凡妮莎,在她那高超的车技下,奔驰车就像是活了过来,高速行驶中超过一辆辆私家车,每一次超车都是那么灵活、完美。

    “何止是厉害,那是相当厉害!”以天正神动色飞,“用一个字来形容,那就是‘秀’;用两个字来形容,那就是‘天秀’!”

    “别没正经了,和个小孩子似的。”董幂儿瞪了他一眼,“多大的人了,还整天想着开车。”

    “好不容易有个能在儿子面前炫耀的机会,我当然要尽力争取了。”以天正咽下一口面包,“开车也算是一项极限运动,不是有一直有那个……赛车比赛吗?对,就是赛车比赛。”

    “爸,你都这么长时间没真正开过车了,我还是不见识为好。你高抬贵手,就当可怜可怜我这个儿子。”以辰特地在“真正”上加了重音。

    “这是什么话?其实爸没开过车的时间也不长,爸一直偷着——”话还没说完,以天正就闭上了嘴,他感受到旁边有一双眼睛正冷冷地盯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