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六中文网 > 师叔你这样很容易失去我 > 第38章 这就有点尴尬了

第38章 这就有点尴尬了

推荐阅读:风起龙城深空彼岸万相之王最强战神第九特区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好想住你隔壁

一秒记住【三六中文网 www.36zw.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望月产生了那个让路萱萱送死的想法后,就不再跟路萱萱套话了。她得琢磨一下,这个主意怎么实行,能把自己摘得最干净。主要是有个杨清嘛,她还没有成功拿下杨清,就让他对她产生不好的印象,那就得不偿失了。

    前世云门送来的杨清评价“不足以交”,虽很大可能不是杨清说的,然到底让望月耿耿于怀很多年。

    自从路萱萱和云莹到来后,望月原本跟杨清不多的独处机会,现在是更少了。毕竟一家民宅,院子就这么大,抬头不见低头见。且她之前想跟杨清同床共枕,也因为多了两个人而告罄。一共两间屋子,望月要是非要跟杨清睡一屋的话,别人都没法睡了。所以后来,只能男的睡一屋,女的一屋。每晚杨清只用跟张伯睡一屋,望月却需要跟小丫头阿瞳,还有那两个女侠睡一屋。

    晚上,与杨清站在屋外告别,望月羡慕又心情复杂。伸脖子看看杨清身后安静的灯火,再看看另一头屋子,还能听到女子说话的声音。她就更留恋杨清了——以前也并没有觉得别人吵,但是跟杨清同行一路,她的习惯,倒是被杨清改了不少。

    杨清就不喜欢吵,每当一大堆人说话,他虽然还是温温的样子,眉头却会皱一下。

    现在,青年被望月拉着不许走。他靠在墙上,半是笑半是叹,“杨姑娘,这么晚了,我还受了伤,身体不适,求你怜惜下我,放我走好么?”

    望月抬头,“你不能怜惜怜惜我?我不想跟别人睡,我只想跟你睡。”

    少女的胸若有若无地擦着青年的手臂。

    杨清看她一眼后,把手臂从她怀中拿开。她还想上来抱,杨清笑一声,手臂负在了身后,低头,语气复杂地说,“你真是、真是什么话都敢说啊。”

    “杨清……”她的尾音一扬,带着颤。

    青年靠着墙,被望月半挨着的半个身子都麻了,酥-痒-软-乱的,血气翻涌。少女没有感觉到他身子僵了下,只奇怪看他。青年秀致面上似有瞬间的红晕掠过,他的眸子黑如子夜,盯着她看。

    月光下,少女的脸颊玉一样白,黛色长眉下,是一双眼尾飞扬的眼睛。向上抬着,清水一样滴溜溜,凝视着他。这真是个小美人,永远漂亮的脸蛋,永远纤细的腰身,永远萌芽般的乳。

    一阵翅膀扑腾声,一只鸟从头顶屋头飞过。望月无所觉时,杨清抬手,一把搂住了她,将她搂到了怀里。

    少女小小的胸与青年平坦的胸口相撞,软与硬的碰触,多少暧-昧,都在夜色中悄然滋生。

    杨清抱着她。

    望月小声,怕打扰了他一样,“你是不是想睡女人发泄一下?”

    她被他抱在怀里,当然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了。那么阳刚,那么坚硬,那么灼烫,让她的身子微微颤抖。

    杨清:“……”

    他撇过脸,碎发下,白玉一样的眼下皮肤上,浮起一片薄薄的绯红。他略有些尴尬地推开她。

    温暖陡然消失,望月心中怅然,攀着他手臂,不肯离开他怀抱,还在说,“你这个人啊,真是闷里骚。撩拨人也撩拨得这么有趣,嘻嘻。”

    “嘻嘻”得杨清脸真僵了下,明明该尴尬的时候,他却被她逗笑。

    望月心中则在想:抱一下,他身体就有反应了?然后就想睡女人了?

    好敏感哦。

    好与众不同的重口味啊。

    是我的菜!哈哈。

    杨清一点都不想跟望月讨论这个,想自己在她心里,大概已经成了衣冠禽兽的人,他心中顿有狼狈之意。他也无法把锅都推给望月,说是她诱惑的自己。她确实诱惑了,从开始拉着他,到拿胸碰他,再到那声又甜又腻的“杨清”,最后是被抱在怀里的年少身体。

    她这个人的存在,对他就是诱-惑。

    可是如果他自己没有心动,如果他自己心如止水,望月又怎么可能让他低头呢?

    杨清有片刻失神,眼下却也不容他多想。他只能先制止望月的胡说八道,“方才有鸟屎掉下来,如果不是我拉着你的话,你现在就得顶着一头鸟屎跟我说话了。还说我在撩拨你吗?”

    望月不相信,回头看,却果真看到自己方才站的地方,地上清白月光上,有一坨鸟屎。

    她:“……”

    想象自己顶着一坨鸟屎跟杨清*的样子,望月的笑靥裂了下。

    她立马说,“杨清,你真是好人!没有见死不救!高风亮节!我最喜欢你了!”

    以杨清平时对她的戏弄,她还以为杨清肯定看着她狼狈不管呢。没想到人家管了,真是好人啊。而自己又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太坏了。

    杨清心想,并不是啊。当时,确实有点想抱一抱这个漂亮的小姑娘。不然,他很有兴趣看望月顶着一坨鸟屎跟自己说话啊。

    那一瞬间,她在他眼里,怎么就那么好看呢。

    鬼迷心窍了一样。

    面上,杨清则低笑,“高兴了?乖乖回去睡觉,别缠我了。”

    “嗯。”望月很幸福地转身回去了。并一想到已经和那坨鸟屎擦肩而过,仍一阵恶寒,脚步加快,想自己回去得洗个头。

    杨清在她身后,挺身玉立,很羡慕、又很复杂地看着望月的背影:有的人,怎么就活得这么肆意,这么简单呢。

    从不担心露馅,从不忧愁明日。

    他常替她捏把汗,觉得她时时刻刻会暴露她的秘密,她本人倒是无所谓。

    一点点甜头,少女就满意了。

    今朝有酒今朝醉,又潇洒,又自由。

    永远跟着感觉走。而那虚无缥缈的感觉,一旦没有了,她又能很无情地立刻转身。

    又多情,又无情。

    那么对自己呢,望月是不是也这样?喜欢他只是一时得不到,得到了,她就不珍惜了。

    杨清曾跟望月说,他们两人的感情观是不一样的。他不会喜欢望月这样的人,求她放过他。但其实,他撒了谎。

    杨清很向往那种灼热得像火一样,焚烧彼此的爱情。很好奇那种沉甸甸的坠在枝头上,几乎把树枝压弯的,浓密花瓣一样的爱情。淡然清冷的人,会永远好奇自己走不进去的世界,偏杨清本性,他又慢热,又龟毛,又温和,可又好奇心重,又玩心重。

    那些在幼年时家破人亡后,被他藏起来的东西,一直藏在那里。一个契机,就能重新勾出来。

    一如当年的望月,也一如现在的望月。

    她在诱惑他。

    他扛不住。他自己知道。

    但杨清又从不跟人拿感情当游戏玩。不能望月想玩,他就陪她玩。他绝不是她的玩物。

    得到了,她就不珍惜了。那还不如、还不如……让他再想想。

    望月自是不知道自己的太过热情,让杨清消受不起,近而怀疑她的本心。她也确实随心而走,真要她发誓一辈子对杨清忠诚,现在她做不到。幸而她碰到的人是杨清,心思转得七七八八,把她想到的,没想到的,全都考虑到了。考虑到了,还不动声色,慢条斯理地跟她走下去。

    不跟她翻脸,也不质疑她。而是潜移默化地影响她。终有一日,会有翻天地覆的变化。

    爱情这道天罗地网,男女双方各展神通,七十二变,八十一难,都为此而设。

    望月要找路萱萱谈话,在院落灶房外的角落,却看到路萱萱正在训斥云莹。她奇怪地走过去,正听那傲慢的女郎对自己对面的少女说话毫不留情,“你是有什么毛病吗?你不是跟云门很熟吗?不是都要嫁到云门去了吗?一让你找杨公子,你就说‘这不好吧’,你是不是没把我放在眼里?”

    云莹轻轻软软地辩解,“路师姐,不是这样的。杨师叔很忙,我们不能总去打扰他。我们只说在这里借宿一晚,早该告辞了的……”

    “告辞?要走你自己走吧!这一路,我已经很烦你了。这不做那不做,你哪来那么多毛病?杀个人都叽叽歪歪,烦死了!”

    “路师姐,你还是跟我一起走吧。说好一起的,你要是……碧落谷的师兄师姐那里,我无法交代的。”

    “你在咒我是不是?云莹,看不出你表面装得那么乖巧,实际很有心计啊?难怪男人都喜欢你。哼,他们也就吃你这套……”

    望月恍了那么一下神,看路萱萱将云莹训得像狗一样。望月本来并没有多少同情心,可当看到云莹低着头的样子,自己的身体,竟然产生了一种悲凉之意。她顿一下,才想到,这是原来那个杨望月的真实感情吧。

    原来的杨望月,在村子里,待遇就和现在被路萱萱训斥的云莹一样。不同的是,云莹只是温柔,遇到的是路萱萱这个奇葩,在外人那里,云莹并不是被欺负的那个。相反,她性格的恬静温婉,让她跟路萱萱以外的人打交道,都有事半功倍的效果。但是原身杨望月,却是性格怯懦,性格怯懦又生得貌美,天生容易引起别人的暴虐欲啊。

    而原身身体的反应,居然会觉得自己和云莹一样,很同情云莹。天知道,这两人其实天差地别的。

    望月心中好笑:一个村姑,眼界也就这样了。

    罢了。

    望月心想:既然杨望月你同情云莹,那我就帮你这一次。但这也是最后一次。帮了你,你就彻底离开我吧。我可不想背负着另一个人的感情,一直这么走下去。

    路萱萱本来脾性就不好,大小姐脾气。在碧落谷时,她就是被众人捧着的小师妹。可出了碧落谷,发现外面的人并不捧着她,大起大伏,她就接受不了。之后碰到茗剑派,碰到同样是茗剑派的小师妹云莹,云莹也是被众位师兄师姐捧着的。况且,云莹还有路萱萱本人想要却没有的那层身份,例如云莹和云门的关系。这导致两人同行时,路萱萱百般找云莹麻烦。也就云莹脾气好,一直受着。

    现在,路萱萱如日常般,斥责云莹。却听身后一道少女悠缓的声音响起,“你不就是想制造跟杨清的偶遇机会吗?骂云姑娘有什么用,求我啊。”

    “你?”一听这把声音,就知道是自己这几天最讨厌的人,路萱萱回头,不屑地看走过来的少女,嗤声,“求你有用?”

    “自然有用啊,”望月眨眼睛,好心地与路萱萱推心置腹,“路姑娘,你大概对我有误会。我并不是非要霸着杨清啊,如你所说,他又不喜欢我,我也很受伤。有时候怀疑,大概他喜欢的类型,不是我吧。路姑娘你去试试,也能帮我证明一下啊。”

    路萱萱疑惑看她,不知道这姑娘脑子里到底怎么想的。

    云莹在一旁,歪着头看那古灵精怪的少女。她眨了一下眼,似有所悟,却没有说什么。

    望月怀着一抹自信的笑,向路萱萱招了招手。后者虽然疑虑重重,觉得她没有那样的好心。但望月在她耳边嘀咕几句,路萱萱真觉得,确实可以这样制造跟杨清相处的机会啊。

    她的脸红了红,皱着眉,“这样不好吧……那都是下三滥的招数,习武之人,怎能这样呢。”

    望月心里冷笑:你都不叫人“师叔”,叫人“杨公子”了,你在我面前,有什么好装的?

    她惯来厌恶正道中人那副表里不一的嘴脸,明明跟魔教有宿怨,心里恨得不行,表面上还要大义凛然地说什么“替天行道”。实际就是报仇,就是势力的分割而已。就是一个个披上正道门派的皮,就真以为自己是正确的了。

    也就云门这帮小辈们,让望月觉得,正道也有真正的傻瓜们。像江岩这些少年,真就傻的把正义善良当人生准则。好几次,江岩都主动帮望月,不求回报,甚至都不求望月一个笑脸。虽然可笑,但也感动。

    而路萱萱,就得了吧。她就是典型的正道人那副恶心的欲拒还迎的嘴脸。

    望月面上笑,“你考虑考虑吧。”

    其实根本不用考虑,路萱萱肯定会答应的。就冲她对杨清的那份心意。

    路萱萱收了自己的坏脾气,故作矜持地说要去想一想。望月与云莹结伴,本没指望什么。忽听这个温温柔柔的少女开口,“杨姑娘,多谢你帮我解围。”

    “……啊,没什么。”真是个冰雪聪明的姑娘,望月并没有说什么啊,姑娘自己倒意会出来了。

    云莹抿唇一笑,又道,“不过,杨姑娘没必要帮路师姐出什么主意。她就是拉不下面子,一边爱慕杨师叔,一边自己不知道怎么讨好。你现在帮她出主意,其实就是把她矜持着的那道门打开了。她若一下子想开了,日后该头疼的,就是杨姑娘你了。”

    望月有些诧异地看云莹一眼。之前还以为云莹怎么被欺负呢,原来云莹心中有笔账啊。

    如此,她有些故意试探云莹在想什么,“没什么啊。我帮她打开了这扇门,同时也帮她关上了这道门。杨清……”她哼笑一声,满目自信,“我倒要看看,杨清是听她的,还是听我的。是跟她好,还是跟我好。”

    云莹愣一下后,了然笑,“原来杨姑娘也在试探师叔啊。”

    望月笑一笑,云莹总给她一种好熟悉的感觉啊。

    两人边走边说,大部分时候都是云莹在客气温柔地说话,望月想回答时回答一声,不想答时,就心不在焉,而云莹面上根本无异。走到门口时,望月随口问,“那位路姑娘说你跟云门联姻?谁啊?”

    面孔白皙的云小姑娘,脸刷的红了。在望月看过来时,她头微微低一下,声音很轻,“杨姑娘恐怕不认识。是一个姓江的师兄。”

    姓江?

    望月脚步一下停了。

    看一眼云莹,再看一眼她。

    望月问,“江岩?”她就认识这么一个姓江的。

    云莹诧异抬头,脸上还挂着红赧之色,“杨姑娘认识江师兄?”

    “啊,认识,”望月上下打量云莹,总算想清楚自己为什么觉得云莹很熟悉了。这副老好人的性格,婆婆妈妈的,倒真跟江岩挺像的。不过江岩热情一些,云莹则内敛很多。望月真诚道,“你们很相配。”

    “……谢谢,”云莹脸又开始红了,低下头,“是师父他们指的婚。我也不懂。”

    “青梅竹马啊?”

    “……没有啦,只是小时候见过几次面,”也许是因为望月认识江岩,让云莹一下子对她产生了很大好感,说话也多了很多,“杨姑娘什么时候见的江师兄?之前听几个师姐说,他也来了这边。可惜我并没有碰到。杨姑娘……”

    ……话唠的习惯,也跟江岩一样呢。

    都喜欢拉着她不停地说。

    即使望月并没有表现出多大的善意。

    望月也不懂自己明明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怎么江岩和云莹,都觉得自己像好人,喜欢跟她说话。大概就是气场问题吧。

    望月并没有多大兴趣跟云莹讨论江岩这个人,帮她分析江岩这个人如何如何。随意应付了两句,望月的心思,还是在杨清身上。望月是在光线不太好的灶房里找到杨清的,他一派白衣,却挽着袖子,拿着一个小铲,慢悠悠地铲着锅里的菜。

    肉片、葱油在他手下翻飞,滋滋滋声,他不紧不慢地抓起案上的香菜、蒜苗等物,扔进锅里。油雾中,香气一阵阵从灶房里传出。而烟火掩映下,青年的眉目依然是那么俊俏。

    望月在窗外探了下身,看到他一个人在灶房里忙碌,一点都不着急,慢条斯理。油开了,菜惹了,蒸笼冒烟了。各种各样的琐事,他还是那个样子,连拿着锅铲,都是那样的动作优雅,丝毫不忙乱。

    望月再次心动:好迷人哦。

    会洗衣清理、会打扫房间、会缝缝补补、还会下厨的男人,真是世间少有。

    她都不会呢!

    不光她不会。张伯家中收留的这么几个女侠都不会,只能在一边看着。

    而未来不劳累张伯,这几日下厨,都是杨清自己做的。每每看到他做饭的样子,望月都好想嫁给他。

    想象他细心照顾自己的样子……这样好的男人,要是错过了,毕生大憾!

    望月正趴在窗口上,对着青年的侧脸流口水。听到灶房中,青年并没有抬头,声音很悠然很缓慢,“别站在那里,油烟往外走,小心呛着你。”

    他话才说话,一阵浓烟向外,望月就被呛到了,捂着嘴咳嗽个不停,眼泪汪汪,满面通红。

    屋中青年诧异抬头,唇角似笑非笑:真被呛到了啊?

    望月控诉地瞪他:……乌鸦嘴啊你!

    好不容易咳嗽缓了些,望月再不敢站在窗口了。果然花痴男人,都是要付出代价的。她直接进屋,从后扑过去,抱住青年劲瘦的腰身。他拿着一把青绿的葱,在她环着他腰的手上打了一下,“别妨碍我。”

    “只是抱一抱啊。”

    “那你来做饭?”

    望月默默收了手:还是你来吧。

    与杨清的多才多艺相比,她被衬得好吃懒做。

    望月靠着架台,看他忙碌,笑道,“我可以学烹饪啊。只要你娶了我,我就天天做饭给你吃。”

    他似认真地想了下,“这倒并不是很值得啊。你的水平比我更好?”

    杨清的烹饪水准,让这个院子里的主人加客人,都交口称赞。

    望月心虚,“这很难说啊。应该比你好吧。”

    杨清笑一声,“哦。”

    望月拿手指戳戳他的腰,他往旁边挪开。望月委屈,“怎么,你不信我?”

    既然望月要自取其辱,杨清也就不说什么了。

    他拿起案板上的一盘菜,“这是什么?”

    “……油麦菜?”

    “莴苣。”

    “……哦。”

    杨清再端一盘出来,“这是什么?”

    “这个我知道啊。就是葱嘛!”少女自信满满。

    青年笑,“这是茭头。”

    “……哦。”

    杨清笑问,“连菜都认不出,就对自己的厨艺这么自信?”

    望月不高兴,瞪他一眼。他分明是看她笑话,故意摆出长得相似的菜让她辨认。其实一般的菜,她也能认出啊。杨清就是戏弄她,看她吃瘪,他眼睛里就会笑。看在他笑起来又干净又勾人的面相上,望月不跟他计较了。

    她主动说起自己跟路萱萱的事。一个小小的灶房,她就跟在杨清身后前后转——

    “路姑娘对你有好感,我就想不能这样啊。跟她建议,要她在经过你时,故意摔倒,让你去扶她,她借机崴脚,让你抱她去休息。这就有独处机会了。”

    “哦。”杨清漫不经心,并不在意望月跟路萱萱拿自己当争夺对象。

    “你别‘哦’啊,你给点意见啊。我都跟路姑娘说好了呢。”

    “这有什么可说的呢?”杨清下菜着,一本正经道,“有姑娘当着我的面摔倒,我必然会伸手去扶啊。姑娘要是崴了脚,我自然也会扶她去找大夫。你们计划的挺好的嘛,我看可行。”

    “杨清!”望月气。

    “别挡路。”杨清推开面前的少女,在她再次跟过来时,他挑眉,一副“我都说我会照你们计划的做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的样子。

    “我并不是要你去扶她抱她啊。我是要你不要去这样做啊。你这人怎么这样?你听不懂我的话吗?你要是扶她抱她了,不就是给她机会了吗?人家喜欢你哎,你这样自动接招,她会误会你喜欢她的呀。”

    杨清说,“这很好啊。这不就是你们商量的目的吗?”

    望月疑心杨清生气了,疑心他不高兴被当做二女争斗的对象。心里一突,想到自己向来肆意妄为,是不是踩到杨清底线了?让他生气了?

    她连忙转到杨清面前,挡了杨清切菜的动作,让他蹙了下眉,“别挡路啊。”

    这副悠缓的样子,他看起来并没有生气。

    对的,杨清是能开得起玩笑的一个人。他是喜欢玩的一个人。并不会因为这点儿事,对望月上纲上线什么的。

    望月暗笑自己太紧张他,太不了解他。又过去痴缠了,“真的,就这么一个小忙嘛。你也不喜欢被路姑娘天天烦对不对?有我一个烦你就够了,多一个你会头疼死的,对不对?”

    杨清果然没生气,笑着,用手背在她头上敲了下,“你还真是勇于自贬。”

    “那你答应我不?陪我演场戏好不好?”

    “陪你演戏?”杨清果然是一个注重细节的人,她一说话,他就听出了不对劲,挑下眉,看对面目光躲闪的少女,“不是说是路姑娘吗?怎么就成了跟你演戏了?”

    他上前,望月后退。

    杨清抬起她下巴,似笑非笑,“说,到底是要干什么?”

    望月被他的笑容闪瞎眼,把持不住男色,于是垫脚,趴着他的肩头,在他俯下来的耳边,嘀嘀咕咕说了几句话。说完,杨清就在她额头上打了一下,“坏姑娘。”

    有丝丝笑意。

    望月被他的“坏姑娘”弄得心头一麻,脸红的不行,眨着眼,“那你同意不?”

    他笑而不语。

    接下来的时候,望月一直在灶房里缠他。最后,杨清被她弄得无法,本身也不是玩不起的人,就答应了下来。

    果真,当晚饭端上去后,杨清才在门口站了一下,路姑娘就如之前望月跟他提起的那样,在他两步之外,摔了下去。

    杨清:……

    这么白痴的计谋,望月明显是在哄人,路萱萱还真会照着做啊?

    望月明显是为了让路萱萱看清楚现状。之前杨清还想着,她那叫什么破计划啊,根本没人会信的。随便答应了她也罢。谁知路萱萱还真答应了。

    而杨清愣一下,并非出于帮望月演戏的目的,而是他真的没有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路萱萱摔倒在地,她欣慕的青年站在两步开外,用复杂的眼神看她。

    ……这就有点尴尬了。

    还是云小姑娘好心,见状况诡异,忙上来扶路萱萱。这注定是一顿食如嚼蜡的饭,即使杨清厨艺很好,饭桌上,却只有不通□□的阿瞳,与心愿得逞的望月吃得很开怀。

    而望月要做的对比,是路萱萱摔倒,杨清不能扶;她摔倒,一定要当着路萱萱的面,杨清紧张地扶起她,对她嘘寒问暖。

    杨清当时说,“你不觉得你夸张吗?不就是摔一跤,我至于紧张吗?不觉得假?”

    望月说,“我如果摔得半身不遂呢?”

    “……”杨清惊讶,又沉下脸,“胡闹。”

    现在,吃完饭,杨清出去,听到身后望月喊他的声音,他背就一僵,有些窘迫无奈地想:哎,他要如何演戏,才能既不让望月摔个半身不遂,也顾忌到她想要警示路萱萱的效果呢?

    毕竟,杨清自己也不喜欢路姑娘对自己抱有太大希望。

    杨清回过头,如他们两人之间说的一样,望月向他奔跑过来。

    然后她应该在还有五步的距离,摔倒。杨清就嘘寒问暖地立即扶住她。

    但也许是望月太紧张,太激动了。

    离俊美清雅如谪仙人的青年还差着十步之远,望月被脚下一绊,就摔倒了,还是那种架势很严重、奔着半身不遂去的摔倒。

    杨清:……

    望月:……