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朵朵微笑的青春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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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校

    带着进入大学的兴奋,在老妈的陪同下,来到学校报到,记得一进北门从破落的邮局(当时可没注意到那是邮局,因为太破落,太瘦小了。)拐到新生报到时的老篮球场的路上,如集市般人声鼎沸,道路的两旁堆满了各种日常用的脸盆啊、书架啊什么的。让我觉得很是奇怪,难道每天校园里都像买卖街一样热闹?不过等后来我从那些地摊上买了两个水瓶,两个脸盆,一个饭缸,一个小书架,一个脸盆架,钉子若干,白纸若干之后,我就知道了他们存在的好处,而且也只是在每年的新生报名的两天临时摆出来的。

    校园的喇叭在四处不同的角落播放着当年很是流行的titanic的主题曲,穿插着广播站的学姐用甜美的嗓音介绍各系的专业情况。各个系围着篮球场拉着醒目的条幅欢迎着新同学,满脸傻气的新生们如找到娘家一样奔过去,怯怯的让那些师兄师姐们在新生班级花名册上自己的名字后面画上勾。等我终于在人群当中的一个小小的角落发现自己的系名时,心中涌起一阵心酸,虽然早就有了思想准备,专业比较冷门,可是在这种热情与落寞的对比下,还是有着强烈的失落感(后来和室友有次卧谈会提到时大家都有同感,一致决定在毕业的时候集资做一个很大的写有系名的红条幅,以保护学弟学妹们幼小脆弱的心灵)。

    不过,好在要做的入学手续很多,我看到大部分的新生都和我一样颠儿颠儿的跟在父母的后面穿梭于各个手续办理点。基本上其实都是集中在以后大家都熟知的学校第三食堂的大厅,98年的时候学校的第三食堂还没有现在这样一排排光鲜亮洁的橘红色塑料靠椅,而是那种深褐色泛着油光的大圆木桌子,周围放很多长条板凳,学生捧着饭缸,一般以寝室为单位聚一桌,很是一幅丰衣足食的样子,却不知怎么得让我联想起大跃进那会人们在食堂吃大锅饭的样子。不过好像很快就换掉了,也算是奔了小康。

    忘了交了多少钱的押金,我领到了那张后来怎么看怎么丑的绿色的饭卡,可当时却新鲜的拿在手中宝贝似的左瞧右看。等很痛苦的走完漫长的路把被子、蚊帐等学校统一发的床上用品从后来知道叫理西的地方领来时后开始找属于我的那个女生寝室楼和寝室。记得当时给我报到的一个师兄替我查了住处后很爽朗的笑着指指身后对我说:哦,你住的地方很好找阿,喏,就是这两座红色的楼靠近白色楼的那栋了,是207#楼。顺着他的手指望去,透过深绿色属于楼前高大的法国梧桐的叶子中间,我看到那长长岁月留下的褪色的砖红色的楼房,来不及多想,就拖着大包小包的行李从207#、208#共用的那个窄窄的小门进去了。仿佛也就这样一脚踏进了我的大学生活。

    寝室很好找,没费多大的劲,进了207#的门,我就看见了我的寝室号,门上面贴着将和我共住的几位室友的名字。说实话,当时抱怨是有的,黑暗的,鬼影魅魅的走廊,把原来进校前的n种大学生公寓的美好想像打得灰飞烟灭。我曾亲眼看见一只本来无心伤害任何人的小耗子在走廊里闲来无事溜哒的时候,被一刚从水房出来的mm看见,伴随着搪瓷脸盆落地声和高八度的凄厉尖叫,小耗子吓得抱头鼠窜(嘿嘿,这个成语用在这里真是名副其实),它转身本想溜走,没想迎面又遇到一mm,于是又回荡起一声尖叫,可怜老鼠便被夹在中间没命得来回窜,奔跑了几次,便一头撞在墙上晕了过去,到底是耗子吓人还是人吓耗子真是不得而知了。而对于挡在寝室窗口的那棵茂密的常青树,我和室友也曾多次处心积虑得设计过多种围剿方案,比如用刀砍、用火烧、用浓硫酸泼,终因窗外属于对面白楼206#的院内地盘而未果,直至我们过了一年搬走,依然对此树耿耿于怀。

    军训

    其实提起大一生活,军训可能是不可抹去的一笔。记得军训时遇到一个已经上大二的老乡,她当时对我说其实大学军训的时候是最无邪的时候,什么压力也没有。我当时被军训得恨不得倒在床上死了算了,对她的话表示强烈的反对,觉得不军训有多好阿,可以睡一会懒觉;可以慢一些吃饭;不用跟太阳较劲,大热天得沐浴在她老人家的灿烂笑脸下,还不许动;可以悠闲的带着耳机在眼睛湖边的石凳上看看书,啧啧,多好!

    等到军训过后这才真真切切感觉到了军训的好来:虽说身体累点、乏点,可是什么也不用操心,整天傻呼呼的跟着教官练这练那那就可以了。一生中只有那几天做得不是自己,是一名军人,其实那些教官也是很辛苦的教我们,记得学校一直用得是炮院的教官,训练九八级的是当年刚刚升入大三的一帮年轻教官,教我们这个队的在合肥炮院号称“猛虎七队”呵呵,不过有一次我们的教官很无奈的对我们这群“女兵”说他们是“虎落平原遭犬欺”被我们一顿狂打。很有意思的是,我所在的队两个教官一个叫“梅心”一个叫“吴碧”但是听了他们介绍就晕了,啊?“没心、无臂”?!怎么连个名字都叫得这么缺。

    说到军训,也不能不提我的一件发生在军训快要结束的时候的事情。有一天中午在三食堂吃完饭,正端着饭缸走在老篮球场旁边的路上被两个自称是省电视台的人拉住采访,先问我知不知道张学友,我说知道啊,他们又问那你能给我们说出三首以上他的歌曲名称吗?这是问题?!切~我当时都有些不屑回答,四大天王的张学友,咱虽然不是他的每首歌都听过,三首歌名那还不是信手拈来。可是不知怎么的,我脱口说出一个“饿狼传说”后脑袋里就卡壳了,一个劲往脑袋钻的便是军训平日里唱得最多最响的“一、二、三、四歌”偏偏张学友的歌便是一片空白,一直不明白为什么那两个人要采访大一军训时的新生,然后问这样一个问题,我猜他们是不是还问过其他的新生比如你能说出刘德华的三首歌吗之类的问题。呵呵,不过回去和室友仔细研究我说出如此回答的原因祸首是因为军训的时候老是抢时间吃饭,所以总感觉没吃饱的样子,冲口而出答“饿狼传说”情有可原。再有军训时教得军歌真是太多了,休息时的连队拉歌,几乎把我这辈子会和不会的革命歌曲都唱了,唯独流行的歌曲很少提及了,突然被问起这类歌脑袋中就会出现断层。一直捶胸顿足地后悔,要是那次答了出来,岂不是也上了电视秀了一把?:)

    现在想来,军训给我留下的最深刻的印象就是男同学军服上那一层层汗湿过后又被太阳晒干而留下的白色的汗迹;一次军训时终于要晕倒前看到的旋转的蓝天;98级军训结束那天我们在合肥炮院宽敞的操场上汇演时那场冷冷的秋雨。仿佛都还是昨天发生的事情,偶尔拿出当时汇演结束寝室几个姐妹穿着军服照得几张黑白照片:土土的军装,扎紧的武装带,年轻的脸庞,天真纯情而又冒着傻气的笑容定格在老图书馆前那片草坪上,黑白的照片没有色彩,只散发着岁月留下的缕缕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