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7章 知我罪我，其惟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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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分钱一分货，在任何领域都适用。
如果国内的影视作品，真的把所有钱都花在作品上，不可能大夏影视这么多年毫无进步。
要知道，华夏五千年的文艺宝库，随便从里面拿出来点儿东西，也不至于被其他文化入侵的如此厉害。
受好莱坞的欺负就算了，毕竟在工业体系上的差距是很难抹平的。
但是连高丽，东瀛这样的邻国，曾经的附属国们压着打，属实是丢人了。
夏视也不是不想文化输出，是真的不知道拿什么东西出去。
但是看到王世风这四个分类文件夹，钱长明沉积已久已久的私心，确实有些动摇了。
“那好，这个节目我们先组织起来看看。”钱长明思索了十几分钟，最后点头答应。
王世风笑了笑“这个节目一旦成了，后面所有的综艺都不会缺少演员和流量。”
“水到渠成。”钱长明叹了口气。
“综艺只是开胃菜，主菜还是在这里。”王世风按着另外两个文件说道。
“说实话，正剧，尤其是军旅题材原则情况下是不允许外人染指的。”钱长明叹了口气。
“我知道，所以我只是送本子，送钱，送人，没想染指。”王世风笑道。
“真的？”钱长明愣了下。
“只要能收到票房，一切听你们安排。”王世风笑了笑“不过，如果剧情上改动太大，那我们也有选择放弃的权利，毕竟合作都是双向的。”
“也就是说，夏视还是只出渠道资源，其他什么都不用做对吧，怎么？你们星河是什么文娱代工厂?”钱长明哑然失笑。
“差不多吧，我们提供一站式服务。”王世风打趣道。
“一站式，有趣。”钱长明轻笑道。
“演员表可以给你们五分之一的名额。”王世风接着说道。
演员表名额，也算是一种资源，不管是演员还是幕后人员，如果能够参与到一部好的作品中，对于履历是有极大帮助的。
不管这些人，有没有实际参与到项目当中，俗称，挂名。
“先拍那个？”钱长明皱眉问道。
“你们决定，我先把剧本给你们回去探讨。”王世风笑了笑。
“行，电视剧方面也一样，不过这么多项目，你们星河的演员够吗？夏视还是有一些优质演员的。”钱长明顺势推销道。
如果12个项目同时立项，那么在演员方面，主演就需要30人左右，配角更是要近百。
按照钱长明对王世风的了解，这些演员的演技，形象都要高度还原，而且最重要的就是，片酬便宜，自费更好。
军旅题材和其他题材，对演员要求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放心吧，星河的演员储备还是足够的，不过如果你们有想要推荐的演员，可以扔进剧组，兄弟公司的忙，我们一定会帮。”王世风咧嘴笑道。
“那，可就谢谢风总了。”钱长明讪笑道。
“不过兄弟之间讲究礼尚往来。”王世风话锋一转。
“告辞。”钱长明果断起身。
就知道，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王世风这边更是没有白给的兄弟。
“鸣默最近开发了直播带货赛道，夏视不了解一下？”王世风笑呵呵的说道。
“直播带货？什么东西？”钱长明坐回沙发。
“就是通过互联网卖货，未来会改变大夏所有人的购物习惯，是不可逆的风向。”王世风笑道。
“线上购物？呵呵，二十年前我们就在玩儿电视直销了，不过是换一个媒介，换一批韭菜罢了。”钱长明一听就明白了，冷声嘲笑道。
论起电视直销经济，夏视确实有资历说自己是开山鼻祖。
“是啊，这么多年电视台不知道培养出多少神医，卖了多少神药。”王世风也跟着嘲讽道。
“啧，那都是地方小台审查不利，受逮人蒙蔽，和夏视无关。”钱长明拒绝接锅。
“直播带货不一样，是真的会改变消费模式，去年阿外的财报公布，他们实验性的直播带货销售额已经有32亿成交量，今年预测会翻十倍。”王世风丢给他一个数据。
“三百多亿成交额？这么高？哦，现在年轻人确实习惯线上支付，我女儿都不怎么用现金了。”钱长明皱起眉认真看起数据资料。
“除此之外，直播带货最重要的影响，就是对物价信息差的打破，比如原产地的水果，到我们线下实体店，已经经过层层溢价价码，价格至少翻个几倍，而直播带货，会消灭其中许多不必要的中间商环节，直接让消费者享受应有的价值待遇。”王世风说道。
“嗯，听起来，像是会闹乱子的事情。”钱长明眉头深皱。
“任何改变都会出乱子，这是进步带来的阵痛。”王世风笑了笑。
“所以，你们星河也要抢一抢这份市场？”钱长明合上文件夹，没有要还给王世风的意思。
“鸣默基金要撬动几百亿的公益体系，这个摊子太大了，光靠我们自己支撑会增添很多风险，我在为它寻找一个能够自我造血，自我循环的方法。
利用地方经济特色，结合鸣默平台和我们现有资源，或许能够在根源上帮助这些偏远贫困山区家庭改善生活，我将其称之为，助农。”王世风沉声道。
见王世风的态度过于认真，钱长明也不自觉的坐直身子“助农？详细说说。”
“农产品是没有太多附加溢价空间的，也就是没有利润，就像一根玉米，收购价几毛钱，中间商大量囤积后运输到某地，就可以加一层运输费用，如果经过深加工，打上包装，又可以加一层费用，
而玉米作为产品，本身的真实价值并没有增长，却让很多人付出了额外的成本，而且这些产生的利润，最终都不会回到真正的生产者手中。”王世风沉声道。
“但是你不能否认中间商的成本和作用，如果没有中间商，这些农产品走不出原产地，没有市场就没有利润，没有利润就没有增长。”钱长明也沉声道。
“道理是这个道理，我只是说，中间商的利润，没有理由高于生产者，不要说中间商是生产者，就像我对演员的认知一样，
作品是由剧本，导演，演员，团队，发行五部分组成的，缺少任何一部分都会对作品产生影响，但是所有的利润现在全部都被演员和发行拿走，你觉得这正常吗？”王世风冷笑道。
“知识，或者附加价值本身定义就模糊，全靠市场判定，你也不能否认，演员对于作品的附加价值，知识的变现没有逻辑，也没有对比。”钱长明摇摇头。
“谁是市场？是你？还是我？”王世风眸子中闪烁着冷意。
“？”钱长明皱起眉。
“市场不是客观存在，是主观存在的东西，我说它有，它就有，我说它无，那它就无。
家田输税尽，拾此充饥肠。今我何功德，曾不事农桑。吏禄三百石，岁晏有余粮。念此私自愧，尽日不能忘。”王世风说着说着开始念诗。
“所以，你的直播带货就是为了解决这件事情？”钱长明面露疑惑。
“是的，遍身罗绮者,不是养蚕人，这是不对的，这个价值观是扭曲的，太多所谓的附加价值，扭曲了事实，不说谁更高贵，但是至少是平等的吧。”王世风轻声道。
“你想要我做什么？”钱长明沉吟片刻。
王世风注意到，他说的是我，而不是夏视。
“你...除了多捐点款之外，什么也做不了。”王世风抿了抿唇，如实说道。
“你！瞧不起人是不是！”钱长明大怒。
“助农如果没有一根线，同样会变成中间人敛财的工具。”王世风语气沉痛。
钱长明嘴唇动了动，沉默不语。
“我需要官方的背书，全国指定助农直播间，可以和当地电视台合作，虽然不会盈利，但是也不会白忙活，但是可以盘活当地被动的农业经济，如果有特色经济种植，我们集团还可以指定赞助或者承包。”王世风敲了敲桌子。
钱长明以前并没有觉得，敲桌子的声音如此刺耳。
毕竟以前都是他敲桌子。
“这个事情，我做不了主。”钱长明摇摇头，这已经超出他的职能范围。
“所以我希望你能拿回去讨论。”王世风叹了口气“而且现在直播行业已经趋近成熟，我觉得可以开始正规化持证上岗了，直播经济的收益率，也有些过火了。”
钱长明看着王世风眨了眨眼“你这是在掀桌子，你知道会有很多人记恨你。”
王世风不屑的冷笑一声。
“知我罪我，其惟春秋。”
.........
钱长明离开星河传媒的时候，下起了雨。
听着车窗外逐渐喧哗的落雨声，钱长明情不自禁的轻叹道“春雨润如酥，春雨贵如油啊，小张，你家现在还种地吗？”
司机小张闻言笑道“还在种，虽然现在家庭条件好了，但是我爸妈还坚持种地，我们当子女的都不愿意他们下地，想着租出去，他们还觉得，人不种地是会饿死的，那个时代早就过去了，每年的粮食也都囤在家里，很多都发霉了，也劝不住。”
“过去了？吃饱饭才几年？人不看电影不会死，不听歌不会死，但是不吃粮食，是真的会死。”钱长明笑了笑，转头看向被雨幕覆盖的京华“这个道理，你们这些孩子可能都不知道吧。”
司机小张闻言愣了下，揣摩其中深意。
“拿了这么多年笔杆子，我也忘了我得吃粮食啊。”钱长明忽然笑出声，笑声满是自嘲。
司机小张有些紧张的秒了眼他。
钱台长进一趟星河，怎么回来就显得精神不正常呢？
“都该拉去种地。”钱长明笑够了，眼中的混乱敛去语气微冷。
“掉头，去陈台长家。”
.....
“下雨了，该收衣服了，”王世风站在落地窗前，俯视雨幕下的京华。
“现在谁家还晾衣服啊。”躺在沙发上休息的夏梦瑶随口吐槽了一句。
“试映会议怎么样？”王世风懒得理她的废话，询问会议结果。
今天是《西虹市首富》和《我不是药神》的内部试映。
王世风系统剪了一个版本，两个导演剪了一个版本，由大家投票决定。
“一会儿笑哭，一会儿虐哭，哭的我们眼睛都要瞎了，哪有心思投票，每一版都好。”夏梦雨像是僵尸一样直挺挺的做起来，撤掉脸上的面膜，指着自己的红肿成核桃的眼睛嗔道。
“那就两版都上映。”王世风笑道。
“很难，你剪的版本至少在尺度内，那两个导演剪的，完全过不了审。”夏梦瑶扶额道。
“那就海外上映的时候上两版，没什么问题就送去定档，早点上映早点看票房。”王世风催促道。
“喎！预热还没做呢，这么急着上映会影响票房的。”夏梦瑶叫道。
“有你这个百亿大导演的名气在，票房号召力不会差的，而且鸣默的宣传渠道一路绿灯，其他渠道咱们想宣传人家也不给机会，所以没什么好拖的，后面还有其他电影排队了，我告诉你，我可是压了《暮光之城》一周让给你们的，要是同期上映，你们就惨了。”王世风笑着吐槽道。
“可恶的出口转内销！”夏梦瑶愤怒的挥舞了一下小拳头“明明我们的电影更好看。”
“票房见真章吧。”王世风笑了笑“同期还有什么电影？”
“天宇有一部青春疼痛电影叫《最后还是你》，oo有一部现代爱情电影《剩女》，这两部都是号称投资过亿的大制作。”夏梦瑶汇报道。
“先上映《首富》然后上映《药神》，然后让院线出活动，两部电影一起看有折扣。”王世风眯了眯眼。
“题材没有撞啊，为什么还要上促销？”夏梦瑶疑惑道。
“为了回馈观众。”王世风微微一笑。
“哟，您可真是个大好人，我觉得是你也想让观众先笑后哭，双重刺激下加深观众印象，这样再看其他电影就觉得索然无味了，在金钱和人性两个大概念之下，爱情就变渺小可怜了，这叫什么来着？”夏梦瑶蹙眉道。
“议程设置，大众媒介往往不能决定人们对某一事件或意见的具体看法，但是可以通过提供信息和安排相关的议题来有效地左右人们关注某些事实和意见、以及他们议论议题的先后顺序，新闻媒介提供给公众的是他们的议程。”王世风解释道。
“其心可诛。”夏梦瑶点着小脑袋。
一分钱一分货，在任何领域都适用。
如果国内的影视作品，真的把所有钱都花在作品上，不可能大夏影视这么多年毫无进步。
要知道，华夏五千年的文艺宝库，随便从里面拿出来点儿东西，也不至于被其他文化入侵的如此厉害。
受好莱坞的欺负就算了，毕竟在工业体系上的差距是很难抹平的。
但是连高丽，东瀛这样的邻国，曾经的附属国们压着打，属实是丢人了。
夏视也不是不想文化输出，是真的不知道拿什么东西出去。
但是看到王世风这四个分类文件夹，钱长明沉积已久已久的私心，确实有些动摇了。
“那好，这个节目我们先组织起来看看。”钱长明思索了十几分钟，最后点头答应。
王世风笑了笑“这个节目一旦成了，后面所有的综艺都不会缺少演员和流量。”
“水到渠成。”钱长明叹了口气。
“综艺只是开胃菜，主菜还是在这里。”王世风按着另外两个文件说道。
“说实话，正剧，尤其是军旅题材原则情况下是不允许外人染指的。”钱长明叹了口气。
“我知道，所以我只是送本子，送钱，送人，没想染指。”王世风笑道。
“真的？”钱长明愣了下。
“只要能收到票房，一切听你们安排。”王世风笑了笑“不过，如果剧情上改动太大，那我们也有选择放弃的权利，毕竟合作都是双向的。”
“也就是说，夏视还是只出渠道资源，其他什么都不用做对吧，怎么？你们星河是什么文娱代工厂?”钱长明哑然失笑。
“差不多吧，我们提供一站式服务。”王世风打趣道。
“一站式，有趣。”钱长明轻笑道。
“演员表可以给你们五分之一的名额。”王世风接着说道。
演员表名额，也算是一种资源，不管是演员还是幕后人员，如果能够参与到一部好的作品中，对于履历是有极大帮助的。
不管这些人，有没有实际参与到项目当中，俗称，挂名。
“先拍那个？”钱长明皱眉问道。
“你们决定，我先把剧本给你们回去探讨。”王世风笑了笑。
“行，电视剧方面也一样，不过这么多项目，你们星河的演员够吗？夏视还是有一些优质演员的。”钱长明顺势推销道。
如果12个项目同时立项，那么在演员方面，主演就需要30人左右，配角更是要近百。
按照钱长明对王世风的了解，这些演员的演技，形象都要高度还原，而且最重要的就是，片酬便宜，自费更好。
军旅题材和其他题材，对演员要求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放心吧，星河的演员储备还是足够的，不过如果你们有想要推荐的演员，可以扔进剧组，兄弟公司的忙，我们一定会帮。”王世风咧嘴笑道。
“那，可就谢谢风总了。”钱长明讪笑道。
“不过兄弟之间讲究礼尚往来。”王世风话锋一转。
“告辞。”钱长明果断起身。
就知道，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王世风这边更是没有白给的兄弟。
“鸣默最近开发了直播带货赛道，夏视不了解一下？”王世风笑呵呵的说道。
“直播带货？什么东西？”钱长明坐回沙发。
“就是通过互联网卖货，未来会改变大夏所有人的购物习惯，是不可逆的风向。”王世风笑道。
“线上购物？呵呵，二十年前我们就在玩儿电视直销了，不过是换一个媒介，换一批韭菜罢了。”钱长明一听就明白了，冷声嘲笑道。
论起电视直销经济，夏视确实有资历说自己是开山鼻祖。
“是啊，这么多年电视台不知道培养出多少神医，卖了多少神药。”王世风也跟着嘲讽道。
“啧，那都是地方小台审查不利，受逮人蒙蔽，和夏视无关。”钱长明拒绝接锅。
“直播带货不一样，是真的会改变消费模式，去年阿外的财报公布，他们实验性的直播带货销售额已经有32亿成交量，今年预测会翻十倍。”王世风丢给他一个数据。
“三百多亿成交额？这么高？哦，现在年轻人确实习惯线上支付，我女儿都不怎么用现金了。”钱长明皱起眉认真看起数据资料。
“除此之外，直播带货最重要的影响，就是对物价信息差的打破，比如原产地的水果，到我们线下实体店，已经经过层层溢价价码，价格至少翻个几倍，而直播带货，会消灭其中许多不必要的中间商环节，直接让消费者享受应有的价值待遇。”王世风说道。
“嗯，听起来，像是会闹乱子的事情。”钱长明眉头深皱。
“任何改变都会出乱子，这是进步带来的阵痛。”王世风笑了笑。
“所以，你们星河也要抢一抢这份市场？”钱长明合上文件夹，没有要还给王世风的意思。
“鸣默基金要撬动几百亿的公益体系，这个摊子太大了，光靠我们自己支撑会增添很多风险，我在为它寻找一个能够自我造血，自我循环的方法。
利用地方经济特色，结合鸣默平台和我们现有资源，或许能够在根源上帮助这些偏远贫困山区家庭改善生活，我将其称之为，助农。”王世风沉声道。
见王世风的态度过于认真，钱长明也不自觉的坐直身子“助农？详细说说。”
“农产品是没有太多附加溢价空间的，也就是没有利润，就像一根玉米，收购价几毛钱，中间商大量囤积后运输到某地，就可以加一层运输费用，如果经过深加工，打上包装，又可以加一层费用，
而玉米作为产品，本身的真实价值并没有增长，却让很多人付出了额外的成本，而且这些产生的利润，最终都不会回到真正的生产者手中。”王世风沉声道。
“但是你不能否认中间商的成本和作用，如果没有中间商，这些农产品走不出原产地，没有市场就没有利润，没有利润就没有增长。”钱长明也沉声道。
“道理是这个道理，我只是说，中间商的利润，没有理由高于生产者，不要说中间商是生产者，就像我对演员的认知一样，
作品是由剧本，导演，演员，团队，发行五部分组成的，缺少任何一部分都会对作品产生影响，但是所有的利润现在全部都被演员和发行拿走，你觉得这正常吗？”王世风冷笑道。
“知识，或者附加价值本身定义就模糊，全靠市场判定，你也不能否认，演员对于作品的附加价值，知识的变现没有逻辑，也没有对比。”钱长明摇摇头。
“谁是市场？是你？还是我？”王世风眸子中闪烁着冷意。
“？”钱长明皱起眉。
“市场不是客观存在，是主观存在的东西，我说它有，它就有，我说它无，那它就无。
家田输税尽，拾此充饥肠。今我何功德，曾不事农桑。吏禄三百石，岁晏有余粮。念此私自愧，尽日不能忘。”王世风说着说着开始念诗。
“所以，你的直播带货就是为了解决这件事情？”钱长明面露疑惑。
“是的，遍身罗绮者,不是养蚕人，这是不对的，这个价值观是扭曲的，太多所谓的附加价值，扭曲了事实，不说谁更高贵，但是至少是平等的吧。”王世风轻声道。
“你想要我做什么？”钱长明沉吟片刻。
王世风注意到，他说的是我，而不是夏视。
“你...除了多捐点款之外，什么也做不了。”王世风抿了抿唇，如实说道。
“你！瞧不起人是不是！”钱长明大怒。
“助农如果没有一根线，同样会变成中间人敛财的工具。”王世风语气沉痛。
钱长明嘴唇动了动，沉默不语。
“我需要官方的背书，全国指定助农直播间，可以和当地电视台合作，虽然不会盈利，但是也不会白忙活，但是可以盘活当地被动的农业经济，如果有特色经济种植，我们集团还可以指定赞助或者承包。”王世风敲了敲桌子。
钱长明以前并没有觉得，敲桌子的声音如此刺耳。
毕竟以前都是他敲桌子。
“这个事情，我做不了主。”钱长明摇摇头，这已经超出他的职能范围。
“所以我希望你能拿回去讨论。”王世风叹了口气“而且现在直播行业已经趋近成熟，我觉得可以开始正规化持证上岗了，直播经济的收益率，也有些过火了。”
钱长明看着王世风眨了眨眼“你这是在掀桌子，你知道会有很多人记恨你。”
王世风不屑的冷笑一声。
“知我罪我，其惟春秋。”
.........
钱长明离开星河传媒的时候，下起了雨。
听着车窗外逐渐喧哗的落雨声，钱长明情不自禁的轻叹道“春雨润如酥，春雨贵如油啊，小张，你家现在还种地吗？”
司机小张闻言笑道“还在种，虽然现在家庭条件好了，但是我爸妈还坚持种地，我们当子女的都不愿意他们下地，想着租出去，他们还觉得，人不种地是会饿死的，那个时代早就过去了，每年的粮食也都囤在家里，很多都发霉了，也劝不住。”
“过去了？吃饱饭才几年？人不看电影不会死，不听歌不会死，但是不吃粮食，是真的会死。”钱长明笑了笑，转头看向被雨幕覆盖的京华“这个道理，你们这些孩子可能都不知道吧。”
司机小张闻言愣了下，揣摩其中深意。
“拿了这么多年笔杆子，我也忘了我得吃粮食啊。”钱长明忽然笑出声，笑声满是自嘲。
司机小张有些紧张的秒了眼他。
钱台长进一趟星河，怎么回来就显得精神不正常呢？
“都该拉去种地。”钱长明笑够了，眼中的混乱敛去语气微冷。
“掉头，去陈台长家。”
.....
“下雨了，该收衣服了，”王世风站在落地窗前，俯视雨幕下的京华。
“现在谁家还晾衣服啊。”躺在沙发上休息的夏梦瑶随口吐槽了一句。
“试映会议怎么样？”王世风懒得理她的废话，询问会议结果。
今天是《西虹市首富》和《我不是药神》的内部试映。
王世风系统剪了一个版本，两个导演剪了一个版本，由大家投票决定。
“一会儿笑哭，一会儿虐哭，哭的我们眼睛都要瞎了，哪有心思投票，每一版都好。”夏梦雨像是僵尸一样直挺挺的做起来，撤掉脸上的面膜，指着自己的红肿成核桃的眼睛嗔道。
“那就两版都上映。”王世风笑道。
“很难，你剪的版本至少在尺度内，那两个导演剪的，完全过不了审。”夏梦瑶扶额道。
“那就海外上映的时候上两版，没什么问题就送去定档，早点上映早点看票房。”王世风催促道。
“喎！预热还没做呢，这么急着上映会影响票房的。”夏梦瑶叫道。
“有你这个百亿大导演的名气在，票房号召力不会差的，而且鸣默的宣传渠道一路绿灯，其他渠道咱们想宣传人家也不给机会，所以没什么好拖的，后面还有其他电影排队了，我告诉你，我可是压了《暮光之城》一周让给你们的，要是同期上映，你们就惨了。”王世风笑着吐槽道。
“可恶的出口转内销！”夏梦瑶愤怒的挥舞了一下小拳头“明明我们的电影更好看。”
“票房见真章吧。”王世风笑了笑“同期还有什么电影？”
“天宇有一部青春疼痛电影叫《最后还是你》，oo有一部现代爱情电影《剩女》，这两部都是号称投资过亿的大制作。”夏梦瑶汇报道。
“先上映《首富》然后上映《药神》，然后让院线出活动，两部电影一起看有折扣。”王世风眯了眯眼。
“题材没有撞啊，为什么还要上促销？”夏梦瑶疑惑道。
“为了回馈观众。”王世风微微一笑。
“哟，您可真是个大好人，我觉得是你也想让观众先笑后哭，双重刺激下加深观众印象，这样再看其他电影就觉得索然无味了，在金钱和人性两个大概念之下，爱情就变渺小可怜了，这叫什么来着？”夏梦瑶蹙眉道。
“议程设置，大众媒介往往不能决定人们对某一事件或意见的具体看法，但是可以通过提供信息和安排相关的议题来有效地左右人们关注某些事实和意见、以及他们议论议题的先后顺序，新闻媒介提供给公众的是他们的议程。”王世风解释道。
“其心可诛。”夏梦瑶点着小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