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六中文网 > 天下倾歌 > 婚堂生变

婚堂生变

作者:慕时涵(千叶飞梦)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投票推荐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宇宙职业选手斗罗大陆V重生唐三星门弃宇宙夜的命名术剑道第一仙雪中悍刀行剑来一剑独尊

一秒记住【三六中文网 www.36zw.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王上宣妍公主、夜驸马上殿!”

    随着长而尖锐的高呼声再一次在殿间响起,今晚宫宴的正主,夜览和妍女才施施然在众婢女内侍的环绕下缓步由宫外拾阶而上。

    新人着大红喜服。夜览的长袍描金绣瑞枝,腰间缠金色玉带;妍女的襢衣华美而飘逸,长长的裙裾拽地而过时,暗金织绣随步起伏。

    本该幸福喜悦的两人,入殿的刹那,脸上浮现的竟不是甜蜜或舒心的笑容,而是严肃得让人不得不起疑的紧张。唯有妍女偶尔抬眸看一眼端坐金銮上自己的父王母后时,目光中才露出了一抹羞涩的赧意。

    问题并不是出在两人身上,问题出在金銮上坐着的第三人。

    夏惠公。

    我瞧着此刻夜览望向夏惠公时面色苍白、目中带恨的模样,不由得微微蹙了眉,心中有些担心:说实话,以他在临淄时能当着我的面刺杀聂荆的冲动来说,此夜的宫宴怕会很难风平浪静地渡过。

    身旁的无颜低声一叹,笑:“但愿意不要太傻,夺位的仇恨哪及新婚的欢喜重要。”

    我闻言看了看他,沉默一会后,忽道:“或者不止夺位之恨,或者,还有父仇的纠葛。”

    无颜哂笑,挑了眉,不语。

    我皱皱眉,自问实在是看不懂他脸上那不以为然的笑意,于是便凝眸瞥向那个高高在上、面色冷俊的夏惠公,瞅了半天,却居然无法从他淡然自若的神情中窥得一丝喜怒哀乐的征兆。

    深水一泓,波澜不惊。果然不愧是一国君主,年纪虽轻,道行却深。

    我正打量揣摩时,谁知那夏惠公竟猛地转过脸来望向我。剑眉紧拧时,他的唇角却难得地一扬。

    他很少笑,一旦笑起来容颜美若雪莲将倾,虽那笑容意味深长得让人隐隐害怕,却不知怎地让我感觉到一股莫名的牵引。仿佛我已认识他很久的亲切。

    我呆了一会,许久才醒悟过来拍拍自己的脑袋,暗道:胡想什么呢,那分明是你从未见过的人。

    他瞧见我的举动,不禁眸光一怔,微笑着移开了视线。

    夜览和妍女的婚典已在上午完成,晚上的宫宴,不过是为庆贺新婚之喜而设。只见他们跪拜行礼后,便被礼官领去坐在金銮之下、众席之上的居中席位。

    晋有旧俗,酒宴上,新妇必须给自己的夫君斟酒三杯。当妍女羞红了脸低头倒酒时,夜览冰冷了许久的面色终于慢慢融解。仰头饮酒三杯后,在众人关心注视的眼光下,他也不禁双颊飞红,清俊的面庞上顿时添上了几分今夜早该出现的喜色。

    席间酒过三巡,殿间歌舞再起。

    欢闹喜庆的鼓乐声中,此时的气氛显得很是和谐。刚才新人露面时异乎寻常的紧张,还有两个不请自到的人在席宴上的别扭仿佛都被遗忘在了一旁。

    我的心情也受到了感染,忍不住一开心又多喝了两杯酒,等到头开始犯晕时再搁下杯子才发现为时已晚。

    扬手向宫娥要了一杯醒酒茶,饮完后我揉了揉眼睛,却发现眼前无颜的面容依然虚幻如梦、极不清晰。

    “二哥不行了,我得出去走走吹一吹冷风。”我扯了扯无颜的衣袖,嘴里喃喃一声后,腿下用力,摇摇晃晃地站起身。

    无颜伸臂扶住我,担忧:“要不要我陪你去?”

    “不用不用。”舌尖打结,拒绝起来倒利索。

    无颜皱了眉,身形一动,似要站起。

    我一把按住他的肩,此时虽有些醉,手下力气却比平时还大。眼看着他被我按得动弹不得拧眉无奈的样子,我不由得吃吃一笑,绕指点着殿间的舞婢,道:“二哥不要走,在这里慢慢地欣赏美色。”

    言罢,不等他再出声,我就已转身混在来往穿梭殿间众多的宫娥中出了兴庆宫的大门。

    入殿时还是烟霞漫天,出殿时夜幕暗沉,圆月孤独。

    初冬的夜风凉得刺骨,几阵风拂上面庞时,酒意是很容易散,但逐渐清醒的脑袋却也因此痛得厉害。

    我沿着走廊走到殿侧的僻静角落,撩起长袍坐在冰凉的玉阶上,屈了膝,弯臂紧紧抱住头。

    此处是安静,人影不见一个,只是兴庆宫热闹的鼓乐声依然不离于耳,依稀中,暗杂人们的欢声笑语。吵得我的头愈发地疼。

    我松了抱住头的胳膊正要伸手捂住耳朵时,手腕却被一人轻巧地给握住。

    我吃惊地回过头,迎眸对上的是那张在粲然月光下溢彩流光的金色面具。

    “见过公子穆。”我笑了笑,微一颌首,勉强让自己无视心中一见他便生的恼火。

    他看着我,明亮的眼中笑意深藏:“干什么离席出殿?难不成醉了,出来醒酒的?”

    “你人不笨,猜得很对。”我扬眉一笑,动了动被他握住的手腕,示意让他放开。

    他眸间光芒一闪,盯着我瞧了半响后,随即了悟似地点点头,手指迅速松开了我的手腕,转过头去,静静地,不再言语。

    “半年之后,愿嫁过来吗?”许久,他轻轻一句打破沉默。

    我闻言一愣,扭过头瞧着他,忘记尴尬和羞涩,只直直地盯住他的眼眸,不明白他说这话时语气下的悲伤和疼惜。

    他回头,薄唇微微一勾,手指伸来摸了摸我的鬓角,柔声:“夷光,晋穆夫人不是那么好当的。”

    我咬唇不语,垂下眼眸。

    他正经起来的模样,倒叫我手足无措。

    “不过你不嫁也得嫁,我定要娶你做我的夫人。”他又笑,朗声放肆,听得我抵触之心又起。

    我抬头,微笑:“世间之事,可不是公子说如何便可如何的。”

    他靠近过来,眸子贴近我眼前,亲软的呼吸一下下直扑我的面庞,声音低低地:“可是我俩的婚事你也答应了,不是吗?”

    我侧脸避开,冷道:“答应后,也可反悔。不要忘了我是小女子,可不是什么君子。”

    他垂手用五指缠住我的指尖,笑意轻轻:“你以为我拉住了你,还会让你逃开?”

    我甩手挣脱,站起身,冷冷望着他,不言。

    他弹弹长袍起身,又拉住我,道:“出来太久难免不好,回宴吧。”

    我一哼,欲缩手。

    他却拉住不放。

    “你”我笑意凉凉,盯住他,讽道“这般回去,公子不怕绛蓉公主见到生事?”

    “啊!”他低低一笑,随即转身牵着我的手往前走,口中道“怕她作甚么?”

    我一笑,戏谑:“你可是人家的晨哥哥啊,怎地会不怕?”

    面具下的那张脸,祸水十分,我想,我一定猜对了。

    晋穆闻言脚下一滞,回眸看着我,目色微微暗了下去,眸底幽色流淌。半日,他方轻轻勾了唇,叹道:“早知你聪明。”

    “不然你还会要娶我?”我凝眸一笑,慢慢扳开他的手指,拂了拂衣袖,转身离去。

    身后,那人僵住-

    回到席位,殿间气氛已然不对。

    歌舞已散,鼓乐声歇,环绕在席的美妆宫娥皆退至了殿侧,一个个噤声瑟瑟的模样。而席间诸人也大都低下了头,闲谈笑语一时消无。

    能将众人骇成如此的,定是晋襄公。

    我转眸看着无颜,却见他依旧神情自在地饮着酒,脸上的笑容愈发地看似漫不经心。只是他越是如此不在意的模样,越是说明他此时脑中盘旋思索的问题之多。

    果不然,不过一瞬的功夫,他突地止杯唇边,眸间一暗,轻轻地摇了摇头。

    见他如此举动,我心里只能是更加地糊涂,然而殿间安寂地落针可闻,此刻并不是开口问话的时候。我移开视线,把目光投向了那个有威能摄满殿的人。

    晋襄公看上去不像盛怒之下的样子,反而在他书生气的脸上还隐含着三分笑意。倒是坐他身边的姑姑,不知为何而寒了眸,冷了脸,看向殿间一人时,神色相当不满。

    她看的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楚公子凡羽。

    诺大的兴庆宫里今夜摆席上千,满满在座的宾客中,他是唯一站着的一个。

    一人**,实在是扎眼而又突兀。尤其是,那人脸上还带着嗤然挑衅、毫不以为然的笑意。

    我转眸思索,悄然失笑:早知道公子凡羽是个既罔顾礼法而又耐不住性子的人,战场上的他是个横行无忌难遇敌手、当之无愧的英杰,除此之外,似乎无论到哪里他都会是少了一根筋的模样。

    正如眼前。这在他国宫廷以一人“单挑”数千人的勇气,放眼天下,也唯有他能做得出。

    正自琢磨时,耳畔却忽闻姑姑的声音。

    “齐大非偶之事已去三年,如今楚公子非要在众目睽睽下再次提及,不觉失了厚道么?”姑姑的话柔中带针,刺的不是我,却也让我听得惊出一声冷汗。

    闹了半天,竟是为了我?!

    只是怎么就莫名其妙、无缘无故牵扯到我身上来了?

    我拧了眉,不解地望着无颜。他勾唇一笑,眸子瞥向我时,神色间略微有些无奈。

    既从他这里看不出什么,我咬了咬牙,硬着头皮再次看去殿中央。

    姑姑的话对我有影响,对公子凡羽却没有丁点作用。

    只听他大笑不已,朗声道:“王后请别见怪。我只是说南宫于我的重要,正如齐国夷光公主于公子穆。夷光公主三年前因‘齐大非偶’的传言而失美名于天下,但公子穆却并不介意,三年后依然派使前去求婚,足见其诚心真意。

    而我也是如此。昔日夏宣公在位时曾与我父王为我和夏国南宫公主定过婚约,那么纵使她不在夏国宫廷四年,不当夏国公主四年,我也依然当她是我未婚的妻子,此约不毁。如今好不容易在晋庭遇到了传言中曾带她离开的夏国公子意,我为了我的未婚妻子,自然要向他问个明白。”

    这一段话看似张驰有度,有理有据,但这闻所未闻的对比却听得我好气又好笑。公子穆待我,哪里曾有半分相敬如宾的真心?

    还有凡羽与南宫

    我斜眸看了看当中而坐的夜览,不禁暗暗心忧。

    现在看来,今夜的宫宴注定不能平静了。

    夜览的面色清冷如素,睨眼看向凡羽时,目中寒芒微动。

    南宫的失踪是他的死,岂能容人当众提及,尤其是公子凡羽这样的论调。

    “放肆!本宫说过,这殿间没有什么夏国公子意。”姑姑厉声一喝,唬得那些悄千头观望殿间形势的宾客们又赶紧低下头去。

    凡羽不答,只低眸望着夜览笑,口中道:“君王之言,一诺九鼎。如若晋王能当众说一句今夜宫宴上没有夏国公子意,此事便罢,我还愿马上以晚辈身份向王后赔罪。”

    他这么一说,殿里有些胆子稍微大一点的,又开始忍不住拿眼偷偷地瞥向夜览。

    看他们疑惑的眼光,想来是从不知夜览真正的身份。

    “览儿,不得无礼,坐下!”殿间突地响起一声清和的低喝,语音淡而哑,但威仪凛凛,震得我也恍回了神。

    回头望去,只见夜览不知何时已站起了身,正与凡羽对峙着,深湛的目光似夜揉碎眸中。

    晋襄公既然发话,夜览怔了怔,半响后,只得胀红了脸悻悻坐回原位。

    眼见夜览落座,晋襄公招来内侍嘱咐几句后,殿间随即有刺耳的声音高高呼起:“所有宾客请移驾风清宫另行宫宴,宫宴由太子望主持。其余诸国公子、绛蓉公主、以及夜驸马的两位朋友请暂且留下!”

    夜驸马的两位朋友?莫不是说我与无颜?

    我回眸和无颜对视一眼后,两人皆不由自主地摇头笑了笑。

    我的笑有点涩,无颜的笑很是无谓。

    我笑原来自己早在别人的算计掌控中,却不知无颜笑是为了什么?。

    宾客、宫娥、内侍、舞婢数千人在片刻内鱼贯而出,转瞬间,满殿空旷,唯剩下了十余人。

    砰然声响,宫门紧闭。

    关门的瞬间,余下诸人的目光皆望向坐在殿侧的我与无颜。

    我低眉敛目,端坐原位。看似面容镇定,心中却在不断怪着自己,一时懊恼后悔得心都揪起来了。无颜轻笑,拉起我走至殿中,对着晋王弯腰而拜。

    “无颜和小妹一时贪玩,冒失前来叨扰贵国宫宴,望襄公恕罪。”

    晋襄公大笑,道:“若论公,豫侯远来晋国,是寡人招待不周,哪里谈得上恕罪与否。若论私你们皆是寡人与夷长的侄辈,应该说,是姑父照顾不当。”

    “是啊,”未等无颜和我答话,姑姑已笑声应道“自从无苏大婚时见过你们一面,时隔今日,已有五年了吧?”

    无颜揖手低头,答:“正是。”

    晋襄公看了看殿中诸人,忽地笑道:“想不到妍女大婚竟能令天下五公子齐聚晋国宫廷,这也算是幸事一件了。”

    众人愣,半响才醒悟过来转眸瞧着四周的人,这才发现原来齐公子无颜,楚公子凡羽,梁公子湑君,夏公子意皆在此处,唯一不见的,却是那个最该现身的晋公子穆。

    我不禁皱了皱眉,心想此人还真是来去无影,刚才还明明见到他在殿上的。

    “穆去办事,片刻即回。”晋襄公含笑望着我,慢慢开了口。

    我的脸猛地一红,不自觉地后退一步站到无颜身后,抿了唇低头不语。

    “如此说来,襄公是承认夜览便是公子意了?”凡羽的脑子还算灵活,一下便找到了可钻之缝。

    晋襄公笑,伸手指向夜览,缓缓道:“四年前他是夏国公子意,四年后的今天么”他沉吟着瞥眼瞅向那个一直缄默无语的夏惠,笑“他还是不是夏公子意,得惠公说了算。”

    夏惠凝眸,淡淡地看了晋襄公一眼后,言词冰凉:“既然他是四年前的公子意,那不管他如今姓甚名谁,大概都能回答公子凡羽的问题。如今的身份,似乎并非那么重要。”

    如若我记得没错,这是他今晚开口说的第一句话。不说则已,一说则噎人,能如此风清云淡地就可把问题抛回晋襄公,其聪睿与心计,不说四年前的意如何,即便是现在的夜览,也与他相去甚远。

    晋襄公伸手捋须,脸上微笑,唇边却不自然地抽动几下。他是意的亲舅舅,甥舅至亲,他就算再想护意在夏国的身份,但夏惠公如不点头,他也不能插手夏国自己的国事。

    姑姑闻言,眸光也倏地暗沉下来。

    其余的人,自然是顺着夏惠的话把目光放在了夜览身上。

    夜览的脸色有些苍白,他看了看凡羽,再转眸看着夏惠,咬牙恨道:“你居然能说得这般若无其事的样子?四年之前,若非你篡权夺位,南宫能被迫与我外逃?能在逃走的路上失去踪影么?”

    夏惠瞥眸淡淡:“寡人是你的叔叔。你父王即死,寡人顺位登基是理所当然的事。”

    “胡说!”意怒极,高声一喝,道“父皇旨意上明明写让大哥珩继位,是你控制了珩,迫他登基三日便退位于你,迫我带了两位妹妹逃离宫外”

    眼见意如此之怒,向来严肃的夏惠却偏偏还笑了笑。笑颜之清美,倾绝带雪色,微寒,却动人心魄。

    “无稽之谈。天下人尽知寡人是仁人之君。”他淡淡道,随即闭了眸,不再看夜览。

    夜览握紧了拳,虽恼,却说不出话。

    因为夏惠的确是仁君,这话不假,而且夏国的人敬爱他比先王更甚,这也是众所周知的事。

    凡羽眼看这他们叔侄二人相争,一时也愣在了一旁。

    满殿皆寂,各人自有各人的心事。

    妍女伸指握住夜览的手,美丽的眼眸看向自己的夫君时,充盈其间的尽是不舍和雄。

    夜览被她拉着,失神坐下。

    耳边突地响起一串银铃般的娇笑声,缭绕在空寂的殿堂,回音缕缕。

    不去看,只听这笑声,也能知是谁。

    “叔叔即说自己是仁君,那是不是随时欢迎我和哥哥回国呢?是不是,也能帮我们捉住杀害父王的凶手,以泄此恨呢?”绛蓉娇笑着,施施然踏步上前。

    夏惠的眉毛不自觉地微微一拧,他睁眸看着绛蓉,纵使掩藏得再好,我却从那一直平静的目光里倏地看出几分让人难懂的奇异光彩。

    “寡人三日后回国,你们皆可与我一同回凤翔城。”

    绛蓉挑眉,桃花般的妙眸间颜色变幻不定:“叔叔,那凶手呢?”

    夏惠道:“你是说荆侠?”

    “叔叔说谁是凶手,谁便是。绛蓉和哥哥别的不敢求,唯求一个公道。”绛蓉勾眸直直地瞧着他,脸上的笑意忽然变得很是复杂。

    夏惠公抿了唇,默了许久后,忽道:“也许今夜便可。”

    言至此,他扭头看了看晋襄公:“若寡人猜得没错,荆侠现在还在晋国安城。这件事,寡人不敢逾越,唯有麻烦襄公了。”

    我惊了一跳,抬眸看着夏惠,想不明白他为何能知晓聂荆的行踪。

    难不成我下午的话竟灵验了,聂荆今日果真在劫难逃?

    晋襄公正沉思时,夜览却腾地站起起,二话不说冷了脸便往宫门走去。

    我心中一急,想要拦住他时,手臂却被无颜紧紧拉住。

    “不会有事的。”他附在我耳边轻声道。

    为什么?我眨眨眼,心中虽不明,但无颜既说如此,那结果就会如此。

    我收回脚步,安静地站在无颜身旁。

    “不准走。”有人挡在了夜览面前,粗声粗气。

    是凡羽。

    夜览皱眉,冷道:“让开。”

    凡羽抱臂看着他,神情执拗:“先说出南宫的下落,我才能让你离开不然的话,我此行不是毫无意义了。”

    “你!”

    夜览正要怒时,宫外倏地响起一人笑声:“意无须怒。我可以告诉他南宫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