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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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简直是黄粱一梦,除了孤独,剩余在我心中的也只是漆黑般的孤独!

    当我越过灰暗无声的走廊,一步一步缓慢地走到楼下的客厅之际,转眼之间我微微抬起头来,一眼注视着那张挂在墙壁上一幅大型的结婚照,我亲眼看着照片中的娇妻当初是多么的开朗蜜笑,她一身纯白蕾丝质的婚纱裙子,脸上还显露着一种令我甜在心头的笑容,照片中的娇妻犹如一位仙女下凡,看见她那一身幸福佳人的新娘子打扮,我却像似一名受伤者,飞快地扑向照片前,随即鼻碰鼻地亲吻着她的脸颊。

    我一脸落魄地看着照片中的娇妻,失声沙哑地说道:“老婆,我已知错了,请你原谅我好吗?”

    退后两步,我再注视着照片中的娇妻,一时看得满怀都已涌起悲伤来了,仰着头大叹了一声,接着脑门前又浮现着刚才卧室室内的情景,一联想到她那一张憎恨似火的嘴脸,心里面就像火上加油似的再也忍不住了,一滴接一滴的男人马尿便沿着眼角两侧,转瞬间,顺着我整张脸庞渐渐沾湿了整件衣袖。

    我有自知之明,我清楚知道在性爱这一方面显得有些无能为力,不是自己下体举不起,而是一旦举起之后,不用一盏茶的时间就会情不自禁地泄出来。关于这问题先搁下再说,老实说,有时候我也觉得有点惭愧,尽管与馨妮才完婚不上半年的时光,但在闺房乐趣这方面,自己地地道道从未让她感到半点的快活。

    除此之外,在大学同事一班人中,我也曾听说过他们无论是妻子抑或丈夫,一旦肉体上得到了高潮过后,他们通常都会甜蜜蜜的,但唯独是我却给不到像似这种令女人欲仙欲死的感觉,我敲破头也注定办不到,我实在高攀不起,难道我真的是一个无能举枪的男人?这时,我心里面不禁浮现着这些零零碎碎的问号。

    在这沉静的片刻里,我越猜想就越怀疑着自己到底有没有资格当个男人。纵使平日我怀着一副正气,但身为一个堂堂大男人,我还是受不了这种孤苦伶仃过日子的煎熬,两眼仍在默默淌起泪来了。

    孤独而又伤感的我,已迷失了方向,已迷失了自我,一个人唯有颓然地坐向一张摆在客厅里的皮革式沙发。过了良久,在一片灰暗的客厅四周张望了半晌,偶然也被此沉静却无声的空间侵蚀了我脑际的落寂。

    跟着,我再也撑不住暗涌在心底的悲伤,随即从沙发上起了身,整个人便晃晃荡荡的徒步到酒吧间里头。在酒吧间里头一手取出了一整瓶猛烈的威士忌酒,似灌非灌,转眼便从口中直入我肚子里的肠胃,彷佛只想疯狂地麻醉一番。

    不知道在客厅里熬过了多久的寂寞片刻,当我几乎把半瓶的烈酒灌入肚内的时候,忽然我的小姨子馨芬之婷婷袅影出现于眼前,她那清新单纯,如琬似花,大家闺秀,一幕一幕地涌现我朦胧的眼前。

    她美目流沔,丽色生春,忽地温柔一笑:“姐夫,这么晚你还没睡吗?”

    察言观色,我便悄悄侧过面,一手把残余在眼角两侧的泪痕抹去。

    “这么晚了,你干嘛还没睡?是不是睡不惯陌生床?”我依然侧着面,一时忘了自己手中还拿着一瓶威士忌酒。

    馨芬幽幽地,面泛红霞的脸色正要往我的方向走过来,但不到一下,她居然急步跑了过来,满脸着急的说:“我本来就睡着了,不过我突然觉得有点口渴,所以才下来倒杯水……唉呀!你干嘛喝酒呀?你还喝了这么多!”

    面对着身旁的馨芬,我突然哑然失觉,整个人彷佛哑巴吃黄莲,蠢事怕人掘似的,但为了要掩盖自己心底下的丑事秘密,唯有不由自地呼叫着:“大人的事不用你这个小孩子来管!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可以吗?”

    “你干嘛这么大声骂人家?我只不过是关心你罢了。”馨芬满腹狐疑,讶然瞪着身旁的姐夫问。

    眼见她一脸近似凄凄的脸色了,我不得不吞下一肚子的燥火,沉声回了一声说:“我……唉……你乖啦!刚才姐夫不是想大声骂你的。我真的真的没事,你现在可以回房休息了吗?”

    “我不相信,如果不是有事的话,那你又为何在半夜三更一个人坐在这里喝下这么多酒啊?”她似乎想捧打破酒酲而问到底,一眼瞠着我答了一句。

    我喉里忍逼着苦水,一见到她如此关怀我之后,眼眶低下的泪潮终于溢出来了。

    “我没事……我说我没事……你不要再问我了,好不好?”我边说边抹着眼角溢着的男人泪滴。

    “是不是你和姐姐吵架来?你们之间不是好好的吗?”说着,她一脸柳眉杏眼的嘴脸更展现出炯炯有神的气息。

    我没有答腔,整个人显然一句不作的坐在沙发上,两眼逐渐失去了灵魂似的丧气攻心,我骤然把手中的瓶口再次往口中塞去,随即一口接一口的直灌愁肠。

    “好!既然你还是坚持要喝,那我就陪你一起喝到底!”

    忽然间,馨芬彷佛想学起电影片里头的片段,满脸娇喘,并一手将还剩下半瓶的烈酒瓶抢了过来,一瞬间便灌入自己的喉咙里去了。

    其实我脑子里早已失去了意识,眼眸之间显得半清晰半朦胧,一口紧张地向她问着道:“你……你到底会不会喝酒的啊?像这种烈酒不是随便就可以拿来喝的,喝不成你就会醉得半死了!”

    眼前的馨芬果然一口气将半瓶的烈酒给喝下去,不过从她一张鹅蛋形的脸蛋来看,她转瞬苦涩得扭曲起小嘴,跟着眼眶泛光,便在我面前咳起干嗽来了。

    我一眼见状,一时笑得合不拢嘴,“刚才已警告过你了,但你却不听姐夫的话。这酒怎样?会不会有点苦烈了?”我有意取笑似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