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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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北有结婚听房的习俗。

    隔壁邻居牛远法娶媳妇,柳宗民喊马淑英晚上一起去听房,上来马淑英不愿意去,但经不住柳宗民地软磨硬缠,还是跟他去了。

    柳宗民的理由是晚上自己一个人去害怕,只让马淑英跟着做个伴,至于她愿不愿意听,就随便她了。

    柳宗民和马淑英是亲戚关系,柳宗民的大哥叫柳宗勤,娶了个老婆是马淑英的二姐。走出学校不久的柳宗勤和父亲在苏北大镇敬安开了个大型批发部,以批发白糖为主,没用几年就发了大财,在城里买了地皮盖了房子,还是个四合院呢!并娶了个如花似玉的美女马淑敏,一年后有了个儿子起名叫柳帆。小家伙白白胖胖的,见人就笑,可爱极了。

    马淑敏自从有了儿子,忙的简直不可开交,不得不把自己的小妹马淑英叫来帮忙。马淑英是姐妹五个人里最小最漂亮的,留着瀑布般的披肩发,头上总是一左一右地夹着两只发夹,把头发紧紧地拢在耳朵后面,显出一张光滑白净的脸庞。她的眼睛大而亮,细细的弯眉,长长的睫毛,给人感觉很有神采。笑起来就更好看了,两个不深不浅的笑靥像刚刚绽开的花儿,里面似乎装满了醇香的陈年美酒,让人看了有一种一醉方休的欲望。鼻梁挺而直,很像章子怡的,给人一种西欧美女般的脱俗之感,显得十分恬静而又可爱。她平时最喜欢穿的是一条蓝底白花的连衣裙,裙摆又宽又大。她一跑动起来,裙子就像一只花蝴蝶一样飞起来了。

    马淑英只有十八岁,花一样的年龄。读到初中毕业就前往青岛打工,干了几年也没挣到多少钱,她二姐这边一忙于是就过来了。柳宗民还在读书,在老家读的不好,打架斗殴却很在行,整天不思学习,满脑子都是如何能成为全校痞子中的老大。他爸爸没有办法,恨铁不成钢却又不舍得把他捏死,于是送他到城里来读,心想城里的教学质量高,又隔离了原来的痞子,将来也许能有点出息。

    柳宗民来到城里,吃住都在他大哥家,上来也老实了几天,不过没多久便旧病复发。在新学校没几个痞子能看得起他,都把他看作乡下来的土包子,班里的女生更是瞧不起他;因为他不仅是乡下来的,还长的特别丑,身材不成比例,毛胡子脸外加高颧骨,鹰钩鼻子尿罐子头痰盂子脸,笑起来让人半天找不到他的眼睛到底长在前面还是后面。一对巴狗腿,走起路来两边晃,挺宽的大道差点横不开他一个人,他的完整形象也就是一张标准的敌敌畏商标。别看他大本事没有,钓妹妹倒是很有一套。如今的女孩讲究实惠,部分人见了钱比爹亲。柳宗民正好有钱,又舍得往女孩身上投资,取其所长补其所短,原来的巴狗腿用钱一包,转眼间就变成了长颈鹿的腿。那三年不睁开,睁开吓死人的猫眯眼,用钱一装修,也让好多爱钱的女孩咋看砟像猫头鹰的眼了,明亮着呢!

    本班的女生瞧不起柳宗民,他就到别的班级钓,因为那些女生是不知道他出身的,再加上他能吹能侃,天生一张橡皮脸,砍三斧头找不着个白印,配上手中如滔滔江水的钞票,自然有妹妹愿意上钩。来学校一年不到,就有好几个女生像自愿军赴朝鲜一样,为了柳宗民手中的钞票事业,甘心献身。当然,也不能说全是因为钱,其中也有他三寸不烂之舌的功劳。

    哥哥有了儿子后,柳宗民自然很高兴。放学回来慌忙帮着抱,忙里忙外的不亦乐乎。马淑敏远道而来,柳宗民更高兴了。长了十九年,还从来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孩,更何况这个女孩就在自己的身边,还天天和自己一个桌子吃饭,一座房子睡觉。两个人的床只隔着一堵墙,柳宗民几乎天天在心里诅咒,诅咒这堵实在让人讨厌的墙。他常常心里想,要是地震有多好,如果能把这堵墙震倒,两个人的床不就贴边了吗?他也偷偷地祈祷,祈祷那墙千万不能往她那边倒,也不能往自己这边倒,要倒就往脚后面倒,让它谁也压不住。

    柳宗民自然要钻窟打洞、挖空心思地想法接近马淑英。如何讨得女孩欢心自然也难不倒他这个年轻的风月小情种,因为他一直深记着痞子哥们教给他的秘诀,也就是勾引女孩要“先拉衣服襟,再摸大腿根,只要不动,就有七八分。”用文明的话说,就是要循序渐进,不能心急,因为心急喝不了热粥。他还经常买些高档的化妆品偷偷地放到他的枕头下,吃饭的时候千叮咛万嘱咐地劝她多吃点,多注意身体,别亏了自己。大凡女孩都喜欢听顺耳朵的话,更喜欢听别人关心自己的话。男人的企图肯定都是放在心里,表面上既看不见也摸不着,能够感觉到的全是阳光的一面。因此这就给心有企图的人留下了可乘之机。谁都能想到,一个人在你面前从不说难听的,随时见了都是笑脸,并鞍前马后的为你服务,小心翼翼的陪你唠嗑,这样的人,怎么会让人讨厌呢!即使长的丑点,看长了也就顺眼了。柳宗民就紧紧地抓住了这一点,并且一刻也不丢松。等到马淑英对他稍微有些好感的时候,他就给她买衣服,买项链,买手镯……马淑英抱着孩子,累了想让他抱一会,他在接过来的时候趁机有意无意地碰一下她的手,看她没有厌烦的反映,下次碰重一点,再下次让自己的手在她的手上留的时间长一点,最后干脆抓住她的手。马淑英就这样和他混熟了,熟的柳宗民可以随时摸她的手,但别的地方就不让他摸了。

    天很快黑了,全家吃过饭在一起看电视。柳宗勤和马淑敏第二天还要上班,不能看时间长,中央一套放的电视剧结束后两个人就去睡觉了,只留下柳宗民和马淑英还在那里看,柳宗民自然看不心里去,盘算着今晚怎么个法去听床。柳宗勤家和牛远法家只隔一堵墙,墙也不高,很容易翻过去;但让他发愁的是马淑英怎么能够过去,她要过不去那还看个什么趣。

    柳宗民终于想出了好办法,他哥哥家有个竹梯子,可以先把它放在哥哥家这边,爬上去后再把它挪到牛远法家那边,小心地下去不就行了吗?

    十二点已过,人困马乏的,闹新房的也该走完了。柳宗民把竹梯子斜靠到墙上,自己先爬上去,然后蹲在墙上小声地喊马淑英,让她也上来。马淑英上来后,他们小心的把竹梯子提起来慢慢地放到牛远法的院子里,也斜靠在墙上,然后沿着梯子一磴一磴地下去,来到了牛远法的院子里。

    牛远法的院子是个四合院。他们也是在农村做生意发了财,跑到城市边缘买块地皮,盖上房子娶妻生子过日子。苏北有新婚晚上点长命灯的习惯,一夜都不许灭,传说如果灭了就会影响寿命。世界万类生物自古以来就把自己的小命看的比什么都重要,何况我们人乎!因此牛远法也是不敢灭灯的,只是把窗帘拉上,把门关好。

    柳宗民拉着马淑英的手蹑手蹑脚地向窗户靠近。

    马淑英有些害怕,想回去,可手被柳宗民紧紧地牵着,拽也拽不开,这个时候又不能和他争执,只有跟着他走。来到窗前,两个人悄悄地把眼睛贴到玻璃上,聚精会神地往里看,耳朵也竖起来,搜索着每一个可疑的声音。窗户很大,是木头做的,窗帘是布的,当屋里的灯亮着时,在外面可以影影绰绰地看到里面的人影。

    新郎新娘还没有睡,正在兴高采烈、眉飞色舞地聊着天。柳宗民轻轻地揽住马淑英的腰,看她没有太大的反应,接着悄悄转到她的身后,然后从后面抱住她的腹部。马淑英不敢有任何反抗,怕弄出声音被屋里的人听到,她只是紧紧抓住他的双手,以防他有进一步的动作。柳宗民没有再动,只是紧紧地在后面抱着,这是他第一次抱她,以前只摸过她的手。如今抱着一个美女,并且是自己心仪的人,那颗心,比新郎的跳的都快。

    新郎和新娘聊了好长时间,才在新郎的催促下准备休息。他们开始脱衣服,新娘有些不好意思,建议新郎把灯灭了。

    新郎眨了眨眼,瞅了瞅窗户说,那可不能灭,它是长命灯。

    新娘满脸红云地说,都什么年代了,还这么迷信。不灭怎么好意思脱衣服。

    新郎呵呵地笑出了声,好一会才说,还怕我看吗?来,我给你脱。

    新娘七分情愿三分含羞地假装嗔怒,你脸皮真厚,地屋子改的。

    新郎嘻嘻哈哈地给新娘脱着衣服,还不时地挠她两下,痒的新娘哼哼唧唧、左护右挡的。天还很热,根本无法盖东西。隔着窗帘,可以看到一个人趴到了另个一人的身上,但看不清晰,就像雾里看花。

    马淑英的心也跟着急速地跳起来,不好意思看可还心里想看。因此,一会抬头看看,一会低头想想,还时不时地转过脸来瞧瞧柳宗民,有些不知所措的味道。柳宗民趁马淑英疏于防范的时候,一只手突然抽出抓住了她的奶子,并抓的紧紧的。马淑英慌忙去拉他的手,可那手犹如铁钳一般结实,根本拉不下来,只有紧紧抓着他的手以防再挪地方。

    屋里新娘说疼,连连求饶似的让他慢点。新郎不仅不慢反而加快了速度,弄的新娘不停的小声呻吟着。

    柳宗民和马淑英也跟着屋里的人一起激动,感觉心已提到了嗓子眼,头懵懵的,并各自的手心也微微地出了些汗。马淑英的手抓的也不再那么紧,并有些颤抖。柳宗民心知肚明,立即不失时机地把另一只手伸向她的两腿间。马淑英吓的立即去拽他的手,可无论起多大的劲也拉不开,拉不开也得拉,终于在争执中弄出了声音。

    新娘听到声音后吓的慌忙喊停,告诉新郎外面可能有人听房。新郎并没有停下来,边忙着边说,别理他们,馋死那些龟孙。

    新娘抱紧新郎不让他动,说,那听到了多不好,传出去我还怎么有脸见人?

    新郎终于停了下来,瞅了瞅窗户,又仔细听了一会说,可能是野猫弄的,外面有院墙,想听房也过不来。

    新娘若有所思地说,他们不能搬梯子爬过来,还是小心点好,快下来吧。

    新郎笑着哼着,一半假装同意一半极不情愿地说,半夜三更的谁不在家睡觉,你别神经兮兮的好不好,我都好不容易等你两年了。

    新娘刮了新郎的一下鼻子说,真不害羞,那你慢点,别弄的床乱叫。

    两个人又开始了刚才的活动,新郎不光没慢下来,这一歇歇的反而更有了劲,比刚才速度还要快。新娘可能也在激动中,再也不管床的声音是大是小,只是在那里不停地哼哼唧唧。

    这边马淑英听了屋里人的谈话,早已仨魂吓掉了俩魂,哪还敢再弄出半点声音。柳宗民倒没显出一点害怕,毕竟是久经“沙场”的人物。他就像屋里的新郎一样,不仅没能停下来反而也加快了速度。他的一只手在马淑英的两腿间被她死死地攥着,暂时谁也别想达到自己的目的。柳宗民虽然读过毛主席的著作,但却不想和他论持久战。趁她把精力都集中在他的那只手上时,另一只手悄悄地游移到她的腰部,轻轻地解开了她的腰带。

    马淑英顾此失彼,无论怎样只能控制住他的一只手,实在无法控制住他的另一只手。她不如他的力气大,也不如他的鬼点子多,更不如他在情场上闯荡的时间长,所以,无论从哪个方面她都无法战胜他。这个时候又怕弄出声音,没有办法,只有任由他摆布了。

    裤子终于被他给退到了脚踝处,马淑英知道再反抗也是徒劳的,干脆他想怎么弄就怎么弄吧!这时屋里的新娘和新郎已经忙完,两个人说着悄悄话儿。

    累的气喘吁吁的新郎趴在新娘的怀里问,好受吗?

    新娘有些喜不自禁地说,好受得很。

    新郎好像抓住了理接着又问,那你为什么让我等了两年?早到我家不早好受吗?

    新娘有些后悔地说,我能知道这么好受?要是知道做小妮子的时候就来找你。

    屋外的马淑英听了这些话感觉自己浑身酥软酥软的,好像一时没有了骨头,其反抗能力也降到了零。柳宗民是何等的聪明人,女孩的心理他早已摸清吃透,更知道什么时候下药点捻效果最好。因此,就在这无月的夜晚,马淑英无奈又带着几分兴奋糊里糊涂地接受了他。听着屋内新娘的嘤嘤絮语,她感觉自己今晚好像也做了新娘。

    等到马淑英一点也不反抗后,柳宗民感觉在新郎的窗户下做那事多少也有些放不开,于是抱起她向旁边的厨房走去。

    因为有院墙,所以没有给厨房上锁。这厨房是由两小间西屋构成的,里面没有多少东西,很宽敞。柳宗民抱着马淑英进来后,掏出火机打亮照了照,发现墙上挂着一件雨衣。柳宗民虽然打亮了火机,但是并不怕新娘新郎能够看见,因为他们的屋子灯更亮,在灯火辉煌的屋子里是看不到外面微弱的火光的。况且这微弱的火光还有厨房的墙壁挡着,只能够从窗户透出一些。柳宗民把马淑英放到地上站好,顺手拿起墙上的那件雨衣,弯腰把它铺在地上。然后重新抱起马淑英轻轻地放在铺好的雨衣上,像刚才的新郎趴到新娘的身上一样,尽情地撒起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