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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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靖是个地道的上海男人,因为工作需要长期住在北京。那里有他的事业、理想和自由,当然那里也有他可爱的女友——颖。靖一直喜欢说,颖的一个温顺内力的女孩,天真,爱幻想。“我爱她”这是靖经常挂在嘴边的话,似乎已经是他的口头禅了,久而久之,在他心灵深处无法磨灭。

    认识靖的第五个星期,他传来了他的电子照片。照片很大,覆盖了整个的窗口,我先看到的是照片上那片蔚蓝的天,很祥和的样子。在拖移滚动条的时候,手在禁不住得颤抖,难以压抑心中悸动的感觉,很快一个男人的静姿完全出现在我的眼前,占据了我的心、我的脑。

    照片上的靖穿着白色的休闲装,仿佛和后面的蓝天白云混为一体,年轻、斯文又带着一抹刚劲。我望着他深邃的眼眸,从那里看出一抹容易亲近的味道,,就如同在网上他留给我的感觉一样真实强烈。靖的笑容象初春午后的阳光,温煦地暖进人的心里,让我的视线无法从屏幕上移开,我甚至怀疑如果我看到真正的他,是否会呆滞住。

    我突然惊异地发现,爱上靖,不是有照片的缘故。照片只是一个附属品,让我清楚地明白原先对靖那种似是而非的感觉,原来是爱情。我想起两个星期前靖因为公事出差失踪在网络上的那段日子,我疯狂地通过靖留给我的所有方式找他的情形,直到他回来后打电话给我,我沙哑着嗓子对靖说我爱你。

    我必须承认自己很喜欢颖,虽然只是从靖的口中认识她——那个几近完美的她。喜欢和靖通电话时,那头隐约传来的犹如泉水般温婉、柔和的声音,喜欢这样一个安安静静的女孩。然而这一切在我发现爱上靖的时候,都化为了羡慕和嫉妒。我对靖说,别在我面前提颖。靖沉默。

    我从没去过北京,没有见过故宫和颐和园,就连北京那传统的四合院和小巷胡同都是同过靖的描述渐渐形成影象的。我告诉靖我的一个路盲,就连上海的路还没摸清楚,还好有出租这玩意,或许连家都几次回不了。靖笑了,然后用北京腔圆滑的普通话说,你来吧,我带你去你想去的地方,保证不会让你再迷路,至少在北京。我深深地感觉到了他话中的诚恳。挂电话前,我说,带颖一起来,我想看她。

    我站在站台上,看到不远处那对手牵手的男女。那个有着海藻般乌黑长发的女子,娇小的身躯,依偎在我深爱的男人怀中,我感觉到无比的刺眼,无法克制地冷颤几乎让我昏倒。靖牵着颖走到我跟前说,你终于来了。我凝视他,嘴角扯出了浅浅的弧度,然后伸出手,握着颖的手掌。深呼吸了一下,感觉着靖几秒钟前留下的余温。

    出了站口,三个人拦了一辆出租,来到了靖的家。我洗了澡,在靖让出来的床上躺了好一会。颖提议去吃点饭,我们找了附近的一家饭店,草草地点了几样特色菜,狼吞虎咽地结束了我在北京的第一餐午饭。

    回家时路过一家饰品店。几乎在同一时刻,我和颖都相中了橱窗里的那个心形的项链坠,,颖撒娇地让靖给她买。靖略有所想地朝我看了一眼,随即宠昵地揉揉她的长发说,不好看,换一条。好一会折腾,颖终于带上了靖给她买的另一款项链,欢天喜地地出了门。

    靖送走颖之后已经是晚上10:30。靖拿了被褥搁在沙发上,我坐在他跟前找他闲聊着,我说,我住你这儿颖不会吃醋吧。靖耸耸肩说,她明白的。我心里一阵酸楚,他们的心照不宣以及彼此的信任让我觉得难受。我向靖借了电脑。晚上睡不着,放vcd看。片子的名字我忘记了,但到现在为止我仍记得里面的一首歌,那是andy williams的love story。我反复听了很多遍,天亮了后才睡着,醒来时发现眼睛红了一大片。

    之后几天,我没有再看到过颖,靖说她有事,抽不出身。他便尽地主之谊带我去了北京的名胜古迹——故宫和颐和园。我看着靖详尽细心地介绍着特色和历史,感到的是还没有过的欣慰。此时此刻,靖就在我身边,而他的身边也只有我——另一个爱他的女孩。是的,我想,靖并不爱我,一点也不吧。但是,站在长城顶端的时候,靖拿起了我的手。

    我依然记得以前靖谈及的一些关于颖的话题。虽然我很想去忘记,然而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做不到。靖说,颖是一个单纯的女孩,会因为一束鲜花、一条项链,甚至一串冰糖葫芦而兴奋地象个孩子。我莫名地释然,她会轻易地由一些琐事表现地十分高兴是很简单的现象。是因为颖爱靖。因为爱他,即使她并不喜欢那些东西,但只要有靖在身边,只要他的一个笑容,一个动作,就会让她沉醉在自己的幸福世界里。我想,如果我是颖,我也会那样的。

    靖给了我一样东西,是那条心形的项链坠子。我诧异万分。靖说他知道我真的很喜欢这个坠子,所以他故意打消了颖买它的念头。这样东西,一生他只能送一次。我感到眼眶一阵热。靖抹了抹我还在眼里打转的眼泪,不让它流下来。他说他爱我,可是他已经有颖了,他放不下她,因为她太单纯,受不起伤害,那会将她催垮。因此他只能向前。

    临行前的那个晚上,我意外得收到了颖的电话。我说,你很幸福,因为你有靖,你要好好珍惜他、照顾他。因为他很爱你。颖说,下次再来玩,我沉默着话别,挂了电话。

    对于靖的决定,我没有感到失望。如果今天他选择的是我,而不是颖的话,我想我或许不会再那么爱他。我开始假设很多的可能,如果靖不是那么爱颖的话,当初我就不会爱上他。

    我拒绝靖为我送行,独自提着行李,坐在火车站的长凳上,给他写信。我对靖说,不要再找我了,你的过去或许曾经有我,可是你的未来只属于颖。

    回到上海,我在网上申请了一个新的id,躲在聊天室里默默地看着靖——隐身。我知道自己不该也不能开口说话。即使我已经离开了北京,远离了他的生活。可是一句简单的“你好,很高兴认识你。”又会让我回到过去。因为我依然爱着靖。我唯一能做的,也只能象现在这样躲在聊天室的一角——隐身。默默看着他,隐身在他的周围,默默地无悔地延续着我对他的爱。

    一个人的时候,忽然发现,其实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东西都是唯一的,就象我对靖永远割舍不了的爱;就象我和颖之间,靖最后会选择颖;就象靖曾告诉我的,我是他唯一带上长城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